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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命-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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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后锋跟妻子红过脸,还摔过东西,但她总是包容他的粗暴,甚至还会原谅他的种种缺点,偶尔她也会以泪水或离家而去对他的行为进行过抗争。但结婚多年,他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闹得凶。倘若她不尽力遏制着内心的怒火,也许那把菜刀真的把他的头颅砍下来了。她可以容忍他的缺点,但绝对不会容忍他背叛她,也不会容忍他在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亲吻。在她想来,也许他已经跟那个女人有过肌肤之亲、床上之欢了。
他愤愤离家而去时,准备找个夜市摊点喝酒,此时实习生又给他打来电话。他没有接。她再打时,他把手机关了。他知道他跟她不可能走在一起,现在他与妻子的感情出现危机,他更想在这种时候让她来点燃期间的怒火。越是在这种危急时刻,他越是得快刀砍乱麻。
一个小时后,他打开手机时,见到实习生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我不敢奢求太多,每天只想跟你在一起待上一会儿。可惜,我这种自作多情的梦想并不现实;我不敢奢求你把百分之百的爱给我,但我只希望你对我好一点就可以了;我不想伤害你的妻子,也不想伤害你。我认为自己是在犯傻,明明知道最终没有结果,却把所有的感情都付了出去。我不后悔,也不怨恨从今天起,我将会重新启航,物色自己的另一半”。
他心里酸酸的,回拨过去,却发现已经关机。她跟云朵一样,轻轻地飘来,又轻轻地飘走了,似乎不带来什么也不带走什么。这样也好,省得他牵挂什么,又担忧什么,反正他没有欠她的,她也没有欠她的,互不相欠,挺好!
想到此处,他从未有过的轻松与欢愉。抬头往天空望去,繁星闪烁,让他恍然之间回到幼年住在乡下的感觉。城市不是很拥挤的吗?城市不是没人情味的吗?城市到处不是充满压力的吗?奇怪的是,他现在居然有了一种超然的解脱感。
有时候,他莫名萌生一种感慨,城市居民是没有安全感的。下岗、失业,整日为一日两餐奔波劳顿,就算找到了工作了,在单位里混得一职位,可总是担心完不成工作,工资和奖金拿不到,且还担心同事之间出现的倾轧、排挤与暗算,甚至还担忧被老板炒掉;纵使工作稳定,可也担心家庭出现危机,夫妻反目,在现代都市,饮食男女的感情是脆弱的,且诱惑他们的东西太多了,稍有不慎,爱情分崩离析,婚姻解体,儿女失去父爱或母爱;即便家庭和谐,现代人也终日为子女的教育问题劳心劳力,子女若听话了,倒也无忧,若剑走偏锋,日日找借口泡在网吧,那就惨了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农民是最有安全感的。再怎么着,农民还有赖以生存的土地,无须担心饥饿。人勤地不荒,只要舍得挥洒汗水,只要经常终日操劳贫瘠的田地,不会有失业的危机感了。
而他们之类的进城“农民”,虽说有了城镇户口,虽说有了一份固定而又体面的工作,但他们在城市里所扮演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角色。非工非农非商,跟“北漂一族”又有何异?既没有安全感,也没有归宿感,更没有信心感,充其量不过是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
年迈力衰或被单位视为“败类”之时,他们之类的“新闻民工”,也就没有角斗的勇气与超越自我的激情了。慢慢地,他们就会退出新闻的战场,成为扑死在沙滩上的后浪。有一句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死在沙滩上。新闻民工的最终结局是不是像后浪一样,悲惨地离开“死”于所工作的单位,丁后锋并不想知道。
但是,他从其他兄弟单位“退役”的同行中已然知道这样一种可悲的境地,没有人把新闻事业当作自己一生谋生的工具,而是作为一种跳板。
也许,所有的新闻民工在单位里是没有耐心等到自己老去的那一天,因为他们不想看到自己被挤压出局的可悲窘境。趁早离开,趁着还算年轻开家公司进行二次创业,兴许还能拯救自己的下半生。只能糊口的工作,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的。
对于“新闻民工”一说,多数人不敢认同,这些人闪烁其词,极力回避问题的本质,指出这是一份高级职业,是农民工所不能比拟的。丁后锋记得报社一位领导说过一句极其苍白的话,“农民工没有医疗保障体系,也没有多少文化,但你们什么都有,从事着体面的工作,为百姓鼓与呼”。甚至还有专家评价说,这是一种低档的悲观情绪,不利于媒体的发展。
他认为所有的这些说辞都只不过是一种借口,只有身陷新闻战场的人才会真切地体悟到新闻民工就是新闻民工,这份职业只能谋生、乐生,但不能跟着它走完这一生。
也许,他正如当初接手狗仔转交的“酬谢费”所想的那样,从此要离开新闻队伍了。那笔钱真不该接下来!不仅如此,他真不该对待工作那样散漫,不该经常跟一帮哥们在一起赌钱。
还能再次勃起吗?他反复问着自己。像他这样的年龄,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坎。心态已然老,新闻的激情也没了,还能到其他媒体择业吗?人家还会要他吗?就算让他有一次机会谋生,他们也会在心里疑问,都市报不是全省最好的报纸吗,影响力、发行量与广告额都是其他媒体不能比的,他缘何舍高求低?
