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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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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你的心,毫无所谓,你瞒不过我的,怎么可能是只有我有这种感觉?”他的脸色一沉,俊颜微愠,捉住琥珀的纤细手腕,说的认真:“这个游戏,是你计划的,难道任由你想要开始就开始,想要结束就结束?”

他还是以为这个是游戏。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美人计也好,苦肉计也罢,都是她玩弄世间男人的手段?

琥珀笑了笑,也不解释,也不辩解,却是试图从他的温热的手掌里抽出自己的手,他却不让,力道更紧。

“为什么不选择更好的生活?”他的眼底有一抹淡淡的哀痛,几乎刺伤了琥珀的眼眸,良久之后,他的唇边,才溢出这一句低低喟叹。

没有谁无缘无故去选择艰辛痛苦的日子,她实在是毫无办法,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就连轩辕睿,也做不到……琥珀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俊朗的男人,心里却是一阵紧缩,她也曾经在铜镜之前看着自己的影像微微失神,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短短三个月,她居然瘦了那么多——她抛弃了养尊处优的习性,抛弃了天真单纯的个性,她改变了外表容貌,也换了一颗心。

她轻笑出声,面色青苍,却是笑的快要流出眼泪,泪光在眼瞳内闪耀迷离:“你也会心疼我么?看着我的堕落,想要挽救我么?”

她的笑,在轩辕睿看起来,却是一种绝妙的讽刺。他眸光一灭,沉住气,脸色有些难看:“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一切而已,我知道,我没有勉强你的权力。”

“你不是很爱很爱自己的妻子吗?你是朝内风评最好的睿王爷啊,怎么能对一个马上就要成为别人妻子的女子说这些话呢?”她笑的直不起腰来,粉色纱裙在风中飘扬,却无人知道,琥珀低垂的面孔上,满是矛盾清愁。

“因为怕——”轩辕睿看着琥珀的身影,顿了顿,清朗的嗓音,变得有些低哑,他牵扯着一道笑容,却是笑的阑珊。“这番话,往后没有机会说出来,虽然荒谬,虽然可笑,至少也要告诉你,这样我才能放心去西关,不用记挂这个可能会成为遗憾的秘密。”

琥珀猝然,红了眼眶,但她还是紧紧攥住裙裾,指甲深深陷入,不让她在轩辕睿面前,泄露一分真实的情绪。

她没有见过,轩辕睿朝自己这么笑过的表情,不只是淡淡的苦涩,还有惆怅,以及未知的情绪——他说完这一番话,似乎变得轻松许多,也不为自己为情不专找任何借口,更不费力指责她的轻佻,只是垂着眼眸,神色一柔。

那一瞬间,琥珀望着他的长睫毛,突然记起那个在睿王府的深夜,她好奇地观察他的容颜,一遍又一遍。

轩辕睿轻轻握住那柔荑小手,感觉温润、柔软,像是握着一件名贵的珍宝,只想倾心呵护。

无意间他这个表情,却让琥珀好心酸。

“我会回来的,不会死在西关。希望届时你再看到我,会对我笑。”她的右手被他握住,力道松了一分,掌心塞来一物,他浅浅笑着,那是一种自嘲,也是一种疲倦,将她五指弯弯包在手里。

他松手,头也不回离开。

她错愕地伫在原地,那一瞬间被抛下来的恐惧将她包围得快要喘不过气。

仿佛,她是目送着他去地府黄泉。

掌心里可以感觉到他交给她的东西是什么,可是她不敢去证实,握得好紧好紧,紧到掌心里的东西深深陷入肤肉间,带来刺痛。

她蓦地不敢去看轩辕睿离开的背影,他走的实在仓促,她生怕她看着看着,他就消失了。

她转身,双手交握着,特别是右手心,紧紧攥着那东西。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越过她的人,都变成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直到周遭的喧闹繁杂又萦绕在她耳边,直到她仿佛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梦,而此刻,梦醒了。

她闭着眼眸,痛苦掠过她的眉眼,一幕幕翻过心头,她也隐约觉得有些疲惫。

轩辕哥哥,那四个字,却突然浮上心口,梗在喉咙。那几乎是她试图要忘记的字眼,再也不愿想起的称谓,亲切而又私密的……她在心里呼唤他的声音,为何又响起了?是因为她实在太过无奈,太过失落吗?

