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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冬-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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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电话从电话本中选择‘黄振’之后按下拨出。
“喂？振哥？嗯是我！”
省略到那些听不到的话雪冬说“哥，我老婆让人给打了。对！拿钢筋棍把肚子给捅了！你快点过来吧！我把人给堵到屋子里了，他们就是不给我开门儿！”雪冬对黄振的诉说可以说是鲜血淋漓。
雪冬打过的电话引发的后果就是警车停在了出租房的院子里，警灯一闪一闪，然后雪冬跟商商一起坐进去。房间里躲着的那几位兄台被迫坐在警车的后座上惶惶不安，应该是为了下午的行为在后悔，可是晚了。
在医院里商商被送进诊疗室进行了一系列没怎么听过的检查项目，更是从一楼到七楼在电梯里彻底的欣赏遍了医院玻璃窗外的风光。虽然检查的结果在病历单上显示‘并无大碍’之后松了一口气，可是那些祸首的行为却让陆雪冬同志耿耿于怀，她不打算就这样算了。
黄振给出雪冬两个解决方案，一是私了，让对方负责医药费之外追加各种补偿，按照常理算起来补偿金在五千块钱左右。第二就是官了，把他们扔在派出所呆几天，但也只是几天而已。这件事了不起也就是行政拘留，关进拘留所里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就会被放出来。
气归气，雪冬思索再三之后还是决定私了。在上海这样的地方虽然是遍地黄金但是作为底层的谋生者，赚钱依然不是容易的事。五千块钱在打工者看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何况官了连一个月都关不到又何必跟钱过不去！“老婆我跟你发誓，这跟财迷真的没关系！要是官了能把他们关个一年半载的我绝对看不上这点儿钱，可问题是连一个月都关不到，那咱还不如拿着五千块钱来的省心！”
商商了解雪冬爱钱如命的程度，同时也知道雪冬对自己的关心不是假的！对方几个男的雪冬为了自己，一个人就敢往上冲，如果不是真心的对待任何人都不敢这样。现在雪冬爱钱的本质出现本来也在预料之中，自己也只是想私了。相比自己来说，坐一个月牢和罚款相比，真的是宁肯去坐牢也不愿出血。这是属于人类对人类的了解，想让人长教训就是要让他真的感觉到疼！
第二天雪冬就从黄振的手里拿到了补偿金，道过谢之后就由黄振开车把她送到医院去看根本没必要住院的商商，顺便接她出院。本来检查过后商商就要跟着一起回去，可是死爱钱的雪冬说什么都不放心非要她在医院观察一个晚上，另外也是为了补偿金在做铺垫。
回到家以后他们才发现三楼的那个房间已经人去楼空，这个发现让雪冬有点压抑，毕竟以后少了几个可以欺负的人。但是黄振却像是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雪冬的肩膀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她说“你还敢盼着人家还住这儿？你们两个丫头，要是人家有心报复你想跑都跑不掉！”其实黄振也不明白当初的时候为什么会主动去认识这个麻烦精，这个小孩子一样长不大的二十岁大姑娘真的让人发愁，同时也还算是可爱吧！就是非常小气！
虽然商商出院了，但雪冬还是有点不放心。打电话跟店长请了假，这一天的休息本来是用来放松，却根本没办法放松。不是事情多而是无所事事，雪冬是个不能闲着的人，一旦闲下来脑子里就会乱七八糟地想很多东西，然后沉默或是掉眼泪。
一整天都窝在被子里发霉，可是雪冬就是不想出门。虽然受伤的人是商商，却被弄得跟她陆雪冬不能下床一样，真正的病号也只能跟她在屋子里无聊的数着墙上的小黑点打发时间。
一天没有吃过东西的商商终于忍受不了五脏庙的抗议，决定要出去买点吃的。陆雪冬的说法是“咱俩都倒霉成这样儿了你还不老实的呆着，万一谁家掉下一个电视机正好砸在咱的脑袋上，那不是冤死了！非要弄点伤在身上才死心是不是？那样特别帅吗？”说是这样说，但是商商要出去她也就只好跟出去。说不饿是假的，自己饿着倒是真的没什么，只不过这一天下来都是靠凉水果腹。商商才出院，要是真饿坏了她会自责。
一百七十
