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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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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后兴致高昂,笑容满面,与众妃嫔闲聊。忽然,她转目四望,看见叶妩站在一侧,便让碧锦去传话。叶妩走过来,孙太后让碧锦在左边添了一张座椅,要她坐在身旁。众妃嫔看在眼中,各种神『色』皆有。文贵妃倒是面『色』如常,悠然饮茶。

“听丫头说,今夜有十个精彩绝伦的歌舞,都是你编排的。”孙太后含笑的眼眸亮如星辰。

“其中一个便由公主为太后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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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拭目以待。”她笑眯眯道,“哀家还真想看看那丫头会跳出什么样的舞。”

“太后,开始了。”叶妩笑道。

霓裳阁、潇湘楼各负责五个节目的歌舞、乐曲,因此,林致远可算是潇湘楼的歌舞统领。

开场舞很重要,要足够的与众不同与震撼,才能留住观众。开场舞是改良的古装版《江南》,经过他的妙手改编,轻快、动感的曲风得以延续,各种古典乐器奏出激越的乐曲,潇湘楼的男女舞伎在舞台上跳起了骑马舞。当身穿长裙的姑娘叉开双腿跳动,当长袍潇洒的男子模拟骑马的动作,当男子趴在女子裆下,当女子从男子裆下钻过去,当他们整出贱贱的表情,台下笑成一片,笑声传『荡』开去,响彻夜霄。

孙太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拉着叶妩的手臂,止不住笑。

这个又贱又欢乐又激情的骑马舞,笑翻全场。

第三个节目是安乐公主的舞。她的装扮和那日叶妩跳伦巴的打扮差不多,简洁的高髻,立体的妆容,侧高开叉紧身裙修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当她和舞伴出现在舞台上,孙太后眼前一亮。

探戈的乐曲响起,是《真实的谎言》末尾那段经典的探戈舞曲《》。舞伴手持一枝红娟做的月季,轻触她的额头,慢慢往下,经过鼻子,到嘴唇,颇为暧昧。接着,楚明亮接过那枝月季,放在口中咬住,和舞伴跳起另类的双人舞。

乐曲节奏明快,探戈舞步华丽高雅,热烈而奔放,浪漫而激情,激越而深情,台上大胆的肢体动作、缠绵的舞步舞姿,震动了观众的神经,虏获了观众的心。孙太后目不转睛地赏舞,目『露』神往,满目情愫,好似也想和深爱的夫君翩翩起舞。

“亮儿这支舞和你跳的那支舞有异曲同工之妙,妩儿,为何你总能编出如此深情、缠绵的双人舞?”孙太后握着她的手,眼角湿润。

“公主这支舞精彩有趣,沈二夫人编得好。”后面有妃嫔赞道。

“太后谬赞。”叶妩谦虚道。

接下来的《天竺少女》、肚皮舞、胡璇舞和街舞等等节目,将现代舞与古典舞糅合在一起,调动现场的气氛,让人大饱眼福,看得过瘾。

一个歌舞节目结束了,就有妃嫔赞叹,叶妩听了无数的赞美,一笑而过。

楚明亮换好装束,回来拜见,“儿臣从小跟着母后学舞,今日没丢母后的脸吧。”

孙太后『摸』『摸』她的头,笑道:“没有,没有,跳得很好,哀家很喜欢。”

众妃嫔立即附和,纷纷赞美公主的舞技。

叶妩心中装着事,有点儿心不在焉。以金公子的武艺,出入宫禁应该是如履平地,宫中的侍卫应该奈何不了他。

原本,金公子想过了子时再潜进皇宫,又觉得演唱会正进行的时候是偷书的最佳时机,犹豫再三,他最终决定在这时候进藏书阁偷书。

现在他应该在藏书阁了,是否得手了?如果失手,应该有消息传来。

她心绪不宁,孙太后问她怎么了,她连忙说没什么。

不经意地转眸,她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站在临风处,一袭鹤氅白袍在斑斓的夜『色』下,那般惹眼。

寒风阵阵,忽然间,叶妩觉得寒气森森。

楚明轩。

“母后,晋王在那里。”文晓『露』轻柔道。

孙太后转首望去,他望见了,姗姗走来,拜见母后。

许久未见,风流俊雅的晋王没什么变化,还是那般俊美倾城,往人群里一站,鹤立鸡群,吸引了众多未嫁女的目光。

他未曾看向叶妩,好似与她不相识,高傲得连眼角余光也不给。

楚明亮俏然问道:“四皇兄何时来的?看见我跳的舞了吗?”

