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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命-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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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原先是在我们的工厂做临时工的,主要是帮厂里组装一些电子元件。我在工厂办公室待的时候,根本就不认识他们。直至我被开除后流浪街头,在一起与一帮哥们赌钱时才认识你父亲。你父亲一开始还是勤劳、善良的人,自从认识一个四川妹后,他变了。四川妹长得细皮嫩肉,极尽风情。这妹仔是做皮肉生意的,专门在一些发廊门口附近做站街女”
5。
在张顺时的叙述中,阿飞知道张顺时与他父亲相识的过程——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夜晚,阿飞的父亲路过青山路一家发廊门口附近时,突然从黑暗的树底下蹿出一个浑身散发着香水味的发廊妹,要他到发廊去“按摩”。父亲拒绝着。这女子长相甜美,勾人魂魄的杏眼放着电。她那对异常结实浑圆的乳房已经露出了一半了,父亲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进了发廊
在那间肮脏的发廊,在那张狭小的布满各种污物的由木板搭成的小床上,父亲把那女子紧紧地压在身下,大有久旱逢甘雨的气势。父亲像征服高山或征服世界一样征服着这个女子,把此生以来所有的气力全都用上了。男人要征服高山或世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如果要征服一个女人,可能就显得容易一些了。那女子被压得喘不过气。她并不是一座高山,快要压扁了,她一面吃力地脱下裤子,一面兴奋地叫着“我还没有脱光衣服,你咋就等一下,等一下,我的衣服快给你撕烂了别着急,慢点来,我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也许是过于紧张之故,也许是担心警察陡地破门而入,也许是担心那女子与其他男子一起合谋坑害他,也许是从未遇到过如此放荡、妖冶的女子,父亲刚刚把那女子紧紧地压住的时候,没到一两分钟,他就匆匆结束了这场交易。
那女子把裤子抽上来的时候,故意含怨带嗔地说:“你怎么这么快,人家正在高潮呢你可能太紧张了吧?你不用害怕的,不会有警察来这里查房的行吧,看你头一次做这种事不是很有经验,也不太成功,我就象征性收你一点钱,打五折,收你25块吧下次再来的时候,你可得斯文点,不要太猴急了。太紧张了,什么事情也做不成。”她狠狠亲了他一口,让他如坠云山雾海,又有一股原始的冲动激荡在胸间。
那女子说:“你还能来一次?你够生猛啊!行呀,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能够接二连三让女人兴奋。不过,你还是别再搞了,若再搞了,真的有警察踢门而入了把机会留给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让你尽兴。”
父亲听说“警察”二字,那原始冲动立即被一股冰水泼灭,惶然之余,他急忙离开那间发廊。
事后,父亲悔恨不已,整天被一种罪恶感重重地压抑着,如同千斤巨石压在心上,他不仅担心得了性病,还害怕被母亲知晓他所做的肮脏之事。慢慢地,过了一段时间后,这种罪恶感开始消弭的时候,父亲不禁又想起那一次嫖妓的过程,决定再次偷欢。十七八岁的风尘女,嫩得好比刚刚上市的一口咬下去脆生生的春菜,咋不让他朝思暮想的。
母亲不是那种长得十分难看的人,在村里,她的容貌至少对得住天地也对得住列祖列宗。母亲虽不敢自诩为村花,至少在男女老少眼里,她也是个长得标致的女人。她看上父亲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父亲有着敢出去闯荡的品性。她跟着父亲到市里来打工后,由于风不吹雨不淋,长得更加白嫩、丰满。纵使生下了阿飞后,她的身型也没有走样,仍然有成熟少妇的风韵。在电子厂打工,她的善良、温和与美丽,更是让那些工人感叹父亲能找到这样的媳妇是一种福气。
