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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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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山药枸杞粥,如果陛下喜欢,以后奴婢常做给陛下品尝。”她笑眯眯道。
“朕尝尝。”他立刻吃了一口,回味了须臾,龙颜大悦,“不输瘦肉粥,口味独特。”“父皇胃口大开,值得庆贺。”拓跋泓笑道,“儿臣终于知道父皇为何这般喜欢叶翾了。”
“安顺,赏齐王一碗粥。”魏皇正欢喜着,看什么都顺眼。
拓跋泓意味深长地笑,“谢父皇赏,儿臣也有口福一尝叶翾的厨艺。”
叶妩见他笑得得意,于是道:“陛下,不如奴婢去吧,奴婢再为陛下盛一碗。”
魏皇允了,她便去了。
不多时,她端着两碗粥回来,将其中一碗递给拓跋泓,眸光深深,“王爷快尝尝,如果不合口味,还请多多指教。”
他接过来,一边吃一边想着,她的话别有深意,有什么深意呢?
吃了一口,他僵住,慢慢地咀嚼。
她有恃无恐地问:“王爷怎么不吃了?是否奴婢做的粥不合王爷的口味?”
魏皇见他神色怪异,疑惑、不悦地问:“怎么了?若你不喜欢,便不要吃了。朕赏给其他人。”
“风味这么独特的山药枸杞粥,儿臣怎会不喜欢?”拓跋泓哭笑不得,赶紧吃了两口。
“既然喜欢,还请王爷都吃完。”叶妩心中暗笑。
他那碗粥里放了两大勺白糖,和原本的咸味混在一起,味道古怪,很难下咽。
她得意地看他,心中恨恨道: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
晚膳后,魏皇让她早点回去歇着。
回到寝房,叶妩慢慢喝茶,想起刚才拓跋泓那古怪、吃暗亏的表情,就觉得欢乐。
这茶水的味道怎么怪怪的,她再喝了一口,更觉得怪。
有人在茶水中下药?
这时,吱呀一声,她震惊地看见,装衣袍的木箱忽然冒出一个人。
乔淑妃。
她从木箱走出来,坐在她对面,衣袍单薄,发髻凌乱,面庞冰冷,不似疯癫的模样。
叶妩惊诧地看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来这里做什么?
“你已中毒。”乔淑妃恶狠狠地瞪她,“本宫在你茶水中下了剧毒,再过片刻你就会毒发身亡!”
**哎哟,妩儿又中毒了,肿么办?
12】承欢
“你想毒死我?”叶妩立即屈身抠喉,把刚刚喝下去的茶水吐出来。
果然有效,吐了一些茶水。
乔淑妃揪着她的发,迫使她抬起头,不让她吐,怨毒地瞪她,眸光狠戾,“贱人!你害死本宫的孩儿,害得本宫遭陛下遗弃、厌憎,本宫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本宫怎能让你如此逍遥?”
叶妩明白了,之前她失心疯,是装疯卖傻,“奴婢没有害你……奴婢害你做什么……”
乔淑妃声色俱厉地说道:“每个宫女都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你也不例外!你要荣华富贵,要身份地位,就以美色迷惑陛下。你成功了,却没有名分,你担心陛下册封本宫为皇后,担心本宫当了皇后之后对付你,因此你先下手为强,让陛下相信本宫生了一只狸猫。如此,本宫再也得不到陛下的眷顾,甚至被打发到福乐堂,再也威胁不到你!”
“淑妃,这都是你自己的想象,奴婢根本没有想过害你……”
“人在做,天在看。你做过什么,心知肚明!本宫落魄至此,都是拜你所赐!本宫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放过你!”乔淑妃眼中滚烫的戾气翻涌着,拿起茶壶,往她口中倒水。
叶妩奋力推她,突然,五脏六腑开始绞痛,一阵阵地侵袭,痛得她伏在桌上。
乔淑妃纵声大笑,笑声猖狂,“报应!这就是你的报应!孩儿,娘亲为你复仇了!来世再来找娘亲!”
