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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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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已经成长,知道不该逃避,只能面对,既然三年前就已经发生,她不想自欺欺人。如今复仇已经达成,她只要——解决私人恩怨,为民除害,替天行道。她绝不要因为那个恶人而活的一生痛苦,但不代表,如今的宫琥珀,没有力量去复仇。
想来,那个恶人也绝不会想到,当初天真的孩子,会在数年之后,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吧。
她不断激励自己,要变得强大,足够强大……强大到她不需要攀附任何人,也可以完成夙愿。
她并不后悔曾经的上官琥珀,成为当今的宫琥珀。
不过在她不再羸弱不再无助不再天真的那一天开始,就该是那个恶人的末日到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条规则,总没有出错。
想到此处,琥珀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她咬牙切齿,说的万分愤慨。
“你们给我继续调查,我可不在乎是不是掘地三尺,即便花费数年功夫,也要揪出那个人。”
“是,主子。”
他们点头,随后行礼,退出了这个书房。
琥珀扶着桌角,缓缓坐下身子,翻开了手边的书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那一夜,烛光摇曳,昏黄的颜色,染上她的秀美宫装,她的晶莹面容上,再无一分笑容,一个人默默沉入回忆的模样,却让人不自觉为她心疼起来。
突然起身,她吹熄了桌角的烛火,独自沉溺在一片夜色之内。
她倚靠着椅背,双手交握,默默合上眼眸。
内心,原本早已平静,如今,却再度波涛汹涌,蓄势待发。
清晨,当一缕缕暖光,照入窗棂,庭院之中隐约有人走动的细微声响,早已传入她的耳边,琥珀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居然就这样坐着睡了一夜。
肩膀有些许细微酸疼,她站起身来,才伸展了身子,已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最后,停驻在她的门前。
她打开门,眼看着永爵的面孔,一言不发,让开了路,转身独自走入屋子,走向一旁洗去一脸疲惫。
永爵停下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观望着她用清水洗面,沉默了些许时候,才噙着淡淡的笑,轻声说了句。
“我猜得没错,你果然在这儿。”
“昨天天色太晚了,我就索性在这里住下,免得连夜赶回桃园,也不想深夜里还打扰你们歇息。”
琥珀挽唇一笑,抬起头来,说的自如。她拨了拨额头几缕被清水沾湿的发丝,眼眸清亮纯真。
总是用笑靥面对他们,但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永爵的心里有了些许感慨,却又忍不住为她而惆怅几许。
永爵缓步走到她的面前,直直望向她的眼底,终于说穿他的来意。“到底是什么事,我这个当哥哥的还不能为你分忧解愁?”
琥珀不曾想过,居然他有所察觉,因为太过震惊错愕,她怔住了,眼底隐约闪耀着不信的微光。
她蓦地不想被永爵看到自己黯然神伤的姿态,冷冷背过身去,双臂环胸,内心的戒备也无声竖起尖锐的芒刺。她微微咬牙,眼眸只剩下冷漠无情的光耀,宛若一潭死水,毫无波澜。“那件事……。我不想告诉任何人。只要等我解决完就好,之后,会把这个秘密,彻底埋葬的。”
无论面对谁,她都说不出口,也绝不能说。
永爵的视线锁住那一具纤细却又紧绷的身影,并非因为是琥珀的兄长,他才能够理解此刻的她。
他的双掌,落在她削瘦的肩头,他闭上眼,阻止眼底的酸涩。
他能够感觉的出,她紧握着拳头,把脸埋在衣袖里,纤细的肩膀轻轻地颤抖着。
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低声沉吟。“你的辛苦,是因为不能说说不得——”他跟琥珀实在相似,曾经的过去,独自走过的曲折,也有不想让任何人知晓的阴暗角落。
他也有,连亲妹妹都不能告知的秘密。
“那就别说了,什么都都不要说,就装作不知道,这样你才能活的更痛快。”
人想要埋起来的过去,很黑暗。
总是想着痛苦的事,人生也就愈发痛苦。如果那段过去是一个毒瘤,只要将它彻底铲除,往后,自然就能焕发最好的神采,重新开始,清苍大树也可以再度郁郁苍苍。
永爵等待她终于平息心情,才将她扶着,走到桌边一道坐下,他沉敛情绪,说的认真。“还有,你说过的那件事,我还想劝你一回。”
琥珀蓦地抬起眼眸,那淡褐色的迷蒙,仿佛是更加莫名的惆怅轻愁,只听得永爵不疾不徐说了下去,却字字坚决。“我去见过冷大夫了,他跟我的想法一致,我们都没有把握让你冒险。”
毕竟,他的妹妹还十分年轻,未满十七岁,一旦其中有了差池,别说是多大的损失,他根本不想失去最后这个亲人。即便用他的幸福来交换,他也要眼看着她欢愉快乐。
永爵越说越激动,言辞激烈。“如果他那么在乎你的妻子责任,甚至不顾你的安危,那么这样自私的男人,用什么来爱你,用什么来保护你,用什么来宠着你?”
