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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冬-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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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店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两个生物在偌大的空间里来回游荡，一个是雪冬另一个就是美发部的主管小孟。
在一天之前这是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生命，就算见到都不会打招呼的那种，在这个时候却成了唯一可以打发时间的对象，原本没说过话的两个人现在就像是相见恨晚的朋友，在大厅的沙发里举着烟卷高谈阔论。
雪冬的手机接收到一条短讯，发件人戴商商。点击阅读看着里面的内容，心里有点酸。‘老婆，我现在还在车上，再过十几分钟就要到家了。现在你就好好的在店里等我反正这个时候店里也没什么人，你就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吧！初六我就回去了。’
不知道这条大年三十发过来却没有给自己拜年的短信是什么意思，唯一清楚的就是等到商商回来的时候自己就会知道一个跟她有关的秘密，不然她也不会提前回店里的。放下电话之后雪冬的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至少笑容有了真实的存在感。
小孟看到雪冬的样子没有说什么，出来打工的人谁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虽然这半天的相处还算愉快，但是毕竟还不算是很熟悉的朋友，开心就好，聊得来就聊。打开电视，按下DVD的电源把碟片放进机器里面，身体随着音乐平缓的节奏开始若有似无的晃动。
合着小孟放的音乐节奏慢慢的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同一首歌在相同的空间呈现的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律动。这是雪冬第一次主动跟美发部的人交流，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对方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碟片中的音乐循环播放了不知多少遍，身体渐渐开始感觉到疲惫。重新坐回沙发里的人却没有办法再继续聊些什么，一种很尴尬的说不清的出情愫，不很自然的在这个非常大的空间里流转。
“冬冬，今天大年三十，按照你们北方的习俗是怎么过年的？”小孟首先打破了僵局。
“呃……，拜年，给钱，送礼物啊！”雪冬很诚实的说了一部分习俗却又刻意忽略掉北方过年的食谱安排。对她来说让她弄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很有困难，老实说应该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北方大部分都是女人负责过年的食物，就算说了也是白说，既然白说就不用说了。望梅根本不可能止渴，除了越来越渴外就只能让自己在南方人面前丢脸彻底些而已。
“那送礼物都送什么呢？”虽然长期以来雪冬和美发部的人一直都没什么接触，但是小孟还是知道陆雪冬不会做饭的事实，店面再大里面的人不过就那么几个，没有什么太多的秘密可言。
“就衣服啊，饰品之类的！”
“那作为共患难的战友，你送我什么？”
讨论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尽自己所能给对方做个造型作为交换的新年礼物。当然这个决定小孟还是很有意见，毕竟没有和雪冬接触过，造型的意思就是从脸到脑袋全都交给对方打理，他不敢确定自己这颗脑袋落到雪冬手里之后出来会是什么，是可以称之为造型还是惨不忍睹。
雪冬好久没碰过人家的头发，对这样的交换很是满意，尤其到执行的时候看着小孟一副不甘赴死的样子更是技痒难耐。经过半个小时的好说歹说，小孟终于把手从抱着脑袋的状态放到身体两侧，双眼紧闭连头都不敢抬。直到一个小时之后雪冬把固定在他脑袋上的卷发棒一根根的取下的时候才敢把眼睛睁开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老实说他不敢不确定脑袋上现在的这些头发会在不久之后呈现怎样的效果，但就眼前看来他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步步维艰的跟着雪冬到后面洗头发，躺在椅子上听到雪冬说“我不会给人洗头发，要不我给你干洗你自己冲行不？”
