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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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不是还是隐瞒着对方

　　　　像结束时那样

　　　　明知道你没有错

　　　　还硬要我原谅

　　　　第二天一早丹尼尔睁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僵硬的缓缓的摸向旁边的位置。雪冬在旁边挪了下身子，嘴里噫噫地说些什么然后翻过身用被子蒙住脑袋。丹尼尔带着宠溺笑了笑之后起床穿好衣服，在床边站着看了雪冬一会儿带着笑容推了推她。

　　　　雪冬睁开眼睛看着丹尼尔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衣服走进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手便被丹尼尔拉住，牵着她坐在车里向北方的一个小城进发。那个小小的城镇被雪冬叫做家！

　　　　车里一直飘荡着雪冬喜欢的《斯卡布罗市集》，淡淡的音乐中思绪渐渐的离开音乐的格调。

　　　　从叶华知道丹尼尔发烧的到来，再到他离开，这之间他态度上比较细微的改变还是可以被自己感知。其实他的态度自己并不需要太过理会，可是丹尼尔呢？虽然并不爱他，可是既然已经决定试着去接受他就要慢慢的试着去接受和回应他的感情！关于曾经，自己虽然不想去回忆太多。可那些事自己确实经历过的，那些曾经发生的事他知道以后会不会介意？或者说了是伤害是隔阂，可是隐瞒下去又会怎样？不能真诚的面对自己又怎么能真诚的面对别人？

　　　　从叶华看自己时候从未有过的鄙夷目光里已经多少知道了他的想法！凭他的能力想知道曾经陆雪冬的一举一动并不困难，而且他应该是已经查过自己并且认为自己在攀高枝！这样的想法依据的不只是自己突然决定和丹尼尔在一起的决定！凭他和丹尼尔的关系只要是他知道的事情丹尼尔也一定会知道！

　　　　丹尼尔也应该知道了吧！不然叶华离开时的眼神怎么会那么复杂！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是扬帆还是在那之前的所有事情自己都从来没有当成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自己不想面对伤口才不去提起！与其自己的过往被别人当做底牌来翻疼自己的伤疤，倒是不如亲手去揭开，自己知道力度，不会太难忍！也许流出来的血会把伤口洗干净，会愈合的更快一些！

　　　　“曾经有个叫陆雪冬的小孩……！”雪冬轻轻的叙述着曾经，被一句话带过的阿健，已经成为曾经的杨帆，卑微面对的一些琐事，伤人至深的朋友毫无遗漏的铺开在丹尼尔的面前！“这是唯一一次这么彻底的剖析自己的丑陋了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毫无保留，不曾避讳的讲述着曾经那个傻傻的自己！

　　　　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的时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路边，丹尼尔在离自己很近的距离看着自己。他的脸上还有淡淡的笑，他的眼里却有一缕浓浓的悲哀而不是厌恶！在他的怀里闻着一种从没有过得安稳的味道，淡淡的烟草，沉稳的心跳！能这样被人安慰真的很好。

　　　　丹尼尔一直没有说话，拍着雪冬抽泣起伏的背。从来没有想过她这样的女孩子一直经历着成长的贫穷，一直看着别人蔑视的白眼，一直那么坚强的生活着。听着她口中讲述的杨帆，从最初的嫉妒变左后来的心疼，那个男人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点。带着感激的浅浅亲了一下雪冬的脸，感谢那个男人曾带给她纯粹的快乐！并不在意雪冬提起他的时候掉下的眼泪！在那个被雪冬叫做家乡的地方，那个人也生活在那里！

　　　　丹尼尔说“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女人，总是全身冒着傻气，笨的让人心疼！”抱得再紧一些亲了亲雪冬的头发“嘴里还总是有其他女人没有的烟味！”雪冬奇怪的抬起头看着他，他揉了揉雪冬的头发说“路还远，睡会儿吧！”

　　　　雪冬听话的闭上眼睛，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承德！

　　　　丹尼尔和雪冬从旅馆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那个一直注视着他们的人！

　　　　丹尼尔没有跟着雪冬一起回家，而是被强制性的留在旅馆里。看着她把从丹东带过来的大包小包套在身上可笑又有点可爱的滑稽样子，心里有点酸，想笑又笑不出来。

　　　　牵着她的手出了旅馆又被她赶回楼上。从窗口看着她越走越小的影子，他知道雪冬还没有准备让自己见到她的父母！

　　　　杨帆知道雪冬要回承德，十三娘告诉他雪冬会和一个男人一起回来！那个男人会是谁？朋友还是男朋友？又暗自嘲笑自己，问自己就算是男朋友自己又能做什么？

　　　　如今有人照顾她她应该很幸福！那个人站在她的身边，用男朋友的身份陪伴着他保护着她，心里虽然难过却已经没有再去心疼的立场！希望他能化解自己曾经对雪冬的伤害吧！就算不死心又能怎么样？就算现在自己站在她面前又能怎么样？只能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漠视的眼神！看着她和别人牵在一起的手！

