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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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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竟看着雪冬离开之后谢童怅然若失的表情问“其实我不是很明白，明明你们两个性格差那么多怎么会那么多的人只有你才能成为她的朋友？”
谢童也只是笑了“其实雪冬这个人并不是很难接触，虽然她很防备别人但是却从不去伤害任何人。只要你是认真的想和她交朋友，时间久了你的真诚她自然会知道。”
“那你觉得她对你很真诚么？”庞竟不免好奇的问道。
“如果她对我不真诚的话，那你以为我教你的那些小技巧之类的东西又都是谁告诉我的？”
庞竟一瞬间有些明白又好像是更糊涂了。他不是很明白雪冬，其实他也不是很明白谢童。“或许你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人所以才会成为朋友！”
“一样的人？你是说我和雪冬？”谢童好像有点不可思议“其实她对人比我要真诚，尤其是她认定的朋友。”
看庞竟不是很懂的样子谢童继续说道“她曾经被自己的朋友出卖过，可是她有机会报仇的时候却没有那样做！”
“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雪冬觉得今天的庞竟有点不一样“你好像并不怎喜欢雪冬！”
没有反驳的“的确，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也还不错，可就是觉得她很奇怪。”
其实世界就是很奇怪的，有些人虽然他（她）会对你很好甚至帮你很多。可你就是会发自内心的讨厌他（她），所以佛祖才会说任何人相处是要看缘分的！
车是在什么时候开走的雪冬并不知道，甚至连车到底开了没有她也不知道。就那样呆呆的站在车站的前面看着依旧人流匆匆的车站，又突然的微笑。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她已经不再是和以前的陌生人了。
走出车站之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在没有找到工作之前还是要住在小姨家。但是她对自己说不会再住很久了。她有自己的目标也有自己的梦想和期待。
找工作实在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大学生的工作都不好找，更何况是一个刚从学校出来而且对工作还有很多要求的初学者。
满大街的美发店都在招工，可是找的全是小工。从学校出来找工作的新人赚钱不能放在第一位，而是要为了以后能赚更多的钱而努力，那么小工不是很好的选择。所以雪冬决定不为了现在生活上的一点困难而委屈自己去当小工。当小工就意味着你在这家店永远没有碰剪刀的机会。其实问自己就可以很清楚“如果你是这家店的老板，那你会不会让一个刚出校门的新人去修理你顾客的脑袋？”答案是很清楚的，肯定不会。
所以雪冬绝对不会去当小工，可是要是想碰到顾客的脑袋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既然小工是绝对没前途的那么雪冬把目光放在了中工招聘上。中工的活雪冬还是做得不错，毕竟那是阿健手把手传授的。即使要她给不到一寸长的头发现场烫个立体数码也不会有很大的问题。
一路从西往东溜达，一边看着各家门面上贴着的招工广告一边在寻思那家可以进去试试看。既然给自己定位在中工条件自然要高一些，因为阿健教她的本事让她有这个条件。
中工和小工不一样，严格来说是和大工一样的试工流程。染烫全都试过的过程。
2003年12月，十八岁的雪冬找到了第一份和美发有关的工作。只做染烫部分，工资不是她自己要求的却比自己要求的给的还多。600加提成不给客人洗头发。雪冬非常满意这个待遇，如果去给人家做小工的话，别说动客人的头发，一天洗头发都可以洗的天昏地暗。
