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牛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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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想他人所未想，为我妖族着想，方便我众家兄弟，真是我妖族楷模。
江流波若是知道此事，只怕也是哭笑不得，不经意间竟然落了个诺大名头，却是得罪了一个妖师鲲鹏。
这鲲鹏在紫霄宫中故意坐了江流波的位置，结果江流波进来后毫无反应，等到讲道结束后一看：这夔牛的修为又提升了，这都快赶上我了？
当下心中的恨意又加了几分。
有时世事就是如此，若有人恨你三分、故意与你为难，你不以为意，反而安之若素，那这人就会有两种心理：一是觉得你这人不错，气量宏大，虽然不至于和你交好，但是从此也不再与你为难；另一种就是如鲲鹏这类，你不与他计较，他反而觉得自己被忽视了、被轻视了、被藐视了，于是他就愈加过分，对你的恨也更加上几分。
这一切莫说是江流波猜不出，就算是圣人在此，也只得叹上一句人心难测。
猜不出原因也就罢了，江流波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回到流波山，江流波和大鹏以及红云镇元子三人一起，把自己未成熟的功法取出，邀红云和镇元子两人共同参详。
红云一见拍手称善：“我当日不过是天上一片红云，自开了灵识，在天上风雨飘摇，每日里接引太阳、太阴之力，吸纳星辰之力、天地元气，飘飘荡荡不知多少万年始得化形，如今想起当年化形之前的迷茫也是心有恻恻，老牛这一桩功法若成，可是对洪荒生灵大有裨益，真是急洪荒生灵之所急了。”
镇元子也是笑道：“老牛好机巧的心思，这倒是一桩大功德了。天地生灵若开灵识，便为追求天道，只是第一步就卡在了这化形之上，苦于求道无门，不知有多少生灵就此化为灰灰。圣人讲道，只有大神通大机缘方有所得，你这功法却是为初开灵识的生灵指出了一条门路。大善，大善也！”
江流波老脸一红：“当年我在海底百万年之久，每日里最想之事就是早日化形，直到无意吃下先天灵根芭蕉树才得化形，当时还是懵懵懂懂，到后来修为高了，就想为山上的灵兽弄出一套功法，也让他们免受化形之苦，却是从未想过这么多。”
镇元子笑答：“无心为善，是为大善也。”
当下四人坐而论道，完善这江流波所创的玄功前篇，化形篇。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更何况红云和镇元子也是见多识广之辈，山上还有许多已经化形将要化形的灵兽可为参考。当初江流波所创乃是只为灵兽而做，但是红云道人又是天地一丝红云化形，执意要加上其他草木精怪，石灵玉精的化形之道。
好在一法通而万法通，有镇元子和红云两人协助，这套功法虽然又多花了几百年，但是终于是完功了。
江流波见得大功告成，心中大喜道：“多谢两位道友相助，如此以来就只需待山中灵兽修行之后，以观功法之优劣了。”
红云难得正色道：“有了化形之法，对天地生灵皆是大福，何分优劣？”
镇元子也道：“正是如此，这功法乃是老牛你为功，我们二人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还需你来为其命个响亮的名字才是！”
江流波早已想好，便道：“我本欲根据自己修行之法，创出一套功法，乃取天罡地煞之数，修行有成，可千变万化，如今始知创一份功法有多艰难，可笑我当初有些妄想了。”
“此次我们所做，不过是为天地生灵化形，化形也是为了追寻天地大道，便为‘天地玄功——化形篇’如何？”
红云嗤笑道：“老牛你口口声声说创功法乃是妄想，如今却又命为天地玄功化形篇，莫非你还念念不忘日后又有天罡篇、地煞篇不成？”
大鹏对江流波信心最足：“我大哥既然说了出来，日后自然就有此天地玄功现世之日，老红到时莫要眼红才是。大哥莫理这老红了，快快把朱雀青鸟小麒麟叫来，把这功法教与它们吧！”
镇元子道：“传功却是不急，此功法一成，当先祭告天地才是。”
