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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你算什么东西(彼时花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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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年来，陪伴你的不过是一把剑而已……”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猛地抱住头，半边脸颊上的刀疤好烧火燎的痛了起来，隐忍了太久的爱恨情仇瞬间爆发出来，男子双目赤红。
“既然你甘心过这样的生活，那么，就当这一次我看错了人！”
说完最后一句话，墨衣男子笑容尽数隐去，再不看那精神极度崩溃的人，撂开袍角，轻轻弹开上面落下的灰尘，转身yu去。
“哈哈哈……”狂肆的大笑破口而出，男子转过身笑的泪流满面：“你说的没错，我曾以为的信念不过是可笑而卑微的执念，我所谓的衷心也不过是被人随时可以弃掉的棋子……我怎么会甘心！你说，我怎么可能甘心！！”
眼中划过一丝觉察不到的光芒，墨衣男子踏出去的脚终于收了回来，背对着他淡淡开口：“说不定，我比你更不甘心！”
“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我要拿回本应属于我的！”仇恨的种子一旦入土落地，便会以惊人的速度生根发芽，快速长大，男子浑身上下已经散发出兽性的残bao气息。
“他是谁？”
“翌楚的国主”
“做了这么多年的暗卫，你应该知道杀掉他的可能有多大！”
男子沉吟片刻，喃喃开口：“几乎不可能！”
墨衣男子偏过头，冷冷一哼：“那么，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男子被噎了一下，踟蹰半天答不出话来，那道深深的疤痕痛的几乎让五脏六腑都生生移了位，良久，男子猛地咬牙，单膝跪地：“求……求你帮我！”
一生傲气自负，目中无人，这一个字显然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唇边讽刺的微笑消失，男子转过身，看着对着他下跪的男子，心头突然掠过一抹浓重的悲哀，果然，又是一个被仇恨羁绊永世不得超生的灵魂，他再次把人拖入了地狱，其实，这样也好——目光灼灼，墨衣男子缓缓开口：“起来吧，你不用求我！因为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这是这一次，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忙。”
“只要能报仇，我一定万死不辞！”
“不用你以性命相报，只是要让你捉住一个人。”
“什么人？”止不住内心的诧异，男子脱口而出。
“忆绝宫宫主！”
“是她！！”男子惊愕的转过头：“为什么？！”
扫了一眼男子毫不掩饰愕然的脸，墨衣男子微微一笑，焦距落向空茫的远方，从破败的窗纸缝隙望去，干枯的树枝上孤零零的几片叶子也被皱起的风无情的刮落，男子仿佛自语般开口：“这世上，两样东西会让人万劫不复——一个是仇恨，还有一个便是……爱情！”
“你是说……”似乎太过震惊，男子快速爬起身，几乎连话都说不完整：“你是说，楚凌轩爱上了投敌叛国的乱党？！这、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你只要照我说的话去做就行了。”分外不耐烦，男子收回目光冷冷道。
只是他却忽略了，心里居然会有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蔓延到整个胸腔，甚至连呼吸都带着无法忍受的灼热。
高高的屋顶上，两人相握的手，即使被白衣男子重创，那个人从头到尾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手，目光深邃而绝望，那是爱到了极致同样也恨到了极致！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会跟他回去——心甘情愿！”
右手不自觉的抚上胸口，少女面容悲愤的撕声大吼的那一刻，躲在暗处的他，心居然会痛到无以复加！
第一百零一章 骤起
右手不自觉的抚上胸口，少女面容悲愤的撕声大吼的那一刻，躲在暗处的他，心居然会痛到无以复加！
“好！我会帮你捉住她！”短暂的震惊过后，男子恢复常态，郑重的点头应允。
