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冬-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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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摊位上，雪冬看着冉杰点的椒麻鸡，有点点头皮发麻。那个东西自己虽然可以吃，但是也确实不敢去挑战那麻辣的极限。可眼前摆着的这一份已经撕成条状的鸡肉上面密密麻麻的麻椒，和鸡肉下面明亮青绿的尖椒，宣示着麻辣的程度。

　　　　虽然一直都很喜欢椒麻鸡的味道，却始终坐在桌前猛吃着碗里的四川冒菜，筷子一下也不敢往鸡肉上面动。而冉杰同志一边吃一边出汗，嘴里还说“这个味道比武汉地道多了！”

　　　　一顿朝不保夕的饭吃完，冉杰把矿泉水瓶子塞给雪冬，自己拿起桌上另外一瓶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问雪冬“那等一下我们去哪？”

　　　　去哪？其实她也不知道。独自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因为怕自己不小心走迷路所以就连门前的一条主街也没走完。现在冉杰的意思很明显的是要参观一下具有边疆特色的地方，自己却对这些只有憧憬一无所知！

　　　　看着雪冬一直不说话冉杰笑了“我们就沿着这条路走走，累了就回去！”

　　　　雪冬能做的也只有在点头之后尽职尽责的问一句“你要确定你一定可以记住路要怎么走，不然我们都会走丢的！你明白吗？”




一百零八

不一样的人，什么都不一样！不一样的相貌，不一样的性格，不一样的语言，不一样的生活！一切全都不一样的时候只有一件事是相同的！那就是都和自己有关！

　　　　对于这一次的边疆之行冉杰似乎也不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他是突然觉得很喜欢网上的这个姐姐，而且现在这个姐姐是盆无主的花。明明就知道雪冬的那句“你来的话我就答应！”是她常开的玩笑，却也是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就那么来了。现在这样想出的方式，自己也很尴尬！

　　　　其实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很忐忑。对于只在网上见过的人相貌多少还是有些把握，可是性格呢？难道可以要求所有人在网上都和现实一样的真诚么？还有一些事情在网上经常听说的就是，有些人会因为相貌问题找别人和网友开视频！

　　　　虽然仅凭着那一点点了解觉得雪冬不会是那样的人，可是网络毕竟无常，那一点了解是不是真的可信还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相貌不是问题，年龄不是问题，甚至于对方的家庭条件也不是问题。可这些不是问题的最后还是要面对一个现实的问题。那就是，脾气性格！如果前面所有的问题都不成立只有这一点成立，那么这一趟也只能白跑！

　　　　以前只能和雪冬聊天，没见过视频或者图片的时候总是在想，这个姐姐会长得什么样！那个时候对她的相貌有些期待！

　　　　后来在网上见过了，老实说长相很平凡！从聊天的内容和说话的声音判断，对方不是那种可爱的，也不会很温柔！但是脾气不会太暴躁，当然也不会完全没有脾气！就这样，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好感从武汉到了乌鲁木齐！

　　　　在飞机上的时候也曾想过，如果对方是找别人和自己开视频，等到了地方才发现来机场接自己的是个百年不遇的丑鬼自己要怎么应对！还好没有那些假设的情况发生！

　　　　一个星期下来和雪冬聊了不少东西，不像最初到这个地方见面时那么尴尬，而且也并不是很介意睡在睡袋或者泡沫地板上的事！如果说还是有些不满的话也就剩下对每天都要吃从外面买来或者去外面吃东西这一样。

　　　　于是很深刻的点头告诉雪冬“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路痴！”然后伴随着雪冬的白眼在一路上搜寻着‘家里’应该有的东西！也许是因为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原因才会对于家有着一些强烈的期待！

　　　　雪冬说“既然知道我是路痴，那就不要对跟我一起逛街抱有可以买到特色纪念品的幻想！”也许他是在准备未离开做些准备吧！

　　　　一路都在看漫不经心地看着路边早已看厌而且毫无新鲜感的热闹风景。没有不知所措的尴尬，偶尔的相互对话也就是“这个还行！”“那个也不错！”之后就拎着一堆莫名其妙买下的东西一起回到租住的房子！

