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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天宫情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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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青丝弹一弹那指甲,一点猩红,宫主的血果然胜他人百倍,不知道——那该死的历孤风的血——也该有点用吧!她舔舔嘴唇,眯眼一笑,厉光闪过后一脸的妖娆。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是我没写清楚,不是历孤风被段青丝捉了 
                  孤魂 
  她在额头上划开一道口子,以鲜血做引打开了恶鬼的炼狱,她的血流下额头流过鼻侧,落在唇边,兜转着滑进唇中仿佛嗜血,一口血雾喷出,临死的邬家堡嫡子挣扎着站了起来,仿佛从未被人穿胸一刀,他被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微笑着转身而去,段青丝随手抓过血龙门的堂主,刀战咔嚓又是一刀,段青丝摇摇头:“可惜了,多好的血都浪费了。”刀战笑笑:“将来我这几个弟子随你用,别打我主意便可。”吓得弟子几人连连后退。
  
  仿佛是不会死的人被她操控着将遇见落单的同门兄弟甚至是师傅给掳了回来,有的甚至是将半死的亲兄弟生生拖了回来,段青丝只管施术,而刀战带着弟子一刀一个,杀得兴起。等贞佑侯这边惊觉有变时,几十人魂不附体地排在了山庄前,俨然山庄的护卫者,哭声骂声夹杂着,邬永的生母咬着一口断发,发疯一般想要冲出去拼命却被人死死拦住。贞佑侯的夫人更是一屁股瘫坐在地晕厥过去,她亲侄子本是朝廷从六品武官,贞佑侯相求便禀明了上司带了官兵前来,名曰剿匪。如今人立在遗天山庄前,脖颈扭向一边,眼歪鼻塌,任谁见也知道是不能再活。
  
  “侯爷,侯爷,我们回去吧,那些是妖怪,是妖怪啊。”贞佑侯夫人一醒过来便死死抱着贞佑侯的大腿哭着喊着,她被亲侄子那惨相吓得不清,贞佑侯红了眼,如论如何也要灭了遗天山庄将巫族赶回深山中,他不想再日日过着被从前种种缠绕的日子,他是名正言顺的贞佑侯,杀兄咒父的事永远都要埋葬在过去。他不要,绝不要再受遗天山庄威胁,云意死有死的好处,至少他终于有了机会将一切埋葬,一切都埋葬。他一脚踢开了哭泣的夫人,抽出了朝廷赐下的佩剑。
  
  “阿弥陀佛!”长长的一声佛号,净慈大师手持降妖钟与弟子恭敬地站在大帐门口等候,邬家堡众人皆在,圣水被放置在供桌上,点上了香烛祭上了水酒,查铁六端上了血酒,贞佑侯一咬牙用剑割手,血晕染开他仿佛又看见了兄长口喷血倒在水池边的样子,那血也晕染开来仿佛一朵写意的牡丹,这一次若不能如愿,他情愿就这样死去,那么爵位永远是他这支的,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的血脉高贵地流传下去。
  
  圣水洒去,地女尖叫一声蜷缩了身体,苔藓在她身上渐渐发枯,有佛号传来四周笼罩着青光。地女倒地尖嚎,几个打前哨的江湖人身上腐蚀皮肉的苔藓渐渐枯死脱落,一个拿大刀的黑脸汉子跳起,一刀砍向地女,只见一股绿色的血液飞溅了他一脸,地女当胸生受一刀深可见骨,她哈哈大笑着狠狠瞪了大汉一眼,只见那黑脸大汉在哀嚎声中翻滚着,绿色的血液慢慢地腐蚀开他的胸膛,渐渐的连肠子也融化成一节节地滑落下来。“妖女,妖女,啊~~~!救救我,大师快救我!”
  
  “阿弥陀佛!”净慈口中念佛,降妖钟咚的一声巨响,带着阴笑的地女身体僵直挣扎着落地再无生息,双眼难闭地射出恨意。那汉子身上的伤口停止了扩大,净慈看见那穿透的一个大洞摇头转身一声佛号,一个青衫剑客上前一剑削下了他的脑袋,在那张黑脸留下了一片错愕。
  
  “被巫族之气所染,死后也为恶鬼,不若烧化。”净慈大师声若洪钟,贞佑侯下令将死者统统焚烧,只是时间仓促火油不够只好将一具具的尸体堆成了堆,都分不清谁是谁之子,谁是谁的同门相识,哭声骂声连成一片。火光中查铁六仿佛又看见自己的六妹妹,同门中最小的师妹因有遗天血脉而被烧死在火中露出的微笑,那面容像极了伊齐,纵然他是个言而无信的凶徒小人,但他是真心想叫伊齐出人头地,遗天宫使他这一生中唯一一次守信也不可能了,他要报仇,一定要,手中暗器统统准备足,一对金锤插在腰间,今天我要以牙还牙~!
  
