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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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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你不要再来招惹我。我要不起你,齐王才是你的好归宿。”
“明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她握他的手,恳切地祈求,“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我和淫妇没什么好说的。”楚明锋重重地推开她,手指着她的鼻子,“我宠幸你之前,你已非处子,你骗我!”
叶妩震惊地呆住,不知道怎么说。
他的眼中浮动着森森的寒气,“你被安阳公主扫地出门之前,身中迷心散,和一个男人翻云覆雨才保得一命。”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唯有承认:“是!确有此事。当时屋里很黑,我不知道那人是谁。”
他剑眉如刀,“那人便是拓跋泓。”
她惊呆了,怎么会是拓跋泓?怎么会?
对了,拓跋泓潜伏在将军府,是高管家的儿子高超。去年三月,她刚刚魂穿,他在将军府,潜入叶大小姐的寝房,太容易了。
那日的记忆从深处涌出来,黑暗的房间,结实的男人,低沉的声音,疯狂,凌乱,模糊……
如今想来,那个神秘男人和拓跋泓还真有点符合。
原来,很早很早之前,他就救过她一命。
然而,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这个谜底。
“虽然当时你迫不得已,也不知那人是谁,我也不怪你,但你是不洁之身,我不会要一个不洁之人。”楚明锋冷酷道。
“你怎么知道的?拓跋泓告诉你的?”叶妩的心很乱,无法平静。
“我想知道的事,会查不出来吗?”他面无表情道,“在拓跋泓离开金陵后,我就派人去查。”
她明白了,怪不得那时候他大发脾气,怪不得那时候他变得那么奇怪。
他的脸孔冷寒如雪,“我已是废人,劳烦尊贵的公主不要再来烦我。”
叶妩转身离开,热泪涌出。
心,插着一把刀。
————
看着她悲伤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楚明锋心碎了,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之所以说这些伤人的话,是因为,逼不得已。
数日前,齐王拓跋泓前来,说了一番话。
楚明锋刚喝完汤药,猜到他一人来此,必定有事。
拓跋泓站在房中,墨氅静静垂着,魁梧的身格,伟岸的气度,俊朗的容颜,一瞧便知绝非池中物,前途不可限量。
“齐王大驾光临,有话不如直说。”
“我收到宫中的消息,昨夜,父皇差点儿宠幸了妩儿。”
语气平静,面色如常,然而,只有这二人知道这句话有多么可怕。
楚明锋不动声色,即使早已揪紧了心,冷静地反问:“那又如何?”
拓跋泓云淡风清地说道:“我了解父皇的脾性,父皇不会放过妩儿。”
“你送她到你父皇身边,自有法子保护她。以你对她的情,以你的智谋,护她无虞不在话下。”
“我的确可以护她无虞,可是,得不到她的心,有何用处?再者,江山与美人,我更喜欢坐拥江山、成就霸业、名垂青史。”
“照此说来,你意欲牺牲妩儿、为你谋得江山?”
“可以这么说。”
楚明锋冷冷地嗤笑,“既然你已有打算,又为何跟一个废人说?”
拓跋泓眸色阴冷,“因为,妩儿爱你。如若你为我做一件事,我可以护她无虞。不过,若我不出手,不出数日,她就会成为父皇的妃嫔。”
“什么事?”
“下次妩儿来看你,你让她对你死心。”
“你不是不知,妩儿固执得很,不一定会听我的。”
“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拓跋泓剑眉微扬,“一个人若有决心,不愁办不成事。”
楚明锋犹豫不决。
拓跋泓有心也有力保护妩儿,只不过是威胁自己,要自己放手,让她对自己死心。
如此一来,拓跋泓就可以趁虚而入,得到她的心。
拓跋泓的私心与计谋,楚明锋怎会看不出来?
然而,他不敢买一个万一。假若他拒绝了,拓跋泓当真不管妩儿,那妩儿岂不是很危险?
再者,他落魄至此,这辈子还有什么希望?还能给妩儿什么?还要得起她吗?
“庸医!”拓跋泽怒斥。
“三皇兄稍安勿躁。”拓跋泓劝道,“父皇的病症,就这么难断症?”
“王爷恕罪,微臣无能。”章太医诚惶诚恐地请罪。
叶妩与拓跋泓对视一眼,希望从他的表情瞧出端倪,可是,毫无所获。
太奇怪了,魏皇为什么再次昏厥?