母亲明明如此美丽,如此善良,如此任劳任怨,父亲为何还要去那间发廊找四川妹呢?原因很简单,卖淫女风骚、放荡,可以让嫖客欲死欲仙。正如清朝某个皇帝一样,明明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个个貌美如花,赛过仙女,他偏偏认为皇后、妃子、宫女等人规规矩矩,低眉顺眼,任他宠幸,让他无法享受到淫荡、妖艳的味道。于是,皇帝到春花楼、迎春院去狎妓,眠花宿柳了,寻求意外的刺激了。那些放荡的妓女,无疑让威严四海的皇帝感受到床弟之癫狂,滚滚风尘中,放荡不羁的疯癫之态原来如此。
四川妹似乎也知道他会来找她,所以一见到他,她就淫笑地揽着他的腰走进小隔房。有了第一回的经验,这回他不再像第一次那么仓促了。四川妹反复呻吟着,吭吭哼哼之声与那咯吱咯吱的床板声,让人觉得她已经忘记自己是在做那种皮肉生意,而是在享受人世间最疯癫的性爱乐趣。
这时候,即便有人用枪或刀顶着父亲的头颅或后背,他也不会放过这么投入的机会的。他们累得快要断气的时候,那张小小木板床上满是水渍、污秽之物。四川妹挺体贴的,用粗糙得露出点点黑斑的卷筒纸给父亲抹汗,并说,你累了吧,我给你倒杯水。他把刚抽了一半的烟头扔掉,掏出50元钱塞到四川妹手上。四川妹说:“你都把我当什么人了嘛。反正老板要的床位费也不贵,也就十元八元的,这钱我还出得起。”
父亲以为她假意拒绝,便又把钱塞到她手上。她生气了,说什么我说过了,这钱不收了,你咋这样倔呢?你还想不想再跟我来这事儿?如果还想来这事,你就把这钱收起来吧从第一次见你笨手笨脚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可靠的人。
父亲心里痉缩着:可靠?一个背着自己妻子来嫖娼的男人还能可靠啊?父亲见她真的不收这交易费,就说“那床位费我出”,说毕他就扔下一张皱巴巴的10元钞票。四川妹抱着他亲了一口,说:“下一次,你千万记得来找我啊。下一回,我带你到我租住的地方去,亲自做样菜给你下酒,尝尝我的手艺。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父亲心想,男女之间做着这种非法的肉体交易,岂谈得上什么喜欢?四川妹毫无羞耻地说:“你像个男人,让我有了许多次高潮”他愣住了:我像个男人?四川妹意味深长地说:“是呀,你像个男人,我接的客倒是没少,可没有那个像你一样让我高兴”
父亲急急地逃开了,那样子就好比遇到了突击检查发廊、按摩院的警察一样。他想,卖淫的人,还真会勾引男人,抛个媚眼,再说些令人心酥骨软的话,就可以让嫖客乖乖掏出钱来了。四川妹说些虚情假意的话,目的还不是拉个回头客。这样的卖淫女还是少接触为好,说不准陷进去后,就玩完了。
不管怎么样,自从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后,父亲就完全被四川妹迷上了。一来二往,他跟她就有了要一起同居长久保持那层肉体关系的欲望了。
母亲知道后,没少到那家发廊闹事,还到工厂领导那儿去告状。父亲被辞退了,并责怪母亲不该如此多事,把不是铁饭碗的饭碗给砸了。气坏之余,他把母亲殴打了一顿。那时候,母亲已经怀有妹妹了。母亲伤心欲绝,决定以死相逼。
父亲怕事情闹大了,便又假意回到母亲身边。暗地里,他还是与四川妹暗度陈仓,勾搭成奸。母亲知道没有办法挽回父亲的心了,于是拖着沉重的身孕回到老家,她要把阿芳生下来。母亲绝望到了尽头,决定在生下阿芳后,再次到市里来劝说父亲。谁知,父亲已吃了秤砣铁了心,决不回头了。
母亲刚刚生下妹妹,身子十分孱弱,找到父亲时,他正带着四川妹跟一帮哥们赌钱。在那赌桌上,刚刚得知父亲也在电子厂打工的张顺时正忙着与父亲一起大骂厂领导的无能时,母亲突然冲了过来,抡起一根木头,当头就朝父亲砸来。父亲被砸得头部流血,轰然倒地。四川妹像三更半夜遇到没有眼珠只有獠牙的鬼一样尖叫起来,正想逃跑,却被母亲拦腰一劈,打中肩膀。
张顺时等赌徒怕事情闹大了,急忙上前阻止。母亲挥舞着木头,不让任何人近身。
父亲一手捂着流血的头部,一手撑着地,猛地站起来抢夺母亲手上的木头,四川妹才得以落荒而逃。
母亲又是哭又是叫,继续挥舞着木头,往父亲的身上乱砸。受伤的父亲自知有愧于母亲,从地上爬起来后,既不敢出手抵挡,更加不敢殴打着母亲,他捂着头部,也追随四川妹而去了。母亲伤心大喊,气昏在地。醒来时,她又是一场嚎啕大哭。她那披头散发、呼天抢地的神态,跟疯了一样。
