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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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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对她孩子举动般的反抗不屑一顾,黑衣肃杀,宛若杀手一般逼近。

“你不要再过来了!听到没有!”她扬声喊道,警告他,不过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听她的话,还是用极其缓慢却幽然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她,仿佛跟以往的每一次,他总是把她逼到无路可退的绝境。

左手边突然触及到一块拳头大的石块,琥珀眸光一闪,眼看着他就要朝着她俯下身来,宛若魔鬼的大量。她一咬牙,将手中石块,狠狠丢向他,即便这个地方让自己的视线很是受阻,看不太清楚,但她却猝然察觉,他没有闪开。

那拳头大小的冷硬石块,带着毫无圆润的棱角分明,重重打中了他的额头,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那石块,滚落下来,就停在琥珀的脚边。

他就维持着那个身姿,没有前进,没有后退,也没有俯下身子,看她。

石块上出现的类似红色的纹理,蓦地刺伤了琥珀的眼眸,那是新鲜的血液。

她蓦地呼吸一滞,双手撑着自己的身子,抬起头来看他,谷底的月光并不清晰,雨势不大不小,却已然全部打湿了彼此的身躯。

她看不透,他此刻的表情。

因为看不到,所以他更显得可怕逼人。

他的黑发贴在俊颜上,额头一角上,石块的冲击留下来一个拇指大的伤口,血水,并不浓烈并不汹涌,缓缓溢出,混合着雨水,滑落他分明的男性棱角。

她的反击,十足的孩子气。当孩子不喜欢一个同伴跟自己玩耍的时候,对于对方的纠缠无法继续忍耐下去的时候,才会用石头丢那个伙伴吧。虽然她也许从未如此对待伙伴,但这种下意识的不假思索的反应,在南烈羲的眼底,却是万分真实,透露她对他的,满满当当的厌恶抵触。

他不只是因为石块击中了他,而停下脚步,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即使在没有光明的黑暗之中,他也比自己警觉敏感,他一个习武之人,自然也可以轻而易举避开那个石块,他怎么会没有闪开?琥珀蹙着眉头,如今这个黑色颀长身影就站在自己三步开外的距离,一动不动,宛若木雕泥塑。如今,月光迷离,雨水击打着彼此的身躯,雨水弥漫眼眶睫毛,让她费了力气和眼神,也看不透他的面目模糊。

这里是什么地方?琥珀一方面保持着对他的警觉,一方面暗自打量四周情景,他们从山林滚落,这里似乎是个山谷,草木丰茂,如今因为深夜的关系,又在下雨,她根本无法看清楚这里的原貌,也无法找寻到离开这里的捷径。

都是他!都是他害的!如果他没有出现,她早就到了家,陪着皇奶奶入睡了。如今她的脚崴了,根本走不了路,更别说天这么黑,也没有一支引路的火把光明,她怎么上去?

他何必总是破坏她的人生?她连上官琥珀都不要当了,这样的代价,还不够吗?她冷眼锁着这个俊挺的男人,满心怨怼愤恨。

他突然朝着她迈出步伐,她身子一僵,费力在黑夜之中摩挲可以作为武器的碎石子,他却越过她的身子,朝着她身后的方向直直走去。沉默寡言的南烈羲,让人看不透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走到某一处,双掌放置在那些枯黄的藤蔓植物上,“撕拉”,大手一用力,毫不费力扯下那些阻碍物,一个黑幽幽的洞口,蓦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琥珀听到身后的不小的声响,猝然转过头去,眯起眼眸,才察觉到他渐渐走入那个天然形成的山洞,击打着火石,费了不少功夫,才冒出一小簇火光。

他冷着脸,在山洞口生了一把火,拾起一些没被雨淋湿的干脆枝桠,用力折断了,一根根添加到火苗之中。火光,越老越大,在黑暗的谷底,顿时照亮了她的眼睛,也看清楚他的脸,特别是他额头一角的伤口,血肉模糊。

她蓦地移开视线,不去看他,却也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咬牙,撑起身子,却是没有走几步,又“扑通”一声跌倒了,她的右脚踝实在伤的严重,根本用不出半分力道行走。

她心情忐忑又不安,如今正是深夜,这里又万分陌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凄惨处境。

南烈羲淡淡睇着那个在雨帘中垂死挣扎的纤细身影,抹去额头的血水,黑眸之内一派死寂。她身上的白衣湿透了,因为一路滚下来的关系,失去了干净素白的原貌,看上去也显得脏兮兮,似乎在泥水之中打滚的孩子一般让人不放心。

