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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天宫情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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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在此时凡彤交通了外人被人发现,历孤风掌权后越发封闭,他极厌恶地一道手令要将凡彤处死。
  
  最着急的是明乐,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等待着最后那个时刻的到来,不知道是否还会有奇迹,提着的心日夜悬着,谁也没有在意凡彤被架上肉台,将要被刀战的小兽活活咬死吃掉。
  
  段青丝几日也不见笑容,她暴戾地甩开了脚下优美的少年,季烯心那傻瓜若真就这样走了,那么正如历孤风所说怕是遗天宫就不安稳了,巫灵难聚如同神谴,什么时候巫族又将回到深山老林中过那最不堪的日子。她越想越烦燥,偏偏爱慕着她的那个男子还曲意奉承着跪在她脚下用眼祈求,她眼中突然就涌上来湿意,额头上的红色额印越发的柔亮,她幼年时是病得快死的人无奈才接了曾曾祖母的巫术,从此再与常人走不到一块,她想起她那三个夫郎不都因惧怕她,而她也厌恶他们眼中的惧怕才最终走到了那一步,不知道是尘世厌弃了她还是她厌弃了尘世;只是今日,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听见别的,看到别的,只求今日里什么也不会发生。
  
  她咬牙,那么做点别的?伸手便扯开了男子的腰带,也许她也该躲进□中。
  
  明乐疯了一样冲进内宫祭殿,披散着发哭嚎着拍打那愈伤的沉木之盒,凡彤即便站在肉台刑场上也是决口不提外间与他相交者为谁,历孤风心情极差毫无耐性地下令将他晾晒十日再处死。明眼人也知怕是季烯心过不去坎需人血开冥道,只为来世再投胎回来巫族。
  
  “宫主,求你快醒来!呜呜,历尊使是真要杀了凡彤,宫主为什么你还不醒来,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所有人都在等你醒来,等你将巫族重新聚齐。你可知五年来外间将我山庄封锁,多少密探在等我山庄的动乱。凡彤他真的是好心啊,不与外人结交如何能知道外间消息。呜呜,宫主,朝廷已经下密令要铲除巫族了。为首的便是从前贞佑侯家的公子…”
  
  “来人,将她拖出去!”况羽倾冷着脸吩咐。
  
  明乐哀嚎着挣扎着扑倒在地,死死捉住那铜鼎不肯就范,况羽倾静静坐在那沉木之盒旁,良久他苦笑了一下抽出了刀,至少他该死在她的前面,以血为她引路,来世叫她再归巫族。
  
  明乐惊惶地看着况羽倾毫不在意地往下划,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愤恨地喊了一声:“不,不会——!求你,宫主别睡了;真的别睡了!”
  
  点点鲜血滴落在地,况羽倾悲伤地闭上了眼,明乐趴跪在地。
  
  历孤风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段青丝仰着头,那妖美的少年在她松开的衣领处用唇流连,她的手张开着,那少年的手就握住她的手腕一点点往她胸口用力。
  
  “可我困。”
  
  刀掉在地上,况羽倾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明乐楞了一下,瞬时惊喜。
  
  “宫主醒了!”
  
  七彩血鸟在山崖上鸣叫,宫人们祝祷祈福的欣喜之声此起彼伏,历孤风抓着段青丝的短刀,段青丝一把放开短刀退开抬手就是一个巨大的光球,听见外边的声音,两人俱是一愣,心中一松突然便又打了起来,这一打惊天动地,历孤风发觉段青丝术数极好,他放开手脚毫不留情起来,室内连蜡烛都被砍成了几截,那被惊吓扔在一旁的少年身上不断被破碎的物品砸到。段青丝像疯了,越打越没章法,最后一口咬到历孤风手腕上,历孤风像苯了,一巴掌将段青丝抽了,段青丝一把扯了历孤风的簪子乱刺,历孤风举起灯台便砸。两人使出全身蛮力在打,直到筋疲力尽各守一边怒目而视,片刻,两人大笑起来,宫主醒了啊,可算放心了。
  
  前来相劝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况羽倾目瞪口呆,季烯心收回了手,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轻轻一掌将他推开,眼前的季烯心尖削的下巴,双眼却透着冷漠和厌恶,额上那条噬亲蛇艳丽无比,衬着那张脸风华无两。
  
  她站起身,抬手,血鸟飞到她手臂上站定,赶来的长老们都口呼着:“宫主赐福!”跪了一路。
  
  由邢克从她那眼风中分明看到了季烯剡的冷峻,他不由得一哆嗦,季烯心走到祭殿长廊上手一挥,血鸟直冲上天,嘴角边泛起一点残酷的笑意,转身后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才赶来的人问了一声:“你们——是谁?”
  