母亲再次找到躲避起来的父亲时,见四川妹已经隆着高高的大肚子了,骄傲得如同几年来一直没有怀孕的乡下媳妇怀了孕一样。四川妹这种神态,就有那种味道。她再也不把母亲放在眼里了,也不会害怕得到处躲藏了。她认为,肚子里已经怀有父亲的种子了,她跟父亲铁定在一起了,没有人可以动摇她成为正房的地位了。她有足够的条件成为这一角色,因为她年轻而漂亮,风骚而淫贱,没有哪个女人善于用床上的功夫这样驾驭着父亲,父亲正需要这样骚味十足的年轻女人
母亲气疯了,要冲上前去把四川妹肚子里的东西踢下来。那是一个孽种啊,母亲绝对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的。四川妹是卖肉的,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能是个野种。问题是,这孩子一旦生下来,母亲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到时,母亲和阿飞、阿芳就失去了依靠。
母亲是个本分的人,有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观念,她不想因此而失去父亲,若这样的话,她再回到村里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在村子里是被人看不起的。她不能让四川妹轻易生下那个孽种,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能让四川妹阴谋得逞。
父亲似乎知道母亲的用意,便冲到母亲面前,扬手就给她一巴掌,喝令她滚开。母亲猝不及防,踉跄几步,险些摔倒了。她惊愕地看着父亲,悲愤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天理何在啊?男人居然为了一个卖淫女而出手殴打自己的结发之妻。这都是什么样的世道啊?没有任何过错的女人,倘若被男人抛弃之后,只配被人看不起、屈辱地活着的份儿;而男人若是包养一个臭名远扬的卖淫女时,却没有人干涉他的极端不道德的生活与违法行为。
母亲放声痛哭。除了痛哭,她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在强壮如牛的男人面前,在四肢粗壮的男人面前,她一个弱女子无法为自己的不幸申冤了。男人变坏变得真快,从前那个在村子里老实善良的男人,变得不可理喻了。父亲曾对母亲说过,“我们有钱后,就把孩子带到城里来,让孩子享受城里的孩子一样的生活。每天下班后,我们就带着孩子走在洁净的马路上,看看太阳的余晖把高楼大厦染成一片橙色”。她知道他有志气,要闯出一片天地。她憧憬着那一抹令人迷醉的霞光。
那年月,村里没几个人到外地打工,更加没有几个是夫妻一起出来闯荡的。在她想来,他们在电子厂打工,积累一定的经验之后,可以在城里开一家修理店,再不行就回镇上租间铺面搞电子维修。凭着一技之长,也是可以找到一口饭吃的。从此以后,就可以告别农耕的生活了。
城里诱惑人的东西太多了,而且诱惑男人的东西也数不胜数,只要心智一乱,就会掉进万劫不复的黑咕隆咚的深井。淳朴的父亲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仅仅因为被四川妹带进一次温柔乡里,他猎艳的野心便膨胀得如同一块巨大的石灰遇到了雨水后便在瞬时噼噼啪啪作响。石灰不停地冒出气泡、热气,散发出来的高温能让站在一两米开外的地方的人感到全身皮肤灼热,快要被烧掉了。父亲早就被这高温烧融了。
跌坐在地上的那一刻,母亲异常悔恨当时不该劝着父亲到城里来打工了。她见父亲初中毕业后,就钻研了收音机、录音机等电子产品的修理,便叫他到城里来找她的远房亲戚。她的亲戚在电子厂吃皇粮,只消一两句话,就把父亲安排在厂里做临时工。结婚后不久,母亲也跟着到厂里打工。怀孕后,母亲就回乡下把阿飞生下来。孩子刚一岁,她又回到厂里继续干活。人算不如天算,几年后,对她恩爱有加的男人居然背叛了她。
母亲心碎了,如同放置在高高的橱柜上面的一只空瓶子,不小心碰了一下,瓶子猛然从高处跌落下来,全碎了。
母亲哭叫着,泪水干了,满眼是绝望之色。她早就不想再活下了。回到老家把阿芳生下来的时候,她早就万念俱灰了。
脸庞变形的父亲哪里顾得上母亲的死活,一手扶着四川妹,一手指着母亲呵斥着:“从此以后,你就不要再来烦我们了,反正这辈子我不会再看到你们了!”
