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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命-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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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极其恶劣的横幅,让全市人民都知道我是黑社会分子,以引起警方的注意,试图从心理上征服我”
丁后锋震惊了。前些天,呀哥把他“请”到一个农场时,就“和盘”托出他的阴恶用心,让他知道呀哥的险恶。从农场出来后,他打了报料者的电话,那个号码果然变成了空号。
天叔又说:“有一件事一直让我很不明白,死者家属到我们公司闹事时,突然冲出很多亡命大汉,横冲直撞,砍伤死者家属,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许多人都认为是我暗中指使那些人造成事端,让死者家属以后不再来找我麻烦了。事实,我并没有这样干。这明显是有人嫁祸于我!我甚至怀疑是呀哥他们搞的鬼,但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
丁后锋震惊住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那起砍伤死者家属的事件,就是天叔暗中叫人做的。如今听天叔一说,他知道这事的背后另有他人。这人是谁呢?
天叔的五官慢慢挪位了:“得知呀哥跟我作对后,我一直想做掉他,可时机仍未成熟,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这个狗胆。于是,我叫人偷偷跟踪他,知道他又在找你来变着法子捅我,我气得头顶都快要煮熟米饭了。今天剜我心头的这块肉明天又去割我亲人的那块肉,他这一招就是想从精神上打垮我,顺便让警察盯上我,把我送进监狱。哼,我有这么容易让人打垮吗?”他端起欧阳白露给他斟的茶水,猛地一口喝光。
丁后锋睥见天叔的脸色阴沉沉的,就像笼罩在花园里的雾气一样,怎么也驱散不开。他体味到炸药即将爆炸前引信嗦嗦地燃烧的恐怖。
莫名其妙地,丁后锋见天叔的脸型有点像他,再看欧阳白露的,似乎也是如此。他很诧异。此前,他采访过欧阳天白的时候,咋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天叔挑衅地看着丁后锋:“我这辈子最痛恨记者,记者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会写几个字么,便以为自己掌控着公权就可以胡乱置人于死地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曝光我,让我无所适从,我真的想活吃了你!当我调查到你的底细时,我手软了,心软了,下不了决定了。最后,我还叫人暗中保护你。我知道你得罪很多人,防洪堤事件,发廊一条街那些老板、鸡头,桃花歌舞厅的老板,还有五里亭批发市场那些小偷的头目,谁都想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你在都市报做记者这么多年,把道上的人全部得罪了,他们发誓找个机会把你做了!”
丁后锋冷冷道:“谢谢你的好心!”他有些口渴,拿起早已冰冷的茶,准备喝一口。此时,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会儿没有骨性了。人是不是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了呢?他想起那些革命烈士,不禁佩服起来——他们的意志多么坚强,就算被敌人严刑拷打,辣椒汤、老虎凳,用铁钉一锤又一锤地钉着掌心,还用竹篾刺着指甲,人世间所有的酷刑全用上了,血流满地,他们始终宁死不屈,既没有痛苦地喊一声也没有流下一滴悲伤而后悔的眼泪,革命立场坚定——绝对不吃送到嘴边的一口饭菜,也不喝一口那浓香四溢的琼浆玉液。而此时的他呢,仅仅因一点儿的恐惧而产生生理上的一点儿条件反射,并为了平抑那遍布全身的紧张情绪,居然抽起天叔的烟,喝起天叔的茶。