  邬家堡堡主邬廉白发苍苍,近年来干旱日益,引水咒更需多多,可银子不见多遗天宫却不见少收,将邬永兄弟送入真真是一步好棋,他才知道原来这水事真可以一劳永逸。
  
  “那贼和尚,死秃驴,我们几家统统折了人手。”几个家主回禀历孤风,历孤风道:“圣水与降妖咒历来是我巫族所忌惮之物,看来此次不得善了了。”众人一惊,旋即明白这便是要祭出魔器,同归于尽的结果不可避免,但,谁去?
  
  “宫主的血越来越稀了。”段青丝擦擦唇,胭脂床引饱了血一波波强悍的力量正补充着她。身后有动,她瞬间发丝飞扬如刀,扭头,历孤风执着一盏孤灯而来,晕黄中如同飘忽的鬼魂,他眼波平静,连衣衫都仿佛静止。
  
  “你?”
  
  “我。”
  
  “宫主,该歇着了。”明乐与楼楼赶忙上前将季烯心架上离开,在昏头昏脑之间季烯心听见门啪的一声巨响,有人在吵嚷着:“我不用你。”
  
  “滚!”
  
  “我都不介意你这床脏成这样,莫非嫁了三次还怕男人!”
  
  远远的,季烯心听见了一声闷哼,她笑了笑却落下一滴眼泪。
  
  决战日,没有通报,但双方人马在疲惫已极的时候竟不谋而合的休战三日,这便意味着最后的时刻已到来。贞佑侯人马损失虽过半,但江湖和朝廷都还在增援,除却净慈大师突然中毒影响稍大,一切仿佛都看来是他要握住胜利的旗杆。
  
  遗天山庄内,况羽倾缺席,众人在季烯心的带领下于祭殿祭拜先人,“宫主尚且虚弱,且年少无嗣,解围之困应另选他人。”郝老头身为长老之一率先进言,众人竟一致附和。季烯心看着历孤风无言,他缓缓拜跪:“宫主,孤风几次着人袭击宫主,如今请将功折过。”两人对望中仿佛千言万语。
  
  你从未想杀死我。
  我从未想谋害谁。
  你不欠我,是我季家欠你一条母命。
  我不想欠你,多谢你留我一命。
  
  季烯心绝望地闭眼,历孤风拜下,内宫绝顶所藏的魔器被送上,历孤风将魔器高举齐额一字一句道:“不死不休!”
  
  他立起身,脸上从未有过的轻松,转身走出时顺便一把拖出了段青丝:“你拉上我难道就能活?”
  
  “哼,妖孽,我死也不留你在宫中祸害!”
  
  历孤风以魔器现身,身后的段青丝、由邢克、刀战、食梦侯、殷秀带着宫人倾巢而出。两边对垒,贞佑侯一边赫赫声势,武林正道朝廷兵丁统统并列,两边鼓声皆起,顿时喊杀遍野。
  
  段青丝的额头鲜血淋漓,喷出的血雾叫那些临死之人再做杀态,将历孤风的魔器护得水泄不通,她那几十个‘得意之作’正抡刀举剑砍回自己同门中去,任凭被同门戳得如同马蜂也仍然强悍如斯。有古怪的声音传来,有的人开始跳舞,眼看放刀便被砍杀,这边佛号一起遗天山庄一边也浑噩一片,佛号突断,尖啸又起,季烯心带着她的一群七彩血鸟而来,净慈的眼珠在血鸟的利爪下化作血雨。
  
  季烯心仰天长啸一声:“诛杀俗贼,鸡犬不留!”
  
  她长长的宫主服饰在鲜血迷雾中只见黑与金的纠缠,游龙绞盘踞在她腰间仿若星辰,血鸟啸叫着应和,瞬时冲进了人群,残肢断体高起低落,她笑了,段青丝回首皱眉,历孤风听着却觉得如哭,一生中最该爱她的人被她吃了,但至少伊齐几人却曾真的对她好,想必那几年该是她快乐的时间吧,如今什么都被这些贪婪的人毁了。
  