找工作的过程也并不是很容易，进店之后要把自己的要求的待遇和联系方式写给每一个招聘的老板。还是要看人家用人的要求才会决定要不要用她。如果用的话自然会打电话要她去试工。留完联系方式之后就只能回去等待别人给她消息。可是在这个别人对他都很陌生的地方，她提出的要求不低所以很少有给她打电话的。
决定用雪冬的那个老板算是很有魄力，至少雪冬是这样想的。试工的时候老板居然就喊她给一个店里的女顾客做染烫设计。两个小时之后客人走了，脸上的笑容表明她很满意。
所以在客人走了之后老板直接给出一个月600底薪加提成的待遇。只不过雪冬对自己剪头发的梦想一直没有忘记，所以还是有些犹豫。
老板看到雪冬的样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你也是刚从学校出来想学剪头发的技术的吧！”
雪冬注意到对方用的不是问句老实的点点头。
“如果你在我这里做的好的话，那么过完年之后闲下来没有客人上门的那段时间征得店里人的同意随便拿他们的脑袋练手。当然前提是他们必须要自愿而且必须有人能在现场补救。”
听了老板的话雪冬还是很满意，但是老板也不是没有要求的，问过雪冬是不是满意之后提出了签订一年合同的说法。雪冬点头同意，毕竟签合同对双方事都有保障的事情。
雪冬看着老板有话又不敢说的样子让老板有点纳闷，同时也有点好奇。可是雪冬就是不开口老板就沉不住气了“你还有什么条件么？”
“就是有没有住的地方？因为我现在住小姨家，下班太晚的话会给他们带来很多的不方便！”雪冬说。
“宿舍还是有位置的。”老板以为是多大的事。
一切的条件全部谈妥之后老板让雪冬先回家做好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要签合同的准备。雪冬点头出门，临走之前扫了一眼店里的人略一算计大概有十几个人。一抹贼笑挂在脸上，这十几个脑袋足够她练了。
回到小姨家之后和小姨说了工作的事之后又给妈妈打了电话。她没有忘记母亲的嘱托，也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心里暗自的发誓，等到自己有能力赚很多钱的时候就让母亲再也不用为了每天几十块钱的生活费而发愁，也不会让父亲再有机会去斥责自己的无用。当然也没有忘记自己对阿健说的等自己能赚钱之后就去北京找他的话。
这夜的梦特别甜，所有的梦想在梦里都实现了。
八
对自己做出正确的定位。之后为之努力。
刚刚到店里上班地第一天，雪冬并不是以一个新人的姿态去的。并没有等待店长分配她的工作而是直接去和店里的客人对话。明白客人的需求之后立刻动手，并且一直在询问客人的意见以及和客人说明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做法虽然让店里的同事有些不满，但是老板倒是很满意雪冬的做法。毕竟在极为忙碌的工作中，时间所代表的意义等同于金钱。
虽然雪冬明白自己有那样的资格，但是同事却是颇有微词。毕竟对于这个店来说雪冬只是一个新人，而她的做法却让同事重新审视她。
从早上七点半到店里以后，不止是雪冬甚至连老板也忙得不可开交。但是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说是微笑是待客的礼貌，其实谁都清楚忙碌的工作带来的是更多的报酬。所以现在的微笑除了是对客人最基本的礼貌之外，更是为了发工资的时候鼓鼓的钱包。
忙碌的工作一直到晚上快八点的时候都没有停下，甚至连晚饭都没有时间吃。
每个人都在专心的打理着自己的客人的头发。不同的是其他人都是一对一，雪冬却是同时在忙一个烫发和三个染发。
先把染发客人的染膏调好之后均匀的涂抹，等客人去加温等待的时候把烫发所用的东西拿齐，并快而不慌得把客人的头发上杠，一切有条不紊。
老板叫来的饭菜就一直放在吧台上，却没有人有时间去动筷子。终于在九点多的时候客人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客人都在等待加温。大家才有时间吃几口饭。雪冬微微的笑了，因为刚刚停下来肚子就给饿叫唤了。
吃饭的速度可以令人叹为观止。谁都不知道下一次的人潮什么时候来，不尽快的把自己的肚子喂饱的话那就很可能是要到两三点以后才有机会进食了。但是令雪冬纳闷的是店里同事一直被飞快的塞着食物的嘴居然还能空出时间来聊天。
