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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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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羲的俊颜之上,再无任何表情,这一句话,惹来他的不悦。他以为,至少他该在任何人之外,至少他能够在她的心目中,占据一个独特的位置。
“当然不是,你知道我很拗,你说了我也还是会去做的。”琥珀握了握他的指尖,眼神一暗再暗,笑了笑,随口说道。
“是没见过比你更倔强的女人了。”他在数落她,没错,却在数落完之后低头吮吻她丰盈的唇瓣,没得到她的允许,探出舌尖,钻进她毫无防备的唇间。
她娇笑着,双臂主动缠上他的脖颈,庭院的梅花香气,从窗缝里一丝一缕地投过来,甜蜜覆盖彼此的呼吸。
“伴君如伴虎,如今他是个孩子也许好糊弄,再过个几年,你也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宫廷的复杂纷乱,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应付的。”他是过来人的口吻劝诫她,不过,当然更多了几分深沉的用意,如果她跟孩子一般好吓唬,说不定也能皱起眉来认真担忧自己的路途不见光明,只可惜——琥珀似乎不上当呢。
“我不在宫内营生,你养我喔。”宛若喝醉一般放松身心,琥珀扬起小脸儿,望入那一双深沉不见底的黑眸之内,她此刻笑得连眼都眯成缝。在南烈羲面前,琥珀不隐瞒心思,笑得像个孩子,单纯、直接、不造作,心里多开心,脸上的笑容就多深刻。
她如果是当真这么询问,所有事都会迎刃而解了吧,南烈羲在心中叹息一声,覆上她娇嫩胜过鲜花的夫颊,低声道。
“原本养活自己的女人,就是男人的责任,只是你不给我这个机会罢了。”
谁能看得到,一手遮天的韩王,也会有如此挫败的时候?这世上,也唯有琥珀一人,可以让他这般了。做他韩王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在宫廷抛头露面,每天燕窝鱼翅看戏戏耍都绰绰有余,他可没有想过,要自己的女人成为手中权力赶超自己的一天。
“我把你的心意放在心里就够了。”她按着胸口,笑靥愈发灿烂。
“要不是当真顾虑你的心愿,若是以往,我早该把你抢回去,先关个把月让你足不出户再说,何必总是过这样一年才见几回的难熬日子?”南烈羲冷着脸,佯装生气,但他如今只能摆个脸面,却无法当真对她生气了。
“小别胜新婚,不是都这么说么?”她含笑仰首望着还在努力装生气的男人,他低狺的声音,隐隐涵藏着笑意和动容——怎能不动容?
每次见面,甜甜蜜蜜不好么?朝夕相处,难免没有任何隔阂矛盾。她这么想着,却已然看到南烈羲眼底的一丝失望。
“过了新年,我会叫人准备聘礼,亲自送来桃园。”
南烈羲却没有那么好哄骗,他心机很深,每一步都想要走的很稳妥,如今老夫人都答应了,他也是要开始计划,用最短的时间,让她点头。
他说的认真,完全没有说笑的意思,琥珀微微蹙眉,觉得这件事没有必要,太过复杂。
“我奶奶的意思?你也可以不用这么在意的,反正都不过是一些礼节罢了。”
“是老夫人的意思,更是我的意思。跟你成亲太过仓促,很多事都省去了,如今想来,也该弥补你才对。”南烈羲直直望着她的眼眸,将她的小手紧握在掌心,拉到自己的胸前来,一字一句,都是忱挚。
他对女人,从来都是不屑说什么誓言和承诺的,毕竟没有谁让他当真觉得需要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她,反正用金银就能打发,他何必多动那些不必要的心思?但琥珀,他总想要让她彻底明白他的心。有时候,他觉得她明明懂得,却又装糊涂。
他不清楚她是否还在乎韩王妃的名分,但对于他来说,他总要将她该有的该得到的,全部双手奉上。如果不是陷入两难的境地,他更想要在万人面前诏告天下,让她得到应有的一身荣光。
他说的弥补,虽然她觉得并不重要,但听着,也觉得心里甜甜的,暖暖的。
“好,不过现在夜深了,你明早就要动身,还是早些歇息吧……”琥珀甫说罢,她已落入他怀里,箝于毫无凶恶气息的臂膀间。
“你记住我方才说的话了?”他必须再度逼问一句,免得她到时候又反悔。
“都记住了。”她笑着脱离他的手掌,坐在梳妆台前,拆开发辫,洗漱之后,才转过头去望着他。
南烈羲的这种决心,坚决霸道,柔软甜蜜,即便自己不若南烈羲想象中弱小无能,需要由他来捍卫,琥珀也因为其言而深受撼动。
褪下身上的柔软棉衣,琥珀只着白色里衣,整个人干净无邪,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吹熄了桌上的烛火,主动钻入男人的臂膀之内,枕着他的坚实手臂入睡。
“对了,今儿个你好像在跟永爵哥说话,说了些什么?”
