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医足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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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拿二十两银子过来。”刘老爷不等温简说完，就让人捧了银子过来，看着温简笑眯眯道，“既然你们素香斋受了委屈，又劳烦你跑了这一趟，这些银子就是补偿。”

　　　　温简看了眼托盘，同样是四锭银子，她坦然接受，不单是素香斋的委屈，还有乌义受到的毒打，更何况她还看出了余大夫诊断的错误，区区二十两怎么会受不得？

　　　　“既然事情已经了结，小女子就此告辞。”温简再次拱手，回头看了眼浩儿，却见浩儿露出了不舍的神情。

　　　　“浩儿要乖，有机会给你带糕点来。”温简再次重复之前的承诺，有机会再来，没机会，唉……

　　　　或者下一次送双皮奶的时候让乌义带过来。

　　　　“姐姐一定要来哦！”浩儿奶声奶气说。

　　　　温简点点头，这声姐姐如同叫在了她的心里。

　　　　温简定定看了看浩儿明亮的眸子，目光转动，又落在了他盖着的锦绣丝棉被褥，红木缠枝花纹床，红木庆福如意纹椅，还有一旁低头服侍的俏丽丫鬟，最后定格在衣着华丽的刘老爷和温春花身上。

　　　　唉，浩儿，我真是你的姐姐啊！

　　　　可惜，这辈子，我们都没法子相认。

　　　　温简再深深看一眼浩儿，头也不回往外走，院落中原本跪着的人全部散了，也不知张妈和思琴如何处置，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出了弧形月洞式样的院落门，看着面前宽敞的甬道，两侧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枝，温简吐出一口浊气，似乎要把里面那一切见不得人的阴私全部吐出去，再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泥土和花枝草木的香味扑鼻而来，浸满整个胸腔。晃晃脑袋，把适才的一切高门锦绣都抛之脑后，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进来第三次。

　　　　刘世勋走过去与浩儿不咸不淡说了两句话，随之对刘老爷躬身告退，刘老爷是巴不得他快些走，等他话音一落就挥手让他离开。

　　　　司秋的手指捏了又捏，拳头攥了又攥，目光总偷偷落在刘世勋身上，只可惜她的异状谁也没有发现，每个人都是心事重重，刘世勋更不会注意到一个丫鬟情状，。

　　　　两人一前一后，温简听得身后声音，停下来回看，果然是刘世勋，适才在院落中还有些顾忌，温简并没有和他说话，此刻见状，自然上前裣衽道谢。

　　　　刘世勋颔颔首，没有多言，只踱着方步离开，胡二管家赶紧跟上。

　　　　温简对他的没有礼貌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个性，反正经过今天的事情，她对他的印象也有些改观，至少他不是个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人，至于那略微冷漠又傲娇贱嘴的性子，想必也是逼出来的。她想着温雅只怕知道这里的事情都急坏了，得快些回去才是，也急匆匆地快步走了，沿着刘世勋相反的方向。

　　　　她没有看到，一直往前的刘世勋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定定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掩映的花木中再也不见了，才转过身来，却又发现胡二管家张大嘴，也盯着温简的方向猛看，刘世勋沉下脸道：“看什么看，还不快些做事去。”

　　　　温简带着乌义顺利离开了刘府，才出刘府，就见到门口不远处走过来几人。

　　　　温雅才见着温简的影儿，顿时就急急奔了过去，拉着温简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才道：“还好，姐，你没事，急死我了。”

　　　　又一扭头看见乌义，顿时吓了一大跳：“哎呀，你的脸受伤了。”伸手就要去摸，乌义却有些害羞地避开，温简轻咳一声，把温雅拉开，低声道：“注意着些才是，你可不是小姑娘了。”

　　　　温雅吐吐舌头，还是乖乖跟在了温简身后。狗子却拉着乌义在一旁嘘寒问暖起来。

　　　　温简见状笑了笑，抬头看向站在门口处的另外两人：宝儿姐和司画。

　　　　宝儿姐早就扭着小蛮腰妖妖娆娆走上前来，惹得一旁的门房一个个瞪直了眼，温简对这几人一点好感都没有，最是厌烦那个猥琐的，先前着急找乌义，没来及理会那人，此刻见了，新仇旧恨一起上来，经过那门房身边的时候，手轻轻一动，包裹就落在地上，从布帛中竟然滚出了三两个圆噜噜的银元宝。

