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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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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和不懂情理,但当时她总觉得,他的内心也有苦衷,只是不想说,说不得罢了。
“当年姐姐的死,对整个纳兰家都是一个打击,相信对韩王也是,五年前的韩王,也是为姐姐而伤心难过的吧。”并非要流泪才是哭泣,并非要面露痛苦才是真正的苦痛,纳兰明容眼眸覆上一层阴霾,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嗓音带着微微的哽咽和起伏,神情悲哀。
琥珀垂下眉眼,南烈羲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却也没有否认,她的指节因为拳头紧握的关系,愈发苍白。
那个在画卷中撕毁的蓝裙女子,宛若在他的眼前活了一般,即便他记不得芝容的面貌,但隐约可以从明容的脸上,找到些许痕迹。
见南烈羲盯着她看,纳兰明容低声喟叹,眼底有泪光闪动:“不知道韩王是否已经从姐姐的阴霾中走出来了?如果是的话,还介意我在你面前出现吗?”
她坐在原来的位置,面色白了白,也有几分为难,几分尴尬,接下来说出的请求,让人难以回绝。“五年来纳兰家落魄的不像话,从塞外回来的路程花费不少,除了手头还剩下一点典卖房屋的银子罢了,要回塞外去也不切实际,想来想去,只能来投靠韩王了。”
她的哀求,却是理直气壮,并不是摇尾乞怜,将自己形容的过分可怜,她身上总是有一股子贵族之家没落也不曾消亡的傲气,仿佛南烈羲一旦拒绝,她也会笑着离开,绝不纠缠。
“既然韩王都不说话,看来是我不请自来让你为难了,也对,事情都过去五年多了,我还来麻烦韩王,其实是我期盼太多。”
纳兰明容望着一身冷意的南烈羲,也不再等待,再度起身,干脆利落地说出这一句话。
她拉着丫鬟,转身就要走,琥珀的眉头稍稍松开,也不知为何,她清楚对方的处境,为何又不想南烈羲亲口挽留她?
她自己,当真也变成无心无情的人了么?毫无一点点的,怜悯之心?
真是可怕。
她转过身去,将身影隐没在黑暗之内,正想要离开,猝然听到那一个熟悉又低醇的嗓音,划过此刻的安谧。
“等等——”
她突然不敢听下去,南烈羲要对纳兰明容的挽留,逃也似地匆匆离开那后堂,独自走回南烈羲的房间,将门掩上,背脊靠在门上,一瞬间失去所有力气。
她的身子无声滑下,她还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对那个女子并未曾付出那么多的心意,也早已忘记,但南烈羲如今的意思,是要留下纳兰明容在韩王府吧。
那么,他自信满满忘却的那个女子,也会让眼前的纳兰明容看起来更加熟悉亲近,朝夕相处的话,或许也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么?
她的内心,太多太多的想法和思绪,她猝然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传来的声音,不是南烈羲又是谁?!
南烈羲面色紧张,紧绷着俊颜,叩响了门,明明看的到她的身影,偏偏她不答应。
他方才听到她的脚步声就马上追来,因为她的身影孤寂,他在门口伫立了一些时候,如今才敲门。
“琥珀,开门。”
里面的人儿,依旧没有开口,一个字,也吝啬还给他。
南烈羲的面色,愈发铁青,俊眉紧蹙,他的心里是掠过一片片的复杂和沉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他们之间,一分分溜走。
“开门!”
这一次,他的语气阴沉又强烈,原本霸道的气势,又恢复了两三分。琥珀的不回应,代表她如今正在胡思乱想,南烈羲这么想着,冷冷丢下一句威胁。
“再不开门,我就自己进来了。”
他的强力,要破门而入不是难事,他僵持这么久要她开门,只是不想彼此太过难堪,也不想他破门而入伤害她一分一毫。
下一刻,门,却自动打开了,他看着琥珀毫无表情的面容,她甚至头也不抬不看他一眼,就要掉头。他的心一沉,一把扼住她的纤细手腕,将她拉回自己的胸膛前。
她却偏着头,即使被他扼住手走不开,也绝不看他。
这样的她,让南烈羲觉得心疼,想要怜惜,他低声叹气,却始终拿她没办法,就算有些生气,也不能发作。他动作缓慢将她搂在怀中,单手将门掩上,这才拉着她走到桌旁,菜肴已经上齐,还冒着热气,她却没有动一口,看来应该是全部都听到,全部都看到了。
“你要一直误解下去么?”