他含笑道:“差强人意,有待提升舞艺。”

她不乐意地瘪嘴,“母后,四皇兄欺负儿臣。”

孙太后摇头笑着,“你四皇兄一向没好话,你何须问他?”

“晋王府中那么多歌姬、舞伎,见多了歌舞,眼光自然与旁人不同。”文晓『露』这番话似有深意。

“那倒是。”楚明亮懵然不知地点头。

“母后,儿臣先行告退。”楚明轩潇洒不羁地说道,“改日再进宫向母后请安。”

叶妩看着他从容离去,很快便收回目光,以免落人口实。

孙太后对上元节的花灯和歌舞演唱会很满意,笑逐颜开,凤颜愉悦。后来,安乐公主对叶妩说,当年母后被父皇宠幸后,并没有即刻爱上父皇,直至上元节……

那年上元节,先皇为博美人一笑,和孙太后微服出宫看花灯。在繁华热闹的街市,他们赏花灯、猜灯谜、吃街食,就像民间的平常夫妻,做最平常的玩乐事。回宫后,他们在澄心殿翩翩起舞……就是这夜,孙太后爱上了文韬武略的先皇。

因此,上元节是孙太后的美好回忆,是追忆先皇的节日,是重温旧梦的日子。

叶妩明白了,若是自己,也会把那年那个上元节的夜晚所发生的事铭记在心。

————

今夜,楚明锋没有现身,歌舞演唱会结束后,她便回别馆。

前几日,他便对她说过,上元节这夜不能出宫陪她。至于什么原因,他没有说。她暗自庆幸,更坚定了在今晚出逃的决心。

虽然娘亲会伤心,虽然有一些人会遭殃,虽然心中有愧,但是,她不得不走。

如无意外,金公子会在西郊的十里亭等她,给她解『药』。

过了子时,她悄然起身,换了一身黑衣,拎着包袱,从花苑的狗洞钻出去。

别馆至少有二三十个护卫,守卫森严,想从大门、侧门出去,根本不可能。若想逃走,只有花苑北墙的狗洞可通外面,而且,花苑的巡守比较松,只要抓准时机,就能避开护卫的耳目。因此,她只能钻狗洞。

顺利地逃出别馆,叶妩疾步而行,转过两条街,坐上一辆马车,车夫将会带她去西郊。

寂静的夜,只有皎洁的圆月和清『乳』般的月华,只有嘚嘚的马蹄声和车轮的转动声。马车驶离了别馆,驶出了西门,她激动得几乎欢呼雀跃,心花怒放。

0】陡然挺身而入……

“什么真相?”楚明锋的心猛地一抽。

“其实,我早已知道自己怀孕,但是我绝不会生下孽种!”她故意刺激他,以此击溃他。

“孽种?”他的心急速下沉,坠入无底深渊。

她竟然视他的孩儿为孽种!

叶妩冰冷的笑,“我恨你入骨,又怎么会生下你的孩子?于是,我故意说那些话激怒你,你打我耳光,我顺势撞上桌子,孩子就没了。”

楚明锋几乎咬到舌头,“毒『妇』!”

见他气疯了,她万般痛快。

他剑眉紧拧,眼中交织着炽热与冰寒的怒气,忽然,他扬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掴她的左脸,不,确切地说,是她的左耳与左脸。

想闪避,却来不及。

她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掌,倒在榻上……他一定用了十二成的力道,否则,左耳就不会轰轰地响,就不会疼得钻心刺骨……

楚明锋的嘴在动,叶妩听见了他的话,却听不清楚……他的声音低低的、闷闷的,很遥远,远在天边……

怎么会这样?

他攫住她,眼眸森寒,嘴唇又动起来,说了一句什么,她努力地听,可是怎么也听不真切。

“你说什么?”

“你骗朕的,是不是?”他怒吼,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张开了血盆大口,下一刻就会把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她终于听见了他怒火中烧的话,冷冷一笑,“我激怒陛下,有何好处?”

楚明锋死死地攫住她,目眦欲裂,黑眸慢慢染红,濒临崩溃……

叶妩痛快地笑了,他果真被这个所谓的“真相”击溃了,太好了……左耳痒痒的,似有『液』体从耳中流出来,她『摸』了『摸』,手指沾染艳红的血……而口腔也涌出一股腥甜,流出来……

看着手上的血,她呆了。

他震惊地睁目,吓到了似的,愣住了。

半晌,他朝外喊宋云:“传徐太医。”

————

经过详细的诊断,徐太医说,叶妩左耳受损,耳力受损,仅是以前的一半,伤势颇重,很难治愈。不仅左耳受伤,口腔也受伤了。

她没想到,他那一巴掌,竟然打破了自己的左耳耳膜。

第一次打她,楚明锋打掉了她腹中子。

第二次打她,他打得她左耳失聪。

她与他,是孽,还是缘?