　　　　那门房见状，眼中贪婪之色泛起，弯下腰来就去捡，温简顺势一脚踢过去，正落在他翘得高高的臀部，整个人“哎呀”一声呈现个狗吃屎的姿态飞了出去，脸部着地，再抬起头的时候，满嘴的泥，有两颗牙还磕上了一侧的石头狮子的底部。那人“哎哟哟”呸了一声，吐出鲜血和泥混杂的物体，然后捂着嘴就喊道：“我的牙，我的牙！”果真刚才吐出的泥土血沫中就有着一颗白白的东西。

　　　　另外的一个门房赶紧去扶他，另外两个对地上的银子也是虎视眈眈，温简却慢条斯理捡起来，吹了吹地上的灰，放进包裹打了个结才道：“刘老爷的赏赐，可是不要白不要。”

　　　　那两个门房这才低了头，赶紧往旁边躲。

　　　　猥琐门房被人扶了起来，本想冲温简发火，听了这话就迟疑了下，再等到他想发火的时候，温简却已经和众人走远了，嘴里骂骂咧咧说着粗言秽语，冷不丁被才走到的胡二管家听见。胡二管家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温简的表现，老爷和大少爷都对这素香斋的东家挺欣赏的，可千万不能让这混小子坏事，随即寻了个错处把这门房给打发走了。

　　　　宝儿姐捂着肚子指着温简，食指丹寇上开着一朵绚丽的花，如同宝儿姐面上的笑容，“好你个促狭的，哎哟，你也是个惹不得的，不过说来听听，这人是怎的惹了你了？”

　　　　温简冷笑道：“踹他一脚都便宜了他，你看他那模样。”碍着身边小孩儿众多，温简只随意揭过去，宝儿姐却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看那门房，目光微微眯起，如同寻着猎物的美女蛇。

　　　　“你怎知我今日有事？”温简随口一问。

　　　　宝儿姐懒洋洋瞥了眼司画，司画却对她翻了个白眼，宝儿姐抿嘴一笑，却不答反问道：“可是刘老爷故意为难？”

　　　　温简猜测是司画告诉了宝儿姐，心里对司画这小孩儿也多了一份好感，听见他们询问，想了想，觉得说了实话，温雅到时候就更是愤恨，而且这些事儿也算是家务事，宝儿姐和她虽然是知交，但也不应该拿这种事情去烦她，就笑道：“这事儿已经完结了，算是误会，啰，你瞧，刘老爷最后给了二十两银子作为赔偿。只是苦了乌义……”

　　　　乌义哪里不知道这事儿的幕后主使是少不了温春花的，不过他却也知道现在绝对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且温春花是温简和温雅的娘，他也着实不好说些什么，听温简这么说，又看她面上确实很愧疚，赶紧憨憨一笑道：“只是误会罢了，我也这没有大碍，适才擦大小姐您给我的药膏，现在都已经不疼了，不过是一点皮外伤，想必明天就好了。”

　　　　宝儿姐见他们两主仆急急掩盖这件事情，微微一笑，并没有再追问，却话题一转道：“隔两日就是一年一度的龙舟节，听闻普禅寺这时候的香火最是旺盛，我和几个姐妹倒是年年都会去山上拜拜，看你这半年来都不是很顺畅，要不后日一起去？”

　　　　温简原本不信这些，不过来到这世界，却又觉得冥冥中或许真有什么存在，就算没有，也就当是入乡随俗，而且宝儿姐还是第一次邀请她出门，她的事情虽然不多，空闲时间也多是学习看书，古代风情风貌倒是少有看过，有些意动，随即点头道：“也好。”

　　　　两人就约好了后日一早出发。

　　　　一行人走路回去，到了九十二号铺子门口，宝儿姐和温简道了再见，就自去收拾东西。温简正要起步，却见九十四号的韵斋门口站着一个白衣公子，目光柔和看着她，面上带着清浅的笑容。

　　　　温简微微一顿，司画已经飞快走了过去，嘴里道：“少爷，您一直在这儿等着么？我说过不会有事……”

　　　　温简心中一动，脸上一热，内心里却冒出个小人，在心口处不停地蹦跶：他在关心我么？他在关心我么？

　　　　温简微微低了低头，掩盖自己的异样，和温雅、狗子、乌义一起往前走。

　　　　“没事我就放心了。”经过韵斋的时候穆兴檀轻轻说了一句。

　　　　温简的耳朵猛地红了，低着头火急火燎地往素香斋走，温雅不解，在背后问道：“姐，你怎么走这么快？哦，穆老板哥哥，谢谢你的关心啊！我先走了。姐，等等我。”

