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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天宫情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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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只,巡逻的人拿着更鼓还有刀剑,几连进去的女子也有专门的侍女仔细盘查。
惜心冷笑一声,邬家堡在怕什么?怕那死去的冤魂还是讨债的活人?
邬畅远远向下看去,在低下一层的住所外的小小场院上,那个女子静静地端详着几盆花。连着几夜他不能入睡,一睡着那满身是血的伊齐便向他举刀,而后是伊齐身后那苍白的人,他们都在问为什么他还活着。在梦里他一味地喊着:“不,你没死,不,你没死,烯心,我看见你——就在马车里!”
他的梦如同他制造的幻境,在里面一切影像都是他的意愿他的渴望,醒来他才明白,他是多么希望这个叫惜心的女子就是曾经那人。他骗不了自己,那女子只如从前烯心的年岁,但相貌却叫他无边地开始想象烯心活到如今的样子,他开始忍不住地在幻想,那个古怪的念头就像那棵被填埋了七具尸体的王花一般疯长。于是他开始就这样偷偷地看着,一眼也不挪开。
他终于明白为何伊齐至死才将她交出,是为了不伤她性命么?她看上去真的与烯心当初一个德行,下面的人真的掐了朵花戴在头上,对着那大大的水缸摇头晃脑一番欣赏起来,邬畅笑了,但她们都是无害的人。
他决定去会会她,胆敢冒充的人,却如此之像。
“你是谁?”他淡淡地在她身后问,岂料她却不回头答:“是你昨夜梦见的人。”邬畅轻轻一笑:“大胆,你连命都在我手中,还敢贫嘴。”
“你不如将我交给你哥哥,他一定杀了我。”她根本不理会。
“知道还敢如此?”邬畅拉下了脸。
“你看。”她转过身将手伸过去,邬畅只见她手上一股跳跃的水花,顿时感到脸面湿润。惜心将手一挥,水花像烟雾一般消散,但空气中余留的那股清新之感久久不散。
“比你邬家堡的引水咒如何?”她问。
“你到底是谁?”邬畅惊讶。
“遗天宫宫主。”她答。
邬畅冷冷一笑:“可知我是何人,也敢当面撒此大谎,若是到我兄处必不得好死!”
“多年不见,邬畅小儿可是脾气见长,只是这模样却好看了许多,止不住叫本宫主心动。”惜心却不恼,不知从哪里摸出朵九媚花,殷红地立在手上跳动着递到邬畅面前:“在巫族内,九媚花只属于宫主,当她将此花送予一个男子时,你说会发生什么?”
那朵九媚直接撩拨着邬畅的下巴,就如从前烯心爱用花草挠拨他,邬畅几乎无法呼吸,他们在邬永种下的花果中摘了满手的果和花,到最后烯心竟全丢给了她,“阿畅,这些就当我给你家的聘礼吧。”她没心没肺地笑着拍拍手,而他却被那重量压得皱了眉,“怎么?你敢嫌弃!哦,不够?嫌少?没关系,明儿再将你哥那份补上。”
几个果子掉滚在地,“呀,都拿不住了,看你贪心得还嫌少。”她笑着捡起来:“分几个给伊齐和高云意他们。”邬畅差一点将怀里的东西都丢她头上。但她蹦跳着走了,越走越远,最后连那点背影也看不见。
往事活生生就在眼前,但他如今面这年纪显然比他小的假货竟然有一丝熟悉感,仿佛一到她面前甚至看她一眼就能将往事勾起。况且,他还正被她调戏。
他的脸唰的一声变红,心中却没来由地懊恼,竟连这小姑娘也拿不住了,这么多年他也还是不能做到历孤风的要求,什么叫在女子面前收放自如,听闻他自己也被遗天宫中红婆的后人气得连发几张格杀令。可惜他已经没脸再见这个师傅。
他退后两步仔细看才道:“这花倒是真的,我不要。”他摇头,“被送过这花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比如?”惜心眯着眼笑,果然如颛鹤说的良善单纯。
邬畅怎能忘记烯心将这花送给凡彤时,明乐那个疯狂的剪刀,而她却在一旁偷笑,连带着他们一同看热闹,那是多么快乐的日子,但若落自己头上真不敢想象,他对这花没来由地排斥。
“你就收了吧,就当我是真的不行么?至少我只是个无害的人,还可以为你邬家堡引来水源。”
“伊齐怎会娶你这没贞操的女子?”邬畅一气扔了那花。
“为他妾,做你妻,从不冲突,为妾不需守节,为妻自当尽力。这引水术你要是不要?”惜心逼近他。
邬畅气结:“怎会有你这般的女子!”