　　　　其实对于厨具这种已经有快二十一年没有碰过多的东西实在没有什么欣赏观念，又或者说一只碗只会去看表面的花纹，而不知道怎样去判断它是好的或者是劣质的！

　　　　不论如何，东西已经搬回来放在家里了，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这些锅碗瓢盆勺，茶米油盐菜都已经买回来之后，接下来的这顿饭到底是要出去吃还是就在家里解决！如果是在家吃，那么做饭这项光荣伟大而又绝对艰巨的任务是该由谁去完成？

　　　　不能怪她这样想！因为她也不想因为一顿饭就被房东以蓄意毁坏私人财产的罪名把自己送上法庭！毕竟这间屋子里面住着的人只有她是女的，还有就是以生活的经验来看，在厨房里面被烟熏火燎的大多数都是女人！

　　　　冉杰把雪冬推着坐在椅子上，让她就在那里别动就好。然后拿出了一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围裙，先是把会用到的灶具、餐具洗了一遍。接着很快就把买回来的牛肉切好，并装进盘子里。先是倒了一些油进锅里，然后把葱花调料放进去，等到锅里爆出了阵阵香气就把盘子里的牛肉倒进锅里，盖上盖子等待火候够时再进行下一步工作！

　　　　雪冬看着冉杰熟练的动作很是好奇，嘿嘿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挪过去站在冉杰旁边，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此时冉杰也想到了雪冬能够胜任的工作。比如，洗菜、洗米、洗碗还有盘子。再比如，到洗菜水，倒洗米水，倒刷锅水。因为他不相信雪冬是个连洗菜洗米都会嫌累得人！

　　　　接过雪冬洗好的莴苣，平展在新买的梨木砧板上。一边熟练地切片斩丝，一边连同淘米水把雪冬轰到水池边去。

　　　　等待菜熟以及米香的间歇里，雪冬对于冉杰做饭的手艺表示了钦佩，另外也对这手艺的练就表现出了好奇！

　　　　冉杰说“从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一起出国了，家里只留下奶奶照顾我！后来长大了奶奶的身体也不再那么好，就变成我替奶奶的衣食住行操心！”

　　　　雪冬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同时也撕开了筷子的包装坐在桌边抱着碗，等待已经飘出香气的饭菜上桌！

　　　　吃过饭，冉杰坐进雪冬专属的椅子里问“那些空了的碗筷还有盘子，你能洗干净？”尽管雪冬一再保证他还是放弃了椅子站在雪冬旁边，监督她把里外洗了三遍才算结束！

　　　　当所有和吃饭有关的东西统统被安排在买回来的木制碗柜里之后，雪冬总算可以松一口气！把冉杰从自己的椅子上赶走，坐在里面闭着眼睛想着一些事情。

　　　　冉杰和自己接触过的人确实很不一样！有的时候好像很成熟，但是更多的时候身上总有一些特有的稚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她知道自己睡着了，睁开眼睛看着墙上挂着的不知道是哪届房间主人留下的挂钟，站起来拽了拽身上的衣服。虽然离上班还有一点时间但是也该走了！

　　　　从椅背上抓起自己的资料包准备出门！轻松惬意的时间总不会很长，再不走的话就要面对接下来和这个到现在还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的未成年男孩的尴尬！

　　　　出门之前心里还在奇怪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都过了，他怎么还是一点要走的迹象都没有！

　　　　关门之前她跟冉杰打了个招呼“我上班去了！”

　　　　冉杰转过身很郑重的跟她说“陆雪冬小姐！在你下班之后我有事情要和你说！”说完跟赶苍蝇一样的对雪冬挥了挥手，连个再见也没说就直接钻进被子里继续看租来的武侠小说。

　　　　关上门以后雪冬站在门外摇了摇头，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小孩子在想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才会这么认真地说？也许是他决定要走了吧！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点可能，抬起脚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

　　　　其实本来自己的智商也不是很高，这个八零后的尾巴在想什么跟自己到底还是隔了一条沟！反正想也想不明白，那就等下班再说吧！




一百零九

世事总有无常，总会有激烈或是淡薄。人生总有意外，有麻木，也有麻木过后的觉醒！心死总有个程度，有人说哀大莫过心死，但是心真的可以死得彻底吗？偶尔也会扪心自问，心都死了人还能活么？

