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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命-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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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老鼠洞里去,恐怕也逃不掉被枪毙的可悲下场!”
呀哥把丁后锋戴着的墨镜摘了下来,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了看墨镜。点了点头后,他把墨镜戴了起来,说:“你以为记者很大条呀。你就算是个条子,我们也敢绑。只要看谁不顺眼了,我呀哥就绑他!只要谁不按时还钱,我就跟他急,就找到他家跟他老妈算账。他要是敢反抗了,我就把他卸成五大块拿去喂狗!”墨镜后面是一对凶狠的眼珠,让人寒气顿生。
丁后锋说:“你既然知道我是欧阳天白的弟弟,难道不怕他找你的麻烦?”
呀哥说:“我说你这个记者呀,消息怎么都不灵通?这种形势下,欧阳天白还能起得了浪?道上那些牛皮烘烘的人物,哪个不成了条子的菜了。欧阳天白再怎么牛鬼,也蹦不了几天了。枪王李石伦,你今天就做了他落网的报道。那报道我一字一句地读着,比那些拿着放大镜的要找出错别字或细节不妥的老学究还专心。这样说吧,条子早就盯上欧阳天白了,拿下他是迟早的事。不错,此前我呀哥是很害怕他,他人多钱也钱,而且比我还烂命一条。自从我知道他进入了条子的视线后,我一点儿也不害怕他。要不,我这回就不敢来绑他的弟弟了。”
丁后锋说:“你也蹦不了多久了。”
呀哥怒道:“你活得不耐烦了呀?”
丁后锋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的所作所为,警察早就双手抓田螺,十拿九稳了。”
呀哥惊栗地回头张望,见停车场无一人影,他就扯着丁后锋的衣领,硬是把丁后锋塞进车内。阿听与另外两个打手则挤进车后座。呀哥逼着丁后锋把车子驶离小区,径直朝红星农场开去。丁后锋一面开着车,一面想着如何从车上跳下去逃命。呀哥威胁说:“别耍花样,我们可不是吃素的!”
话音未落,那几个男子用刀顶在丁后锋的肋骨两侧。而坐在副驾驶室的呀哥也摸出一把刀把玩着。呀哥说:“到了我的地头,你就是变成一苍蝇也飞不出去!”
丁后锋见到,上次的那个房子又出现在他眼前。难道呀哥要在此处把他杀了?刚一停车,他就被呀哥等人押进房子。房子里有几个人,神色各异,大有鼠辈的味道。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放着一台手提电脑,一男子正在玩着游戏。见呀哥等人走了进来,那人赶紧起身站到一旁。
呀哥点了一支雪茄,说:“今天请你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请你写篇稿子发表在你们的报纸上。题目我已经想好了,叫‘黑社会老大欧阳天白和他姐姐开起地下炼钢厂’。”
丁后锋嘲笑道:“像你这样的人都能做记者写文章,这地球恐怕早就没了!”
呀哥说:“你以为做记者很难呀?我见你做记者就做得很轻松,别人打了一个热线电话给你,你就跟着冲了过去,然后噼里噼啪地写了稿子发表了。那个南百宾馆的事,你就是这样写的。那稿子我认真数了一下,总共1200字,加上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就把一大帮人搞死了。据说,在此起报道中,你还得到有关人士的暗中资助。”
丁后锋的后背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一听到呀哥提起南百宾馆的事,他就觉得呀哥已然将自己的内心秘密偷窥得一清二楚。丁后锋激愤道:“血口喷人!”
呀哥说:“冤枉你了?”
丁后锋说:“小心我告你!”
呀哥哈哈狂笑:“你没那个胆。只怕你到了法院门口就退回去了,这样告呀哥,相反带出那些事”
丁后锋转身就走,却被几个男子拦住。他们的野蛮动作,让丁后锋惊惧。呀哥说:“稿子还没有写就想离开?唉,只怪我小学没有毕业,不然我早就动手把欧阳天白的事情写成文章寄给各家媒体了。”
丁后锋仍然一副鄙视呀哥的神色。
呀哥又说:“我知道你下不了笔,表面上你很不齿于哥哥、姐姐的肮脏勾当,而在内心深处,你还是不想曝光他们的事。我们所策划的一系列事情欧阳天白也知道了,他们正在想方设法找到我们。在他们未找到我们之前,我们先把他的弟弟弄到手,并把他的事情捅出去。哈哈”
一个男子狠力将丁后锋按到凳子上,丁后锋的肩膀被此人掐得生疼。另外的打手则走到丁后锋的身后,把他团团围住。呀哥凑近前来说:“老实地写吧,你就把暗访到的情况写出来吧,然后再加进自己掌握欧阳天白的一些情况,保证这文章比枪王落网的消息还有杀伤力!”
