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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样锦-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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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友士刚开口回绝,外面便报二奶奶求见。

夏小满是来同年谅汇报:冯夫人想去海边儿转转,她跟着去当导游。

诊断结束,匪婆没要诊金,就提了这个小要求。道是自小在西北长大。虽然之后跟着丈夫走南闯北,但是一直不曾在海边儿近处细细看看。难得这次有机会,所以请夏小满“成全”,领她往近处看看。

夏小满无可奈何的借着搔了搔额头,拿手当了小半张脸,使劲儿翻白眼,果然,TMD两口子来就是旅游的……。可人家免费给你治病,又免费给药,想看看你家外面那片海,你还能拒绝?夏小满只能当一回实地导游。

当然,出门前还得来请示领导。其实,她此来也有好奇的成分在里头,想看看冯友士先生这七十二变又变成什么了。》

冯友士先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这次是个中年发福地商贾模样,一脸横肉,眼睛被挤成狭长地一条,却是目光犀利。听闻夏小满说他媳妇要去海边儿,眼神透着几分无奈,胖嘟嘟的脸上却是表情不明显。

“与六爷添麻烦了,拙荆不谙事……”冯友士道。

年谅笑道:“想留先生还来不及,何谈麻烦!”又是偏头向夏小满道:“你便陪谭夫人去吧。”顿了顿,虽当着冯友士面不大好意思说,到底还是低声嘱咐道:“你莫像上次那样兴起玩水。水凉着呢。你身子不爽利,顾惜点儿自家。”

夏小满抿着嘴,忍着笑意,点头应了。

问了橹婶子是落潮的时候,夏小满就更高兴了。好几日不曾到海边儿,因忌口不曾吃蟹,就想去捉些小螃蟹回来炸了吃。…………春天雨后采蘑菇,夏天海边捉螃蟹,都是她童年最为快乐事情,这爱好就一直延续下来,便是大了,她也爱这样拎个小桶去海边捉小螃蟹,回去一过油,炸得酥酥脆脆的,嚼一嚼满口香。

虽是生理期忌寒,然也不多吃,就当零食,应该无碍吧。

到了海边儿,已经是落了大潮,海水蜷缩在天边一角,留下大片滩涂。

站在大块磨石垒的小码头上,夏小满指了指远处淡蓝地一抹,道:“不巧了,落大潮,就能看到那么一点点。要不咱们要两双不怕水地皮靴子,往里头走走?”

匪婆极目远眺,半晌才深吸一口气,缓缓笑道:“无妨。终是见着了。海子终是有边儿的,海却是连着天,也没个边儿,好生阔朗,瞧着便极是舒畅。”又问,“……这水是全退光了?多暂能回来?”

夏小满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退到头儿了,若到头了,半个来时辰就开始涨了,到涨满差不多得三个时辰。吃完晌午饭再来看看。那时就能大不一样。”

匪婆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忽然瞧见不远处泥泽中,一只小海蟹从蛰伏地洞**里爬出来,青褐色的甲壳边缘看来有些透明。纤长地腿迅速交错,很快又隐没在另一个洞**中。

她偏头瞧了瞧夏小满,露出孩子般的表情,问道:“蟹?咱们下去看看?”

夏小满笑嘻嘻道好,又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早叫备下的小桶,递了一只给匪婆。

滩涂上,这会儿没有女侠没有夫人,只剩下个好奇心极强的大女孩。掖好了裙脚,不顾海泥沾湿鞋帮,兴致勃勃地跟着夏小满学怎么翻石头找螃蟹,怎么避开大螯捏着蟹壳两侧抓起螃蟹来,玩得不亦乐乎。