江流波和大鹏面面相觑，不知何为祭告天地，于是瞪着四只大眼睛看向了镇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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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功德
流波山上，一座高十二丈，长宽都是三丈的金碑立在了紫雷宫门前，上面四个面都用神念刻下天地玄功——化形篇的内容。
此碑用了星辰陨铁、五金之精等数样珍贵材料，又有镇元子红云二人协助江流波炼制而成，上面神念所刻内容，更是只要是开了灵识的生灵就能明了其意。
碑成即可祭告天地。洪荒之人若有祭天告地之举，也并无后世中需焚香沐浴等烦琐规矩，巫妖两族倒也在祭天之时＇＇弄些供品摆放，但是修行之人只得一个心诚就已足够。
流波山上灵兽早已聚集在此，看到此碑皆是欢喜不已，都觉能来流波山真是一大幸事，无形之中，一些本来只是无奈寄居此地的灵兽们，也对流波山有了强烈的归属感。
江流波站在碑前，面向西方不周山而立，身后有镇元子、红云、大鹏，而后又有清风明月、白鹿白象青狮，朱雀青鸟小麒麟金鳌等一众灵兽，皆肃然而立。
江流波带头对着金碑三拜，而后朗声诵曰：
“昔有鸿蒙盘古，开天地而化万物生，此德永长，泽被四方；有祖龙之持刀斩天魔，有凤凰兮以身压地火，洪荒生灵始有现，皆享恩泽；又有圣人紫霄宫开讲，言天地大道，功德无量。”
“今有东海夔牛，自现洪荒，惶惶不可终日，百万年海底彷徨，感生灵化形之苦闷，追寻天道之多难。又有五庄观镇元子、火云洞红云道人、义弟金翅大鹏雕及流波山一众灵兽相助，遂创天地玄功——化形篇，以解洪荒生灵化形之苦。”
“不周柱天，四海波澜；佑我流波，避祸禳殃；愿求天道，虔诚敬仰！”
至此，祭告天地便成，众人再拜，天地有感，有玄黄之气落下，便是功德。
功德者，为天地生灵计，为众生谋。
这份功德并不是太多，概因修行之人许多只知向天地索求，而不知回报，只为自己长生度劫。这也是功德落下，众人方才明了，明了这一点，就对日后修行大有裨益。
此次功德受益者以江流波为最，镇元子红云次之，而后一干灵兽也多少有那么一丝一毫，虽然不多，但是对日后修行自有好处。
而那座金碑之上，也落下不少功德，乃是日后若有灵兽前来，皆从此碑上学得化形之法。
镇元子红云等人得了一份功德，皆是面露喜色，见江流波仍然是在闭目，也不去打扰他，知道他此次必然得了天大好处。
江流波此时虽然双目紧闭，内心却是翻腾不已。他创了玄功固然高兴，得了功德虽然欣喜，但是都比不得他神识中那一幕来得震撼。
那一幕乃是混沌之中，有青莲孕育一人，手执一面巨斧，面对无边无际的混沌，以一人之力，举斧便劈。
那一斧下去，混沌始开，有清气上升，有浊气下降，有天地成。
那人掷出神斧，化数件灵宝，定天地之中地水风火，又分时间阴阳。
那一人手撑苍天，脚踏大地，一日一长，从此天更高，地更阔。
那一人一声大吼，仰天而倒，身化万物，气作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目、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狱，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里，肌肉为田土，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
从此便有了洪荒传说，便有三清现世，便有巫族行走天地，便有妖族立天庭……
而那一道雷霆落入东海，是为东海夔牛，又在破空之时，得遇一道孱弱不堪的灵魂，始有东海夔牛自名江流波。
这一刻，江流波虽然没有泪流满面，但是心中一份感动却是无可名状。
他在祭告天地时所说“东海夔牛，自现洪荒，惶惶不可终日，百万年海底彷徨”之言，每一句一字皆出自内心所言，别人不知他来历，但是天知地知自己知，他在海底游荡，开始时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时时都在惶恐不安，就因为他缺少了许多洪荒生灵天生的那一份传承记忆，少了一份对洪荒的归属感。