他不觉得那个人的子嗣骨血,比一个爱他的女人分量更重。如果那个人是这么衡量取舍的,他注定自私专制也无法匹配琥珀。
琥珀的柳眉轻蹙,她紧紧抿着唇,将手掌覆上永爵微凉的手臂,一言不发。
“这些他都做不到的话,凭什么他能够得到这么好的你?”他紧了紧拳头,一向显得善于亲近的面孔上,却没有任何的笑意。
他从不敢相信,南烈羲是配得上琥珀的那个人,他更不想琥珀随便找一户人家嫁了,但既然他们情投意合,他才尝试放弃他对南烈羲长久以来的偏见,愿意相信他会对琥珀好,一旦他露出薄情郎的面目,他这个兄长自然会毫不留情将自己的妹妹带走他的身边——到时候,他一定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让南烈羲遗憾终生。
让他一辈子后悔,错失琥珀这么好的女子。
永爵已然在心里头下了重誓,面目愈发凝重起来,逼问着琥珀:“还有,你对他一心一意,但他如今是大赢王朝的国君,就算他想,他手底下那些臣子能够同意他不建立后宫的独断举动?没有一妃一嫔,就守着你一人 ?'…fsktxt'即便他对那些女人没有真感情,你能够容忍要面对多余的那些个女人,跟她们一道分享一位夫君?”
“可是我已经无法离开他了,如果因为他此刻的身份而不再回头,我想我也不会比如今更快意。”
琥珀的眼底,残留往日的恭顺,只是她低声喟叹,说的再无奈不过。
她也在这段感情之中,无声无息投入许多,专注地去相信一个人,去依赖一个人,去——爱一个人。
如果爱是可以控制的话,那世上男女,也绝不会如此身心俱疲。
“你不会因为我而改变主意。”永爵看着她平静却又笃定的神情,淡淡一笑,笑容却只剩下苦涩的滋味。
“以前很多事,如果我没有试试看,根本不会有如今的我——”如果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等待她的,就当真是一条死路?!琥珀移开视线,眸光温柔,轻声细语。“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不后怕,也不后悔。”
只可惜,如果当真是死路,到时候,后怕的人,后悔的人,就是当真爱着她的那些人了。
永爵的内心沉痛,正想辩驳,她却话锋一转,跟他撒娇起来。“再说了,这世上不是还有奇迹吗?”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你区区一句奇迹就可以哄骗我?”他冷着脸,他不想用人命,更是他亲人的性命,去赌一回上苍的奇迹。
琥珀笑的纯真无邪:“永爵哥向来是站在我这边的,这回怎么总是跟我作对?”
“琥珀……你总是固执……”永爵的眼底,覆上满满当当的阴霾。
琥珀轻点螓首,这回,她跟顽石一般,“我心意已决。”
不等永爵再多言,她转过身去,走向门口,只剩下这一番最低沉的呢喃,落在永爵耳边,仿佛无穷无尽的苦,看不到尽头。“我想要一段完完整整的人生,我厌恶残缺,真的……觉得够了,厌烦了。”
她要跟平凡的女子一样,何时成为一个奢侈的念头了?