夏小满见她纤指翻翻捡捡着实伶俐,心道不愧是江湖中人,就是一个手脚利落,便也就不怎么照应她,由着她玩去,拎着小桶捉自己地。好自制“蟹肉酥”。

她这边琢磨着自家的零食,那边忽然听见匪婆“哎呦”了一声,她忙扭头去看,却是匪婆遭遇了一只拳头大小的蟹。光顾着高兴了,不晓得这样螃蟹的狡猾厉害,一不留神就被蟹螯夹了手指,忙去甩手,却是越甩夹得越紧。

夏小满忙道:“快把螃蟹放水里去,放水里它就松开了……哎,哎,不行。别拿石头砸……”她这话音还没落,匪婆那头一早抓了块石头,手起石头落,把那螃蟹壳子砸个稀烂。

夏小满无奈的拍了拍脑门,弱弱的道:“大姐……砸了它也不松开啊……”

蟹壳四分五裂,肉都成了肉糜。螃蟹自然无差别挂了。可蟹螯劲力仍未消失,依旧死死夹在匪婆手上。

匪婆秀美紧皱。咬牙切齿,伸手去掰那蟹螯,却是既掰不动,掰一下也钻心的疼。

夏小满一头黑线,这女人装贵妇地时候还真像那么回事,温柔娴淑,那拿帕子擦珍珠地镜头还在她眼前晃荡,这转眼又是匪气十足,砸螃蟹这个狠劲儿……

“你不会武功……?”夏小满问道。一边儿寻了块长条石头,塞到蟹螯缝隙里慢慢撬动。

“不会。”匪婆咬着牙,回答得简洁利落,做事也不烦嗦,止了夏小满的手,扭头往远远站着的随从那边提声喊道:“绿珠,过来。”

一个梳着双髻瘦瘦小小的小丫鬟迅速跑来,脚步轻盈,燕子点水一般,滩涂上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夏小满挑着眉,开始琢磨着这是不是轻功的基础步伐。

匪婆举起她那挂着螃蟹残肢地手指,简洁到就一个字。

小丫鬟从衣襟下取出把只寸长地小匕首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手腕一动,银光一闪,蟹螯“吧嗒”掉在地上,已是没了锋利的夹子尖。

夏小满目瞪口呆,半晌嘀咕了一句古龙地台词:“好快的

好刀,好手劲儿,好准头。少了一样,怕断地就是匪婆的手指头了。也是艺高人胆大,敢叫这么动刀。

小丫鬟被打发走了,匪婆揉着指头上被蟹螯夹得淤血泛紫的伤口,向夏小满一笑,道:“好生厉害。”

夏小满勉强扯了扯嘴角,又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武功?”

匪婆笑道:“二奶奶又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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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满干笑两声,道:“也没。好奇而已。瞧你刚才那一板砖……哦,不,一石头,下手利落……”

匪婆一笑,道:“没。只是有一把子力气。与外子成亲时,年岁已不小,身子不利索,身边儿又总是有绿珠这样的人,便就索性偷偷懒,不大想练了。”

夏小满垂头捅了捅泥沙,自嘲一笑,道:“我原听人说,多大都能练功夫地。还总想着自己比划两下子来着……”她也曾有个女侠梦,直到匪的刀架在脖子上,才破灭了。这会儿对着匪婆,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匪婆笑道:“能练,怎的不能?不过功夫高低罢了。只二奶奶是金贵人,何必练那劳什古子。”

夏小满想着那匪的刀,轻哼一声。道:“防身。”

匪婆这会儿也突然想起上次劫持事件来了,虽是她心里没当回事,又是多少有点儿嗔着夏小满不够洒脱…………白白瞧着是个爽利人了,但到底是己方惹的不是,且无论被逼还是自愿。到底是夏小满出手相帮……

想罢,她便笑眯眯道:“二奶奶岂不闻君子善假于物?防身也不必自家练,信不过旁人,拿些机栝便是。想练就练练准头,不想练,那么大个活人在那里,随便也能打上一处,器够利。打上哪都够一受。”

“暗器?!”夏小满兴奋地神经被点燃,眼睛里都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星星。

匪婆瞧她那表情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二奶奶真是个妙人。”

夏小满咔吧咔吧眼睛,这句怎么听着不是好话?》《

匪婆那边已是抬高声音,喊随从道:“老二。”

夏小满还没吧唧过味儿来,听着这声老二又是头皮发麻。果然,过来的男子看容貌自然不认识,但叫老二地,耷拉着冷脸。眼神冰寒,没事还瞪她的,还能有谁?

