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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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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如此执着,叶妩有些害怕,怨怪拓跋泓怎么还不来。
“陛下所说的‘婉儿’,是什么人 ?'…99down'是陛下所爱的人吗?”
“婉儿,你忘记了吗?”魏皇伤心地问,“你都忘记了吗?”
“奴婢不是婉儿,奴婢怎会知道呢?”她真的要吐血了,这个魏皇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说也不明白。
“你不是婉儿……”他愣愣的,脸上弥漫着悲伤,“那婉儿在哪里?”
叶妩见他目露悲痛,保持沉默。
魏皇略显浑浊的眼中漾着如水纯净的深情,喃喃自语:“婉儿,你在哪里?二十多年了,为什么你不来找朕?”
拓跋泓早就在殿外,只是有意藏着不让她瞧见,此时,他出现朱门外,恭谨道:“父皇。”
她见他来了,大大松了一口气,使眼色让他快进来。
魏皇看见儿子进来,脸上有些许失望,“泓儿,那日朕在红枫林看见的那个白衣女子,也许便是她。”
拓跋泓作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审问道:“你可曾去过红枫林?”
“奴婢去过。”叶妩回道。
“你不知宫规吗?不可擅入红枫林,你不知吗?”他训斥道。
“奴婢进宫不久,不知宫规,王爷恕罪,陛下恕罪。”她吓得跪地求饶,“奴婢真的不是有心触犯宫规。”
“罢了,不知者无罪。”魏皇看向她,研究着她的容貌,又好奇又震惊,“为何你跟婉儿长得一模一样?”
“父皇所说的婉儿,是什么人 ?'…99down'”拓跋泓小心翼翼地问。
魏皇横来一眼,似有不悦,拓跋泓立即道:“儿臣多嘴。”
魏皇面色回温,“跟你说说也无妨,婉儿是朕此生此世最爱的女子。”
拓跋泓沉声道:“恕儿臣斗胆,儿臣听闻一些传言,说父皇与早逝的王皇后鹣鲽情深,不过据儿臣所知,王皇后的闺名不是‘婉’。”
魏皇好像想起了当年的女子,目光温柔,情意绵绵,“不是皇后。”
“原来如此。”拓跋泓恍然大悟。
“你叫叶翾?”魏皇忽然问叶妩,“何处当差?”
“奴婢叫叶翾,在丽贵妃的紫宸殿打扫庭院。”她轻声回禀。
“即刻起,你在承思殿服侍朕罢。”魏皇盯着她,眼眸异常明亮。
“还不谢恩?”拓跋泓提醒道。
“谢陛下。”
叶妩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成为承思殿的宫人,近身服侍魏皇。
————
叶妩假称回紫宸殿收拾包袱,随拓跋泓去了一间偏僻的宫室。
这间宫室久无人居住,墙角弥漫着蜘蛛网,不仅阴冷,而且散发出一股霉味。他打开西墙的窗扇,让宫室通通风。
她忧心忡忡,今日进宫容易,往后出宫可就难了。
“今后我如何出宫?你别忘了,我还要见明锋。”
“我怎么会忘?”他安抚道,“我自有法子带你出宫,放心吧。”
“你父皇留我在承思殿,在你意料之中吧。”她清冷道,亏得他刚才还问“婉儿”是谁,明知故问。
“有时候太聪明,不见得是好事。”拓跋泓淡淡一笑。
“正因为我有一张与娘亲酷似的脸,你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叶妩不屑地冷笑,“你父皇对我娘念念不忘,你怎么知道的?”
他沉沉道来:“所有人都以为父皇与早逝的王皇后鹣鲽情深,我从父皇的近身公公那打听到,其实,父皇最爱的不是王皇后,而是另有其人。那女子便是你娘,秦国先皇的华皇后。”
她不明白了,“那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是王皇后呢?”
他慢慢道:“当年,父皇与你娘相识的时候,王皇后卧病在榻;不久,你娘离开了洛阳,正巧王皇后病逝。而你娘一回到秦国,就嫁给当时的秦皇,父皇咽不下这口气,大失颜面,就严令禁止任何人提及你娘,更不愿让宫人、朝野上下知道父皇思念的人是秦国皇后。久而久之,宫人渐渐忘记了你娘的名字,后来的宫人皆以为父皇对王皇后情深,父皇对你娘的思念和所做的一切,也被当成是对王皇后的思念。而父皇太重面子,不予纠正,也不让宫人提及那段往事,只在心中默默地思念你娘。”
原来如此。
叶妩暗自思量,那年华婉心到洛阳游玩,怎么认识魏皇?他们之间又有怎样的一段情缘?