忽然,魏皇吐出一口鲜血,众人围在龙榻前,失声惊叫,“父皇”,“陛下”,不绝于耳。
林太医挤进来,立即为魏皇把脉。
拓跋凝眸泛泪光,紧张地问:“父皇怎么会吐血……”
林太医闭目把脉,凝神细听,过了半晌才睁开眼,凝重道:“从脉象来看,陛下怕是……身中一种奇异之毒……”
“中毒?”
众人异口同声,满目震惊。
叶妩心尖一跳,又有人谋害魏皇?
拓跋泓忧切道:“还等什么?速速为父皇解毒。”
林太医道:“王爷有所不知,微臣还不能断定陛下身中何毒,倘若冒然下药,只怕有损龙体……”
“那如何是好?何时为父皇解毒?”拓跋泽问。
“微臣和章太医一同研究如何落毒、陛下如何中毒、身中何毒,希望明日能研制出解毒方子。”众人皆急,唯独林太医不紧不慢、不急不躁。
“速速去研究。”拓跋泓吩咐。
叶妩正为魏皇擦拭嘴角的血迹,宫人换了一床棉被,拓跋凝站在一旁,一脸的担忧。
魏皇时而昏迷时而醒着,脉搏微弱,心脉不振,太医说,随时有可能在睡梦中去了。
这夜,四人守在承思殿,有的在大殿坐着睡着了,有的靠在小榻上歇息,有的坐在床头,迷迷糊糊地睡着。
四更天的时候,林太医端着汤药进寝殿,给魏皇强行灌药。
灌了大半碗汤药,魏皇吐出一口乌血,仍然昏迷。
“父皇又吐血了,怎么办?”拓跋凝急哭了,泪光盈盈。
“公主莫担心,此血乃乌色,是毒血。”林太医道,“吐出毒血是好事,是解毒。”
众人这才放心了。
拓跋泽又问:“但父皇为何还不醒?”
林太医道:“据微臣估计,不出半个时辰,陛下应该就会醒。”
于是,众人继续等,等着等着,都睡着了。
————
果不其然,大约半个时辰后,魏皇醒了,不过,身子很虚弱。
众人见陛下苏醒,欣喜地笑了。
魏皇的眼眸耷着,好似怎么也睁不开,鼻息微弱得近乎于无,“朕身中何毒?”
林太医回道:“陛下所中之毒,微臣还无法断定。不过陛下体内的毒只是少量,不足以致命。”
拓跋泓剑眉紧拧,“父皇怎会中毒?是误食还是有人落毒?”
林太医道:“微臣还不能断定,还需彻查。”
“父皇,无论是误食,还是有人落毒,都要查个水落石出。”叶妩蹲在床头,顺着拓跋泓的话头说。
“父皇,此事非同小可,务必彻查。若有人胆敢毒害父皇,儿臣定当不饶!”拓跋泽攥紧拳头。
“就由齐王彻查吧。”魏皇轻缓道。
“父皇,儿臣愿和四皇弟一同追查此案。”拓跋泽自告奋勇。
魏皇轻轻地点头,“你们守了一夜,都回去歇着吧。”
众人离去,叶妩留下来照顾他。
他招手,让她坐在床边,“翾儿,朕这些儿子,信不过。”
“父皇为什么这么说?”她伤感道,这便是帝王家的悲哀。
“他们在想什么,朕岂会不知?”魏皇轻叹,“他们巴不得朕立即驾崩,他们便可坐上帝位,坐拥江山。”
“陛下会不会想太多了?”她心想,魏皇心如明镜,还没病得糊涂,看透了这几个儿子。
“朕也年少过,了解他们的心思。”他身子魁梧,却这般虚弱,任人宰割,令人心生恻隐,“你还记得吗?前些日子朕总是不适,时感疲乏,偶尔头疼欲裂,太医找不到病因,想必是中毒所致。”
叶妩恍然大悟,“这么说来,父皇是中了一种慢性的毒。有人在父皇的茶水或是膳食中落毒,日积月累,积到一定的量,便会毒发身亡。”
他深以为然,她不解道:“可是,如果有人落毒毒害父皇,应该不只是吐血,为什么父皇只是昏厥、吐血?”
“朕也想不通,想必是这些日子朕每日喝汤药,毒与药相克,便提前发作。”
“有此可能。”她蹙眉寻思,“不知落毒的人是谁?”
“齐王。”魏皇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
**魏皇真的猜到了下毒之人吗?真的是拓跋泓下毒谋害魏皇吗?
21】平沙落雁
“齐王?”她惊愕,他猜到了?真的是拓跋泓暗中落毒?