　　　　其实工作是件很轻松的事情，不和以前一样整天都要耗在店里。这样的工作是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高新，高享受，超轻松的工作！从前自己也为这样的工作开心不已，现在却总是觉得闲着的时间太多，而时间多了面对冉杰的时间也就多到无法逃避得多！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懒惰被什么浸食，竟然会希望工作的时间就一直延长下去，永远不用下班，永远不要去面对自己邀请来的尴尬！可是工作没有一直继续的可能，就算自己真的不想回家，就算不管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想在这家店里为了它的前途而奋斗不息，鞠躬尽瘁不止，老板也不会同意。店始终都是为了顾客开的，一直加深加强培训内容顾客就会无人理会。就算顾客不会因为高强度的培训内容而被美容师忽视，也会严重影响店内的赚钱进度！

　　　　拖着莫名其妙沉重的步子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进了房间就被桌面上的丰盛食物吓了一跳，然后就跟着食物飘出的香气很自觉地把随身带着的资料袋扔在椅子上，坐下等待开饭。

　　　　不是说一定要咬词才说的食物，实在是不知道要怎样去形容那些看上去就很漂亮的菜，也不知道那些菜的官名叫啥！

　　　　“你就在这坐着一直看不用吃就能饱的对不对？”冉杰的语气有些生硬，把筷子放在雪冬面前的动作也很别扭！

　　　　听冉杰说完话雪冬的行动告诉他，当然不是！如同饿鬼过境般的扫了一遍每个盘子里装的菜，最后确定了味道才专心地挑拣着夹起放到嘴里。咀嚼之余开口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虽然家里的那段时间就冉杰一个人在，但这手艺确实值得夸奖。看见冉杰点头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你会做这么多吃的，你走了以后你们家就剩下奶奶一个人，她自己能行么？”

　　　　对于雪冬的问题冉杰没有太多解释，好像有些为难得半天才说“她现在我姑姑家里！”

　　　　雪冬也不再多说专心致志的向每一盘自己爱吃的菜进攻。冉杰看着她把一口吃的咽下去开口说“记得你走的时候我说有事情要告诉你么？”

　　　　雪冬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只是没想到听到了一串个人资料“冉杰，湖北武汉人，一九八九年五月初九的生日，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五十五公斤，小学没毕业，特长跆拳道！”

　　　　雪冬终于放下了空碗呆呆的看着他半天才问“你和我说这些是要干啥呀？”

　　　　“你说过，只要我来乌鲁木齐找你，那你就当我的女朋友！那么现在我人已经过来了，就请你履行承诺！”

　　　　雪冬发傻了，本来以为他郑重其事要和自己说的是‘我们不合适，我要回家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一时半会儿有点接受不了！

　　　　“现在我就等你的答案，你可以考虑一天。如果你的答案是你同意那么我的决定就是把我的女朋友带回家里去见我奶奶，之后跟着你一起回家去见你的父母。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一直留在这里，直到你同意为止！在这期间请你放心，我绝多不会给你的工作和生活带来困扰！”

　　　　冉杰来乌鲁木齐以后一直绷紧的距离好不容易有些舒缓，但也就在这个晚上，这根曾经绷紧又松懈的弦，渐渐被抻得很紧，只要轻轻的用力就会断掉！曾经就要消失的尴尬也成倍的跑过来，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哪里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自己，又为什么自己总要做出一些决定！现在居然有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孩子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自己，并跟自己要一个答案！或者他不会像他表面那样真的对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女人势在必得！也许只是小孩子好奇的心理在作祟，也只有三分钟热度的坚持而已！

　　　　“既然是要到明天才决定那就明天再说！现在我要去网吧待会儿，你要不要一起去？”雪冬穿好外套站在门边故作潇洒的跟冉杰说，其实心里只是在想他不想出去！只不过没想到冉杰啥也没说只是点点头跟在自己的身后下楼！

　　　　在网吧选了两台挨着的机器坐下，冉杰去吧台开卡雪冬就坐在椅子里等他。

　　　　人在身边的时候反倒不如网络素不相识的自在。两个人各自在自己的网络世界里与别人交谈，却都不曾转身与对方说个只字片语。

　　　　雪冬站起来准备出去买点东西，问过了冉杰要喝什么就走了。出了网吧之后在没有冉杰的地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站在爆米花摊位上的时候心情还是不好，依旧压抑。

