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朱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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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果然是贪欲太多，莫谨自我嘲讽了一把，本来就她的身份，能够在安亲王身边已经很不容易，而这些年又深受云玉昌的宠爱，身边又有聪明伶俐的云旭，况且云玉昌与蓝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因而心底“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的奢望也越来越强烈，但作为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认蓝筱的好。

　　　　或许自己不该奢求太多，望着蓝筱一脸的淡然，莫谨自语。

　　　　兰盈阁与皇宫内其他宫殿不同，青砖小瓦，原木本色和精巧自由的砖木雕刻，有些超然淡泊的格调，周围绿水围绕，兰花绽放，近处亭前水清如镜，与外界相隔，格外的柔美恬静。

　　　　兰盈阁是由两个院落围成的两进四合院，现如今只有兰嫔住在这，因而另一个院落，虽然不及安亲王府院落宽大，但也精致，住十多个人个绰绰有余。

　　　　“香儿，今后你就在兰盈阁这里听差吧，你可要好生伺候王妃和谨夫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去内务府，可别让那些奴才短了这里的物什。”

　　　　“奴婢遵命。”

　　　　“王妃有空就去承央殿转转，今儿你们也累了，本宫就不打扰你们休息，这万寿节临近，宫里也忙，还有些事还等着本宫处理。”转而对绿意道，“带小世子去承央殿吧，待会去含元殿跟林大人请假，让十二皇子早点下学，跟小世子做伴吧。”

　　　　“是。”

　　　　皇后送蓝筱她们到院门口，并没有进去，听皇后这么一说，蓝筱也不好挽留，莫谨有些不舍的把云旭送到绿意身边。

　　　　目送着皇后她们离开后，莫谨有些失神的跟着蓝筱往院子里走。

　　　　通过一座小小的垂花门，里边便是院子的内宅，正房与厢房的柱子都刷着红色，而游廊，垂花门的柱子却是绿色，红绿相间，相映成趣，看着也很舒心，跟自家的庭院倒也相差不多。

　　　　正房坐北朝南，台基和房屋的尺度都比较大，一共三间，蓝筱和莫谨各住一间，惜月和红袖自然跟着蓝筱在外间住下，袭芸和青柳也跟随在莫谨身边，至于其他嬷嬷丫头，在旁边的耳房一一安顿好，而香儿的身份有些特殊，虽然只是一个宫女，但却是皇后身边的心腹，因而另外一间正房留给她。

　　　　“王妃请留步。”从莫谨房里出来，身后就传来袭芸的声音，蓝筱停步，转身，看着袭芸，想起莫谨昏迷那天她对云玉昌说的那些话，心底不是滋味，但并没有表现出不耐，声音依旧温和，道，“可是有事？”

　　　　“来的匆忙，没把夫人的药带过来。”

　　　　比起蓝筱，袭芸显得很自然，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好像那天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般。

　　　　“你回去好生照顾谨夫人就好，回头我差人请秦大人或者刘大人再过来瞧瞧，上一次也是他们号脉，自然知道要开什么药。”

　　　　“谢谢王妃。”袭芸说完，抿了抿嘴唇道，“奴婢做得不对的地方，请王妃不要责怪夫人，夫人并不知情，是奴婢自作主张。”

　　　　“你既然知道你是奴婢，就要清楚什么事情是你该做的，什么事情是不该做的，我饶你一次，并不代表我可以对你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若不是看在你主子的份上，就你做的那些事，你早就被赶出王府，想必你也清楚那是什么后果。”

　　　　“谨遵王妃的教诲。”袭芸低着头，一副柔顺的模样。

　　　　“你好自为之吧，不要到最后害了你的主子。”

　　　　说完，蓝筱便转身离开，惜月一脸懵懂，不明白袭芸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而红袖则怒目而视。

第二卷　肠断春归路　第六章　中毒

　　　　院落很安静，虽然没有人住进来，但已经收拾得干净整洁，庭院内植花木，宁静而舒适。

　　　　换了环境，蓝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或许与她经常在军营里生活有关，而红袖和惜月两人（炫书：www。fsktxt。com）整　理带过来的行李，偶尔小声谈论着在宫里看到的新奇轶事。

　　　　“惜月，红袖，现在我们人在皇宫，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要记在心里，隔墙有耳，不要大意，皇宫内的是是非非不是我们能够说的。”虽然她们说的那些无关轻重，但蓝筱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在皇宫，万事小心，更何况她们的处境不明，更不能松懈。

　　　　“是，王妃。”

