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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宠妃邢岫烟-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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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罡风从他脸的上方掠过,刮得他的脸颊生疼。

    好箭法!

    忠贤亲王的亲卫也是江湖好手,却是不服输挥刀去砍,箭杆折断后,那箭前半断却由于余力射中他的胸口,好在入肉已经不深。

    周显川拉住缰绳,定睛一看,前方一个紫袍骑士,腰间却缠着明黄玉带,一双龙靴尤其醒目。但见他墨发高束,额间是明黄色绣着双龙戏珠的抹额,一张俊脸如宝剑出鞘的锋锐,龙眉凤目,不怒自威。

    而他腰悬天子宝剑,手中正握着一把黄金弓,十名锦衣卫和四名西厂太监护随其后。

    周显川和忠贤亲王的亲卫刘三都不禁啊了一声。

    圣人,他何时回京都了?不是说御驾尚在徐州吗?

    周显川尽管被忠贤亲王所压计划参与这场宫变,此时却本能翻身下马来,将拜未拜尴尬不已,而忠贤亲王的亲卫赵三虽没见过圣人却能认服色,取出信号弹想放信号提醒危急。

    说时迟那时快,徒元义举弓搭箭,双箭齐发,嗖嗖两声,周显川以为圣人是要射他们一人一箭,却只觉罡风从他身边飞过,听得身后啊一声惨叫。

    “赵三!”周显川转过头,发现赵三双手手掌各钉着一箭,顿时鲜血淋漓。

    徒元义凤目冷冷看向周显川,说:“周爱卿,你和皇叔祖的亲卫一起是要干什么?”

    周显川回京议事都是秘密进行的,在西营中还有心腹先掩饰着,按理他身有要职,不能受到宗室的一封密信就扔下职务回京里的,况且是议这等事。

    但是现在徒元义有西厂和锦衣卫双重监视耳目,在他樵装离营就知道了。

    周显川跪了下来,拱手道:“罪臣周显川参见皇上。”

    徒元义没有喊平身,打马上前,看着周显川,冷笑道:“你是朕的臣子还是朕的好五哥的臣子?”

    周显川道:“罪臣无话可说。还请圣人瞧在罪臣以往还微有功劳,留罪臣妻儿性命。”

    说着拔出剑来,往脖子抹去,徒元义长剑剑鞘挥出,飞快打在他手上。

    周显川眼见情势,圣人人多,自己现在人少,并且圣人自己武功高强,弓马娴熟,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现在没有胜算。

    晚上邢忠和邢李氏回来了,这些天,他们又去了江宁县看邢德全和刑氏姐妹,因为他们把今年收成卖了些钱又起争执了。听说是邢家二姐想当家,把剩下的家财当作自己的嫁妆,邢家三姐哪里会同意,两姐妹就争起来。邢德全也不是顶事的,烂赌鬼,又欠了一些债,李氏仅仅把住邢忠经济命脉,才没有让丈夫去把堂小叔子的债全还了。

    因为如果让邢家三人知道现在他们有钱了,会是一个背不动的负担。

    邢岫烟说起了贾琏意外来访,以及他和石家兄妹的关系的事,邢忠道:“这事倒真是巧了。那么说,荣国府先头的太太娘家原是极富贵的。”

    邢岫烟听石慧提过,点了点头,说石家老太爷曾经官居一品太傅,教导过义忠亲王,已是位极人臣了。邢忠抽了一口气,在小官身边长大,他当然知道一品是什么概念。现在的各部尚书才是二品官,只有大学士也才是一品,但大学士头衔还是比不上三公三师或是首辅。就算是最能干最有底蕴的家族出来的能臣,要做到一品三公三师也真是要乞求人品爆发了。

    邢李氏却说:“听你说石家有个哥儿已是举人,现在进京春闱,怕是会中进士呢。”邢李氏想起自己的爹考了一辈子没有中举人,而这哥儿才二十岁就中举人了。若是再中进士可真就是年轻有为了。

    邢岫烟说:“会不会中我倒不知,但是他大家教养,这次不中,将来也有机会。”

    邢李氏说:“也不知他说亲了没有。石家姑娘喜欢岫烟,若是岫烟能嫁给石家公子”

    邢岫烟苦笑,说:“娘,我也不想嫁人,再说人家是什么门第,石慧与我好是一回事,但是结亲就是另一回事了。此时石家等来十几年后的重新崛起,正是需要一家帮得上忙的姻亲的时候。”

    邢忠叹道:“也是我们没用。”

    邢岫烟说:“这怎么能怪爹娘呢,我要怪爹娘,爹娘怪谁去?”