残酷的事情总是会不断的出现在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真的是铁石心肠，有些人就连看书听音乐都会掉眼泪，又何况是面对离殇！只不过眼泪对于发生过的事实都只是于事无补，不想面对也逃不开。坚强不过是个空洞的词语，它无法掩饰脆弱，也无法抑制疼痛，说到底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的屁话！
按照正常的工作时间去上班，日常的程序照旧，只有不上班的时候雪冬不会跟商商一起出现在网吧里，而是会一个人去书吧租几本书回来打发时间。商商不知道雪冬改变的原因，也只能顺其自然。
戴商商对陆雪冬始终是保持着一种感恩的态度，虽然她很清楚当初雪冬帮她也只是为了想找一个人来来代替十三娘离开之后闲置下来的位置。但是她对自己就跟对十三娘一样，从来没有因为自己不是十三娘就用恩人地态度对自己颐指气使。戴商商本来就是个性格稍显软弱的人，很多时候都是陆雪冬在旁边保护她。
时间跳跃式的前进，街道上的萧条冷清已经不见痕迹，取而代之的是喧嚣，热闹的的节前准备。算算日子还有两三天就是圣诞，也就是说再过两三天十三娘就要过生日了。
近来的一个月雪冬虽然都还在家里用看书打发时间，但偶尔也会陪商商一起到网吧逛逛。她不会在网吧呆很长时间，看过留言之后要是没有以前认识的朋友在线她就会离开，让商商一个人在网吧里继续。
这是一个月以来雪冬第二次陪着商商一起上网，为的也只是在真正开始忙碌之前能先去十三娘的空间留下‘生日快乐’的祝福。
登陆QQ之后，雪冬第一次没有去理会工具栏上不断闪动的小喇叭，而是直接进入十三娘的空间留言，然后才看了自己的空间。
看着自己空间中没有添加条数的留言板，她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在一个月之前每次上线都会看到十三娘在自己空间的留言，祝福的，诉说近况的，就连在拉黑之后也是几乎每天都有十三娘留下的话。十三娘是个道地的网虫，如果有时间就算口袋里只有两块钱也会全都送到网吧的收银台上。
这个发现让雪冬觉得很不寻常，心里开始有些担心。但是转念想到每到节前的忙碌又安心了许多，这个时候的十三娘可能已经忙得天昏地暗根本没时间去上网。在十三娘的空间里追加了留言之后又回复了朋友QQ传来的消息，等到网络的世界真的平静之后她们离开了网吧。
留言过后雪冬几乎每天都会去网吧，看看十三娘是不是回复过空间里的留言，可是那条留言就像是石沉大海。这样的现实让雪冬越发的惴惴不安，对于跟十三娘之间的友情也开始绝望了。
平安夜的当晚雪冬收拾好了东西在等商商一起下班的时候，突然接到网络上的姐姐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姐姐只说让他她无论如何都要去上网，特意的强调显得很急切，却死活不说原因。
跟商商说了以后商商没有多说什么，拉起雪冬的手出了店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到最近的网吧。
雪冬很想知道姐姐是因为什么事才会显得那么着急，因为那个姐姐就在佛上，和十三娘住在同一个城市。本来已经看淡的心，却还是会因为和十三娘有关的事而被再三揪扯。而这份揪扯并不是杞人忧天，她得到的消息就是十三娘在下午的时候从十楼跳下去，当场身亡！
雪冬已经傻了，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要问什么，就那么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显示器上一条条发过来的消息，眼泪已经从眼眶中滑落。
商商发现雪冬的不对劲往她的显示器上看了几眼，那些字眼组成的句子对雪冬来说真的可以说成是触目惊心。
商商在自己的机器上登陆了雪冬的QQ，找到她网上姐姐的头像点出对话框不断的追问着原因。
对方说‘他们刚到佛山的时候马元方的身上还有点儿钱，但是几万块钱是经不起他们那样挥霍的。钱花光之后他们问我借了几百块钱，十三娘也开始找地方上班，可是一个月几千块钱的收入没办法满足他们的挥霍无度。马元方过不惯那种数着钱过日子的生活，而他们的团伙早就被警方打散了，他没了来钱的途径就把主意打到十三娘的身上。他让十三娘去卖身赚钱，十三娘不愿意他就百般胁迫，最后干脆直接把人带回他们住的房子里。十三娘受不了那样的屈辱，一气之下就从厕所的窗户跳下去了！’
对于十三娘死亡的消息，不要说雪冬就连商商都没有办法接受。商商一遍遍的看着雪冬姐姐发来的消息，在字句中看出了一些矛盾的地方‘姐姐，他们发生的事你怎么会那么清楚？’
