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之缘聚缘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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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安稍微有点失落：“还没有哪，过一阵子再说吧。”

　　　　说完低下了头，端起茶杯喝上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

　　　　乐辉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急不得，以你的人品，要想找个合适的女朋友也不为难。”

　　　　静安觉得乐辉似乎太抬举他了：“现实很骨感啊，我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

　　　　美娴听了安慰说：“静安，别那么悲观，我看你的条件就蛮不错，要不以后我有小姐妹介绍给你？”

　　　　静安连忙说：“那太谢谢你了，真是帮我大忙了！哈哈！”

　　　　乐辉也听说过洛倩薇的事情，但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听静安提起过她，估计大概是两人没戏了。

　　　　他也知道，静安曾经与倩薇有过一段感情，但是两个人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也就断定这件事大概是没有希望了。看来，静安其实也挺可怜的。

　　　　要是美娴真的能帮静安作个介绍也是件很好的事情。不过，他不知道有没有希望，因为美娴的那几个闺蜜眼光满高，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他知道静安虽然从外表看上去身材高大，相貌也算英俊，可就是学历低了点。

　　　　但他不知道龙静安录取通知书被毁的事情，静安始终没有跟其他人提过。这是他心里的隐痛，一块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疤。

　　　　静安不想和别人去说，所以除了他的父母，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没有这段经历，龙静安可能现在身居别处，工作环境也不会比乐辉逊色。毕竟有了那张不错的文凭，他就不会一路吃了那么多的苦。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静安就是靠着这个信念来支撑着自己。他畅想将来会有所发展，并不需要依靠一纸文凭，只凭自己的实力、勤劳肯干，就能取得一席之地。

　　　　从茶餐厅分手后，乐辉带着美娴去逛街，静安推说自己有事先走一步。

　　　　他一个人沿着街头散步，情绪有点失落。一边看着街旁的店面，一边慢慢走着。在人行道上散步的时候，点燃一根香烟抽了起来。迎面的风吹过来，把烟雾一下子吹散到一边。静安觉得非常无趣，站在一个榨甘蔗汁的小摊边买了一杯甘蔗汁边走边喝。

　　　　蔗汁喝在嘴里很甜很黏，但是清凉润喉，刚刚抽过烟的嘴里苦涩的滋味被冲淡了。很快甘蔗汁喝完了，静安扔掉了塑料杯，手上有点黏黏糊糊的，就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

　　　　静安琢磨着：“看着乐辉和美娴甜蜜的表情，感觉他们就像这甘蔗汁一样香甜而又黏稠。毕竟他们已经是一对鸳鸯了，可比我龙静安这样的单身汉好多了。甜蜜的生活谁不想要啊！至于美娴说作介绍，还不知道人家到时候看不看得上我。他们都打算读研，也算是志同道合的恋人了，真的应该庆幸他们俩都遇到了知音。”

　　　　静安想到这里有些失落，与他们一比，自己的差距就马上出来了。他既是羡慕又是失望。但一想到自己没这个实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与人就是有差距的，还不如脚踏实地点好，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再好的条件也是要靠自己创造的。

　　　　风继续吹着他，静安感到了有几丝凉意。

第三十章单飞雁（）　
最近电影院在放映铁达尼，媒体做了大量的宣传。片花看上去很吸引人，不少青年男女结双成对地奔赴影院购票入场。

　　　　男女主角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饰演的杰克和凯特温斯莱特饰演的露丝重现了一场惊世骇俗的爱情故事。

　　　　电影上映后，静安很感兴趣，当然他也想去看。不过他不会邀请乐辉同去，或许此时乐辉正和美娴并排坐在影院的哪个角落里抹着眼泪观看大片呢。而且，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看电影是不是有点太不妥当和无趣呢。

　　　　静安此时已经在新城租了一个小房子住在离单位附近两条街远的地方。这个地方不太繁华，是一片老居民区，房子很旧，因此租金比较便宜。只有一个单间和一个卫生间还带个小厨房，估计是经过房主一番改造之后的房子，为了供那些单身的租户使用。

　　　　静安也是在中介那里寻找了好久才看中这套小房子的，当然租金是与房东讨价还价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谈妥的。房子旧没有关系，只要休息不受干扰就行了。好在原来的租户才搬出去几天，算静安运气好，被他租下来了，不然这样的机会是比较难得的。当交了押金以后，静安搬出了单位的临时宿舍。