丁后锋傲然道:“假如我不写呢?”
呀哥说:“你知道这会意味着什么。砍掉一个人的手脚对我来说,跟砍一只鸡的翅膀一样容易。既然我们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也就知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老婆年轻漂亮,在省民族医院工作。而你的养父养母此时也跟你们住在一起惹我生气了,我就打一个电话,让手下把他们带来这。”
丁后锋激愤之极,想站了起来,却被几个打手死死按住。
呀哥指着手提电脑说:“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写吧。如果稿子能发表,你不仅可以离开这儿,还可以拿到辛苦费。我给你的辛苦费,绝对比别人的多。”
呀哥那皮笑肉不笑的恶心样,让丁后锋反胃。一见到那颗龅牙呲裂而出,丁后锋真想抱起电脑砸过去,把它狠狠砸下来。此时,他见到几把闪着寒光的刀子同时抵着他的后背,让他不敢乱动。
2。
丁后锋呆望着电脑屏幕,脑子如被塞进一团烂布头,思绪一片混乱。被人胁迫着写稿子,这对他来说,恐怕也是头一遭吧。
他一直认为,没人能阻挡他写他喜欢的文章,也没人能强制他写他不喜欢的新闻。只要他认定是有价值的新闻,只要他认为这新闻可以写就,且过程很有快感,他就会火速赶到现场进行调查,之后再构思写作。纵使有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导致稿子不能如期发了出来,只要他将稿子写成了,那么那种写作的快感自然也就得到了充分的宣泄;而遇到不喜欢的新闻,哪怕是领导用行政命令指示他立即赶去采访,他也会找理由推掉。你不可能连我正在医院看病的权利也要剥夺吧,我现在看医生脱不开身,你还是另派别人去采访吧。领导哪里知道他是不是在看病。
曾有几回,领导让丁后锋参加一个由有关部门组织的典型人物宣传报道活动,有吃又有喝,还有不菲的红包可拿,但他却推说有重要的事情而拒绝了。领导恼火啊,派工派不动,尊严受到挑战,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丁后锋并不是那种有活不去干、有新闻不去采的懒惰式的记者,只要是新闻,只要是他感兴趣的新闻,领导就算不下指令,他也会风风火火赶到现场;只是他对有些注水的新闻不大感兴趣。
那些典型人物,可能有可歌可泣的事迹,但他认为并不一定真实,因为有些部门为了推出所谓的典型人物,刻意拔高了人物的形象,添加了许多无中生有的生动细节,于是典型人物就有这样的“过目不忘”的细节:他们可以带病工作、舍小家顾大家、甚至连妻子和孩子都可以抛弃
这不禁让人疑惑:既然都生病了,为何还要带病工作,这不仅对自己不负责,也对国家财产的轻视。试想,如果你昏倒了,机器都无法控制了,会出现什么后果?若发生重大的安全事故,这种精神还值得提倡吗?奇怪的是,为了让典型人物有血有肉、形象丰满、高大伟岸,有关部门还添油加醋地“提供”许多经不起推敲且不合生活常理的素材给记者,让记者按着他们的“思路”和需要去“采写”新闻。
记者一有疑问,或者认为可以换个角度写一篇有关部门作假的新闻时,便又犹豫了。这是有关部门树起的典型呀,断然不能与他们唱反调。谁敢在浩大的正面宣传声势之中搅出一些杂音,找死呀,盖棺定论的事情还是少惹为好。于是,疑惑重重的记者也装糊涂了,反正正面新闻也写不死人的,反正歌功颂德的新闻素材也是有关部门提供的,稍有差池会由他们承担的。比如说文革当年亩产粮食13万斤之类的新闻,是那么的愚昧、无知,你难道说写成此稿的记者或通讯员都没有一点儿的社会经验与生活积累呀?在当时的形势下,他们恐怕也是身不由己的。
丁后锋不想采访典型人物的最大原因还是,有些人物的功绩并不典型,而是吹出来的。
