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冬-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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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妈我爸也是这样对你的吗？我有的是钱，想找什么女人都有，就算我想一晚上换他十个八个只要我有钱也不是问题。可是我就爱陆雪冬，就算是和她一起要饭我也乐意！妈！你是想让我幸福还是想要我当一个有钱的行尸走肉！”

　　　　“好啦！妈！你这不是在骂雪冬你是在骂我！”

　　　　杨帆的声音已经歇斯底里完全是用吼的，而且一声比一声更高！

　　　　愤怒的挂断了电话，杨帆已经血红了双眼失去了理智！叫着雪冬的名字冲进了卧室，把雪冬紧紧地抱在胸口不留一丝缝隙。再把雪冬揽入怀中的一刻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思念像是要把两个人一起生生的揉碎。如果真的可以就不用再去害怕那已经注定的分离！

　　　　刘浩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之后拉着十三娘出了房间。

　　　　杨帆电话里说的话他们已经听到了，也知道杨帆确实已经很努力的在保全这段感情，所以已经没有理由再去打扰他们两个人不多的时间。

　　　　人一生的时间很长很长，长到有时候会恨不得睁眼已白发。那样就可以跳过那些必须经历又残忍无比的生离死别。可是时间总是残忍的不让人如愿。它故意得把相聚变短，把分离拉长让人尝尽分别的悲哀。

　　　　谁的心里都有数，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很快就会以悲剧收场。本来所有人都已经刻意得把悲伤地温度放凉不去触及，各自揣好抑制不住的苍凉想在余下不多的时间用快乐，哪怕是装出来的快乐织成美好的回忆。悲伤已经注定刻骨铭心，可是回忆的时候至少记忆里还有欢笑，哪怕是装出来的微笑。

　　　　杨帆的失控把所有用于伪装的道具摧毁，逼着所有人去面对那道赤裸裸的裂痕。

　　　　杨帆明白是自己亲手扯开了分别的幕布，他已经开始后悔却又毫无办法挽回。之后血红的眼睛流下了泪水。因为他亲手撕碎了雪冬的笑容让她的眼泪在自己的胸前浸成伤，狠狠地烫着自己的胸膛。而他再也压抑不住的哭喊终于声嘶力竭。

　　　　“冬冬我们走！我们去他们也找不到的地方永远也不回来，让他们永远也找不到！”

　　　　雪冬说好，之后望着不远的窗让眼睛被太阳刺伤微笑的带着一丝悲哀的绝望。




四十

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就不想看到他为了自己和家人而作取舍，所以悄悄的决定放手。因为那是一种痛入骨髓的疼，所以不会让他为难只能为难自己。

　　　　刘浩出了卧室的门坐在沙发里抽烟，不久电话就响了。拿着电话“嗯，啊”了一阵子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右手在身上摸了一遍又颓然的放下。

　　　　十三娘从自己的口袋里把烟拿出来递过去，刘浩点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边又在身上摸了一遍之后摇头苦笑，十三娘把打火机又递了过去。

　　　　她对着刘浩怪异的举动眼里透着一丝询问。这几个月的时间虽然和刘浩接触的不多可也不算少，却从来没有见过刘浩这样的心浮气躁。就连二狼打电话来说风头很紧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笑笑的说了一句“那就接着等嘛！”这样的事情都可以一笑置之的刘浩会有什么事能让他沉下一直笑着的脸，或者说还有什么消息是更糟的！

　　　　“二狼说风头过了我们随时可以回去。”说完刘浩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之后把烟蒂死死的摁在烟灰缸里“他还说我妈快要不行了！”

　　　　十三娘明白他们在保定待这么久的时间就是为了等那句“风头过了！”现在已经等到了这个消息只是本来得好消息现在已经面目全非。

　　　　记得雪冬曾经说过，道上混的都是孝子。当时还觉得这句话不过就是一句笑话，可是现在刘浩的样子却让她有点不可思议，而刘浩挂断电话之后的表现也确实是让人揪心。

　　　　认识刘浩以来什么时候见过他脸上没有笑容？就连上次在会所外面有人闹事他也只不过是笑着把人打得爹妈不认，而这短短的一天里他刘浩貌似就没有笑过。雪冬生病的时候她见到的刘浩脸色阴沉的让人心惊，现在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的刘浩脸色已经像是一潭无波的死水。