    邢李氏心中却有些痴念了,她虽然贪钱,也是因为穷怕了,并非和邢德全三兄妹一样全是没心肝的。现在有足够的经济来源,她更操心的是越来越亲近的女儿的终身大事,她都12岁了。

    邢岫烟自从开始赚大钱后,大部分的银子都是她收着的,邢岫烟自己那里不过存着十分之一,是为了她买些需要的东西方便。邢李氏见女儿孝顺又不贪钱,心中对她更怜,不愁吃穿时,对唯一的女儿自然是想她好的。

    邢岫烟又问起:“二姑姑的婚事怎么样了?”

    邢李氏知女儿早慧,这关起家门来也不要紧,说:“托了冰人相找,介绍了三家,二姐儿都不满意。”

    邢忠道:“她眼睛瞧着大妹妹呢,可那国公府太太哪里是会天上掉下来的?姐儿是一天天大了,二姐儿都十九了,三姐儿也十八了,这哪里等得到那样的富贵人家呀!”

    邢岫烟听了也是惆怅,这两个姑母可也不是省油的灯,邢岫烟真怕哪一天,她的名声从贵妇圈传到民间,那两姐妹知道了,那还不榨干他们家,没地说理去。

    要是她们能远嫁,那么,他们在姑苏一辈子都没事了。但也要她们愿意呀。

    邢忠夫妻少不得还是要操心,总想把姐妹俩的事今年定下来。

    晚上邢岫烟更加发现自己的危机了,以前说是怕饿着,现在是有钱了也守不住,连家里的人的潜在危险,他们都挡不住。

    可是现在又去哪里能马上找到有本事护着她,不纳妾,又不是要她养的穷书生的男人呢。就算接受现实让他纳妾吧,有没有那种别让小妾来烦她的?

    古代女子的路真的不多,如原着中千红一哭,万艳同悲是很现实的写照。

    苦思处仍旧没有结果,疲累之极才悠悠睡去。

    岁月流逝,今已是承乾三年,实际上徒元义已经登基第四年了。

    这却是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春闱,由于之前禅让的事,这是有六年没有春闱了,这积压下来的学生更多,所以这一批进士都很有水平。皇帝取了208名进士,石睿运气不错,考上进士19名。

    不过,今年以来上皇却越来越病重,太医会诊也解不了上皇中风的状态。现在躺在塌上说不出话,提不了笔了,嘴巴也歪着,自己是一动不能动。

    朝堂局势越来越明显,原本上皇的人不是投效新帝,就是被明升暗降,或者追责问罪,朝堂上新帝已不像原来那样束手束脚。原本被扶植着给新帝添堵的诚亲王、廉亲王气势也大减,只不过诚亲王手上还握着西北一半兵权。这个是上皇给徒元义添得最大的堵。

第179章 内务府案() 
此为防盗章最后邢忠也被邢德全三人闹得没有办法;邢李氏看着家不成家,邢岫烟思着自己还有绣活要赶,必须要弄走他们才于。于是谈判,邢岫烟不得不一人的接一幅,再多没有,因为她就算和邢李氏一起也赶不出来。如果他们再要强逼也是一无所获;于是才安抚了三人。

    多了三个赶制的定单,就算是和邢李氏一起做;邢岫烟也是身心俱疲。

    这日不知睡到多久;她听到人声响动;转醒睁开眼睛;却见一片漆黑。她仍觉头晕目炫,揉着太阳穴;对自己的丫鬟说:“小莲;做什么大半夜这么吵?”

    丫鬟小莲看看窗外斗大的日头,心中一惊

    这茶楼整天不是有说书人就是有篾片相公说着热门事件。之前几天,大家都在听皇帝南巡;处置为害乡里的恶霸劣绅的事;一个个非法侵占他人良田的劣绅被发配砍头;听得茶楼听众或赞叹或抽气。

    一个篾片说正站在台上;却神采飞扬说着另一件真人真事。那处置恶霸的事讲多了也要换个口味调剂一样。

    “都说苏绣技艺冠绝天下;但要说近年来谁是苏州第一绣娘就是邢家大姑娘。这邢家姑娘年不过十三岁;长得也是貌美如花;可惜她家世清贫;从小跟着父母租了蟠香寺旁的屋子住着。这邢姑娘是有灵性的,听说四岁学习刺绣女红,到9岁时技艺已超其母。邢姑娘自小住在蟠香寺旁,怕是受佛法感召,能绣得栩栩如生的观音菩萨像,也能绣得各种经书。听闻赵知县的夫人求了一幅送子观音的绣品,当年就生下一个大胖小子;那何家三夫人为老太太也求了一幅观音象,三日后老太太头痛了起来。”

    酒楼宾客一阵轰闹,有人问道:“害老太太头痛,那这邢姑娘的观音像怎么还能说好呢?”