第78章　缺了父爱的孩子（）　
一年一度的龙舟节快到了，这个世界并没有屈原此人，龙舟节是为了祭奠传说中的龙神，祈祷一年四季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也有赛龙舟，不过龙舟赛的地点在月河，月河河水环绕隅宁城外城，而普禅寺就在月河水旁边的山腰上，听说那一日就算是站在山腰就能看把整个赛程看得一清二楚。

　　　　温雅听得有热闹看，欢喜得很，早两日就开始唠唠叨叨，总绕在温简身边问东问西，温简却哪里知道这个，只得推说不清楚，让她去问宝儿姐。

　　　　温雅果真去了宝儿姐处，回来之后就拉着温简问道：“姐，我刚才听宝儿姐说了，那里求的签文可准了，不如我们也去求一求？”

　　　　温简笑道：“我们有什么可求的？”她可不认为真求了就能满足愿望。况且她们需要求什么？若求财富，发家致富都是得靠着自己；若求亲人平安，也就是她与温雅两人罢了。不过倒也不错，真要求就求这个。

　　　　“好吧，求平安。”

　　　　温雅却没答话，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温简见状，怪道：“怎的，有什么话还跟姐姐支支吾吾？”从来到这明远巷子开始，温雅性子越来越开朗，少有这种情况。

　　　　见温简再三追问，温雅才期期艾艾说道：“姐，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姐，我们的爹爹是不是没有死？”

　　　　温简顿时一愣，有些疑惑看向温雅，不明白她怎么会有此一问。

　　　　温雅却解释道：“姐，姥姥还没有过世的时候，我有一次听见她和你感叹……那时候小，我还不懂，现在回想起来……”抬眼偷偷看了眼温简，见她并没有动怒，又继续道，“我，我想给爹爹求一只平安签，不知道爹爹是什么样子……”

　　　　温简一阵沉默，半晌才道：“你要求就求吧，不过……不过，爹爹应该凶多吉少，这么些年都没有回来。”温简点到即止，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就算没死，回来不回又有什么区别。要知道温春花是被大夫人赶出来的，罪名是什么？呵呵，那可真是不大好听的。就算温春花是被人冤枉，可她急急忙忙地就改嫁，而且还给刘老爷生了儿子，这么些年过去，这罪名只怕早就坐实了。退一万步说，要真的她们的爹爹回来了，又不计前嫌地接她们回去，她们真的甘心回去么？回去做个小妾生的女儿，作为棋子被人联姻，那处境又比在刘府强多少？

　　　　相见不如怀念，温简的脑海中还留有不多的好印象，回忆足以。

　　　　两人说着出了主房门，慢慢往铺子走去，经过厢房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温雅突然眨巴了下眼，回身靠近温简耳边偷偷道：“姐，刚才回来的时候，我看见翠儿一定要给乌义上药，然后乌义却不让，两人在拉拉扯扯，乌义不小心推了翠儿一把，翠儿就哭了。”

　　　　温简摇摇头，见温雅想偷溜过去偷听，赶紧一把拉开她道：“少理会这些，你们还小，别想太多。”

　　　　温雅却偏着头奇怪道：“还小就不能看别人吵架么？姐不是让翠儿跟着我么？不过我原本怕她吃亏，被乌义欺负了，可又觉得乌义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就只看了看就过去找姐了。”

　　　　温简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温雅的肩膀，迟疑了下才道：“雅儿，人说男女七岁不同席，虽说我们小门小户的，并没有这般多规矩，可以后你一定得注意着些才是，像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乌义上药的事儿就不能再做了。”

　　　　温雅好奇发问道：“若是乌义伤在了背上，自己上不了药，难道还不许我帮他么？”

　　　　温简脸沉下来，“许多事情自然是需要酌情处理，不过当时在刘府门口，有平儿，还有司画等人，乌义不过小伤罢了，大门口又有那几个碎嘴的门房，你不注意着些，让这些人胡乱传些不好的话，外人不知原委，可不就坏了名声。虽然名声当不得饭吃，可若整日被人家戳着脊梁骨，那日子也不好过。”

　　　　温简在这也算是土生土长了十几年了，自是明白名声对女子的人生有多大的影响，温雅在她的教导之下并没有特别在意男女大防，但是太出格的事情也不能去做，温简觉得有必要从现在开始对她做些约束了。