匪婆拍了拍胳膊,道:“连珠子卸下来给我。”

那老二皱眉瞧了夏小满一眼。稍一犹豫,还是服从命令,收回视线,挽起袖子,从小臂上卸下四寸长外裹兽皮地扁平匣子。匪婆接过来顺手递给夏小满。那老二忙阻止道:“夫人,不可!防那女人奸险!”

匪婆淡然一笑,还是交到夏小满手上,目光炯炯只瞧夏小满。

夏小满眉梢颤了颤。又斜眼去看老二,冷笑一声,忽然把匣子调转,孔洞对着他。

条件反射是动物本能。那老二一惊,迅速往旁边闪身,动作奇快无比。夏小满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在另一个方向上了。

她擎着那沉甸甸的匣子,好似举着个炸药包。满意的绽出个大大的笑容来,八颗洁白地牙齿在太阳底下闪着光,慢条斯理道:“这位先生,我还不知道怎么用呢,你怕什么?”那老二呆在当地,脸上因着易容而显波澜不惊,眼里却似能喷出火来,周身骨头缝嘎吱吱直响,那动静三里外都能听得到。

夏小满好似报了刀架脖子地仇一样,心里舒泰无比,继续扩大某人的内伤,若无其事地别回头,笑眯眯地问匪婆道:“这是给我的?这怎么用啊?”

匪婆面上微笑,心里大笑,不住暗自叨念“妙人啊妙人”,偏头去打发内伤到五脏喷血的老二,只淡然道:“连珠子与我了。你去吧。”

匪婆确实是内陆的人,对海货十分陌生,想来河鲜也不常吃,晌午饭时,对着螃蟹和虾干瞪眼不知道怎样下手。

夏小满再为人师,又教了她一回,演示了一遍怎么剥虾壳,怎么去脐掀蟹壳。

匪婆一边儿拿蟹螯挑出黄儿来,一边儿不住摇头道:“虾还罢了,蟹太麻烦了,肉又都在软壳里,剥也剥不出,还得寻家什挑出来!”

她瞧了瞧蟹螯,学着夏小满去咬,又被倒刺扎了口舌,“嘶”了一声,大为摇头,扭身喊了绿珠,拿了她的匕首来,在蟹螯上划了两刀,把坚硬的壳划开了,这才伸手去掰,也不大借力,口中只道:“这壳真个可恶,倒是有个锤头砸了才好。”

刀。锤头……?

夏小满本是笑着的,想起一物却叼着筷子走了神。见鬼,她在这边吃了一个来月的螃蟹,竟然没想起来还有一样琳琅阁能做的东西…………蟹八件!

那一世她原还想过在网上买一套蟹八件来着,后来看了资料才知道,拿那物什吃一只螃蟹就要半个来小时!这显然不符合她吃螃蟹的速度,她是讲究大快朵颐吃得又快又爽地,那东西附庸风雅还行,不解决实际问题,于是便是放弃了,甚至忘个干净,这么多年吃螃蟹只讲究吃得尽兴了,再没往那物什上琢磨。

做蟹八件呢?蟹八件能在明清时期成为上流社会的时尚之选,在同是讲究诗书礼仪的大秦应该也能。那物什显摆的不就是一个优雅,一个内行么!一定能流行!一定能!就算不能,也要找几个推手把这流行风给煽动起来。