  季烯心额头上的噬亲蛇在发红。
  
  风声草声远远的啸叫声催着他连多看一眼伤口都难,鲜血洒了一路,但愿还来得及,他愤恨却更焦急。
  
  血的声音恐惧而短促,段青丝再一次用尖利的指甲划开额头上深深的伤口,她越是指挥不死魔物死死守住历孤风手中的魔器,那些人便越要攻上来。“真聪明,可惜,还不够聪明!”她放开手脚,刀剑在手,一刀一个,一剑一双。
  
  一□喊杀声从山谷口响起,贞佑侯大笑失态,“来了,终于来了。”他向大将军借来的三千官兵终于来了。季烯心脸色苍白,历孤风终于举起了魔器,催动的血液嗡鸣的金响,魔器开始舞动前,段青丝与受伤的由邢克、殷秀立即退下,宫人也有序撤退出战圈,只有食梦侯受伤颇重,她那身本事重在长时间破坏短时却难杀伤,已知一死,不如死个痛快,她将迷梦之门抛洒而出。
  
  魔器之声与除魔咒、降妖钟在空中交杂对抗,人却一一在死去,中毒又受伤的净慈面色狰狞,季烯心眼看历孤风在尸堆之上举起了魔器,净慈脸上扭曲,战圈内杀得只剩两人,三千兵丁被明贺等人拦下一半,另一半都倒在地。
  
  不死不休!历孤风眼中空白一片。
  
  不死不休!他眼中的历孤风高华如神。
  
  瞬间,他冲破了心中的恨意,冲到了他的身边,夺,历孤风在极度的错愕中飞出了战圈,远古的魔器在那人手中发着骇人的光芒,他回头笑了,净慈倒下,魔器回击在他心口上——冒不待死了。
  
  季烯心冷冷下令:“一个不留,贞佑侯人头留待我取!”
  
  …………
  
  不消多时,尸身成山,季烯心曳地的宫主正服浸透了血水,她立在贞佑侯的身前,一旁邬家堡堡主几个子弟怒睁着圆目死干净了。
  
  “为什么要诛灭我遗天山庄?”贞佑侯面上呆滞,闻言却冷冷一笑:“我一生受你们辖制,如今意儿已死,妖孽必也不守承诺,与其处处受制不若拼死一搏!”
  
  季烯心冷冷一笑:“你这样的人何必再活?”游龙绞轻轻一甩缠上贞佑侯的脖子,“不~~~!”一身狼狈发散衣烂的贞佑侯夫人眼睁睁看着那脖子如果摘果一般啪的一声断开,她尖叫一声,一旁的女人突然跳起来全力像季烯心刺去,季烯心回手一抓,女人的脖子断开。
  
  “不——!母亲——!”“娘——!”
  
  仿佛从天而降的三人,一人满身的伤鲜血点点,不是高云意是谁,另两人搀扶而来,已是满身疲惫,却被那一股热血激得眼红,邬永邬畅兄弟也未死。
  
  季烯心像石化了般,手中的人头落在地上滚落几番,邬畅见状悲鸣一声,松开了邬永的手直奔过来,邬永倒在地绝望地望着那满是污泥的头颅,高云意连声痛叫泪流满面地抱住了贞佑侯夫人的尸身,一下又捡起那头,两手摸摸贞佑侯的尸体又摇着惊惧而死的夫人,远远的众人听见那哭声一下又变成了令人胆寒的笑声也不由一惊。
  
  “娘亲,娘亲,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邬畅回身发抖地捧起了污泥鲜血包裹的头颅,边哭边仔细清理那污泥,奈何泥血粘稠混合着眼泪如论怎样也不能干净。邬畅不由悲从中来,他的亲娘,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娘亲,别怕,大娘不会再打你,我跟哥哥都长大了,我们会去挑水给大娘梳洗,路再远我们都能挑回来,娘,我们有钱了一定带您回江南,那里有绿绿的水青青的山,娘亲……我们给你买最好的绸缎,最好的金梳子,阿畅一定把娘的头发梳得好整齐好干净……”他已经呜咽得说不出话,邬永的双手死死插在泥土里,满脸扭曲的伤痛欲绝。
  
  那边高云意发聩般哀嚎传来,突然便了无声息,人似乎呆傻了般将那人头往贞佑侯脖颈上安,安上去又掉下来,掉下来继续捡起来,用那袖子擦干净继续安,反反复复,看得季烯心心底寒透的踉跄几步跌坐在地,她的力气全都被抽走。他们竟然活着,此刻真不知道是悲是喜,情愿他们死了也不要看见最后一幕,情愿自己死了不要看见这一幕。
  