她几乎是不堪重负,蓦地掉转过头,拼命找寻那个人的身影。

她的视线好不容易捕捉到他,无奈他却已经走上不远处的天桥,千百人之中,变成毫不起眼的一点。

如果,这也是命中注定。

那个当下将她救出噩梦的俊朗男子,扶着瘫软的她坐了许久,送她到街巷,眼神清明,淡淡朝着她说一句。“快回家吧。”

她心里的那个轩辕哥哥,如今要赶去西关,沙场秋点兵,陷入厮杀恶战——

琥珀的心口蓦地一酸,仿佛有些话梗在喉咙,她多么想质问,到底他是一无所知,还是欺骗着她!如果他不要她,为何不对她吼一句,给我滚远点,你不配当我的妻子!为何要卷入这一场阴谋之中,她要怎么相信他一无所知?如果他要她,为何要兜兜转转,直到她要嫁给别人,才来说这些话!

但早已来不及了。

他为何那么对她,忽冷忽热,让她茫然又痛苦,怨怼又憎恶,都无法得知了。

她心目中那个温和善良的轩辕哥哥,或许一直没有回来过,不,或许他回来过,却又很早就离开,他们彼此,都迷失在回来的路上……。

她茫然若失地轻轻摊开自己的手掌,那光洁的白皙手心处,躺着一颗糖豆,几乎是被她的汗水浸湿了,桂花香气浓郁甜蜜,糖衣裹着的蚕豆,在阳光之下,闪耀着淡淡微光。

她笑,笑容却绽放没有多久,就在小脸上彻底崩落。

她无力地垂着螓首,身体内的力气,像是跟轩辕睿对谈的时候,用来维持冷心无情全部用光耗尽,如今她像是一片落叶,有些疲乏地重新坐回石凳之上。

她的头脑昏昏沉沉的,理不清所有思绪,只是徐徐望向方才轩辕睿坐在的位置上,神色莫辨的苍茫。

“你怎么在这里。”

冷冷淡淡的一句询问,伴随着一阵马蹄声,传入琥珀的耳边。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俊美男人,一身显赫银灰色常服,黑色束带竖起黑发,他只是无心一瞥,看着这坐在街巷旁的身影有些熟悉,才放慢马儿疾驰的速度,细细一看,没想过真的是她。

那个少女却还是低着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无精打采地垂着小脑袋,双手握拳摊放在膝盖上,一身粉色衣袍也无法掩盖她周身的沉重寂寥,落寞孤单。

她是不是假装没听到?!南烈羲板着脸,手中的马鞭朝着琥珀一指,低喝一声:“还不回去!”

琥珀抖了抖小身板,蓦地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抬起小脸,望向停在自己面前的这匹马儿。

黑马毛色顺滑幽亮,而坐在马背上的男子,衣袍闪着淡淡的银光,眉眼生的比女子还要出众,仿佛是从天上下来的一般的神祗。

她猝然站起身来,却有些战战兢兢,将双手紧握,藏在身后。她原本就纤细瘦弱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要将她吹倒。

南烈羲黑眸一沉,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想的格外出神,又看她今日显得格外的脆弱,纵容脸色难看,却还是从马上跳下,走到她的面前。

“怎么就你一个人 ?'…fsktxt'丫鬟呢?”他很是不悦,扫视着她身边,居然空无一人,冷冷质问了一句。

“玉儿去给我买东西了……。”

琥珀话音未落,玉儿已然甜笑着小跑过来,她手里攥着两个五彩斑斓的糖人,一看到琥珀身边站着的男人,不禁面色一白。

“玉儿排了好长的对才买到了,那里好多孩子争着抢着,就耽误了时候……。”玉儿几乎手里的糖人都拿不住了,只因主子的脸色实在难看,她突然心跳加快,生怕惹怒了他,毕恭毕敬欠了个身。“王爷,奴婢有礼。”

“蠢东西——”

南烈羲的眼神锐利,咒骂一句,视线扫过玉儿手里的玩意儿,手掌一挥,竟生生打落了两串糖人,那突如其来的力道让玉儿一个脚步不稳,重重跌倒在地上。

“丫鬟都当不好,想要回乡下种田吗?”他冷着脸,将怒气全部发泄到玉儿身上,一句要挟,居然让玉儿不顾身在街巷,陶陶大哭起来。

“王爷,求你,往后奴婢不会这样了……。。”

玉儿抱着南烈羲的双脚,哭得很严重,南烈羲冷冷一瞥,居然毫不回应,跨过地面上的糖人,一跃而起,稳坐在马背上。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琥珀,她神色淡然地侯在玉儿身边,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他眸子一冷,一把扬起手中的马鞭,马儿嘶鸣一声,疾驰而去。迅猛的一道冷风扬起地面风尘,马蹄几乎要踩践上琥珀和玉儿的身子一般肆无忌惮。