　　　　伤她太深，连同自己的心也碎碎的散落一地！心灰意冷，却还是不肯放下当初的诺言！那是自己对她欠下的债，就算等待下去的结果依然是没有结果也不会就此放弃！如果当初没有放弃现在也不会是这样！如果当初坚持下去，现在又会怎样！




九十四

经过的事情多了就养成了一些新的习惯取代了那些老旧的习惯，让自己去适应不同的生活。不再像从前一样的对什么都不深究，是因为突然发现世界复杂的不会允许任何人一直保存着那份清澈的单纯！

　　　　决定回家之前没有通知父母，在路上又出了点事情忘记了通知这件事，不知道现在家里是不是有人能给自己开门。可能节俭的父母还在为那每天几十块的生活费用而奔波，可能敲门也不会得到回应！站在门口的雪冬举着的手竟然落不下去。

　　　　“唉！就算没人的话大不了晚上再回来嘛！”自言自语的同时已经对门里的情况不抱希望。把目光从自己好不容易爬上来的楼梯移开又落在了才从身上摘下的大包小包上面，心里突然有点担心！万一敲门之后迎接自己的又是一顿闭门羹，那就干脆在楼道上坐死，说啥都不下去了！然后在手还没有碰到门板之前，门已经缓缓的开了。母亲在门里显得有些意外！

　　　　雪冬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经过一番挣扎的感动，先是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绝对的无视了那些丹尼尔花了大价钱从丹东跋山涉水带回来的礼物，直接推着母亲进门。

　　　　发现母亲并不进门而是站在门口看什么雪冬先是有点奇怪，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受了一路累背回来的东西。看着母亲费劲地弯腰一样一样的捡起，雪冬从母亲手里接过东西之后催着母亲进屋坐着，自己一把把东西胡噜起来挂在身上才在母亲后面进了家门。

　　　　母亲把东西放好之后才回来坐在沙发上，母女许久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说，但是更像母亲在套她的话。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多年来的养育母亲又怎么会不知道雪冬的性格！本来在看到东西的时候还以为是公司发的什么福利，可是那些东西庞大的数量以及精美的包装说明不是廉价的，或许还是价值不菲的东西！依雪冬的性格带回来的绝对是钱，而不会是花掉她视为血汗的人民币去买这些累赘礼品！

　　　　雪冬在母亲的面前从来藏不住话，只要是母亲的问题必定知无不言，曾经还言无不尽，可现在真的不行！“就是我在丹东处了个男朋友，他送我回来的！说我不能空手回来骗吃骗喝就把我抓到超市里把他买的礼物带回来！”

　　　　“那人家送你回来，他回去了么？”母亲怎么听都觉得不是很对劲！在听到雪冬把人扔在旅馆之后母亲责备地说“人家大老远把你送回来你怎么就能把人家扔在那么个地方自己回来啊！”

　　　　雪冬扎在母亲的怀里找着蹩脚的借口“那不是咱家没地方住吗！”

　　　　母亲告诉她，她的借口已经不成立了！“你爸的那些东西现在全搁到楼下的小屋里了，卧室空出来一间，我出去买点儿菜，你去把人家接回来！”母亲说着就往卫生间走要去换鞋，回过头补充了一句“等你爸回来咱就吃饭！”

　　　　雪冬认命地点头。家里唯一能拗得过她的就只有母亲，和父亲意见不合的时候即使不出声也会沉默的反抗。反过来她唯一不会去较劲的也只有母亲！只好说“他住的那个旅馆离菜场不远，咱一起过去也好让他帮着拿点儿东西！”

　　　　母亲点点头催着雪冬换鞋。并不知道雪冬是为了自己辛辛苦苦扛回来的东西报复丹尼尔！

　　　　路上母亲给父亲打了电话，父亲在电话里说马上就能回来。一路抓着母亲的胳膊不停地聊着一些离开之后的事情，母亲说父亲在这段时间的变化很大，不老是突然发火之后大声骂人了！为此雪冬很高兴！