然而,即使拓跋泓知道魏皇最爱的女子是华婉心,可他怎么知道华婉心是她娘亲?或者说,他什么时候知道她是秦国灵犀公主?
她忽然想起,在石林镇的时候,他说过一句话:秦皇决意斩草除根,你不会去秦国,楚国又无你容身之地,因此,你只能北上魏国。那么,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了她的身世秘密。
“你从安乐公主那打听到我的身世?”
“我想知道的事,自然能知道,何必问旁人 ?'…99down'”拓跋泓清浅一笑。
她不动声色地想,难道他在楚宫布了耳目?她不无讥讽地问:“你打听到你父皇对我娘亲的情,又知道了我的身世,便决定利用我?”
他语气轻淡,嗓音却沉厚,“若我不出手,楚明锋就死在楚明轩手里。你想救他,就要为我和太子办事,各取所需,如何?”
她还能怎样?明锋落在拓跋浩手里,她只能听命于他,为他办事。
“我已是你父皇身边的宫人,接下来你要我做什么?”她不明白,他把自己摆在魏皇身边,目的何在。
“父皇对你娘迷恋至此,你在父皇身边,便会对你宠爱有加。”“你要我……”叶妩震惊。
“并非如此。我无法保证父皇不会宠幸你,但你要当心,想好应对之策。”拓跋泓眸色凝重。
“我怎么应对啊?你把我送到你父皇身边,不就是这么想的吗?”她气呼呼地说道,“你父皇用强,我怎么应对?你教我啊。”
他扣住她的臂膀,想把她拥进怀中,“冷静点。我怎么会让父皇宠幸你?我只想让父皇对你言听计从。”
她好笑道:“你父皇怎会对我言听计从?”
他的目光流连在她脸上,“二十多年了,父皇对你娘亲依然情深不变,你酷似你娘,就在父皇身边,怎会不喜欢你、不宠爱你?怎会不对你言听计从?”
“好,就算你父皇对我言听计从,然后呢?帮太子说好话?”
“我会与你保持联络,若有要事,我会告诉你。”
也只能这样了。
叶妩逼迫道:“你给我一个期限,什么时候带我见明锋?”
拓跋泓面色一沉,“我会安排。”
最后,她提醒他,不许欺负林大哥。
他叮嘱她万事小心,在父皇身边要谨言慎行,不可意气用事,等等。
她转身离去,正要开门,却听见他低沉道:“且慢!”
他箭步上前,正巧她缓缓转过身,被他拥进怀中,抱了个满怀。半瞬,她竭力挣扎、推他,他死死地抱着她,死也不松手。
————
承思殿,昏灯暗暗。
魏皇躺在龙榻上,侧着身看她,目光温柔得能拧出水来。
叶妩站在龙榻边,面上装得淡定,心中却忐忑。
眼前这个深陷执念无法自拔的魏皇,三十余年来将魏国推向繁荣昌盛、国富兵强、国泰民安的局面,的确是很有作为的治国之才。若非楚国拥有《神兵谱》,也许魏皇早已挥军伐楚。
“你叫叶翾?”他第二次问了,忽然眉头一皱,“翾……朕记得,婉儿的女儿灵犀公主,叫慕容翾。”
“灵犀公主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吗?”她轻声道,心中一跳,“奴婢的名字也有个‘翾’,只是巧合,是奴婢的荣幸。”
“是啊,灵犀公主被秦皇杀了。”魏皇长长叹气,“如若她还在世,跟你差不多大。”
“陛下,夜深了,早些就寝吧,明日还要早朝。”
“朕睡不着。”他目不转睛地看她,“看着你,朕真的看见了婉儿……”他透过她这张脸,仿佛看见了心心念念的女子,“婉儿,当年不选朕,嫁给那个昏君,死于非命,你可曾后悔?婉儿,朕日日夜夜都在想你,你可知道?”
叶妩好奇地问:“陛下与她是怎么相识的?”
魏皇语声缓缓,“那年秋,朕微服出游,在洛河泛舟。那时,正是日暮西山的时刻,夕阳绯红,秋水凝碧,一河金碎,朕看见了一个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女子。她对着夕阳明媚地笑,雪白的腮染了璀璨的霞光,明亮的眸子拥有世上最黑、最亮的瞳孔。”
她淡然道:“那女子便是陛下最爱的女子?”