琥珀眼眸一闪,一把拉起跪着的玉儿,稳下心跳,才缓缓望向南烈羲离开的方向。

“王妃,我,我——”玉儿满面泪痕,话都说不完整了。

“起来吧。”琥珀低低叹气,玉儿这丫头对自己很是上心服侍,在南烈羲眼底自然是太没有心机城府,如今丫鬟居然私下离开主子那么久,他自然要勃然大怒了。

但,背后还有些什么原因,琥珀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这些日子,南烈羲整个人显得很阴沉,也不费心思调侃嘲讽她了。

轩辕睿上战场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既然他知道了,又在自己面前一个字也不透露,有何用心?想到此处,琥珀蓦地握了握拳头,手心的糖豆搁的她生疼。

“王妃,我可不想回老家,家里都靠我养活呢。”玉儿紧紧拉着琥珀的衣袖,面色死白,对方才的打击,显得一蹶不振。

琥珀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走回去,玉儿愣了愣,没想过王妃居然一个字也不提,却又实在找不到其余的法子,只能哭丧着脸跟着琥珀走回王府。

琥珀推开房间门,走入其中,南烈羲却太早地躺在床上休息,如今正是黄昏,还未用过晚膳,他也不是过早就寝的习惯,总让琥珀觉得哪里不对劲。

琥珀眼眸一沉,将双门轻轻掩上,默然不语地倒了一杯暖茶,安静地捧着,走到床旁。

“王爷,要喝点茶吗?”她低垂着眉目,柔声问了句。

“喝了茶,还睡得着么?”他挑眉,反问,多少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但已经比起往日的不屑冷漠,平淡了几许。

琥珀轻点螓首,将手中的茶杯捧着,坐在一旁的圆凳上,对于今日见过轩辕睿一事,她绝口不提。

“王爷,今日之事因我而起,玉儿只是为我去买东西耽误了时辰,错不在她。毕竟是主子的意思,她当下人的又怎么会拒绝我呢?”

琥珀沉默了许久,见南烈羲仿佛疲惫的闭上了黑眸,眉宇之间的褶皱,也随着身体的放松渐渐舒缓下去。

在这个空挡,她才提及这个话题,嗓音温柔,只因不想再读触怒他。

“自身难保还想要为别人求情,心肠还真软。”

一声冷淡的嘲讽,从平躺着的俊美男子口中溢出,他的话,无疑是让琥珀碰了个软钉子。

琥珀闻言,蹙着眉头,更是放软了身架子。“王爷有什么气,朝我发就可以了,何必对无辜的丫鬟生气?”他实在是不顾外人怎么看他,专制横行,单单在府外对柔弱的丫鬟勃然大怒更是动了手,还险些让身下的马儿踩上丫鬟的双脚,这看起来不是暴戾无情又是什么?

这一回,南烈羲索性是吝啬开口,说一个字,虽然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均匀,但琥珀总觉得他并没有睡着。

“既然王爷累了,那我也不多说了。”

她苦苦一笑,这句话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就当是无力的自嘲。

“外面,桃花开了没有?”

就在琥珀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南烈羲却突然丢下这一句话,让她有些诧异。

“还没有,今年三月天气还有些凉,估计还要半个月才会开花。”琥珀望向那庭院之内最东边一株桃树,树干上光秃秃的,可是一粒花子都没有,更别提开花了。

他闻言,眼眸都不曾睁开,只是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他身上的水银色长袍都不曾换下,可见是一回来就在床上休息,和衣而睡,实在不像往日的他。

出外打战的人,又不是他,南烈羲身上的疲惫,又是从何而来?琥珀疑惑,看着他的眼神,却又带着些许复杂。

原来,他也会累。

他纵然像是恶魔,却终究不是,他也不过是个平凡人。他需要操控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阴谋野心,计划谋略,国事争斗,他永远凉薄苛刻,冷漠无情,但他也还是会疲惫。

但也就是他,控制了自己的人生,琥珀抬了抬双手,嘴角的笑意,瞬间变冷。

琥珀转过身子,安静地打开门,走出去。

经过厨房的时候,她吩咐丫鬟替王爷准备饭菜,先在灶上热着,而她,神色自如,坐在厨房木桌旁,旁若无人将属于她的那一份,慢慢咀嚼,然后,吞咽下肚。

一旁的厨娘和丫头看着这样的小王妃,虽然有些诧异,也不敢多话。

琥珀喝着鲜美的热汤,她无需他施舍,自己也可以过得好,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她才洗净双手,目光扫过干等着的厨娘丫头。