琥珀闭上眼眸,淡淡呢喃一句。
“没什么。”
南烈羲直觉皱了皱眉,有些不耐又有些烦躁丢下三个字,紧了紧右臂,将她整个人娇小玲珑的身躯圈围在自己的身边,彼此沉浸在黑暗之中。
他会证明给那个永爵看,他跟琥珀,才是最适合的一对。
他不怕永爵的危言耸听。
他就不信这个邪。
四日之后,整个邹国皇宫都覆上阴沉气息,今日清晨就得到坏消息,邻国大赢王朝居然推翻盟约,找了个借口要对邹国宣战。
若是往日,也许邹国硬着头皮也就迎战了,不过如今皇帝驾崩,当今王储十岁还未满,也没有登基上位,百废待兴,朝政不清,正是邹国元气大伤的时候,哪里顾得上跟邻国应战?!
“殿下怕么?”
琥珀正在整理一桌子的文书要案,细细品读着这急火火的文书,淡淡一笑,继而递给刚喝完茶水的少年。
“姑姑真是小看我了。”少年长得眉清目秀,有模有样从容地接过那本红册子,翻看着,看起来还是稚气未脱的孩子,但跟一年前相比,已然老成许多。
身子抽高了,模样长开了,如今身穿金色褂子的鹤越,已经有了男子的几分英气,当然,他稚嫩的语气,多少还是让琥珀觉得他还是个孩子。他一脸不悦,皱着眉头,看完手中册子的内容,丢在桌上:“想要欺负我国,我要是当个缩头乌龟,岂不是让人耻笑?”
对方虽然是大国,但欺负还未满十岁的孩子,也称不上什么大英雄啦。鹤越这么想着,恃强凌弱,让人不屑。
琥珀嘴角的笑意,蓦地凝结住了,她冷声说道。“这个世道,原本就是如此,弱肉强食。我说过,殿下强大了,国家才能强大。”
鹤越连连点头,如今正是紧张时刻,思及此,眉拧了,唇抿了,心也跟着揪起来。
琥珀的眼眸晶亮,语气很淡,却是说的语气很沉。“这回,殿下决定应战吗?”
“当然!”鹤越一声浩然正气,岁数虽小,但已经看得到性情。
“我也觉得这样最好。”琥珀的嘴角,绽放一抹温柔笑容,话锋一转,眼神猛然凌厉几分。“右丞相也衡量再三,要是殿下御驾亲征,是一石三鸟的好事。”
十岁小儿上战场,千百年来也可说是头一回了,但只要鹤越得到军心,自然就不怕陈皇后的牵制。
“姑姑一定是为了我好,我绝不怕。”
这个女子,是可以陪他在风雨中练弓箭马术的人,是可以在陈皇后面前不动声色维护自己的人,是心心念念要辅佐他登上皇位的人,她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严格,但任何事,都是为他着想。
这个人,是除去父皇母后,跟自己最亲的人。
鹤越的眼神,流露一派清明,他朝着琥珀微笑,手掌主动覆上琥珀的手背,如今他个子长高了,手掌也变大了,已经跟姑姑的手掌一般大,过不了一两年,他的手就跟男子汉那么温厚,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握住姑姑的手了吧。
“我也会陪伴殿下,这世道的危险,只要你不怕,它们就无法让你畏惧退步。”
鹤越抿唇,心里头下了决定。
他听着,她护卫珍宝一般护着他,甜美嗓儿说:要保护他,有她在,他一定能平平安安。她眼眸中的坚毅光芒,璀璨明亮,像极了黑夜星子,不存杂质或虚假,她是发自真心说着,轻而易举地让他欢喜、让他感动、让他受宠若惊……
突然觉得,时光过得太慢,太慢。
他恨不得,一睁开眼,就过去五六个年头,只要等他成年,他就可对姑姑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姑姑,你要等我。”
他这一句,说的很认真,更多的心思,隐藏在这一句话之后,渐渐变得模糊。
他尚未找到,可以将姑姑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或许长大期间,他可找到一两个方法。
“我会不负众望,打个胜仗凯旋而回的。”
他握了握琥珀的手,换个话题,不让琥珀察觉他的心,自信满满,胸有成竹。
“没人可以小看殿下。”琥珀笑着点头,多了几分欣慰,只要鹤越答应上战场,她早已做好一切万全准备,无论输赢,也不会让鹤越受到一毫一发的伤害。
“更没人可以小看姑姑,往后,谁也不能欺负姑姑,让姑姑受委屈。”
鹤越的眼神,蓦地退去了孩子的清澈,变得炽热。
或许生在帝王家,谁也信不得,但幸好有姑姑,才让他在浮动不安的世界里,找到安稳。
……
149 我的爱,不足以改变你
消息从骑着千里马的侍卫手中传来,直接送到轩辕睿的身边,他召集了几个亲近的心腹一同在书房商量,清隽眉眼扫过手中的文书,冷冷一笑,完全不放在眼底,嗤笑道。
“简直就是笑话!”