    篾片相公一笑,故作风雅一展折扇,说:“大家先听小可细细道来。你道这老太太头痛是坏事吗?原来何家的老大和老三原是定于那天要乘船前往杭州的,但是老太太这一头痛,兄弟俩都不敢离开。就在当天晚上,据说突降罕见暴雨,江上忽刮大风,原本那个时间去杭州的船全翻了,好些行商的人尸首都找不回来。而就是老太太那一阵头痛才留住了两儿子,何家兄弟才能活命,而第二天,老太太的头又好了。你们说,这邢姑娘和绣品是不是个宝贝?”

    忽有人惊奇叫道:“有这门手艺邢家自然是发财了,旁人生十个儿子,也抵不上这一个女儿呀!”

    篾片相公应道:“可不是?豪绅巨贾之家是万把万把的银子送到邢家,为求邢姑娘的一幅观音像。但邢姑娘只有一人,哪里绣得过来?所以,她是去年就放出话来,一年内的时间可以预订,一年最多只绣三幅观音像。去年就是杭州钱家,扬州宋家,苏州赵家的人求了去。今年的时间也就一早订出去了,可是问题来了。却说这邢家姑娘也是个苦命的,父母不怎么中用也就罢了,她却还有门子亲戚是拎不清的,那是父亲的堂兄弟和姐妹。邢家堂叔是个烂赌鬼。这邢家的堂姑们一心想嫁个豪门,却又苦于没有家世和嫁妆。原本他们是不知道大侄女有这门手艺,他们听说后了。他们以邢姑娘的名义代为接了生意,一万两一幅呀,他们居然接了人的千两订金,全要当年交货。然后,他们再找上门去,邢姑娘拒绝接活,他们就全赖在那里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活总要干的,于是邢大姑娘只能答应再接三幅。可是邢姑娘一人只有两只手哪里赶得及呀,然后没日没夜地绣。过一个月,一天早上,邢姑娘醒来,听到嘈杂声,因问丫头大半夜吵闹不休二什么。可怜那钟灵毓秀的姑娘,才13岁竟是瞎了!"

    “竟有这般狠心的长辈!”

    “哪里是狠心呀,是狼心狗肺!”

    “那可还治得好?”

    那篾片相公又说:“也不知能不能好,便是能好,那眼睛怕是也受不住绣活了。”

    “你说的这个邢家,我倒是知道。他们不是有一门了不起的亲戚吗?他们家的大姑奶奶不是嫁进了京城荣国府吗?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为马,说的就是他们了。他们不去求财大气粗的荣国府帮忙生计,却逼瞎了家中的女孩儿,真是不该。”

    “邢家也是家道中落,那大姑奶奶怕也是知道弟妹的德性,也负担不起。”

    徒元义带着锦衣卫随从微服到闹市,在此酒楼包厢休息,听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待听到荣国府三个字时不禁一怔。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难道是她?不在金陵,不在荣国府,却是在姑苏?他曾经听说过详细剧情的都是‘同人’,并非原来的版本,也没怎么听说过邢大姑娘。

    也听说了林黛玉,早有密探回报说她和画像不像,性子是个再标准的大家闺秀,毫无出格之处。

    徒元义在江南逛了几次酒楼,爱听篾片相公说书,不过是想到辛秀妍的“话本作家”的职业,还有她曾经就是他的徒弟兼“篾片”。徒元义心想到了古代,她会不会重操旧业生活,或者她自己不出面,忍不住让别人说她的本子,他也能分辨一二,就能得到消息了。

    说来也巧,邢岫烟那事涉及一些富贵人家,而眼瞎的事也就传开了。市井中人除了爱听英雄演义之外,也有爱听真人故事的,达官贵人的事篾片却不敢说,像邢岫烟这样有名有一技之长的年轻姑娘,偏偏没有家世所傍的,篾片相公敢说,而听众们猎奇也爱听。

    徒元义听了不由心中一禀。

    邢姑娘,辛秀妍,邢,辛?