“不是齐王,便是卫王。”他微眯的眼眸忽的迸射出一道厉光,“此二人最有可能。”
叶妩更不明白了,“那父皇为什么让三皇兄、四皇兄彻查此事?”
魏皇望着上方的帐顶,没有开口,目光苍老而冰凉。
————
天亮后,叶妩喂魏皇吃白粥,忽有一人闯进来,跪在龙榻前,“父皇……”
太子,拓跋浩。
魏皇面色一沉,不悦道:“谁许你出来?”
她搁下瓷碗,站起身,正想退出寝殿,却见他招手,要她坐下来。她只得陪在榻旁。
拓跋浩不顾旁人在场,悲痛道:“父皇病重,儿臣不能侍奉……儿臣不孝……”
“无朕口谕,太子不得出房门半步!”魏皇并没有被儿子不知真假的父子之情感动。
“纵然逆旨,儿臣也要侍奉于榻前,一尽孝心。”拓跋浩的眼眸红了,泪光盈眶,语声沉痛,充满了悔意,“这些日子,儿臣面壁思过,想了很多……儿臣知错,儿臣大错特错……父皇一日不松口,儿臣便面壁一日……纵然思过一辈子,儿臣也毫无怨言……可是,父皇病重,当儿子的不在榻前侍奉,便是不孝……儿臣只想略尽孝心,待父皇病情好转,儿臣便回去继续思过,望父皇恩准……”
说着说着,泪水滑落,打湿了粗犷的脸孔。
这番话,情真意切,浓浓的父子情令人动容。
魏皇静静地看他,眼眸闪闪,显然被太子这番话感动了。
“儿臣别无它求,只求侍奉于榻前,望父皇成全。”拓跋浩哭得像一个孩子,哭音浓重。
“陛下,公主熬了一夜,也该回去歇会儿。”安顺道。
叶妩默然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心想,太子的演技可真好,不知在府里排练了多少次。
半晌,魏皇终于点头,“翾儿,你回去歇着吧。”
她起身行礼,“儿臣告退。晚些时候儿臣再来看父皇。”
出了承思殿,回到凌云阁,她又乏又困,却又觉得睡不着,便吩咐宫人备汤浴。
坐在木桶里,温热的水簇拥着身子,身心放松下来,她昏昏欲睡。
春花和秋月用木勺舀水淋在她肩头,见她睡着了,想叫醒她,却又不忍心打扰她。
一人堂而皇之地走进来,她们听闻脚步声,惊讶地望去,连忙福身行礼,却被他阻止。
拓跋泓使了一个眼色,她们躬身退出去,守在寝殿前。
他看着闭目沉睡的叶妩,情潮翻涌,呼吸渐渐急促。
繁密的青丝高高地拢着,鬓发下垂,略显纷乱。而那泛着晶亮水光、莹润玉光的娇躯,令人血脉贲张;那双雪白的柔软在水中静静地俏立,宛如两只小白兔伏在她身上,撩动他如火的欲念;肤光胜雪,娇躯柔软,眉目如画,美得令人移不开脚步。
他伸手入水,汤水已经冷了,如若再浸在水中,必定着凉。
于是,他取了一件宽大的袍子,抱她起身,裹住她整个身子,将她抱到寝榻上。
熬了一整夜,叶妩很困,感觉自己被人动了一下,却因为太困而不想睁眼,只想好好睡一觉。如此,她转过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拓跋泓擦干她的身子,取走大袍,再为她盖上厚厚的棉被,让她睡得舒服些。
看着她裸露的脖颈,他的脑中浮现出一具玲珑有致的雪白**,怎么努力也挥之不去。对她的贪恋与渴望驱使他脱了衣袍、钻入被窝,他拿过她的手臂,吻触她的掌心、皓腕与胳膊……柔软的触感带给他难以言表的悸动,他克制不住情潮的冲击,慢慢转过身,吻她的肩背……
湿热的唇舌滑行在雪白的躯体上,带起一阵阵火热……
叶妩睡得沉,却也渐渐有了知觉,慢慢清醒。
他扮平她的身躯,正欲吻上雪柔上那抹嫣红,她蓦然睁眼,用力地推开他。
这一推,虽然她使了最大的力气,对他来说,却毫无作用。只是,他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坐起身,唇角微勾,以一种惊艳的目光看她。
她低头一看,大吃一惊,立即抓过棉被裹住自己,严严实实。
他太卑鄙、可恶了,竟然趁自己沐浴的时候闯进来!
也怪自己大意,竟然睡着了。
对了,春花、秋月呢?难道他弄晕了她们?
