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冬-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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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陌生多过熟悉的游戏界面犹豫了很久，还是在游戏里别人挂着的房间里转了一圈。

　　　　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把QQ隐身的，看着QQ里一个个亮着或暗着的头像突然觉得很可笑。把QQ最小化隐藏在界面之外，认真地看着自己挂着的游戏人物发呆。

　　　　当时离开就拉黑了在游戏里认识的所有人，现在的这里又有什么值得回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可能是因为自己发呆太久没有注意到。拖下记录框，上面写着“你他妈怎么想起回来了？”“QQ还隐身？”“说话啊！你他妈跑这儿来发什么呆！”

　　　　对于这样的语气有种异样的熟悉，又想不起在这个游戏里会有谁认识自己，又谁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只能问“你是谁！”

　　　　对方回答“劳资寂寞！”




一百二十二

在离开的时候并不觉得孤独，不论经过什么，错过什么，不论谁得到什么，失去什么，生活都还是要继续。或许太多伤感积聚下来的压力太大，会让人绝望，甚至会想到死亡！可是谁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有前世今生。当有些事情用死亡可以解决的时候死亡就显得不再那么可怕，会变成一种解脱束缚的力量。生存的残酷会渐渐的让人胆怯，让人不顾一切的去品尝那种解脱。可是为了当时的畏惧而擦去一时的悲伤却给别人留下一世的苍凉，又是何苦！

　　　　现实总是特别悲哀，当时无意认识的一个网友成为了以后的兄弟。他的名字叫寂寞，现在的自己却需要用寂寞来赶走寂寞！算一算这样的网络也算不得孤独，至少在落寞的时候还有一两好友相伴！

　　　　不知不觉的天色渐渐有了一丝光亮，寂寞也在和雪冬打过招呼之后黑了头像。电脑屏幕的右下角小小的地方显示着8：20分，可是窗外却还是暗暗的黑。

　　　　小强还没有到网吧来，十三娘已经在网上和雪冬打招呼追问消息。雪冬告诉她，乌鲁木齐和内地有时差，要在早上的九点半之后银行才会开门。对于这样的答复一直都生活在内地的十三娘显然不相信，雪冬也没有在就钱的问题多做解释，只告诉她到十点以后去银行拿钱，其它的事情等她人到了乌鲁木齐之后自己看就知道。

　　　　十三娘也没有再说什么，淡淡的道别。雪冬在网吧里继续等，等小强把钱送过来。

　　　　QQ在一个人孤单的时候消息框传来了咳嗽声，点开查看是有人想加自己为好友。QQ里已经很久没有再加过人，换做平时也会视而不见。可是现在的她很无聊，也需要找个人聊聊，发泄一下心理的抑郁，只要在发泄之后再把人拉黑就好。

　　　　消息框的验证消息上面写着“冬冬，你现在还好么？”雪冬查看了发信人资料，地址是辽宁丹东就没有再回复，也没有接受对方的好友请求。只是安静地看着一条条不断传过来的信息，从冷笑红了双眼！

　　　　“冬冬！你加我可以吗？”对方一直没有放弃，只是在消息的验证框里不断地更换着字句。

　　　　“请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么！”既然已经无意的拒绝了对方的要求就已经说明自己确实在线，不能继续装傻。回应对方的也只不过是冷冷清清的话，丝毫没有感情的问句。

　　　　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和丹尼尔说话，看着他说要自己回去雪冬阵阵冷笑。不论对方的要求是为了忏悔，还是借口，又或者真的和他说的那样还留恋，都不能成为要求她回去的理由。时过境迁以后很多事都无法再回到从前，也许杨帆突然找到她告诉她还可以在一起，或者是冉杰没有死，让自己去武汉一起生活都已经不再可能。就算那些必要条件都存在，人已经不再和当初一样了！

　　　　雪冬说“不可能！再见！”

　　　　在雪冬把QQ下线之前丹尼尔说“再聊几句，就几句，可以吗？”

　　　　雪冬没有再拒绝，按照对方的要求接受了视频。雪冬从烟盒里抽出一支茶花，安静的点燃，注视着视频里依旧显得淡然的丹尼尔按动键盘“抽完这支烟，我们说永别！”