南烈羲沉默了半响,才开口,他的表情并不复杂,但落在琥珀的眼底,却很不好过。
“明早我就走了,所以不想跟你争吵,吃饭吧。”琥珀的心里迎来一片惊痛,却笑着挣脱他的手掌,拿起一旁的温热白巾子擦了擦双手,拿起筷子,正想夹菜,南烈羲却一把将她手中的筷子夺过,扳过她的肩膀,要她不得不正眼看他。
她的那双眼眸,如今变得幽暗,他一眼看不透她的心,他锁着眉头,说的坚决。“别说是纳兰明容了,就算是当年的纳兰芝容重生了站在我面前,也于事无补。”
琥珀淡淡睇着他,眼前却总是他看纳兰明容的眼神,她的喉咙梗着,也说不出话来。
南烈羲见她依旧无动于衷,手边的力道大了一些,将她微凉的小手握的更紧。“她姐姐的死,的确我有些自责,但并非我真心爱上的女子,也不可能五年后我还对她念念不忘。”
“你不是打算挽留她了么?”她挑眉,也不清楚为何原因的任性,话说出来的时候,她就几乎后悔了。
“你要我派人把她赶出去?现在可又在下雨了,天也黑了。”南烈羲笑着说道,但他的笑意落在琥珀的眼底,却蓦地刺痛她的心。
琥珀的眼底,刹那闪烁一道微光,语气覆上些许冷意。“如果我这么说的话,会不会显得十分恶毒?”
她蓦地推开他的手掌,晶莹小脸上素洁黯然。“但即便如此,我也要说,我心里不想要她留下。以前的虞姬,后来的雅汝,谁也没有这个纳兰明容来的危险。”今日她愿意了解纳兰芝容,为了了解南烈羲的过去罢了,但。。。。。。她的不安,难道也是女子生来的嫉妒劣性么?难道要她跟南烈羲说,那是她的直觉,用直觉去苛刻一个从塞外回京的落魄贵族小姐?
南烈羲见她如此抵触,心里也下了决定,这一番话说的很是诚挚,不希望她继续误解。“琥珀,她不过是举目无亲前来寻找一些帮助,你想的太多了。”
“你才见过她一面罢了。”因为是那个人的妹妹,所以就一并包容她,那往后呢。。。。。。琥珀突地不敢想下去。
南烈羲面色冷沉,下颚紧绷着,不再说话。
“再说下去的话,我就不近人情尖酸刻薄了吧。”琥珀的口吻猝然带着火药味,暗中有些冲,她挑眉看他冷静的表情,淡淡说道。“你当真要留下她也没关系,反正这是你的王府,家大业大,多收留一百人也绰绰有余,更别说是一个故人了。”
他的目光掠过她的时候,琥珀只觉得藏在裙袍之下的双手,微微颤抖,她突地听到南烈羲的声音,浑身一震。
“你到底为何对她有如此大的偏见?琥珀,你的反应过激了。”
“也许是看到她,自惭形秽吧,你就这么理解吧。”她不假思索,直接丢出一句话,垂眸,重新开始为自己夹菜,虽然她看起来并不像还有好胃口。
“这不像你。”南烈羲蹙着眉头,他见过的琥珀,向来意气风发,不卑不亢,如何会妄自菲薄了呢?再说,在他眼底,纳兰明容不过是跟过去有所牵连的陌生人,但琥珀才是真正让他心门打开的心爱女子,就算不在他眼底,相信琥珀的美丽也是胜过纳兰明容,更别说琥珀的内心,才是真正温暖他的地方。
怎么看,琥珀都没有妄自菲薄的理由。
琥珀的眼眸一闪,她无意间泄露自己的情绪,的确不明智。第一次,她想要开始隐瞒自己的心事。她将菜送到口边,丢下一句话,拒绝他马上会说的劝慰。
“我肚子好饿,吃饭的时候别跟我说话,会不舒服。”
南烈羲沉默了,原本以为可以开心吃的一顿饭,如今却彼此不言,气氛低迷。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琥珀的身上,她只管埋头吃饭,他的身上隐约有些怒气,但他总觉得,不单单是因为纳兰明容的不请自来而生气那么简单。
“丫鬟马上送来热水,沐浴完了,就休息吧。”
那你呢?这三个字的疑惑,琥珀却没有说出口,她望着他走出门外的身影,蓦地眼眸一沉。
仿佛,预知他要去何方。
南烈羲走到大厅,总管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他的面前:“爷,有什么吩咐吗?”