他眸光一沉,将手中的干柴一丢,却是漠然站起身来,走出山洞,长臂一伸,一把拽住她的纤细手腕,把她整个人提起来。

“你放开!我不要你管!”琥珀揣测不到他下一步要对自己做什么,忍不住扬声呼喊,希望制止他。

他大力将自己拖向洞口,也不顾她的右腿疼痛难耐,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拖行,直到到了山洞,他才松手,把她重重一推。

她一个踉跄,身子滑落,瘫坐在洞口岩壁,这里虽然黑幽幽的,但却比外面风雨交加更加安全一些。

他说话的嗓音,几乎冷傲到了极点,眸光扫过她苍白小脸,嗤之以鼻。“你想在雨里淋一夜?”

他还管自己的死活吗?

琥珀冷眼瞧着他,重重皱着柳眉,咬着粉唇,却是什么话都不搭理。火堆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火光摇曳在两人的眼底,照亮彼此的脸庞,不过火势再大,似乎也很难温暖两人之间生冷的气氛。

他就坐在自己对面,将腰带一扯,却是当着她的面,将黑色劲装脱下,因为炎热夏日关系,他里面未着里衣,露出小麦色坚实胸膛,只着黑色长裤黑靴,短暂的沉默着。

他将黑衣靠近火堆,神色冷漠地炙烤着湿漉漉的衣裳,却是一言不发,也再没有看向她。

琥珀的身子一抖,即使离火堆不远,这山洞原本就有些寒气凉爽,如今她一身湿漉漉,跟落汤鸡一般狼狈落魄,一丝丝寒意侵入自己体内,她牙关打战,却是紧紧抿唇,不让他看自己的笑话。

她紧紧抱着双臂,背脊靠着微凉的岩壁,看他没有歹意,只管着炙烤自己衣裳,良久,她才放松内心警觉,望着那洞口之外的夜色迷茫,不禁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呢,这天什么时候才能亮呢,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今夜要走出去,已然不现实了,她拖着这条腿,怎么去爬山?

更何况,根本就看不清如何上去的路。

“脱衣服。”

漫长的沉默之后,他的低沉嗓音,蓦地刮过琥珀的耳畔,她微微怔了怔,不敢置信地望向对面的南烈羲。

三个字而已,命令一样的口吻,突然让她重新尝到寒心滋味。

她幽然回想起,他以前是如何对待自己的,那些画面刺痛她的心,她怎么可能以为他是安全的?

她还未曾跨出一步,身后鸷猛的力道狠狠扯回她,琥珀娇小的身子抗衡不了,直接跌入南烈羲臂膀内,小麦色结实手臂蛮横钳制,她轻易感受到他压迫而来的狠劲,她被迫完全贴合于他的胸膛,他身上未拭干的水痕,幽幽地透进背脊肌肤,不知不觉之中,本该冷冰冰的雨水,此刻变得热烫。

“要逼我亲自动手,还是你自己脱?”

他束缚她的身子,不让她有力气,像是迷路小兽一般,冲向雨中。

他黑眸幽深,暗自咬牙,紧绷着俊颜,此刻的表情很是不悦,也显得不耐,炽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鬓角,这一句话,显得咬牙切齿般恼怒,冷冷逼出来。

。。。。。。。。。。。。

084 琥珀的眼泪

他冷着面孔,将她身上的衣裳解开,因为没有得到她同意的蛮力拉扯,让琥珀又急又气,他猜测的果然没错,少女天生的柔软雪白,却被束缚在白色的布条之内,一圈圈硬是将轻盈的隆起,伪装成为一马平川的毫不起眼。

南烈羲只是扫了一眼,她的身材依旧纤细,如今除了上身裹着丰盈的白布之外,下身也只剩下一条单薄的亵裤,露出周身白皙脖颈,纤细锁骨,细长手脚,大半身体都被他锁在视线之内。

她虽然还是跟丰腴两字毫无关系,却比几个月前看起来,要健康许多,女子曲线依旧玲珑有致,肌肤胜雪,才更像是少女的身体,不若以往瘦弱的弱不禁风,如今更让人很难移开视线。

“你看什么?”她缩了缩身子,侧过去,冷叱一声,以玉背面对他,黑发垂在胸前,挡住白色布条之下的丰盈。

他的视线瞥过她线条优美的背部,见她一身防备地双手环胸,冻得发白的小脸上满是怒气冲冲,毫不掩饰。

“裤子。”

他收回视线,却是落在她发肿的右脚踝上,黑眸一沉,冷漠地丢下一句话。她下身还穿着湿漉漉的白色亵裤,白色布料紧贴着肌肤,包裹着纤细双腿,看起来穿的很不舒服。

“南烈羲,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双拳紧握,怒极了,一脸冷若冰霜,这一句话实在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吼出来。

他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必须攀附他而生,遭遇一切都要打落牙吞血往肚子里咽下的上官琥珀吗?