还在午饭席上,还听着匪婆抱怨螃蟹吃着麻烦,夏小满已是不知神游到那里去了,满脑袋都是她地新品项推广方案。

……………………不算字数分割线…

PS:抱歉,今天纯属意外,全区停电,都没地儿可上线去。没网络的世界真痛苦啊。》《

论字数,补昨天的。甩汗。欠债终于还清了。希望明天能早点儿码出来。。。只是希望……甩汗。阿门……

正文 卷五 好和井径绝尘埃 13、局中人⑧

匪和匪婆对海货都不感冒,那些作为回礼的虾蟹也不肯收。夏小满也没推让,不收就算省下了,倒是让厨下装了几屉蟹黄包给他们。

送走了匪类,夏小满这才得空回上房坐下同年谅汇报今日行动。年谅已是知道匪婆与满娘瞧病的事,打发人下去便先问道:“冯夫人怎么说?”

夏小满讲了个大概,压根没提忘忧散,对锦蛋是含混带过。因着前者是禁忌话题,而后者,本是年谅好心,反而办错事,她再强调倒像是强调年谅的错误特地让他内疚一样,实不厚道。

然即使她什么都没提,年谅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到底是内疚起来,搂紧他那可怜的满娘连声道是“倒累了你”好一阵子,直到满娘说姿势不对起来重睡腰酸背痛腿抽筋才放手。

夏小满得以脱身,便立时拍拍他的肩膀转移话题,又拿来那暗器匣子连珠子来显摆。年谅也是没见过这物什的,好奇的接过来鼓捣了半天,夏小满就绘声绘色讲起来海滩上匪婆被螃蟹夹了事件,年谅跟着笑了一回,先前的沉闷气氛也就消失了。

她想起自家那个蟹八件的创意来,便道是回房画些东西,起身要回去。年谅却拉了她,正色道:“这东西不能私造!”

呃?她奇道:“什么?”怎么就不能……她突然醒过味来,笑着一拍手道:“你不会以为我造连珠子吧?!”

年谅瞧了她半晌,松了口气。敲了敲手中匣子,道:“原是当你兴起不细思量呢。…………兵器只军器监造得,民间便是猎刀也有所限。那些江湖人暗处私造器械私下贩卖也便罢了,咱们明着拿出来卖岂非疯了。”

夏小满哈哈一笑,卖暗器?那她真是疯了。她笑着推了推他。道:“我又不是傻的,谁造兵器啊。我要做套吃蟹的家什。”她顿了顿,又问道:“虽然刚才没想,但这会儿想起来,咱们要不要造几个连珠子留着自己人用?”

年谅摇头道:“不妥。授人以柄。毕竟是朝廷禁造之物。”

夏小满耸耸肩,这东西就像新社会地手枪一样,属于管治器械,那她现在算不算非法窝藏枪支?“那这个怎么办?不能留?”

年谅摆弄摆弄手里的匣子。道:“单一只无妨,也好含混过去。若像你所言,多留几个,若真遇小人,查将起来…………这物什一时又烧不化,便是埋了沉塘了都能抄得出,罪责难逃。且这物什……多说近边儿防身,护院还得是马刀弓箭。”

他说着忽而瞄了她一眼,拉了过她胳膊,在她惊诧中撸了她袖子。捏上一捏,笑道:“你留虽是留,然能用得上?这可是沉甸,得好臂力才成。”

她撇撇嘴。单手提溜起来掂掂,道:“还行。拿得动。”

他挑眉笑道:“你便不曾想,这物什现用现戴可来得及?若是天天戴着……”

她揉搓着那裹着匣子的兽皮,翻得只剩下白眼仁,嘀咕道:“沉死是不能,但一定得捂出痱子来……”

发现暗器根本比不了手枪、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方便之后,夏小满闷了好一阵子,又一个梦想破灭了。便就丢在一旁,全身心扑在她的蟹八件上,就在年谅房里桌案上铺开画纸涂涂抹抹起来。