“饭菜先热着,什么时候王爷醒了,你们再送来屋里。”

“王妃,其实……”

一旁的丫头,顿了顿,琥珀示意她说下去,她才缓缓开口。“恐怕王爷不会用晚膳了。”

琥珀蹙眉,安静地倾听着,厨娘用灰色的布巾子擦了擦,叹气道。“哎,王爷每年的这几天,心情都很差,我们可是摸到了门道……。”

“是啊,要是谁在这几天犯了错,王爷下的手可更重呢。”丫头低着头加了一句,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今天是农历二月十四了吧。”厨娘不经意说道。“这一天的膳食,就算做了,王爷也不怎么用的。”

丫头默默点头,琥珀眼眸一沉,抿着唇,什么话都不说。

背转过身的时候,嘴角却飞扬亲一个弧度,她自嘲地想到。

两天后就要成婚的两个人,还真的是各怀鬼胎,心情都不怎么好呢。

回到屋内的时候,屋子里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被熄灭,琥珀趁着月光,打量着床榻上的男子,他似乎已经睡得很沉了。

琥珀安静地从柜子里取出一张毯子,却是走向一旁软榻,蜷缩在那里休息。

少女在软榻上渐渐睡去,梦里看见轩辕睿站在一条迷茫大河的对岸,她在这边挥着双手,声嘶力竭的叫他,他没有回应。

这个梦,琥珀整整做了一夜,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梦境,直到她做地厌倦,才渐渐陷入一片黑暗。

“轩辕哥哥——”

那气若游丝的四个字,梦魇中的呐喊,随着琥珀不受控制的冷汗发出,最无奈无助也最无力的声音。

嗓音很低,也并未声嘶力竭,做梦的人毫无意识,偏偏在此刻安谧的深夜,显得字字清晰。

就在这时,床上的男子悠然转醒,那一双墨色的眼瞳,直直望着前方,一抹森然,转瞬即逝。

那其中的阴暗,连周遭圣洁皓白的月色,居然也无法驱散。

。。。。。。。。。

062 想都别想

夜里,天居然开始下雨,一大早,天气阴沉许多,滂沱大雨就下了整整一天,花园里积起好几处水洼。

琥珀站在窗前发呆,傻乎乎的模样也跟着大雨持续一天。

昨夜做了噩梦,让她醒来之后,觉得又累又困,只是一大清早,南烈羲早已离开房间,剩下她自个一人。

门口,传出轻盈的脚步声,有人蹑手蹑脚走进来,仿佛生怕吵着在窗口观景的少女。

琥珀的双手,情不自禁去触碰那长台上的迎春花,春天已经悄然到来,如今一场春雨下的淅淅沥沥,缠绵不绝,迎春花仿佛也完成了迎接春日的宿命,如今一朵朵金黄色饱满鲜明的花朵,紧紧贴在褐色枝干上,却是干瘪凋零模样。

她眼眸一沉,收回手了,明日就是婚期,这花朵居然看起来这么萧索可怜。

等了许久,琥珀依旧不改眺望远方的姿态,眉头轻轻蹙着,似乎有些心事。

玉儿的声音,从琥珀的背后传出,她忙着安慰琥珀,以为主子在担忧明日天气是否合适。“王妃别急,明天天气肯定会好的,不会再下雨,湿达达的让人讨厌。”

琥珀安静地转身,坐在圆凳上,显得心事重重。她昨夜为玉儿求情,却被南烈羲嘲讽一番,她原以为自己为玉儿所作的已经是极限,没想过,南烈羲居然没有让人把玉儿驱逐出去。

是忘了?还是正如厨娘所说,这几年昨天他原本情绪就低落,只能怪玉儿撞到了枪口上?他一旦过了低迷的时候,自然也就不记在心上了。

反正,怎么都不会是因为她的求情而把玉儿留下来的,她心里清楚,自己在南烈羲心目中,没有那么重要。

她想到此处,却是听到玉儿嫌风大,关窗的声音,她的眉头出现淡淡褶皱,清冷地吐出一句。“把窗户开开。”

“喔,王妃心闷呐……”玉儿嘟囔了一句,马上照做,任由清冷空气和绵绵不绝的雨声,萦绕在屋子周围。

琥珀轻轻趴在桌上,青丝披散在脑后,白纱紫裙,背影逆着光,显得有些落寞灰暗。跟玉儿说的一样,她的心里,的确是闷闷的。

不知道是前天喝过的汤药苦口,还是昨日遇到轩辕睿要去战场的关系,这几天,她都很难开心展露笑颜。

她该因为轩辕睿要去打战杀敌而开怀么?他是要去那个凶险的西关啊——这战场上刀剑无眼,谁能保证什么事都不出,安全回朝呢?他要想在朝廷上站稳脚跟,夺回几分势力,振奋士气,让人爱戴拥护,不出全力自然是不行的。

她跟轩辕之间的恩怨惆怅,让她很难看清自己此刻的心,是否轩辕睿当真死了,她就可以释怀一切?