包扎后,徐太医开了『药』方,退出寝殿。她端然坐着,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暴君,心中堆满了怨与恨。

若说去年冬日那几个月的相处,她多多少少被他的真情、付出感动,可是,今时今日他的所作所为,打散了那些感动。如今,她的心中只剩下了冰雪与痛恨。

“妩儿,你可怪朕?”楚明锋面庞沉静,眼眸宛似尘封万年的深潭,让她永远也看不透。

“怪又如何?不怪又如何?”叶妩盈盈地笑,“陛下怎会有错?就算是错的,也是对的。”

他听得出来,这是讽刺的反话。

她轻笑,身为帝王,习惯了高高在上、心高气傲,即使做错了也不会认错。他是腹黑暴戾的暴君,又怎会觉得自己错了?他必定认为是自己欺骗他、背叛他在先,才会下重手伤了自己。

“我想歇着了,陛下请便。”她起身走向龙榻,宽衣上榻。

“你好生歇着。”楚明锋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去。

躺在冰冷的棉被里,叶妩的心一分分地冰冷、一寸寸地冻住。

照这情形,他不会放手。

怎么样,他才会饶过她?

不多时,金钗轻捷地进殿,将朱漆木案搁在案几上,轻声道:“皇贵妃,该服『药』了。”

在她的搀扶下,叶妩坐起身,喝了汤『药』。

“奴婢有几句话想对皇贵妃说。”金钗在天子寝殿侍奉,习惯了轻声细语、行止谨慎,一时忘记了她耳力受损、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

“皇贵妃,奴婢侍奉陛下已有五年,从未见过陛下如此震怒。”金钗大声道,“陛下之所以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皇贵妃欺骗、背叛陛下,还逃跑。正因为陛下真心待您,宠您、爱您,对您掏心掏肺,用尽心思,尽付情意,却换得皇贵妃如此对待,才伤得这么重,才会如此盛怒,才会下重手伤了您。”

“我明白。”叶妩淡淡地应道。

金钗见她听了进去,继续劝道:“陛下爱之深、恨之切,其实,这都是因为陛下太爱皇贵妃的缘故。您何不退一步想想,一国之君用情如此之深,放眼天下,还有哪个男子能及得上陛下文韬武略、英明神武、用情如痴?”

叶妩冷笑,“陛下的确文韬武略、英明神武,用情如痴,我倒看不出来。”

金钗莞尔一笑,“皇贵妃,只要您用心感受、体会,便能感受到陛下对您的情。”

叶妩不想再听她罗嗦,便说乏了,遣她出去。

即使楚明锋用情很深,即使他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也无法强迫她喜欢他。再说,他为她做了什么事?男女情事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他不就是为了更欢愉的『淫』欲才哄她、讨她欢心吗?她一直记得,就在这张龙榻上,他一次又一次地欺负她、伤害她,狠辣,暴戾,凶悍,禽兽一般……

那样的伤害,永世难忘;那样的屈辱,永远铭记。

————

楚明锋并不后悔下那样的重手,若不下重手,她永远不知自己错了、不知害怕,她还会有逃跑的心思。为了让她知道怕,他才下了重手。

只是,伤了她的左耳,非他所愿。见她娇弱的身子再次受伤,他心如刀割……

一个时辰了,奏折还是那么高,只看了三份奏折。

那些字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他一集中精神,一行行的字就会浮现她幽怨的的眼眸、缠着绸布的左耳,她说的滑胎真相就会一遍遍地重复,提醒他,她对他只有恨,恨之入骨,没有一点点的情意。

宋云侍立一旁,看着陛下心绪不宁、烦躁不安的样子,不由得心惊胆战。

陛下一会儿饮茶,一会儿发呆出神,一会儿看奏折,一会儿目光呆滞,一会儿叹气……总之,他从未见过陛下烦闷、焦虑的样子,也不知道怎样开解,虽然他知道陛下的心结是皇贵妃。

忽然,宋云看见小公公在门外探头,便走过去,原来是右相沈昭求见。

他传话给陛下,陛下传沈昭。

沈昭踏进御书房,行礼后站定,看见了陛下沉郁的神『色』,“陛下传召臣,有何要事?”