有一年,丁后锋随省有关部门组织的采访团到源宁县一乡镇法院访问一副院长。从材料上看,副院长的事迹,典型得让人唏嘘落泪,心灵立即得到感化。随后,他们听取了县法院领导及这位副院长的汇报。在当地法院组织的座谈会上,其他基层干部、职工畅谈副院长的丰功伟绩。接下来,记者还采访了副院长资助或帮助的困难户或企业。所有受访的人异口同声地称赞副院长严格执法,热情服务,一心为民。
尽管如此,丁后锋还是像其他同行一样疑窦丛生:此次采访活动自一开始,都是省有关部门及当地法院安排了行程,而那些受访的人或企业领导,口才一溜一溜的,就跟参加歌咏比赛的小学生一样,事先早已熟背了台词。还有,受访的副院长很“高调”,一些小事被他刻意拔高了。他甚至喜欢用一些早就不新鲜的词汇表明自己的决心,比如“哪里有召唤,我就赴往哪里;只要是人们的利益所在,我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心里时刻想着人们,人们就会时刻想着你自己;权为群众所用,利为群众所谋,宁愿自己吃大亏,甚至把自己牺牲了,我也认为鞠躬尽瘁,死而无憾”
说这些话时,副院长的表情机械,语速过快,有“背书”之嫌疑。背一背过场语,或口号式语句,顺应潮流地说些从会议材料中拿过来的东西,倒也无可厚非。当记者想从外围采访一些人或事,组织者及当地法院却不应允。他们那样子,生怕记者发一篇与宣传基调并不相符的文章。
记者并不是有意与官方唱反调,而是想从外围获得一些比较新鲜的素材,把副院长当作普通人来写活,哪怕获得的素材与他那高大形象多少也有些不符,只要无损他的光辉形象,他们也会把他那有血有肉的形象写得生动、传神、活泛——伟人不是神,也有七情六欲,何况一个基层的领导干部,只要还原他的真实风貌,也无损于他的典型事例。毕竟,前往采访的记者都是老猫,样板素材他们看多了,照本宣科地发这样的稿子,也太对不起老记的称号了。
官方不让老记们另辟蹊径,还规定每家媒体要发的字数不得少于2000字,老记们只得写样板稿。稿子发出来时,丁后锋总觉得那稿子硬邦邦的,让他几天吃不甜睡不香。一句话,此稿只有宣传功能没有新闻作用、阅读效应——想想,多少新闻也只有这宣传功能了,又何必为此自责呢。
让人郁闷的是,此稿刊登后不久,有一个署名为“唐海波”的人写来了一封举报信,称副院长违法办案,收受当事人的贿赂,办错案等等
此时,“十大法官”的评选结果已向社会公布,这样的尴尬事,让主办方难以收场。虽说如此,为了让活动继续下去,主办方决定隐瞒事实,并组织记者前往基层采访。
事实上,真正的主办方是一家广告公司,省相关部门只不过参与协办而已。作为广告公司,他们根本不是在搞公益活动,而是通过这样的评选活动获取商家赞助。他们害怕丑闻被抖搂出去,最终什么利益也没捞着。因此,在得知老记们要接触其他群众,单独获取副院长的一些素材,他们惊慌了,担心纸包不住火。
接到“唐海波”的举报材料时,丁后锋震惊了。“唐海波”在材料上称,优秀法院副院长的出笼是有目的,他为了得到提拔,而且当他获知县法院正缺少一名业务副院长,于是他找来一个“写手”把他包装起来。这“写手”原在县报工作,曾因写过一些“注水稿”而被县委宣传部严厉批评,险些被报社开除。县报在全国整顿报刊的大潮中被撤销刊号后,“写手”因为有过这样或那样的劣迹,在等待安排工作的过程,居然没有任何一家单位愿意录用他。他只得开了一家书店,专门卖起盗版书。副院长找到“写手”时,“写手”二话没说,就以他惯用的手法为副院长捉刀,不顾后果地往材料里“注水”。
第201章 娱乐小赌会成瘾 为钱一世做奴隶(2)(shukeba)
为了让参评材料更加“真实可靠”,副院长还专门与几个干部职工、企业领导打了招呼,事先给他们做功课。干部职工都是他的手下,自然要帮他说话了;那些企业在打官司时,受过他的“恩惠”,当然也要熟背他的上报材料了。
这一切,副院长以为神不知鬼不晓,谁知还是有知情者捅出来。副院长很头疼,因为知情者并不满足捅他的虚假评选过程,似乎还要往死里捅他的一些经济问题、生活问题以及违法乱纪问题。“唐海波”是谁呢?此人到底掌握了他的多少罪证?若媒体或相关部门再往下调查,副院长不仅连那“十大法官”的荣誉称号捞不着,还有可能会跟着那些牢犯“共事”了。