　　　　原来能挂稳那张微笑面具就是因为事情不涉及他真正关心的人，现在摘掉面具的原因就是他关心的人都不稳定。

　　　　“那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刘浩说完这句话又和十三娘要了一支烟。到了非走不可的时候了！虽然雪冬的身体还让他不怎么放心可至少雪冬还是比较健康的。听二狼的语气自己母亲的身体是肯定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如果以后想雪冬的时候还可以坐车来看看她，可是如果再晚点哪怕是一点点也许就永远也见不到母亲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斑驳的照射在客厅的地板上。客厅里的气氛很沉闷，相对无言的四个人各怀悲伤。

　　　　刘浩是买好了到朝阳的车票又转回来的，为了速度可以快一点买的是长途客车的票。也已经把风头过了的消息告诉了一起来的兄弟，晚上欢聚一次就当是欢送之后就一别天涯。

　　　　雪冬的笑容依旧灿烂，在一切已经无法掩饰的公开之后更加艰难的表演着伪装出来的快乐。那笑容很逼真所以看在知情者的眼里就会更疼。一直到刘浩出了饭店泪水才不可抑止的决堤。

　　　　送走了刘浩三个人坐在出租车里回去雪冬住的地方。一路无语，谁都没有也不想去打破这份沉默。

　　　　雪冬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彻底的康复再加上一天下来的不断打击，本来就没什么酒量的她又在送刘浩走的饭店里喝了满满一大杯的白酒。才下车就喊头晕，更连走路都不行，十三娘和杨帆好不容易才把她扶上楼去。

　　　　十三娘把雪冬送进卧室，等她睡着了以后才轻手轻脚的关了门。

　　　　杨帆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客厅里抽烟，看见十三娘出来没有说一句话。他现在没有办法面对雪冬，也一样没有办法面对比自己还要关心雪冬的十三娘。想要出去透透气却被十三娘叫住。

　　　　“今天你接的电话是你妈打来的吧！”她从来不是会拐弯抹角得人。如果对方和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那她会选择视而不见。可是如果对方是她很在乎的人她就一定会开门见山。

　　　　杨帆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你今天对雪冬说的都是真的？”她没有忘掉杨帆冲进卧室抱着雪冬喊得要带雪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永远不回来的话。“你要带雪冬私奔对么？”补充问道。

　　　　杨帆的脸上出现了呆滞的表情。而这种表情却让十三娘的愤怒加重。如果一个人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的话那不管他说了什么都只是一时冲动，而冲动是不能算数的。可是她又不得不冷静下来。怒火压住之后她对杨帆说了句“我走了！”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从来没有指望过杨帆会留她和她解释些什么，也确实是没什么必要。对杨帆她关心的不多，只因为他是雪冬的男人她才会有所理会。暗自庆幸雪冬的决定，因为分离虽然痛苦但是潇洒的转过身之后让自己的泪水洗清眼睛不过是一刀划下的疼。若是犹豫不定的拖拖拉拉就会像自己一样忍受着钝刀拉肉的痛苦，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为了雪冬的决定而庆幸得人还有刘浩，十三娘曾经把雪冬的决定告诉过他。当时他就一直在想，如果是他自己面对这样的抉择，最后也会像杨帆一样对爱情放手。本来以为一直都很脆弱的雪冬会因为舍不得放手最后弄得遍体鳞伤，却没有想到雪冬还是那么理智。

　　　　放弃自己深爱的人那是多疼的决定！可是她做了。因为她已经明白如果把爱情和亲情放在同一架天平上比较的话，那爱情就会显得无足轻重。

　　　　刘浩离开以后嫌隙尚在，但是生活已经回到了从前的轨迹上。

　　　　每天杨帆都会早早的起床出去把早餐买回来，等雪冬吃完早餐出去上班。如果不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出现的那种怅然的孤独和不经意的叹息，连自己也不会察觉到有什么是和从前不一样的地方，任谁不会察觉到马上就要分开的事实吧！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杨帆会早早的回家把饭菜弄好等雪冬回来一起吃。

　　　　十三娘也一如从前，没事就到这里蹭饭吃，只是在吃过饭不久就会找借口离开。蹭饭就是借口，借来看他们的理由。又不想多说什么，更不能多做停留。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毁掉他们刻意营造出来的温馨，也看不下去他们的强颜欢笑。