　　　　不知道为什么晚上的时候会有这么多人排队买爆米花，既然人家都排那也没有着急的道理，反正还是在尽量躲开冉杰的。就在神游四方的时候脚被前方一名不知名的外族壮汉踩住，让人生气的是此大汉回头瞥了雪冬一眼又转回头去若无其事的继续排队买爆米花，最可气的是踩到人的那只脚根本没有挪动！

　　　　雪冬虽然平时不怎么发脾气但是自己被别人这么欺负是谁都会爆发的吧！于是雪冬冲口而出的那些精彩到儿童不宜的句子有一半被大汉的耳光打回肚子里。当然她也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停止叫骂，而是抱着誓死如归的决心把刚刚骂完的话重复一遍之后继续！

　　　　看着男人的手已经握成拳头举到半空，闭上眼睛却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疼。

　　　　这一小段插曲让雪冬的心突然跳快了一下又几不可觉得回到了正常。第一次很近距离的看到别人打架，第一次看到自己认识的任何外族人大打出手，第一次没有把冉杰当成孩子而是当成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人！正是因为这些她真的开始思考要不要把自己剩下的一点热情拿出来为了这个可以保护自己的小男孩赌一把！赌不是玩玩而已，赌自己还剩下一点可以去爱别人的力量！




一百一十

人心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能打开人心的钥匙不是财富，不是外表，而是一种缘分！古人有云‘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其实这短短数字已经把人心的奇妙诠释得非常清楚！并不是在身边最久的人就最了解，也许一个陌生人的拥抱就能让一个人轻易地卸下心房！

　　　　在乌鲁木齐来说他们都是外来的，不敢在原地等太久只能先离开，怕被找麻烦也只能换家网吧。雪冬本来说是想回家，但冉杰说既然出来了那还是要去玩！

　　　　换了一家以前没有进过的网吧，雪冬找到位子坐好等着冉杰。

　　　　一瓶可乐放在电脑桌上，冉杰问“你被那人打了么？”

　　　　雪冬说“这次终于是知道了为什么南方人会把嘴巴子叫耳光！因为太大的巴掌拍在脸上会让耳朵跟着受罪，打在耳朵上真的咣的一声！”说完拿起可乐喝了一口，看着冉杰还皱着的眉头“喂！我就被打一下而已，没事啦！”

　　　　冉杰有些勉强的回应了雪冬的笑，在他看来那一巴掌挨得不值得！“为什么你出去买个东西都会打起来？”

　　　　雪冬耸肩登陆QQ不再说话。突然觉得还是在以前的时候在网线后面面对他的时候比较自在，现在人就在自己身边曾经可以轻易隐藏的东西都要费很大力气！

　　　　其实对着电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上网那么久以来所有的聊天兴趣都已经被渐渐遗忘，上网除了和老朋友胡乱的东拉西扯几句再没有余下的精力去和陌生人开始什么话题。QQ在闪，雪冬点下闪动的小企鹅，对话框上显示“在们聊聊吧！”消息来自冉杰。

　　　　聊天的内容和没有见面之前的都差不多，只不过雪冬比较警惕因为知道自己是比较容易被别人套话的人。从来对网上或者现实认定的朋友都不设防，有的时候也会忘记网友就在身边的事实。

　　　　一直继续的聊天不外乎是把彼此都知道发生过的事用一种陌生的态度讲述，偶尔说到比较有意思的地方也会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就坐在身边的人。不同的是曾经要猜测的表情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和自己一样笑得毫无形象可言！

　　　　一晚上自然的对话在早上九点半的时候随着电脑自动黑屏而结束。先是一起去街角的早餐店解决了早餐，之后一起回家在本来的位置上补眠。

　　　　十一点的时候被手机设定的闹钟叫醒，看着摆满一桌的食物突然觉得，如果家真的就是这样应该也不错！难得的心里被温暖填满。

　　　　吃过饭之后雪冬也要去上班了，在路上就一直在想这个会说年龄不是问题，外貌不是问题，家庭条件也不是问题的十七岁男孩子到底是在想什么！

　　　　或许真的他说的一样什么都不是问题，可是心呢？心里的位置算不算问题？自己真的还有把握去看一次失败吗？

　　　　心里已经空出来的位置始终都还空着，并没有因为认识谁和谁接触而被填补。曾经的自己很努力的想把丹尼尔放进那个开始落尘的位置都是徒劳，那么这个男孩能进自己的心里吗？如果不能就只是伤害而已！