彻底崩溃的小孟对自己的脑袋说了N句对不起，然后认命的站起来自己举着莲蓬头把脑袋上残留的药水味冲掉。擦干头发之后坐回到大厅的美发椅子上，看着镜子里雪冬熟练的用风筒把自己的头发吹干，看着台子上的啫喱膏和发拉油被有次序地涂在头发上，看着镜子里的那一头乱发慢慢的变成有条理的，可以称之为发型的效果。松了一口气之后的小孟突然对雪冬以熟练的使用美发工具感到好奇“冬冬你是不是学过美发？”
“以前学过。”雪冬的回答轻描淡写，因为不想提及以前的那个时候，剪刀下手指的鲜血淋漓说到底还是没有那时候的分别疼。
在雪冬手下出现的发型很有专业美感，这让小孟对于雪冬学习而后又放弃美发的行为感到惋惜，但是他也隐约听出雪冬轻描淡写之下的伤感就没有继续追问，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现在你去椅子上坐好，看看本大爷怎么收拾你这一脑袋头发！”
和杨帆分开之后雪冬就没有再碰过美发，也没有刻意的打理自己的头发，对待头发的态度就像对待荒山中的杂草，任其自由的疯长。
脱下长长的外套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雪冬在小孟很绅士地拉出的椅子上坐好，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在小孟的手中变短，变卷，最后又改变了颜色。
洗去了药水之后，脑袋上本来直发变成了芭比卷发。原本深褐色的头发也被浅亚麻色取代，其中还夹杂着几缕挑染成紫，红两色的基础色。雪冬对这样的改变和满意，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平凡的脸上加多了不少可爱的气息，还真有些洋娃娃的感觉。
大厅中弥漫着淡淡的味道，有烫发药水味，有定型剂的味道，也有护肤品的味道。几个小时过后两个人顶着黑白两色的面膜坐在沙发中继续聊天，只是谁都不敢看对方的脸。就算现在应该算是很熟了，可即使如此在别人面前嘲笑本尊的形象也是可耻的！
一百七十四
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可悲，很可怜，但是如果人只坐在那里伤春悲秋那就是自己活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方式，但是人不可能只是活着而已。每个人自出生那天开始就是为了自己头上的那份尊严活着，如果人活着的时候尊严被人任意践踏那还不如死了好。有很多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仇不报非君子’等等等等，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份尊严，那份即使付出生命也要维护的自尊！
从初一到初五店里就只有雪冬和小孟两个人挑大梁，亏得是过年期间大部分人都窝在家里过年，不然就这双人组合不被活活累死才是有鬼。也就是这艰苦奋战的五天他们两个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雪冬得到小孟的特批可以叫他的小名，只不过雪冬叫小孟顺口了改不掉。
初六这天对雪冬来说可以算是双喜临门，商商信守承诺的从老家回到上海。另一个就是琪琪打电话来告诉她已经找到要找的人了，让雪冬抽时间去网吧一趟确定一下。雪冬跟小孟说了一声就离开，这次的事情还不能非常确定所以她没打算带商商过去。
视频窗口出现的那两个人雪冬对他们的样子都很熟悉，一个在网上通知自己十三娘死讯的姐姐，另一个就是姐姐口中的罪魁祸首马元方。
在确定没有找错人之后琪琪让雪冬先回店里去，至于问题要怎么解决都要等问清楚之后再说“姐，等我问明白了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候要怎么办你只要说一声就行！”
雪冬对着摄像头点点头，转身之前拿着麦说了一句“妹，过年好！”
晚上雪冬要下班回家的时候突然接到琪琪的电话，她告诉雪冬的事情和雪冬已经知道的基本相同，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就是找到马元方的时候连同她网上的姐姐曾娜一起找到。
“这么说，现在他们在一起对吗？”雪冬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可是这好像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事。
琪琪说“没错，而且他们不只是现在才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杨紫伊一直都不知道！”