她早就不是了。

南烈羲顿了顿,黑眸的幽光,愈发盛大强烈,他冷眼觑着眼前的少女,几个月不见,她正是长身子的时候,青葱岁月,对女子的改变是明显可喜的,她的身子抽高了一两寸而已,依旧跟成熟高挑的女人相差甚远,即便她仰着脖子站在他面前,还是像是站在庞大野兽面前的可怜柔弱小动物罢了。她改变更多的,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气质,如今试图跟他平起平坐的勇气,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她的自如,淡然,甚至冷漠,是谁赋予她的权力?

现在的上官琥珀,即便手无寸铁,无法成为强悍的女人,却也一点也不好欺负,更不柔弱。

他挑起斜长的俊眉,听着她的怒吼,端详她发怒模样,看她的眼光,有些深沉,有些不善,有些邪气。“你叫我什么?”这个世道,还鲜少有人对他直呼其名,这么听来,还真是新鲜大胆,无所忌惮呢。

琥珀咬紧双唇,琥珀色的眼瞳之内尽是一派沉敛光芒,她蓦地沉默不言,他的俊长身子向前倾着,几乎又要勉为其难代劳。

她一把拍落他的手掌,即便觉得他用心不良,却总比他来“帮忙”要来的好些,她脱下白色长裤,很不自在露出白皙腿儿,更觉得尴尬难堪,他却头也不抬,将已经烤的温热干燥的黑色布衣,一把丢给她,落在她的怀里。

她愣了愣。

琥珀抬起眼眸看他,他却是依旧望着那火堆的火星子,火光闪过他俊美无双的容颜,他此刻的神色却是超乎异常的冷漠,仿佛即便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是无动于衷的坐怀不乱。“穿上吧。”

什么时候南烈羲成了柳下惠了?

以前的他总是霸道自私,也不顾她是否情愿是否疼痛,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她,男女情事也是一样,也不顾她年纪小是否承受得住,他若是兴致高涨,再来一次也是可以。

一阵冷风吹来,让原本凉爽的洞内,又冷了一分,她却没有拒绝,若是自己崴了脚还不算,受寒生病的话,更别想活着出去了。如今的琥珀,更加理智,即便情感上很难接受,但她还是穿上那件黑衣,系好腰带,他身子俊挺高大,所以一件上衣罢了,居然盖住她的膝盖,只露出一小段白皙的腿儿,其他部分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这让她总算不必尴尬地面对这个危险的男人。

他今夜,显得特别沉默。

这不像他。

他是不是又在算计什么?

她坐在火堆面前,视线定在对面的男人身上,揣摩他心底的想法。南烈羲挑拨了几根柴火,他下一瞬抬头,与琥珀的目光不期而遇,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仿佛也如面前的柴火堆一旁,一簇火光闪烁。

她突然移开视线,右脚踝一阵疼痛,她忙不迭脱了白色轻便短靴和布袜,露出小巧玉足,细细查看,方才受伤的部位,才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如今居然肿大的跟馒头一般。

“你不跑,就不会摔得这么厉害。”南烈羲淡淡瞥了她一眼,他看得到她的右脚受了伤,流血倒是不严重,不过应该是关节错位了,要想走路,暂时很难。

“你不追,我也不用跑——”琥珀却蓦地眼眸一亮,横了他一眼,恨恨地回应。

现在是如何?来追究她的错误吗?难道她连摆脱他,保护自己,都变成罪名?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冷冻下来,她沉默,他也一样。琥珀望向洞口之外的天色,雨水越下越小,却没有很快停下的趋势,她觉得很累,倚靠在冰冷岩壁,半合着眼眸,却是不敢彻底闭上眼睛。