“这次成功的几率我也没有把握，只是为了引出背后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到她……”
来人话音刚落，男子突然诡秘一笑，道：“妄我做了那么多年的暗棋，殊不知，隐藏最深的其实是你！”
————
“起风了！”
小丫头哈一口气，搓搓手指溜下去，将大开的窗户重新掩好，骤起的风顺着影影重重的亭台宫墙吹拂过来，黛青色的天空微微泛出一丝灰白，小小的脑袋伸出窗外匆匆瞄了一眼，轻轻皱起了眉：“看样子好像要下雨了呢……今年的雨水好像很多，已经快入冬月了……”然而，小丫头似乎意识到什么，尾音一顿，没了下文。
抱着水杯的少女狐疑的抬起眼：“小月，你怎么了？”
“鬼节了……”瘦小的肩膀轻轻颤抖，虽然一再忍耐，却仍掩不住浓浓的鼻音：“小贵子说……阿娘、阿娘就是在这时候走的……”
心里突然尖锐的疼痛，她无法想象，不过几岁的女童从小卖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内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能侥幸存活下来，甚至连唯一的亲人的人逝世的消息也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听说。
“呐，我们那里有一个传说”林顾影突然展颜一笑，伸出手将小小的手掌攥入手心：“人们都相信，善良的人死后会进入轮回，等待重生，然后会在开满红色蒲公英的天堂里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不会再有贫穷，伤痛……所以呢，小月这么善良，阿娘一定会在天上看着你成长，小月会一直健康的活下去！”
“天堂？”
小丫头低下头喃喃，泪水挂在眼眶上泫然欲泣，但神情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悲戚。
“是啊”少女抬手指向茫然的虚空，声音飘渺而庄重：“你看，漫山遍野的红色蒲公英，它们是天堂的使者，看见它就会看见天堂！”
小月目光清亮，仿佛真的可以顺着少女白皙的手指看见那大片大片的红色海洋，终于唇角一弯，重重点头：“嗯嗯！阿娘一定会在天堂幸福快乐的生活，不会再有贫困和疾病，下辈子重新找到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可以永远陪在她身边——”
面前的女孩没有半点对命运不公的埋怨，和对自己身世的不满，清澈如水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对母亲的思念和希冀。
“小月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吗？”心神微动，少女徒然开口。
“记得啊，就在京都最北的小小村落里，叫莉香村。”
“那么，我们出去祭拜你阿娘好不好？”
“啊？好啊好啊。”小丫头拍着手，雀跃起来，半晌又闷闷的垂下脑袋：“可是，没有皇上的手谕我们出不去啊……”
“谁说非要姓楚的答应不可，我们也可以偷偷的溜出去！”下意识挺挺胸脯，少女瘪瘪嘴道。
“像上次那样骗过守门的士兵吗？”
“当然！当然——不是！”少女心虚的撇开脸，那令牌虽然还在手中，可是，姓楚的那么聪明又腹黑，怎么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
夸下了海口，要如何出去倒真的成了最严重的问题！一直跟折断翅膀鸟一样被囚禁在富丽堂皇的鸟笼里，自身的安危都难保了，还出去个毛啊？！
哀叹一声，好不容易建立的信心再次崩塌，少女歪着头不动弹。哎呀不管了，明天去找姓楚的商量好了……
然而，屋内的人却没有发现，一抹明黄已经在门前驻足良久，欲敲门的手终于缓缓落下，唇角不知何时勾上一抹浅笑。
如此温暖，仿若天堂——
————
浅黄色的纱帐摇摇晃晃，蜷缩在椅子上的少女几乎昏昏欲睡，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勉强让自己提起精神，就看见面前的男子依旧伏案细写，乌黑的发丝遮住了大半脸面，出人意料的邪魅蛊惑。
搞什么嘛！这人是雕塑的吗？这样的姿势至少保持几个时辰了！
“楚凌轩……”
终于忍不住，少女犹豫的开口。
“恩？”游走的笔尖一顿，男子微微吊起眉毛却没有抬头。
“那个、那个……”搅着手指，吞吞吐吐了半天此时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就是……我能不能……”
等了半天不见少女表达完整，男子索性丢开毛笔双手抱胸好已整暇的看着一脸窘迫的少女。