　　　　“平儿眼看着也大了，虽说现在还没有七岁，再等两年他入了书塾之后，你也就少去找他才是，到那时候你都该有九岁了。我们是商户，原本地位就低下，声名也不佳，若再不注意着些，平白让人小瞧了。”

　　　　温简说得很慢，语气也挺重，让温雅不由呆了一呆，向来温简对温雅的教育都是和风细雨，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刻。温雅随即乖乖点头，她秉性温良，原本就听温简的话。不过这一年半载以来，因着姥姥过世，她又初初入城，放不开手脚，温简担心她过分羞涩的缘故，所以有些纵着，小孩子就是这般，纵着纵着，性子就跳脱起来。

　　　　两人在厢房外说了会子话，乌义推开门黑着脸走了出来，见到两人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慌张回头看了门口，紧接着耷拉下脑袋，很是沮丧地走到温简跟前道：“大小姐，二小姐，我，我刚才不小心推了翠儿，她，她现在还在哭着……”

　　　　温简听到这话，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挥挥手道：“你先去前头看看，若是见着沈妈妈就让她过来。”

　　　　乌义松口气，赶紧往铺子外头跑。

　　　　温简见温雅眼珠子咕噜转了转，立马轻声喝道：“做什么了，还不回去练习字帖。”

　　　　温雅吐吐舌头，一溜烟儿地跑了。

　　　　温简叹口气，想起了上午才跟翠儿说过的话，那话说得不可谓不重，但是翠儿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树槐树之上，蝉儿“唧唧”的叫起，温简内心里升起些烦躁的感觉，她推开厢房门，就见到翠儿缩在角落里啜泣。

　　　　脚步声惊动了翠儿，翠儿先是一喜，猛抬起头看过去，却发现是温简，随即瑟缩起来，双臂搂着胳膊缩成一团，瘦弱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看着有些可怜的感觉。

　　　　温简觉得那种怒火散了少许，想了想在翠儿对面坐下来，压下火气，尽量放缓声音问道：“翠儿还记得爹爹的样子么？”

　　　　翠儿原本紧张地看着温简，在她眼中温简是救了她们的人，总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特别是今日上午所说的话，让她更是担心害怕。

　　　　“爹，爹爹么？我，我记得的，爹爹有胡须，爹爹经常用胡须扎我，爹爹很有力气，还经常把我抛得高高的。爹爹的眼睛很大很明亮，每一回我做错事的时候，他就会狠狠地瞪着我，抬起手来装作要打我，不过没回都舍不得打。爹爹每回出去给老爷做事回来，都会记得给我买糕点，甜甜的，很好吃……”翠儿原本胆小，话说得结结巴巴，渐渐地越说越顺畅，人也陷入到了对父亲的回忆之中。

　　　　温简见她深情流露，也不由得认真听起。翠儿还小，对乌义总不会无端端生出感情来，总会有些原因吧，温简想着翠儿能接触的男性，最亲密的该是父亲，问一问，说不准能找到原委开导一下。

　　　　“……我不高兴的时候，爹爹就会来哄我，有时候会拿糖葫芦，有时候会买面人。爹爹还让我骑在他的肩膀上一起去看花灯……爹爹一高兴起来就会结巴，还有些脸红，我就会笑话爹爹。”翠儿说着说着，原本就未干的眼泪更是簌簌落下，再用手背随意抹去，只弄得整张脸上脏得如同滚了泥的小花猫。

　　　　温简对温雅那可是耐性十足，对浩儿也有些感情，不过那可是血脉亲情，对其他人她就不是太关切。

　　　　翠儿原本就是她买沈妈妈的时候强行搭送过来，人又瑟瑟缩缩，小家子气十足，温简对她并无太多观感，不过毕竟来了这儿，就让她跟着雅儿一起学习，也能多认得几个字来，还特特花费了些银子买新衣服给她们，吃穿用住也从没有短少她们一分。自认对沈妈妈和她也是有些活命之恩，算是仁至义尽了，想必也没有几家主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可没想到这翠儿没几天就痴缠着乌义，温简觉得既阻了乌义行事，又会给温雅不好的影响，所以心中生了怒火，对这翠儿更是不欢喜来。

　　　　可如今再听听她的说辞，又看看她那模样，再多的愤恨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不过是个孩子罢了，才七岁，当年你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她缠着乌义大概也不是因为什么了不得的原因吧，温简听了又听，觉得有几句话还是触动了她，“爹爹一高兴起来就会结巴，还有些脸红，我就会笑话爹爹”，乌义不就是这般？

