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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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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此言有理,第二局乃和局。”楚明锋搁下硬弓,目光好似随意地扫向叶妩。叶妩迎上他沉稳自若的目光,心生敬服。
所爱的男子文武双全,就连骑射也不比北人逊色,实乃天子骄子。只是,为什么他那么暴戾?
拓跋泓笑问:“如若第三局我方胜出,那便是和局,又该如何?”
楚明锋朗声道:“再比试一局便可。”
楚明亮笑道:“皇兄的射术可真厉害,把魏国太子比下去了,皇嫂看他那悻悻的样子,必定气死了。”
叶妩拍拍她的手,摇头失笑。
宫人收起弓箭,取出两柄银剑,宋云道:“第三局,剑术,点到即止,以和为贵。”
这一局,应战的又是谁?
拓跋泓接了银剑,点染了笑意的眼眸在日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双染了碎金的黑曜石,金芒闪烁。楚明轩从容上前,取过银剑,笑得云淡风清。
叶妩没料到,第三局竟然是晋王对决魏国齐王。
他们不约而同地抽剑出鞘,顷刻间,银芒乍泄,与日光争辉,光寒九州。在这盛夏的午后,好似有一股寒意流散开来,令人不寒而栗。
“四皇兄与拓跋大哥决战第三局……”楚明亮为难地咬唇,“谁技高一筹呢?”
“公主希望谁赢?”
“自然希望四皇兄赢啦。”她眉心紧蹙,愁苦不已,“可是,我也不想拓跋大哥输。”
“那就是和局咯。”叶妩笑道。
二人往前走几步,相距五步,目视对手,眼神渐变,变得凛冽、噬人。
那是杀气。
右手持剑,眼中若无杀气,便无剑气,便无法将剑术发挥到极致,无法取胜。
“小王毕生心愿是与晋王一较高下,想不到此行一偿所愿。”拓跋泓黑眸紧眯,杀气迸射,“今日便与晋王分个高下。”
“这也是小王的心愿。”楚明轩眼中的戾气越来越盛,凌厉如手中银剑。
话音方落,他们不约而同地出招攻向对方,两柄银剑相格,各自拼力,剑身击出“吱吱”的轻响……他们的眼神越来越冷酷,阴寒骇人,眼中只有对手,脑中只有一个信念:打败对手!
下一刻,他们弹开,又迅速出招,以最狠的招式攻向对手的致命之处。
剑身相击,声响铮铮,银芒飞溅。
叶妩的心随着他们的过招七上八下、起落涨跌,紧张得手心出汗。
楚明亮亦如此,既想哥哥取胜,又担忧拓跋大哥受伤,摇摆来、摇摆去。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他们身形的转换越来越快,出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渐至无形,快得令观战的人看不清楚。
不知何处吹来一股阴冷的风,令人手足俱冷。
叶妩自然希望晋王胜出,如此她就不必离开楚宫。经过昨晚那事,她改变了心意,决定再次尝试与楚明锋和好,重新开始。
哎,如果昨日宫宴没有说出那番话,就不会惹出这么多事了,到底还是她的错。
他们打得天昏地暗,观战的人也看得神情紧张。
忽然,拓跋泓出其不意地反手斜刺,楚明轩及时避开,二人就此站定,剑锋犹自颤颤。
一截雪白锦布从晋王的广袂飘落,缓缓落在碧绿的草地上,宛似一片鹅毛雪花,雪白晶莹。
那双俊眸翻涌着至阴至寒的戾气,剑眉紧凝。
拓跋泓眼睫轻眨,杀气流泻。
众人吃惊,晋王输了?
下一刻,他疾速出招,这场激斗越发白热化,仿佛这是他们之间的生死决斗。
叶妩心胆俱裂,如果晋王真的输了,那如何是好?她当真远去魏国?