四十一

关心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别人身上得到的，如果与某人有交集才会得到重视继而关心！

　　　　这一年时间过得很快，夏天还拖着长长的尾巴带给人不真实的炎热秋天却已经顶着九月的名号悄然而至。

　　　　雪冬压抑的一个多月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再不出去走走真的没有办法去面对杨帆那张和自己一样营造出来带着笑容的面具。在店里还必须要强颜欢笑的对待那些客人。累，累得自己已经接近崩溃却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发泄，所以只能寻找另一个出口让自己可以继续的支撑。

　　　　九月的秋季已经有了些许的眉目，例如马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已经有了“脱发”的迹象。请了一天的假和十三娘出去溜达。没有什么目的，逛商场也只不过是想随便看看，却从来不知道压抑的情绪会变成购物的欲望。但是看着身上堆积如山的战利品还是有点失笑，十三娘如是一脸鄙视的看着雪冬和她给自己身上堆起来的配饰。

　　　　一个上午逛下来心情却没有因为战利品的增长而变得更好却是更加的郁闷了。双脚疲惫的踩在沥青石子铺垫出的路面上隔着鞋底感受着夏季的余热。杨帆总是如同从前一样的对她小心呵护却总是让她感觉到距离也觉察到自己越来越软弱的免疫力。

　　　　其实并不是一次发泄的机会也没有，刘浩回去不久就打电话来告知说母亲已经去世。如果没有这个借口让她可以哭得伤心欲绝怕是雪冬早就已经被压得崩溃了，但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每天都面对的虚假的温馨表象只有一次发泄的机会也是足够残忍吧！

　　　　累了，在阳光不遗余力的照射下身体像是要虚脱一样。用嘴巴喊着十三娘之后就提着大包小包的寻找可以歇脚的地方，顺便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可是饭店不想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总是认为那些厨师的手艺不及杨帆。十三娘提议去“清真寺街”，因为那里的餐馆大部分都是维族人开的，是平常吃不到的异族风味。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在很久以后的某一年会在那个异域生活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当然这是后话。

　　　　找了一家看起来很干净的餐馆走进去，雪冬和杨帆在一起的时间让她不知不觉得受了杨帆的影响有了些许洁癖。坐下之后点了菜开始了等待，等待菜上齐。

　　　　这是雪冬的习惯，因为她讨厌在吃饭的时候被一道道迟到的菜打扰。

　　　　其实吃的东西不多。大部分的菜都是十三娘点的，两个人哪里吃的掉六道菜！雪冬开始心疼钱，虽然那不是从自己的腰包里流出去的。

　　　　雪冬吃的不多，瘦小的十三娘吃的也是很少。结过帐雪冬看着桌上没怎么动过的菜觉得浪费，喊人打包带走。趁着雪冬打包的时间十三娘又要了20块钱的烤羊肉。雪冬打好包看着十三娘手里的羊肉发呆，十三娘若无其事的说想尝尝异域的烤肉和本地的到底有什么区别！

　　　　吃过羊肉之后又坐下要了两杯茶，那茶的味道很怪喝不出是什么味道。

　　　　茶足饭饱之后往门口走，却又被隔壁桌的骂声绊住了脚。那个女孩单薄的背影，看样子应该是和自己的年纪差不了很多。让雪冬奇怪的是，为什么被人家骂了那么久的脏话却不开口辩解一句。

　　　　维族老板不断地翻来覆去的念着仅会的几句汉语，却都没有一句是好话。听了好久明白了大概。原来女孩吃了人家的东西却没有钱结账。

　　　　十三娘也听明白了坐回椅子里出现得是一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的表情。雪冬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女孩转过头往门外看了一眼，雪冬却看见了她的脸。

　　　　十三娘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雪冬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会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菜单？又为什么会对着维族老板露出不屑的表情？

　　　　菜单上的数字“23元”。二十三块钱就可以这样糟蹋别人的尊严？早就听说过外族人的野蛮却从来不知道会野蛮成这样！

　　　　雪冬看着菜单之后抬头看了看维族老板那张脸。在女孩和老板的错愕中把钱拍在饭桌上，“道歉！”

