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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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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点。”

他丢下三个字而已,琥珀还未察觉,他已然施展轻功,以藤蔓使力,黑靴轻点几回,两人已然在半空之中。

她只是敷衍地揪住他腰际的黑衣罢了,与其说她紧抱不放,不若说他禁锢的太过厉害,他左臂像是钢铁一般环住她的身子,他的胸膛贴近着她的脸庞,她神色漠然地望着旁边的景色,眼看着那谷底离自己越来越远,仿佛昨夜的回忆,也终究将消失不见,遥不可及。

清风拂过,她隐约听到风吹过周遭树梢的细微声响,那谷底似乎有什么鸟儿在歌唱,偏偏她听不清楚,那声音是欢愉的,还是凄厉的。

琥珀的白色衣袍翻滚,她突然觉得凌空的感觉,像极了死亡,仿佛那一刻的灵魂,是最接近天空的,也是躯壳最接近毫无重量自由飞翔的漫步云端。她的眼眸,定定地落在那脚下的景色,似乎要把某种情绪,也狠狠摔下去,摔得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等到那些虚无的感受,都不复存在的时候,她已然双脚落地,站在一开始落下去的山林边缘了。

南烈羲原本想要喊出她的名字,因为方才她就有些神不守舍,似乎神游天外的漫不经心,但她的名字还梗在他的喉咙里,彼此的双脚接触到真实地面的那一瞬,他腰际的那双小手,已然用最快的时间,抽离出去。只剩下那残留在黑衣上的温度,还没有马上散开,他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她却将视线移开,没有看他。

他吹了一声响哨,从不远处的草场上疾驰而来一匹黑色马匹,马蹄声阵阵,扬起风尘,不用多久时间,已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前。

这黑色骏马是南烈羲的最爱,似乎跟了他两三年了,所以即便主子不在,黑马也没有远离,在附近吃草休息,时时刻刻等待主人的召唤,实在太通人性,跟他的部下一样训练有素。

她只是瞥了一眼,没说话,独自往前走,似乎连道别,都是多余累赘。

“你这样走回去,天都要黑了。”

南烈羲一跃而起,骑在马背上,马儿往前走着,他刻意放慢速度,不紧不慢不疾不徐跟在琥珀的身后,嗓音却依旧冷沉漠然,似乎没有别的情绪。

她心里的焦急,想要很快回去,他一眼就看穿了。

他却也很好奇,到底她在何等的地方生活着。

“不用你管。”

她头都没回,咬牙切齿,眼底满是生冷味道。

身后的马蹄声,总是萦绕在耳边,让她很是愤怒急躁。他总是略胜一筹,就连被困在谷底两天,自己的坐骑还能及时出现,而她却要如此狼狈,他如今是怎么样,炫耀她再怎么成长,都斗不过他,都无法赢过他,总是一派落魄下场吗?

她一夜没睡,遭遇那种事,她怎么还能睡得着?天还未亮,她就走出洞口,想要离开,偏偏她的心底一阵抽痛,她在溪边一动都不敢动,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了心悸之症。

唯独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害怕的,她害怕的不是别人的伤害,而是自己何时会因为那过早降临在这个世上而藏匿在体内的残缺疾病,死在那个无人山谷。

身后的马蹄声,突然加快了一些,他一向自负,如今在她这儿碰了个软钉子,自然也会毫不回头就离开。她即便无法读懂他的心,也算明了这个男人的习性,她这么想着,自然巴不得他早些消失。

只是,他又让她失望了。

马蹄匆匆经过她的身边那一瞬,他蓦地弯下腰,长臂一捞,居然将她整个人拦腰一抱,等她低呼一声的时候,他早已安排她稳稳当当坐在他的身前,白袍在马背上飘扬,马儿的脚步又加快了一些,已然接近小跑。

“你住在哪里?”

他咬牙,声音显得紧绷,气息喷吐在她颈际,近到只要他张开嘴,就能咬断她细白脖子,而他猛地想起,昨夜,他似乎也对她这么做过。

她的负隅顽抗,是他不乐见的,但如今纠缠在内心的,不只是她抵抗他带来的不悦而已,还有太多太多,别的情感。

他一瞬间不带任何征兆的靠近,突然让琥珀心口一阵紧缩,他对她而言,是最危险的巨兽,她唯独离他远远的,才能保住自己的身心。昨夜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些既温柔又可怕的挑动和折磨,从压抑之下的回忆,蠢蠢欲动,几乎就要掀开一角,跳动在她眼前一般,让她不得不重新回忆一遍!