“出去!”叶妩怒斥。
“若我不出去呢?”拓跋泓无赖地笑。
“我喊人了。”
“若你想名节不保,就大声喊。”
“无耻!下流!”她忍不住骂人。
他取了外袍披上,好像决心赖在她的床上不走了,风流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
对付这种无耻的无赖,不能硬碰硬,她唯有以退为进,“我一夜没睡,要睡了……你在这里,我怎么歇息?”
拓跋泓轻笑,“你大可安心歇息,我不会扰你清梦。”
叶妩气得想揍他,“你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
他笑眯眯的,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说到底,你还是担心我……霸王硬上弓……”
她恼怒地瞪他,“你究竟想怎样?”
“不怎样,我就是来看看你。”
“父皇卧榻在床,你不去看他,反倒来看我?”
拓跋泓脸容微敛,问:“此次父皇中毒,父皇是否说过什么?”
她想起魏皇说过的话,琢磨着要不要对他说。
见她如此神色,他知道父皇必定说了什么,“父皇说过什么?”
“父皇心如明镜,不相信任何人。如果你一着不慎,只怕功败垂成,一败涂地。”叶妩凝重道。
“这么说,父皇对我已起疑心?”
“嗯。”她郑重地点头。
他的唇角缓缓勾起来,一抹阴寒的微笑若有若无,好似并不担心魏皇怀疑他。
————
魏皇卧榻静养,体内的毒渐渐解了,丽贵妃、拓跋凝和叶妩轮流照顾,而太子拓跋浩无时无刻地守在龙榻前,衣不解带,极尽孝道。
对于太子的孝心,魏皇嘴上不说,面上却流露了对太子此举的满意与开心。
两日后,魏皇好了大半,在龙榻上看奏折,处理紧急的政务。拓跋泓和拓跋泽奉旨查案,查了三日,终于有了结果。
这日,天子寝殿灯火明亮,济济一堂。
魏皇靠躺着,披着棉袍,甚有威严。众人分成两派,各站一边,好似两军对阵。左边以拓跋泽为首,右边以拓跋泓为首,而拓跋浩坐在床边一角,不属于任何一派。
“查到什么?”魏皇吃了一碗瘦肉粥,气色好些了。
“禀父皇,儿臣查到,有人在父皇所服的汤药里落毒。”拓跋泽道,眉宇之间颇为得意,“父皇,不如先让林太医说说那人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落毒。”
“说。”魏皇面色不悦。
林太医道:“陛下所服的汤药,微臣亲自抓药,再由御药房的宫人煎熬,再送到御前。微臣查过药渣和煎药时所用的药罐、药碗,皆无不妥之处。几经查验,微臣发现,问题出在过滤药渣的纱布上。”
拓跋凝不解地问:“纱布有何不妥?”
“煎药的公公叫小英子,他事先将纱布浸泡在有毒的水中,再用纱布过滤药渣,汤药里就会有少许毒。”林太医道,“陛下服了汤药,就将这少许的毒吃进体内,连续数日,毒越来越多。”
“是什么毒?是慢性的毒吗?”叶妩问,这落毒的方法也太高明了,不知是什么人想出来的。
“此毒叫做‘平沙落雁’,是慢性剧毒。”他继续道,“平沙落雁入体十日,积累到一定的量,就会毒发身亡。陛下服用汤药,微臣所开的药方中有一味药恰好与此毒相冲,因此,陛下才会昏厥、吐血,才会发现陛下中了毒。”
拓跋凝拍拍胸口,“好险。父皇洪福齐天、逢凶化吉,必定是先祖保佑。”
魏皇面目寒沉,喝问:“那煎药的公公,何人指使他落毒害朕?”
侍卫押着小英子进来,小英子跪在龙榻前,惧怕得瑟瑟发抖。
拓跋泽狠戾地问:“大胆奴才!谁指使你落毒毒害父皇?还不从实招来?”
小英子的身子剧烈地颤抖,“陛下饶命……奴才……奴才……不敢说……”
“毒害父皇,可是诛九族的死罪!”拓跋泽逼问,“说!”
“奴才……奴才不想的……奴才说过不愿落毒害陛下,可是太子以奴才的家人要挟奴才……奴才别无选择……陛下饶命,奴才奉了太子的命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小英子哭道,畏惧而凄惨。
这番话,让寝殿里所有人震惊。
竟然是太子毒害亲生父亲!