而那时的丁后锋,也为自己写就的报道深感不安。再与其他同行联系时,大家也说接到相同的举报材料了,他们都有一种被耍弄被欺骗的感觉。合计之后,他们决定用实际行动弥补一下过失——先是内外调查副院长的事情,然后再踢爆这“十大法官”的评选内幕。
主办方似乎也知道媒体要揭露这事儿,就施展浑身解数,不仅找到各家媒体的高层,还找到省高院等部门。到了这份儿上,各个部门也没辙了,他们可不想这“十大法官”臭名远扬。
策划此次活动前,主办方曾向省高院等部门打过招呼,并邀请他们参与进来。这样的活动对于树立法官的正气与形象大有益处,因此省高院等部门一开始也全力支持,对上报材料进行把关,但他们并非在此活动中获利,获利者乃广告公司。评选结果一露出不和谐的杂音,他们就异常紧张,特别是得知记者要揭露活动的内幕,他们便与主办方一起向省委宣传部汇报。省委宣传部也担心影响不好,就与各家媒体打了招呼。
既然宣传部出面了,媒体哪里还敢去碰。当然,为了严明法纪,省高院等部门也对副院长的问题进行查处,最终副院长吃不了兜着走了,真的与狱犯度过了余生。
无论怎么说,此事让丁后锋觉得脸上无光,新闻生涯因此蒙辱。因此,他非常反感领导指派他去采访典型人物,一听说某个部门组织什么采访活动,他全身就起条件反射作用,打死他也不会答应去做什么“帮凶”。他宁愿写些打打杀杀的社会新闻,也不会屈服于领导的指令。
他认为,无人能强迫他写稿。如今,他却被呀哥这些人渣威胁着写地条钢厂的事。
无疑,欧阳白露经营的地下钢材加工厂他是摸得很透,若从新闻的角度而言,此厂都值得他去写去曝光。问题是,自从那天从呀哥嘴里知道自己所写的一些暗访式文章都是被人利用了后,他对写此类稿子已经生厌了。简单来说,他这些年来做记者,完全被人当枪了。
前些天,被呀哥逼着去地条钢厂去暗访时,他就想,搞完这篇报道后,他就再也不去此类文章了,他再慢慢转型去写些正面的、哪怕是歌功颂德的狗屁不通的文章。然而,暗访地条钢厂时,却露馅了
从知道自己有哥哥姐姐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此后不再做类似的新闻了。于情于理而言,他不想曝光地条钢厂,除不想再被人利用之外,重要的还是,该厂的老板是他的亲人。于是,他就拖着不写稿。拖了多天,他以为呀哥已经淡忘此事,岂料此厮还是没有放过他。这样的恶毒手段,比控制他的灵魂还要命。
躯体可以任人控制,肉体也可以任人宰割;倘若灵魂被人反复地操纵了,思想被人恣意地凌辱了,那种悲愤而苦楚的感觉比被扔进油锅还要难受还要痛苦。
丁后锋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部队,一时为了哥们义气,他可以抡起铁器等东西跟人拼命。参加工作后,他这种个性仍旧如此:大大咧咧,毫无所谓,爱憎分明。随着年岁增长,阅历丰富,他或多或少也有了“贪生怕死”的味道了。或者说,他做事已不像年轻时那样冲动了。因为他的棱角被磨钝了,偶尔遇上不平之事,他的嘴巴虽骂骂咧咧,却也“口是心非”,图的是嘴爽。若有人真正跟他较劲,摆出一副要决斗的模样,他未必敢与之对阵。
所以说,当呀哥一伙把尖刀往他后背上逼近时,丁后锋已经没有过多的思考了。若在前几年,他会呼啦啦地站起来,在刀枪林立之中跟这些人拼命。
现在,丁后锋不会再逞一时之勇了。有这个必要吗?对方人多势众,他赤手空拳,吃亏的还是自己。不就是写个稿子么,反正地条钢厂也该值得曝光。
3。
呀哥一字一句地读完稿子后,不快地对丁后锋说:“我给你定的标题你干吗不用?干吗用这样一个标题,‘地下加工厂日产十几吨陋嘢钢材’。这标题有些俗气了吧,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还有,你这文章里,似乎写得太过于平淡了吧,好像只写这加工厂非法炼钢的事,其他一概没有涉及,这不像你以往的风格啊。你怕什么?你想给你哥哥、姐姐一个面子啊?”