此时,欧阳白露却奇怪地凝视着丁后锋,那目光很暧昧,既像姐弟恋般的柔情,又像亲人间脉脉注视之后的赞许之意。她焦急的神色,又像是在渴望着什么,是不是渴望丁后锋突然像饥狼一样扑上来抱着她东啃一口西咬一口她的脸蛋。
丁后锋被她看着极不自在,在心里愤愤地骂着:你死了老公活守寡那么多年,也不至于性饥渴到这份儿上吧?如今这社会开放得很,哪里还有活守寡一词。像你有那么多的黑钱,随便找个生猛的男人伺候你,让他早晚趴在你的身上摸来捏去反复折腾,相信他也会让你香汗淋漓高潮迭起欲死欲仙的。我对你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你就是把花花绿绿的钞票铺在床上当作床罩,脱光衣服后再叉开大腿引诱我,我也不会正视你那快要皱巴巴的皮肤及那对只能用特制文胸才能坚挺起来的垂软无比的乳房的。你的皮肤早就没了凝脂般的光泽,也没了吹弹得破的质感,这不是因为年龄的增长岁月的风化而造成的,而是因为你常年用一叠叠的黑钱当作床罩之后,那些黑钱已经把你的皮肤、肌肉熏得黑如木炭了。
别说你,就是你弟弟那个回头一笑百媚生的情妇李娜娜,我既没那份杂念,也没从胸腔澎湃而来并蹿至两腿之间的原始冲动。她的肌肤虽说细腻得如翡翠玛瑙琥珀珠宝,温润怡人,有着令人屏息观赏的魔鬼般的身材,让每个男人都想与她销魂一夜,可我鄙视她那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品性。一句话,我对她没有欲望。只有你弟弟这个丑陋无比的家伙才会津津有味地喝起人家的洗脚水,而且还以为这洗脚水就是一盘可以净化心灵的圣水呢。
欧阳白露说:“弟弟,你把真相告诉他吧。”
天叔直直地盯着丁后锋,眼珠如锥子般厉害。丁后锋忽然觉得有一股凶光从对方那眼珠子里逼射而出,他打了一个寒战,做好反抗的准备。不久,他又见天叔的眼睛变得柔和起来——这在他接触对方那么多次后从未见过的一种异样目光。哼,假惺惺的,似乎有求于我了。哼,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就别想我帮你任何事情。我帮呀哥暗访地条钢厂,已是错上加错了,如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呀哥的手上,呀哥就是把我硬生生地装进猪笼并把我扔进江里,我也不会应允的。
天叔说:“其实,我们应该好好对你才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弟弟。兄弟姐妹之间,血脉相通,理应互相照顾才对。”
丁后锋冷傲道:“你是不是被医生打错针了,开始说胡话了!”
天叔说:“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就是我们的弟弟。如果你不是我们的弟弟,我早就把你抛尸荒野了。”
欧阳白露一脸认真之色:“对,你就是我们的弟弟!”
李娜娜似乎早就从天叔等人那儿获得类似的信息了,所以仍然平和地注视着丁后锋。她的目光没有先前那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神色了。再看阿明,丁后锋也见对方不再像刚才那样凶狠了。站在周围的那些打手,也无一例外地放松了警惕,人人表露出尊重他的意味。
丁后锋奚落说:“你以为我做你弟弟我就觉得无上光荣呀?哼,你们认错人了。”他又偷偷睥了一眼天叔与欧阳白露,越看越觉得他们的脸型跟他的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隐约之中,他心生出一股寒气。他拿着茶杯的手慢慢摇动着,那茶杯快要拿不住了,就要从手上掉下来了。这都是什么事呀,怎么平白无故冒出一个哥哥、姐姐来?
天叔说:“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养父养母吧。我只有一句话想说给你听,咱们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互相残杀了。地条钢厂的事,你就看着办吧,它可是你姐姐苦心经营的。还有,你暗中调查我的事,我劝你也别搞了。我知道谁向你报料,并给你提供我那些违法犯罪的材料。哼哼,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调查我这事的人居然是我的亲弟弟!”
丁后锋怵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心想:“这么多年来,养父养母咋就没有告诉我还有一个哥哥与姐姐呢?”