如今皇帝彻底放下政事不管不问,韩王也是鲜少过问东南严防的问题,如今要出兵,等于无人可以阻拦轩辕睿。清明的眼眸覆上阴沉晦暗,他沉思许久,摇头嘲笑。“十岁的孩子骑马打仗,说得好听,叫做御驾亲征,看来邹国当真是要亡了。”
更何况,这个十岁的王储,是否能够抵御邹国陈家的势力,成功登上皇位,还是个未知数。可别不明不白死在战场上,算是一道劫数,正好让陈家顺遂捧上陈皇后的子嗣登基,否则,皇室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任这个孩子出来征战,他的身边,可都是一些没血肉的敌人呢。这样的孩子,如何成为一个国君的国君?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轩辕睿原本的俊秀容颜,随着沉思,渐渐变得疏离。这一招其中的用心不难揣测,自然是想要为年轻帝王积聚军心,可惜若是这个王储稍有好歹,这步棋可就溃不成军了。而且,他即便不轻敌,冷静来看,除非那个孩子是诸葛孔明在世,否则,也就是个门面罢了,到时候那些将士还要顾着这个孩子,也可能两头不着边,成为一团乱麻。
那么,自然就是他得势的机会到了。
“呃,王爷,是九岁多,还不满十岁。”有臣子拾起那本文书,看了一遍,认真纠正,说的慢条斯理。
轩辕睿的笑容,渐渐流逝干净,淡淡望着天外的颜色,说的万分平和。“要是本王赢得太轻松,岂不是在欺负小孩子?”
这场战争,实在是很简单,他即便算不上是百战百胜的战神,要想赢了昭鹤越,还不是小事一桩?!
有其他的臣子狐疑,轻声询问。“不过,韩王总是不出面,王爷不觉得蹊跷吗?”
如今轩辕睿上位,皇帝根本就不管自己的亲弟弟有何等的野心,一副即便被夺去皇位都漫不经心的姿态,这也就算了,甚至一直跟睿王爷争权夺势的韩王,除了自己的权力范围之外,根本就不过问,过分安静,更让人怀疑他是否在做何等的计谋算计什么,或许也是打着观望渔翁得利的念头。
“他跟邹国也没有往来,原本就是个眼睛里只有自己的人,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如今他不足为虑。”
轩辕睿面无表情,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这一回,要是赢了邹国,王爷在朝中说的话,还有谁敢不听?”一个臣子笑着说道,完全是恭维的意思。
“韩王只手遮天的日子,也该结束了。微臣拥护王爷,毕竟这可是太上皇打下来的江山,也是轩辕家的江山,当然不能被韩王吞了,改朝换代。”另一个臣子面容凝重,这可是不能说笑的话题,要是从兄长手里得到江山社稷,至少也是轩辕家的事,但如果被野心勃勃的韩王南烈羲夺去了,那就是轩辕家的江山,一夜之间变成南家的所有物,那就不是一个大家族之中的争斗了。
“是啊,都是时候该结束了。”
轩辕睿嘴角的笑意,猝然变冷,那个男人,南烈羲二十岁就封王,到现在,也快五年时间了。
五年,已经足够漫长了。
该是时候,建立一个新的时代了。
两天之后。
“我说,怎么就非要选在这一天打仗?知不知道今天是小年夜,要跟家人团聚吃饭?他妈的,真是叫人不痛快!”
司马戈一副铁青面孔,头发散乱蓬乱,几天的胡渣没刮,简直凶恶的跟钟馗相差不多,在下人的伺候下穿上那一套金铜色甲胄,还未带上头盔,已然看到有人走了进来。
“一大清早就发火,我倒是希望看到司马将军把这一通火烧到战场上,出师先捷才对。”
一个带着笑声的轻柔嗓音,从帐外传来,却是让人在冬天,感受的到几分暖意。
司马戈一愣,黝黑的面孔顿时绽开笑容,蓦地走向前去,大声笑道。“宫少爷你可来了!”