　　　　那条来自丹东的短信从来没有忘过，那个和冉杰差不多大的男孩发来的短信在自己刚到北京的时候就追过来。‘嫂子我是吉利！我知道这些都是我哥的错我替他跟你道歉你回来好不好？那个时候他真的不知道你怀孕了，也不知道孩子没了！现在我哥也很后悔，你回来行吗？如果他知道你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就算公司有再多的事他也会去医院陪你的！’

　　　　想起当时给那个孩子发的短信总觉得有些残忍，那并不是他的错！当时回复的短信是‘如果他是知道我的孩子没了才去医院我又算什么？他不知道孩子没了没去看我和知道孩子没了才去看我有哪里不一样？我给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是极限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我不值得，因为我从来不爱他！即使孩子当时还在我也会离开！’

　　　　不知不觉的对自己嘲笑着问冉杰“如果你的女朋友被人打了，你明知道她没有办法爱上你，你会去看她么？”似乎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一直都是个没有解答的疑惑所以才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对着一个没有一起经历的人问出口。如果当时丹尼尔去过医院那么现在的一切应该也都不一样了吧！

　　　　“会！至少她在医院的时候我每天都会去看她！”

　　　　冉杰说话的神情很认真但又勾起了难过还有遗憾！让人窒息的不是自己对丹尼尔或者是他对自己的感情，而是因为身体里曾经孕育的生命意外的离开。悄悄地收拾好心情用稍有鼻音的声音说“冉杰先生！麻烦你可不可以把普通话说的标准一点？我真怕再这样下去我都会被你拐出南方口音！”

　　　　“那么陆雪冬小姐！现在也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当我婆娘和我一起回武汉好不好！”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渐渐地可以听懂陆雪冬式的幽默，也许那是一种掩饰！

　　　　雪冬听到他的问题刚低下的头立刻抬起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真正的目的！然而自己的洞察力实在不怎样啥也没看出来！但是她对这个问题还是没想出一个答案，因为这关系到心的意愿，不是可以决定或是控制的！

　　　　然而雪冬无意识的动作看在冉杰的眼里是意识明显的点头，而不是茫然疑惑或者是别的什么。本来两人间很近的距离硬是用跑的到雪冬身边，把雪冬抱在怀里用力抱紧不断的揉着雪冬的脑袋。

　　　　雪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以让他这么激动，被他抱在怀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良久之后才拉开冉杰的手很严肃地说“我不喜欢你这个像是抱狗的动作！”

　　　　也许冉杰的那句“真的开始爱你了！”就像一把钥匙，轻易地又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的心门打开。心里开始在想这样是不是也很好！毕竟独在异乡的自己会因为有人陪伴而不再孤独！

　　　　雪冬的话并没有让冉杰放开双手，而是双手更加用力的抱紧。雪冬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怎样的心情回抱住他的身体，但是很清楚的感觉到心里因为这个拥抱而产生的满足！




一百一十一

有些事情被人赋予了不同的意义，无论爱无论血缘。当某种内心的需要把彼和此链接，就会是一种稳定的基础！不论爱不论血缘都是如此，不同的基础标志着不同的付出！

　　　　在来到边疆不毛之后第一次不用独伴空枕，第一次有个人在身边陪着自己一起安稳地合衣而眠，那种感觉不是慌乱而是一种真切的心安！

　　　　七月将尽八月擦边，乌鲁木齐的温度始终保持在零上三十五，扰人的热度然人心情郁结。

　　　　早上起床无精打采睁开眼就迎来酷夏之时粘腻的热风，就连刷牙洗脸也会因为贪图水的清凉足足把水龙头开了半个小时！

　　　　站在床头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冉杰。他的脸上干净的没有一点汗迹，而自己刚刚才洗过的脸没擦干的水滴也已经携了刚刚冒出来的咸度变得有些苦涩。到底武汉的气温会高到什么样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