她不要,千万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回想!

南烈羲却又突然找到了一个证据,他因为靠近她的身子,那纤纤玉颈就暴露在自己眼前,那白皙肌肤看来多可口,似乎引诱他亲自品尝。她的脸庞弧形优美,一绺青丝垂在那儿,带些溪水未曾吹干的湿润,黑得发亮,又异常柔顺,不知死活地随马背上的颠簸和清风拂动得如此轻快,像是在风中舞动,可爱至极,似乎还觉得不够,更挑衅地朝他舞来,撩在他鼻前,那少女纯真不假修饰的淡淡清香,突然勾起他模糊又熟悉的回忆。

那一个红印,就落在她的脖颈上,显然她没有留意,否则,她或许早就察觉,也不会让他抓住这个有力证据。就像是他绝不会亲口咬伤自己,她也绝对没办法做到深吻她自己的脖子,而留下一小片的暧昧吻痕。

这些,让他更加坚信,昨日躺在他身下的女子,就是她上官琥珀。他在梦中所作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全部给予了她,但她明明可以不必回到洞口,为何会被他捉住,沦为他丧失理智之下的羊羔?

他找不到原因。

而她,显然不会再提那件事。

“你不说,有人会等的很心焦吧。”南烈羲看她又往前挪动身子,不愿与他靠近,他的俊颜上陡然浮现一抹不悦,显得有些阴鹜。不过他要做的,要知道的,都是势在必得,他绝不会轻言放弃。

他总有办法,让她投降。

他看得出她的焦虑,在意,却不清楚她如今的家中,到底有谁在等着她,是亲人吗?可是上官府早已无人存在,不过,上官洪不是她亲生爷爷的话,难道如今她找到原本的家人了?还是——等待她回去的人,不只是家人那么简单?

这个想法,让南烈羲的胸口,徒增火热怒气,他才丢下这一句话,身前的少女已然无法忍耐,她不愿总是处于被动下风,面色一白,已然很难安稳坐在马背上。眸光闪烁,她心生一计,蓦地将左脚一跨,作势就要跳下马去。

他眼眸黯然,眉头一皱,一把搂住她的纤细腰际,不让她当着他的面,过度任性妄为。

他挑眉,视线落在前方,平视着,神态从容,薄唇边溢出来的话,却是毫不费力轻描淡写的威胁。“你要肯说,本王马上送你回去。当然,你要不说的话,就在整个邹国转一遍,反正本王这几日无事,就当游山玩水。”他的言下之意,她若不说,就要被绑在他身边好几天,等到她实在忍耐不住的时候,后悔也来不及,时间也早已耗费掉了。

琥珀冷眼瞪着他,实在不知为何这般歹毒心肠的男人,要披着这般华美面容和出众皮囊,他的劣性,丑陋,堪比恶魔修罗。

他感觉的到那一双浅棕色眸子之内升起的火光和愤慨,他淡淡一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而你,也不急这几天吧。”

威胁还不够,似乎为了证明,他完全可以这么折磨她,他的右臂环过她的腰际,紧紧禁锢着她娇小身子,没有一分松动的趋势。

她无声冷笑,揣摩他的用心不良,眼底虽然厌恶,却没有了以往的惧怕:“你没事?”说什么谎言,他堂堂韩王,国事缠身,日理万机,何时落得这么空闲?

“你难道不知道,轩辕睿把半个西关抢过去了吗?如今忙得人,可是他。”南烈羲这回,才将眸光定在琥珀的脸上,那墨黑的眼眸,瞬间深沉难测。他的语气很轻松,却听来很是沉重,藏着险恶用心。

轩辕睿终于得手了,他觊觎已久的欲望,品尝起来滋味如何,是否跟期待和想象中一样丰美?琥珀闻言,眸子一沉,脸上血色全无,心里掠过一层寒意。

但她此刻的面色苍白,落在南烈羲的眼底,却已然被误解成另外一种含义。不像是某种仇恨愤慨,而更像是——在意,还有惆怅,说不出口的失落。

她蓦地将匕首甩进他的怀中,他若是知道她的家,是否会对自己的亲人下手,是否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这些,她无法不考虑,无法轻而易举,把他南烈羲当成是毫无用心的单纯男人。