拓跋浩闻言,呆了,僵化了,目光呆滞,好像听不懂这番话的深意。
魏皇盯着他,不敢相信这个真相,眼中交织着多番情绪,失望,伤心,沉痛……
叶妩想不明白了,当真是太子毒害魏皇?她看向拓跋泓,他的脸孔平静如碧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并不想插手此事。
他不是要帮太子解决韩王、卫王吗?为什么不理太子的生死?
片刻后,拓跋浩猛地惊醒,抓住魏皇的棉袍,双眼泛泪,悲声道:“父皇,儿臣没有指使他落毒害父皇……儿臣未曾踏出房门半步,如何指使宫人落毒?儿臣真的没有做过,父皇明察……”
魏皇用力地抬臂,拂开太子的手,憎恨地冷哼。
“太子,如若宫人没有得到你的指使,怎敢在父皇的汤药中落毒?”拓跋泽义愤填膺地斥道,“你做出**宫闱、有辱皇室清誉之事,父皇令你闭门思过,已是从轻发落,你竟然落毒弑父。如此大逆不道,该当何罪?”
“三皇弟,本太子没有落毒弑父。”拓跋浩咬牙否认,转向魏皇,万般恳切地说道,“父皇,儿臣每日在房中思过,从未指使宫人行大逆不道之事。若父皇不信,儿臣亦无奈,唯有以死明志!”
此言说得绝烈,语气极重,不似有假。
拓跋泽又道:“父皇,据儿臣推测,父皇令太子闭门思过,太子关在府中已有不少时日,心生不忿,不愿长此被禁足,便起了歹念,暗中指使宫人在父皇的汤药中落毒,又假惺惺地在榻前侍奉父皇,以尽孝道。如此一来,父皇便会被他的孝心感动,原谅他。”
拓跋浩怒道:“你血口喷人!”
叶妩看着魏国皇室兄弟、父子之间自相残杀,觉得万分悲凉。
谁真谁假,魏皇看得出来吗?
“你查到了什么?”魏皇看向拓跋泓,本来已经好转的面色被明争暗斗的儿子气得暗了几分。
“父皇,儿臣所查到的,与三皇兄一样。”拓跋泓沉沉道。
她心中冷笑,原来,他表面帮的是太子,暗地里帮的却是卫王。
拓跋泽眼珠微转,转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沉。
拓跋浩身子一软,面如死灰,必定是没料到一向帮他的拓跋泓临阵倒戈,站在敌人的阵营。
拓跋泓又道:“父皇,两个时辰前,儿臣发现一件事。儿臣去找小英子时,无意中看见他和三皇兄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交头接耳,好像在密谋什么。由于隔得有点远,儿臣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四皇弟,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和小英子在一起?”拓跋泽又急又怒地反驳,“父皇,儿臣没有私下见过小英,四皇弟诬陷儿臣……”
“父皇,三皇兄自然不会承认,父皇可亲自审问小英子。”拓跋泓面不改色道。
叶妩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置卫王于死地的局。
魏皇目光冰寒,喝问:“究竟是谁指使你落毒?说!若有半句虚言,诛九族!”
小英子吓得当场失禁,“奴才……是卫王吩咐奴才落毒……”
拓跋泽惊得睁目,“本王没有指使你!你瞎说什么?”
“你为何说是太子指使你?”拓跋泓怒问。
“是卫王要奴才这么说的……卫王抓了奴才的家人,要挟奴才为他办事……奴才迫不得已才听命于卫王……”小英子伏地哭求,“陛下,奴才罪该万死……奴才招了,是卫王命奴才落毒,指证太子……奴才不这么做,奴才的家人就都死于非命……奴才知道自己活不了,恳请陛下饶过奴才一家人……求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父皇,他胡说八道,儿臣没有指使他办事……”拓跋泽焦急地解释“来人,将卫王押下去!”魏皇大声道,却一口气不畅,咳起来。
拓跋凝和叶妩连忙拍他的背,为他顺气。
两个侍卫进来,押走了大呼小叫的拓跋泽。
安顺派人去传太医,叶妩扶魏皇躺下来,忽然间觉得,拓跋泓太可怕了。
拓跋浩看向拓跋泓,四道目光在半空交汇,似有千言万语。
————
当夜,小英子咬舌自尽。
人死了,死无对证,纵然魏皇有心再查,想来也查不出什么。
次日,他下诏,将卫王贬为庶人,着其迁至西郊一座小苑,终身不得踏出苑门半步。
如此诏令,相当于终身囚禁。
而太子拓跋浩,因为表示了悔悟之心与孝道,魏皇松了口,许他初一、十五进宫请安。
此事尘埃落定,已是两日后。
这夜,春花、秋月铺好床被,吹熄了宫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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