虽然雪冬被问了很多问题，比如她怎么练的一人对付那么多的客人。可是她塞满东西的嘴确实在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其实她是故意得把嘴塞那么满，她依然不爱说话又不好在新同事面前对问不答。所以就选择了她自己最不喜欢的方式来封嘴。
但是同事的态度在她今天的表现下全部改观。毕竟看起来很小的雪冬却可以同时接待那么多的客人，这样的能力他们还是没有的。
店里忙碌的程度让雪冬有点措手不及。从进门就没有休息过中间吃饭也都是在糊弄。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停止营业才有时间真正的休息。雪冬暗自庆幸还好已经搬到宿舍住，不然现在回小姨家去敲门估计敲一晚上都敲不开那道门。
宿舍是老板因为店里的人比较多为了容易管理和互相照顾租的。雪冬就和店里的女孩子住在同一个宿舍，小小的房间里住着六个人显得非常的挤。但是还好是女生在住所以还是很干净。
下班之后雪冬跟着女生们一起去了趟厕所，因为住的地方离厕所很远。
回到宿舍之后雪冬问清楚了哪张是自己的床之后把床搬到了离门比较近的地方。虽然离暖气远了会冷一点，但是她不习惯和别人挤在一起睡。
在冰冷的被褥间，雪冬慢慢的睡着。
因为不习惯和别人挤在一起，所以连东西也是一样雪冬把自己的东西分的清清楚楚。每次洗漱完毕之后，她都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床底下的皮箱里之后拨乱密码。并不是她小气，如果是吃的东西她也会拿出来和人分享，只不过生活用品她始终都认为只有最好的朋友才可以共用。可是她并不认为店里的人能成为好朋友，充其量是可以见面说话的朋友而已。因为她和他们一样都不单纯。
圣诞节是西方国家很重要的节日，本来和中国人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最近几年随着中国门户的开放，很多人都越来越重视这个西方国家的新年，甚至有些单位还有圣诞假期。可是作为美容美发行业的人却都享受不到这种假期。其实美发行业就和商场一样，别人放假休息的时候就是这个行业最忙碌的时候。
今天的雪冬想休息，非常的想。她只是想老实的呆一天，去上上网回一下朋友的留言、看看很久没有看过的邮件。已经很久没有上过网了，用想的都知道哪怕只有阿健的留言都够把人堆死得。但是雪冬更加明白一点，那就是想在生意最好的时候请到假那是无论如何都难如登天的。
所以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老板打太极的说起。老板没有具体地说到底同不同意。只是说“如果你肚子明天还是疼的话就去看看大夫，到下午要是身体好点的话再来上班。”
雪冬很感激老板的说法，因为店里规定是上半天班不扣罚工资。只不过如果是有三个半天都没上班的话就要扣除一天的工资。
有了老板的答复之后雪冬的工作情绪高涨，在一个小时里连续接待了七八位顾客。但是她又一直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看着墙上的钟不断转动着的秒针才压制住想把那钟摘下来换电池的冲动。
时间是凌晨一点，店里的人潮才终于散尽而且没有继续涌入的迹象。老板宣布下班之后所有的人连厕所都没有去就直接回宿舍睡觉去了。毕竟连续紧张的工作强度太大，就算钱再多也会承受不起。
雪冬也一样累得快散架了，却因为明天的特殊日子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浮现得人是阿健，说是她的师傅但又不止于此。
九
总是在心里怀念曾经的幸福，不如偷偷的去看幸福的来源。哪怕只是通过没有温度的电脑。
一夜未睡的雪冬早上很早就把眼睛睁开了，看了看还在睡觉得同事，雪冬又把眼睛闭上。她不打算比别人早起，而是打算比别人都晚起。老板给了她可以晚到的借口，但是要她自己去把握。
终于在雪冬快要崩溃的时候有人起床了，雪冬暗自想还好有人起床了才没有浪费自己把被子掀开那么久。
秋秋走到雪冬床边的时候看到雪冬发白的脸色显然是吓了很大的一跳。拍了拍雪冬“冬冬，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假装很费力的把眼睛睁开“我肚子很疼哦，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和老板请个假，我想我要去看大夫了。”