　　　　丹尼尔什么都没有再说，也就在视频的那头和雪冬一样的表情一直看着电脑屏幕上呈现的脸孔。雪冬把烟头摁进烟缸，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保持着最后的笑容关掉QQ。为了等待十三娘再次传来的消息换了另外一个QQ登陆。

　　　　其实那些曾经有过的过去，不论是对也好还是错都好，既然已经注定再也回不到从前为什么都不能看开些，潇洒一点？一点希望都没有的期盼下去为什么要那么坚持？

　　　　侧了侧身子斜靠在椅背上想着‘时间从来都没有因为某个谁的悲伤而停止流淌，地球也不会因为某个谁的悔悟而停止转动。世界从来都没有变过，变的是人，是人的心境而已！’

　　　　雪冬对于一切都已经看得很淡，爱情也好，爱人也好，不过都是添花之谈。当最初的温柔溶解了彼此坚固的防卫外壳之后，用脆弱的实体去触碰伤害的才是爱情的本质！或者说‘爱情不过就是一间临时出租屋，在特定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走进去！那些缠绵和纠缠都是出租屋里的简单家具，不能没有，又不能倾注太多。因为那不是家，所以没有必要为了临时的停驻而装扮的太过奢华！

　　　　有几个人可以偕同挚爱幸福的走完一生呢？大多数的人都在相伴旅行的时候慢慢殆尽了爱和被爱的能力！

　　　　冉杰常放给她听的那首《童话》，在冉杰离开之后也应不敢再听，害怕怀念也害怕疑惑。歌词里那些幸福和快乐的结局，在数年之后也不牵绊着染上计较和猜忌的吧！人性如此，天生多疑！

　　　　小强一直站在雪冬的背后等她发现自己，最后看着渐渐开始抽搐的背影放弃了！拍了拍雪冬的肩膀把钱放在了电脑桌上。

　　　　雪冬接过钱之后没有说话，淡淡的点头然后起身离开了座位。

　　　　雪冬离开之后小强坐在那个还有些温热的位置上，看着没有关掉的消息验证框，看着那上面的句子觉得很可惜。

　　　　十三娘问“媳妇，你在吗？”

　　　　小强看着对方的称呼，知道钱就是要打给现在电脑背后的那个人。打字回复对方“我来的时候银行刚开门，现在她去银行打钱给你，十分钟以后你去银行查一下，钱应该就到了！”打完字对着电脑说了一句“拜拜”关掉了雪冬的QQ。

　　　　他知道雪冬没有关掉QQ就是为了给这个被她叫做媳妇的女人一个答复，然后看着雪冬发过来的短信，上面写着“哥！我媳妇要是上线你告诉她可以去银行查一下，我把钱打过去了！再顺便告诉她，我回家睡觉就不去上网了”

　　　　小强拿着手机回复了一个“嗯”字，离开了网吧！




一百二十三

没有什么东西会是永远一成不变的，分别的时候一切就注定有了变化。人要看开这种疏离，这也许是一种考验，考验在共患难然后分别的过程中，彼此还是一如从前一般值得依靠！

　　　　雪冬心安理得的接受着来自小强的理解和关怀，心里很清楚自己对于小强来说是很特别的存在！小强说过他有一个妹妹说话的声音和自己很像，可是长得却一点都不像！小强说他曾经发誓一定要让妹妹过上有吃有穿的生活，可是在那之前他的亲妹妹就因为没钱看病死了！小强跟雪冬说过“妹！你知道吗？你和我妹除了长相以外其他的都很像，尤其是那副古怪的脾气！”

　　　　几天之后正在店里忙着给客人推荐商品的雪冬接到了十三娘的电话，她说“再过几个小时我就到地方了！”

　　　　雪冬按照必定的步骤把客人打理好之后跟老板请假，说要去车站接朋友。老板拒绝了雪冬的要求，他说“冬冬啊！不是我说你，你自己都不知道路要怎么走，车站还那么大。就算你接到人了，就算我把店里的地址给你写好，你把纸条弄丢了要怎么办？要是你们两个人一起丢了，你哥再跟我要人，我找谁说理去？”

　　　　雪冬说“我可以再打电话回来问啊！”

　　　　“那你电话现在还有电吗？”

　　　　雪冬看了一眼老板低头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真的很奇怪！明明刚刚才接了电话，现在居然关机了。试了一下，提示说电量不足！“大哥！那我不去接她她要怎么过来？”