第295章 尾声 明争暗斗伤别离 前路迷茫难举棋(2)(shukeba)
他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脸上有滑下来的一股股湿渍渍的东西,是汗水还是泪水抑或酒水,他用手一抹,手心黏糊糊。他想,早知道会有如此结局,当年从部队出来后就该做其他行当醉眼蒙眬时,他见到两个时尚女郎对他指指点点,似乎在看着一个天外来客,也许她们被他喝酒的样子吓坏了。他一坐到这个夜市摊点,就见到她们了。初时,她们并不正眼看他的,他就像一个在城市夜空乱窜的孤魂野鬼,落魄且落寞,伤心且哀伤,茫然且无助,她们哪里敢看他,还担心他冲上来乱咬一口。
他猛地把酒瓶一摔,瓶子碎了,把那两个女郎吓了一跳,急忙结账逃离摊点。
老板走过来,好心好意地劝说:“先生,你喝多了,回去吧!我给你打六折别摔瓶子!”
丁后锋吼叫:“你他妈的才喝多了!”
老板被骂得火起,用力把丁后锋一推,并抡起板凳就要砸。丁后锋哪里被人这样欺侮过,也抄起一个空酒瓶,往地上一敲,瓶子碎了。他晃着半截尖利的瓶子,嚎叫着。老板胆怯了,不敢近前。其他伙计见老板畏惧了,则拿起铁棍,准备一哄而上,群殴着丁后锋。
眼看这架就要开打了,忽地从远处跑来一个人,大喊:“喂!喂!你们想找死啊!”众人一看,是一个背着皮包的年轻男子,他一手拿着一台数码相机,一手扬着一个小本本。众人愕然,并不认识年轻男子。
老板恼怒地问:“你是谁?想做什么?”
年轻男子说:“我是记者,晚报的,叫蒙志献。”
老板及伙计一听,急忙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说:“你既然是记者,那来得正好,这客人喝醉了就撒野,你可得把这事曝光了!”
蒙志献说:“你们可以殴打其他客人,但千万不能对这客人动手!你们知道他是谁吗?说出来会吓着你们的!”
老板问:“他是谁?”
蒙志献说:“他是都市报的首席记者,比省委书记的名气还大。你们若打了他,这事可就大了。算了,老板,给我个面子。日后我隆重地给你写个专访报道,吹吹你的生意经他心情不好,别惹他了。来来,我给他结账。多少钱?不要开个天价给我啊。”
老板及伙计惊愕地看着丁后锋,见到他还在摇晃着半截瓶子,嘴里含糊不清说着什么。老板说:“钱倒是不多,他不过是喝了七八瓶啤酒,一个闷喝。算了,这餐饭我请了。”
蒙志献说:“这哪能行呢?来来,我给钱”可他始终没有从钱包里掏出钱,然后扶着丁后锋离开了,“哥们,走,我们找地方喝去。这地方环境不行,乱糟糟的,哪能是你待的地方”。
丁后锋说:“这鸟老板,改天我踩烂他的摊!”