“如果你要铲除我的话,这一刀,也要下手快一点。”琥珀的面色清冷,嗓音之内也再无一分暖意,那匕首丢进他胸膛再继而落下的一刻,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再度冰冷几分。

下手?她似乎已经把他,当成是太上皇手下的杀手了,虽然他无法辩驳他是太上皇收纳义子的事实,但他却从未参与太上皇秘密暗杀她的行动。

她当然难免那么想,在幽兰山庄,他不曾给过她任何可以信任依靠的暗示,她是在何等绝望落寞的时候被告知她委身的男人就是凶手的义子,她会多么厌恶多么痛苦彼此之间的关系,他都不难想象。

她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也是理所应当的反应。

但他虽然居心叵测,也一直在利用她,暗自操控这个残忍的游戏,但何时真正的要她死?!

南烈羲的嗓音一哑,眸光闪烁的瞬间,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你说什么?”

“我可没时间陪你在邹国游山玩水,我要尽快赶回家去,你若又在打主意等待找到我藏身之所想要连根拔起的话,不如就在这里杀了我。”她的眼眸,散发出茶色光华,她淡淡睇着眼前这张万分熟悉的俊颜,态度急转直下的疏离冷沉。“别拐弯抹角,让人厌烦。”

“我若要杀你,何必留到现在?”他的冷笑,几乎是从胸腔里,涌出,继而从口中逼出来的艰难涩然。

他不知她对自己的反感和猜忌,为何在此刻,凝结成一种最让人无可奈何化解的心结,就在某一处生根发芽,结出来一颗带刺的果实。

“那就送我回去吧,韩王。”

她突然笑了笑,改变了主意,就像是突然之间想开一般的释然,她嘴角扬起的笑容弧度,带着敷衍世故,让南烈羲突然觉得,她有些陌生。

她的马匹不见踪影,如今在这个无人经过的山林,也很难找到人帮忙,她若是徒步走回去,不花个一两天,是无法回到郊外桃园的。

她跟以前的上官琥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遇到难关险恶的时候,她懂得如何低头,如何暂时委屈自己,眼光放得长远,只为了达成自己的心愿,不会误事,而不是怎么都不懂回头,过分倔强执拗的性格脾气。

她也,长大了吗?

已经,不再是个单纯的孩子了。

用这样的一面,才能出入邹国大营,居然用这么娇小柔弱的身躯,去面对一个将军了吗?她真的,给他带来不少惊喜。

这一路上,他再也没讲话,琥珀径自趴在马背上,抓紧了骏马的黑色鬃毛,安静了很长久的时间。

她这般的神态,像极了他常常在韩王府看过的一幕,她神色平和地躺在巨大獒犬身上,懒洋洋地晒着日光,嘴角轻扬,因为闭着美丽眼睛的关系,她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无人能够知晓。

如今也是,她很难被激怒,不说话的时候,连他都很难揣测她的内心。

这样的上官琥珀,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这一点,他并不喜欢。

两个时辰之后。

她从马背上跃下,不远处是一片不小的桃林,如今长着丰硕蜜桃,有些已经被人采了下来,还有一些依旧挂在枝头上,透着粉色的光芒,收获的季节,已经来到。

黑马就在原地徘徊,她的身影独自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突然就小跑着往前去,似乎要摆脱他。

南烈羲依旧坐在马背上,却也没生气,不疾不徐跟了上去。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座庭院里面,明明是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一座院子,在这里也显得有些空旷,但偏偏——不像是寻常的园子。

似乎是为了躲避什么的一座城堡,保护一切无力保护自身的围墙,而不单单是会建造在这片空地上的一个别院这么简单。

他加快脚步,跟了进去,他身影颀长,手长脚长,没花多少工夫就追上了琥珀,她还未走入大堂,已然被一个下人带着,急匆匆走入了一间屋子。

每个人的表情和动作,都异常凝重匆忙,似乎是琥珀没在的这两天,已然天翻地覆了。他眼看着琥珀的脸色异常惨白,如今下人不多,更显得空空荡荡的园子,居然无人察觉站在一旁安静的他。

“冷大夫——”

她的呼喊,带着哭腔,眼神迷茫无措,身影一晃。

猝然迎了上去,门口伫立着一个男人,约莫四十来岁,冷大夫面色凝重,她马上跨过门槛,步伐匆匆。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冷大夫低声叹气,跟在琥珀身后。