凭着记忆力画出几样,她拿去给年谅过目,又叫人拿了熟蟹来,手动分解。给他讲解每样家什大概怎么使用。

年谅频频点头。笑道:“虽繁琐,按部就班倒是斯文。吟诗赏景慢慢品来。别有一番风雅。只知你爱吃蟹子,未成想你这般上心,难为想得周全。”

夏小满干笑两声,没敢接茬,只道:“这一两日就把表小姐请来帮着画图,再捎回去给铺子里?”见年谅只笑着瞧她,便眨了眨眼,又解释道:“不是我着急,是螃蟹最肥就这阵子,这东西不讲究个时令么,错过去就只好等秋天了。这眼见也五月节了……”没说你急。”他笑出声来,道:“我瞧这图做来不难,一会儿就快马叫人送图和银子回铺子里,我先要一套,后个儿之前送到庄里来。”

呃?咋比她还急?夏小满奇道:“你腿伤呢,现在还不能吃发物,这么着急要什么?还是……给谁家回礼?”

他抿了抿嘴,道:“你过糊涂了,后个儿小满。”在她愣怔时,已揽了她入怀,啄了啄她耳尖,道:“我原在想,生辰与你添置些什么好,首饰衣裳总没你可心的。可巧,我也省省心,你便成全我吧,琳琅阁头一套这蟹八件算我与你贺生辰地,可好?”

夏小满在古代第一个生日收到了有生以来价钱最贵的生日礼物,一套嵌珠玉镶宝石的纯银蟹八件。

没有更贵的礼物,是因为这个生日十分低调,没往玫州府发一张帖子,也就没有礼尚往来送生辰贺礼的…………玫州府那些人家里侧室做寿的不在少数,年府也没少随份子,夏二奶奶做寿也不算逾规,只是她不想罢了。

夏小满可不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是懒得同那些夫人奶奶小姐周旋,前阵子年谅病中的往来应酬也让她腻歪透了,过个生日可不想折腾了。年谅倒是有心抬她身份,但想着她那身子骨,也是怕她再累着,她既不喜热闹,便也不提摆宴了。

于是这个生日只在庄子里设了两桌酒,有头有脸地上桌喝一口,下面人也有加菜加餐;玫州城府里那边虽没主子在,却也这么置办的;然后府里、庄里以及琳琅阁上上下下仆从伙计都有红包。

庄上唯一的客人便是纪灵书了。打头两天夏小满因蟹八件地事想叫纪灵书过来商量,年谅便派人打着夏小满生辰的名头接姨母表妹过来乐乐。纪郑氏过来瞧了年谅无碍。送了衣料与夏小满做贺,便就回城去了,只留纪灵书在这边住几天。

小满这天,酒席宴变成了教课堂,那一套蟹八件生日礼物就成了教具。夏小满慢慢拆了三四只蟹,反复给纪灵书演示,教会她所有细节,又趁着她高兴劲儿,叫她反复练习,直到动作娴熟优雅,蟹八件市场推广代言人这光荣任务就交到小丫头身上。

纪灵书一直住到四月廿九才回城,若非初一要陪纪郑氏礼佛上香她还是不想走。走时恋恋不舍拉着夏小满的手。直央磨过阵子再寻由头接她过来,道是天天对着海比在城里松快多了。其实她也没多松快,这几日里也设计了不少款式蟹八件。与之搭配的碟子碗也有琢磨,但因着无论烧瓷还是雕玉碗都没那么快,便就放弃,准备做后续周边产品。

她们这边每确定一份图纸,夏小满都遣快马送回玫州城,让琳琅阁放下一切订单,集中力量做蟹八件。邓掌柜从几个小金玉铺子里借了些伙计专门打下手,总算抢在五月之前先赶出二十套来。而后再慢慢做。