叶妩呕出一口鲜血,痛得四肢乏力……可是,不能死,她怎么可以死?她还要救明锋,他还等着她……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却被乔淑妃拽住。乔淑妃拽着她撞向墙,她拼了力挣扎、反抗,却力不从心……
忽然,有一支手臂揽住她,她睁目看去,是拓跋泓。
他一掌击向乔淑妃,扬声喊人。
侍卫很快就来了,抓住逃走的乔淑妃。
拓跋泓悲伤地看着怀中的女子,心痛得眼睫轻颤,“妩儿,你忍着……我抱你去太医院……”
————
太医院,灯火通明。
魏皇赶到时,看见拓跋泓在厢房里等候,颇觉意外;但他一心记挂她的安危,便先问林太医。
林太医禀道:“陛下,叶姑娘所中的毒并非剧毒,也只是微量,微臣施药令她吐出毒液,她已无性命之忧,不过稍后才会醒。”
魏皇说了个“赏”,便让他去煎药。
叶妩躺在床上,面白如雪,好似没了气息,令人忧心。
魏皇握住她的手,又怜惜又心痛。
拓跋泓见此,只恨坐在床边的不是自己。
“陛下无须太过担心,叶翾很快就能苏醒。”安顺宽慰道,“不过她是如何中毒的?是王爷带她来太医院就医的?”
“你不是出宫回府了吗?为何还在宫里?”魏皇心中有疑虑,却不动声色。
“回父皇,儿臣出了御书房,看见叶翾往那边走,儿臣便也往前走。”拓跋泓从容回禀,“儿臣无意中看见有一个人跟着她,起初没觉得什么,走了一阵才觉得不妥,跟着她的那个人,好像是乔淑妃。于是,儿臣折回来瞧瞧,以求心安。儿臣到了叶翾的寝房,看见乔淑妃拽着她往墙上撞,便上前护住她,再喊人扣押乔淑妃。叶翾吐血,儿臣觉得事态严重,便立刻送她到太医院就医,不敢耽误片刻。”
“陛下,奴才已命人严加看守乔淑妃。”安顺道。
魏皇相信了儿子的说辞,“这贱人竟敢装疯卖傻!不在福乐堂好好待着,竟敢出来兴风作浪!”
安顺后怕道:“托陛下洪福,叶翾总算吉人天相。”
魏皇眸色冰寒,“既然那贱人要毒死翾儿,朕便成全她,赐鸩酒!”
安顺领了差事,“奴才会办得妥妥当当,陛下放心。”
拓跋泓看他退出去,也道:“父皇,时辰不早,儿臣告退。”
魏皇点点头,让他去了。
叶妩幽幽转醒,见魏皇在此,挣扎着坐起身。他连忙按住她,柔声道:“你身子虚弱,躺着吧。””
“这是太医院?”她想起乔淑妃的狠毒,不禁心有余悸。
“身上哪里不适?快告诉朕,朕让太医给你把把脉。”
“奴婢没什么了,谢陛下关心。”她自责道,“陛下国事繁重,还要费心奴婢的事,奴婢该死。”
“乔淑妃下毒害你,朕不会饶过她!”他的眼中戾气浮动,忽又温柔地看她,“翾儿,前几日你左耳受伤,今日又中毒,是朕连累你。”
“陛下这么说,折煞奴婢了。”叶妩温婉道,“是奴婢做的不够好,才会招惹这些是非。”
“你受了这么多苦,朕要赏你。”魏皇期待地问,“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来,朕都赏!”