楚明轩的招式愈发阴毒狠辣,招招致命,变幻莫测,往往出人意表。而拓跋泓沉稳地应对,并不慌乱,见招拆招,只是眼神越来越寒沉。
不知怎么回事,拓跋泓暴露了致命而明显的命门,晋王抓住良机,挺剑直刺,刺向他的胸口。
众人心惊胆战,就在剑尖刺入血肉之躯的那一刻,突然停滞不前。
如此,胜负已分。
叶妩松了一口气,楚明亮紧紧抓着她的手腕,紧张得几乎灵魂出窍。
掌声如雷,无论是妃嫔,还是宫人,都惊叹晋王出神入化的武艺。
“晋王武艺卓绝,小王佩服!”拓跋泓笑意冷冽,面上并无败阵的愤恨与不干。
“齐王剑术精湛,小王只是险胜。”楚明轩收剑入鞘,扔给宫人。
“皇兄,小弟技不如人,还望皇兄见谅。”拓跋泓对魏国太子歉意道。
“罢了。”拓跋浩面庞暗黑,犹有不甘。
“太子,胜负已分,太子不能抱得美人归,是否心服口服?”楚明锋沉朗地问。
“这三局比试,当真精彩纷呈,本太子大开眼界。”慕容焰阴阳怪气地说道。
拓跋浩嘴角微抽,不悦道:“本太子无话可说。”
楚明亮撇嘴道:“魏国太子得不到美人,自然心有不干。”
叶妩提醒道:“别火上浇油。”
楚明锋赢了比试,神清气爽地笑,“二位太子,若国朝无要事,不如在金陵城多玩几日,皇弟和沈昭带诸位游遍金陵。”
慕容焰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
送二位太子出宫,晋王、沈昭随驾前往御书房。
宫人奉上冰镇的酸梅汁、瓜果,三人一边吃一边闲谈,解了暑热,透心凉令人精神一震。
沈昭道喝了一口酸梅汁,寻思道:“陛下,两国太子要在京中待数日,臣担心他们有什么谋算。”
“纵然有谋算,也是算计《神兵谱》。”楚明轩优雅地剥贡品岭南荔枝,妃子笑。
“纵然他们算计《神兵谱》,也偷不到真的那本。”楚明锋的自信无异于自负。
“那倒是,藏书之地那么隐秘,只有皇兄知道,想偷也偷不到。”楚明轩一笑。
“臣总觉得,方才王爷和齐王那一局,有点蹊跷。”沈昭眉心微凝。
楚明锋手捏一颗果肉雪白、饱满的妃子笑,“那场比试的确精彩纷呈,齐王的武艺与皇弟不分伯仲,没有千招难以分出胜负。齐王应该是有意速战速决,便露出破绽,让皇弟得手。”
楚明轩颔首,“皇兄所言极是。臣弟自负武艺难逢敌手,与齐王对阵,臣弟没有必胜的把握,因为他的武艺实乃深不可测。”沈昭不解道:“照此说来,齐王有意让晋王得胜,他为何不帮他的皇兄?”
这个疑问,无人知道真相。
一个念头渐渐浮上来,楚明锋揣测,拓跋泓故意败阵,是不想妩儿落在他皇兄手中。
这么说来,他与妩儿交情不浅。
“皇兄,臣弟以为,拓跋浩大失颜面,心中有气,不如臣弟在王府设宴宴请两国太子,美姬侑酒,舞伎献舞,或许他会看上某个美人,臣弟便顺势赠予,让他消消气。皇兄以为如何?”楚明轩淡然提议。
“也好。”楚明锋应允,“沈昭,你与几个大臣去酒宴作陪。”
“臣领旨。”沈昭笑道。
“对了,皇兄,庆阳公主病情如何?”楚明轩问。
“母后暂先让她住在慈宁殿偏殿,传了太医去瞧,三个太医尚无定论。”楚明锋面色微沉。
————
晚膳后,叶妩问金钗,陛下是否还在御书房,金钗说,应该是吧。
于是,她带着一盅清热解暑的冰镇银耳莲子羹前往御书房。
金钗不放心她一人去,便跟着了。
比她早一步抵达御书房的是冯昭媛。
经宋云通报,她风姿绰约地踏进大殿,右手提着一个食盒。
楚明锋合上一本奏折,见她莲步轻移地走来,便靠在椅背上,面色淡淡。
行礼后,冯娇艳行至御案东侧,取出食盒中的一盅羹汤,端到他面前,媚然地笑,“陛下,臣妾亲手做了百合荔枝羹,冰镇过了。若陛下觉得合口味,便多吃一些。”
“看来不错。”他瞥了一眼,荔枝果肉切成一小瓣,与百合混在一起,洁白晶莹,颇有卖相。
“那臣妾服侍陛下吃些。”她喜不自禁地舀起一勺,举至他唇边。
“朕自己来。”
楚明锋不习惯如此,勉为其难地吃了,接过勺子和瓷盅,状似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羹汤放了冰糖,甜而不腻,清新爽口;又是冰镇过的,适宜的凉意拂去心头的郁热。
冯娇艳见他吃完了一盅,心头窃喜,悄然脱下披在外面的白色纱衣。
他正奇怪她为何里穿鲜红纱衣、外披雪白纱衣,装束如此奇怪,现在才明白她的心思。
冯娇艳手捏纱巾,在御座左侧扭来扭去,纱巾飘飞,不时地抚过他的脸、身。这杏黄纱巾用鲜花花瓣熏了几日,沾染了浓郁的花香,挥动时花香飘洒开来,香雾阵阵。
楚明锋靠着御座椅背,一动不动地坐着,看她挑*逗自己,看她跳着魅惑的舞。
她身穿略微紧身的鲜红纱裙,白皙的身躯若隐若现,红的越红,白的越白,红白相衬,分外妖娆。那曲线玲珑的娇躯柔弱无骨似的,宛如一条水蛇灵活地扭动;那媚眼如丝的妙眸微微勾着,释放出最直接的***;那魅惑的舞姿令人筋骨酥软,绽放出最撩人的媚态……
她是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期待赏花之人折去。
然而,他依旧无动于衷。
冯娇艳更卖力地扭腰、摆臀,力求让陛下血脉贲张、欲罢不能。
叶妩做得到的,她一定也做得到,她就不信自己引诱不了陛下!