　　　　两人噤声不再说话，淡眉宇间的担忧与不安一目了然。

　　　　“你们也不要杞人忧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多做事少说话就行，有什么事还有我在呢。”不管是陈述事实，还是安慰，蓝筱只希望她们能够平和心态，不要自己乱了阵脚。

　　　　进宫两天多，蓝筱竟也怡然自得，偶尔出去转转，或者去承央殿给皇后请安，刚开始，皇后还有些不放心的让人盯着兰盈阁的一举一动，但看到蓝筱她们并没有其他举动，心底也就放下心来，一切似乎都照着他们的预料在发展。

　　　　万寿宴这天，宫里都忙开了，宫人来来往往，脚步匆匆，宫内喜庆的气氛中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宴请群臣王公的宴席摆在太元殿，太元殿建于高宗在位期间，由前、中、后三座殿组成，殿东西两侧又有亭台楼阁衬托，面积达四千多平米，气势恢宏。

　　　　喜庆吉祥，雍容华贵的宫灯早早挂在长廊和亭台楼阁之中，随着夜幕的降临，宫内灯火蜿蜒，像是一条盘踞的翔龙。

　　　　从未时开始，蓝筱和莫谨她们就开始着手准备，按理来说，莫谨并未入册，没有资格参加万寿宴，但她的身份特殊，而且皇后也默认了她是云玉昌侧妃的身份，自然跟蓝筱一块去的。

　　　　满月当空，银辉落满了整个皇宫，错落有致的宫廷院落内，宫人的灯笼也陆陆续续点亮，开始往太元殿方向走，太元殿正中地平南向面北摆皇帝金龙大宴桌，左侧（地平上）面西座东摆皇后金龙宴桌，地平下，东西一字排开摆设内廷主位宴桌，除了宫妃，另外三品以上的官员也都一一进宫向皇上贺寿，不过这是萧弘维继位以来第一次最大的群臣宴会。

　　　　为了不引起注意，蓝筱和莫谨携着云旭选在入场人比较多时悄然入座，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但蓝筱并没有胃口品尝，只是暗中打量着在座的臣子和嫔妃。

　　　　陈贵妃与皇后之间看似和和睦睦，但矛盾早已经出现，而兰嫔虽然势头正旺，但得罪了陈贵妃似乎没什么好果子吃，其他妃子大抵还算安份，至于大臣，听爹爹讲，安亲王暗中也在拉拢势力，而淮南王更加明显，在朝中大有半分江山之态，据说荣国第一富商乔逸之就是他背后的金库，可谁知这君臣和乐之间，暗中又隐藏着多少争斗与算计呢？

　　　　丝竹融融，上座上的帝王帝后面带微笑。

　　　　奇珍异宝，件件呈上。

　　　　吹弹歌舞，一一献出。

　　　　可是，如此盛大的宴席中，危险却悄然袭来。

　　　　“娘，旭儿难受。”细碎的呻吟，云旭的脸色突然越发苍白，呼吸也开始急促。

　　　　张合着的嘴唇渐渐发不出声响，云旭痛苦地抓着莫谨的手臂。

　　　　“旭儿，旭儿你怎么啦？”莫谨对云旭的突发症状变得有些慌乱。

　　　　“噗”的一声，云旭口吐鲜血，头一歪，竟然倒在莫谨怀里，毫无生机。

　　　　蓝筱脸色瞬间煞白，云旭这症状是中毒，心顿时跳也漏了半拍，是谁竟然对一个三岁的孩子下毒手，而且还是在万寿宴上，毫不犹豫，蓝筱“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不顾周围的惊讶，上位者的不满，朝着座上的人大喊着，“有太医在没？有太医没？有人中毒了，快点救人啊！”

　　　　蓝筱的求救声引来各方的目光，但是并没有站起来帮助他们。

　　　　蓝筱看着众人一脸观望的神色，气愤之余，更多的是心寒，莫谨似乎受到极度的惊吓，双眸之中竟然有着绝望的灰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莫谨喃喃自语，空洞的眼神让蓝筱心中一惊。

　　　　没有多想，蓝筱从怀中掏出一个用锦缎包着的玉质小盒，站在身后的红袖看到那个盒子，大吃一惊，道，“王妃，使不得。”

　　　　蓝筱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把盒中晶莹剔透，发散着淡淡冷光的一丸药塞进云旭的嘴中，紧接把桌子上的玉杯往地上一摔，捡起一片碎片往手腕上一划，把云旭从莫谨怀里抱过来，把伤口对着云旭的嘴，将血喂进去。