　　　　最后雪冬按照老板说的打电话给十三娘，说清楚了具体地址，让她自己打车过来，她自己一个人在店里焦灼地走来走去，等着十三娘随时出现在店门口！

　　　　等待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尤其是在心里对等待抱着焦急与希望的时候。在等待十三娘出现的几个小时里，雪冬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不停的转来转去，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在店门口不断的张望。看着玻璃门外来来往往停停走走的车，盼着媳妇回从那一辆停下的车门口走出来，一直喷嚏不断地坚持着。

　　　　可能现在等待十三娘的过程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在等待一个许久不见的老友，而是在等待一个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带给自己一份迫切需要的依靠！那是一块在风浪过尽之后还可以让她安心依偎的礁石！

　　　　各种花色的车不断的停在门口又不断地开走，很久之后十三娘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走到门口对着雪冬微笑，然后落泪。

　　　　媳妇终于来了可是雪冬却不知道要做什么。看着她拖着行李越走越近，手忙脚乱的接过十三娘手里的东西，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在千里之外寻来的远客。

　　　　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把媳妇在怀里听着一句一句熟悉的抱怨，感受那份彼此的共鸣。像是当初一样的抱紧，轻轻的拍扶着她不断颤抖的身体。不断的说“媳妇，到家了，别哭！”

　　　　十三娘的情绪稳定以后雪冬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她，看着她把水喝下淡淡的微笑。

　　　　雪冬跟老板请假把十三娘送回到她住的地方休息。家里因为关婆娘几天没有过来显得很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方言学的太好让她汗颜，还是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天分让她决定放弃。可是这样也很好，媳妇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家里要是老有那么个不相干的人晃来晃去也不会很方便。

　　　　冬季的乌鲁木齐已经没有夜市，可眼下还是要准备一些吃的。那列火车自己也坐过，先不要去算车上的盒饭价格是不是太贵，车上的食物用难以下咽来形容实在已经很客气，那样的东西自己都吃不下，媳妇会吃吗？最后还是决定要打电话叫关婆娘过来一下！

　　　　现在的媳妇和自己当初刚来到这个陌生地方时候的样子应该很像吧！一样无助的举目无亲，一样的满身疲惫！可是又不得不羡慕媳妇的运气，自己刚来的时候和她一样累得要死，偏偏那个时候的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不得不去网吧打发时间。现在媳妇过来的时候至少还有自己为她准备了所有需要的日常用品，等待她来的时候就给她一个舒服的环境让她好好休息！

　　　　十三娘睡着以后雪冬给小强打电话告诉他“哥！我媳妇已经来了，现在就在我家！”电话里除了要小强把关婆娘送来以外还有一线挑衅的意思。当时小强告诉她不要太单纯的相信朋友，这也是要证明自己相信的人确实值得相信！

　　　　没多久之后小强带着关婆娘出现在雪冬门外，手里提着很多刚买回来的菜。他告诉雪冬今天他会在这里混过晚饭才走！

　　　　小强和关婆娘离开以后，雪冬和十三娘竟然陷入了一种陌生的沉默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太久，就到忘记了如何言语，忘记了如何与人沟通。面对熟悉到骨子里的媳妇竟然不知道要怎么招呼，只能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想着媳妇问自己的那句话。她说“你现在是不是不方便？”其实那句真正要问的是河北的银行都是早上八点开门，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才对吧！

　　　　想了太多的东西，淡掉了刚刚见到十三娘的那种喜悦，变成了失落。原来世界上存在的所有东西真的都会变，包括人，人的感情还有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不知道自己在卫生间里呆了多久，只知道十三娘已经开始整（www。fsktxt。com）理带过来的东西。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被自己用烟头覆盖的马桶，拿出烟盒里最后一支烟，点燃。烟只剩蒂之后放水冲去了卫生间里留下的痕迹，推开门走了出去。

　　　　雪冬出来的时候，十三娘正坐在床边抽烟。看见她出来说“你可算出来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冲进去了！”

　　　　一如往昔熟悉的语调，又总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雪冬愿意相信那是错觉！

　　　　十三娘经过雪冬身边的时候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进了卫生间之后大声的喊“救火呀，失火啦！”




一百二十四

单纯的信任，单纯的信赖随着时间会渐渐转变。曾经相信所有事信任所有人，慢慢的开始怀疑，某一天对待自己还是别人都不会小心翼翼。曾经相信听到的，后来相信自己看到的，直到最后，怀疑所有人猜疑所有事！