等到这样的回答雪冬差点崩溃，同时也让她对十三娘的那份友情化作了愤怒的火焰。
“姐，你想要我怎么做你就说！”这样龌龊的事实受伤的不只是雪冬，还有曾经和他们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的琪琪。在她的世界里不允许任何人背叛自己，当然包括她的朋友。
在挂断电话之前雪冬决定要把那两条可耻的生命交给琪琪解决，事实怎么样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想过问琪琪琪琪会怎么做，也不想知道他们会被怎样结束。她知道既然琪琪已经决定帮忙那就一定会帮到底，对于十三娘来说她陆雪冬已经是个局外人，那么自己就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去对待就够了！
大年初十店里得人都已经到齐，雪冬却不想回家了。第一个原因是被年后汹涌的客流带来的利益诱惑，另一个是因为戴商商。
商商的父母有两个孩子，也就是说商商还有一个哥哥。商商的父母很会赚钱但是家里的环境却不是很好，基本上是入不敷出。商商初中毕业之后，就不得不自己找工作赚钱用来维持自己的生计。这次问雪冬借的那些钱，是用来偿还自己父母打牌输掉的赌债。
商商的哥哥在一个比较有名的饭店里学习厨艺，而她哥哥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离过两次婚的老男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定论在她哥哥的心中被奉为真理，只要对自己有益，任何人都可以作为铺路的石头被踩在脚下支撑他自己的脚步。
他哥哥的老板一直想再找个年轻点的女人结婚，商商去看他哥哥的时候见过他的老板，而后那个老男人就对商商的哥哥很含蓄的表达了想娶商商的意思。在她哥哥的眼里她并不是唯一的妹妹而是一块用来提高自己地位的垫脚石。好几次她哥或直白或含蓄的跟她说起这件事都被商商拒绝，从此兄妹形同陌路。
再后来商商在工厂打工的时候遇到过一个男人而且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商商本以为这就是自己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人，却没想到真的在一起之后每天要面对的就是男人母亲的百般刁难。
工厂里有一个商商的同乡，商商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戒心，面对对方的可以讨好商商就把自己的事情和对方说了。“说真的当时真傻，就是听不出她的故意挑拨，后来我就放弃了我和他的感情跟着文文走了！”
那个名叫文文的女人以赚大钱的名义把商商带到一个小城市，到了地方商商才知道自己怀孕了。由于感情还在，商商想回到上海去跟那个男人说清楚。可是这个时候想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个文文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威胁商商做一些事情。
被迫出卖自己身体的时候商商就已经知道文文是个很奸诈的人，只是她没想到人可以坏到那个程度“她借着我在店里上班的时候去店里偷东西，还让我帮她放风，后来有一次被人当场抓到她居然跟人家说我是主谋。”
那个时候的商商受了多少的伤害雪冬很清楚，结束肚子里的那条生命之后至少都要有一个月的时间来恢复身体，可是那个时间商商确实在牢里度过的。
“那个时候也是刚好过年天气很冷，而且身体很弱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商商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雪冬了解商商眼睛里掩不去的那份怨恨。“老婆你想怎么样？”
商商说不知道，雪冬却没有她看的那么淡“你必须要报仇，而我会用我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去帮你！”
一百七十五
任何的所得都会付出代价，只是付出和所得永远无法平衡。聪明的人知道如何用最少的付出获得最多的回报，而有些人只能傻傻的付出却一无所获。
在认识雪冬之前，商商并没有想过要报复谁，尽管自己已经是遍体鳞伤但她还是不相信世界上有很多坏人。对于欺负和伤害过自己的人，她从没有想过要报复谁。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不可能威胁到谁，所以被动的选择放弃，然后继续。“老婆我真的没想过要怎么报仇！”