一个人在陌生之地，面对陌生众生，始终觉得自己身在局中，却不被接纳，那种孤寂，不在其中，又怎能体会？
而今日祭告天地，功德是为其次，而因这一份功德，一份原本在百万年前就该属于他传承记忆终于姗姗来迟。
这一份记忆不一定会对修行有多大好处，不一定会让谁涨上三分神通，但是那是一份承认，是一种归属。
有了这份记忆，江流波日后见人喊出一句：“吾便是东海夔牛是也！”才更加理直气壮。
不知不觉中，站在江流波周围只听得他喃喃道：“吾便是东海夔牛是也。”
众人皆是面露疑惑。大鹏在旁听道，低声道：“大哥你不是东海夔牛还能是我大鹏不成？”
江流波被大鹏一语从沉思中惊醒，环顾众人，开怀大笑道：“闭关去，闭关去！”
迈出几步后又回对众人一礼道：“多谢诸位，恭喜诸位都有功德，老牛我先去闭关修行了！”
说完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人等，跑去自己那剽窃了别人名字的太和殿去了。
流波山上降下一份功德，多少不论，但是洪荒中大神通者皆有所感。
西方有接引准提两位苦修之人，面向东方，一脸艳羡。
流波山更东之地又有兄弟三个，正在布置洞天之时忽有所感，面向西方，通天开怀大笑，原始羡慕不已，老子沉默不语。
天庭之上，帝竣东皇太一从闭关中睁开双眼，看向流波山方向，欣喜异常，当下叫来白泽等一众妖圣妖王，商量前去道贺。
紫霄宫中，圣人那千古不变的面上微现笑容。
就是混沌之中，也有人喃喃轻语：“总不枉了那人一番开天的心血。”
惟独北方妖师宫中，有两人相对而坐，一人面露惶恐，一人面带愤恨。
这两人不是别人，面露惶恐之人正是燃灯道人，自江流波行走洪荒，这位的霉运一直不断，开始时不过是一时贪心想捉个坐骑，结果误了紫霄宫中听道，而后煽动冥河，结果又一无所获，还在冥河前面落下个挑拨离间的小人形象。
后来又想起紫霄宫中鲲鹏曾占了江流波地位，细心打探，知道这位也对那东海夔牛心怀不满，于是他就来了。江流波得了一份功德，又在流波山上立下金碑，日后要动流波山便更难了，此时他只觉得似乎自己一直试图报当日夺宝被辱之恨，可以说是前路暗淡之极。
面带愤恨之色自然就是妖师宫的主人鲲鹏，他的恨自不必说了，当日抢了座位被无视了，无意中见到的那只巨大金鳌被他引到东海，结果却半点效果也无。现在又见流波山上降功德，那份嫉恨又是加重几分。
此时他还不知因为这只金鳌，江流波和镇元子等人还因此结交了通天原始老子三个，送了一座金鳌岛出去，让通天得了一个日后四大弟子之一的龟灵圣母，江流波自己得了一个还捎带了两件灵宝的小金鳌。
若是他要知道这些，估计吐血三升是跑不了的。
而反映最快的就是东海龙宫的敖广了，他虽然修为不高，但是离流波山最近，天降功德自然也有所感应。
当下这头日后的老龙王，如今的龙族小纨绔二话不说，跑到宫殿里的“四海联络器”法宝边，狂喊三位兄弟，开口便是：“三位兄弟快快给我备些礼物，你们亲自带着前来，我们前去我那邻居处恭喜！”
北海的敖顺一脸苦像：“大哥你每次叫我们就是要备礼物，不如你把我送了出去，抽了龙筋挖了龙角还能当些炼法宝的材料，龙鳞也能装饰你那邻居的宫殿。”
便是敖闰敖钦两个也是一脸纳闷：这些时日大哥疯魔了不成，天天一见面就要礼物。
敖广看几位兄弟面色不豫，讪讪一笑道：“这次却是大事，前几日流波山上曾去平定东海为祸的金鳌，我还不曾谢过，这个倒也罢了，以我如今和那流波山上金翅大鹏的关系，倒也不在乎少了这些虚礼。但是今日里有天降功德落入流波山上，可算得上一件大事，所以才叫众位兄弟前来商议。”
三人听到有天降功德，都是震惊不已。敖闰沉思片刻道：“这流波山当真是福缘深厚，前次我曾见那东海夔牛，带他前去浮空雷岛，现在那浮空雷岛已是不见，想必是那雷岛上有不凡的宝贝，被他拿去了，如今天降功德此等大事，我们正好前去结交一番。”
敖钦也是连连点头，敖顺见三个哥哥已经定议，他也明白功德的重要，便就不再多说，当下四兄弟又去搜刮各自龙宫，准备礼物去了。
闭关的众人自是不知，这流波山上功德一降，日后可是要热闹上一阵子了。那些三山五岳的修行之士们，但有听闻，无不羡慕，有些心思灵动的，或是一心向道的，就计划着前去拜会一下这流波山，或为结交，或为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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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流波之乐