　　　　来到旅馆楼下的时候雪冬对着整个建筑物想喊丹尼尔，想了想还是不能太偷懒。这个地方小的可以转身就看到尽头，在这样的小地方居住的也都是当地人，鲜少有外地来。当真站在楼下高喊‘丹尼尔’，恐怕不止是自己的母亲会讶异，接着也会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敲开门二话不说地拉着他往门外走，丹尼尔笑嘻嘻地跟在她后面也不管她是来做什么的。快要出门的时候丹尼尔问“我们就这样出去？我不介意！你呢？”说完还对着雪冬挑了挑眼皮。

　　　　雪冬听完放开他的手仔细打量一遍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四角内裤的丹尼尔，满脸通红地说“我先下去你把衣服穿好，我和我妈在楼下等你！”说完转身走了。

　　　　雪冬下楼不久丹尼尔穿好衣服也下来了，先和雪冬的母亲打了招呼然后又主动要求和他们一起去买菜。得到同意之后就拿着钥匙去开车门，又被雪冬狠狠的镇压了！“你就别打算开车过去了，我妈晕车！”然后雪冬以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他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你就好好的，认命的，当苦力吧！”

　　　　丹尼尔没有说什么，母亲也没有让雪冬再说什么，三个人悠然地在街上溜达，目的地菜场！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安排让他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自己进厨房去做饭。丹尼尔看着雪冬家里那个小小的二十一寸夏普电视觉得眼睛异常难受！“冬冬！你家电视太小了，咱出去买一个呗！”丹尼尔的说法很轻松，好像是说想吃冰棍了，去买一根，或者是想吃爆米花去买一桶的那种轻松！

　　　　雪冬白了他一眼“你知道电视多少钱一个？你知道买一个不是杂牌的电视多少钱一个？你知道要买一个二十九寸的电视要多少钱一个？”雪冬说完坐在那里遥控器一摁把电视关了。

　　　　“多少钱一个？”丹尼尔有点好奇，家里的东西都是包出去让别人装修好的，家电是朋友去给买的，关于价格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也不可能一个电视上两万吧！”看见雪冬摇头他说“只要两万块以内就没事！”

　　　　雪冬摇摇头又把电视打开了，看着电视里汤姆猫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掉下来笑得不可抑制。

　　　　“窗外阳光明媚，店铺定未打样。在这样美好的天气里不出去买点有益健康的东西，实在是浪费了玉帝大人的美意！”丹尼尔拿起了沙发上的外衣往肩上一搭，拉着还穿着拖鞋的雪冬出门。对着还在厨房的雪冬母亲喊“姨，我俩出去转一圈半个小时就回来！”

　　　　拉着雪冬在毫无繁华可言的窄小街道上转了不久，看见了卖家电的铺子直接就进去了。看着展位上摆着的各种名牌但不新款的电视一阵摇头。售货小姐好像看出了什么，殷勤的上前询问。丹尼尔说“要好一点的电视！要三十寸以上的！要名牌的！要新款的！”

　　　　售货小姐引着他们往里走，刚要介绍的时候雪冬说“要国产的！”丹尼尔明了的笑了，售货小姐却不是很明白的看着雪冬。“咱还是要爱国的，要花钱也要给中国人赚！”

　　　　十五分钟后，两人坐着专卖店的送货车回到楼下，看着工人把电视抬上四楼，看着他们接好每根线，又在他们离开后把门关好。再之后就是对着母亲莫名其妙的眼神笑了笑。




九十五

俗语：儿行千里母担忧！俗语：血浓于水！所以俗语说得很对，不论家庭带给你的是荣耀还是卑微，是富足还是贫困，至少加这个词带给人的是温暖！是一种世事漂泊中无人给予的纯然的爱！无法撼动，无可取代！

　　　　在雪冬家的日子是平淡而又温馨的，丹尼尔许久不曾回家很难感受到父母在旁的那种叫做婆妈的温暖，雪冬的父母除了看电视的时候会说丹尼尔乱花钱其实对他还是很好。

　　　　丹尼尔去洗澡的时候母亲对雪冬说“冬冬，你就好好地和小林处吧！这孩子人不错，对你也不赖，家里的条件也不错，你爸我俩这一辈子也就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归宿！”