于是,她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他的下巴,她的掌心摩挲他的胸膛,她蹲下来、爱抚他的腿内侧,她索性分开双腿坐在他腿上,纤纤玉手眷恋地抚摸这强健得令人发狂的男子躯体,双眸含了雾气似的,雾濛濛的。
楚明锋纹丝未动,脸庞静寂,美色当前,毫不动心,却也没有阻止她,任由她使尽浑身解数。
冯娇艳见他如此沉着,又羞又恼又不甘,不得不站起身,继续舞动,却渐渐的意兴阑珊。
“乏了就回去。”他冷淡道。
“嗯……”她娇声发嗲,侧身坐在他腿上,“臣妾的舞这般差劲吗?陛下就这般厌腻臣妾吗?”
“还有不少奏折要批阅,回去吧。”他好言相劝。
“哦。”虽然不甘心,可是她也没有胆量违抗圣意。
于是,她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却忽然手捂右耳,“呀,臣妾的白玉耳坠掉了。”
楚明锋见她右耳果真没有白玉耳坠,不似有假,“那找找。”
冯娇艳蹲下来,“陛下坐着便好,臣妾自己找。”
由于烛影不够亮,看了一圈,还是看不到那只白玉耳坠,她望向御座底下,双手扶着御座的扶手,纤腰微弓,臀部翘起,四处张望、寻找。
这一幕,恰巧被站在门槛外的人看见。
叶妩提着一只食盒,呆愣地望着那暧昧、旖旎、火爆的一幕,眸色越来越冷。
他们正在做什么?
他舒服地靠坐着,那女子翘起臀部,上半身和下半身弯成九十度。可以想象,她正趴在他腿上,或许正做着某种激烈而***的口口运动。
方才宋云说,冯昭媛在殿内。那么,冯娇艳正取悦他呢。
盛夏之夜,热意萦身,却有丝丝寒意漫上手足,疾速涌向胸口,瞬间冷彻心间。
叶妩克制着双臂的发颤,转身离去。
**哇哇,又误会鸟~~
【86】限制级的一幕
其实,她刚刚站在门槛外,楚明锋就看见了,却不动声色,想看看她的反应。
他的妩儿,就是这般在意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
金钗连忙跟出来,不明白她为什么见了方才那一幕转身就走,但也知道必定是因为冯昭媛。
那冯昭媛也忒奇怪,那古怪的姿势是做什么呢?难道她趴在陛下腿上?
金钗怎么也想不通这一点,于是问道:“姐姐,方才冯昭媛……是否趴在陛下腿上?”
叶妩轻微地点头,心间仿佛风雪肆虐的雪原,冰寒刺骨。
更折磨人的是,心隐隐的痛,好似一只小虫子一点一点地啃噬,只是细微的痛,却永远存在,连续不断地折磨人。
所谓滴水石穿,这一点一点的啃噬,早晚会吞噬整颗心。
一直都清楚,他和妃嫔在一起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只是她不愿去想,也没有亲眼目睹,到底是隔靴搔痒。方才亲眼目睹,而且是那限制级的一幕,她无法再逃避,无法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法再欺骗自己!
“冯昭媛趴在陛下腿上做什么呢?还撅起臀部,不觉得累吗?”金钗蹙眉问道,不知这句话正中她的痛处。
“不知道。”
金钗听出她的语气怪怪的,似有伤心,恍然明白,吐吐舌头,默默地跟着她。
不经意间,走到了御花园,不远处宫灯的暗红光影洒在宫道上,像是泼了一层暗红的血水。
叶妩心乱如麻,想理清思绪,却越理越乱。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越纠缠就越无法理清,如今已是一团乱麻,只怕永无理清的那一日,而这团乱麻不理清,他们就无法回到从前了。他们之间的裂痕那么大,好比破镜无法重圆,他们的感情再也不比从前,他疑心疑鬼、如鲠在喉,她也无法心无旁骛地爱他。
纵然勉强在一起,他们也无法倾尽所有去爱对方,只会折磨彼此、互相伤害。
那么,这样的爱恋,注定了痛楚一世,又何必苦守在一起?