  
                  重云寺的九媚花 
  历孤风与段青丝她都不认得了,季烯心沉睡了五年后却永远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她不认识他们,却知道是自己的子民,她不记得任何一个名字,却知道血鸟是她养的,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只记得季烯洁是她母亲,但季烯洁是谁却又忘得一干二净。
  
  那场惨事她给忘了。
  
  伊齐她忘了,高云意忘了,邬永邬畅也忘了,连况羽倾也忘了,甚至忘得不再厌恶而是彻底地漠视他。
  
  明乐上前哭泣求饶,季烯心却冷冷一句:“你夫婿该死。”一句话惊呆满座,明乐哭得肝肠寸断,几乎要在地上哭闹打滚。
  
  还是历孤风一句:“尽学了凡彤的无赖,回禀宫主,凡彤照宫规处罚十日便可,不必处死。”明乐才抽抽噎噎地退下。
  
  十几日内,季烯心面无表情地听着长老们、由邢克、殷秀等人给她讲述宫中的一切,她的身世和从前际遇,最后她点点头表示明了时,犹豫不绝的段青丝才给她讲了五年前她领人护卫山庄的一战,本以为她会怒不可遏继而伤心,谁知道季烯心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问了句况羽倾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不是洁宫主许给宫主你的么?”
  
  “哼,此人好胆识,他以血路引我归来未必没有所图。罢了,安排下去,我将往重云寺一行。”
  
  …
  
  沉睡的时候,母亲的记忆突然如潮水涌现,头脑迷糊中纷杂难懂,但那个画面却被她牢牢地记在心中,满山遍野的殷红如鬼魅的花朵,时而红艳时而深沉,大朵大朵如红云看不到一丝的绿,在那花海中间是寺庙,大殿的牌匾上写着重云寺。
  
  季烯心置身于花海中时,仿佛进入了迷雾仙境,又仿佛时空转移进入了季烯祈曾经描述过的世界,亦真亦幻中仿佛看见季烯祈漫步在花海中伸手一指,遗天山庄拔地而起,而她倒在花海中,巫祈的命运无论怎样轮回也躲不开悲惨的结局,连同她的母亲。
  
  季烯心感觉到头疼,什么东西在她头脑中翻腾却还迷雾一片。
  
  但她知道:这里住着的那人,一定会告诉她,那些困惑是什么?可当她看见暮鼓晨钟檀香袅袅中站起身的那人时,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那是一个有着深切仇恨的人才有的双眼,他那嘴角边淡淡的嘲笑和讽刺是多么刺眼。
  
  “你终于来了。”他淡淡地问:“本来我等的是她。”
  
  季烯心道:“但她死了。”
  
  “我知道,一直知道,若她活着一定会来找我。”男子陷入了回忆中。
  
  “从前,我与林家公子林鹤一同被你祖父选中做你母亲的备位夫婿进入内宫中。你母亲当年秀丽娇美,我只一眼便沉沦到底。林鹤身形虽弱但却强韧如风,每每你母亲出现后必会寻机相遇,我生性木讷只知修习上进以图配得上你母亲,然而她厌恶林鹤纠缠,连带着也懒得多看我一眼。彼时,你母亲只是个任性的少宫主,一心向往宫外的自由,只爱那无边无际浓艳妖美的九媚花,我送她深山绝顶采来的白兰她只扔在地上。”
  
  季烯心沉默,明乐对她说从前的她也是一心想要飞出高墙遨游江湖去。
  
  “那时我与她皆幼小。你祖母过世后,洁受父亲严厉教养渐渐不耐,有天她竟言称若你祖父将她嫁我与林鹤中的一个,她便永不回宫接位。那日夜间,林鹤竟——”他对上季烯心的双眼,满是愤怒,“他竟向你母亲献上果酒,里面是那不入流的药,但你母亲不知怎的竟没识出来。只是当姬以神随你祖父前来时看见林鹤正解你母亲衣衫。你祖父只你母亲一女,爱逾珍宝,你祖母逝去后更百般看护,见那时情形简直怒不可遏,但林鹤家族人丁甚多出众者,你祖父最终只将他废除心智送还林家,两边心照不宣。”
  