因为知道十三娘是雪冬的记挂，所以和她有关的所有事情商商都会小心的处理。
‘他们刚来佛山的时候没跟我联系过，一直到他们没钱之后才想起找我。那个时候十三娘让我先借给她几百块钱让他们缓几天，然后又托我帮她找个工作。找到上班的地方之后我就按照她说的那个地址去找她，到他们住的地方之后马元方跟我说嫌房租太贵让我帮忙找个便宜一点的地方住。那会儿刚好我对面住的那家人搬走而且房租又便宜，他们就搬过来了。’
商商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觉得她的说法太天衣无缝。可这些合情合理的经过细节才是雪冬难过的地方，也是商商开始怀疑的地方。
‘姐姐，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当初为什么不帮她？你怎么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她也是你妹妹呀！’
商商的话让对方很是不满，一个视频直接发到QQ上。雪冬把商商的摄像头对准自己，却把耳麦戴在商商的耳朵上。
“你以为我不想帮她吗？我跟她说我帮她逃走，她跟我说她舍不得离开马元方说啥都不肯走。我说我帮她报警，她说要是警察来了她就自杀，妹你倒是告诉告诉我我能怎么办！”耳麦中传到商商耳朵里的声音是暴怒的狂喊，商商认为她是在极力的掩饰着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拆穿。
一百七十一
社会在进步，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所以在这样进步的社会中，人的抗压能力要随着进步的速度而加强。一个人的悲哀并不是可以软弱的理由，没有人会因为你可怜而可怜你，只会在你周围用嘲笑的嘴脸看着你。有人说“在哪里摔倒的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其实在摔倒的那个地方已经不是只有原来那么大的坑，你可以不必爬起来，但是一定要爬过去！
对方天衣无缝的解释虽然让人生疑，可是根据对十三娘的了解雪冬有理由相信那是事实，那些话确实像十三娘的语气。经过雪冬的验证之后商商无言以对，只能在跟对方说了对不起之后关掉视频，看着雪冬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泪流满面。
事已至此雪冬不得不接受十三娘已经死了的事实，对话框里的一字一句就像十三娘那具鲜血淋漓的冰冷尸体呈现在眼前，这事实太残忍她无法接受，更无法面对。
商商不是雪冬，她不知道十三娘的死对雪冬是多大的打击，但是她知道她伤得肯定很重，也知道十二点一过就是十三娘的生日。只是在相同的二十二岁这一年，十三娘永远的停止了心跳，甚至来来不及等到生日的这一天。
对于一个可以牵扯雪冬生命的人，商商对十三娘的死也感到很惋惜。在相片中，视频中她们见过面，十三娘是一个小巧的女人。她的死对雪冬来说可能是致命的，雪冬很有可能为了她的死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商商想得没错，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雪冬真正的如同行尸走肉，在网吧虚耗着时间，不上班也不吃不喝，老板也因为雪冬的行为把她开除了。可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继续在网吧的椅子上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显示器上十三娘的空间，对着那里面的相片和留言板里的字句发呆。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体力不支，被网吧里的人送进医院。
商商在接到消息之后跟店长请了三天假，在医院陪浑浑噩噩的雪冬过了三天颓废的日子。这样的陆雪冬让她心疼，也让她失望。
三天之后雪冬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但是因为她不肯吃东西只能靠注射液里面的营养素维持生命，所以每天下班之后和上班之前，商商都在医院里陪着她。