  重伤的食梦侯艰难地看了高云意一眼,无限怜悯地望望季烯心,粹然长逝。命运无常,历孤风等人皆神色黯然,一场血战竟是一场天大的荒唐,只是这般情况俨然无法收场。
  
  突然一声惊雷般的声音响起:“舅舅,舅舅你在哪里?”身形健朗的男子在那成堆的尸山中悲跄。伊齐背上那把古朴的剑在黑云欲来的天空下显得寂寞而苍凉,悲伤的呼唤传遍狂野,远远的他那背上鲜红色在蔓延,渐渐地将季烯心的世界包裹得一片血红。
  
  “宫主,快杀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况羽倾出现在历孤风身旁焦急地喊,众人一下清醒,只见季烯心长发吹散满目呆滞,悲伤的四人都静静地看着她,段青丝也紧张起来,莫非也只能将错就错?历孤风看着邬畅摇头,但邬畅的眼血红一片,邬永强自撑着站起来,高云意轻轻将父亲的头颅放在母亲的怀里。
  
  “杀了我们么?”伊齐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宫主果然有了新欢忘了旧人,到如今夫婿有了,我们都可以死了吧?”
  
  邬畅的脸一片惨白,他看看况羽倾,避开了历孤风的眼睛直视季烯心:“你有了他我们就该死,你好狠的心,我母亲手无寸铁你将她杀害,你们这些巫族不得好死!”他咬着牙催动了幻境术。
  
  季烯心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她怎能说自己为了给他们报仇却杀了他们的父母,这是多么荒唐可笑的事:“阿畅。”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却惶然地低下头,邬畅在无比的愤怒中没有听到。
  
  况羽倾急了,“烯心,还手,还手!”他跑向前:“他们——要杀你!”可是季烯心坚定地将用地上的铁刺篱长出坚硬的一道墙,况羽倾用尽方法也过不去。
  
  高云意拔出了地上的刀,什么话也没有。邬永只看了她一眼,“你还手吧,胜败由天定,此后恩怨两清。”
  
  季烯心的眼泪掉在地上,她摇摇头只来得及说了轻轻一声:“对不起!”
  
  况羽倾绝望地一句话也说不出,眼睁睁看着伊齐挥出的罡风将季烯心笼罩,邬畅幻化的巨蛇直直向她的心脏钻去,他完全闭上了眼睛,段青丝唉的叹一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她的靠山倒了。
  
  季烯心的嘴角落下一丝血,面色却潮红得惊人,她好像看见了天那边自己刚养成了七彩血鸟鸣叫着飞来,天边一片灿烂,可惜刚养成就要跟她一同死去,太可惜了。她最后看了看伊齐,高云意,邬永,邬畅,他们都冷冷地,但都没有她胸口的那把古剑冷,冷得她像被关进了深狱。邬畅眼圈红红的欲言又止,高云意的手握着拳放在身后,最后一击便是他将刀□了她的胸口,伊齐闭上了眼什么也不想看,邬永背过了身长叹一声似在喃喃,还有隔着那高大的铁刺篱满目悲伤望着她大的况羽倾,
  
  她的眼泪模糊的世界,伸出手,那群在她头顶盘旋的血鸟仿佛伸手可及,胸口的刺痛消失了,她的世界也消失了,她真想再摸摸那血鸟七彩的尾巴,据说那是祝福巫语灵验的法宝。
  
  她祈求,下一世她有父有母,或许那时与他们再能相遇。
  
  倒下的声音沉重而悲伤,血鸟尖啸着,况羽倾的眼泪滴落在铁刺篱上,命运再一次将她带得远远的,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在越跳越轻,最后听不见了。
  
  这样也好,况羽倾倒下时笑了,他们都不会成为孤魂,因为他们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 
                  青 
  春日里的风虽然暖,但内宫的风常年都是暖的,那里的花真是开也开不败。一年过去了,当日的情形还在我眼前一般。
  
  谁也没有料到,闭关修习的左尊使凡滿蛟早被右尊使姬以神杀死在石室中,我拒绝冒不待,却没想过他早就沉浸现在与姬以神的交易中,交易的物品是我。但他也被骗了,姬以神最终只想杀死季烯心,杀死我,杀死长老们,他要做宫主,他要做这山庄的主人。
  
  姬以神的祖母是出身季家的女儿,只有他与季烯心流着季家的血,季烯心死了这遗天宫便是他的了。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季烯心被她那几个公子杀死,那么父亲临死前逼我发誓永不背叛季家的誓言会叫我永远无法反对他,他兜兜转转的谋划,借了我的手,又借了没血家的阴谋,借了父亲与季烯剡当年的不和,甚至借了某一个人,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我想当年季烯洁的选入宫的两个公子必定与他脱不了干系,那一疯一入空门的悲剧来源于他多年来对洁宫主的迷恋和对巫族强大巫灵的追求。季烯剡必定默许过这样的迷恋,但当洁毅然选择了他人时,季烯剡的刀如何也落不下去,流着他血脉的季烯心终究没有被杀死,但后果便是今日这般。
  