她连声苦笑,挥了挥衣袖,走的更快。
桃园。
永爵匆匆走入大门,蓦地见楚炎朝着他招了招手,一脸神秘地将手中的信,递给永爵。
“有人托带来你的信。”
“谁写的?”永爵仔细想了想,不无疑惑,他独来独往,除了苗家相识的几人,在江湖上鲜少结交朋友。
“那个送信来的人,称呼写信人为小鬼主,没说名字。”楚炎打量着永爵拆开信封的表情,笑着调侃。
“以前的故人 ?'…fsktxt'还是,曾经喜欢过的女人 ?'…fsktxt'”
按理说,永爵比自己虚长几年,要说不是遁入空门的和尚,在红尘二十多年,难道从未对女子动过心?简直是圣人呢。
“是战书。”永爵皱了皱眉头,蓦地将书信蜷成一团,紧握在手心。
楚炎在心里低呼一声,早知道,他应该先扣押那个送信的下人,这回倒是对手在暗,他们在明。“你的仇人 ?'…fsktxt'”
“我会会他。”永爵不敢耽误,匆匆回头。
楚炎在他身后喊了声:“带些人去,免得遭了埋伏。”
“我用毒的手段还不曾淡忘,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如果我半个时辰不曾回来,你再派人去找我,就在西源海边。”
永爵已然骑上马,朝着楚炎说完,已然挥动马鞭,疾驰而去。
不过在海边等待些许时候,还是不见人影,永爵正揣摩是否中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计策,正急急忙忙牵着马前行,突地身后有个声音,唤着他的名字。
不过,在他的名字之前,还多了三个字,听起来——不太让人高兴。
“该死的宫永爵!”
这嗓音,带着女子的愤怒,她的情绪跟火焰一般蔓延过来,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一般。
永爵转过身去,冷冷淡淡望向她,询问一句。
“你就是小鬼主?”
一身橘色骑马装的女子,却蓦地耷拉下脸,她将手中马鞭指向对面的男人,虽然再报出自己名字太过伤自尊,但她可没想过他这么健忘,或许她当真不过是个陌路,不值得他记得?!“才半年时间,你居然果真忘了我?我是苏小蛮!”
“要想忘掉你也实在不容易。”
这一句话都能曲解,他真不知该说她急躁,还是天真。
永爵无奈摇头,确定她是小鬼主的身份,不过让他安心下来,不必与她周旋。
苏小蛮挑了挑眉,这句话为何在此刻听来,却让她的心里一暖?
他没忘记她。
她似乎不虚此行。
…。
189 永爵的隐秘
“为什么来找我——”
永爵锁住她的眸光,一个人的真实情绪,往往很难逃开眼神的审视。他不得不承认,朝夕可见的苏小蛮,不只是名字他无法一笔勾销,而且,她也不可能是个平凡的路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这些日子,总也要留下一些回忆。
她就是上城最有名气的小鬼主,如今看看,似乎他也并不意外。
毕竟这名气,可不是褒,而是贬。
恶名昭彰,心狠手辣男子不及,任性的活了二十年,击败几个兄长,在十六岁那年就得到上城的管辖席位,无疑是上城百年来的最大奇迹。所以上城人对她害怕胜过敬畏,在暗中就称呼她为“小鬼主”,言下之意为她跟恶鬼只有一步之遥,年轻却又可怕,不过看来她觉得这个名号特别威风,所以一直延续至今。
“你不喜欢我吗?”
苏小蛮蓦地扬声逼问,她圆圆的眼眸睁得很大,抡了抡拳头,鲜明柔亮的橘色衣衫,将她衬托的宛若一把火焰,因为伤了自尊,怒火蔓延,让光洁额头之上的那红花印,也仿佛刺伤了对方的眼眸。
虽然姐妹众多,但她的姿色也是排在前面,身段又好,苏家堡的背景财力在上城又是一等一的,如今最小的妹妹都出嫁了,唯独她一人担负守护苏家堡的重担,可惜居然连上门提亲的媒婆都看不到半个。一气之下,她逼问一个跟随自己好几年的老仆人,他支支吾吾才说她不够温柔,皮相再好也始终吓坏了上城的年轻男人,毕竟男人都想要娶一个温柔体贴的娘子,可不想娶一个跟恶鬼一般的母老虎。虽然又气又急,但她清楚老仆人的话,绝不是欺瞒,这番话气得她放下上城的事务,独自连夜骑马离开。
她想要让上城的男人都看看,这四年来她这个小鬼主,对上城无疑是重要有功劳的,不只是恶毒残暴而已。
但没想过,半年回去一看,上城依旧平静,百姓安居乐业,根本就没有人记得小鬼主,仿佛依旧把她淡忘。
她没想过,她苏小蛮在世人眼底,简直就是一个祸害,只要她离开,他们就恨不得连夜放鞭炮庆祝。
兄长们都各自娶了如花美眷享受富裕生活,将上城的责任交给她就不管不问,姊妹们都找了门当户对的公子少爷享受被人呵护的日子,只有她一个人,孤孤单单,还要一辈子被恶名牵累。
她曾经是觉得无所谓,与其找一个倚靠苏家堡势力软弱的男人成亲,还不如终生不嫁。毕竟要她在如今才学习如何温柔似水,未免太可笑。
她已经就快要被上城所有人忘记了,她也有些苦涩,但永爵却说他还记得她,让她勾起一丝希望的火焰。
老仆说,不如大大方方询问男人的意思,毕竟她的性情豪爽,不该为情所困。
但她话音刚落,她突然觉得有些紧张。
“并不是相处一段日子,就会喜欢一个人。”
永爵有些哭笑不得,苏小蛮蛮横无理,但却不懂男女之情,但他不得不承认,半年之后见到她,心里有的并非厌恶不耐,而是别种情绪,仿佛是见了故人一般的平和。
老仆说,如果男人避重就轻的话,那就换她来考验他一番。她生的又不难看,忍耐一下也可以温柔安静,她送上门去,他还能拒绝推开她吗?!