雪冬的演技不错甚至连秋秋都说要送她去医院，雪冬摇头说不用。怎么能用哦！
等同事都走了之后，雪冬从床上爬起来简单的洗漱之后拎起包包关门出去了。
到了网吧之后雪冬在吧台开了一张两个小时的卡。如同她所预料的一样邮箱的邮件提示已经一个接一个快要爆掉了。很久之后邮件才停止提示，她决定从下往上按收发时间的顺序看。因为这个是专属邮箱，只有阿健知道。打开邮件之后微笑就一直挂在脸上，也只有阿健的消息才可以让她感觉到真正的温暖。
“冬冬，你到保定了么？到了之后给我回个消息！”
“冬冬，怎么样？学校的课学完了么？是不是已经工作了？做美发是很辛苦的事，要注意身体哦！”
“冬冬，你都没有上网么？怎么那么久都不回消息？天已经冷了，多穿点衣服。胖都已经胖了还是身体重要。”
一封一封打开阿健寄来的消息心里非常的温暖。她喜欢阿健，不只是对朋友的那种不讨厌，还有一些是不同的。雪冬自己很明白也很努力的压抑着那种感觉。因为她知道每天晚上都睡不着的原因。可是她不能承认，甚至对自己都不能承认，更不能放任。虽然她很清楚阿健对自己也有同样的感觉。
其实承认一件事并不是很困难的，只是她也知道自己的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既然注定得不到祝福那也就只有放弃了。试问一下，谁家的父母会同意自己和一个大自己九岁而且还离过婚的男人结婚？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承认要比承认更难。
雪冬曾经答应自己总有一天能依靠自己的双手换取自己的幸福，供养自己的父母的时候她就去找阿健。并且深信那一天已经很近，伸手可及。所以她回复阿健的信息“还有一年，一年之后我就能养得起父母和自己。”在最后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阿健。按下发送之后，关掉所有的信息窗口，之后关机离开网吧。
时间还是很早只有早上九点多一点。想一下已经好久没有去小姨家报到了，今天难得有空如果不过去看看的话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转进大福源超市买了些东西主要是吃的，因为表弟还小而且脾胃不怎么好所以平时小姨是很少给表弟买什么吃的东西的。淡淡一笑，还记得当初刚来小姨家的时候表弟非要拉着自己出去玩结果只是为了让自己给他买瓶可乐。
看了看购物车里的东西，差不多够了。结账之后才知道原来也是很有分量的。
到了小姨家之后就因为买了这些吃的被训了一大顿。但是表弟却笑的合不拢嘴还难得的帮她求情。这让她实在是非常感叹投其所好。如果是平时她两手空空得到小姨家去的时候被小姨拉着耳朵嘱咐的时候表弟可不会帮她求情。甚至会大模大样的在一边添油加醋。
非常忙碌的生活除了偶尔去话吧给老妈打电话之外，剩下的时间除了应付各种美发的化学品就是和朋友们的电话。每天最痛苦的事就是起床。随着农历新年越来越近，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总是可以在被窝里感觉温暖的身体和冰凉的鼻子。那最幸福的事就是每个月发工资那一天，用手数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是发自内心的满足。
大工们其实对雪冬每个月那的工资比他们多还是心存不满，但是已经习以为常得不把心情放在脸上。因为很多标价高的吓人的在他们手上推销不出去的高价品牌，却都可以在他们推销失败后由雪冬用在同一个人的脑袋上。
面对这样有点不可思议的事，大工们每天除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以外都很自觉的多加了一份内容。那就是抓紧一切的空余时间去观察陆雪冬。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把那些价格高的不像话的东西让客人高高兴兴的买下的。