　　　　静安的行李比较简单，没花什么力气就收拾妥当了，除了被褥算是大件，其他的东西也就是一些零散的书籍和生活用品。搬入出租屋前，他借了房东的清洁工具彻底打扫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房间的玻璃没法彻底擦干净，原来白色的磁性涂料墙面已经有些发黄发黑，墙角有些水渍渗透的印子。天花板上几道长长的裂痕横贯屋顶。房门是旧水曲柳装饰板包上的木门，外面安装了一个铁栏杆防盗门。地板上的旧瓷砖都已经发黑开裂。至于卫生间和小厨房的条件更是马马虎虎的，墙上和台面的瓷片上早已渗入了难以清除的污渍。

　　　　居住条件不太好，但是租金便宜，只要能不受打扰临时住人就很不错了。静安做完卫生以后，临出门前在室内喷洒了一遍杀虫剂，以去除那些令人讨厌的蚊虫。然后回到宿舍拿上事先收拾好的行李打了一辆出租车送到了出租屋。

　　　　入住以后，龙静安的世界清静了许多，他一个人单飞，可以不管其他的事情，即使是在大学住校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自由。

　　　　没有室友和他抢厕所与水龙头；不需要在睡觉时旁听让人困扰不堪的鼾声；至于几点钟熄灯，更没有人来干涉了。一个人的世界里，完全可以由自己做主。

　　　　为了庆祝自己搬家，静安特意在街上的精品店里花上二十元买了一幅大约两本杂志大小的风景装饰画。风景画外面装上了一个精美的镜框，里面是带点立体感的仿古油画风格的画卷。画面上有一条林荫小道，两旁是两排粗大笔直的银杏树。树上缀满了金黄色的银杏树叶，地上铺着厚厚的枯黄落叶。在树与树之间有几排木制的仿古长椅，小路一直向前延伸着，直到目光所不及的尽头。

　　　　画面利用了美学上的视觉感，使人感受着那种迷人的色彩和震撼人心的诗情画意。虽然在林荫小道上看不到一个路人，但是却使人非常想漫步到画中去闲坐或散步。

　　　　静安把风景画挂在了床边空荡荡的墙壁上，他不时打量着这幅画中的小路，也许什么时候他也能和一个相知的人在夕阳如血的夏夜相扶相搀在这样的风景中漫步或静观日落。

　　　　龙静安在一个周五的晚上买了一张铁达尼的电影票，这是最后一两场了，看电影的人还是不少。他要了一张左边角落里的位置，这样不太引人注目，因为他只是一个人，但是银幕的视角不太好，可是这不算什么，只要他能安安静静地坐着看完电影就可以了。

　　　　电影很长，大约要一两个小时左右。在影片*时，杰克把求生的木板留给了露丝，当杰克渐渐被冰冷的海水冻僵而沉入海底时，那双无望伸出的手似在向露丝告别又像是在向上天祈求保佑露丝生还。

　　　　此时场内在背景音乐我心永恒地奏响下不少恋人相拥而泣。连一向冷峻的静安也忍不住偷偷抹了抹泪花，内心的悲戚之情盈上心头。一条永远到不了目的地的邮轮载着两个地位悬殊的痴男怨女的旷世恋情永沉海底。

　　　　静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像搭上了一条无法到达彼岸的邮轮一样在冰海上航行，原本以为可以到达目的地，可是现在却成了单人旅行。没有旷世惊人的恋情，却有永远到达不了的彼岸。

　　　　乐辉和美娴已经踏上双人航程，正在人间畅游爱河，可以说他们志同道合，相互提携，有着共同的人生目标，只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就可以了。

　　　　静安早已是单飞雁，虽然逍遥自在，却也有难言之隐。

　　　　铁达尼震撼了静安的心灵，他很久以后还记得我心永恒的旋律。那是一首令人热泪盈眶的歌曲，幽怨的曲调抒唱着杰克与露丝的未了情缘。缘聚缘散，何尝不是痴男怨女的永恒主题。

　　　　静安与倩薇的缘分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一个人在床头回翻记忆的片段时，也感伤记忆中倩薇的容颜恰似杰克沉入海底时的视角一样，无助地看着眼中逐渐变得模糊的露丝。无助的双手想要抓住眼中的人儿，却只能渐行渐远，最后沉入一片黑暗，天人永隔。