5。
一看到丁后锋打印出来的数码相片,养父养母就肯定地说,这是你的哥哥与姐姐。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他们在哪里?三十年了,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欢喜激动的神色浮现于老人的脸庞上。
茶杯就从丁后锋的手上掉了下来,咣当一声,全碎了。此时的他,就像被强电流击中了一样,霎时惊呆住了。是喜是悲,他全然不知,只知内心流过一股难以名状的锥痛。
喜的是,他有一个哥哥与姐姐。也许,生身父母还活世上;悲的是,哥哥、姐姐像从外烂到芯的芭蕉树,让他憎恶。特别是哥哥欧阳天白,擢发难数。他不禁埋怨自己疏忽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向养父养母问及自己亲人是否还活在世上。
他十多岁那年,养父养母曾在提过他的来历:1979年冬天的某一天凌晨,他被人弃在街上,啼哭不停,他们路过见到后,就把他抱回家抚养。此后,只要他问及此事,他们就说你是个苦命的孩子便没再说什么。他没有细问,认为自己也不过是个弃儿,除了两个老人是他的亲人外,在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上,已没有人跟他血脉相连了。
他高中毕业那年,养父养母的亲生女儿辍学回家务农。此时,他也通过严格的体检、政审服役去了。送他入伍的当天,他们似乎有话要跟他说,话儿一到嘴边,又滑了回去。他知道他们想说些什么,那时的他并不在意,心儿早已飞到兵营那儿了。
如今,听得他们肯定地说欧阳天白、欧阳白露就是他的哥哥、姐姐,他咋不震惊!尽管如此,他仍是满怀喜悦的,毕竟自己还有骨肉同胞可认。多年来,他都认为自己是个孤儿,既不需要任何人怜悯也不需要别人同情,默默地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正如他在采写新闻稿件时喜欢独来独往一样,除非是领导精心安排,他多数不喜欢与同事合作。
第162章 绑架记者有图谋 养父养母揭谜底(7)(shukeba)
虽说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与报社实行的“工分制”有关,多劳多得,多一个人分那点可怜的工分就没有多少收入了,但他始终这样认为,他自幼就堵起一垛心墙,是以造成他一种近乎的自卑心理。有时候,他只有经常通过粗声粗气地说话来平抑内心的卑微之心态。
在单位里,他一直认为自己过于自私,但新来的大学生,特别是80后的年轻人,比起他更加计较一些得失,无团队精神,孤僻、乖张、高傲,且不与人为伍,整天在网上玩游戏,以网为“生”。年轻一代人自一出生就有鲜花、巧克力、牛奶、苹果、高档服饰,丰衣足食,没有缺乏营养,也没有缺乏知识,他们在充足而耀眼的阳光下茁荘成长,但他们缺乏的是给予他人的关爱,也缺乏与人合作之精神——毕竟,他们都是独生子女的一代,衣食无忧,地地道道的“小皇帝”,得到父母亲及爷爷奶奶的过分溺爱,索取的多,奉献的少,怎么不教他们天生一种自私的本质呢。
这些新来的同事,无心业务,得过且过,若看不顺眼领导,他们反而把领导给炒了鱿鱼。他们没缺钱花,父母那儿给他们强大的物质支撑,几个月没工作也没有任何收入,他们照样活得潇洒。丁后锋认识一个80后的大学生,毕业后就一直“穴居”在家,天天上网,q来q去,沉溺于网游,一年内居然都没去找工作。问他靠什么为生,他脸无愧色地说,靠父母呗。我父母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呢。等他们单位发不了工资后,我再出去活动筋骨,揾一碗饭食。
丁后锋想,年轻一代的自私,跟他的自私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他的自私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个孤儿,受人白眼,因此他把自己的内心封闭。而年轻一代的自私,是由于优生而优越环境的造就而成的。
见丁后锋痴痴呆呆地站着,养父养母便叹息道:“都怪我们没有把真相告诉你,也怪我们没有儿子,心生杂念,偷偷把你隐藏了那么多年”在他们断断续续的充满悔意的叙述中,丁后锋终于知道自己的来历了。
养父养母年轻时,从鸣武县乡下来到市里来捡破烂,租住在郊区友爱村的一个民房里。民房对面的一间房子里,住着丁后锋的一家人,父亲叫欧阳邕城。作为原著居民的欧阳父母,不像某些村民一样,以为自己靠近城市边缘,也算得上一个城里人,打从心底就看不起以拾垃圾为生的外来户。逢年过节什么的,丁父丁母总是还把养父养母叫到屋里一起喝酒。
那时候,丁后锋的哥哥、姐姐,一个三岁,一个五岁。养父养母结婚后,因不孕不育一直无儿无女,他们对这两个天真可爱的小孩挺有好感,经常带他们出去玩。1979年,欧阳夫人意外怀孕了。穷怕了的欧阳氏夫妇原本是想把这个孩子打下来的,而且当时全国正在搞计划生育,再生下一个可得罚款啊。至于村里的集体经济分红,也很有可能受到影响。养父养母见状便说,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吧,让我们来养吧。孩子长大以后,若他愿意回到你们身边,我们也不会阻挡的。