由于睡眠不足商商的身体也已经不行了，在病床上看着隔壁的雪冬她不知道还能全说些什么，只知道“老婆你再这样下去，结果就是我和你一起在这里死掉，你我的父母在家里哭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你忍心就继续，我会一直陪你！”
半个月后商商来医院接雪冬出院，然而出院之后的雪冬并没有好多少，反而更加颓废。很少喝酒的她居然把身上所有的钱全都换成了酒，没日没夜得喝。喝醉了就大声的哭喊，累了就睡，醒来会继续把酒往嘴里倒，被呛的咳嗽也不会停止直到再睡过去！
这样的陆雪冬把商商的耐心全部耗尽，趁着雪冬睡着的时候出去买了一根长长的绳子。回来之后用刀把床板戳了个洞把绳子穿过去，把雪冬捆在了床上，她自己也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雪冬没完没了的折腾，商商早已经精疲力尽。
雪冬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动不了，还是不停的哭闹着让商商把她放开。商商再也压不住愤怒和心疼，狠狠地在她的脸上扇了几巴掌。雪冬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泪水从眼角滑落，经过脸颊落在枕头上。
“老婆你知道吗？我媳妇儿再也回不来了！她死了！”压不住的哀伤化成哀号，久久不断的撕心裂肺。
商商抡起胳膊狠狠的抽在雪冬的脸上“你他妈的要是真的为她心疼就别给我整成现在这副死样子！你他妈的在这不死不活的哭天抢地她就能活过来吗？你以为你把自己哭死了她就能回来吗？有本事你就想办法给她报仇！你现在把你自己哭死最高兴地就是那个姓马的，你陆雪冬就这么点儿本事吗？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想不明白那我现在就给你买酒，老子把你解开让你喝死算了，反正那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是你自己窝囊，是你自己活该，你爸妈也活该没人给他们送终！”
商商本来不善言辞，说出这么多话只因为雪冬的自暴自弃。她希望自己说的这些话雪冬能听懂，不过就算她不懂商商也不会放任她这样不管，不论怎样她都希望雪冬能活着，希望能看到她好好的活着！
所幸雪冬听明白了，也想通了，哭天抢地的叫喊声慢慢平静，最后连抽泣声也渐渐停下，雪冬的眼睛里承装着冷静的仇恨“老婆，我饿了！”
雪冬的这句话让商商可以彻底的安心了，不论怎么样她开始说自己饿了，这样要比前一天强太多了！
“你先在这躺着，我出去给你买东西吃！”商商匆忙的跑了出去又很快的抱着一堆雪冬平时爱吃的零食跑回来。
解开雪冬身上的绳子，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把袋子里的事物消灭干净，看着她跟平时一样胡乱的扯了扯床上的被褥，商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她“给琪琪打个电话，看看她能不能帮忙找找那个人！”
一百七十二
眼睛总是盲目的看着自己关心的事，却忽略掉那些关心自己的人。人活一辈子真的很累，不论你是有钱没钱有脸没脸，生活总是会给予不同的打击，只不过存在的形态不一样而已！人就像是被关在地窖里的野兽，只能看到眼前的黑暗却总也看不到出口，非要生生把自己困死。有的时候停下匆忙的脚步歇一下，也许就会看到那个出口就在不远的地方。只不过有些人看得到，有些人中毒太深双目失明看不到已经迷失的方向！
按照商商的说法雪冬给琪琪打了电话，把十三娘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琪琪没有追问细节只跟雪冬要了马元方跟她网上那个姐姐的相片和QQ。
雪冬把相片发给琪琪之后琪琪说“姐，这事儿你就别管了，等我找到人之后再通知你！到时候你看一下是不是那个人就可以！但是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把这些事儿都忘了好好过吧！也忘了杨紫伊！”
离开网吧之后雪冬拢了拢衣服，搂着商商的肩膀说“老婆！快过年了！过完年之后我就会把认识你之前的事儿统统忘掉！”商商给了雪冬一个拥抱，在她的肩膀上重重地点头。
经过商商的再三劝说雪冬跟着她回到店里，通过黄振的关系跟老板求到了回去上班的机会。当然，也明确的强调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一家店不可能容忍一个人同样的错误犯两次，就算有再多的理由都不可以！