  “醒来后你母亲竟发誓再不嫁给龌龊男子,你祖父一心期盼我将她哄好安抚,不叫她出宫一步,严命我好生照料。那些日子她爱琴我习琴,她爱九媚,我种九媚,她不喜,我毫无办法。你祖父每每因她气恼便将怒气发泄在我身上,你不知道那时她有多骄傲,多倔强,甚至敢与你祖父一较高下。”男子的眼中泛着光亮,脸上满是困惑和伤感:“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决心要自己闯荡江湖,但那一刻我从她神采飞扬的脸上看到了离别,她第一次心平气和地与我闲话,她对我讲起你祖母的家乡里清清的河水,你祖母的小船,你祖父遗留在那小城的笑话,她问我外边的世界是怎样的,我都告诉她,但我骗了她,告诉她外边一切美好宁静繁花似锦,因为不愿叫她失望地停止与我对话。”
  
  “你知道那夜我有多幸福吗?她就那样坐在山崖上,风吹着她的头发,游龙绞盘在她的腰间,像要飞去一般。十二岁便养出自己的异兽,你母亲是当之无愧的少宫主。她看着我和颜悦色,没有往日的无视和烦躁。”
  
  “然后呢?我母亲离开了吗?”
  
  男子沉重地点头:“是,她走得义无反顾,她求我帮她逃离你祖父的疯狂。你不明白她对你祖父意味着什么,当他发觉时我被他狠狠废去一切术数勒令出家。”
  
  季烯心点点头:“听闻祖父连我都想杀,可想你也受苦深重。”
  
  “受苦?”他突然仰天大笑:“怎会苦,我真的一点都不苦。因为,我知道你母亲骄傲敏感却本性极善,若我为她受苦,她必不会忘记我,忘记还有一个人在孤零零地等待着她。”
  
  “我不苦,不苦!”他笑得浑身乱颤,满面泪流。季烯心眼中也带了怜悯,那男子的手上脖子上全是鞭伤旧痕,祖父在寻不到母亲时定然是疯的。
  
  想到那血淋淋的场面,她强忍着问:“那么,母亲可曾回来?”
  
  “是的,是的。”男子拼命地点头,仿佛想叫季烯心也分享他的狂喜:“她偷偷地来看我,送给我九媚的种子,她说对不起,但总有一天会放我出去。你可知她连你祖父都没见,却独自爬上这山来见我,送我她最爱的花种。”
  
  “我看着她走下山,那背影是如此愉快,比她在宫中任何时候都愉快。只是很久以后我发觉她再一次回来了,她脸上充满了淡淡的忧愁,静谧的脸庞上少了年少的张扬多了一股沉静幽美。她落泪握着我的手,告诉我她错了,可却回不了头,她已经有了身孕。我明白的,一直都明白,当日她离去时脸上的笑容是为了什么,但那个人怎可以让她伤心?我对她发誓,如果她回来,我依旧等她到天荒地老。她离去时对我说,一定一定回来。”
  
  “宫主,你可明白等待的苦?我等了她一年又一年,可她再也没有来。后来我才知道,当年你那生父追杀她,她逃到况家躲避,而你祖父竟也追到况家要杀死你。那一夜极其惨烈,你能活下来几乎是她舍弃了半条命,你祖父眼看你母亲死也不肯放弃你,终于应承不杀你,但逼你母亲发誓永不与你相认。为了你,你母亲早早便死去,宫主,你可曾愧疚?”他冷冷质问。
  
  “为了你,我况家一家上百口死尽,你可曾愧疚?”
  
  季烯心冷然相对:“你恨我。”
  
  “恨,哈哈,当然恨,你父亲害阿洁一生,你本就不该活着,若不是你,阿洁也不会死!”
  
  季烯心冷冷一笑:“所以,你早知姬以神要杀我,所以况羽倾是你派入山庄中,所以我那几个备位夫婿是你帮着捉了去,哼!况立商,你好本事。”
  
  况羽倾在山路上飞奔,满脸焦急,他远远地已经看到了重云寺外大片的妖红。突然他停下,一个身影就立在那正殿的台阶上。
  
  况羽倾看着季烯心那双平静无波的双眼,他抬脚都有些哆嗦,侧身而过,他看见微笑着死去的人坐在椅子上,就如很多次他见到那般。
  
  “伯父。”况羽倾痛苦地闭上了眼。
  
  “勾结叛逆挑唆起事,此人该死。”季烯心道。
  
  “不,不,他没有想杀你。”
  
  “他勾结姬以神几次算计,捉了我那几个备位夫婿不就是为了你能上位么?如今他也如愿,不死何待!”
  