来人正是琥珀,她一身素衣,却未曾穿着宫装,而是利落的裤装,蓝色上衣,白色长裤,梳着端丽的发髻,黑亮的长发上毫无坠饰,在冬天看来,格外素洁整齐。
她闻到此处,笑着不语,这司马戈也是有趣,一着急就唤她宫少爷,即使明知她的身份,那张嘴还是笨了些。
司马戈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宛若孩子的困窘,望着她连连笑道。“你看我这脑袋,还真是改不过口了。”
琥珀转过身去,身后的宫人走上前来,红色漆盘之内,盛放着一个金色酒爵,里面的浓郁香气,越来越清晰。
琥珀挑了挑眉,挽唇一笑,说道:“将军就这么叫我吧,我们也都熟悉了,这是宫里赏赐给大将军的福酒,我可是专门来送酒,希望看到将军凯旋而归的。”
“好好好!”司马戈将宫人送到面前的那金色酒杯高高举起,一饮而尽。
“希望头一仗,可以顺遂。”琥珀挽起嘴角的笑容,笑的灿烂明艳,她径自转身,淡淡说了句。“既然喝了福酒了,一起出帐外迎接殿下吧。”
司马戈急急忙忙套上铜色的盔帽,风风火火跟着琥珀走出帐篷,在口中嘟囔着。“殿下这么早就来了?天还没亮呢。”
外面果真是一派苍茫,天际还未曾浮现鱼肚白,如今已经是深冬,原本天就亮的早,不过如今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又是坐着马车从宫里过来,想必小殿下也是起了个大早,真是折腾了这个养尊处优的王储了。毕竟行军打仗,哪里是这些皮鲜肉嫩的皇子皇孙们能够吃的了的苦?
琥珀凝神一笑,说的轻描淡写。“还有半个时辰就吹号角开战了,若是连殿下都无法遵守军规,无法遵守时间,国不将国,这场战也就没必要打了。即便赢了,也是输了。”
若总是端着皇族的架子,不深入民心,哪里能够得到拥护和爱戴?!既然都已经做好亲征的决定了,那就不能再摆出娇生惯养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一仗的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鹤越在军中的表现。要想站在陈家的头上,得到最高的位置,不付出一些代价和疲惫,是不会如此简单的。
“那是那是,还是姑姑识大体,可不能让小殿下在冷风中久侯我们做臣子的。”司马戈连连点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雾气还未散开,他隐约可以看到鹤越的影子。
那个少年真是长高了许多,已经有了皇者的架势,如今身披金色甲胄,头上的盔帽竖着黑灰色的翎毛,脚下蹬着黑色金线的厚底靴子,意气风发。身边有两个侍卫陪伴,昭鹤越望着跟随琥珀一道前来的粗壮男人,笑着看他。
司马戈朝着鹤越低头行礼,声音浑厚。
“殿下,我司马戈给你请安了。”
“司马将军,免礼。今日没有臣子和殿下,只有一道前去驱逐大赢王朝进犯敌寇的战友。”鹤越笑脸盈盈,伸手扶起司马戈,面对司马戈身后的那些将士,说的心平气和。
“殿下英明!”
无数个声音,这么喊道,震撼了一边天际苍穹。
琥珀站在鹤越的身边,望着那天际浓重雾气之后透过来的一丝微光,眼神清澈明亮,却毫无半点情绪。
这一场战争,并没有世人料想的很快结束,拉开序幕已经整整三天,却是各自赢了一场,杀的难解难分。
邹国士气大增,特别是第三日午后,殿下拿着金色弓箭射杀了大赢王朝一个武将的时候,众人都嘶喊着往前冲去,仿佛在这小殿下身上,看到了国家的希望。
司马戈摸着满是汗水的额头,也顾不得洗漱,就走入鹤越的帐内,席地而坐。“殿下的弓箭使得可真利落,也不知道是宫里哪个师傅教的……”
“别说弓箭了,本殿下骑马不是也很稳当吗?”鹤越笑着,在宫人的帮忙下,脱下身上的金色战甲,望向司马戈,宛若说笑。
“那是,真的很厉害。”司马戈竖起大拇指,沉声笑道,他以为殿下顶多打个头阵也就罢了,没想过,连着带军三天也不曾喊过一个累字,这样的韧性,在一个孩子身上更显得难能可贵。
“我的身边,可有个好师傅,骑马射箭,都是她教的呢。”
鹤越笑的骄傲,清隽的眼眸更显得明亮绚烂,这一份骄傲,并不是对于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他低头,望了望双手虎口上的伤痕,仿佛那是一路成长走来艰辛的印记。
这样的印记,姑姑的手上也有吧,即便当下流血疼得厉害,但为何如今却察觉的到,一分分的甜蜜呢?