就这样,欧阳氏夫妇就偷偷把丁后锋生了下来,送给了养父养母。养父养母如获至宝,赶紧把孩子抱回乡下,跟别人说是在路上捡到的。初时,欧阳氏夫妻也不舍得把自己的骨肉送出去,为了农转非,也为了进厂工作,他们便当没有生过丁后锋。
因为那时,村里的土地被一家工厂征收后,作为补偿,厂里要安置村民进厂上班。村民终年靠种菜为生,收入颇低,对工人穿着干干净净的工作服按时上下班,他们便羡慕工人那种风不吹雨不淋日不晒的生活。由于农转非的指标有限,竞争激烈,村民于是便互相举报各人的问题。欧阳氏夫妇没有留下超生的尾巴,最终顺利进厂工作。
尽管如此,欧阳氏夫妇对送给养父养母的儿子却愁肠百结,牵挂异常。他们经常趁着休息日跑到源宁县乡下养父养母家偷偷看望儿子,考虑如何把孩子弄到自己的身边。养父养母自然也不舍得把养大的孩子送回他的父母身旁,虽说此时他们已经莫名其妙地生了一个女儿,可看着四岁的丁后锋白白胖胖、聪明可爱的模样,甜甜嫩嫩地喊他们一声“爸妈”,他们如何割弃得那绵绵不绝的亲情:当初是我们叫你们生下的,如果不是我们苦苦哀求,你们早就把孩子打掉了。现在见孩子养得这么好,你们就想把他拿走了,未免也太绝情寡义了吧。
在一个黑咕隆咚的晚上,养父养母在村民们睡得惊雷突然在半空响起也毫无不知道的情况下,拖儿带女偷偷离开了村子,到鸣武县一个无人知晓的村庄落户了,匿名改为姓丁。以致欧阳氏夫妇来到村子“看望”儿子时,养父养母早就人走房空了,只剩下那座泥瓦结构的房子,在风雨的侵蚀下已摇摇欲坠。问及村民是否知道养父养母一家的去向,村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欧阳氏夫妇知道养父养母是躲着他们,于是死心了,绝望了,也当他们今生今世没有生过丁后锋,反正他们身边也还有两个孩子。
欧阳氏夫妇病逝的时候,把欧阳白露、欧阳天白叫到床沿前,告诉他们:我们过世后,你们就得设法找到弟弟,你弟弟的右手静脉内侧处,有一块状如枫叶的胎记完了,他们还留下一张丁后锋小时候的黑白照片。这些年来,欧阳白露与欧阳天白一直在寻找丁后锋,以完成父母的遗愿。多方打听之后,他们最终一无所获。
他们确切知道丁后锋的下落的时间大约在一年前。那时候,丁后锋匿名以“本报记者”的名义写了一个曝光赌场的文章。欧阳天白事后打听到,写作此文的作者是丁后锋;他还从赌场的监控录像中调阅出丁后锋是由谁带进赌场的镜头。他叫嚣着要叫人把丁后锋及那个叫费听的“托儿”的手脚废掉。然而,当他两次慢慢细看监控录像后,不禁迟疑了:丁后锋的脸型以及走路的神态咋跟我的几乎是一样的呢。莫非此人就是我与姐姐一直苦苦寻找的弟弟?
随后,欧阳天白还打听到丁后锋是鸣武县人,原籍在源宁县。他心头狂喜,并把此事告诉姐姐,并与姐姐驱车前往源宁县、鸣武县等地调查,最终无果。当丁后锋带着同行前来采访广告牌坠落事件时,欧阳天白就认定丁后锋是他的弟弟了。
欧阳天白想,这个世界就这么小,转来转去,弟弟总是转在他的周围。及至丁后锋应邀前来他的公司参加媒体沟通会,会后应酬时,他特意坐在丁后锋的旁边,仔细观察丁后锋的右手静脉内侧,赫然入目的是一块鲜红的胎记。他惊诧不已——父母亲临死时曾告诉过他们,丁后锋一生下来就有这么一块胎记,长到四五岁时,这胎记越来越鲜红,状如枫叶。他极想抓住丁后锋的手大叫,弟弟,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
欧阳天白知道,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一块胎记的,他确信丁后锋就是他的弟弟无疑了。何况,丁后锋的现籍及原籍,都可以相互佐证。他不动声色,与欧阳白露再次前往源宁县、鸣武县深入了解。此回,他们打听到丁后锋养父养母的住处了。丁氏夫妇似乎是外出了,没有在家。他们一直待在老人家的院子里等着老人回来。暮色四合之际,他们也没见到老人出现。老人似乎知道他们的到来,是以躲避开了。
第163章 绑架记者有图谋 养父养母揭谜底(8)(shukeba)
极不耐烦的欧阳天白推开房门,到处寻找什么东西,最后他从一个相框里找到了几张相片,看了看两个老人的相片,他们断定这对老人就是三十年前租住在他们家对面的那对夫妻。当年,每次捡拾破烂回来,这对夫妻没少逗他们玩,还给他们买吃的。老人就是病死了化成灰了他们也能认得出来。
夜深了,丁氏夫妇还是没有回来。欧阳白露取过丁后锋小时候的相片,在后面留下了联系电话、地址,并把它放到桌子上。欧阳天白一看,就破口大骂,说什么你这么一放,他们再跑掉了怎么办。他把那相片收了回来,乘着夜色离开了村子。
得知欧阳姐弟来寻找他们的弟弟后,丁氏夫妇躲开了。此前,两个老人也知道欧阳姐弟到处打听丁后锋的下落了。必须得承认,老人到了行将就木的时候,也想让丁后锋认亲。瞒着他已瞒了三十年了,也该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也该让他回到亲人的身边了。丁后锋既不是孤儿也不弃婴,他是有哥哥姐姐的,为何不让他们往来呢?