“朕已带回妩儿。”楚明锋走出御案,气『色』不佳,愁眉不展。

“陛下有何打算?”沈昭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叶妩偷书、逃跑,以陛下的秉『性』,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上次,她和晋王远走高飞,陛下打她,以至于失去了孩子;这次,陛下怎么做?

“妩儿要在宫中住几日……她受伤了,左耳受伤……”楚明锋说得断断续续,艰难地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左耳受损?怎会受伤”沈昭惊诧万分,心中震动。

应该是陛下打她,下了重手,打到左耳,才会伤了左耳。

楚明锋的脸膛紧绷如弦,没有说打人的过程,也掩藏了自责、内疚之情,“徐太医详细诊治了,说人耳一旦受损,便难以复原。”

沈昭提议道:“不如臣在民间寻访名医,或许民间的名医有偏方。”

楚明锋点头,“尽力便可。连徐太医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民间的大夫?”

“臣尽力而为。”沈昭瞧得出来,陛下心痛不已,“皇贵妃知道病情吧。”

“知道。”楚明锋苦涩道,“朕虽然生气,却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可是,她说……她说那次滑胎,她是故意的……她故意激怒朕,朕打她,她顺势撞向桌子,孩子才会没了……她还说,她说朕的孩儿是孽种……朕气疯了,就打了她……”

沈昭明白他当时的心情。

陛下用情已深,怎能忍受叶妩的欺骗、背叛、逃跑?怎能禁得住滑胎真相的打击?

叶妩为什么这么说?当时,她一定也气疯了才口不择言。

今日一早,他听下人回报,别馆有异动,便知道叶妩逃跑。他知道,陛下不会轻易饶过她,可是,他没想到,她伤得这么重……他以为,陛下和叶妩会走到一起,她会成为宠妃,甚至成为大楚国母仪天下的皇后,没想到,她竟然私自逃跑……先前,他以为她对陛下有情,如今要重新估量了。

沈昭心中叹气,“事已至此,只怕皇贵妃对陛下……很难再有情意。”

楚明锋错愕地问:“很难再有情意?妩儿对朕有过情意吗?”

“臣看得出来,陛下的付出,皇贵妃看在眼底、记在心中,至少被陛下的用情感动了。”沈昭不好把话说得太满,“皇贵妃并非普通的女子,心『性』异于常人,陛下若想收服她,应该多花点儿心思,多花一些时日。”

“朕想也是。”楚明锋的眉头舒展开来。

“陛下,若时机成熟,臣便对朝野宣告,臣二夫人急病过世。”沈昭这么说,只是试探罢了。

“也好。不过时机还未成熟。”

楚明锋阴鸷的目光『射』到殿外,利箭一般追风逐月。

————

这夜,楚明锋很晚才回澄心殿。

其实,奏折早就批阅完,他也想早点回去,可是,走到御书房门槛,又停住脚步,想了想,还是回到御案,百无聊赖地看书。

这便是近乡情更怯。

最后,还是宋云劝了几句,他才回寝殿。

金钗说,皇贵妃早就歇着了,这会儿应该睡熟了。

踏进昏黄的寝殿,楚明锋放轻了脚步,宽衣亦尽量不发出太大声响。

她躺在龙榻外侧,他只能睡在里侧。

看着她宁和的睡容、清媚的小脸和左耳的伤,他的心一抽一抽的,闷闷的疼。

凝视良久,他在被中找到她的手,握在掌心,闭眼睡觉。

自他进寝殿,叶妩就醒了,不愿面对暴君便假装睡着。

手被他握着,她只能在半夜翻身时抽出来。

第一次,他们相安无事地度过一夜,尚算安稳。

次日,她吃了早膳,正想找点儿事打发这漫长的光阴,楚明锋回来了。

一袭玄『色』常服,一袭墨『色』鹤氅,衬得他的脸庞越发黑了。随着步履的行进,玄袍与鹤氅的一角跳『荡』着,划出一道道黑『色』的弧。

纵然他再威风凛凛、气势夺人、帝道慑人,她心中也只剩下仇恨。

“今日徐太医来复诊了吗?”楚明锋惦记着她的病情,特意回来看看。

“时辰还早。”叶妩的嗓音出奇的冰寒。

他感受得到她声音里的怒气、抗拒与恨意,却不生气,“朕差人去请。”

她缓缓道:“不必了。陛下政务繁忙,不必理会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他知道她恨自己,才会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可是,他无法忍受她的冷漠与敌视,怒气涨满了胸,“你究竟要朕怎样?”