蒙志献附和说:“对!找个时间我们来曝光他占道经营的行为。城管那边我很熟,找他们来处罚他。这老板也太可恶了,连记者都敢欺侮,他不睁开狗眼看看我们是谁。能到你这摊点来喝酒,算是给你面了,给你的摊点增光添彩了”
丁后锋还想去开车,蒙志献拦住了,说:“打的吧,等下喝酒后,我们还要去喝花茶。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好玩,那儿的小姐不仅茶艺好,而且也很有姿色,喝得差不多时,就可以跟她们到楼上去玩嘢了。”
丁后锋瞪着红红的眼睛,说:“你哄谁呀!你会喝花茶,你当我才认识你呀!”
蒙志献的脸上浮现着一阵怪笑,见前面刚好驶来了一辆出租车,他便招手让车子停下,硬是把丁后锋塞进车里,并示意司机往桃源江边开去。
几杯热茶下腹后,丁后锋清醒了许多。望着窗外迷离的江色,江面游动着的船只,船只上的灯光像萤火虫一样闪烁着灿烂的光芒,他呆住了。呵,好久不到这地方来了,江面发生了很多变化。船家不再捕鱼了,而做起了餐馆生意来了。他们把船靠近在河岸边,见到客人上了船,就载着客人来到江中。客人吃着船家做的饭菜或茶水,优雅地观赏着河岸两边的夜色。
此时,江风轻轻吹来,凉爽的感觉让丁后锋心旷神怡。再看看给他们倒茶的茶艺小姐,他内心忽地轻松起来。茶艺小姐谈不上艳丽,朴素而端重,落落而大方,偶尔朝他们微微一笑,似乎对生活充满了信心。
他们所在的茶楼有10层,他们所在位置是8楼。凭栏而坐的,不论从何个角度观赏,城市的夜色尽揽眼底。远处那桃源大桥在灯光的作用下,像一条钢铁巨龙一样横跨在桃源江两侧。桥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城市的夜生活此时正是上演。江南、江北都是他们的休闲去处。
蒙志献说:“友仔,别灰心。这点事算什么!”
丁后锋说:“你好像什么知道了。”
蒙志献说:“我是你的大友仔啊。你的事我哪里不知道。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在找你。问你的同事,他们说你已经有几天不来上班了,可把我急死了。打你电话,你又关机。”
丁后锋说:“我关机?你瞎说吧。”
蒙志献说:“是呀。每次打的时候,总是有提示音,该用户已经关机。”
丁后锋说:“扯卵谈!我一天24小时都在开机。”
蒙志献说:“行行,别扯这事。”
丁后锋说:“我这事可能传得满天飞了吧。”
蒙志献说:“是说得那么夸张。传这事的是你们单位的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想把你灭掉,然后上位。算了兄弟,别跟这种人计较,认真过好每一天。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你不想在那儿呆,可以来跟我混,只要你不怕掉价。实话跟你说,我已经替你疏通关系了,只要你愿意,可以到晚报来冲杀一番。我们领导听说你要来,乐坏了,都市报这样的人才,我们领导求之不得。”
丁后锋说:“谢谢兄弟了。”
蒙志献说:“哎,谢什么谢,都是哥们兄弟。你也知道,晚报这些年广告上不去,老是保持在几千万元的位置上,跟你们都市报相比,差之千里。所以我们报纸准备改版,以新闻质量取胜。听说还高薪聘请记者编辑,像你这样的暗访奇才,晚报哪里有不要的道理?我们领导听说你要跳槽,立即让我转告你拿简历过来给他。”
丁后锋说:“让我想想吧。”
蒙志献说:“由你啰。不过,我见不得你消沉的样子,也见不得小人得势的嚣张样!人挪活,树挪死。都市报这样子也折腾不了多少天了。晚报一改版,市场份额就有可能变化了。”
丁后锋说:“话虽这样说,但都市报的老大地位估计在一两年内难以改变。你也知道,它储备了大量的人才,既有雄厚的资金,也有扎实的根基。尽管目前它的内部管理制度还不完善,呈现出急功近利的浮躁心理,但我认为它固不可摧。”
蒙志献说:“你是痴人说梦吧,哪里有一成不变的市场格局,哪里有固不可摧的东西。金刚钻够厉害吧,随着时间推移,它也会被氧化。如果都市报没有丰厚的薪水吸引你们之类的记者,我相信它早就被其他媒体压下去了。说白了,是钱在作怪,是钱让你们一直往前冲杀。你们穷得只想着钱了”