南烈羲的脚步微微停留,如今无人顾得上多余的人,他索性一同走上前去,站在门口,望向其中。

老夫人躺在床榻上,身着白色里衣,盖着松软的薄毯子,她宛若安睡模样,神情慈祥温和。

琥珀愣了愣,心口一酸,眼底的眼泪,几乎马上喷薄而出。

这样的画面,好安静,也好残忍,她的心口一阵阵揪着,似乎要流出血来。

“皇奶奶她……。”她哽咽着,话都说不下去了,双手紧紧扣入床畔木边,唇儿都发白了。

“前天原本好好的,在午后种花的时候跌了一个跟头,就昏迷不醒了。”冷大夫已经照料了皇太后两天了,只是因为派人找不到琥珀的踪迹,一直不曾离开,就为了等待她回来。

“冷大夫,你还不救人 ?'…fsktxt'”琥珀眉头一皱,几乎是大喊出声,情绪已然激烈,无法压抑。

虽然她也清楚,皇奶奶已经苍老了,但她才跟奶奶相认不多时日,她根本无法平和对待有朝一日,自己又要恢复孑然一身的凄惨孤独处境。

“我已经找了最好的药材帮老夫人打底子了,不过,还有两个药引,我迟迟没能力找到——”冷大夫的面色很不好看,他作为一个大夫,已经付出了很多心力,但要救人,要有更大的财力支撑,他并不是家财万贯的富家老爷,很难办到。

“要什么?”琥珀的眼底蓦地放出光来,她听到了希望,只要能够让皇奶奶醒来,她就不惜一切。

“千年人参与鹿茸。”冷大夫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来,似乎早已预见,琥珀的力不从心。

她微微怔了怔,她马上想到的是洪征,但皇奶奶不愿看到他,以前下了命令不让他独自前往桃园,如今这几回,若不是她要召见洪征,他万万不敢一声不响就来这个地方,生怕惊扰了皇太后。

最近这些日子,洪征已经为训练那些部下,耗费了不少钱财,即便他是一个忠心的臣子,他早已不拿清国朝廷一分俸禄,如今付出全是心甘情愿,她哪里还能给他再多担一笔沉重的负担?

这些珍贵药材,可真不便宜。即便洪征愿意出钱帮忙,要马上找到这药材,也不一定顺遂,或许有金银也难以买到。

“要吊命,只有这个办法,但即便用了这些药材,也要看情况,或许老夫人醒来了,也过不了三年时间。”冷大夫冷静地,说出了实情。

琥珀扬眉,双手紧握成拳,面色青苍,一身敌意:“所以呢?你要劝我见死不救?就因为我没办法付出这笔买药的钱财?”现在躺在自己面前昏迷不醒的人,可是她的亲奶奶啊,她怎么可以那么无情,那么冷漠地眼看着她必须因为彼此的窘迫而离开人世?

“我有。”

一个低沉隐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座屋子内,琥珀不敢置信,猝然转过头去,南烈羲怎么会进来的?

他站在门口多久了,又听到了多少?

“这两样药材,我都有。”他又重复了一遍,似乎生怕她没有听清楚。

“不用你假好心,谁要你的东西!”琥珀微微怔了怔,眼底一热,却猝然挺直了背脊,冷漠低喝一声。

“这位是?”冷大夫有些狐疑,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黑衣俊美无双的年轻男人,他又是谁?怎么会跟琥珀小姐相识的?

“我去找司马戈,他应该可以帮我一把。”琥珀对着冷大夫,这么说道,话音未落就想要走出屋子,前去京城寻找司马戈救急。

“小姐,你确定他手里一定有这两种药材吗?可是缺一不可啊,只找到一样的话,那就没有用了。”冷大夫低声提醒一句,却让琥珀更加心寒。

她不怕反复奔波,只怕皇奶奶等不及了。

“我去取来,顺利的话,一个时辰就能赶回。”南烈羲却不多言,蓦地转身。

“那就多谢这位爷了……”冷大夫对着南烈羲笑着,却还是在怀疑此人身份,他未着华服,却居然藏匿这般珍贵无价药材,到底是何等的身份呢?

冷大夫看得清楚,琥珀眼底的厌恶情绪,却还是转过身去,拦住她,在她耳边耳语一句。

“小姐,别任性,恩人马不停蹄取来了续命的珍贵药材,怎么能说不要?短时间内,谁也办不到。”

琥珀的面色一白,柳眉还是紧紧蹙着,那皱褶带着清愁,始终无法抹平。

她只能,心情复杂地,目送着南烈羲俊长的黑色身影,走出门口,坐上马背,疾驰而去。

南烈羲,终究还是察觉了吧。

即便她死不承认,他心思阴沉,也绝不可能没有半分怀疑。

他为何出手帮助她?他们如今,可是没有半点夫妻情分了,为何愿意屈尊降贵独自前去取来救治奶奶的这些药引子?