　　　　也许是在缘分的尽头，就注定只能渐行渐远。静安在孤单的时候就会随手抓起一本无聊地翻阅着。直到看得眼睛发酸，索性把书本翻盖在脸上休息。

　　　　书本上刺鼻的油墨气味熏得鼻子发痒，他不觉呼出几口浊气来，把甩到了枕边，侧身睡去。

　　　　很多爱情就像长眠于海底的“海洋之心”一般，不见天日，被泥沙深深掩埋着。缘分尽头的爱情只能沉睡于记忆深处，被时间的流沙逐渐掩盖。

　　　　龙静安不知天涯一侧的洛倩薇是否早已把他掩埋在记忆深处的尘土之中，而渺无音讯的洛倩薇也无从知道龙静安现在身处何方。

　　　　静安的音容笑貌也许早已成为了倩薇回忆中的落叶。尘归尘，土归土，倩薇在单飞的日子里也早就看过铁达尼，不能到达彼岸的爱情邮轮或许只能沉睡于海底，直到有一天被人发现才能重见天日。

　　　　即使让人淆然泪下的影片暂时能唤醒他们的回忆，但是遥远的距离和无言的结局依旧把他们阻隔在世界的两端。

　　　　当缘分尽了的时候，回忆就会变得褪色，静安几乎不再抱有渺茫的希望，他猜测今后还能见到倩薇的机率已经非常渺小，若是在某一天见到了她，而她那时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呢？或许早已嫁做他人的新娘了。静安也许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在内心伸出一只无望的手，渐行渐远最终只能放弃。

　　　　静安想到这里，把枕边的甩到了床尾，从铺上爬起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这里的视野不是很好，不远处就是对面楼上的一个个窗口，屋内点亮着一盏盏灯光，不知在里面生活着什么样的人家，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在灯光下面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发生。

　　　　静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凉白开，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远在江城的父母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或许有哥哥静鸿在身边照看着。静鸿早几年结了婚，现在有了一个男孩。父亲龙军和母亲景梅帮忙带着孩子，也增添了一些天伦之乐。静鸿和嫂子平时忙于工作，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儿子，于是母亲就承担起了这个责任。父亲龙军在空闲的时候就会带着孙子去街上散步，享受含饴弄孙之乐。

　　　　静安见过小侄儿，非常的聪明可爱。在家时，他也会抱着小侄儿逗逗，直到他笑着叫喊“叔叔”为止。

　　　　静安也曾经想过，如果他将来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也不枉来尘世一趟。

　　　　小孩子的天真可爱就像一个纯真的小天使一样。不是西方有些传世巨匠的油画中常见长着一双翅膀的小天使吗？那些活泼可爱的形象使人们过目难忘。连射出爱神之箭的丘比特也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形象。不由让人疑惑丘比特到底是射出爱神之箭的天使还是爱情的结晶。

　　　　静安也知道还有一种天使，那就是身穿白色纱裙的仙女。她们向人间传递出爱的信息，让人世间的男人无法避免地爱上她们。

　　　　如果有这样一位天使出现在梦中到底意味着什么？静安猜想这或许是一种召唤，唤醒沉睡已久的心灵，呼唤长眠于海底的感情意识，也许那时会有一枝新芽在心底萌生，直到长出繁茂的枝枝叶叶。

　　　　静安回到书桌前，把茶杯放在桌上。他想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准备写点什么，可他就是写不出一句话来。

　　　　他只好拿着笔在纸上随意画出一团乱糟糟的线条。此时纵有千言万语也不能形成一句可以表达的文字。

　　　　他最后只好画出一只在空中飞行的鸟儿，展开无助的翅膀漫无目的地飞行着，一只单飞雁，在空中奋力地向前方飞去。

第三十一章思乡（）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龙静安身处新城的时候最怕过传统佳节了，因为他只能一个人躲在出租屋里独守空房，吃点外卖的食品，过着枯燥乏味的日子。

　　　　静安来新城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一直过着单身生活。没有人关心他到底怎么样，生活过得好不好。除了当他打电话回家时，父母亲才会问起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安不安稳，千万别饿着了、委屈了自己。静安总是安慰着父母亲不用为他操心，他知道该怎样照顾自己，而且现在生活过得还算不错。