赶忙将歪倒的身体扶正，被人这样一盯不知怎么的她居然脸红了。“我、我能不能明天出去？”不敢对视面前那双漆黑如玉的眼睛，少女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垂下的发丝挡住了烧红的脸颊，仅露出一对柔软红润的耳朵，煞是可爱。
“听不到！”
楚凌轩眼中闪过戏谑的光芒，欺身上前。
“就是、就是我明天想要出宫，能不能经过你的批准？”暗暗咬牙，林顾影不管不顾的大声吼出口。
“可以！”没有半点犹豫，男子脱口答道。
“啊？”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反倒轮到少女惊愕不已，猛地一抬头赫然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眼前，本能的朝后退去，却显然忘记了她整个人都窝在椅子里，“咯吱”一声轻响，林顾影不可抑制的向下去，然而就在跌落的一刹被一条手臂打横捞住，轻轻巧巧就落入男子宽厚的臂弯。
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迎面扑来，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手忙脚乱的站稳身子，少女原本滚烫的脸颊此时几乎烧出火来：“你、你的意思是说可以放我出宫？”
“没错！”男子一顿，目光晶亮：“不过——今晚陪我！”
“啊？！！”
今、今、今晚陪、陪他？一时转不过弯，林顾影险些闪了舌头。
“你！”条件反射的张大嘴，恨恨的一咬牙，涨红了脸的少女怒吼出声：“臭流氓！大色狼！满脑子装的都是豆腐渣……”
靠！真以为她是三陪啊？
大掌适时的捂住少女喋喋不休的小嘴，防止更为刺耳的言语暴露出来。
“唔唔唔……”出口的怒骂统统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嘟囔：“干什么呀你！放开我！”
“我不会碰你，只是想让你陪陪我！”
无奈的轻叹一声，楚凌轩头疼的揉揉额角。在她心里，自己就只会用那些强迫的手段吗？就算他真的想，那也要她心甘情愿，要她的身心完完全全的归顺，那双眼睛除了他再也不容不下其他的人。
“呃？”
第一百零二章 天堂
“呃？”
仿佛意识到面前的人的确没有半点邪魅，少女一怔，挣扎也渐渐弱了下去，清目大瞠，意识还未行动之前，嘴巴就已经脱口而出：“真的只是想让我陪你，没有别的意思？”
“不然，你想要我对你做什么？”
咧开唇角，楚凌轩淡淡扫过呆愣中的少女：“我不会介意！”
“没！没，我才没有这么想……”慌乱的摆摆手，反倒更有欲盖弥彰的嫌疑，顾影眼神飘忽，再也不敢正视男子越发晶亮的眸子。
事实上，他的确没有对她做什么，除了整夜将她牢牢地圈在胸前，肌肤寸寸相贴，温温的呼吸喷弗在耳际。
风声从窗外呼啸而过，在这样的气氛中她居然昏昏欲睡，仿佛身后的人可以让她安心入睡，风雨无惧。
其实这个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讨厌，缓缓闭上眼睛，这是入睡前唯一的想法。
只是，她没有看到的是，男子却始终睁着眼睛，良久，一句极低极低的话从口中滑落。
——其实，我也看到了天堂！
————
“姐姐姐姐，皇上答应让我们出去了！！”
睡眼惺忪的少女刚从厚厚的锦被中露出半张脸，就看见一道小小的身影猛扑过来，拖曳着将她从床榻上挖起，一张小脸熠熠生辉。
“知道了，他昨晚就说过了！”无奈的拉住被角，少女依然尚未清醒，含糊的应对一句，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啊？”小丫头惊呼一声捂住嘴，清目大瞠，七手八脚的指指床又指指人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冒出一句：“你、你们睡在一起了？”
这声大叫让少女原本混沌的神志瞬间清醒。差点忘记了，这不是她的床！昨天晚上貌似真的跟姓楚的同床共枕了一夜？
现在想想自己居然还会觉得很舒适很安心，完了！脑袋当真秀逗了！
“姐姐要当皇妃了吗？”小丫头戏谑一笑，很八卦的凑过去。
“胡说什么！”脸色红的一塌糊涂，不知怎么的她却没了底气，毕竟让人抓了个现场，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姐姐不是已经给皇上侍寝了吗？被皇上宠幸的丫鬟是有机会做妃子的。”
“侍你个大头鬼！”一巴掌拍向小丫头乌黑亮泽的脑袋，少女睡意全无的翻起身，终于不情不愿的穿衣下床：“我们什么都没做过！”
“啊？”身后发出一声简短而又惊愕的叹息，林顾影忍不住冲天翻个白眼。