不是。

她并没有恨他入骨,她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在他出事之后大笑出声,她办不到。

但其他呢……她利用轩辕睿刺激睿王妃,因为她看得出来,即便那个女子代替自己上位内心毒辣冷静,偏偏她对轩辕睿,是有情意的。琥珀即便年幼,却也依稀明白,上次的要挟,已然让那个女人开始恐慌嫉妒,虽然是报了一箭之仇,但——之后她要如何迷惑他?

她说服自己要冷漠无心,当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偏偏他说要去西关转身上天桥的那一幕,总是萦绕在她脑海,让她做了一夜的噩梦。

别人伤害她,她也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但这种生活只保护了自己,却不是她真心投入,真正享受,甚至,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如今,她在京城,他在西关,之间隔了三天三夜的遥远距离,千里迢迢,要再看到他,已然遥遥无期。这样的距离,仿佛他是白天,她就是黑夜,永远不可能相遇的两个世界。

黄昏之前,就有总管派了几个手脚利落的丫头来新房布置,琥珀索性找了个借口说要去长廊走走,留下玉儿替他们当帮手,她毫无留恋,没有出嫁前的少女兴奋忐忑的娇羞情绪。毕竟,这是第二次了。

她苦苦一笑,心底满是自嘲,安静地走出房间,穿过狭长的走廊,脚步停留在某一处。

望着眼前蒙蒙的雨帘,琥珀向前倾着身子,探出细嫩双手,雨丝穿透她的指缝,带来一丝丝的轻微凉意,仿佛也随之沁入血脉,那些凉意终于覆在她炽燃的心口,将那些矛盾又复杂的情绪,彻底熄灭。

白纱紫裙在风中微微飘扬,那拥有无邪纯真面目的少女,宛若画中仙一般,凉风吹拂着她宽大的袍子,翻卷起她白皙的双臂。

她冷冷观望着自己的双臂,因为离开了皮质护手,如今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之中。她生怕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故意用护手遮掩自己的双臂,因此误了祛疤的最好时辰,如今双臂上的噬咬痕迹,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清晰,却也是足够骇人。每回看到这手臂上的疤痕,都让她生厌恶心。

这世上听说有很多女子,因为自己的男人而失去了自我,即便遭遇背叛离弃,也可以宽容地看待一切——她无声冷笑,是她太顽劣不懂事吧,她怎么都不可能把南烈羲当成是自己的夫君,虽然她明日就要嫁给他,但她很肯定,她并不属于他!

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心,有自己的选择,她不要一生一世,被他控制的麻木不仁。

楚炎只是途经过这里,没想到也能遇到她,一身黑衣的他,终日有些冷酷的神色,变得缓和。

这两日王府各处都忙碌的装饰喜庆气氛,他上回回去天桥下,也不曾见过她,原来她已经回府了。当时的他,多少有些自责,也有些担心,他的初衷是让她多享受一些自由,那种属于山林间的美丽雀儿就要被猎人关入精致鸟笼之前的,可贵的自由。

螺髻用一枝凤钗绾着,白净颀长的脖子飘着几根没有梳拢进去的发丝,她望着眼前雨帘,身影纤细,姿容优雅,眼前少女的身上,居然衍生出一些属于成熟女子才有的魅力。

琥珀放松了身心,肩膀垮了下来,明日天气如何,有多少人来韩王府观礼,她根本就不在乎。就在她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楚炎就站在岔路口,他似乎来的匆匆,伞也未撑,雨虽然下的不大,却也湿了他的黑发,黑衣。

黑发紧紧贴在他棱角分明的男子脸庞上,他高大俊秀的身子带着不卑不亢的独特气质,他虽然身为食客,却没有那种奴性,仿佛他才是天底下,最傲然最独来独往的一人,浪荡不羁。

她朝着他笑了笑,指指他,楚炎扬眉,低下头看自己,也不禁低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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