到底什么时候,雨才能停呢?不下雨了,她就要离去,她的心,万分坚定。

她又这么等了半个时辰,天色愈发深沉幽然,谷底的自然虫鸣声,却让这个毫无人烟的地方,更显得出去的机会,接近苍茫。

南烈羲看得出来,她很累很困,她的螓首几回不自觉地轻轻垂下,几乎要磕碰到膝盖,然后又是满身戒备,努力睁大眸子,装作清醒,仿佛只是为了证明给他看,她有跟他对峙到天明的勇气和精力,有这样毫不松懈的信心和决心。

现在,世上大多数人都早已进入梦乡,唯独他们两个,还不放弃对立,他不睡,她也绝不可能放松身子躺下安睡。

她把自己,当成是敌人,她要放哨,要看守,决不让自己继续沦落。

她的态度,万分鲜明,南烈羲一眼,就能看透。

只要他靠近一分,她的眼底就发出炽燃光芒,仿佛那眼神,就是尖利的石块,只要他试图走近她,她就要用这样坚硬的石块,砸准他,表示出自己浓烈的厌恶情绪。

这个世上,敢用石块丢他的人,只有她一个。

他摸了摸额头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但石块砸中他的那一瞬,原来,他的肉体,也会觉得痛——他几乎以为,他这辈子,再也不会觉得疼痛,反正麻木不仁,就这样活着,他睥睨天下,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但…。。原来他也会有,不如意,不顺遂的难关。

琥珀望着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眼底寒冷如冰,却突然不再害怕他了。

他若是当真恼羞成怒,这里毫无人烟,他远远可以杀了她,也无人知晓。他对别人的性命,看的比蝼蚁还要轻贱,不值一文。

她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他精壮的左臂之上,那里有一道并不明显的血痕,她愣了愣,难道是方才滚落下山,他也受了伤?

他挑了挑柴火,火光突然大升,闪耀着逼人炽热光芒,她眼底一热,蓦地移开视线,眉头紧锁。

他终于打破了彼此之间太长的沉默,徐徐问了句,那嗓音依旧低沉,却似乎也带着几分哑然,失去往日的磁性。“你是怎么离开幽兰山庄的?”

“我忘了。”琥珀将脸压在膝盖上,黑发像是瀑布一般垂在一旁,她冷漠回应,三个字,就像是回音一般萦绕在南烈羲的耳边。

“忘了?”他黑眸一沉,紧握持着干柴的手,蓦地一紧。

“王爷聪明过人,如果连这点也猜不出,我也懒得说了。我独自念念不忘,又有何益?”她无声冷笑,那漠然笑容,多少带着几分让人后退的拒绝意味。

“赶尽杀绝的原因是什么——”她的冷笑,在那一刻,绽放在粉唇边,成了一朵,带毒的花。

那朵花,如今摇曳在南烈羲墨色的眼瞳之内,带着斑斓色彩,愈发鲜明耀眼,偏偏,也让人无法忘怀。

他直接的询问,却让琥珀的眉头愈发显露沉重,她似乎对回忆万分抵触,似乎那次,是她人生的噩梦般可怖。

“看不顺眼的人,就要一次除去,位高权重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吗?这世上,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讨厌一个人,也不要任何理由。”她的脸色白了白,眼尖划过一抹复杂情绪,她悄声吐出这一番话,似乎是对自己言语。

“你不想说。”南烈羲看得出来,从她这儿,是得不得任何的消息,她不说,谁都奈何不得,即使是他。

他却万分好奇,想要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何等故事。也更清楚,这一回,并不算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而是——

只是想知道,想了解,想要解开真相门前的疑团。

“说了,又能够改变什么?那些只是过去,如今想来好像是很遥远的事了,人总要立足现在,应该向前看。”她扯唇一笑,笑意不用一刻,就全部散开来。她也不再努力敷衍,不再伪装,就那么面无表情地,回望着对面的俊美男子。

轩辕淙连她的未来,都要阻断,她若是倒下,岂不是让他如愿以偿?

南烈羲的视线,落在火堆之间,此刻的琥珀,就像是在火堆里堆放一天的炭,烫的让人退却,他想要伸出手,却也被烫出血泡一般,他如今意识的到,他抓不住她。

他笑了笑,那笑容却很微弱,他安静地瞥向她的夫颊,话锋一转。“马露草,也跟你有关吧,是你让人采的吗?”