“奴婢能服侍陛下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不要什么赏赐。陛下瞧,奴婢数次大难不死,说明奴婢服侍陛下,沾染了陛下的龙气,这条小命硬得很呢。”
“话虽如此,但一定要赏!”他颇为坚决,好似试探道,“不如朕给你一个位分,往后后宫妃嫔也就不敢随意欺负你、谋害你。”
她心尖一跳,心念一转,“陛下既然要赏,就赏奴婢一块免死金牌吧。往后有人欺负奴婢,奴婢就亮出免死金牌,看谁还敢害奴婢。”
魏皇一愣,“免死金牌?亏你想得出来。”
叶妩撒娇笑道:“除了免死金牌,奴婢什么都不要。”
他开怀地朗笑,“好好好,朕就赏你一块免死金牌。”
————
子时已过,皇宫披着一袭广袤的夜行衣,一如墨染,沉寂如死,唯有寒风呼呼地吹。
一抹黑影从巡守的禁卫身后闪过,快如惊电,很快被夜色淹没。
这抹黑影靠近叶妩的寝房,打开窗扇,却打不开。迫于无奈,他来到前门,四处张望了片刻,以金刀撬门,终于进房。
房中幽暗,一盏灯烛散发出暗迷的昏光。
她睡得正香,鼻息似有似无,一只手却露在外面。
拓跋泓轻轻坐下,静静地凝视她。
如若当时他没有心血来潮悄悄地折回来,如若当时他赶得不及时,她是不是被乔淑妃害死了?想起当时的情形,他就觉得后怕。早就预料到她一人在宫中危险重重,却没想到如此凶险,没想到潜藏在暗处的敌人对她虎视眈眈,一不小心,她就大有可能香消玉殒。
他轻轻摩挲她冰凉的手,心在挣扎、矛盾中煎熬……不愿她身处险境,不愿再利用她,只想好好待她,竭力呵护她,却又不愿放弃进展顺利的计划……他的筹谋很顺利,父皇喜欢她胜过女儿、儿子,只要假以时日,她就能让父皇对她言听计从。
这教他如何舍得放弃?
妩儿,很快就结束了,再忍耐一些时日,好不好?
妩儿,到时候,我们会在一起,携手俯瞰大魏山河!
————
越两日,叶妩向安顺问起乔淑妃,得到的答案是:乔淑妃已被陛下赐鸩酒毒死。
站在雪地里,叶妩觉得寒气逼人。北地的冬日比金陵冷多了,寒气刺骨,风雪簌簌。
一个享有恩宠、喜得皇嗣的妃嫔,就这么因为她而香消玉殒。
魏皇真的赏给她一块免死金牌,任何人见到这块免死金牌,犹如见到陛下,要行叩拜之礼。安顺悄悄对她说,这免死金牌是陛下命宫人赶制的,只因她一再被人谋害、吃了这么多苦。
叶妩叹气,这魏皇对自己的喜欢是移情多一些,还是怜惜多一些?
寒风凛冽,寒气砭骨,魏皇命宫人赶制了六件棉袍、二件斗篷、二件大氅,还赏赐了一些过冬的物件,着安顺送来。安顺对她颇为恭敬,“圣眷正隆,叶翾,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伺候陛下,莫辜负陛下的恩宠。”
看着这些经用料、做工无与伦比的衣物,想着他说的话,她心中愈发沉重。
魏皇真的想册封自己为妃嫔吗?她如何委婉拒绝?
这日一早,漫天风雪将整个皇宫弥漫成一个雪白晶莹的世界,大雪纷飞,一帘帘,一幕幕,从眼前迤逦向远处,令人惊叹。
她正想去御书房,却有宫人来传话,雪天湿滑难行,陛下让她雪小一些再去伺候。
可是,这场雪一直下,纷纷扬扬,直至入夜才停歇。
宫人又来传话,陛下让她歇着,今日不必去伺候。
叶妩却担心楚明锋,高热是否退了,病情是否反复,如今天寒地冻,是否穿得暖、睡得好?