　　　　雪冬明白母亲这样的说法并不是为了丹尼尔的钱，也绝对不会是因为他是自己老板的身份，十多年来在底层看尽的沧桑让母亲明白怎样的语言怎样的眼神代表关心，那一种发自内心的呵护是装不出的！

　　　　父亲说“女人这一生比男人多了几次机会！女人家庭条件不好可以在婚姻上作一种选择，一生过得是辛苦忙碌的不见天日还是优哉游哉的养花品茶都在这次选择！像小林这样各种条件都很好的也可以说成是可遇不可求，这次要是错过了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可能再碰见这样一个条件不错又肯对你好的人了！”

　　　　父亲的话雪冬第一次听进心里，第一次心甘情愿的点头。不论这是多年来父女之间相处的模式是怎样的僵化，但是心里也很清楚地知道父亲过激的关心是源自于那份化不开的血浓于水！那份道不尽的亲情能化解父女之间的任何隔膜！那种关心始于骨血，就像不论子如何，父母总会将儿女的未来放在心里最关切的位置，而不是会计较子女是否孝顺！

　　　　在家停留的时间似乎是因为丹尼尔的存在，雪冬和父亲没有出现三天热度一过的剑拔弩张，也没有因为言语意见的不合而出现冷战的场面！不论是自己还是父亲，都在努力的克制着那种躁动的情绪，始终保持着至少表面上父慈子孝的气氛！

　　　　雪冬看着手机上丁岚发来的短信告诉母亲钱已经打进卡里，问母亲什么时候去取。母亲忙完了手边的活儿说“下午就去！”然后雪冬点点头倚在母亲的怀里不再说话。

　　　　五月的承德，风不再萧利，尘土也没有随着微风而漫天飞扬。太阳从上午氤氲的云层里挣扎着露出半张脸，很快的冲出来灿烂地笑着！

　　　　吃过午饭以后雪冬收拾好餐具母亲出门取钱，父亲也因为一个电话的催促而出门！家里只剩下雪冬和丹尼尔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争论一下电视剧里某些不太合理的情节！也会在没有节目能吸引眼球的时候端着一杯茉莉，关掉电视谈论关于店里的事情！

　　　　这样平静平淡的生活和在丹东的时候不一样，雪冬渐渐的习惯着和丹尼尔的接触，不会在他揉自己头发或者搭自己肩膀的时候躲闪。一切就像回到曾经在北京的时候，如老友般的相处。

　　　　丹尼尔很高兴雪冬这样的改变，只要雪冬还是和以前一样会笑会闹就好，就算她和自己在一起真的就和叶华说的一样只是为了钱也无所谓！

　　　　一下午的时间雪冬在屋子里闷得头疼，套了一件外套站在丹尼尔面前手握着拳伸过肩膀，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门，示意丹尼尔和自己一起出去。

　　　　丹尼尔开始装傻的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一副需要休息一下的样子！

　　　　雪冬走近他一些，带点阴险的说“不下去溜达一会么？”丹尼尔点点头。雪冬耸肩走到门口又退回来。坐在沙发上把他推起来“那可不行！万一我回来以后一看四楼以上都没了，你也跑了，人家再上我家来找我要房子，我找谁哭去？所以你必须和我一起走！”

　　　　说完了雪冬才注意到原来自己是那么害怕孤独！

　　　　丹尼尔被推起来坐在沙发上说什么也不肯抬屁股，顺手把雪冬拉过来抱在怀里“真丢了你就赔呗！这才多大点儿的事儿呀！”看着雪冬渐渐出现生气的模样又说“要是你真的害怕出现移楼惨案的话就亲我一下当交换！”丹尼尔嘿嘿的笑着“你能得到的好处是，我会自觉自愿的跟着你，让你把我看紧没时间作案！”

　　　　结局是丹尼尔捂着左边被揪红的耳朵龇牙咧嘴得跟着雪冬下楼。一节节延伸向下的楼梯让他在楼道里感叹“女子翻身不是社会的福音而是世风日下的表现！”随后抢在雪冬下手前把尚未受伤的右边耳朵捂在手里！

　　　　在楼下晒着舒服的阳光，看着许久不见的邻居在楼下打一毛两毛的510K。丹尼尔站在人家后面直着急，恨不得把人家从椅子上抱下去自己坐在那里的焦躁！

　　　　雪冬回到家里之后基本不出门，而且门禁很严，就算出了门也要在天黑之前回家。话说小小的地方也是要有夜生活才能生活，可现在想找个地方去玩都不行！现在看着邻居这样原始的娱乐方法手就开始痒了！别说是打一毛两毛的，就算是打一分两分或者是喝凉水画王八的都行！