他颔首,“朕尾随着她,与她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过,天有不测风云,突然下起了雨,她连忙上岸,朕也上岸。婉儿没有伞,全身湿透了,朕将伞递给她……然后,朕与她在秋雨中漫步,在附近一家酒楼落脚……”
原来,娘亲和魏皇是这么相遇的。叶妩觉得,这段相遇的经过也挺浪漫的。
忽然,魏皇下床,猛地抱住她,深情呢喃:“婉儿……婉儿……朕终于等到你了……”
她大惊,他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婉儿吗?怎么又发疯了?她挣扎,“陛下别这样……奴婢不是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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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我不是你的陛下
“朕说你是,你就是!”他断然道。
“陛下,奴婢真的不是……”她叫苦不迭,说变脸就变脸,这魏皇怎么这么善变?
他将她拥至龙榻,坐下来,“婉儿,你好狠的心……为什么离开朕……为什么不辞而别……这二十余年,朕一直在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朕究竟哪里不好,你为什么非要走……”
叶妩用劲地推开他,语气严厉,“如果陛下当真情深如此,便要一世为她守候,而不是随便找个女子代替她!”
魏皇怔忪地看她,好像明白她的意思,又好像不明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感觉他的手臂松了,她立即站起身,“陛下早些就寝。”
然后,她仓惶逃出寝殿,心怦怦地跳。
————
翌日,魏皇如时去上早朝,叶妩正在用膳,紫宸殿的宫人来传话,丽贵妃让她去一趟。
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女,转眼之间成为承思殿近身服侍魏皇的宫女,可谓一登龙门,不招人忌恨才怪。
来到紫宸殿,她踏入大殿,见丽贵妃正在吃早膳,便微低着头、轻步走进去。
大殿金玉流光,大多摆设是名贵的金器、玉器,或是进贡的珍稀宝物,奢华靡丽。与昨日相比,丽贵妃的妆容淡了一些,更显得肤光如雪、娇媚勾魂。
忽然,叶妩觉得她的容貌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那张嘴、那鼻子。
“奴婢拜见贵妃。”
“贵妃,这是小膳房的拿手好戏,玉米粥。”近身侍婢清香正为主子盛一碗玉米粥,“还热着呢,贵妃趁热吃。”
“这宫女何时进本宫的紫宸殿?本宫为何不知?”丽贵妃无视她的存在,舀起一勺玉米粥,慵然问道。
“奴婢也不知,稍后奴婢去问问。”清香回道。
叶妩跪在地上,宫砖的冷气透过薄薄的衣袍,钻入膝盖,越来越冷。她知道,丽贵妃是故意的,下马威。
丽贵妃终于瞥她一眼,端着宠妃的架势,冰寒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刚进宫便以狐媚手段引得陛下注目,入承思殿近身服侍陛下,算她有能耐,就赏她一碗玉米粥吧。”
清香盛了一碗玉米粥,端过来给叶妩。
叶妩不相信丽贵妃会这么好心,犹豫着要不要接。
“贵妃,如今她是承思殿的宫人,是御前红人,这区区一碗玉米粥,她根本不放在眼里。”清香阴阳怪气地说道。
“清香姑姑误会了,奴婢过来时刚吃过早膳。”叶妩解释道,“奴婢撑得慌,贵妃的赏赐,奴婢心领了。谢贵妃赏。”
“贵妃有赏,宫人不能拒,否则便是不识好歹!你吃过了,也要再吃。”清香喝道,“拿着!”
迫于无奈,叶妩伸手去接,却没想到,她径直将整碗玉米粥倒在自己手上。
更没想到的是,玉米粥还很烫。叶妩痛得伸回手,那种钻心的灼痛令人揪心,她用衣袂弄掉手上的玉米粥,清香拽住她两只手,不让她清理,变了一副嘴脸,“贵妃赏赐,你再不情愿领赏,也不能打翻玉米粥!你这是以下犯上,对贵妃大不敬!”
丽贵妃的唇角滑出一抹阴险的冷笑,慵然的语气里自有一股凌人的盛气,“对本宫不敬,以下犯上,廷杖五十!”
“贵妃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只是不当心弄翻了玉米粥……”叶妩只能出声求饶,虽然暂时的服软未必能让她罢手,但强硬的态度更招惹她的忌恨。
“来人。”清香朝外喊道。
“贵妃,奴婢再也不敢了……贵妃饶命……”叶妩怎么也没想到,进宫第二日就有如此遭遇,每个宠妃都是这般心如蛇蝎。
四个公公进来,其中两个手持木仗,准备打人。
清香得意道:“她冒犯贵妃,廷杖五十。打!”