  “你!”况羽倾怒不可遏:“季烯心你好狠的心,我况家因你上百口人都死绝,你竟——”他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季烯心微微一笑:“从前我如何不知,但你们胆敢算计我必是如此下场。从没有什么婚约,只不过是你们想要这半宫权柄好为你况家报仇,哼,况羽倾,需知纵然天大仇怨,我的父亲必要死在我的手里。”她走过去,突然掐住况羽倾的脖子,“你况家的仇我自然报了,你况家的情我还你。”
  
  况羽倾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双眼突然笑了,况家的情你还么,那我的情呢?季烯心你会后悔的。
  
  雨后,季烯心离去了,况羽倾缓缓走出看着那片美艳的九媚花,良久手中燃起蓝色的光球砸了下去,红色的花瓣纷飞着铺满了寺庙,他转身跪下朝着那正殿内发誓:“伯父,她疯了,我发誓一定手刃仇人重振况家,谁也休想阻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完后便攒文冲榜试试 
                  陌路 
  季烯洁在耳上戴上那粒红宝石耳钉,况羽倾还给她时一句话也不愿多说,但那似乎是母亲的东西。她微微一笑:“如此说来,一睡五年倒是星移斗转,我遗天宫竟衰落到如此地步!”她额上的噬亲蛇瞬间红亮。
  
  众人变了脸色统统跪下,一具呈上的尸体正放在堂中,山庄已经被重重围困,幸得殷秀种下了无数杀物和果蔬才得以维持。她轻轻一点那手指间火苗跃动,万灭的火将尸首化做灰烬,她起身眼中全是火焰:“废物!”众人将头低得更接近地,“宫主,我愿率众杀出山庄。”由邢克愤然请命,季烯心只管看着他发毛也不发一言。
  
  殷秀忙出来解围:“我宫中至五年前一战损失惨重,兼以没血家为首的几家叛乱,元气大伤。”他看了季烯心一言接着道:“宫外边的养嗣之家怕是不好,宫主从前的备位夫婿正到处抓人,凡有遗天血统之人都不放过。以——新任贞佑侯为例,这五年被他抓进侯府便有三十几人,无人再出得来——以女子为多。”
  
  “除此之外,血龙门,邬家堡也不例外,如今江湖门派中无不以捉住我遗天血脉关押折磨为荣,更有甚者——豢养我血脉为奴为婢强行婚配为图生养绝色。”历孤风补充着。
  
  “血龙门?邬家堡?”季烯心头脑中奇异地对此熟悉。
  
  “是宫主那几个备位夫婿之家,但五年前一战已然决裂。”段青丝解释。季烯心明白是她原本入选的夫婿,但头脑中竟对几人一片空白,唯独记得醒来时明乐告之前事时,她问道与几人关系如何,明乐答到宫主原本不喜但相伴几年仍有情谊,只是最后宫主重伤乃几个公子所赐。情谊?只怕也是流水一般了。想到这里,她心中冷冷一哼,既是她入选的夫婿作乱,那么就由她自己来解决。
  
  明乐捧出了宫史纪,小声回禀:“按宫规宫主若要出宫入世磨炼需要锁住巫灵,无论生死绝不对非我巫族使用术数。”
  
  “什么?”历孤风,由邢克大惊。
  
  “我心已定。”季烯心淡淡道:“既然巫族再不能有所损失,与其硬碰不若智取,既此事因我而起便由我结束。”噬亲蛇发出道红光,无人敢反对。
  
  即便头脑中一片混乱,但她仍然记得身上的责任,还有遥远的虚无中教导过她的季烯祈,为了遗天宫的入世舍去了一切,如今该是她舍去的时候了,这幅皮囊即便举世无双也从来只为巫族存在。镜子中,季烯心看着额头上的噬亲蛇,面上是叫人心神荡漾的笑容,黛眉如画顾盼生情,那肌肤纵然因五年的沉睡有了苍白却细腻柔滑,在灯光下泛着珍珠的光,她的长发妖娆地绕过脖子轻轻地垂在胸前,依稀可见起伏的曲线,唇齿间可见淡淡的讽刺,多惊人的一副模样,遗天宫人的相貌从来是令人无法不沉迷的,这样的绝色若是当年的季烯祈可会下得去手,季烯心笑了,长长的睫毛扇了扇,低头取出了刀。
  