　　　　爸妈毕竟是爸妈，心里总还是惦念着他的。每当过节的时候，静安觉得往返江城太麻烦，他索性就不回家过节了，只是一个人留守在出租屋内睡懒觉。

　　　　他一直睡到很晚的时候才起床，然后懒懒散散地收拾了一下，溜到街上的小饭馆里吃点看上去还有点模样的东西，算是过了一次传统佳节。有时候，那些店铺也会打烊回家过节，这么一来，静安就没有地方可以吃饭了，他就索性到连锁超市里买点干货回家填饱肚子。

　　　　寂寞的端午节和无聊的中秋节是他那段时间最难熬的日子，不像有的节日留了好几天假期可以回家团聚，在那些年短暂的端午节和中秋节只能一个人在孤单中度过。

　　　　“月是中秋圆，亲是故乡情。”静安在中秋节晚上仰望着夜空上的那轮明月高悬半空，宛如一只银盘一般，照尽人间沧桑。此时独倚窗前的人儿何尝不是感慨身处异乡的思归之情。静安感到此时有些无趣，就穿好了衣服来到湘江边独坐。

　　　　静安坐在摆放于河畔的桌椅边，点了一瓶啤酒慢慢地喝着。他没有邀请乐辉或者同事一起前来闲坐，因为静安揣测着他们此时应该待在家中与亲友们吃着团圆饭，或是一起休闲赏月。如果现在打电话过去邀请他们出来散心，可能会显得有些唐突，所以就干脆独自来到河边饮酒赏月。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张若虚春江花月夜）。

　　　　明月初升半挂夜空，洒下的银辉照在江面上，黯淡的江水倒映着月光，一层层的波浪推动着光辉在河面上流动。在这个时间里，那些驳船早已停靠在岸边，船上昏黄的灯光从小窗口内泄出，溢在船舷边的水面上，江面上一片寂静。

　　　　静安靠着椅背，眺望着江水，大口地喝着啤酒。在他旁边的座位上，还有一些此时在约会的情侣与一些年轻的朋友。

　　　　那些年轻的小情侣们正低着头靠近对方说着悄悄话，偷偷地笑着。另外几个看上去是好兄弟的朋友们则围坐在一张桌子边，摇着色子筒比划着赌酒，看谁的点数小，谁就罚上一杯啤酒。他们三下五除二地吆喝着，喝得正在兴头上。

　　　　静安一人静静地坐着喝酒，他在江畔看着初升的明月，可是天上的明月能否看见他，并把关爱的光辉洒向他呢？

　　　　静安想起儿时在家中，每逢中秋佳节，父母亲都要分发一个葱油月饼或是五仁月饼给家里的孩子们品尝，意寓团团圆圆、花好月圆。中秋节晚上一起赏月，吃块月饼，意味着这一年将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那时候的月饼论斤称，家家户户都会买上两三斤月饼分给家人品尝，特别是家里的小孩子们都爱吃上一两块月饼。

　　　　那种葱油月饼带着点葱香，有点甜又有点咸得味道。五仁月饼，松软可口，包容着瓜子仁和碎花生，香软可口。

　　　　静安和静珠都会吃完一块后再向爸妈索要一块以飨口腹之欲。往往两块月饼下来，小肚子已经吃得饱饱的了。因为父母担心他俩肠胃会不消化，所以爸妈决不允许他们再吃上第三块，一定要留到第二天晚上再吃，还煞有介事地告诫着两人：“好事成双”。因此，当静珠和静安吃完第二块月饼之后，只好闻着直往鼻孔里钻的饼香，眼巴巴地望着等到第二天晚上再吃。

　　　　现在静安的单位上也在中秋节发月饼，昨天静安就领到了一份盒装月饼，但是当他满怀希望地打开盒子时，却发现只有四个可怜巴巴的广式月饼。

　　　　上午他撕开了一个月饼的包装袋，打算吃上一个填饱肚子，一口咬下去，焦黄的面皮里黏糊糊的满口莲蓉，很油很腻的味道，含在嘴里似乎有点噎人的样子。

　　　　虽然有些香甜的滋味，但是却没有可口的感觉。不像儿时贪婪的大口咬着五仁月饼时的那种渴望，同时还会比较着究竟是伍仁的好吃还是葱油的好吃。

　　　　或许是月饼吃得太多了，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新鲜感。因此吃起来就没当年那样的可口，而且一个人吃月饼的感觉也刹是无趣，完全没有过节时的那种热闹气氛。

　　　　河边的江风吹在身上有点凉意，夜也深了，月亮升上了正当空。旁边摇着色子罚酒的哥们几个也安静了下来，在一旁抽着烟吃着宵夜。小情侣们则挤在一起坐着，男的把胳膊搭在女朋友的肩上默默地看着月色下的江水。