　　　　蓝筱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带停顿，众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莫谨有些漠然，竟然毫无反应，只是泪流满面的盯着云旭看。

　　　　“你们还看着干什么，太医呢，还不赶紧给安亲王世子解毒。”

　　　　显然是被蓝筱吓住了，皇后半响才反应过来，但皇后的话无疑是一颗石头扔进平静的湖面，涟漪泛起。

　　　　安亲王竟然有这么大的世子？

　　　　“王妃，还请让下官试试。”

　　　　说话的是曾经在王府就诊的秦肖秦大人，蓝筱有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连忙让开，而自己伤却只用帕子简单包扎着，在一旁的红袖紧张的看着蓝筱，有些不大明白为什么主子竟然把好不容易从“医仙”那求来的一颗解百毒的药就这么给了云旭。

　　　　毫无疑问，这寿宴被这突发事件打断了，群臣的目光扫向蓝筱她们，偶尔小心的看着上位者的神色，心底忐忑不安，万寿宴上有人下毒，这事要是彻查起来，又有多少人牵连其中呢。

　　　　“杨明，你立马带锦衣卫严守各个宫门，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物。”

　　　　“臣遵旨。”

　　　　“秦肖，世子就交给你，不要让朕失望。”

　　　　“臣遵旨。”

　　　　蓝筱她们几个匆匆离开，气氛变得有些肃杀，但很快被歌舞消散，帝王帝后以依旧是面带微笑，只是那深不可测的眼眸中，却暗藏着隐忍的怒意。

第二卷　肠断春归路　第七章　敌手

　　　　月光皎皎，热闹消褪后的太元殿此时显得格外的寂静，落叶被风拂过，染上几分苍凉之色。

　　　　承央殿内，帝王帝后屏退所有的宫人，萧弘维的面色有些怒不可遏，今晚的事情让他很恼火。

　　　　“他淮南王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当着朕的面玩手段，是在笑话朕的无能还是急不可待的要取而代之，坐上这宝座。”

　　　　当时那情况，百官都有眼睛看着呢，越说越气愤，萧弘维长袖一拂，放置桌面上的一对玉如意顷刻间落地而碎，皇后一惊，竟不敢直视发怒的萧弘维。

　　　　“皇上息怒，是臣妾大意，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三岁的小孩也下手。”

　　　　“哼，他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朕岂会不知？只可惜没有证据，不然一定让他栽个跟头。说起来，安亲王确实是他的一个有力敌手，他这么做就不怕偷鸡不着蚀把米，安亲王可不是傻子，哪有那么容易被人玩弄，不然，他就不叫云玉昌了。”

　　　　安亲王，淮南王，一想到这两大潜在的危险，萧弘维有不安，有愤怒，也有无奈。

　　　　一拳打在案桌上，手蹭破皮，血染红了整个手背都毫不知情。

　　　　“皇上，你受伤了。”皇后一声惊呼，萧弘维这才注意到手上的血，道，“没事，你帮我包扎一下就好，不要惊动别人。”带着商量和安慰的口吻。

　　　　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发愣，萧弘维不曾想他与皇后之间竟然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还是皇后先反应过来，把宫女平时准备的小药箱拿出来，道，“皇上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臣妾轻一点。”

　　　　语气温和，萧弘维记不起柔顺温和的皇后已经几年不曾见过，看着她装饰得体的容颜上，依旧掩不住时间走过的痕迹，丝丝皱纹，心底的怜惜与愧疚油然而生，她已经不再年轻，她在这宫里陪伴她有二十多年了。

　　　　此时此刻，他们像是一对简单的夫妻，没有争吵，没有埋怨，柔和的灯光照在两个人身上，静谧得如同一幅画。

　　　　“这些年辛苦你了。”双手紧握着，专注的目光让皇后心头一颤，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眼眶中闪动。

　　　　“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事。”

　　　　时光似乎在倒退，让他们回想到他依旧年少清俊，她依旧明丽艳美，在龙凤红烛的烛光中，他挑起喜帕看到她羞涩嫣红的面颊，她抬头看到嘴角含笑，温润如玉的面容。

　　　　夜色渐浓，承央殿也伴随着细细的低语沉睡。

　　　　“秦大人，怎么样了？”

　　　　兰盈阁内，依旧是灯光如火，莫谨也恢复常态，脸上的焦急毫不掩饰，蓝筱也没有休息，在一旁等待着秦肖检查结果。

　　　　“请问王妃，世子以前可有中毒过？”秦肖脸上明显疑惑不已。

　　　　蓝筱一顿，然后转而看向莫谨，莫谨作为云旭的亲娘，应该更了解才对。

　　　　接收到蓝筱询问的目光，莫谨有些吞吐，“没，没有，府里管事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不可能中毒。”