“明早就让她们出去吧,给她们找家客栈,把一年的银子付了。”南烈羲冷冷下了命令。
总管点头,领命离开。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琥珀已经沐浴完了,一身白色里衣,黑发垂在肩膀和脑后,她望着他,眼神却万分复杂。
多可笑,她就像是在等待偶尔归来的丈夫从别的女人身边离开一样。
这种感觉,她不喜欢,更加厌恶。
南烈羲正想说什么,她却蓦地拉下床边帐幔,躺平休息,完全不给他一个机会。
他走到床头,透过白色帐幔,安静地望着那个女子的身影,等待了许久,终于坐下脱了黑靴,上了床榻去。
。。。。。。。。。
137 甜甜甜
琥珀听到他宽衣解带窸窸窣窣的细小声响,却没有睁开眼眸看他,却是扯着身上的单薄丝被,冷冷淡淡开口。“我问你芝容的事,并不是我多喜欢听,而是,我想要确定,她是否已经从你的心里,彻彻底底消失,而且,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南烈羲黑眸一沉,将华服往地上一扔,俊颜上满是凝重表情,看起来并不轻松。他侧过脸,视线锁住那娇美的人儿,她却闭着眼眸,那种冷漠的不直视他的态度,叫他的心里也有些沉闷。“我看了纳兰明容,跟纳兰明容说了话,因为天气关系暂留她们一夜,就值得你这么生气?”
他就该把纳兰明容趁着雨夜赶出去,当做彼此都是陌路,难道她才会欢喜?
这般想着,彼此的心,渐渐有了隔阂。
他的表情透着几分冷意,偏偏还是想要解释最后一次。“的确,若是其他人,我这颗黑心肠也不一定会伸出援手,但觉得没必要对她们如此苛刻,帮一次而已,往后也不会再见面。”
“你不会相信一个女子的直觉,虽然我自己会相信。”琥珀蹙了蹙眉头,藏在丝被下的双手,有些紧张的交握着,她当然可以什么都不说,都藏在心里。但她也想要有一个,可以什么话都跟他倾诉的男人,她这回当真是冒险,冒着自己或许在南烈羲的眼底变成一个无良无心的严苛女子,他会觉得,自己的不悦,只是嫉妒吧。
但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些复杂又解不开的情绪,不只只是出于嫉妒。
因为看不到他的表情,她格外紧张,他沉默着,也没有躺在她的身边,琥珀根本不知道南烈羲在想些什么。她的胸口纠缠一些踌躇惆怅滋味,低声呢喃,“当然,我如今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对你指责,我并非是你的王妃,所以。。。。。。”
她如今根本就不是韩王妃,说实话,她也没有想过要回到韩王府生活,既然不在那妻子的名下,她何必那么在乎?总也有几分,多管闲事了吧。
这一句话,却成了交谈的导火索,南烈羲的眉头,皱成一团,俊颜铁青,低喝一声。“你这么快就想要撇清?不然跟我成亲的人,不是你又是谁?”
他突如其来掀开丝被,一把扼住她的纤细手腕,但捉到她的手的时候,他才开始后悔,明明她的指节那么苍白,小手轻微的颤抖,他不该朝她发泄胸口的苦闷。
但为时已晚。
他突然扑过来的举动,蓦地抬起她的手腕,已经吓到了琥珀。
她猛地睁大晶莹的琥珀色眼瞳,宛若受惊的猫儿,五指突地紧握成拳,眼底的颜色不再那么清澈见底,一抹诡谲的妖异红色,转瞬即逝。
“琥珀,明天早上她就会从王府出去,虽然不敢说我多么高尚,但我答应过你的事,绝不反悔。”
南烈羲轻轻松开她的手,她整个人的身子开始绷得紧致,如临大敌的表情只是一瞬间,也让他发觉自己的不妥,如果真的因为一个死了五年多的人失去自己的至爱,那才是他最大的损失。
他总想着将她放在胸怀好好宠爱,毕竟是自己爱上的女子,加上琥珀年纪也要小好多,他任何事都不该迁怒她,总该让着她,见到她开心他才能欢喜,她若是心情不顺遂,他又能真的痛快么?