她虽然是母老虎,不过遇到笑面虎的话,不是也变得很不像自己吗?在桃园的时候,她根本未曾伸展出厉害的爪牙,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显得恶毒,不是吗?
她的改变,是因为他吧。
这回,她只能拼死一搏。
上回被他赶走回了上城,她的胸口就闷闷的,就像是生病一样。这回她即便要走,也必须讨一个答案,至少让她彻底死心。
苏小蛮朝前走了两步,永爵看不穿她的下一步举动为何,伫立在原地看她,苏小蛮蓦地又踏上沙滩走了几步,把心一横,半开玩笑的把嘴唇凑到永爵的面前,永爵才意识到她的意思,一慌,本能的伸手想挡掉她的红唇。
苏小蛮做坏的心又上来了,他的惊慌落在她眼底,却是一种暗示,结果永爵急忙闪身,她扑了个空,紧跟着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倒在沙滩上,汹涌的海水拍打沙岸,吞没了她的肩膀。
“你没事吧?”永爵蓦然面色一沉,弯下腰去,轻轻拍拍她纤细的肩膀。
太丢脸了。
她主动去吻他,他都避而不及。
她难道是母夜叉吗?有她这么漂亮的母夜叉吗?她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但这回,当真是被刺伤了骄傲的心。
她没料到,自己当真是如此可怕的面目。
特别是永爵的眼底,她都不清楚,他是如何想她的,却轻贱自己来找他,甚至第一个表明心迹。
她再怎么蛮横,也有自尊,也有心肠,也有一个女儿家的底线……
她在上城想念他,想念桃园,但他根本不在乎她。
一腔热情,被跌入冰窖,让她如何继续面对他?
还是,他的心里早已有了别的女人 ?'…fsktxt'苏小蛮不自觉幻想那个女人的面貌,清秀柔美,说起话来轻声细语,一手好厨艺,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会半点武艺,却知道照顾男人的那等贤淑品性。
原来,被人拒绝的心情,如此惨淡黯然,想到今日就要灰溜溜地赶回上城,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她喜欢的男人来找她,她要当一辈子上城的守护城主,却始终触碰不到感情,根本没有男人会喜爱刁蛮任性的她,实在是个最大的笑料。
她将整张脸都埋在海水之中,也不管身上都湿了,手掌心一手腻人的泥沙,紧紧屏息凝神,一动不动。
见状,永爵吓了一跳,看她整个人都跌在海水之中,细沙都卷入她的黑发之中,她却迟迟不曾起身,他去询问她也毫不动弹。他蓦地眼神一沉,连忙弯腰朝她伸出手,一手握住她满是泥沙的手掌,她抹了抹湿淋淋的脸蛋,骨碌碌的眼珠转了两下,旋即伸手将他用力一拉,扑通一声,结果他也跟她一样跌在沙滩上,泡在海水里,而且她还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掬了把海水就往他脸上泼。
她一边泼水,一边委屈地骂道:“你就这么了不起吗?你不喜欢我就算了,喜欢我的人多的去了,谁偏偏要你喜欢吗?”既然只是一场戏,她过分当真,才让他看了一场笑话。
永爵也不还手,任由她将他变成跟她一样的落汤鸡。他察觉的到她的心酸,虽然她从不哭泣,但不代表她不会难过。
他当然没有那么了不起。皇族身份不过是往日如烟,他的过去也复杂不堪,他不过是普通的男人,也没有指责苏小蛮身份的资格。
不过长这么大头一回被拒绝的怒火,让苏小蛮实在无法宣泄,到头来,泼水已经不够了,她的拳头已然击向永爵,他只是敏捷地闪躲,苏小蛮的嘴里,一直絮絮叨叨,连续不断。“你这个混蛋,竟敢拒绝我……”
永爵又闪过她毫不客气的一拳,见她还想要出拳,只能牢牢将她的拳头捉住,笑着问了句。“被我这么没什么了不起的人拒绝还会这么生气?你应该觉得侥幸逃脱……”