找个日子再去看看他。
次日,她去御书房,宫人却说陛下去了承欢殿。于是,她前往承欢殿。
宫人正在铲雪、扫雪,有的地方还很湿滑,有几次她差点儿滑倒。终于到了承欢殿,她看了一眼这座金碧辉煌、却被皑皑白雪盖住鲜艳色泽的殿宇,慢慢走进去。
一个宫人也无,许是魏皇不愿有人打扰,便挥退了侍卫、宫人。
经过大殿,走入寝殿,她望见,寝殿既深且广,紫红的纱幔一帘又一帘、一重又一重,使得整个寝殿绮丽如诗如梦如幻。
最里面那人,应该是魏皇。
忽然,他快步走来,紫红纱幔因为他的行走而扬起、落下。
他抱住她,嗓音深情而悲痛,“婉儿,朕终于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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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破釜沉舟
叶妩轻微地挣扎,“陛下不记得了吗?奴婢是叶翾。”
他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痛声道:“婉儿,你知道吗?这些年,朕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悄然离开朕,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朕伤心了几日几夜,你可知朕多么心痛?”
如此悲痛、如此深情入骨的话,令人感动。
可是,她不是娘亲,“陛下对她的深情,奴婢很感动……”
“你看,当年你住过的承欢殿,还和当年一模一样,朕没有动过分毫。”魏皇半拥着她,让她看这个金玉流光的奢华寝殿。
“奴婢明白陛下对她的深情,可奴婢不是陛下所爱的女子。”她耐心地解释。
“那紫红纱幔,那红梅玉屏,那凤凰羽扇,那雕镂玉碟,是你喜欢的,朕未曾动过半分,保持原样。”他看着寝殿的每一样摆设,仿佛都投注了他的深情厚意,他执着她的双手,“婉儿,不要离开朕,好不好?”
叶妩感受得到她对娘亲至死不渝的爱,“奴婢不离开陛下,可是奴婢不是婉儿。”
他痴痴的目光回到她脸上,语气倏然坚决,“婉儿,朕只要你一人。只要你留在朕身边,朕可为你遣散所有妃嫔。”
她感慨不已,这魏皇也是个痴情种。如果娘亲听了他这番深情刻骨的话,不知作何感想。
“陛下,婉儿是秦国先皇的皇后,已经死了很多年。”她决定让他清醒一些,“陛下再怎么爱她、思念她,她也回不到陛下身边了。”
“不……不是的……你就是婉儿……”他后退几步,惊恐不已,难以置信。
也许,他不愿相信华婉心已经作古,不愿相信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她,就欺骗自己,将她当作婉儿,让自己的感情有一个宣泄口。
叶妩见他呆呆地坐着,怔忪出神,不知在想什么,便转眸打量这个娘亲曾经住过的寝殿。
这里的每一个摆设、物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用度都是宫中最好的,可见魏皇对娘亲的爱有多么深。
桌上有一只鎏金狻猊香炉,形体颇大,是常见的香兽的五倍大,正燃着香,气味柔和、温润。
她不明白,当年,娘亲为什么不喜欢魏皇呢?魏皇也算文武双全、文韬武略,不符合她理想中的大英雄夫婿吗?
这辈子,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娘亲的想法了。
魏皇好似清醒了些,苦笑道:“婉儿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朕不让她出宫,不让她走,她郁郁寡欢、愁眉不展……她求朕放了她,可是,朕拥有那么多妃嫔佳丽,独独爱她一人,为什么她不领情?为什么她非要走?”
“陛下,感情之事无法强求。过了这么多年,陛下还是想开些吧。”叶妩劝道。
“你告诉朕,为什么婉儿非要走?”他以受伤、无辜的目光看她,祈求得知郁结在心二十多年的真相。
“奴婢不知。”她猜测道,“不过,也许她早已有了心上人,也许她不想与那么多妃嫔争宠,困在后宫过明争暗斗、你死我活的日子……”
“你说得对,许是婉儿不愿与朕的妃嫔争宠。”魏皇好似释然了一些。
叶妩趁机宽慰,“陛下,她在天有灵会知道陛下对她的深情,下辈子也许会来找陛下呢。”
他的眉头略略舒展,“但愿如此。婉儿不来找朕,朕便去找她。”
她松了一口气,这魏皇还没怎么老呢,就变成一个小孩了。
忽然,有人匆匆闯进来,是拓跋泓。
她惊诧于他的莽撞,魏皇非常不悦,怒斥:“承欢殿是你能擅闯的吗?滚出去!”