至于吗？这小丫头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和那姓楚的发生点什么？
然而，一瞬间的静寂过后，厚重的殿门被人大力推开。
修长的身影立于门外，永远保持着同样的表情，浑身冰一般冷冽的气息。
棕色的眼眸凉凉的掠过两人，却在触及到身后脸色爆红扭捏不已的小月时，几不可闻的一跳，接着面无表情的开口：“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过时不候！”
话音未落，顶着一头鸟窝的少女急忙拖着小丫头的手，慌慌张张的狂奔出去，期间还不忘跳着脚套上鞋子。
直至两个娇俏的身影转瞬消失在廊脚，年轻的侍卫才微微叹口气，轻轻勾起唇角，使得面目刚毅的轮廓奇异的软化下来。
也许，留下你是对的！希望你可以救赎那个人孤寂了十四年的灵魂，让他可以快乐幸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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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宽阔的官道响起一阵阵清脆的马蹄声，车轮辘辘，一架看似毫无华彩的马车喁喁驶过，然而，淡淡散发出的擅香气息却彰显着主人的华贵与不凡。
两张写满好奇的脸伸出窗外，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禁锢了太久，这样原生态的自然景色让她们流连忘返，不时发出唏嘘声。
小月虽忌惮至高无上的皇威，但毕竟还是孩子，眼见皇帝并不似想象中那样残暴无情，高高在上，渐渐地也放松了下来，尽情享受自由的空气。
猛地，车身一个颠簸，两个人送出去的半个身体还未还得及收回就已经被撞得一晃，歪歪斜斜的向后仰倒。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来到，一只手臂适时的捞住了少女下坠的身躯，暗暗嘘口气，抬起头的瞬间红润的咀唇堪堪擦过男子微抿的唇角。
墨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暗红，翻腾出某种qing欲，林顾影一呆，下意识伸出手推开男子炙热的胸膛，坐正身子。
小丫头呲牙裂嘴的揉着屁股坐起来就看见面前神色各异的两人，虽然心下疑惑当即也是识时务的不敢开口多言。
然，低下头去的少女却没有看到男子俊逸的面庞掠过一丝病态的苍白，转瞬便消失不见，扶住少女腰身的大掌缓缓收回来，轻轻按在胸口。那里，心跳剧烈的跳动，十四年来最为熟悉最为痛苦的记忆！
重重咬咬下唇，少女紧蹙着眉头一语不发。
“咚咚”心脏猛地跳动两下又恢复正常，可是那一瞬间，她却清晰地听到了悸动的声音。
那日一战，从西南集结而来的三十万云歧大军横穿戈尔里山脉，沿路烧杀掠夺，几乎将边境的村落乡镇洗劫一空，徒留下大片大片摧毁的房屋，满目疮痍，很显然，战争带来的杀伤力远远要比自然灾祸大得多！
马车靠着官道边停放下来，少女迫不及待的跳下车，却生生被眼前凄惨的景象逼迫的停住了脚步。
荣华富贵，转念成灰。
尚未完全风化的人畜尸骨散乱的丢弃一地，断裂的辕木疯长的荒草，无一不彰显着这里曾经经历过如何惨烈的洗劫。
黛色的天空越发阴沉，偶尔有一只苍鹫展开翅膀呼啸着飞过，肃冷的风从高高的山脊上拂吹下来，吹得几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小月苍白着脸站在少女身后，这样一具单薄瘦小的身躯过早的经历了人间的重重艰难困苦，却有着惊人的承受力。
没有嚎啕的哭泣，也没有偏执的激愤，只是轻轻伸出手拉住了少女的衣袖，仿佛手中攥紧的是唯一的信任与依靠。
“我记得，以前村口有一口古井，小的时候阿娘总会牵着我的手早早的起来担水，然后回家做我最爱吃的糖糕……其实这样也好，阿娘一年前就已经走了，就不必眼睁睁的看着昔日温暖和睦的村庄被敌军的铁骑践踏毁坏……如果、如果没有战争，人们就会一直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是吗？”
“嗯嗯，在很多年以后，这个世界便再也不会有战争灾亡，阿娘一定会转世轮回，在碧草蓝天下一个永远和谐安乐的地方幸福的生活。”
第一百零三章 转身
“我记得，以前村口有一口古井，小的时候阿娘总会牵着我的手早早的起来担水，然后回家做我最爱吃的糖糕……其实这样也好，阿娘一年前就已经走了，就不必眼睁睁的看着昔日温暖和睦的村庄被敌军的铁骑践踏毁坏……如果、如果没有战争，人们就会一直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是吗？”