“那么这就是你把我骂醒的原因？让我知道我可以做什么，让我知道我对你的事情无能为力？我告诉你那不行！现在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告诉我她叫什么，住在哪里！”雪冬知道任何伤害都会遗留下可怕的阴影，商商是失去十三娘之后唯一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她不允许商商跟以前的自己一样自暴自弃。
一切都按照原有轨道进行或者很好，但是中间有些偏离可能也不错，也许用自己的方式活着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人本性中无法移除的报复心理虽然会在无法满足的时候被自己强制压抑，一旦有了宣泄的出口没有人会甘心自己承受经历过的那些伤害而不作任何努力，何况一切都只要自己张开嘴说出一些再普通不过的字而已！
雪冬在商商口中得到了她想知道的，接下来只要再度拨通琪琪的电话号码之后把自己知道的说明白然后只要等待事情进展的过程。
对于雪冬为数不多的要求琪琪当然会答应，但这次不同，作为交换的条件就是无论如何雪冬都要见杨帆一面，不管人在那里。为了一直在身边的商商雪冬也只能同意，尽管不知道琪琪说的那个无论如何会在何时何地到来。
几天后琪琪打电话给雪冬说事情都解决了，雪冬不想明白那些话的意思更不想知道细节，在琪琪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把电话递给商商，自己一个人点了一支烟躺在床上任由烟雾升腾，放任自己在烟雾中迷失。
“商商姐，你说的那些人现在正在经历你过去那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并且会永远继续下去。这样的解决方式你满意吗？”琪琪并不喜欢商商，对于有些人来说商商对事情处理的方法可能是善良，但对琪琪来说那是可耻的妇人之仁。之所以答应帮忙全是因为雪冬，虽然雪冬已经答应会见杨帆，但她需要一个人跟自己说明自己看不到的一切。
“谢谢你！”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对她来说可以算是生命中最黑暗的片段，在认识雪冬之前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让害过自己的人去重复那些自己经历过的暗无天日，说真的并没有报复后的欢愉，反而有些惴惴不安。和琪琪接触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是她很清楚琪琪说得出做得到的性格。琪琪这样的问话显然是话里有话，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自己可以为她做些什么作为报答。
“很好！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而且你绝对没有说‘不’的权利！”对琪琪来说商商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尽管陆雪冬把她看成不可或缺甚至可以无限付出的朋友。
看着商商挂断电话之后躺在自己身边，雪冬突然对自己给琪琪的承诺感到不知所措。
“老婆，琪琪说一个月后杨帆会来上海，让你记得你答应过她的事。”
雪冬无意识的听到了商商的话，在那之前脑袋里已经在想琪琪的意思，现在全都明白了。杨帆到上海的原因是浅显的，是因为自己当惯了鸵鸟才会假装不明所以。那些要求不过是琪琪设好的圈套，而且还是自己给自己铺垫了必须进去面对的理由。
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可以做什么？雪冬每天都在想，但是每天都过的忧心忡忡。心烦的时候雪冬已经习惯了跑去美发部找小孟聊天，这样做对流逝的时间来说虽然是于事无补，至少还可以短暂的抑制住自己心里的不安。
心情过度烦闷的时候雪冬已经离不开烟草而美容室禁止烟火，所以跑去美发部除了找小孟以外就是为了招待沙发上那些‘财神’手指中的那些香烟。
雪冬的思想很单纯但是小孟却不是那么想的。春节那几天和雪冬的单独接触让小孟对雪冬有一些难以言喻的好感，如果不是美容部楼梯间‘男宾止步’的四个鲜明大字怕是早就跑到楼上去找人聊天了，现在雪冬总是往楼下跑对小孟来说是求之不得。
小孟常常把雪冬跑到楼下的原因跟自己联系在一起，他认为雪冬对他来说也许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
小孟曾经很含蓄的问过雪冬对自己的感觉，只是问了之后感觉比没问的时候还要茫然。那次自以后小孟决定勇敢一点，所以在确定了雪冬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开口“冬冬，如果我说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你会答应吗？”