第195章 计中之计出意外 荒山野岭横尸首(5)(shukeba)
狠心如父亲,自己生养的孩子居然都不要了。这不是人性泯灭,也不是良知丧失,而是色欲昏心,他被四川妹那淫荡的色相迷惑了。母亲孤寂地站立着,像风中的一片枯叶,随时都会飘到半空。她惊愣不语,心脏如被刀子刺破一样,慢慢变冷。
更让母亲无法再坚强地活下去的还是,父亲谩骂完母亲后,四川妹也上前踢了一脚母亲,说什么你的男人已经是我的了,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了,你再不离开这里,我们就把你打个半死,再把你扔到臭水沟里。
母亲被踢得滚爬在地上,看着父亲搂着四川妹扬长而去时,她的眼光黯淡了,犹似快要熄灭的灯泡。
母亲木然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凄怆地朝桃源江走去。她没有选择了,也没有去路了。冰冷的世界,冰冷的街道,冰冷的灯光,已经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在纵身跳下桃源江的时候,她想起了六岁的儿子,也想起了刚生下不久的女儿。她泪如滂沱,浑身寒战。突然,她大叫一声,一头栽了下去。
母亲自杀后,父亲一点儿的羞愧与悔恨也没有,仍然与四川妹同居一室。怀孕待产后,四川妹没再去发廊之类的地方鬼混攒钱了,开始吃起“老本”。她那点“老本”,哪里够他们的开销。父亲希望靠赌博翻身。岂料,他手气很差,负债累累。在赌摊上,早已与父亲成了莫逆之交的张顺时,也是输得只剩下裤衩了。他们合计要搞到一笔钱,共渡难关。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假冒警察查赌,洗劫赌摊。那时候的赌摊有很多,但赌注不大,往往是一局下来,输赢的数额也就三五百元甚至上千元,警察也懒得管这事。小赌小闹,犯不着花气力去查处的。其他案件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精力去抓赌。
虽说如此,赌徒还是担心警察来查处。正因如此,父亲就和张顺时买了两套制服,冒充警察敲诈勒索。父亲的身材倒也魁梧,穿上制服,有点像个警察;张顺时呢,样貌很斯文,制服一落到身上,十足一个文质彬彬的警察。因此,赌徒一见到他们出现,就吓得全跑光了。他们一乐,赶紧捡走赌徒来不及拿走的钱物。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是假警察的。就算有人怀疑了,他们一拿出从黑市上买来的警棍,装模作样吆喝一番,再摸一摸挂在腰间的玩具手枪,那些赌徒就吓得尿裤子了。
就这样,父亲和张顺时就靠着假冒警察从许多赌摊捞到不少的黑钱。后来,赌摊老板发现他们的形迹可疑,便设下圈套让他们往里钻。有一次,他们又来抓赌,有板有眼里清点赌具,没收赌资,铐上几个赌徒。等他们把赌徒准备“押”上车时,老板便一声断喝“搞死他们,别让这几个畜生离开这里”!其他没有被戴上手铐的赌徒,纷纷抄起铁棍等器械,劈头盖脸就朝他们砸来。好在父亲、张顺时早有准备,赶紧抱头鼠窜。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不敢假冒警察查赌了。因为他们几乎全部得罪了赌摊或赌场的老板了,那些老板恨不得找出他们,挖了他们的心肝。他们只有躲藏起来。
那时候,一些好色的男人特别是跑长途运输的货车司机对路边店的“野鸡”大感兴趣,一摔出三五十元,他们就匆匆脱下裤子跟卖淫女在店里匆匆完成性交易。见郊外的公路上多了一家又一家的路边店,父亲、张顺时便也跑到郊区的国道上搭起了一个简易棚子,打出“欢迎你再来”的招牌。招募卖淫小姐对于他们来说,一点儿也不难,毕竟四川妹曾经从事过那肮脏的勾当,她“振臂一呼”,便有许多姐妹或同行赶来“增援”了。
路边店的皮肉生意越做越好,过往货车司机或市区一些好色之徒经常前来消费。菜做得比隔夜的馊菜还难吃,米饭硬得比石头还难啃。这不要紧,反正客人来消费的目的,并不是在乎饭菜做得如何。满桌的饭菜贵得惊人,这也不要紧,反正客人并不心疼这些钱,因为他们知道小姐的小费全部打进饭菜了,吃与不吃,都会有陪吃陪喝的小姐在席间陪着你上床进行皮肉交易。