叶妩不想受皮肉之苦,“贵妃,若陛下知道此事,贵妃如何交代?”
丽贵妃失声娇笑,“清香,她竟然问本宫如何向陛下交代?”
清香好笑地斥骂:“不知好歹的贱蹄子!贵妃,依奴婢看,这贱人还不知‘死’字怎么写呢,今儿让她领教领教宫中的规矩。”
丽贵妃眼睫轻眨,眨落一抹冰寒的淡笑,“顺便也让她知道,本宫如何向陛下交代。”
“贵妃饶命,奴婢不是有意冲撞您……”叶妩放低尊严求饶,因为好汉不吃眼前亏。
“还不行刑?”清香朝公公喝道。
两个公公按住叶妩,另两个公公手持木仗,就要打下来。叶妩暗道,完了,这五十仗打下来,皮开肉绽,去了半条命,又要卧床一两个月。
她看见,丽贵妃颇为得意地看着自己,轻笑妩媚,眼风阴毒。
“陛下到——”殿外传来公公通禀的声音。
叶妩高悬的心终于落回心窝,魏皇来了,事实还有转圜余地吧。
丽贵妃连忙起身,屈身行礼,清香紧随其后迎驾。
魏皇踏入大殿,一眼看见叶妩被两个公公按着趴在宫砖上,面色剧沉,龙颜大怒,“混账东西!”
话音未落,龙脚便提起来,踹向那两个公公。
两个公公跌在地上,又赶紧伏在地上,惧怕得瑟瑟发抖。
丽贵妃惊愕不已,娇脸惨白。
魏皇亲自扶起叶妩,关切地问:“你怎样?”
“奴婢没事。”她柔声道,“所幸陛下来得及时,否则奴婢就要挨五十仗。”
“你的手为何这么红?”他握她的手,碰到被玉米粥灼痛的地方,她往后一缩,他看见她两只手红得吓人,眼神更冷了,“被什么烫着了?”
“是奴婢自己不小心,被玉米粥烫着了。”她委屈道,“奴婢不疼,谢陛下关心。”
“安顺,传太医。”魏皇吩咐近身公公。
丽贵妃很不是滋味,自陛下进来,就没正眼瞧过自己,却关心贱人伤到哪里了。
为什么陛下这么在意这低贱的宫人 ?'…99down'
她愤愤不平,面上却不敢流露,浅浅一笑,“陛下刚下早朝吧,用过早膳了吗?不如与臣妾一道……”
魏皇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为什么你会被玉米粥烫着?为什么他们要打你?”丽贵妃何曾受过如此冷遇?这奇耻大辱,她怎么也咽不下!因此,她抢先道:“陛下,这宫女原是臣妾紫宸殿的人,今儿一早,臣妾听闻陛下留她在承思殿伺候了,便传她来,提点她伺候陛下要注意些什么……”
“朕让你说了吗?”魏皇未曾看她一眼,语气森冷得令人胆寒。
“臣妾……”她噎住,不敢再说。
“你说。”他对叶妩说,“谁欺负你,尽管说。”
“奴婢参见贵妃,贵妃赏一碗玉米粥给奴婢,奴婢正要接过来,不知怎么的,清香姑姑手中一整碗玉米粥都倒在奴婢手上。”叶妩万般委屈地说道,像个小媳妇似的,心有余悸的惊惧模样楚楚可怜,“是奴婢不当心,是奴婢的错……清香姑姑说奴婢故意不领贵妃的赏赐,还说奴婢打翻了玉米粥,以下犯上,对贵妃是大不敬。于是,贵妃小惩大诫,赏奴婢廷杖五十……奴婢做错了事,自然要领罚……”
魏皇越听越火大,龙目中的两簇怒火熊熊燃烧,厉声问:“她说的有哪一句是虚妄之言?”
丽贵妃从未见过他雷霆之怒的模样,一时之间愣住了,说不出话。
清香知道事态严重,回道:“陛下,她所说的不假,但她冒犯贵妃也是千真万确……”
“就是你这个贱婢作威作福、兴风作浪!”
他重声怒斥,陡然扬掌,从她脸颊狠狠地扇去。
这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道,打得她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叶妩惊呆了,没想到他为了自己重责丽贵妃的近身侍婢。
因为,打了丽贵妃的近身侍婢,就相当于打了丽贵妃。
丽贵妃无比的震惊,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不敢相信陛下为了一个低贱的宫人对自己生这么大的气。
这贱人究竟有何能耐,竟然把陛下迷得鬼迷心窍!