“你这个没礼貌的家伙,我好歹也是女人,你就一点面子不留?”她连声抱怨,说着说着,不觉红了眼眶。
她脾气不好,但在苏家向来是优秀的,甚至兄弟们都不如她,她聪慧利落,胆识又大,不禁一身好武艺,也很有义气,不过在永爵的面前,她却觉得委屈。
说来,他也一肚子火,永爵点点她的额头,仿佛教导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谁教你随随便便就去吻别人……”
他也没有料到,方才苏小蛮会将红唇凑上来,要不是他反应快,或许当真会被霸王硬上弓。
虽然,他不觉得被她亲吻一回,是多大的损失,当然是女人的损失,因此,他没必要让苏小蛮无缘无故失去女子的矜持和颜面,他拒绝她,才是对她的负责。
苏小蛮的心蓦地被大力揪痛,她几乎是低呼出声:“你觉得我随便?你可是我第一次吻的那个人——”偏偏,他还不要。
她要是真的随便,这个年纪,虽然不确保有没有丈夫,但身后肯定都有一窝儿女了。
曲解了他的意思,心里的无名怒火,更加蔓延出来。苏小蛮猝然扑向了他,将他压在身下,他挣扎几下,却换来她更用力的把他按进水里。
反正他拒绝了他,她就不需要礼让他,反正她就是刁蛮任性没人喜爱,事情已经这么糟糕了,就让他们成为仇人也更解恨。
不多久,几波浪潮来去,她感觉到他完全放弃了挣扎,心中忽然一阵不安,终于松开了手,他依然一动也不动,就像个死人一样。
该不会——呀,苏小蛮蓦地一个踉跄,几乎要跌倒在地。“笑面虎……”
他完全没有反应。
她就是意气用事……这回居然闹出了人命?
要是杀了她看不顺眼有罪之人也就算了,她亲手将笑面虎溺毙了?!
只因为他无法接纳她,无法喜欢她,跟她喜欢他一般。
她深吸一口气,这才缓过神来,眼望着那一具丝毫不动的身影,颤抖的手指探到他的鼻下,却感觉不到一点风吹草动,她感到浑身发冷,寒毛从背上竖起来。
“笑面虎,你不要吓我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了?”
她用力推了推他的身子,藏青色的袍子都被海水浸湿了,他却什么话都不说,她心一急,又忙不迭将他翻过身子,用力拍打他的胸膛,不过还没打几下,她仿佛已然力气用尽,蓦地垂下双手,哭出声来。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
她生性大胆,自从自己有记忆以来,鲜少有人有事能够吓坏她。
但今天,她不但被吓坏了,而且,吓得跟没用的孩童一般陶陶大哭,甚至手脚都不自觉微微颤抖。
“好了,别哭了,吵人。”
一道温润的嗓音传来,方才还一动不动的永爵猝然坐起身来,昭示方才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并非死后复生。
他也不过是捉弄她一回,倒是真没想过,苏小蛮还会为他而哭。
她怔了怔,眼泪凝结了,睫毛上挂着的泪珠还未彻底落下,脸上却窜起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她惊慌失措的瞪大眼睛瞅着他。
永爵的手掌,覆上她的侧脸,淡淡一笑,这笑容似乎跟她平日里见过的一样,却又似乎不太一样。
这笑容,仿佛是对着自己而笑的。
“起来吧。”
他站起身来,如今已经是九月初,若是太阳下了山,多少也会有些寒意袭来。他的手掌温热,就要落下去的那一刻,蓦地被她捉住,她察觉到他的动作,是用心的。
他也就任由她握住他的手掌,侧过脸去,望向海边的风景。“这传闻说小鬼主年约四旬,倒是驻颜有术,貌似二八年华的妙龄女子,也有人说是面相凶恶的中年男人,原来是你。”
“那些传闻大多是假的,你也知道以讹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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