尽管这么想,丁氏夫妇仍是下不了决心——丁后锋知道真相后,会不会责怪他们瞒着他?如果他与哥哥姐姐相认了,从此不再理会他们了,他们就会失去了依托。而且,女儿自远嫁外地后,极少回来看望他们,身边没个子女,如何是好?
经过痛苦的煎熬,丁氏夫妇决定说出真相。就在此时,丁后锋却回到老家来接他们。隐约中,他们意识到道丁后锋知道些什么了。一看欧阳白露、欧阳天白的相片,他们什么都明白了。于是,他们把这一段尘封几十年的往事说了出来。搁在心头的一块巨石一旦放了下来,他们觉得所有的负罪感与愧疚感便荡然无存。
令他们不解的是,丁后锋却露出一副深深忧虑而又忧伤的样子,似乎不太乐意相认自己的骨肉同胞,嘴巴紧闭得如同号称本世纪的盗贼无法撬开的原子锁一样,始终也没有告诉他们欧阳白露、欧阳天白的住处。
丁后锋何尝不想让养父养母见一见自己的姐姐、哥哥,但是,为了钱财,这两个人的心已黑得如压顶的乌云。特别是欧阳天白,犯下了多少罪大恶极的事情啊。丁后锋有自己的做人准则,从他本意而言,他断然不会接触这种人。他被哥哥姐姐“绑架”的过程,已经让他的精神大受伤害。不可否认,他的品性中就有玩世不恭甚至贪恋钱财的致命弱点。凡夫俗子嘛,面对工作的压力,面对物欲横流的社会,他只能以此来解脱了:古人郑板桥都以“难得糊涂”的处世态度来调剂自己在官场失意之后的平淡生活,而我一个现代小记者在迷失的物质社会里,有何不可以模仿他的处世方式,也把自己活得“洒脱”些呢。
心里乱糟糟的时候,部门主任蒙卫西给丁后锋打来电话。蒙卫西那口浓重的非湖南腔,让人如同听了鸟语一样难受。蒙卫西说,有人报料称有一男子在沙井街上裸跑,原因不明。你记住报料者的电话,他姓黄,大肚黄的黄。你先跟他电话联系核实,然后再跑到大学东路民族大学门前去一趟,事发地点就在那儿。动作越快越好,免得见不着那狂奔的裸男了。这料太猛了,听说这人躯体健壮、脑子没有毛病。他反反复复地在街上跑,群众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用石头砸他,还把他砸伤了。这样的突发事件,同城媒体肯定也扑过去了,你不能拖拉着交稿,而且要写得比他们的好,笔法要媚而不俗,挖掘出深刻的社会根源,多搞几张精彩的图片。对了,你近日在忙什么,人影没见一个。前几天,你汇报说的题材脱稿了没有。这几天,缺猛料啊,赶紧搞些东西过来填填版面,争取更多读者
争取读者?丁后锋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想了起来,一年一度的报纸发行期又到了。每年到了这季节,同城各家媒体就施用撒手锏,不仅赔本去搞发行,还给订户赠送礼品,免费选送订户去看病,热热闹闹的,看起来纸质媒体真正把受众当作了上帝。可内行人一看,就觉得媒体在搞自杀:厚厚几十个版面的报纸,居然只卖三四角钱一份,以0。5公斤的报纸可以卖8角来换算,花三四角钱买进厚厚一叠的报纸再把它当作废旧卖掉,一转手少说也能赚上七八角钱。贴钱搞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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