丁后锋被噎住了。蒙志献所说也不无道理。假如都市报不把分值提高,一个工分值那么几十元,疲于奔命的记者也不会到处捕捉新闻猛料,拼命写稿了。正如一个副总编所说的一样:“都市报就是一个生产队,既然是生产队,就得以工分计报酬。你们每天只要写了稿子,就可以见到钱。不管是a稿还是b稿抑或c稿,那都是钱,这比你们父母在农村干活强出无数倍。你们父母一天犁地耕种,能有几十元的收入么?你们不要把自己当作新闻民工,你们是知识分子,要提高技术含量”
像丁后锋一样,很多记者都觉得该副总编的话有些怪怪的。他们确实是知识分子,可是知识分子哪能这样计较工分追求金钱的呢?知识分子都很清高,不为一斗米折腰的,可看看,记者们抢工分像抢金子一样,已经没有斯文相了。只有一条新闻线索,大家就一哄而上,抢不到就抱怨,甚至还暗地里骂人、伤人,用卑鄙的小手段算计对方。你抢我的料,我就让你好看。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只要有了积怨了,报复心理就会悄然萌生,什么大字报、小字报,以及网络上泼污、谣言惑众等等手段,只要能想得到,都有人施使出来。
有竞争是好事,任何单位,只要有竞争都不会是坏事,只要竞争了,就有活水来,生机盎然。但是,每条线索就是工分,就是钞票,记者见线索眼开,见钱眼开,难免出现急功近利的浮躁心理,写不出什么有深度的稿子来。他们扑出去,三下五除二,两头一问,好了,就赶回写稿了,反正只要出去了,随便问问双方当事人,随便一写,就有次日稿子一见报,钞票就来了,他们哪里用心去琢磨稿子的质量,新闻的角度与深度。如果花太多的时间去写个深度的稿子,其他人写上几个小稿子已经赚了无数次钞票钱了。
这也许就是穷得心里只想着钱了吧?丁后锋想,如果没有高报酬的工分制度,也许都市报里就不会出现各种奇怪的现象,也就不会出现攻击性的匿名信了。
想想,倒也坦然。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他独善其身,不跟哥们赌钱,不认养那些孤儿,也不跟那些黑恶人物往来,写些还平淡无奇的稿子混混工分,也许就不会揽上这身麻烦了。
茶艺小姐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给他们泡好一壶茶后,尝了尝一杯后,她就姗姗离开,不知所踪。
蒙志献给丁后锋倒了一杯后,又说:“这两天,我分析你这事时,得出这样的结论:抱错大腿了。”之后,他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光,又再倒了一杯。
丁后锋说:“啊。你对我们单位的事挺熟悉的嘛。”他拿起茶杯,也一口干光。
蒙志献说:“我们又不是一天两天认识。平日你的抱怨,我知道你这回所处的处境。分管你们的刘副总力挺你上位,因为你在打黑除恶的报道中出了大力,而其他副总就是不同意,认为你性格大大咧咧,纪律散漫,有赌博的恶习,甚至连一哥胡总也对你大加抨击,认为你不能胜任归根结底,就是各个副总之间有矛盾,而你作为下级员工,自然也就成为他们较量的一枚棋子了。”
丁后锋沉默不言。友仔就是友仔,所分析得头头是道,且正中要害。此前,刘车也对他说,任何单位里的人与事,都会存在如此情况,非左即右,没有中间地带。他是死心塌地跟随刘车,在刘车的指挥下做好每次重大报道,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抱对方的大腿,乞求对方能给他什么职位。
蒙志献又说:“如果你抱上一哥的大腿,也许就不会有今天如此结局了。在我们单位里,一些人品差的人晋升得特别快。他们凭什么啊?说白了,他们抱的是一哥的大腿得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丁后锋说:“你看我像那种要抱别人大腿过日子的人吗?”
蒙志献说:“你呀,就是太直了,为何不转个弯,另寻捷径呢?”