“怎样?”叶妩好笑地看他,“是你要我怎样才对吧。”

“你不愿待在澄心殿,也要待!”楚明锋眼中的那圈深黑微微一缩,溅起涟漪,“你不愿侍奉朕,也要侍奉!”

她怒目而视,神『色』倔犟,桀骜不驯。

陡然,脖颈被一只铁手扼住,呼吸骤然停止。

他扼住她的咽喉,五指越夹越紧,力气越来越大,青筋暴凸,他的脸庞冷厉如石,戾气滚滚。

叶妩闭上眼,希望下一刻就能死去,再也不要看见这个恶魔。

无法呼吸,很难受,很难挨,可是,只要再忍一会儿就能解脱了,就能摆脱这个令人胆寒的暴君……是的,只需再忍一会儿……

然而,她的愿望落空了。

他终究松了手,没有亲手扼死她。

在她喘息的时候,楚明锋抱她到桌上,敞袖一拂,桌上的茶壶、茶杯被扫落,落地开花,瓷片四溅。

抽衣带,解下裳,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得让人目不暇接,她还在调息,没来得及阻止,便被他扯下了衣物……她不甘心被他欺负,用指甲抓他的脸,他忙于解自己的衣物,阻止时已经来不及。

霎时,他的脸上出现了两道血痕,丝丝的痛意在怒火上添了一把柴火,他扣住她的双手,扣在身后,用衣带绑住。

“放开我……禽兽……”叶妩破口大骂,“禽兽不如……混蛋!王八蛋!乌龟蛋!滚你妈的蛋!”

“再骂一句,朕就杀潇湘楼一人!”楚明锋邪恶道,“君无戏言!”

1】缠绵的酷刑

虽然饱受痛楚、折磨,但叶妩根本不想虚与委蛇,不想对一个恨到骨子里的暴君强颜欢笑。

如此,她的敌视、仇恨换来了无休止的酷刑。

每一次宠幸,便是一场交织着血与汗、仇与恨、生与死的缠绵。

每一夜,楚明锋总要变着法子折磨她,肆意抚弄她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把她弄得筋疲力竭、生不如死才放过她。次日醒来,四肢酸痛,全身好像散了架,动弹一下就疼得厉害,她不禁怀疑,酷刑之后,自己竟然还活着,还会睁开眼睛,还能进膳、说话。

想死,却也只是一个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

她还能撑得住,不会轻易寻死。

元月二十是万寿节,这日酉时,宴开延庆殿,君臣同乐,朝野共欢。

距离酉时还有半个时辰,楚明锋不会回来,从御书房直接去延庆殿。叶妩想象得出来,那金玉满殿、旖旎生色的酒宴,君主、朝臣和内外命妇其乐融融,觥筹交错,是一副绘着盛世繁华、宫廷宴饮的锦绣图卷。

那边厢丝竹喧闹、美酒飘香,这边厢冷寂如死、形只影单。

她问金钗:“陛下没留话让我去延庆殿吗?”

“陛下没留话,奴婢也不知陛下是何旨意。”金钗大声回道,觑着她的神色。

“为我梳妆。”

“皇贵妃要去延庆殿?”

叶妩郑重地颔首。

金钗为难道:“皇贵妃伤势未愈,陛下吩咐奴婢好好伺候着。”

叶妩徐徐笑问:“陛下也没说不准我去延庆殿,是不是?”

金钗想了想,“那倒也是。”

叶妩让她去叫来两个公公,很快,公公来了,听了皇贵妃的吩咐,面面相觑,不明白皇贵妃想做什么。

“一盏茶的功夫,你们务必备好我要的东西,搬到澄心殿。”

“是,奴才这就去找。”公公领命去了。

“皇贵妃,您要丝绸、细木棍、案几做什么?”金钗不解地问。

“今日是万寿节,我是皇贵妃,怎能不聊表心意呢?”叶妩看见,铜镜中的苍白女子勾唇浅笑,那微笑凉薄而阴冷。

金钗担忧不已,却也不敢说什么。

梳妆、更衣,只花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五分妖媚,五分冷艳,可谓绝代妖妃。

披上艳红斗篷,戴上狐毛风帽,准备就绪,那两个公公指挥宫人搬来了皇贵妃要的东西,叶妩看了看,尚可一用。在这异世,只能将就了。

宫中最昂贵、最细滑的丝缎,一根粗细差不多能用、高度合适的床柱,六张相同高度的低矮案几。叶妩检查之后,拿起滑手的丝缎,缠在床柱上。金钗帮忙,很快就把床柱缠了两层丝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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