    “司马啸,去查查这位邢姑娘什么来历。”

    司马啸自潜邸时就当了肃亲王的密探,经年在江南行动,于打听查访消息上很是老道,现已编入锦衣卫。在将秦其昌调回京后,卫诚留在扬州协助保护林如海,其它的事就由司马啸负责了。

    司马啸带人查访,只花了半天时间,夜晚就回到徒元义密居的院子回话,屋中只有赵贵贴身服侍着。

    除了她是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填房邢夫人之侄女之外,包括邢夫人父亲当过几年江宁县丞、她母亲是李秀才的女儿,极其祖上三代、旁系三代都查了出来。

    徒元义俊脸肃然,最后司马啸才有些弱弱地说:“臣斗胆去偷瞧了邢姑娘一眼,她她长得有七分像辛姑娘。只是,她还年幼,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他虽然已有这样的期盼,但乍然听说,还是心口一阵激动,但是激动过后却又有几分怯。

    万一只是长得像呢?

    圣上登基以来就选了许多有资质的太监让他们几个大太监督管着,还会指点武功。像苏清和赵全两个就是武功学得好的,就比较受宠幸,在事实上是圣人的弟子,只忠心于圣人一人。

    第二天一早邢岫烟醒来后,享受着大家婢的体贴服侍,洗漱更衣。

    邢岫烟以前几乎不戴首饰,因为天天刺绣,戴着首饰不自在。这时因为还看不见,林府的婢女、嬷嬷给她疏妆,林如海把原准备给爱女的一些好东西都拿出来了。凤钗珠花,宝珠项链,宝石璎珞,全往身上招呼,金玉镯子就带了六只。

    感觉嬷嬷把许多好衣服首饰往她身上、头上穿戴,但她也瞧不见那些东西究竟是长什么样儿,直梳妆了半个多时辰才好。

    邢岫烟由两个嬷嬷扶着出了院子,乘了马车,不一刻就到了正堂前,嬷嬷们又扶她下软轿,指引她上了台阶。

    一个声音有些怪的男人说:“姑娘总算来了,主子爷和林大人都等久了,让奴才扶姑娘进去吧。”

    那李嬷嬷被林如海派去服侍邢岫烟自也是林府中精明之人,瞧出赵贵与寻常男子不同,而林如海和贵客没有阻止这个“男子”避见这位贵小姐,其中必有缘故。

    李嬷嬷忙道告退,把邢岫烟交给了赵贵,赵贵小心搀扶,提醒道:“小心门槛。”

    邢岫烟道:“多谢这位哥哥了。”邢岫烟也听出这人声音,是大叔身边的“小厮”。

    赵贵忙道:“姑娘折刹奴才了。”

    邢岫烟被扶着进了堂,却好一会儿没有人声,林如海站了起来,但皇帝没发话,他也不敢出声。

    徒元义抬头看去,但见她淡淡的嫩青色华衣裹身,外罩着白色的软烟罗纱衣,纤腰用白绢腰带一束,雪青色的裙摆垂地,端是清丽出尘,风流飘逸,暗合她的气质以及“岫烟”二字。其实,这身衣服原是府里准备给黛玉的,黛玉平日爱穿素雅却精致的衣服,倒与邢岫烟有所不谋而合。

    她一身冰肌玉骨,领口处琐骨若隐若现,戴了一串明珠,更衬她肌肤莹然生晕。她头上除去了女童的双丫髻,简约绾了一个凌云髻,再配了一支累丝攒珠银凤钗,两边插着一双珍珠碧玉步摇,手腕上带着一对羊脂白玉镯。

    全身上下富贵却无一丝俗艳,因是只有光感却瞧不见东西,一双盈盈美目似有情似无情似愁苦似含笑流转。

    她实在瞧不见东西,微微歪过头,侧耳听,却隐隐听到不止一人的呼吸声,这样为难了。

    一双柳叶眉微一蹙,这一嗔一忧的神态,婉转生动。

    “叔叔,你在哪呢?”

    徒元义但见一身荆钗布衣的小姑娘,今日晃若瑶池小仙女,华美不失清丽出尘、灵秀飘逸,只不过年纪尚小,身量微有不足,但是别有味道,让他看呆了去。

    他咳了一声,说:“你进来么久也不行礼问安。”

    邢岫烟在他面前真是不习惯用古代礼节,以前她一个阿飘还管什么人间的礼数呢?这时忙敛衽福身,说:“叔叔莫见怪,我一时忘了。”

    再一声叔叔让徒元义微有不悦,却又无从纠正,他正色道:“去见过林大人,你将要在他府上住些时日,不要失了礼数。”

    邢岫烟不禁笑了起来,心想着这位林如海小探花不知是何等风姿,林黛玉的爹,耽美文热门主角。

    由赵贵扶着她面向林如海,她微微福身:“民女见过林大人。”

    林如海忙道:“不敢,姑娘不要多礼。”

    邢岫烟觉得这个声音还真是挺好听的,又不禁问道:“听说林大人府上千金与我差不多大,不知可在府里?”