“朕警告你,再敢动歪心思,朕即刻废了你!”魏皇重声狠厉。
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想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他拉着叶妩的手,离开了紫宸殿。
————
皇宫西北角有废弃的宫室,丽贵妃在其中一间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拓跋泓才到。
蜘蛛网张结,还弥漫着一股古怪的味道,她本就心情不好,还在这样脏污的宫室等了半个时辰,快气炸了。
他一来,她就冲他发火,“你有闲情逸致,本宫可没时间陪你耗!”
“贵妃莫生气。”他安抚道,“贵妃生气便是跟自己过不去,这又何苦?”
“本宫能不气吗?”她怒哼,柳眉绞拧,“那贱人是不是你安插在紫宸殿的?是不是你设计让陛下看见她?”
“贵妃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拓跋泓淡淡一笑,“小王安排她进宫,也是为了你。”
“为了本宫?”丽贵妃冷笑,美艳的脸庞布满了愤恨,“今早,本宫被她反将一军,差点儿没被她气死。”
他俊豪的脸膛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若贵妃没有传她去紫宸殿,没有刁难她,父皇也就不会维护她了。”
她气得瞪圆美眸,“这么说,这还是本宫咎由自取?”
原本便是你咎由自取。
拓跋泓没有这么说,安慰道:“贵妃稍安勿躁,这是小王的一颗棋子,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你大可放心。”
听他这么说,丽贵妃还是无法释怀,“本宫如何放心?陛下整颗心都在她身上,也不知她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陛下。”想起早间的事,她就咬牙切齿,“你可知,陛下为了她,竟然责打清香!”
“倘若贵妃执意与她作对,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那小王曾应允贵妃的事,有心无力。”
“你什么意思?”
“贵妃,她听命于小王,不会与贵妃为敌,你大可放心。”拓跋泓的语气强硬了些,“至于她的用处,小王自有打算,贵妃到时便知。”
“本宫还没见过陛下那么紧张、在意哪个妃嫔,那贱人倒是第一个。”她忧心道,“陛下被她迷住了,如若陛下再不来紫宸殿,本宫如何是好?”
“那贵妃应该想一些法子勾住陛下的心,而非处处针对她。再者,贵妃与她为敌,父皇知道了,不是更厌憎贵妃吗?”他心中冷笑。
丽贵妃想了想,觉得颇有道理。她问:“你为何把她送到陛下身边?你有何打算?”
拓跋泓神秘一笑,“贵妃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她眼风一扫,“本宫就想知道,莫非你想让她成为陛下的枕边人,好为你吹枕边风?”
他徐徐笑道:“小王也曾想过,不过我这颗棋子不够听话,不愿服侍父皇。”
她略显惊奇,却不信,“跃上枝头当凤凰,她不愿?心气这么高?”
“她并非心气高,只是不愿困在深宫与妃嫔明争暗斗。”
“如此女子,你为何非要利用她接近陛下?”
“她自有她的用处。”拓跋泓再次强调,“贵妃莫再为难她,小王送她到父皇身边,是为了贵妃、太子与小王三人。”
“当真?”丽贵妃美眸微眨。
他点头,“贵妃出来已久,不如先回去吧。”
临行前,她嘱咐:“乔淑妃即将临盆,你赶紧想个法子。若她诞下皇子,气焰更盛了,说不准陛下会立她为后。”
他淡淡而语,“小王会想个好法子。”
————
这日,叶妩声称偶感风寒,头晕脑热,向安顺告了个假,回宫室歇息。
他知道陛下极为喜欢这个新来的宫女,没有为难她,让她回去歇着了。
离开承思殿,她立即前往和拓跋泓见面的老地方,匆忙换上公公的衣袍。刚换好衣袍,他就来了,她随他前往东侧门,从东侧门出宫。
守门侍卫没有详加盘问,他们顺利出宫,她坐在马车里,脸上不自觉地漾着欣喜的笑,因为,很快就能见到明锋了。
“这么开心?”拓跋泓面目阴冷。
“出宫当然开心了。”她收敛了些,省得他突然反悔,“只有两个时辰,快走吧。”马车前行,她期盼着与明锋相见的那一刻,心揪得紧紧的。
明锋,我来了。
他看着她欢喜、兴奋、紧张的模样,心中回荡着一股闷气。
不多时,马车慢慢停下来,他见她迫不及待地下车,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腕,“且慢!”
叶妩狐疑地看他。
拓跋泓强硬地拉她坐下,取出一方丝帕,“蒙上眼。”
马上就见到明锋了,她不在乎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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