小孟的话就像是在死水中投下一粒细沙，虽然无法搅动水底深处的死寂却足以让水面泛起细小的波纹。与其说是为难不如说雪冬是在算计，衡量着这件事的利弊。如果现在答应做小孟的女朋友无疑是解决了燃眉之急，但是杨帆离开之后呢？自己又要如何摆脱小孟？思虑过后雪冬想不出两全之策，对小孟无奈的摇头告诉他“我现在不能答应你，因为咱俩不合适，如果现在我答应当你的女朋友那我肯定是在利用你，而你是我朋友！给我些时间，让我想想！”雪冬匆忙的离开，小孟站在原地还在想着自己有哪些可以被人利用的地方。
一百七十六
你知不知道谁是对你最好的？知不知道谁是在设计你？有的时候总会盲目的看不清眼前的状况，或者是因为看得太清楚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许我们可以给任何人都多一点时间，尤其是多给自己一些时间，用于看清眼前存在的片面。
时间最让人愤怒的地方就在于它安排的一切都不也能如人所愿，当人想让时间快点过去的时候，它就像一只丢了壳的蜗牛停在原地动都不动一下。反过来当人希望时间可以慢的度日如年的时候，它偏偏又像是挂在了火箭上面，只一眨眼几万光年。
离琪琪所说的一个月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最后的一个星期雪冬过的越来越不安，每天脑子里不断出现的都是要如何逃过必须面对的那一天。
时间匆忙的掠过三天，雪冬的心情更加焦虑。也就在这一天老板如同救世主一般降临在这间她平时很少出现的店面，为难的表示希望有人可以自觉的去温州一趟，指导当地分店店面开张的事。从她很为难的表情看来，这里似乎是她唯一的希望。
如果换成平时的陆雪冬怕是早就找个地方眯着或者躲起来逃避这次的苦役，这次因为原因特殊她希望自己可以得到这个机会但也不会去主动争取。对于长期从事美容行业的人都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有些任务属于烫手山芋，深谙此道的雪冬自然知道这个机会一定不会有人愿意跟自己抢。
在所有人都离去之后唯一留在现场的就只有陆雪冬一人，这个机会也自然属于她。老板在几乎感激涕零之后，给了雪冬比别人多一些的差旅费。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雪冬当即收拾了出差要用到的东西到了车站，只等自己要车坐的那列火车出现在眼前就马上离开上海。
如避瘟疫般的逃离了繁华的上海，在火车上总算感知到了安稳，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商商就给打电话出卖了她的行踪。
“喂？杨帆吗？还没走呢吧？嗯，晚点吧，等商商告诉我雪冬在哪里之后你再来上海吧！”对于电话里商商说明的消息琪琪很满意，当初自己的赌注是对的。她在赌戴商商是希望看到雪冬幸福的人，而且赌赢了！
在温州的日子雪冬过的可以说是如履薄冰，每天要面对老板苛刻的要求，要面对趾高气扬的门外汉还有完全可以说成跟自己无关的顾客，但这一起跟在上海等着面对杨帆相比应该算是轻松的。她在期待现在杨帆已经在上海，期待他已经对自己的避而不见感到失望，期待他已经离开。就算他现在还没有放弃也许也不用担心了，接下去二十几天的等待会迫使他放弃，而他也一定会在耐心耗尽之后选择放弃自己，然后离开上海回到他应该有的生活中去。
在温州的生活雪冬完全放下了压力，一个月的时间像是一转眼就过去，温州地区的老板似乎对雪冬的能力给了很高的肯定，他跟雪冬说“冬冬，有没有兴趣就留在这里？我能保证在这的待遇只会比你在上海好！如果你同意我去给上海那边打电话！”
雪冬的回答很坚决“我回上海不是因为待遇而是因为我的朋友在那里！”她从来没想过放弃商商，也没想过有一天商商会因为希望她幸福而出卖她的行踪。
回到上海之后雪冬直接回到住的地方，胡乱地把带回来的东西塞进柜子里洗了个热水澡就躺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她已经回到上海，以至于下班回家的商商一进屋就以为房屋遭窃。
在认识雪冬之后商商就已经片面的知道了一些关于雪冬以前的生活，在琪琪出现在上海之后又把她不知道的那些片段补齐。她希望看到雪冬未来的幸福，而且认为雪冬未来的幸福只有杨帆有资格参与而且那一切都需要他的参与。其实商商也不喜欢琪琪的为人，跟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只因为她相信琪琪也跟自己一样希望雪冬会幸福。
雪冬沉沉的睡着，商商在床板的另一侧辗转无眠像雪冬一样的看着窗外暗淡的星光直到天亮。尽管确定出发点是好的，同样也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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