　　　　虽然雪冬在对待朋友的事情上会神经比较敏感，但显然这一切都不是简单的疑神疑鬼，对待十三娘的真诚不是一天两天建立的，对她的了解也很透彻。

　　　　听见十三娘喊救火就知道是自己在卫生间抽烟造成的后果，没有想太多只是走进去，抱住她瘦弱的身体告诉她“只是我抽烟太多，没着火！”

　　　　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问卫生间里的十三娘要不要出去玩，十三娘说还是很累不想出去。

　　　　雪冬铺好床被等十三娘洗漱完毕之后一起躺在被子上。雪冬说“晚上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会觉得害怕，总是要开着灯才敢睡。可是你来了以后开着灯会觉得很害怕！”

　　　　“为什么？”十三娘半靠在床帏上抚着雪冬的头发悠悠的问着。

　　　　“我觉得不真实！”雪冬没有隐藏心里的想法，十三娘来了之后短暂的喜悦已经变成了猜忌，似乎长久建立的友谊已经有了很深的鸿沟，不抓紧填平就会越来越深。

　　　　“对不起！公司到了以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不是不信任你，是我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她说的‘对不起’，因为她曾经认为她和雪冬之间的信任会因为几百块钱而崩盘。

　　　　雪冬微笑着下床，听着十三娘的叙述把灯关掉。她选择信任，因为曾经无限的付出和生死与共吧！

　　　　十三娘告诉雪冬她在公司倒闭之后确实回到保定，可是却并没有回到陈哥的场子里去上班，因为不想再回去之后去投靠别人去了一个美容店上班。她说“以前总是觉得当个美容师是很简单的事，可是真的到了自己要去把东西推销给客人的时候就发现真的很难。我终于明白以前作为一个导师推销产品很容易并不是自己有多么好的技术，而是美导师的身份给了自己信心，也给了自己头上一个看不见的高级光环。顶着这么个名称的时候不用很努力，因为人都很现实。只要你有一个比别人高级一点的身份人家就会对你无条件信任，反过来如果和其他的人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就会紧张，没有比别人优越的感觉，根本就不敢开口跟客人推销什么！”

　　　　雪冬真的不敢相信这么长的时间里十三娘都是寄住在朋友家里，每个月拿保底工资。听十三娘说道实在混不下去才想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很心疼，她可是从来没有吃过那样的苦的人。对这样的朋友还能说什么？原本她就比自己脆弱，只不过平时看不出来而已！

　　　　雪冬说“媳妇儿！咱不说了！我都知道！我真的了解！”

　　　　十三到乌鲁木齐一天不到的时间，雪冬感觉到悲喜交加，最值得庆幸的是十三娘说她和马元方拉到了！

　　　　虽然十三娘并没有说他们分手的原因，但是在言语中总是有着抹不掉的遗憾，不用辨认就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那种求不得和舍不得！雪冬问她“媳妇！你认为那是爱吗？”十三娘点头。雪冬又问“那！爱是什么！”这次十三娘没有回答，沉默许久之后无奈的摇头。

　　　　雪冬原本以为她会说‘爱是感觉，是甘心付出’那样的话，还想好了应对的话来反驳。没想到十三娘竟然摇头，想着用言语让她看清眼前的不过是一种错觉。十三娘坦然的摇头让她想好的话全都无法说出口，她摇头的意思是不知道。如果她真的不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是不是爱，那应该就是爱吧！

　　　　在经过了这么对事情之后原本单纯的雪冬也学会了猜疑，学会了少语。在学习的过程中却渐渐忘记了什么是爱，要怎么爱！说不清楚，不是因为语言无法表达，事实上她心里最初认定的单纯已经模糊不清。在时间和经历的冲刷下，渐渐地剩下一团虚迷的影子！




一百二十五

有些记忆再回想的时候会面带笑意，有些事在心里隐蔽的角落不想再提，有些经历想起的时候会心存感激，有些爱在成为过去之后会刻骨铭心的让泪水落满地。小心翼翼的逃避，如履薄冰的忘记，不经意的一瞬那些蛰伏在心里的伤口会流出泊泊的鲜血。找不到伤口，感觉不到疼痛，只有窒息！