这里面的道理,实在是很简单,也很清楚。
所以这个念头在南烈羲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便神色松懈下来,他只能低下头来,向自己心爱的小女人,如果她的不安源头在他,只要他再三保证,她便能放下心防才对。那个纳兰明容也是,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只要不让她住在王府,琥珀才不会继续胡思乱想。男人,有时候的确不能心软,救了一个,就要伤了另一个。
琥珀淡淡睇着他,面无表情,眼看着南烈羲握住她的手,他压下颀长的身躯,一片阴影覆盖住她的脸。
南烈羲凑过去想吻她一下,但她偏头躲开了。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她像只猫,乖的时候柔情似水,一翻脸,无形的爪子一伸,顿时让他有皮开肉绽的感觉。
但在他靠近她的时候,他嗅到一阵及其浅淡的香味,他不以为意,又不忍她妄自揣摩让自己难受,她越是不给他解释和好的机会,其实也越是在折磨自己。
琥珀的目光,只是淡淡瞥过南烈羲的脸,在他的手要碰上她的肩膀之前,转身躺下,她这回没有闭着眼眸不看他,但更加决绝,用背影面对他,完全不想要听他说话。
这样的琥珀,他不是没见过,但总让南烈羲觉得她的情绪发作,不只是纳兰明容的出现而已。
她是跟他坦诚许多,但还有一部分的秘密,深深埋藏在她的心里。
“琥珀,你真的这么信不过我?”南烈羲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一股孤单寂寥的滋味,从内心升腾出来,他苦苦一笑,这么询问。
他的确从来不是专情的男人,身边暖床的女人,也换了不少,以前的他需要用女人来缓解欲望,性格阴沉,心机深沉,所以在女人的方面,也从未有过什么好名声。他无法想象如果没有琥珀,如今的纳兰明容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不会当真接受她。
但,他的身边已经有了琥珀,他最爱的女人,他何必舍近求远,拥抱别的女人入怀?再说了,那个假设,也只是如果,而他的人生,早就没有了如果。
名叫宫琥珀的这个女子,早就走入他的人生,也将他的心,扰乱的一塌糊涂。
她的情绪作祟,他并非当真无法宽容容忍,但想到她或许是觉得他为人不可靠,南烈羲总也觉得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并不顺畅。
她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在南烈羲以为她早已睡着的那一刻,她才低低呢喃一句。
“是信不过我自己。”
“没有一个女人,比你更好,别担心了,早些休息。。。。。。”南烈羲的嗓音内夹杂着疲惫,他的双手环住她的娇躯,就停留在她的腰际,她想要远离他,那他就主动靠近她。
反正,已经同床共枕,他不容许她还要逃离他。
什么纳兰明容?他根本就不爱纳兰芝容,更别说她的妹妹,根本就是从前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即便纳兰芝容占据他年轻时候的一段记忆,如今记忆的颜色也早已变淡,变得斑驳,他甚至都记不太清她的模样,他也不要这过去,毁掉他的现在,甚至他的将来。
他不容许,琥珀要退出去。
她扯着丝被,这床上原本丫鬟端来了一床簇新被褥,偏偏他主动靠近她的背脊,要跟她共用那条金红色丝被。
她不让他靠近,却又不想跟他争执,只能用力扯住被子一角,但她的力气跟南烈羲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他将自己的那床被子推下床,就是要跟她分享一条丝被。
她蹙眉,想要将他推得远远地,他的双手却环抱着她的身子,怎么也不松开,她终于忍耐不住,转过身去,他却俨然一副已经沉睡的平和模样,浓眉舒展开来,黑眸闭着,薄唇微微抿着,传来平静的呼吸声。
她将丝被全部扯到自己的身上来,他只着白色长裤,露着坚实的小蜜色胸膛,毫无反应,宛若已经睡得很深陷入梦乡。不过这个男人,生性就长着一张迷惑人的皮囊,如今沉睡的模样,也显得万分迷人。
纳兰明容看他的眼神,琥珀哪里不懂?