　　　　十三娘被雪冬的行为吓了好大一跳。雪冬是属于守财奴的类型平时小气的要死，她可不是会为了别人的麻烦而给自己钱包放血得人。难道这个女孩她认识？不能啊！在保定雪冬认识的人不多也不会主动去认识谁，如果真的有这么个人那雪冬一定不会只字不提。如果这女孩是雪冬认识的那自己肯定早就见过了！

　　　　看到女孩转过的脸十三娘恍然大悟！难怪，这女孩个子很高，身材偏瘦可却硬生生的长了一张圆圆的脸，那五官聚集在一起单看脸就是雪冬！

　　　　“你必须和她道歉！”雪冬对着维族老板重复着句话的时候把女孩的肩膀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维族老板只认识钱，看到钱已在手转身想走。实在是没有和这几个女孩啰嗦的必要。

　　　　十三娘拉住老板的胳膊“让你道歉听懂了不！！”

　　　　维族老板依旧不理会十三娘的冷視把十三娘的手拉下来顺手一推继续走。

　　　　被人差点推倒在地上？十三娘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你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再晚一点你就给娘准备关门！”

　　　　维族老板不理会十三娘的后果是陈哥来了！他做到了十三娘说的话，让那个维族老板自己爬上去把招牌拆下来。而雪冬就这样捡到了一个人！




四十二

要担心的事情越来越多，可是却总是不能静下心来。心里住了一个赶不出去的人，为了他心浮气躁最后连未来都变得一片模糊！

　　　　琪琪对于初次见面便救了自己的雪冬毫不客气！谢谢？说不出口，也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这样的话！在那听那个维族人啰嗦是因为不是在拉萨而且自己身上确实没钱。但是对雪冬的印象却是很好，当然也包括十三娘。

　　　　雪冬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是自己喜欢她的原因，有谁会没事去讨厌救了自己的自己呢？十三娘是雪冬嘴里的媳妇当然不会讨厌，那也就是自己的婆娘嘛！

　　　　琪琪是四川人从小是在拉萨长大的。这次来保定是她母亲的意思，因为小姨住在这里。很无奈的刚下车就被人把行李抢走，所以身上不止是没钱而是什么都没有！更加不幸的是电话在随身的包包里，也就是说和小姨的联系方法丢了。不幸中的更不幸，从小连见都没有见过小姨一次，也就是说哪怕她那小姨就站在面前自己也不认识！

　　　　说她对雪冬不客气是因为还没有走出清真寺街她就对雪冬说“喂！把你的电话给我！”

　　　　雪冬没有说话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

　　　　“你电话里好多钱？”琪琪看着雪冬的茫然感叹着各地方言的不同。之后从新问“你电话里还有多少话费！”

　　　　“七十多吧！”雪冬很诚实但是也很不确定，因为电话费从杨帆来了之后她自己一次都没交过。

　　　　“长途，而且我没钱还你！”琪琪也很诚实。

　　　　雪冬不置可否的笑了，做了一个请随便的动作。本来她也没指望眼前的这个丫头能还钱。废话哦！一个外地人东西被抢了，钱也被偷了，连唯一的亲人都联系不到。认命了，谁让自己把她捡回来的！虽然很心疼钱，但是既然捡来了就要负责！理所当然的知道她要打长途，因为除了打电话通知亲人来救她以外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雪冬看了看在打电话的琪琪，真希望她不会连自己老妈的电话号码也忘掉！

　　　　琪琪拿着电话一顿摁之后电话通了。雪冬直觉得往旁边走，但是听到琪琪说话之后又站住不动了。

　　　　她不习惯听别人的事也不想无意的听到，如果人家的事情被自己知道的话那不论是谁都会尴尬。之所以不走了是因为琪琪说的话是哇啦哇啦一句也听不明白。看了一眼十三娘发现在她的眼里也是有着同样的茫然！

　　　　挂断电话琪琪理所当然得对雪冬说她要在这里住三天。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打扰到谁，既然自己是作为一个包袱被这些人捡到，那就应该有了要把包袱扛起的觉悟了！

　　　　琪琪的意思是找人收留自己这三天的时间。可是雪冬那里是肯定不行，她和杨帆能在一起的日子正在一天一天的缩短，尽管痛苦但还是选择珍惜。雪冬看看十三娘，十三娘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不讨厌眼前的这个女孩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和雪冬很像，更重要的是雪冬因为她的存在忘记了伤心，虽然是暂时的。