丁后锋说:“那你也该转个弯了。”
蒙志献嘻嘻道:“真有你的。哎,我们是臭味相投,所以混得人不人、鬼不鬼。喂,说真的,你得找个时间去跟我们的领导见个面。”
丁后锋说:“我还有一口气。”
蒙志献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离开都市报。不过,你若混不下去了,就给我个电话,我带你去见我们领导。他蛮好说的,很随和,惜人、爱才”
丁后锋说:“谢谢了。”
蒙志献说:“我听说你欠了很多钱。你见过自古以来赌博能发财的吗?没有啊。要不,我筹些钱给你还债?”
丁后锋说:“我已经还得差不多了。”
蒙志献问:“你哪里钱?”
丁后锋说:“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哥哥封了一个大红包,我就拿那些钱去还债了。”
蒙志献说:“警察不来追缴吗?他的钱都是不干净的。”
丁后锋说:“难道天叔用自己的合法收入封红包给自己的弟弟也有错吗?”
蒙志献点头道:“也是。不过,我还是劝你少跟那些人打麻将了。有时间到处走走,对自己身体是有好处。你看我,天天快跑半个小时,精力超强,一个晚上对付十个八个茶艺小姐看来是不成问题。”
丁后锋说:“去!就凭你这体格?”
蒙志献急了,露出胸肌,道:“天天坚持快跑,你会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变化的。像我们做这一行的,压力大,竞争厉害,如果没有好的身子,哪里混得下去。到了我们这般年龄,已经无所欲求,身体健康才是关键。”
丁后锋说:“我已有计划,每天一大早就起床,然后跟广场那些老人练习太极拳。”
蒙志献说:“只怕你没有那个耐心,也没有那个凝神屏息、气沉丹田的心态。”
丁后锋沉默不言。他看来是没有那个耐心。浮躁的都市里,他像许多普通市民一样,为生活奔波着。奔波即意味着不停地运动着,挣扎着,浮沉着。因此,生命不可能在喧嚣中得以静宁,且人的内心也没有绝对的静止。就如城里的公园,虽说林木挺拔,花卉争奇,闹中有静,但这份静只是相对的。往来的游客,始终也会让这份静处于繁杂的动态。
人的心境也是如此,在遭遇某种意外的变故之后,若想静凝片刻,恐怕也难以如愿。太极拳是一种以动静结合的运动,气息要平和,老人之所以能伸展如燕,吐纳自如,那是因为他们已经到了暮年,年少时的欲望已如过眼云烟。丁后锋正是处于人生的“运动”高峰时期,不可能无欲无求的,他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也根本就没有恬淡的心思去跟老人做动静结合的运动的。
这就如稍纵即逝的新闻一样,它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去让媒体从事者消化它的内核的。当你慢慢消化它的时候,并力图要让它成为精品的一样,它已然变成明日黄花。
丁后锋想,只有继续往前走,只有不停地“运动”,年轻的生命才会迸发出夺目的光芒;当生命快要静凝的时候,他才有可能像那些老人一样吐纳自如,无欲无求。
第296章 尾声 明争暗斗伤别离 前路迷茫难举棋(3)(shukeba)
2。
丁后锋悲观了,但他并没有绝望。他认为,人生的每一次蜕变,都是一次成熟而深思的过程,也是一次自我突破的过程。他主动找到部门主任蒙卫西,跟对方详谈了所有的事情。他并不企求得到什么满意的答复,只想把自己的心声坦露一下。
蒙卫西说:“报社调查的结论出来了,你存在不少的问题。”
丁后锋说:“我承认自己有过赌博的行为。”
蒙卫西说:“这些,我跟刘总都可以向上陈情解释,工作之后的娱乐活动,勉强说得过去,相信大家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去纠缠此事。问题是,有些采访对象交给你的感谢费、封口费,尽管你事后也转交给了福利院吴院长,一心一意为着无依无靠的孤儿着想,但大家认为你事先并没有向领导汇报,有意私吞的嫌疑。你也知道,记者在采访过程偶尔被当事人硬塞红包的事,确实不少,但在推不掉的情况下,他们多是在第一时间向领导汇报,再由领导向相关组织部门汇报,而后再拿回来捐给希望工程”
丁后锋说:“我认为给希望工程也是捐,捐给孤儿也是捐,所以就没有想到那么多。也许,我在接到那些钱后该向领导汇报”
蒙卫西说:“你还存在向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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