这其中十套给了纪灵书。夏小满同她商量着,让她端午节前后开场诗会,请那些千金小姐们吟诗饮宴,席间作以推广。又两套是孝敬年诺的。…………铺子里有新鲜物什总要去孝敬,免得日后旁人说将起来,年诺反倒不知道是自家亲戚出地,未免心下不满挑理。余下的才是自家留了做第一批货源。

谁知道年诺收着东西当天就去同纪灵书学了怎么用,然后又从琳琅阁拿了六套走,五月初三胡府私宴宴请玫州城头几位号人物时便就用上了,临走时又一人送了一套。

翌日琳琅阁留存地蟹八件就全部买光了,又收了几张加急订单。都是在十套以上。

纪灵书那边宴席还没定日子,就已有朋友来同她打听琳琅阁的蟹八件,她手里那十套便也没留住,都匀了出去。

至此琳琅阁才迎来的第一个售货高峰期,之前借的伙计非但没还回去,连做木匠活儿地伙计也被拉来帮工。便是这样。也得没日没夜的赶才能赶出订单来。邓掌柜急得不行,当天下晌便亲自驱马来见夏小满汇报情况商量对策。

邓掌柜抵达望海庄。正是夕阳西下时。

夏小满对于城里地事一无所知,原是定的不必日日来报信,只等端午节纪灵书那诗会开了之后再说,因此这会儿正是晚饭后推着年谅在海边儿散步。

她其实爱海上日落比爱日出多。日出着实太快,上一秒火球儿才在海平面上露个头,下一秒已是一纵而出,瞬间光芒万丈,咄咄逼人。日落却是一个极缓慢的过程,火球没了刺眼的光芒,呈现一种将熄灭般的暗红色,慢慢的,一点点沉沦,若是海面无风无浪,那更美好,水波始终漾着碎金样地光,煞是迷人。

她从前就最喜欢这个时候出来,晚风徐徐,晚霞满天,没有清晨的浮躁,显得安静而祥和。

小时候是牵着父母的手来海边儿散步,夕阳把人影抻得老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长大后同男友偎依漫步,会在瞧着左右无人注意时,彼此交换亲吻,甜蜜而美好;原也一次又一次幻想,许多年后,白发苍苍,与老伴相互搀扶着甚至推着轮椅再来看日落,文艺腔的说一句“夕阳染红白发”,“共度残生”,又是怎样地幸福。

而如今……她确实推了个人来看日落……可是,哎……

她偏头去看年谅,他面容平静,眼睛微眯着,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夕阳没染红他乌黑地发,却是染红他白皙地脸。发觉她瞧他,他也偏过头,目光相询。她轻轻摇摇头,他淡然一笑,拉过她手握在掌心焐着。

五月间地处南方地玫州本已是极热,但因着望海庄在海边儿,比城里温度要低不少。早晚起风时甚至有些凉。夏小满出来时也是披着薄斗篷地,身上不冷,只是一路推着轮椅,手露外面,叫海风吹得发凉。

手上一暖。她绽出个笑来,抬头望了望越发黯淡地夕阳,深吸一口气,好像某个瞬间可以持续一辈子那么久。

可惜,实际上和谐美好持续不了多久。那边长随跑来禀报,邓掌柜来了,在庄上没找到东家,等不及派人来请东家回去。便自己跑来海边儿找了。

夏小满瞧着气喘吁吁跑来的邓掌柜就是一惊,先前美好的心情“嚓”一声稀碎,无数坏念头涌上来,…………有过一次失败,再怎样也无法极度乐观,便是有点儿什么总先往坏处想。况且,没大事哪能这么急?

忽然手上一紧,她低头去看年谅,他只道:“莫慌。”愈发攥紧她的手。

她牵了牵嘴角,点了点头。待邓掌柜到近前,尽量平静问道:“什么事?”邓掌柜一边儿喘,一边儿把这两天的事说了,道:“小地也没想是这样。现下东家还是尽快想个法子才是,这一两日地生意抓不住,怕就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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