“答应收留我在此不交予他人,不伤我,保我性命,这水种便交给你。”惜心狡猾地笑着,邬畅因被她戏弄脸更红,恼怒得转身便走,只留下惜心长久的笑容。
身为二爷的侍卫,邬三富即骄傲又担心,只他知道邬畅二爷是个多有本事的人,至少不比堡主差,不然这么多年兄弟两不和也不见面堡主也从不敢为难,除却兄弟血缘自然也是二爷本事了得的缘故。
担心的是二爷这么多年来从不参与堡中事务,众人对他也越来越无视,如今二爷也不知道发了什么邪祟竟将堡主要捉的妖女给截下来,还好好养着。堡里人人都在议论要堡主将二爷处罚,连带他也被冷嘲热讽,二爷处境不妙。
但二爷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女子拿去,即便一开始两人一言不和二爷便被气走,但第二日二爷照样去见她,有时候不见也从那高高的地方看过去,沉思着。二爷从没有这样又恼又怒又笑又骂,不似从前仿佛不存在的安静,那女子却有着惊人的魔力,不管是嬉笑怒骂,二爷都不能停止去找她。
他远远地望着那两人,他们的手上跳跃出清泉,女的绝丽媚颜,男的清隽灵秀,摇摇头又点点头,但愿不是冤孽,但愿这一双娇永远这般下去。
他用力地关上了大门将那些不满和打探的眼神统统关闭在外。
骗
“二爷,堡主说了,定要见这位姑——娘。”邬岩将拖着长长的音,貌似恭敬地盯着邬畅身旁的女子。
“这朵极好。”咔嚓一声,惜心一剪子下去剪下朵紫芍药,那眼似笑非笑地盯着邬岩,邬岩只觉得那剪子剪的不是芍药而是他的脖子,可恶的女人,堡主非杀了你不可。
“咳咳,邬岩!”邬畅不满他一直盯着身旁那人,“她在这里即可。”相处几日那熟悉和愉快竟叫他根本想不起来她不是那人,不知不觉他自己也想忘记从前,就如同没有过那些一般与她重新相识,瞬间他明了伊齐那时的心情,为何这样一个没有巫灵却会巫术的女子能叫他赴死,也许是内疚吧,实在太像了。
“二爷,堡主要见这姑娘。”邬岩不依不饶。
“所以,”邬畅闲闲地端茶送客:“想见叫他自己来。”
邬岩目含愤怒,邬畅手指一动,下一刻邬岩便像迷路的蚂蚁一般在院子里乱转起来,邬三富打开了大门,不一会邬岩便跌了出去,依旧发疯一般乱撞,邬三富淡定地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值得吗?”惜心将那芍药别在他发簪边上,邬畅无奈地摇头,“不值。”
“那将我送出去?”惜心又往他发上插上叶子仔细端详。
“你到底是谁?”邬畅一甩头,花叶从发上掉落,花瓣飞舞中他紧紧握住惜心的手,虽然不可能,但他却想知道。
“遗天宫宫主季烯心。”惜心依旧调笑着握住他的手。
“你——胡闹!”邬畅狠狠甩开她的手:“休想骗我,她死去多年,纵然被人称为妖女,但也绝不容许你们这等骗子借她名声。”
邬畅背过身眼睛里湿润,他怎么能忘记当年在遗天宫内十伴随中的拜琳与妾皎每每喜欢对他调笑,而那人竟也推波助澜等着看笑话。每每今日被拜琳扯烂了袖子,明日又被妾皎涂上了胭脂狼狈地逃回孤风院,历孤风时时不满在自己没有大丈夫的气概被女子所戏。
红婆对他说若想不被戏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戏弄回来。妾皎她们只爱戏弄他人但却也极其厌恶别人轻薄嬉戏,但凡山庄中有人想利诱亲近的都被她们狠狠捉弄。
直到有日烯心见着他面颊上的胭脂厌恶得如同见了秽物,他才痛下决心要报复。
他手里藏着最好的迷魂药,还有邬永种出的能将皮肤染成蓝色的一瓶蓝珈花汁,那是一个月都无法洗去的好东西,无毒无害却叫人不敢见人。拜琳与妾皎晚间必定要到湖边纳凉,她们会穿着薄纱的衣裙款款地扫过花草枯叶,只有她们行过后死在当场的虫鸟明白她们无时不刻都在修习。
强大的巫族才可以恣意妄为,拜琳与妾皎根本不把邬畅放在眼里,她们用藤蔓将他缠绕嬉笑着拖进亭子里。邬畅咬着牙忍,不能被别人看见,尤其不能叫烯心看见。
“姐姐,你说这回咱们怎么收拾这小子?”拜琳的眼中透着一丝阴狠,历孤风的弟子呢,她只一想起姓厉的竟拒绝她相邀便怒火三丈。
“上回那些早玩腻味了,这次给他来个狠的。咱们把他衣服剥了,在画上几只绿毛龟再加上邬永是蠢猪!”妾皎一想起因为摘了邬永种的花做胭脂被他一状告得锄地三日便银牙咬碎。
尖利的红色指甲直奔邬畅的衣衫而去,邬畅铁青着脸紧紧靠着亭子的柱子上,袖中的手紧紧抓住蓝珈花汁和迷魂药。
“在干什么呢?”一个声音从天而降,三人惊怔:“宫主!”