丁后锋口气冷硬道:“我一直想不通,你的口才这么好,说话没有结结巴巴,想到什么写什么,才思泉涌,与有倚马之才之称的梁启超的有得一比啊。唉,你干吗不到某个报社去做记者啊。你整天放高利贷,也太委屈你的才华了!”
呀哥似乎是个傻卵,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丁后锋在尖酸刻薄地挖苦他,他竟乐癫癫地问:“梁启超是谁啊?他是不是个放水的,改天我找他喝茶”
丁后锋说:“你不会知道他是谁的。就你肚子里的那点东西,你永远不会知道他是谁的。”
呀哥听得出丁后锋在拐个弯骂他了,就大叫起来:“你——你——你在骂我啊!你活得不耐烦了?”他的龅牙又露了出来,并从嘴巴里喷着一股臭气,想来他多天都没有刷牙,那积在牙缝里的东西已经沤烂、腐臭了,“你得把我刚才说的内容加进去,不然我要你的命”。
丁后锋故意诚惶诚恐说:“可以啊,你说吧,我来打字,我会把你想说的东西加进稿子里。不就是要说欧阳天白和欧阳白露是个黑社会人物嘛,这容易啊,我随便在稿子某个段落里加进一两句话就可以了。对了,你还想加进他开赌场与广告公司的事?行,我再修改这稿子。”他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噼啦敲打着。不一会儿,呀哥想要表达的东西,便一字不漏地出现了。
呀哥满意地点着头,说:“标题还得改一改,就要我刚才所拟的,‘黑社会老大欧阳天白与他姐姐开起地下炼钢厂’。”
丁后锋说:“没问题,反正内文里也有这样的内容,标题也应该体现出来。你是个天才,口头表达能力这么强,是我从未见过的。”
呀哥没有觉得这话儿带刺,以为丁后锋在夸他,他摇晃着尖如竹笋般的脑袋,喜不自胜道:“我不会亏待你的”他要求丁后锋立即把这稿子发回编辑部。
一直站在丁后锋身后的阿听突然嘀咕地说:“老大,这稿子我看有些不妥。”
呀哥翻着眼皮,低声喝问:“有何不妥?”
阿听说:“我跟着丁记者暗访过几天,知道他的写作风格。一般来说,就算他看到十分的事实,也只写三分。用他的话来说,把事实写完了,等于给自己添麻烦。我还听他说过,记者既不是执法员也不是裁决员,要保持中立,纵使知道了许多真实存在的事情,记者也不会这么草率地下定义的。可我看这稿子,就有几处给欧阳天白定罪了”
呀哥给了阿听一记耳光,骂道:“谁叫你看这稿子了?你算老几,你以为你的水平比我的高?你若比我有水平,早就做我的老大了!”
丁后锋不禁为自己当初免费给阿听上新闻课而后悔不已。他之所以顺从呀哥的旨意,把欧阳天白涉黑的内容加进文章里,目的也只有一个:稿子发回编辑部后,编辑、值班领导会看出问题来的——这稿子咋写得这么“陋嘢”,文题不符,既然是写地条钢厂的事,就好好写它如何违法加工、生产与经营的事,咋又把一些与此毫无关系的东西扯了进来。这不是丁后锋的写作风格,也不是都市报惯有的格调。只要编辑和领导起了疑心,就会打电话给他咨询是怎么回事,并卡住稿子不发。这样一来,他就有机会偷偷向编辑部汇报他身处险境,那么编辑部就会向警方报案
呀哥的脑袋连个猪脑都不如,他以为加进一些臆想的东西后就可以满足他对欧阳天白的报复了:到时,报纸这么一登,警察就会顺藤摸瓜去抓捕欧阳天白。他哪里知道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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