从她说的话语一字一句中,她也隐约感觉的到,纳兰明容的心思。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也不会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心思放到台面上来,如果是其他的女人,琥珀也不会担心。
毕竟南烈羲的个性,是不太讨得女人欢心的,但怕就怕的是——这等并不厌恶他,相反,还看到他好的一面的女人。
琥珀望着他的俊颜,沉默了许久,还是背过身去,将自己的身躯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外面的雨声断断续续,始终没有停下,一扇窗户不曾关上,风吹来,桌上的蜡烛也熄灭了,她的眼前恢复了一片黑暗。
在这般的黑夜之内,她什么都看不清,却又似乎什么都看得清。
她身边的男人,还是没有动静,他的呼吸吐纳很均匀,只是双手依旧抱着她的腰际,容忍她偶尔的脾性,话语尖锐,容忍她背对着他,挑衅他的男子威严,却不让她过分远离他,或许如今,已经是南烈羲最宽容的程度了吧。
她扯唇一笑,面容上,是看不透彻的表情。她闭着眼眸,让自己沉入梦乡,但最终还是不能。
这半年来,她的计划,她杀的人,偶尔也在她要入睡前,让她心思复杂,辗转难眠。
但还差一些。。。。。。
她的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清楚自己要做到哪一步。
但如今,她却不太确定,是否有朝一日,她真正做到那一步,是否就会停手。
半夜,外面的雨声,渐渐变小,但初秋的凉意,却渐渐透入屋子里。琥珀侧过身子,望着南烈羲,他依旧不曾盖着任何丝被,她踌躇了些许时候,还是缓缓松开手掌的被子,将一半柔软的薄被子,覆盖在他的身上。
生怕,他着凉。
她最终还是不能对他狠心。
她最终还是只能对他心软。
她无法给他一个答案,她是否可以当真做他的妻子,是否可以为他洗手作羹汤,朝夕相伴,在他处理公事的时候送一杯暖茶,天凉了,想着要为他加衣。。。。。。
那些夫妻之间的平淡细碎小幸福和甜蜜,她当真有朝一日可以为他兑现么?还是——到时候,他会怒吼着发火,斥责她今日对他的暗自隐瞒呢?
她重新躺下,身边的男人已经入睡,她唯有在黑夜之中,再低声叹息一次。
清晨。
琥珀幽幽转醒,毫无意识地触碰着她的脖颈,睁开眼眸,才发现她枕着的,不是枕头,而是南烈羲的胳膊。他一手护着她,让她贴在自己的胸口,却是将大半的被子都让给她,他的整个后背都落在空气中,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做的,或许是她一入睡,他就如此?
他都不怕自己着凉吗?
“舒服的睡了一夜,也该气消了。”南烈羲棱角分明的面孔上,再无一分漠然,温和的眼神直直望着她,语气有些调侃。
让她压着睡了一整个晚上,就算他的手臂真是铁打的也受不了。
“不早了,我要走了。”
琥珀望着窗外的天色,已经是黎明,她原本鲜少睡得那么死沉,周遭有些风吹草动就能惊醒,难道是因为枕着他的胳臂,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所以一夜到天明么?!她的心,几乎因此而幻化成水。
她眼神闪烁,没有望入南烈羲的眼底,仓促地坐起身,急急忙忙下了床。
“这么着急?”
南烈羲面色一沉,低声询问,也随之起身穿衣。
“我不是很忙嘛。”她轻笑,走到屏风后,重新换上翠绿裙袍,说的轻描淡写,两人的交谈似乎没有任何嫌隙,但总是有种隐约的不自在。
她到底在忙什么?
南烈羲的心里,出现了太多的疑惑,他黑眸覆上阴暗颜色,随着琥珀从屏风之后走出来,已然衣装整齐,他的视线锁住她的白皙小脸,她方才洗漱完毕,脸上的细小水珠晶莹剔透,他望着她,视线向下移动,落在她白皙却又毫无坠饰的脖颈上。
“等一下。”
他蓦地想到了什么,琥珀却望着他,仓促地走到桌旁,将昨夜的盛放的点心,塞入口中,因为吃的太快,接下来要忙着赶路,只能随意用一点干粮填饱肚子。
她头也没抬起,她用一整个月的假日,能够陪伴南烈羲半日和一个晚上,已经几近奢侈的地步。
南烈羲微微弯下腰,从长台的抽屉中,摸出一个金色锦囊,眼眸一沉,大步走向琥珀,她的双手正拿着一块青色软糕,送到自己的嘴边,嘴里还没咽下的糕点还在,所以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很是可爱。
“什么?”琥珀低着头,望着南烈羲手掌的金色锦囊,含糊不清地说道。
“戴着,”他终于开口,将锦囊平摊在手心,伸到她的眼下,语气霸道。“只要我想,随时就要看得到。”
见琥珀两手都沾着甜糕的糖粉,南烈羲沉下气来,主动将锦囊中的物什掏出来,方便琥珀看清楚。
琥珀突地停下大口咀嚼的动作,粉嫩的腮帮子依旧鼓囊囊的,她的视线全部被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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