季烯心笑眯眯地凑近看看妾皎她们又看看邬畅那狼狈样,嘎嘎地笑了两声:“做什么好玩的呢?邬畅,你是天天招惹人呢还是人天天招惹你?”妾皎、拜琳都不敢答,邬畅瞧她双眼含怒一丝狡笑,头脑一空竟也答不上来。
“妾皎,拜琳,继续着,我给你们守着人。”烯心一笑竟背过身去:“小心着他袖子里有东西呢!”三人俱是一愣,瞬时邬畅灰白了脸,妾皎和拜琳跃跃欲试地伸手施咒,妾皎的指甲一划拉,那迷药和蓝珈花汁掉落。
“啧啧,真看不出呢,今日这么乖巧送上来果然有问题!”拜琳得意地将那鲜红的特制朱砂用手指挖出一块,“这么好的朱砂真是便宜你,乌龟得画个大的!”妾皎已经用藤蔓将邬畅死死勒住,邬畅一双眼只看着那衣袂飘飘的背影无声地站在那里,原来在男女极度开化的巫族心中,他这样一个人竟只是她们的玩物,她们随意欺凌的对象。
可恨,衣服被脱掉,光滑的脊背露出来,拜琳迟疑的往烯心的方向看去,她依旧没有动,邬畅死心了,拜琳终于伸出手。
不甘心,在她面前成为别人的鱼肉,不甘心,即便不如兄长他们,他也绝不能叫人如此对待,他与他们从来没有什么不同。
尖叫,朱砂泼了拜琳一头脸,妾皎被弹开的藤蔓抽在脸上身上疼痛异常,邬畅强行挣开了束缚,手指狠狠一弹,妾皎像见了鬼一般跳下了湖,拜琳尖叫一声:“不要,不要,我不是要杀你徒弟,不要划我的脸。”她抓狂地向远方跑去。
邬畅将衣服轻轻一抖都穿上,他逼近季烯心冷冷道:“你敢骗我!”
季烯心转过身眨眨眼:“我从未骗你。”
“我救你那日,你曾发誓说若我遇险你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修习的最后关头季烯心几近入魔时,是邬畅用幻境将她带了出来,她曾信誓旦旦指天画地地说了那番话语,邬畅记得。
“我说的是你遇险,这般小菜你不是也能应付么?”季烯心懒懒地靠在一边,邬畅追问:“要是我不能应付呢?”她打个呵欠转个身久久地不说话。
夕阳下,湖面一片金光,鱼儿游走在亭子边等着喂食,那鱼鳞反射出晃眼的金光,季烯心的裙角都被那鱼儿激打的水花弄湿。太阳一点点落下,邬畅的心也渐渐落入黑暗,她到底是哄他,即便他曾为了她强起幻境几乎丧命,他被她看不起,他被她忽略,他将要被她遗忘,她要选的绝不会是他。
转身的脚步沉重。
身后一阵欢快的踢水声:“阿畅,你真是小孩子。”她突然一跃而起夹着水汽扑了过去,邬畅粹不及防被她撞得倒地,衣服一下被扯开来露着如鱼般的滑溜的胸口,朱砂一盒,季烯心邪恶地笑着一只手死死捂住了邬畅的口,一只手就在他胸口乱摸乱画,邬畅一口气喘不上来都快被气晕过去,但她俯下身对他说:“阿畅要变得厉害,她们谁都不能再欺负你,我会帮你掐断她们的脖子,但,怎么比得过你自己动手爽快呢?”