拓跋泓满面焦急,“父皇,此处有危险,快跟儿臣出去!”
“什么危险?承欢殿能有什么危险?”魏皇更气了,根本不信儿子的话。
“陛下,王爷这么说必有道理,还是先出去吧。”叶妩从未见过他这般惶急,便帮他劝陛下。
听她这么说,魏皇倒是信了几分。
拓跋泓眼尖地看见那只鎏金狻猊香炉,“那香炉有问题,父皇,快走!”
话音方落,他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拉住魏皇,快步往外跑。
然而,他们还没跑出大殿,那只形体巨大的香炉便爆炸开来,“嘭”的一声,响彻皇宫,声震九霄,令人心惊胆寒。
三人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气流冲击到,扑倒在地。他们慢慢抬起头,震惊地发现,寝殿、大殿已经烧起来,火势熊熊。
叶妩心惊肉跳,火势蔓延得很快,殿中所有东西都烧起来了。
“快,先带翾儿出去!”魏皇着急地吩咐儿子。
“不,儿臣先救父皇!”拓跋泓拽着他的手,爬起来,再拉着她,一起逃出去。
但是,横梁倒下来,挡住了殿门,他们要出去,必须跨过高度颇高的横梁。
浓烟呛鼻,她捂着口鼻咳起来,很难受。
魏皇当机立断,厉声道:“朕命令你,先带她出去!朕自有法子出去!”
“不行,儿臣怎能丢下父皇?要出去就一起出去!”拓跋泓坚决抗旨。
“不要争了,快点想法子出去!”叶妩被魏皇对自己的心意感动了,“陛下先出去,在外头接奴婢。”
这对父子对视一眼,同意了这个法子。
于是,拓跋泓先帮魏皇跨过那横梁,待他出去,再抱起她,送她出去,魏皇在外头接人。
费了一番功夫,三人总算成功逃生。
宫人已在提水救火,安顺见他们三人灰头土脸,哎哟一声,赶紧上前扶住魏皇,派人去传太医。魏皇望着浓烟滚滚、大火熊熊的殿宇,悲伤而惋惜道:“承欢殿付之一炬,再也没有了……”
叶妩望着这场大火,想起金陵皇宫澄心殿那场大火,那时,她为什么就相信明锋葬身火海呢?
————
林太医为三人诊治了,他们只是受了一点烟呛,身上无伤,喝一碗汤药便无碍。
魏皇坐在承思殿大殿的主位,披着大氅,喝着茶水,听着宫人的禀奏:承欢殿的大火已渐渐扑灭。
安顺惊怕道:“若非王爷及时赶到,救出陛下,后果不堪设想。”叶妩心想,为什么拓跋泓知道承欢殿有危险?此次他舍命救魏皇,魏皇还不信任这个儿子吗?