为了成长为众人眼中的君主,他不怕任何辛苦,也不会再流眼泪。
这么想着,鹤越宛若孩子一般,笑的好甜好甜。
“姑姑呢?”
鹤越等待司马戈走开之后,转向宫人的方向,笑着问了句。
“方才就去帐内休息了,殿下。”
宫人陪着笑,这般回应。
鹤越不以为意,这几天姑姑身着劲装陪他一道上沙场,甚至好几回化解他的危机,连日来也该疲惫了,如今休战三天,他不该打扰她,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夜色凝重。
琥珀刚出帐外,呼吸清冷的空气,平复内心的激烈,连着三日的激战,也让她整个人愈发憔悴疲累。
今日清晨,她匆匆见过轩辕睿一眼,他一身银色甲胄,在远方骑着高头大马,宛若陌生人一样。
而她,今日一身红装,黑发高高束在脑后,随着清风凌乱,却不曾迷乱她的眼睛。
这一场战争,在他们之间掀起巨大的浪潮,在众人眼底,却是看不到他们的决裂。
琥珀正沉浸在回忆之中,蓦地察觉到些许动静,她猝然微一侧身,刀锋从她腋下穿过,她面色一沉,横刀一拖,刀锋割向左手臂,来人伸手疾探。抓住她握刀的手腕,黑衣人另一手直叉她脖子,这一招对付她最有效,琥珀望着对方越收越紧的手臂,呼吸,一分分紧窒起来。
大赢王朝的大营之内。
一个侍卫走到一名俊秀男人的面前,低下头,沉声道。“王爷,人到了。”
他的俊颜一沉,蓦地无言起身,走出帐外,穿过夜色,走入旁边的帐篷之内。
身边的侍卫点起一只蜡烛,握在手中,轩辕睿望着空旷的帐篷,看到中央的那个红色身影。
正是琥珀没错,他记得这一身红衣,鲜明的在战场上,刺伤他的眼眸。
或许因为挣扎的关系,她的黑发散乱,脸色苍白,眼睛被一条黑布条蒙着,侧卧在一席的白色地毯上,旁边是一捆捆的刀枪剑戟。
她安静地卧着,如今不再挣扎,轩辕睿走近两步,才看仔细她今日的装扮,她穿着潇洒英气的骑马装,红的胜过太阳,黑发用红束带高高扎着,她的细小手腕上戴着一对扭丝银镯,就算仅有的装饰,双脚穿着雪白靴子,他隐约记起她骑在马上的模样。
他猝然俯下身子,亲自解开缠着琥珀双脚的麻绳。
“谁让你把她捆起来的?”轩辕睿的嗓音,低沉又不悦。
“她太戒备小心,要不是点了她的穴道,属下怕带不回她。”侍卫低声回应,不敢看轩辕睿的眼睛。
轩辕睿下巴一点,用眼神示意侍卫退下。他轻柔拆开琥珀面容上的黑色布条,她的双眼依旧紧闭着,看不到那双琥珀色眼瞳之内的光彩,他才发觉内心有些莫名失落。
谁让她当真下了狠心,要跟他对决?
“琥珀啊。”他凝神看她,手掌轻轻抚摸她微凉的夫颊,冬夜寒气深重,她仿佛连体温都快要失去。
他唤着她的名字,除了遗憾之外,更觉得无名惆怅悲恸。
她不想睁开眼眸,正如她不敢相信,把她用这等方式带来的人不是冷酷无情的韩王,而是温文柔和的睿王。
为何连下劣的手段,他都跟轩辕淙如出一辙?她紧紧闭着眼,说不清楚是否睁眼看到是轩辕睿的时候,她的心里会是如何的痛苦。
即便,她虽然动不了,却还是听得出来他的声音。
“邹国的冬日,比大赢王朝更冷,那些……都是你真心想要的吗?”轩辕睿苦笑,他感觉的到她渐渐恢复了神智,手掌覆上她的肩头,将她的身子,轻轻靠在自己的胸膛前。
她当真要站在邹国那边,与自己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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