雪冬当然知道他们的想法，虽然那是很容易的事可是并不代表容易就是谁都会。这些销售的本事可是阿健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把她教会的。记得阿健说过“对于美发来说如果你要是想赚钱，剪发的手艺倒是其次。真正重要的就是要学会看人下菜碟，一定要用心的去看你的客人，看他的消费档次。当然也要学会看人的性格，知道他对什么信任对什么不信任。其次就是要有一张好嘴，能把客人说的动心的话那销售就是马到成功的事。但是不能胡说，说的话要有根据，对于产品的效果可以适当的夸张又不可以过分吹嘘。能一眼看出客人消费水平再加上对产品的充分了解，就是销售的全部意义。”
阿健告诉雪冬“面对自己的客人首先要做的不是推荐而是询问，看看他给自己的定价之后根据他自己的定位适当提高，这样客人比较容易接受。如果一开始就不询问客人而直接推荐价格高的东西，也许客人会因为面子而会使用。但是如果你推荐的东西价格对他来说太高，那么他就是最后一次光临你的店。同时还要善于发现客人的优点，马屁可以大胆的拍。毕竟没有人不爱听好话。对其优点充分恭维再对产品进行一下语言上的美化包装，就是钱途所在。总体来说就是手眼能够完美配合做美发中工就可以比大工赚钱多。”
雪冬把阿健说过的话记得很清楚，并且在实践中学会去发现客人的美。毕竟肯花钱去打理头发的人一定不会为了听不好的话。其实不用你去发觉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优点在哪里，只是不好自己去说。如果你成功的找到客人的优点并且适当的赞叹客人就会喜笑颜开，也许他会认为找到了知己，那么当你的常客也是很容易的事啊！
对于没法技巧的这些事如果有人问她，她是会说的。所以没人问她她就保持沉默，她很清楚多话的后果。
十
家是温馨的归属，但不是哪里都是自己的家。
日子平淡而忙碌的过着，一直到农历新年当天才可以回家。
老板宣布放假之前还是先给每个人发了一百块钱当做回家的车费。给雪冬得比他们多但是别人也都没有什么意见。店里其他的人都住在市区或者保定周边的县，只有雪冬家里住得比较远。其次的话是钱是老板的爱给谁多少是人家的自由。
年后还开着的店面不多，想要买具有保定特色的年货是买不到了。那就算了，小姨年前就走了，走之前有和雪冬联系。所以年前雪冬给小姨拿了五百块钱让给爸妈姥姥姥爷捎点有特色的东西。还特意去买了一对铁球让小姨给姥爷带回去。
在老板家吃过晚饭之后老板和老板娘开车送雪冬去车站，在车站挥手告别时雪冬突然感觉到有一种温暖的信任。可是很快的那份温暖消失殆尽，信任也随之消失无踪。
对于有些人来讲伤疤留的久了就不会痛，慢慢的愈合之后就会痊愈。可是如果这道疤割在脸上，那么就算痊愈之后也无法逃避别人看自己时候异样的眼光。如果伤在害怕被触碰的地方，那就永远都不会痊愈，哪怕只是轻轻的触及也会痛彻心扉。信任别人？她陆雪冬已经很久都不敢了！
对朋友要求不高，不要很多的朋友只要几个知心的就可以。哪怕离得很远只能靠电话或者网络联系，即使很久都见不到面那也是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不用害怕自己被出卖。因为朋友的出卖是她久久不能摆脱的阴影。
能在年后的返乡大军中买到车票，而且还是睡卧铺回去也多亏了小姨提前喊人订了大年初一的票。
回家的列车在深夜里奔驰留下震耳欲聋的足迹，时不时得会拉响汽笛。虽然只在卧铺车厢却一直无法入眠，脑子里胡乱的想着一些没有头绪的事，夜不成眠直到亮天。
靠在卧铺斜角的地方注视着车窗看着窗外由漆黑逐渐变亮。只是天上还闪着星星没有全亮的时候，车就已经停下。
下车之后的雪冬站在站台上很是茫然，明明离开了很短的时间这里却变得她已经不再熟悉了。突然觉悟，原来还没有到家。自己的家只是在这个城市里的一个小镇而已，那是一个一直都被人忽略的小角落。
自嘲的笑笑提着自己的包走出月台，看着候车大厅墙上“承德站”三个大的炫目的字又转身看着来去匆匆的乘客。感觉非常孤独，在快要到家的地方就只有她是茫然不知目的的。
出了车站之后，有很多的出租车的司机在站外抢客，甚至连短途巴士的售票员也在大军之中喊得声嘶力竭。
不想去和别人挤巴士，也不喜欢自己身边坐着陌生的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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