不敢说他们那时的路边店生意是最好的,但他们招聘的小姐却是最漂亮的,价钱也是最公道的。一时间,食客如云,停放在路边的货车、小车、三轮车、摩托车、单车甚至马车整天把道路堵塞了。没有办法,他们只有扩张第二分店、第三分店,这些分店就在挨着第一分店开着,“规模”上来了,房间也多了,客人也满意了。以致有时候出现这样的荒诞场面:某个小姐刚刚从房间里出来,就有客人要求她到其他房间“休息”;再疲劳地出来时,另一个客人又要她来陪吃陪喝,坐下不到两三分钟,客人又拉着她的手走进房间
小姐的荷包涨了,父亲他们的钱也多了,鸟枪也换炮了,原先他们轮流开着一辆面包车,后来他们分别开起了蓝鸟之类的高级轿车。手下的小姐越来越多的时候,同行就眼红了,经常请人到“欢迎你再来”路边店来捣乱。
既然有胆开起路边店,当然得有一定的势力了。父亲他们哪里把其他老板放在眼里,请来的那些打手也不是只管拿钱没做事的,见其他老板派人来踩场,他们就把那些人打得叫爹喊娘,屁滚尿流。钱多了,还怕没找到心狠手毒的恶棍;有钱了,还可以购买黑枪。自此,其他老板都不敢来滋事。
警方不是不管这些路边店。等到警方发现饭店已危害到社会治安并败坏社会风气的时候,父亲他们已经把路边店转让了,开始采取了“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措施了。路边店太没档次了,要做就做高级的了,在城里开桑拿中心、美容院和按摩院,更加来钱。
这些高档场所虽说也跟路边店没什么区别,然而它毕竟上了一个台阶,前来消费的人都不再是货车司机之类的角色。至少,前来光顾桑拿中心等情色场所的男人,都是口袋里有几个小钱的小老板或大老板了。小老板或大老板在包养学生做情人之后,仍觉得精力有余,需要更加风骚的小姐,于是他们便不约而同地首选这些肮脏的地方。似乎是跟风一样,他们一开起这些场所,其他有钱的老板也在市区经营着各种各样的淫窝、赌场。
折腾了几年,父亲他们就有了丰厚的原始积累,于是他们租下了得天宾馆的三个楼层,作为他们的公司总部。披着合法的外衣,从事违法的生意,这是地下娱乐业、色情业、赌博业兴隆的所在,也是那些黑心老板的经商之道。只有这样经营了,风险才会相应地降低。
像许多黑心老板一样,当父亲和张顺时在混到了一定程度,他们已经极少抛头露面了,而是躲在幕后操作着他们的生意。而且,他们也慢慢知道如何把黑钱洗白了——两三年前,他们一起出资开起了曙光医院;而青山路发廊一条街和得天宾馆等处的违法生意,则交由巴爷打理。在外界看来,巴爷才是真正的老板。事实并非如此,巴爷只不过是个傀儡,任由他们摆布。
父亲、张顺时就像潜藏在暗处的蜈蚣,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发现有可疑的动静或变化,他们就会随时做出相应的变化。有谁危及到他们的利益了,他们就突地跳将出来,扑上去咬谁一口。
说到此处,张顺时把那支烟吐到地上,说:“现在,你也许明白我们没有杀你的原因了吧。说白了,是你父亲让你活了下来。过去,他曾对你、你母亲及你妹妹是无情无义的,恨不得你们立即死在他面前。多年之后,他忽而觉得愧疚起来,认为对不起你们,总想给你们一些补偿。他不敢面对你和你妹妹。所以他一直不敢见你。不过,今天他说了,无论如何他也要见你一面。”
阿飞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消失在这个城市了吗?他怎么还会在市里?”
十二岁那年,阿飞来市里来寻找母亲,得知母亲自杀之后,他决定找父亲问个明白。当他找到父亲的住址后,却没见到父亲的人影。有人说父亲带着四川妹到别的城市去打工了,也有人说他跟着四川妹到她的老家定居去了。而如今,张顺时却说父亲还待在桃源市,而且成了一个黑社会的大老板,这样的事实,他难以置疑。
阿飞认为,张顺时在瞎编故事,目的是让他心神大乱,趁机收拾了。因为此时,阿飞已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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