    林如海道:“小女住在兰汀院,待会儿在下让小女来拜见姑娘。”

    邢岫烟笑着说:“她在家就太好了,我最喜欢同龄的小妹妹了。”

    林如海不由一喜,说:“得姑娘青眼,是小女的福气。”

    邢岫烟摆了摆手,说:“林大人,是我们打扰了才是。叔叔既然和你是好朋友,咱们就都别客气了。”

    林如海不禁吓了一跳,只差跪下,说:“臣”

    徒元义插口道:“如海,你也别客气了。今后岫烟先托由你照料,等忙完正事,朕正好接她进京去。”

    林如海十分惶恐,但是身为聪明人,他明白了这姑娘恐怕还不知道皇帝的身份,自是不能点破。

    “在下定不付所托。”

    邢岫烟却又说:“叔,你这么急要去忙什么呀?”

    徒元义却说:“不该问的少问。”

    “你这人真没劲,我问问怎么了?”

    “问了你又帮不了我。”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

    徒元义说:“行了。赵贵,扶她去坐下。”

    邢岫烟正被赵贵扶着坐下,徒元义又让赵贵去宣了苏清和赵全进来,两个心腹太监进来,徒元义却来不及阻止耿直的奴才。

    两人严肃规矩地行礼:“奴才苏清/赵全参见皇上。”

    这不禁把邢岫烟吓了一大跳,微微张大嘴巴。她忽然想起了许多遥远的记忆,当初阿飘大叔总是自称“朕”,还对帝王方面的话题很有兴趣。每当她说皇帝这种生物的不好,他都会骂大逆不道。

    一个能到扬州来,说要把她送林家住就住进来的,如此任性无理取闹的还能有谁?她当时穿来的就是红楼世界的后世?大周徒氏江山?

    大叔就是贾元春的老公?骗妃子省亲造园子捞钱的皇帝?这还不够,这个刻薄的皇帝还讽刺贾元春受封时年纪大,让她当“凤藻宫尚书”。关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封号,读过白居易上阳白发人中的一句“而今宫中年最老,大家遥赐尚书号”的都会有点不祥的预感,偏贾家人不约而同都瞎了。

    哎哟喂,想想大叔的年纪,贾元春受封时大约25岁,现在最多27岁,虽说这个年纪受封是比较老了,但是配他总不会老了吧?皇帝这种生物有特权,永远专一钟情于大/胸长腿十八岁少女吧,真渣。

    徒元义说:“以后你们就跟着邢姑娘,保护她的安全、侍候她起居吧。”

    两个太监忙去参见:“奴才苏清/赵全给邢姑娘请安。”

    邢岫烟忙道:“不必多礼,两位哥哥好。”

    “奴才不敢!”

    “唉,我是说两位以后好好干,干得好,我求叔皇上,给你们加薪,年底有分红,过年有红包。干不好就没有。”

    两人对看一眼,伏身道:“谢主子提点。”

    “好说,好说。”邢岫烟尴尬摆了摆手,突然要当“还珠格格”了,她也有些不适应。但她内心却是喜悦无限,原来她也有公主的命呀!皇帝可是她嫡嫡的“亲叔叔”。

    徒元义说:“行了,你们先退下吧。”

    最后连林如海也退下了,独留邢岫烟和徒元义。

    徒元义说:“我一会儿就启程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安心在林家住着,等事情平定,就会来接你。”

    邢岫烟还有些飘,说:“叔,不,皇上,你怎么真是皇帝呢?”

    “怎么,你有意见?”

    “哪敢呢,皇上,你真会来接我吗?你是不是会收我当义女呀?”邢岫烟脑子乱糟糟,却压抑不住高兴得跳起广场舞,“原来我是‘还珠公主’,不,你给我起个好听点的封号。”

    有那种人,自己的叔叔突然成为皇帝,马上要鸡犬升天而淡定或不屑的人吗?有宁愿当平民被人欺压得瞎了将来还有可能被恶棍的女人吗?真有这么高尚不攀附的定然不是她。事实上,她觉得叔叔挺疼她的,比皇玛码疼小燕子还疼一点,一百二十年的感情总深一点。

    她脑子中最直接的想法,也没有装着,就抓着他的衣袖撒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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