　　　　静安的啤酒喝了不少，打了一个饱嗝，酒气马上喷了出来。他叫了老板一声，点了一份小龙虾过来。水煮小龙虾不一会端了上来，摸上去有点儿烫手。

　　　　静安就把几个煮得红通通、泛着油光的小龙虾放在一个空碗里凉上了一会儿。过了片刻，他开始去剥小龙虾脆硬的甲壳。

　　　　先是扯掉了扎人的虾螯，再分别捏住虾头和虾身一把掰开。他把尖尖的虾头扔在了一边，用手指剥开已经切上了一条缝的虾壳，最后只剩下那一点点白白嫩嫩的虾肉。静安把虾肉夹在筷子尖上蘸了点酱油和醋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很馋人的味道，不仅鲜嫩可口，而且还带着佐料的麻辣鲜香，吃上一口虾肉再喝上一口冰啤，大快朵颐。

　　　　盆中的小龙虾此时已经没有了原先那般威武的模样。小龙虾没下锅之前还在吐着泡泡，挥舞着虾螯仿佛在向厨师示威一般，现在下了锅以后，经过水煮油炸，早已失去了活力，变成了红通通、又香又辣的人间美味。

　　　　静安想起当初静珠和他对峙时那副耀武扬威的样子，简直不可一世。但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他也无心去猜测。如果小龙虾变成了大螃蟹，那可不是他想要的样子。

　　　　很快一份小龙虾只剩下了盆中的麻辣汤汁和干辣椒、葱蒜等佐料，静安也几乎吃得饱饱的了。

　　　　他坐在凳子上休息，嘴唇上还是麻辣的感觉。南方的水煮小龙虾比较有名，是当地的名菜。每当一伙人宵夜时，大多数情况下都会点上一两份小龙虾以享口福。尽管这里的小龙虾辣得新鲜，可还是有许多人喜欢点上这个名菜，因为实在太好吃了。

　　　　龙静安结过账后步行回家。由于吃得太饱，他不想坐车回去，打算慢慢走一走，好消化肚子里的美食，不然，肠胃太饱了晚上会睡不着的。

　　　　静安沿着行人稀少的街头走着，他忽然想到：“今年的中秋节我这样过了，明年该怎么办呢？”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今宵已过，更待何时。那些和他一样身处异乡的游子，又该怎么度过一个原本良宵佳节的节日呢？

　　　　静安把手插在裤兜里，手指玩弄着放在里面的钥匙。就是这么几片钥匙，锁住了他过去几年的时光。他看着空无一人的街头，红绿灯在路口快节奏地乱闪着，此时也没有几辆汽车驶过，但是空气中却弥漫着污浊的空气。

　　　　他回想这两年来自己几乎没有一点进步，一切生活就像时钟上的指针一样按部就班的循环往复于单位与出租屋之间。

　　　　上班的时间里，忙碌着一成不变的工作，没有什么新意和发挥的余地。好在工资能够按时发放，帮助他支付每月的生活费用，支持他鼓起勇气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

　　　　生活就像一首没有*和低谷的协奏曲一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看着身边的人来人往，没有一点儿让他感到惊喜的地方。

　　　　他盼望着出现一点点意料之外的变化，好让他手中那碗寡淡的清汤里增添一点佐料，喝上去不再索然寡味。

　　　　生活的情趣好像自从离开江城起就悄悄地隐藏了起来，他好似寻隐者不遇一般，找遍了生活的各个角落，也找不到让他感到惊喜的片段。

　　　　而诸多的喜怒哀乐只存在于回忆之中，那些情境与对话恰似一场久远的黑白片一样黯淡无色。虽然有些东西记忆犹新，可是玩味起来缺乏生机。对于生活的激情，就像冬季午夜的火盆中，逐渐熄灭降温的炭火一样，完全失去了活力。

　　　　就他而言，宛如先前在纸上涂鸦的大雁一般，行单只影地飞着，不敢大声鸣叫，也没有可以寻找的伙伴。尽管身处广袤的天空，可是只有他这样一只孤鸟。

　　　　静安只有这样一边单飞着，一边寻觅可以栖息的枝头，好让疲惫的双翅得到喘息的机会。

　　　　什么时候才能凤还巢，找到可以双宿双飞的伴侣，他早就翘首以盼。但是目前只能一直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