是因为,他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要了她的身子,如今,要给她一份酬金吗?

那种心情,称不上歉疚的诚恳,只是轻描淡写的偿还?

如果她要选择的话,事情已经发生,她更愿意伪装下去,而不是如今要面对他审视的目光,不愿他什么都知道,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虚伪。

冷大夫在皇奶奶的手腕上扎了几根银针,语气是万分平静。“老夫人终究年纪大了,以前又落下病根,可是耽误不得了,你即便有任何不满,可别跟那个人作对。”

“先等他有本事拿回来再帮他说话,冷大夫。”

她眼眸瞬间变得黯然无光,她走到皇奶奶的床畔,替她拉高柔软的毯子,眼底的辛酸,谁都看不清楚。

一个时辰刚刚到,南烈羲就已经返回。

南烈羲匆匆走入屋内,将一个黄色布包丢在桌上,冷大夫检查之后,连连点头,这里面装着的不只是这两味药材,而且成色很好,是精品,他毫不含糊亲自拿去,熬煮药汤。

他站在琥珀的身后,淡淡望着她,因为在马上疾驰的关系,他的呼吸比往日来的粗重许多。那一张淡漠俊颜虽然没有多少表情,也不显得和善,但他的目光,从未从琥珀的身影上移开。

她好安静。

安静的神情,安静的眼神,安静的身影……仿佛他就在她身后,就在这个屋子里,就在这个地方与她一同分享这一片空气呼吸,她也茫然不知。

异常安静的她,就像是天际的一片白云,黯然无光,没有任何情绪,她只是那么望着那个年老妇人,什么话都不说。

南烈羲就这么望着身前这个年少少女,不知为何从她的身上,嗅到一丝丝心酸滋味,他一直那么凝视着她,同样的,默然不语。

冷大夫亲自端来了温热的药汤,琥珀主动接了过去,坐在床边,花了很长时间,将药汁喂入老夫人的口中,她紧紧抿着唇,面色苍白,药汁无声溢出的那一瞬,她忙不迭凑上手去抹掉。

“奶奶,是我错了……。”她幽幽地吐出这一句,她已经不清楚,自己的心底还有何等的波澜,命运太过残酷,剥夺了她所有的亲人,还不够吗?

如今,已经是午后了。

从昨夜开始,她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如今头脑昏沉沉的,似乎双脚都站不住的疲惫不堪。

“小姐,带恩公去吃饭吧,这里有我先顾着。”

冷大夫暗自嘱咐一旁下人稍稍准备两人的膳食,毕竟如今小姐的脸色难看,倒下一个老妇人已经够忙的了,决不能再有人倒下。

她微微愣了愣,茫然地走向偏厅,坐在饭桌旁,南烈羲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隐约记得她当年因为上官府的打击,也曾苦涩神伤。

但她方才,根本就不要他的东西。

她也有自尊,也有骄傲,她无法容忍自己卑微的像是尘土一般。

他从未想过,彼此还能有安安静静坐在桌边安安心心吃顿饭的机会,南烈羲的视线,掠过她沉重的眉眼,淡淡说道。“你还是没变。”

“是,无论我的身份是什么,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窘迫和落魄,一无所有——”她幽然地平视着对面的男人,眼底宛若一潭死水,再无任何光华。“这样,你就高兴了,开怀了?”

南烈羲黑眸冷沉,却是无语,她的痛苦,藏匿在心底深处,即便,她伪装的那么坚强。

她这回,眉眼都没抬,不知道是饥饿还是吓坏了的关系,说话的嗓音,都有气无力。“即使救人的药材,还要多亏你的施舍,真的很好笑,是不是?”

“既然要救人,何必在乎那药材之上,冠的是谁的名字?”他的喉咙有些哑然。

“我在乎。”她淡淡一笑,暗暗紧握手中的筷子,不疾不徐地吐出口来。“你又在算计什么?借此而要挟我?”

她对自己的敌意,从未消失过。

但,那就是他们原本之间的关系,早已破裂,很难修复。

她神色从容地盛满汤,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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