　　　　她也明白雪冬的想法，把这样一个女孩放在旅馆？不放心！放在家里？不方便！

　　　　琪琪是个很聪明的人，当然也能看出别人的为难也不想为难别人。

　　　　一开始她就看出雪冬有心事，如果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话那带自己回家又如何？虽然这几年的时间让她觉得对别人的索取是理所应当的可她对雪冬确实很感激。人家有足够的理由任她自生自灭！

　　　　最终雪冬是不忍心看到琪琪自生自灭的，求了十三娘让陈哥帮忙。十三娘只说一事不烦二主就打电话让陈哥过来。房子的事情解决了，琪琪就住在会所里，所以其他的问题也就一起解决了，比如吃喝拉撒。

　　　　安排好了琪琪的事雪冬得脑子依旧很乱，十三娘确实是比雪冬出社会早她懂得未雨绸缪。

　　　　“媳妇，你懂美容对不对！”十三娘确定雪冬懂，而且很懂。

　　　　点头。她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什么，更加没有心思去琢磨十三娘的意思。脑袋里的事情都乱乱的搅在一起，明明都有迹可循却又拧在一起理不清楚。

　　　　“还有一个月你就要过生日了！”明明知道她在为什么事情担忧却又不得不提醒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残忍但又没有办法就这样听之任之的由着她装傻。“而且你的合同也快要到期了吧！”

　　　　分开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可是她却不懂得为自己的未来打算，难道要真得等到杨帆离开才后知后觉的醒悟吗？她当然知道雪冬这段时间都用来忍着伤心，掩饰难。过连上班都让老板少喊她干活了！这么爱钱的人变得连自己的收入都不关心，又哪里会有时间为了未来打算什么！

　　　　摇头！脑袋根本就没有办法正常的运作。就连看动画片都能皱着眉头直到看完都不知道演了什么，这样的脑袋还能打算什么？

　　　　“有一个机会报名到明年四月结束，是美导。工作性质是外派，一个月津贴什么的都下来有五六千。而且交通住宿凭票据都能报，你有没有兴趣？”十三娘说了自己的打算，机会还是不错的。虽然待遇和会所相比低了不少却可以到处走走散散心，也算是不错了！

　　　　“那个工作是要〃证〃的！你有吗？我是没有！”雪冬对美容招聘的概念很清楚。就像其他公司招聘一样，不管你是不是人才只要你有〃证〃哪怕是头猪都有工作。要是你没〃证〃哪怕你已经在别的什么地方在相同的位置工作几年，那等你的也就是那一句〃不好意思〃！

　　　　“就那么个玩意不是简单的要死！”十三娘有点鄙视雪冬，因为她忘掉了一个人。“你再好好想想，要是你觉得能行的话就和我说，证的事情可以找陈哥！”

　　　　雪冬认真的点了下头，的确是到了该为自己做些打算的时候了！之后看着窗户发呆一直到睡去。

　　　　秋风稍凉，雪冬在床上拢了拢身子，眉头皱紧。




四十三

从小一个人孤独的在亲戚家长大曾经多渴望自己也有兄弟姐妹，如今一下多了两个妹妹喜悦是自然但是茫然依旧！

　　　　捡到琪琪之后每天的日子就多了一份工作，去会所看琪琪。琪琪说三天之后就会有人来接自己走，本来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等到人来了把这个麻烦的小妖孽带走就算万事大吉。可是在不经意间雪冬就会挂记着那个和自己拥有同样一张脸的小孩，就是因为这样的缘分才有让她多了一份挂怀。

　　　　十三娘对着雪冬的脸想起的是那个有点古灵精怪小丫头，她总是会说琪琪比雪冬漂亮。因为琪琪的脸上总是洋溢着那种掩不去的朝气，眼睛里也总是流转着一种骄傲。不像雪冬在这半年里好像突然苍老了很多，原本有着不可一世的繁华却也在这半年之间消失殆尽。就连曾经和琪琪一样狡黠的眸子也在这半年小心翼翼的生活中蒙上了一些世故的卑微。

　　　　不置可否的笑了。那份卑微像是与生俱来的而不仅仅是在这半年里迅速衍生的。想着从小到大的日子，又有哪天是不用委曲求全就能安然度过的？但是无所谓了，不是习惯了那份卑微而是不知道如何去反抗。既然上帝他老人家一时还看不到自己的委屈那就继续等待他看到自己，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