雪冬谢过了老板，也决定趁着年前好好的上班多赚点钱。两个月的荒废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弥补，要把自己浪费掉的在用自己的双手抢回来！
雪冬出门以后商商在老板的办公室里没出来，老板跟商商说“冬冬那时的样子一定很惨吧！现在看着都还很憔悴！”商商说“虽然很心疼但是现在她比之前强太多了！你也知道她是个财迷，能让她不去赚钱那得是多大的打击！”
一个人的房间自来水管漏水的声音滴答的撞进耳朵里，一声一声有节奏的响声让雪冬一直都起伏不定的情绪平复不少。那些和自己有关的面孔一张张呈现在眼前，一个个熟悉的样貌突然生出一种叫做想念的感情。“该回家看看了，好几年了！”
第二天雪冬跟商商同时出现在店里，忙着应付年前突然增多的客人，虽然累得半死但是心里缺是很高兴。毕竟有客人上门就意味着工资袋的厚度有了保障。
下班之前店长集合了店里的人，宣布了一个不咸不淡又让人牙根痒痒的消息“这个月开始一直到过年之后会把这两个月你们的工资统一发放，但是在这之前就没有工资拿了！理解一下吧！这时候要是你们都不干了店里就要唱空城计，这是为了大局着想！”
这个消息的宣布对雪冬最大的影响就是闲下来就算计自己可以拿多少钱“现在一天上十二个小时班，算上加班，补助和提成……”不算太保守的算下来结果让雪冬雪冬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两个月赚将近四万块的收入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日子说过的慢会比看蜗牛过马路还费劲，可是一旦忙碌起来就根本顾不得去算计时间的流速，两个月也不过就是一转眼的事！店长一个个点名，被点到的人去领钱。
雪冬的工资比她不算保守的估计还要多一点，工资表上的数字是四万两千八百八十六，店长直接给了四万三。
拿到钱就代表要放假了，雪冬有点迫不及待却还没转身就被叫住“冬冬，现在店里没人了，你家远假期只有几天怕你来不及。这么的你看看行不？”雪冬有点揪心地听着她要说的下文。“放假就放十天，你等他们放假回来之后再走，那时候我给你一个月的带薪假期让你回家痛痛快快的猫一个月，你看行不？”
雪冬本来的打算就是放假就回河北，可是现在人家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去驳人家的面子，何况作为一个称职的守财奴来说不上班还能拿钱的事绝对是天降洪福，岂有不答应的道理！但是店后来得不幸事实让她差点傻眼，非常后悔自己算计不周的后果。本来还以为至少还会有商商陪着自己，没想到的是商商老家的一通电话让这个想法也化成泡影。
电话的内容雪冬是没听到但是也知道那个电话催人催的很急，商商也没有把内容告诉雪冬，只是决定连住的地方都不回马上就走，临走之前还跟雪冬借了五千块钱。
雪冬也没有去问什么，直接从还没捂热的工资袋里拿出钱数了五千六百块钱递给她“马上就过年了，我不能跟你回去，这五千是借给你的，这六百就算是我给叔叔阿姨拜年了！”
看着商商泫然欲泣的样子雪冬毫不客气的冲着她的屁股就是一脚“要滚就快点滚，别他妈在这逗老子掉眼泪！”
商商拿着钱离开了，雪冬会把钱借给商商是因为她相信她们之间的友情不会被几千块钱买断。
看着商商的影子从眼前消失，雪冬脸上的痞子样也不见了。平时热闹的跟市场一样的地方突然空荡的像是无人问津的荒墓，她的心里也突然之间变得很空。这个春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能自己跟自己说一声“陆雪冬过年快乐！”只能自己把八百六十块钱装进红包塞在自己的枕头下面预祝自己在新的一年万事安达风调雨顺，突然之间感觉到人生的悲凉！
一百七十三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也没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把自己圈禁在原本的框框里。人类即使自己主观上不愿去改变原有的一切，但是总会被周围的环境感染不自觉的悄悄变化，就算不曾察觉也不能否定掉那些客观存在的事实。所以如果一切的变化都是注定的，那么被动的变化还不如自己主观上的跳脱，至少那是自己选择的！若是改变没有意义那就是说进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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