  郝长老带着他的雷鸟,取了宫中的魔器终究与姬以神一战共死,我告诉不可置信的他,季烯心没有死。况羽倾与她早被洁宫主缔结了同生同死的咒语,缔结婚约的同时确保了况家的忠诚,当我们将季烯心安放进冰冷的祭殿墓室时,况羽倾的心脏正微微的跳动,微弱得几乎所有的人都屏息一刻,生怕将那跳动吓走。她一定也还活着,没有心跳没有血液流动没有呼吸地活着。但从此她也死了,我们放走了伊齐他们,于是遗天山庄的主人便在江湖的传言中死去,邬畅临走时跪在我脚下,我待他如弟,可如今我再也不想见到他。季烯心若死去,遗天宫的巫灵再难维系,其实做宫主又有什么好,那是远古巫祈们悲哀血缘的延续,为了灵气聚拢而存在的生命从来就不似幸福的。
  
  我合上了厚厚的宫史纪,满心期待如果她再醒来,就如那些巫祈一般经历了伤痛和离别,神会不会再降下怜悯,巫族赖以生存的灵气将因她而丰厚,可在私心里,我希望她与那个人一般笑得没心没肺。
  
  窗外很远的地方,那人的笑声断了,我冷哼一声,此人就该多哭。
  
  “历孤风~~~~~~~~~~~!”她咬牙切齿,我冷面以对,胭脂床砸了也不给她,处死司碧佳的时候,血都放尽了,胭脂床吸饱了血她也该知足了。我还记得我的师傅曾暗自神伤,为何他一身功夫和容貌却只是红婆胭脂床上众多人中的一个,终其一生没有再看别的女人一眼,死去时也孤单,绝不能再留着那祸害什物,要是那妖女敢反抗,我定要将她处死。
  
  我将那盏孤灯擦拭放好,远处的山那般清楚,不知道她醒过来时是否能见到这一片生机盎然的青。
  
  传说里,青色是巫族复生的颜色。
  
                  
下部:第一卷:别离苦
春日醒 
  吱呀的一声,我又听见那声音,仿佛远又仿佛近,什么东西被打开来,就如幼年时我那首饰盒子被我一次次打开又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将它闭合。我记得了,原来是母亲留给我的,里面珍宝无数,如今是做梦吗?我也好像是珍宝一样关进盒子里了。黑暗,像溺水一般的黑暗,我听不见心跳和呼吸,应该死了吧,死了,就又投胎一次,这一次,我做个平凡的人可以吗?
  
  听,有人在呼唤,那是风声在告诉我,它在陪我一路。
  
  吱呀,又一声漫长,我在长长的黑暗中——等待,只有等待,那又一个天明可还会来到,叫我再重活一次。
  
  “她还没醒吗?”段青丝问,“再不醒——我可要去睡了。”况羽倾静静地察看着季烯心的状况,依旧没有心跳般平躺着,那消瘦的身体安静得出奇,整整三年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细细地用软丝擦着她的手,每一根手指都不放过,那手掌软软的在他手心里。
  
  每一日他都来此看看她,将她从巫族的沉木之盒中取出,这疗伤的沉木在漫长的时间里将治愈她破碎的肉体,可是心灵呢?况羽倾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盒子里,不舍却还是将盒子盖上。
  
  内宫中,再没有一个人来此,历孤风在山庄中严防整治,三年来也将外间安抚不少,山庄依然屹立,只是内宫中季烯心聚拢的巫灵时强时无,叫人无端担心某一天她就醒不过来了。
  
  …………
  
  况羽倾几乎要绝望了,连段青丝也一脸凝重,季烯心已经整整沉睡了五年,她的容颜未变,身形依旧,但却似乎永远也不会醒来了,忧伤充满了整个内宫,人人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那祭殿的方向,灵气已经在涣散,很快就要消失殆尽。
  
  历孤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近来段青丝都不到山庄中走动他便知道那里不好,那个时刻若真来临了,怕是所有人都没有后路可退了,贞佑侯的朝廷不会放过他们。
  
  偏偏在此时凡彤交通了外人被人发现,历孤风掌权后越发封闭,他极厌恶地一道手令要将凡彤处死。
  
  最着急的是明乐,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等待着最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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