“嗯嗯，在很多年以后，这个世界便再也不会有战争灾亡，阿娘一定会转世轮回，在碧草蓝天下一个永远和谐安乐的地方幸福的生活。”
然而，在很久很久以后，这个羸弱胆小的女孩却用她最后的一点力量保住了众多士兵的生死，始终没有等到那个理想国度的到来，在这个充满动荡的时代，以最悲壮的姿势——永生！
年轻的侍卫面上的表情渐渐龟裂破碎，最后竟缓缓地咧开嘴角无声的笑了起来，其实，他也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肆虐的狂风骤起，沉思的少女拉回视线，却在回头的瞬间蓦地一顿，不可抑制的张大了嘴巴，眼前飘过的，漫天遍野的红色雪花，绽放的热烈而烂漫，每一片都仿若天使的羽毛，柔柔划过心田，
最颓败的废墟前却有着最惊心动魄的美丽！
“哇！”
小丫头瞪直了眼睛，好半天回过神，顿时拉住她的衣袖蹦了起来：“姐姐你快看！红色的蒲公英，是红色的蒲公英！！”
她只是随口说过，难道真的有红色的蒲公英？
只是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蒲公英？
少女疑惑的伸出手，接住一片柔软的红色，轻盈的躺在手心。
原来——只是红色的棉絮！
然而，下意识的转头，高高的土坡之上，那抹欣长的身影遥遥而立仿佛铺就了万世华彩，衣袂猎猎飞舞，身后是漫山遍野的红色蒲公英。
这些，是他做的？
鬼使神差的，她挪动脚步走了上去，那一瞬间，阴狠孤傲高高在上的帝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如朝阳般的面庞。竟然璀璨的让她移不开眼。
狭长的眼眸闪闪发亮，男子缓缓举起手，猛地松开，一大片红色的棉絮柔柔的扑上面颊，带着丝绸般柔滑的质感，林顾影呆呆的愣了半晌，继而，麻痒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的咯咯笑出声来。
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
“你怎么会知道红色蒲公英？”
楚凌轩默然凝视少女笑靥如花的侧脸，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猛地一震，高举的手落下来，牢牢牵住少女小小的手掌。
林顾影诧异的回眸，那张鬼斧神工般的容颜上来不及收起的情意，直直的映入眼底，不知怎么的，她却无法忍心抽出手来。
楚凌轩微微转头，绝美的侧脸显露出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向往，那样满怀欣喜小心翼翼，乱风吹起男子前襟飘落的发丝，十四年的孤寂让他丧失了拥有温暖的权利，这一刻冰封的心重新开始鲜活的跳动起来。
“因为——”男子忽然展颜轻笑，一字一顿道：“我也看见了天堂！”
顾影悄悄侧头，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没有人知道，她的心也在刹那变得从未有过的柔软起来，是否，她所看到的并非都是真的？面前这个冷血腹黑的帝王是不是其实有着一颗比任何人都孤独脆弱渴望着温暖的心？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少女将飘飞的发丝别到脑后，目光落到浩渺无尽的苍穹深处。
“恩？”
“其实我很开心，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开心，所以——谢谢你。”抿抿唇，这样真心实意的向原本对立的人道谢，的确让她有些不适应。
“顾……影……”艰涩的叫出少女的名字，大掌攥的越发用力：“那么，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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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放手啊！”小丫头怒气冲冲的转过头将拎住自己衣领的手掌拍掉：“你是野蛮人吗？！”
“说过你最好不要过去！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齐洛瞪了满脸愤懑的女孩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
“人家、人家只是很好奇皇上会跟姐姐说什么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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