　　　　在十三娘到乌鲁木齐之后工作也是有小强帮忙解决的，虽然小强下发的兼差在某种意义上十三娘比雪冬更加合适，可是她的性格比雪冬冲动一些。

　　　　雪冬拒绝小强说的要十三娘和自己一起负责去宾馆拿钱的事，她告诉十三娘说“媳妇！以后白天你就跟我一起上班，下班之后你去网吧等我，我把事情办完就去找你！”

　　　　十三娘到乌鲁木齐之后雪冬的生活有些变化但又不很明显，只有租来的房子里更有家的味道。

　　　　十三娘发了第一个月工资以后就找小强帮忙买了一台便宜的二手洗衣机。在经历过囊中羞涩之后更加明白赚钱的不容易，从以前的大手大脚懂得了花钱需要算计。十三娘也第一次为了一些事情和雪冬斤斤计较钱的去向。她说“一包洗衣粉三块五，一度电一块，一吨水两块。房租包含了水电费，也就是说用水用电都不需要花钱。把衣服拿去洗衣店，一件上衣五毛，一条裤子五毛，T恤，短裤，小衫都五毛，我们一次拿去的衣服至少都要花十块钱，一个月至少要送给洗衣店六七十块钱！换算一下除去买洗衣机需要花费一百八以外只有洗衣粉需要花钱而已！一包洗衣粉可以用一个月，那么就是我们每个月只要花三块钱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再花钱！”

　　　　雪冬面对这样的十三娘心情有些复杂，老实说就是不知是喜是忧！雪冬也知道在分开以后的时间里十三娘从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里熬过来，就算再怎样花钱无度也明白了钱的重要，这算喜！忧的是，十三娘开始这么精打细算之后害怕自己本就虚弱的荷包遭受池鱼之殃，被算在其中！

　　　　十三娘看雪冬一直没有表情就继续晓之以理“你看呀！反正水电费都包在房租里面你那么给房东节省做什么！再说，把自己的衣服拿去给别人洗让别人赚钱还不知道他的那一盆水要洗多少衣服！谁知到谁的身体有病，哪件衣服有毒！”

　　　　雪冬认命的接受了十三娘的安排，也渐渐的习惯这十三娘的转变，然后生活完全发生了变化。从每天要出去买东西吃变成每天从市场买回每天想吃的原材料，翻街过巷的一路打包带回家。看着十三娘站在灶旁一脸严谨的盯着锅铲，直到锅里发出饭菜香气，同时还有锅铲不断磕碰的声音。

　　　　吃过饭以后两个人总会为了今天谁刷碗而进行终极对抗，用石头剪刀布决定每天负责清理战场的人选，这也算是饭后的自娱自乐。

　　　　这样的一段时间过得简单而快乐，雪冬本来以为是忘了愁，却又在日子相对稳定以后发现自己失眠的时间在悄悄延长，有的时候甚至会睁着眼睛一直从黑夜看到日出。

　　　　和现在的雪冬相比十三娘还是比较单纯。她问过雪冬为什么当初冉杰的父母要接她走的时候她会拒绝！可能在她的认知里面除了自己讨厌的人以外根本没有什么极恶的坏人，她甚至还认为电视上那些说是以真实案例改编的影视作品纯属坑蒙拐骗的扯淡！

　　　　雪冬问她“媳妇！我们从无依无靠这么一路的熬过来，在这个过程中除去你真心相交的朋友之外你见到过几个单纯的，心地善良的好人？”

　　　　十三娘有在认真思考雪冬的话可是她不明白雪冬的意思！可是她也已经接受雪冬的说法，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喜悦或者无助的时候，除了那些和自己认识很长时间的人以外，其他的人似乎都是在想尽办法的刁难，从来没有谁对自己单纯的帮助，甚至连自己最厌恶的同情都没有人施予！“媳妇！你说的太绕弯儿了，能不能简单点儿！”

　　　　“如果我跟着冉杰的父母去了武汉，那就是去了别人熟悉的地盘！那时候的我自己就是孤立无援，只能听天由命的看人家要怎么对待我而已！我说过冉杰父母找我的过程，也说过陈松和冉杰的关系。你真的相信陈松没有说冉杰是因为和我吵架才跑出去和别人打架的吗？不是我把别人想得太复杂，只是你换一个角度想。如果冉杰的父母真的就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