不如放手,海阔天空,他有他的妃嫔佳丽,她有她的逍遥自在。
更何况,他也没有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的诚意,甚至,他拒绝和她详谈。她又何必强人所难?
想到此,她轻松了一些,步履也轻快了一些。
“皇嫂。”
楚明亮在前头欢快地叫,欣喜地奔过来,气喘道:“皇嫂,我正想去找你呢。”
叶妩问:“有事?”
楚明亮颔首,让金钗站远一些,不让她听见,“我不知如何是好,想问问你……”
“与魏国齐王有关?”
“皇嫂一猜即中。”她挽着叶妩的手臂,瘪着嘴,满目失落,“再过几日,拓跋大哥就离开金陵了,皇嫂,我怎么办?”
“公主不如让他向你皇兄提亲,不就能嫁给心仪的夫君了?”叶妩打趣道,相信公主心中最隐秘的想法定是如此。
楚明亮窘迫不已,脸颊微热,“我怎好意思说出口?”
叶妩笑道:“那就没法子咯。”
楚明亮摇晃着她的手臂,撒娇地求道:“皇嫂,帮我想个法子嘛,嗯……”
叶妩拉她进了凉亭,坐下来,一本正经道:“我问几个问题,公主务必如实回答。”
楚明亮欣喜而郑重地点头,叶妩问:“你为什么喜欢他?喜欢他什么?”
“这个……拓跋大哥文武双全、器宇轩昂、气度不凡,我也不知为何喜欢他……总之就是喜欢他……”楚明亮娇羞的语声越来越低。
“他喜欢你吗?你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吗?”
“拓跋大哥喜欢我,我知道的。”
“公主,你不能自以为。”叶妩心惊,“他可有说海誓山盟之类的誓言?或者他的一举一动有没有让人觉得他很在意你?”
“海誓山盟之类的话,倒是没有,不过,他带我去秦淮河畔故地重游……他待我很好、很好,还夜闯禁宫,只为看我……因此,我知道,他喜欢我。”楚明亮笑得甜蜜、柔美,脑中浮现他温柔而霸道的拥抱,不禁心荡神驰。
叶妩胆寒,恨恨不已。
如果楚明亮对他的举止没有误会,那么,拓跋泓是故意欺骗她,还是真心喜欢她?如果他只是欺骗她、利用她,那么,他太可恶了。
拓跋泓,公主对你痴心一片,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楚明亮秀眸微蹙,“皇嫂还想知道什么?”
叶妩道:“如果公主真的喜欢他,非他不嫁,那么,公主应该当面问个明白。因为,此次他回魏国,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皇嫂说的是,虽为女子,却也要为自己的终身幸福打算。”楚明亮神色坚定。
“公主跟我回寝殿,我有一样东西相赠。”
叶妩灵光一闪,拉她回澄心殿。
回到寝殿,从木柜中翻出那把削铁如泥的金刀,叶妩将金刀放在她的掌心,“这把金刀无比锋利,公主见到他的时候拿出来,对他说:我楚明亮以金刀为誓,此生非君不嫁;如若皇兄、母后逼我嫁人,便是金刀见血之时。”
楚明亮惊愕,瞬间觉得这把金刀好沉重,“为什么这么说?”
“说这番话是试探他。如果他有娶你之心,听了你这番忠贞不渝的话,自然感动得不得了,会向你皇兄提亲。如果他没有……”
“好!我就照皇嫂所说的做,拓跋大哥一定会向皇兄提亲!”她兴奋道,抿唇微笑。
叶妩看着她幸福而坚定的笑容,心头好似压着一块大石,重得她喘不过气。
————
翌日黄昏,楚明亮乔装成男子,和近身侍婢莫颜溜出宫。
抵达晋王府的时候,墨蓝的丝绒夜幕上缀满了璀璨的星辰,光华流转,令人叹为观止。
门口的侍卫拦住她们,莫颜亮出出宫的腰牌,才进了大门。
快步来到举行宴饮的厅堂,里面灯火辉煌,满堂华彩,主宾近有十人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她们女扮男装,在门口探头探脑,被管家拽走。
楚明亮挣扎了几下,挣脱管家的手,莫颜怒斥:“大胆!”