“怎么非要说成是我呢,那些人又不是我的手下,我哪有这个本事,让他们听命于我?我只是看到他们卖力地把芬香的野菜带回大营罢了。”她说的异常从容,轻描淡写的口吻,似乎她不过是个旁观者,看了一出戏。

“你没有阻拦,不是吗?”他反问,语气却也没有带太多的斥责怒气,仿佛不知为何原因,今夜的他,过度平和,宛若一江春水,不再肆虐汹涌。

她讨厌这样的他,比平日霸道残忍的那个男人,还要讨厌三分。

他的眼光之中,透露对自己的异样的情绪,似乎她不过是个弥足深陷的孩子,他觉得她此刻的一切,都不应该,都不理智,这就是南烈羲的另一面吗?如果是的话,也太可笑了。

阻拦吗?

她为何要阻拦?

天大的笑话。

“大赢王朝的输赢,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没有非要阻拦的原因吧,如果有,还请韩王指点一下?”她的嗓音轻柔,跟往日没有任何不同,不同的是她整个人,变得冷酷许多,那种冷静沉着,是任何人都无力撼动的坚决。

这种坚决,像是一堵钢铁铸成的围墙,保护她自己,也割断任何人软化她内心的渠道。她围在里面,而他,站在城墙外,只能看着她。

“即便你为上官府不值,即便你心怀恨意,这个国家的胜负,跟每个人都息息相关。你未免太武断了。”他这么说。

“大赢王朝如果覆灭的话,第一个笑出声来的人,就是我,而第二个——会是韩王吗?”她挽唇一笑,微微眯起眼眸,那眼底转瞬即逝的,是杀气。

她似乎只是开玩笑的语调而已,但她语锋凌厉,藏在深处,南烈羲隐隐察觉。

“喔,我几乎快忘了,太上皇是韩王的义父,你的野心,也是建立在不直接跟他作对的基础上吗?”见南烈羲紧绷着俊颜,却是沉寂不回答,琥珀的眼底闪过一道微光,猝然直接问出声来。

她居然连这个都知晓。

他微微怔了怔,却是没说话。

曾经有人,告诉她这个实情,试图阻拦她跟自己求救?

他却不置可否,在琥珀的眼底看来,已然是默认的答案。“想的越多,你就活的越累。”

她笑,这个字眼,难道还有任何的意义吗?曾经有一百种,不,甚至一千种一万种复杂难耐情绪,压过身体心灵的疲惫,即便她觉得累,也无法停下前进的脚步。“累?”

“年幼的时候,我总是偷偷跑到天桥上听人讲故事,有一天,我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她面对着苍茫夜色而说话,那些黑暗的颜色,覆上无比的孤寂落寞。“这世上有一种鸟,一直在飞,一辈子只能落脚一回,那就是死的那次。其他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停下来的。”

那只是一个故事,一种传说,但如今在南烈羲的眼底,仿佛变成了现实。

那一种绝不敢停下脚步,放慢动作而努力活着的奔波不安,就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

她就是那种无论多累多苦都飞在天际的鸟儿,因为找不到这世界可以供她落脚的枝桠,一直在盘旋,一直在飞翔,腿酸了,翅膀也重了,全身筋疲力尽,还是不能落下。

但这个故事,为何如今听来,如此心酸,如此孤单?

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没有落脚的枝干,那些心情,又何止是疲惫厌倦的轻描淡写?她即使伪装精明坚强,即使从不轻易流泪,但她的笑,却也是哭泣。

南烈羲的沉默,让人更加看不透,到底他在想些什么。琥珀眼眸一闪,却是蓦地扬起粉唇边的笑意,话锋一转,情绪从方才的落寞中抽离出来,变得万分冷淡。

“韩王教给我重要的一课,你让我学会品尝仇恨滋味,而且,我似乎——”她顿了顿,直直望入那一对黑色眼眸,她说的毫无波澜的死寂平静。“上瘾了呢。”

他从一开始,就想看到她满心仇恨,她原本就是他必须利用的一颗棋子,她变得面目全非,更有利于被他一手操控,那么,他越容易看到他所想要见到的画面,这样的计划,从知道她是上官琥珀就开始了。

南烈羲没有否认。

但他却也不清楚,为何她已经变成他所用心培养看到的模样,他却没有一分欣喜欢愉?相反,如今充斥在他内心的,却是别样滋味。

是因为前几天的病情还未彻底痊愈,让一向冷静的自己,也变得心情莫名复杂了吗?他没有开口,却看着琥珀笑意不敛,嗓音温和,徐徐询问这一句:“如今的我,难道不是韩王一开始想要看到的吗?”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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