魏皇还没问,拓跋泓就起身禀奏道:“父皇,儿臣之所以及时赶到承欢殿,是因为发现了蛛丝马迹。”
“什么蛛丝马迹?”魏皇眉头微锁,觉得承欢殿突然爆炸必定不是意外。
“奴婢觉得,承欢殿忽然爆炸,是有人谋害陛下。”她大胆猜测。
“父皇,昨日大雪纷飞,儿臣去永寿殿凭吊皇祖母,出宫时途经承欢殿,看见一个公公从承欢殿匆匆地出来。儿臣想叫住他,问他为何如此慌张。不过他跑得很快,儿臣想了想,就没有叫他。不过,儿臣发现那公公走过的雪地上有一些黄色粉末。”拓跋泓有条不紊地说道,“当时风雪漫漫,儿臣急着出宫,没有在意,便出宫了。”
“然后呢。”安顺问。
“今日,儿臣进宫求见父皇。御书房的宫人说父皇去了承欢殿,儿臣便想起昨日那件事。”拓跋泓眉色凝重,“儿臣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得不妥,那雪地上的黄色粉末气味刺鼻,儿臣想了想,便立刻赶去承欢殿。”
叶妩好奇地问:“王爷知道那黄色粉末是什么?”
魏皇亦不解地问:“是什么?”
拓跋泓黑眸清亮,“若儿臣没有看错,是硫磺粉。”
安顺震惊道:“硫磺粉!这玩意儿可危险着呐,是做炮火用的。如若方才陛下在承欢殿寝殿,后果不堪设想。陛下,此次齐王救驾有功呐。”
拓跋泓谦逊道:“护驾是儿臣份内之事,岂敢谈及功劳?”
魏皇的脸膛不显喜怒,倒显得高深莫测,“此事便由你去查,限三日之内查出幕后主谋。”
拓跋泓领旨,“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
叶妩觉得,有雄心豹子胆炸死魏皇的人,必定抱着破釜沉舟之心。
这夜,她如期等到了拓跋泓。
“你不去追查承欢殿炸案,来我这里做什么?”
“今日差点儿被炸死,怕吗?”他的目光深沉、怪异,好似眼中藏着什么秘密。
她摇头,他握住她的手,眼眸深黑如寒潭,语气笃定,“我不会让你有事。”
**哇哈哈,他们又独处了,拓跋泓会不会温饱思淫欲呢?
14】风雨与共
这句话好似大有深意,她更怀疑了,他是狂妄自信有能力保护自己安然无虞,还是早就料到承欢殿会突然爆炸?当时,魏皇和她在承欢殿,他及时赶到,救了他们;如果,他稍晚一步,他们就会被炸得粉碎。他撞见一个公公从承欢殿形色匆匆地出来,就联想到有人在寝殿放了硫磺粉,真的是巧合吗?
屋内昏影绰绰,寒气不知从何处钻进来,袭身刺骨。
叶妩问:“承欢殿突然爆炸,王爷有头绪吗?”
拓跋泓自若地笑,“暂无头绪,不过我相信,只要做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那人既有胆量谋害你父皇,应该不怕死。”她知道,他应该心中有数,只是不想告诉自己。
“世间的人皆怕死,倘若真到了生不如死的境地,便不惧死。”他斜斜地勾唇。
“王爷觉得,这件事和韩王、卫王有关系吗?”
“你以为呢?”
她失声冷笑,“我怎会知道?”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漫不经心,“我倒希望是二皇兄、三皇兄。”
叶妩打探不到口风,便又问:“查到幕后主谋,王爷觉得陛下会怎么惩处?”
拓跋泓的目光渐渐冷沉,“炸死父皇乃图谋不轨、犯上谋逆的死罪,若有真凭实据,父皇不会姑息养奸。”
她打趣道:“那意图炸死你父皇的人,可真是破釜沉舟。”
他深深地注目她,“眼下宫中看似波澜不兴,实则波涛暗涌,也许过阵子会出现惊涛骇浪的一幕,你怕吗?”
她淡淡一笑,“就算怕,也要往前走,不是吗?”
他紧握她的手,坚定道:“纵然身陷险境,纵然生死一线,我总会握紧你的手,风雨与共,携手并进!”
叶妩不语,心道:与我风雨与共、携手并进的人,只有明锋,不是你。
————
越两日,叶妩端着山药枸杞粥来到御书房。
安顺不在,她径直进了大殿,却空无一人,想着也许魏皇在暖阁歇息,便走向暖阁;却见丽贵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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