清风明月这些时日终于知道自己该这随身侍奉童子该做何事了，前几日山上一众老爷们刚去闭关，随后就有人前来拜山。
就说龙宫那头小龙吧，修为不济倒也算了，就是擅长拍马讨好山上二老爷，结果经常来混吃混喝，呃，虽然他带的那些东西也挺好吃的。但是也不至于这次一来就是四兄弟吧？
还有两个武夷山来的，说是两位老爷旧识，以前也没见来走动过，如今看我们家大老爷得了功德就来了，来了还就不走了，和那敖广一样赖在这里，还要我们两个招呼，这两个还不如敖广那肆呢，敖广这次带的东西还是不少的，吃的玩的，应有尽有，多住几天倒也罢了，这两位还是带的全是只能看不能吃不能玩的。
清风明月两个也是从没做过这等招待客人的事，敖广和镇元子红云等人前来，也不需他招呼，就是武夷山的萧升曹宝，这两位是实诚人，来了带的礼物也是从山上采集的材料，清风明月见惯了江流波和大鹏等人的手段，对这些也看不上眼，又不能吃不能玩，自然不合他们心思。
偏偏这两位性子拘谨，到了山上看到宫殿宏伟，殿前一座金碑闪闪光，隐有功德之力，更是拘谨异常，他们一拘谨不打紧，清风明月两个便更加小心伺候，自然更是不满。
好在大鹏向来闭关就是数日即出，自然由大鹏招待两个。
而后又有镇元子和红云两个出来，红云虽然不善招待客人，但是和萧升曹宝两个性子相仿，倒也谈的来，至于镇元子自有气度，也和两人相谈甚欢。
过不几日，又有老子原始通天三人来到。
老子原始虽然一向自恃为盘古正宗，但是耐不住前几日三弟刚受了人家好处，通天又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拽着两个非要前来一观，这两位也就来了。
不几日，又有妖族的白泽带着礼物前来。
自白泽来后，又有黄鸟、毕方、呲铁、计蒙、飞诞、商羊、九婴、鬼车等一众妖王妖圣前来，这下流波山彻底热闹了起来。
好在山上够大，宫殿够多，也都有安排。
等江流波从坐定之中醒来，一查看山上，急忙出来和众人见礼。
流波山上说起来还算是穷的，招待人的灵果都是平常之物。好在敖广来的最是及时，许多东西都是四海特产，还算新奇，毕竟修行之人也没人特意去收集这些东西。
妖族众人这几日有大鹏好吃好喝的招待，只觉得爽快无比；而三清等人自然由镇元子接待，通天倒是觉得和这些妖族一起大吃大喝挺有趣的，可惜只能看不能去，旁边两个哥哥看着，也只好待在三人身旁和三人或闲谈或论道。
红云则是招呼萧升曹宝两个，三人性子相似，倒也相得益彰。
江流波和众人一一见礼后，又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拿出看家本领，把一众人妖仙神招待的心满意足。
这其中当然又以三清为尊，妖族众人来也是观摩天地玄功——化形篇的内容，以便日后提携后辈，招待上倒是只要有好吃好喝就成，这自然有大鹏和敖广两个专业人员来做。
其实妖族豪爽归豪爽，但是这些都是一方大妖，也都不是粗鄙不堪之辈，只是天生性子使然，能修炼到如今境界的自然没有易与之辈。
江流波见到众人齐聚，还正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来个流波山论道大会，忽然听得山前青狮白象禀告，天庭里的东皇太一前来了。
东皇太一此来，后面大小妖王就跟了一群，又有若干礼物送到，流波山上的白鹿终于升职了，由原来的看灵兽升职到管家，收礼物收到手软。
东皇一到，一众妖族都来见礼，便是三清也都来见过，毕竟此次他是天庭代表。
帝竣和东皇太一等人商量多时，终于决定由一众妖王妖圣们来打前站，到了这里亲眼看到这一篇化形篇，传到天庭之后，东皇太一的到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一篇功法，对妖族的可就太大了。
所以东皇太一此来也是把礼节做足，直到把江流波都客气到难受，这才罢休。