　　　　这是缺了父爱的孩子想找爱了吧？

　　　　温简猛地醒悟过来，突然之间又生出了新的恐惧，温雅也从小没有父爱，她幻想中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呢？

第79章　人傻车多（）　
“乌义是不是给了你一种父亲的感觉？”温简见翠儿渐渐停下声来，揽着胳膊在角落里发怔。

　　　　翠儿听了这话，身子颤抖起来。

　　　　“你可要看清楚了，乌义也不过是个小孩儿，与你的父亲毫无关联，他对你关心，那是因为我们都是素香斋的一份子……”

　　　　翠儿埋着头不说话，身子越发抖动不堪。

　　　　温简靠近翠儿身前坐下，伸出手来在翠儿头上轻轻拍了拍。

　　　　翠儿条件反射地往墙角再缩了缩，温简手一顿，往下滑开落在了翠儿的肩头。

　　　　“……你若真喜欢乌义，就绝不能让他厌烦，可如今他厌烦你的刻意亲近，你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么？”

　　　　翠儿瑟瑟缩缩地抬起头，鼓起勇气问道：“大小姐，是不是，我以后不刻意亲近他，他，他就会对我好一点？”

　　　　温简点点头，“应该是。”念头一转，内心中突然冒出点不怀好意的东东，温简又道，“你还要投其所好，他喜欢什么，你也要一样的喜欢……”

　　　　温简自然看出乌义对温雅很是喜欢，嘿嘿嘿……

　　　　“投其所好……”翠儿喃喃念叨。

　　　　温简嘴角微微勾了勾，又在翠儿肩头拍了拍，然后转过脸去，却见着沈妈妈站在门口，神色间又是担忧又是愧疚。

　　　　温简走过去，顿了顿道：“不用太担心翠儿，她不过是，想父亲了……”

　　　　沈妈妈有一瞬间的僵硬，等温简步出门外，才慢慢走进房间，在翠儿身前坐下，抱紧了翠儿，慢声而坚定道：“翠儿，你的父亲无可替代！”沈妈妈语意坚定说出一句，翠儿茫然地抬起头来，也跟着重复了一声：“无可替代么？”

　　　　第二日一早，素香斋门口就停了一辆马车，宝儿姐掀开帘子，招呼道：“快些上来。”温简、温雅和沈妈妈出了铺子来。

　　　　铺子中留下乌义和翠儿，沈妈妈听着让她也跟着，不觉也松了口气，回头瞪了两眼翠儿，眼中的警告之意很明显。

　　　　驾车的是个四十上下的大叔，见着温简等人过来，还行了礼。

　　　　温简待要还礼，就见帘子里头也跳下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丫鬟装束，她挑开帘子娇声笑道：“请温大小姐、温二小姐上车。”声音清脆悦耳，竟如黄莺婉转，让人心情一畅。

　　　　温简微微一愣，打量了她两眼，那女孩儿也大大方方任由她猜测。

　　　　宝儿姐探头笑道：“这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女儿鹂歌，家里穷，就给大户人家做了丫鬟，今日这马车也是借了那大户的光。”

　　　　温简恍然大悟，对这鹂歌笑道：“还未曾多谢姑娘的马车之恩，哪里当得起小姐称呼，叫我们温大姑娘、二姑娘就好。”

　　　　内心里却在猜测，究竟是哪家的大户，竟然能让马车外借给个丫鬟的亲戚。

　　　　上了马车又拉了温雅上来，这才发现马车内空间较大，座椅又柔软，原来上面先铺了层棉，最上面又弄了竹席垫着，这样又柔软又凉爽。车底车壁都较厚，马车一动，竟然不怎么颠簸。

　　　　温简暗暗心惊，这马车比之车行里面的马车，外表看起来都是普普通通，可一坐上来就知道哪里不同了，车行稳定，内里舒适，车壁之上还有两处储物地方，拉开来还有小零嘴。那座椅下貌似也能活动，温简猜测是否放了冬日的棉被。

　　　　沈妈妈和鹂歌就上了另一辆的马车，却原来停在九十八号铺子的马车也是宝儿姐弄过来的，从外面看，那马车似是小了一些。

　　　　饶是这样，温简都惊讶了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宝儿姐，你家远房侄女儿竟有这般大的脸面？难不成她家主子就不用出门？”

　　　　宝儿姐抿嘴笑道：“你若是为了她家主子着急，那就大可不必，她家主子车多人傻，又未曾成亲，上无高堂，下无子女，这马车放置也是放置，借出来还能有些作用。”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