她邪邪地笑着起身,仿佛占尽了便宜的流氓,邬畅呆呆地捂住胸口仿佛被伤了的小娘儿。她跳着跑了,留他一身湿淋淋。他捂住衣衫急急奔回孤风院,在那盏孤灯前,他看见铜镜中那白皙的肌肤上几个歪扭的红色字迹:“没骗你,一辈子都不骗你。”那鬼丑的字仿佛季烯心皱眉的鬼脸,扑哧一声,邬畅就乐不可支,只是衣服却得紧紧裹好了,没有人会看见——他们的秘密。
季烯心不会骗他,邬畅一直相信。
是夜,邬畅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梦见高高的楼台,天空中游戏着七彩血鸟,异兽在啸叫,他战战兢兢地走在空无一人的遗天山庄中,没有声音没有一个人,满地的血,屠杀刚刚结束。季烯心倒下的一幕在天空中一遍遍重现,他想喊喊不出,谁都不在。
渐渐的他化作一丝魂魄走在荒野中,一直一直地走,连年月也不知地走,但仿佛走过一大圈又回到了遗天山庄前,他叹息,用苍老的手将那扇门推开,他看见了一口巨大的棺材,一只雪白的手正伸出来,慢慢地伸出来,她起身,仿佛女鬼一般的妖娆长发绕着她的肢体,那样永远无法忘记的容颜又怎么不是她。
他飘忽在她身后,看她缓缓地梳头整装,他伸出的手穿过那发直到她的心脏,在跳动的心脏,她还活着。他欣喜地看着她,仿佛冬季后由枯枝中窜出的新芽,忘记了一切就是新生。突然她挥刀向己,一片血光,他疯狂地想要阻止疯狂地呼救,却徒劳地看着自己一次次飘渺地穿过她的身体和那刀尖,直到她残忍地将背脊上的灵骨活生生挖出抛在明乐跪捧的盒子中。
不~~!
邬三富吓得从门口跌进了房内,邬畅大汗淋漓地从梦中坐起,“不,不是,她不是!”他捂着脸喃喃。“二爷,不是什么?”三富不解地问,邬畅一把抢过了他的烛台风一样冲了出去。
黑夜中,他执着灯盏向底下看去,昏黄的灯根本照不远,一片黑暗的院子。冷风吹得邬畅浑身冰凉,是她不是?
突然那屋子的灯亮了,仿佛是对他的邀请一般,门吱呀一声也开了。邬畅深深呼气执灯向那光亮走去,此刻的他正如梦中那一丝游魂。
“二爷想问什么?”惜心身着素锦坐在床边,长发妖娆眉目冷清,邬畅丢了灯盏将门一关,“你是谁?”
惜心笑了,冲他招招手:“来这里。”示意他到身边坐下。
“我不骗你。”她淡淡道,邬畅咯噔一下心跳猛烈:“你?不,不可能!”
惜心将衣裳慢慢解开转过身背对他,牵引着他的手抚摸上那光滑的脊背,邬畅被那热度烫了一下,顺势她便趴在了床上,邬畅被拉着俯身,鼻尖尖碰着了那肌肤,就像被烙铁烙了。
“你摸摸,仔细摸摸。”惜心调笑一般要求:“摸过就知道了。”
屋子外的三富红着脸走远了些,可没把他吓死,原来二爷是梦里想女人了,到底是个爷们,应该,应该的。
邬畅有些不顺畅地一点点移动那手,惜心哼哼了两声吓得他不敢再动,“灵骨的地方,你摸过就知。”她在低低地笑。
邬畅恼怒地往那处用力一按,惜心痛叫一声,邬畅瞬时明白了,那里确实被取了骨头,他惊讶地跳起来,失语一般只呆呆地看着她。
“容貌即便改变,但我依旧是我,邬畅,我忘记了你,但他们告诉我,曾经我许下誓言决不骗你。”她歪着头看他,一如当初。
邬畅什么也没说就用力地抱住了她,惜心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顺从了他,直到天亮他一语不发将她推开而去。
糜烂
邬畅诡异地平静无波。
他只平静地坐在惜心地对面静静看着她,整整三日后他告诉她:“你若是复仇现在即可杀我,当年是我为了娘对你下了杀手,现在我可以还你了。”
惜心只看着他不说话:“若是你要别的,我也给不起。”他苦笑。
“那么我偏要别的,四个人都逃光了,不若赔我一个夫婿。”她戏谑着没正形。
邬畅突然笑了,眼中迸射出一点光彩:“你啊。”但他摇摇头:“既然不杀我你今日便离开吧,我此生再也不愿见到你。”