  那些公子么,既与我遗天宫为敌,那么不管我记不记得,再见就是陌路。刀起,明乐惊叫。
  
  铜镜上溅上的血往下流,季烯心的紧紧抓在镜子的一角上,刀尖冰凉。
  
  
                  酒楼故人 
  来来往往的宾客,云仙楼里灯火通明,莺歌曼舞杯盏清脆中只听见人讲:“今日是血龙门伊门主大驾光临,小弟我略备薄酒望门主尽兴才好。”为首的是江湖中人称笑面白龙的武林大家秦家之次子,此人面白貌好善于结交,秦家诸多外务皆少不了他参与,渐渐竟比其异母兄长未来的秦家之主名气更胜,隐约有取代之意。今日他在云仙楼开了宴席便是为结交血龙门的门主伊齐。
  
  伊齐将酒水递到唇边轻轻沾湿,“多谢秦兄!”众人见他还算赏脸忙插科打诨,敬酒的敬酒添菜的添菜,又叫了跑腿的小二将早已备下的歌女舞伎唤了上来,灯火辉煌中胭脂甜腻,歌舞繁华中伊齐只觉得说不出的烦。五年来他竭尽全力将血龙门壮大声势,无时不刻不以继承舅舅的遗愿将血龙门变为江湖大派为己任,从不理会这些结交攀附,但如今稍有名声却不得不与这些武林宗家联络,今日不得不来此,却不知道这秦家的二爷打的什么算盘。
  
  他淡淡地喝酒,淡淡应酬,五年那一幕仿佛在昨天,至今无法忘怀,季烯心死了,他与遗天宫的缘分彻底了了,只是当夜深人静他却反反复复地想,想那缘分为什么断,想那惨事如何能那般发生,想自己刺过去的一剑,想到季烯心摇头,想到她一身血倒下,想到从前的种种,想到最后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局。如今自己用着遗天宫的术数和功夫叫武林正宗也刮目相看,恨或者悲最终只剩了这点薄缘。他有些愤愤地灌下一口酒。
  
  秦二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人会意出去,一会儿歌舞皆停,帘幕拉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瞬时这厢房内气氛骚动,那女子款款行来,低头敛衽行止婀娜,只见个轮廓也知是美人,而且是不凡之品。几个男子几乎将那双眼丢上那女子的身,伊齐视而不见,那酒竟越喝越无味,打定主意这秦二再不露那盘算他便装醉离去。
  
  这边秦二胸有成竹,“伊门主少年英雄又是恁的好相貌,可惜竟无一个半个知己,空负年华。吾等不才也有仰慕之意,今日送上薄礼愿门主笑纳。”他笑着用那扇子挑起女子的下颚,女子一点点明亮起来的面容仿佛一朵妖媚入骨的芍药,明眸如春水,鼻高唇红,那黛眉天生细长,额上还画着细瘦的金菊一朵,面若芙蓉的站在厅中所有人都看着她,因着那张脸,满头珍饰一身珍珠粉色的华贵长裙都被人无视。身段妖娆的女子,连同一身首饰华服统统是送给伊齐的礼物。
  
  伊齐在酒水中看见了自己的双眼,早已点染了冰寒,“多谢,只是无功不受禄,此等佳人是伊某无——”但他不慎扫过那张脸时突然面上便难看如遭了风暴。
  
  秦二眼中精光一闪,这步棋是真赌对了,想这伊齐一身武功诡异难测,年纪轻轻竟在江湖中越发举足轻重,他在五年前从那遗天宫中逃脱一命,以一己之力统率了血龙门,在单手将血龙门一堂主劈成两段后便无人不服。江湖上冷面寡言,但凡举插手之事莫不做得干净漂亮,就连大侠盘龙刀也想将女儿下嫁于他。
  
  可惜,此人半分面子不曾给,金银不爱更不近女色,江湖上隐秘传言他在遗天宫中被那妖女□弄得废了。若不是他几次三番拉拢无果也不会花如此多的银子买这个女子,横竖是一试,今日见伊齐如此可算值得了,就是——真他妈的贵。
  
  无人说话,伊齐的双眼紧紧盯着那女子,仿佛要在她脸上找出端疑来。众人只当他终究被美色所迷乐得当趣味看也不做声,良久连秦二的脸都笑僵硬了才听见伊齐干巴巴的一句:“你——是谁?”那不远处的女子忽明忽暗的容颜,忽然似季烯心又忽然是她自己,他醉了吗,怎么分不清?
  
  一瞬间所有人都听见那娇如黄莺的声音从那红唇中吐出:“妾,名惜心。”啪的一声惊响,伊齐的酒杯碎在手心,一个笑容冻结在脸上,秦二心中突然咯噔一下预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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