　　　　“没中毒？不可能啊，世子的脉相明明是中了十七星煞的毒，可这毒只有遇到与之相克的毒药时才会发作，幸好世子吉人天相，得到王妃的灵丹妙药，已经解了七八分，不过毒根未除，而且这解药只有下毒人才有，着实棘手啊。”

　　　　秦肖捋了捋胡须，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真的没办法？”

　　　　蓝筱皱着眉头，看了看床上血色全无，依旧昏迷不醒的云旭，有些不忍的问道，而莫谨一脸的期盼也瞬间褪尽，眼睛有些无神的看着站在一旁的袭芸，看到袭芸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蓝筱有些疑问，她们两个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让世子再毒发，这就要防止别人有机可乘。”秦肖若有所思，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面带喜色道，“不过若能够找到研制凝滑丸的老神医，或许不用找下毒的人世子也能解毒。”

　　　　“但老神医已经不问世事几十年，只听到江湖上有人说起他，之前看王妃那丸药很是稀奇，不知王妃那丹药从何得来？”想到蓝筱拿出来的那丸药，秦肖越发好奇，说不定根据那药还真能找到老神医的踪迹。

　　　　“那是我在军——在一次外出时遇到一个自称是‘医仙’的老爷爷给的，他说可解百毒，我当时情况紧急，也是冒险一试，没想到还真的管用，只可惜不能清除彻底。”庆幸之余，还有一些遗憾，虽然云旭与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蓝筱真的是打心眼里疼他，像爱自己的孩子一般。

　　　　“王妃，求求你救救旭儿，求求你。”

　　　　莫谨此时像是抓到一根稻草一般，看着自己的孩子命悬一线，她却无能为力，作为母亲，那种痛，刻骨铭心。

　　　　“姐姐这话生份了，好歹旭儿还叫我一声大娘，我怎会袖手旁观，只是我真的不清楚那个医仙在哪里。”

　　　　“医仙，医仙——难道他就是那老神医的师兄？”看到蓝筱有些不解的目光，秦肖解释道，“听闻医仙和老神医拜在同一个师门，但师弟却比师兄的医术高超，悬壶济世，深受百姓的推崇，师兄略逊一筹，心底不服气，每次师弟研究出什么绝世好药，师兄准会也去研制一种，企图超过他，因而别人叫师弟神医时，他就给自己取个外号叫医仙，而且两人医术如今倒也不分伯仲，就是不知王妃遇到的可是那个师兄？”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现在只能恳请秦大人跟皇上进言，若皇上同意派人去找，也许有机会。”蓝筱说道。

　　　　秦肖点点头，看了看云旭，有些不放心的又去把脉。

　　　　“大人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现在夜深了，有什么情况回头再差人请大人。”看了看窗外，蓝筱对秦肖开口道。

　　　　“如此，下官先告退，王妃和夫人不要着急，世子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有关吃食方面的要注意一下。”

　　　　“多谢大人。”

　　　　“红袖，给秦大人掌灯，送大人回太医院。”

　　　　“是。”

　　　　秦肖躬身而退。

　　　　太医院里除了晚上当值的要呆在宫里，其他太医在出现紧急情况，耽误出宫的时候，也能在太医院留宿。

　　　　只是，这一夜，谁能安睡，谁又烦恼呢？

　　　　明月当空，渐入梦想的宫殿，明天又会是怎样一个光景？

第二卷　肠断春归路　第八章　计谋

　　　　清秋的黎明，清冷而寂寥。

　　　　坐在窗前，蓝筱素手支着下颚，望着窗外的兰花凝思。

　　　　“皇后娘娘驾到！”纤细悠长的唱响在这宁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的突兀，蓝筱一惊，转身便看到皇后已经到了她们这厢院落。

　　　　皇后容光焕发，似乎心情不错，就连宫人通报迟了也没有说什么。

　　　　“世子可有大碍？”

　　　　“谢娘娘关心，昨晚秦大人说已经脱离危险，只是没法子解毒，而且旭儿现在都昏迷不醒，臣妾实在是担心。”说到这，蓝筱心底一酸，而莫谨却泪水涟涟，两眼通红，一夜之间，那个清丽脱俗的女子似乎转眼间就苍老了好几岁，脸上的憔悴，让人看着也心疼。