管家正要骂她们,传来一道温柔而威严的声音,“发生了何事?”“王妃,这二人混进王府,不知是何来路。”管家指着她们俩。
“四嫂。”楚明亮抬起头,甜甜地叫了一声。
“你……公主?”晋王妃错愕得瞠目,“公主为何穿成这样?”
管家听王妃叫她公主,惊诧地睁大眼睛。
晋王妃让他退下,楚明亮摇晃她的手臂,恳求道:“四嫂帮我一个忙,可好?”
不多时,拓跋泓出来,跟着下人来到附近的长廊。
长廊悬挂的宫灯随风轻晃,烛影绰绰,洒了一地暧昧的暖红。楚明亮站在这一片旖旎的橘红光影之中,换了一袭碧色衫裙,灵俏的飞燕髻插着一柄碧玉簪,整个人好似一片碧绿的叶子,色泽清碧,清清爽爽,俏丽动人。
“公主怎地出宫了?”他惊喜地笑。
“我……我知道四皇兄今晚设宴……我闲来无事……便来玩玩……”她暗骂自己争气,竟不敢看他,低垂着眸。
“那不如与我一起到里面坐坐吧。”
“不必了,那宴饮……我不喜欢……我只想看看你……”楚明亮说得结结巴巴,舌头好像打结了,怎么也说不顺。
“公主为了我偷溜出宫,我真有面子。”拓跋泓笑语。
“可不是?”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脸腮瞬间热了,好似橘红的光影在她脸上染上一层腮红。
两日不见而已,就这么想他、念他,她太不争气了。
今晚他身穿一袭玄色轻袍,俊朗刚毅,风采依旧,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迷人。她痴痴地看他,忘记了今晚来此的目的。
他含笑看她,知道她已被自己迷住,便由她看个够。
半晌,楚明亮回神,暗骂自己失态,竟然直勾勾地看他,真不要脸。
“公主若无其他事,我进去了。”拓跋泓笑道。
“有事。”她连忙道,“我有话对你说。”
“公主请说。”
“我……”她想起皇嫂所教的,下定决心,“拓跋大哥,这两日你就要离开金陵了……我……”
“你担心你我再无相见之日?”他敛了微笑,诚恳道,“洛阳到金陵并不远,我会设法来金陵。”
“嗯。”楚明亮有点失望,“想必洛阳齐王府中已有王妃、侍妾。”
“虽然我年纪不小,不过我刚封王不久,只有两个侍妾,未有王妃。”他如实道,知道了她今日来此的目的。
她犹豫再三,终究做出决定:皇嫂说得对,此次分别,就不知什么时候再相见了;即使他说会设法来金陵相见,但又是何时?既然喜欢他,就应该大胆地表明心迹,如果他有心迎娶自己,自然会动容;如果他不想娶自己,就会诸多推脱。
如此,知道了他的心意,也不至于让自己年华空守。
她从袖中取出金刀,真挚、决然道:“拓跋大哥,天地为证,金刀为誓,我楚明亮,此生非君不嫁!日后皇兄、母后逼我嫁人,便是金刀见血之时!”
拓跋泓怎么会认不出这柄熟悉的金刀?
叶妩竟然将金刀转赠给她!
意思很明显,叶妩知道了他与安乐公主之间的事,祝福他们,亦要求他对公主好。
安乐公主这番心坚意决的话,他听见了,然而,他全副心思放在金刀上,想着叶妩,便没有顾及到她。
楚明亮见他怔忪地看着金刀,以为这把金刀和这番表明心迹的话震慑了他,不由得心花怒放。
他如此神色,不是被自己震住了,是什么?可是,他为什么一直看着这把金刀?
“拓跋大哥……拓跋大哥……”
“公主这番话,让我汗颜。”拓跋泓面庞静沉,拿过她手中的金刀,细细看着金刀。
他送给叶妩的珍物,她竟然舍得转赠给旁人,竟然如此践踏他的心意,一时之间,他怒气上涌,眼中掠过一抹寒气。
楚明亮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看着金刀?这把金刀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他面色回暖,笑意清浅,“公主可否将这把金刀转赠给我?”
她又惊又喜,“这样啊……只是……”
“这把金刀削铁如泥,并非凡物,想必跟随公主已有多年。”拓跋泓诚意十足地说道,“此次分别,不知何时再相见,公主这把金刀转赠给我,以慰我相思之苦,可好?”
“好。”她欣喜地笑,虽然这把金刀是叶妩相赠,但如今已是她的,她想转赠给谁都可以。
“公主的意思,我明白。”他容色冷冷,“不过,我无法承诺公主什么,也无法向你皇兄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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