　　　　雪冬看着围着牌桌直转圈的丹尼尔，很清楚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和牌桌上的一个阿姨商量了一下！

　　　　丹尼尔坐在阿姨让出的位置上，握着一把烂牌也笑得美滋滋的。雪冬让丹尼尔和大家打牌自己和阿姨一起去逛菜场。

　　　　看着丹尼尔爱理不理的样子把钥匙扔给他说“要是散场的时候我还没回来你就自己拿钥匙上楼，别乱跑！”

　　　　丹尼尔点点头不情不愿地说“又不是小孩儿！”随后在手里抽出两张牌摁在桌上“对6！”




九十六

数着日子算着年纪，一分一秒都会留下成长衰老的痕迹。分离的脚步从开始的越来越近，变成现在离开始越来越远。走到下一次的迎面相对，再次擦肩就是永别。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背影，想追赶，来不及！

　　　　雪冬回来的时候牌局已经散了，丹尼尔并没有像他说的一样上楼，而是手里攥着一大把角钞乐滋滋得在楼下一遍一遍的数着。

　　　　雪冬和走过去一边抢过他手里的钱，一边把手里拎着的东西塞进他怀里。“上楼去把东西搁厨房地下，之后下来和我一起买冰棍去！”

　　　　丹尼尔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自己一下午的战利品“你能不能把钱还给我！”

　　　　雪冬点点头说“你下来之后我就给你！”自后站在原地摆出一副等待的样子。

　　　　买完冰棍回来的时候父母站在楼下和邻居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看见他们回来母亲使了一个眼色就转身上楼。雪冬和丹尼尔看见母亲的眼神有点好奇的跟着走，顺手还把和别人正聊得起劲的父亲拉上。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母亲神秘兮兮的把门关上雪冬好奇地问“妈！怎么了？路上碰见恶狗了？”

　　　　母亲心不在焉的挥挥手说“我今天下午去取钱了！”神秘兮兮的看了他们一眼对雪冬说“你往卡里打了多少钱？”

　　　　“三千啊！怎么了？”看母亲神色有异雪冬冲口而出“是不是卡里没钱？”要是卡里真的没钱的话，那不是要把自己心疼死！

　　　　母亲白了雪冬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钱没丢！不过，卡里是三十万零三千！”

　　　　此话一出所有的眼神都变成了惊愕，雪冬瞟了丹尼尔一眼，多少看出些端倪。“妈！你不是眼花了吧！”

　　　　父亲也错愕不已地说“啥！”吃惊程度不亚于看见一只公鸡在自己眼前产下一只老鼠！

　　　　“你可小声点儿吧！怕人家不知道还是怎么地？”之后母亲开始焦急不安，并没因天降巨款而兴奋多久。“这可怎么办啊！要是有人来找咱把这钱要回去可怎么办！”

　　　　这笔钱对这个家庭来说确实算得上一笔惊天巨款，可是这笔巨款来路不明！万一是别人错打过来的肯定不久之后就会要求返还，而自己又必须退还！虽然很肯定这钱一定是打错的，因为家里没有谁能一次性的给别人三十万。可是到了自己手里的钱眼睁睁的看着它转一圈之后，再回到别人那去，换了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姨！没事儿的！那钱就搁银行里存着，有人要就给他，没人要就生利息呗！”丹尼尔轻松的说着。

　　　　母亲听了之后点点头。也是，要不然能怎么样？人家来要还不给，那不等着吃官司呢吗！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丹尼尔的电话就响了。丹尼尔去阳台接电话的时候母亲说“他的电话怎么就这么多！”虽然母亲的语气很平淡，可多少也带着些敏感。

　　　　“要是当老板的一天一个电话都没有，那离破产也没几步了吧！”父亲的话多少有些说母亲小家子气的意思。然后拿着遥控器把本来哭哭啼啼的电视剧切换到飞机大炮的军事频道。

　　　　半个小时之后丹尼尔接完电话从阳台回到客厅。神色依旧淡然，雪冬却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公司有点问题，还有，我弟弟回来了！”丹尼尔抱歉的微笑着。

　　　　雪冬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回到房间里把东西收拾好了才问“是现在就走么？”

　　　　丹尼尔点头，雪冬就和父母道别匆匆的跟着他的脚步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