　　　　“夫人不要太担心，宫里这么多御医，肯定能找到解毒的办法，而且皇上也已经派人彻查此事，一定会给王妃和夫人一个交代。”皇后言辞恳切，而莫谨只是木然的点着头。

　　　　皇后安慰她们一番，又赐了好些东西才离开。

　　　　“王妃，你说旭儿会不会——”莫谨捂着嘴，声音有些呜咽。

　　　　“不会不会，旭儿一定吉人天相的。”

　　　　“王妃说得倒轻巧，世子那毒是红莲教——”

　　　　“袭芸，你怎么说话的！”只听到莫谨一声呵斥，袭芸讪讪噤声，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蓝筱有些惊讶，莫谨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她抬头看了看袭芸，思量着刚才她未说完的话，秦大人确诊说是中了十七星煞的毒，可这又与红莲教有什么关系？

　　　　这里边肯定有问题，蓝筱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莫谨和袭芸主仆俩，似乎自从她们在洛城遇刺以来，袭芸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的她，好像一直都是不起眼的存在，可现在的她，说话锋芒逼人，完全不像是一个下人的举动。

　　　　从莫谨那出来，眼光飘向兰盈阁门口，看到门外不时有探头探脑的人来往，蓝筱心底有些发笑，老虎不发威，把她们都当病猫吧。

　　　　回到里屋，蓝筱吩咐红袖和惜月，若是有人探访，一律以身体不适挡回去，红袖和惜月虽有不解，但还是依着蓝筱，在外屋守着。

　　　　蓝筱在里屋一直没有出来，直到传晚膳的时候，蓝筱才出现，不过，脸色异常苍白的她让惜月和红袖都吓了一跳，不知出了什么事。

　　　　“小姐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去传御医？”红袖一脸紧张，想着蓝筱身上的伤还没好，要是这个时候又出了点岔子，那可怎么办，更何况来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跟意儿说要好好照顾小姐的。

　　　　“嗯，有点头晕，身子也不大舒服，红袖，你去太医院一趟，请秦大人过来瞧瞧。”蓝筱微闭着眼，一手揉着太阳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红袖姐姐，赶紧去吧，王妃好像真的不舒服呢。”

　　　　红袖点点头，匆匆往太医院走。

　　　　待红袖离开，蓝筱吩咐惜月几句后又恹恹地躺到床上。

　　　　承央殿内。

　　　　“你确定王妃病了？而且还是天花？”皇后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回来汇报的宫女。

　　　　“是，奴婢亲眼看到王妃身边的红袖急匆匆的去了太医院，而且在谨夫人那屋当差的月梅也报告说惜月告诉谨夫人王妃的病症跟天花的病症没有丝毫出入。”

　　　　“让她们再去探，回头让看病的御医来承央殿回话。”

　　　　“是。”

　　　　皇后在殿内来回踱步，心想着难道这又是淮南王做的？可兰盈阁的吃食和衣物都是她亲人派人过去的，不可能出什么差错，若真得了天花，要有个万一，回头该如何跟安亲王交代？

　　　　终是有些不放心，皇后想了想，派绿意和香儿去兰盈阁一探虚实。

　　　　兰盈阁内人来人往，秦肖从里屋出来，一脸凝重。

　　　　“秦大人，王妃怎样？”说话的是绿意，她和香儿不敢进里屋去瞧个究竟，怕要是真的得了天花，传染了就完了，两人在院门外站着。

　　　　“怕是不大好，现在还没有研制出可以医治天花的药。”边说边叹气，绿意和香儿对视几秒，道，“真的是天花？”有些不敢相信。

　　　　秦肖不说话，只是无力的点点头。

　　　　绿意和香儿有些发怵的瞟了瞟门里边，和秦肖匆匆告别，会承央殿将秦肖的话原封不动的跟皇后说了一遍。

　　　　“天花现在没法治，而且还传染，现在赶紧把兰盈阁的人隔离起来，不能让她们出来，把那些盯梢的都撤了。”皇后一声令下，宫人都忙乎起来。

　　　　流言的迅速比蓝筱预料中的还要快，绿意和香儿回复皇后之后，宫里各个宫殿都娘娘也都听到住在兰盈阁的安亲王王妃得了天花，一时之间，宫里人心惶惶，生怕传染到自己。

　　　　本来有些孤立的兰盈阁此时与外界更加隔绝，蓝筱这屋除了红袖和惜月，其他人一概不能进，就连莫谨她们也从正屋迁到最旁边的厢房。

　　　　“小姐，这么做能行么？”

　　　　其他人都忐忑不安，而蓝筱却满是精神的在里屋让惜月和红袖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