对帝竣，对东皇太一，江流波还是很佩服这兄弟两个的。妖族之中虽然以强者为尊，但是却不能只靠两件先天至宝就让他们屈服，这两位自天庭建立，虽然从不曾听说他们有什么大的功绩举动，但是妖族上下归心，众妖王妖圣的尊敬也是丝毫做不得假，这也都说明这两位的过人之处。
当下众人是寒暄了又寒暄，客气了又客气，恭喜完后，待众人落座，便问到了正题：“何为功德？”
众人都是知道天地之间有一种玄之又玄的名为功德的东西，三清知道，那是盘古开出天地，功德成塔，名为天地玄黄玲珑宝塔。江流波知道这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该为老子所得，至于他现在拿没拿到手，看这老头儿的模样，估计是问不出来的。
但是若是让此时三清说出如何得功德，这三位此时也说不出个明白来。
而妖族两位天帝虽然立了天庭，但是一直就是把妖族聚在一起，互相照拂，虽得妖族爱戴，却无功德可得。
其余众人自不必说，都是只听说过，而没见过。
所以这句“何为功德”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其实也就是问“如何得功德”的意思。
江流波环顾四周，见得这还未命名就接待了如此多洪荒名人的大殿之中，左有东皇太一，右是老子，而后又有镇元子、红云、原始、通天，一众妖王妖圣，皆是等着自己回答。
这问题江流波闭关之时多有思考，此时微微一笑，答曰：“功德者，此功非是玄功之功，乃是公道之公，为天地生灵计，为众生谋，是为功德。”
众人皆沉思。
江流波不去管他们沉思也好，赞同也罢，不赞同也罢。他自抛出了自己的“功德论”，之后一直似乎心情异常的轻松愉快，每日里和众人谈笑风声，说不出的自在如意。
这一日又见小金鳌趴在海边修行，两只小爪子上的小鼓铜锤也丁冬做响，江流波一时兴起，给流波山一众来了一段鼓曲，浑不顾小金鳌那幽怨的眼神。话说这小金鳌自得这两件宝贝，也从未离开过自己，如今却被江流波拿来，击鼓做乐好不自在。
这是一种真正心境上的升华，是真正把自己溶入了洪荒这个大世界的欢喜快乐。
击鼓之后，江流波疯了一样又取几根紫竹，做出横笛数个，于是每日里流波山上又多出了笛声悠扬，多了几分丝竹之乐。
他倒是想做出来琴瑟琵琶，奈何前世他也就是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学生，这些虽然不“高”但是肯定“贵”的东西是他可望而不可得的。现在他虽然也会音攻之法，略懂了一丝音之法则，但是要凭空造琴，连造几次都是不合心意，只得罢了。
幸亏还有几块钱就能买的竹笛。
一根紫竹，数个孔洞，上面随意雕上几片绿叶，一二花朵，便添了几分素净淡雅，也便成了一支笛子。
在江流波悠扬的笛声之中，一一送走了来访的各位洪荒大能，等到未来的四海之主也告辞离去，流波山上便只剩镇元子和红云两个不算客人的客人了。
他们两个也曾经历过江流波如今这样的状态，只不过他们会有时欢欣或是因为修行大进，或是因为偶有所得。
而江流波的欣喜是他们所想不到他，他只是高兴重新做回自己。自得到功德，得到自己的那一份传承记忆，他的心中就有一份喜悦要迸出来，这种喜悦也不是闭关就能闭没的，因为这是洪荒对他的承认。
而在众人面前，他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道出了自己对“功德”的理解，也是他来洪荒之后第一次对着洪荒中人，表达自己的意愿。
这种意愿现在或许不太清晰，还不够明了，但是他已经隐约知道自己将要去做什么。
见识了传承记忆中那一幕幕开天化物的壮举，他的心中就一直振奋异常，隐约之中，便有一扇大门向他招手，那门后，将会有一个奇妙无比的境界在等着他。
这一点，他很确定。
所以他面对未来的三清道尊，面对未来的地仙之祖，面对现在的天宫之主，面对天庭的一众妖王妖圣，他从未有过惶恐，以前所未有的坚定说出：“功德者，此功非是玄功之功，乃是公道之公，为天地生灵计，为众生谋，是为功德。”
镇元子和红云是很好的朋友，他们一直陪伴着江流波抒这种欣喜；大鹏也是很好的兄弟，他也开心的陪着大哥开心；流波山上的一众灵兽们也是，它们不必知道山上的老爷们为什么高兴，只是为自家创出了能让天地降下功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