三富眼神复杂地将大门打开了,“二爷,没人。”惜心冷冷看了他一眼:“但愿你不后悔。”
邬畅坚决地摇摇头:“这世上于我已经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我只希望从今后你一切皆好,而我也有我自己的世界,你走,我再也——不希望你在此。”他背过身轻轻地温柔地动了动手指。
惜心的眼前是一副绚烂的画面,山崖草地和炫目的阳光,花儿芬芳摇曳蜂蝶来往,有风吹动低低的草地翻起阵阵绿浪,年少的人在一起往那高高的果树上看,饱满的山果仿佛一口就能咬出水来,那在树上忙碌的少年不是邬畅是谁?他低头一笑地温柔将那果子抛出,她伸出手跑上前接住,“我接住了,你看啊。”欢快的声音如清泉,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回答。突然而来的记忆告诉她当时她只满心欢喜地享受不用修习的时光,满眼都是手中的果儿,却根本不曾发觉,那树上的人一直用眼跟随着她。
邬畅,那清澈如水的少年温和的目光穿过了岁月温暖在她身上。这一次,她抬头迎上了那双温柔如水的眼,在一片阳光下,一切都那么美好。
她伸出的手仿佛捧满了果子,手指轻轻动,一切消失她已在门外,手已被清凉的水雾打湿。身后的门内,邬畅默默地注视着她。
“邬畅,幻境术我也会。”她抖了抖衣袖突然发力传声:“邬永,季烯心见你来了!”声音轰鸣着传遍邬家堡上下,惊醒了熟睡的众人,那回声一波波地向四周的田野传去,邬畅苍白了脸想阻止不及。
邬岩领着人抬着软轿恭敬地来到她面前,她就那样骄傲地看了一眼邬畅离去。邬畅失魂落魄地立在院子中喃喃地说着:“不,不,不要见他。”他想施幻境,但一股水汽包围了他,朦胧中他想起了一具干枯的女尸躺在邬永的身下,不,他在心中狂呼着。
一层又一层的城堡高台,惜心一步步行上去,一路上被惊醒的人隔着那窗户偷偷地打量着她,多年来第一个在众人眼皮下前往堡主所住的邬家堡最高处,还是在这样一个带着温热的夜晚,一个绝妙的女子款款而行,受他们敬仰的堡主传唤要到堡主身边去。
邬岩恭恭敬敬地打开了沉重的铜门,里面即是堡主常年起居的丰农居。
有人幽幽地唤了声:“进来。”邬岩让开了身,对着惜心比了比手中的刀剑才放她进去。
黑色的岩石光滑平整地展开在眼前,每一步走上去都能冷到脚底,那是一种冰冷的水意,潮湿得像要将鞋底都浸透。
一扇巨大的金色屏风立在她眼前,上面雕刻着邬家堡外农田连片的风景和正在农耕的人们,阡陌上有练习拳脚的幼童,一招一式颇有趣味,还有那正真胜利归来押解着山匪的英雄。水无处不在,一个农妇送上了解渴的茶盏,另一位孩童打翻了水罐被大人斥责,还有那山匪满脸痛苦地望着那一口清泉,旁边一个男子正珍惜地捧了泉水往脸上打湿。水对邬家堡方圆十里的人们实在太重要。
惜心正看得出神,一个低低的声音魅惑般入耳:“到这里来。”她只好转过屏风却发现后面根本无人,明明那声音就好像在耳边一般,就如那人正在那屏风之后与她亲近如一体。
眼前只有一条黑暗的甬道,她皱眉,手中一个光球出现正要砸出,突然甬道两旁的灯盏一一点亮,像指引她一般向远方驱赶走黑暗。
低低的笑声:“果然是宫主驾到,怎敢劳动宫主执灯,待我为你引路,来,跟我来。”那男子仿佛游魂一般的声音缠绕着她,牵引她向里走去。
最后一个大大的石室,有风微微吹过来,想来是有窗的居所,那帷帐从顶而降一层曾隔绝了惜心的眼光,红色的,白色的,湖蓝的,橙色的,青色的,最后竟然是血红的,都是半透不透的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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