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玄也有春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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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幽幽突觉肩上有了重担，但她却一点也不担心。“师傅，我们可以挖地窖。”

　　　　“地窖？不行！”有人反对。

　　　　“对呀。张家的地窖都已经被掏空了。”众人一脸失望之色。

　　　　“那是他们选址不对。”符幽幽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把地窖挖到茅房底下，再在茅房挖一条小通道。一般人都不会把吃的东西放到茅房那里去，我们只要反其道而行之便可。而且我认得一种草药，可以驱虫驱老鼠，后山就有很多。”　

007、糟老头儿（）　
“徒儿，你有把握吗？”吴当家心里其实是赞同符幽幽的建议的。

　　　　“嗯。师父，现在时间紧迫。我们只能合作行动了，可以两三家一起挖一个地窖。师傅，我想让师兄乔装打扮后去槐树路口守着，那是官兵进镇子的唯一通道，官兵来了好报信。剩下的师兄和这些个伯伯们挨家挨户的去传递我提的法子。大家分头行动，现在就去吧。”

　　　　符幽幽说的有条有理，大家马上去行动了。

　　　　她又提醒道：“记得粮食不要全部藏进地窖，要留些被那官兵抢了去，不然会引起怀疑的。还有，让各家的小孩子们都跟着我去后山找驱虫的草药去。”

　　　　“幽儿真不像是四岁的孩儿，若你真是个男孩儿，那真是不得了啊。”只剩下吴当家和符幽幽两个人的时候，吴当家夸赞着符幽幽。

　　　　“那是因为师父您教得好。没有师父的教诲，徒儿哪能有现在的能力。”符幽幽也就是在吴当家面前能乖巧些，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不省。“再说，徒儿是女孩儿，同样也能成大事。”

　　　　不知怎的，吴当家听了符幽幽的后半句话，眼神变得有些怪异，脸色也不自然起来，然后一声不吭的走了。

　　　　======夏爷分割线======

　　　　吴家堡镇的百姓依着符幽幽的法子，总算是保住了剩下的粮食。

　　　　武馆恢复了练习，符幽幽依旧是懒散的模样。

　　　　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强盛，符幽幽一只琢磨娘一个人去了哪里，但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只好去问吴当家。

　　　　“师父，我娘去了哪里？”

　　　　“不知道。专心看这画册。”吴当家知道符幽幽有学武的天赋，所以时常是让她自己先看练武的画册领悟，然后照着比划，实在有不太理解的地方，他才指导她。

　　　　“师父，这画册是哪家的画师画的？”符幽幽翻弄手里破旧的画册。

　　　　“不知道。”吴当家皱眉，提高警惕，这顽童又要玩什么伎俩。

　　　　“唉。”符幽幽小大人样儿的叹一声气，“徒儿觉得画画册的画师肯定学艺不精，他画的还不如我娘画的好看。师父，你看，这人的胳膊比腿长了，这一张一个胳膊长一个胳膊短，还有这一张……师父，画册不清晰，会影响我练功的。”

　　　　吴当家伸长脖子看了看符幽幽手里的画册，这顽童说的倒还真是那么回事，他之前怎么都没有发现画册有这个问题。

　　　　“要不徒儿让你娘重新再给画一个？”

　　　　“师父，这个徒儿可不敢答应你。”

　　　　“为啥？”

　　　　“因为徒儿都不知道娘去了哪里，什么时间回来。要是不回来了，我却答应了师父，那不是欺骗师父吗？师父是会惩罚徒儿的。”符幽幽一脸认真，解释地头头是道。

　　　　“嗯。你娘会回来的。估摸着也就是这一两天就回来了。”

　　　　“娘不是昨儿个才走么？怎么这么快就要回来了？应该没走远吧？”

　　　　“没走远。就是去一趟战场寻个人，寻不寻得到都会回来。”吴当家点上一锅旱烟，有些打算和符幽幽闲聊的架势。

　　　　“哦。也不知道我爹他在不在军营。”以符幽幽对符柳烟的了解，她猜测自己的爹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怎么可能会。”吴当家吧嗒吧嗒的吸着旱烟，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寻思些啥。

　　　　不过他说的倒是实话，符幽幽的爹不是将军，当然不会再军营。

　　　　“哦。那我等娘回来接我回家。”符幽幽忍住笑，这糟老头儿的话这么容易就被套出来了。师父也不过如此，练武练得四肢发达，脑子却不好使了。

　　　　其实吴当家年龄不大，只因着常年练武，还留着八字胡才显得有些老气。符幽幽觉着他总是唠叨她，故此才暗地里叫他是糟老头儿。

　　　　符幽幽看图册的速度到快，只不过快看完的时候却打起了盹儿，结果一头碰到了身边的桃树干上，好一阵疼。

　　　　她揉揉脑袋，头发乱做一团，看了看吴当家，心道这糟老头儿怎么还在犯傻，算了不管他了，她自寻乐子去。　

008、路遇小二（）　
寻乐子之前，符幽幽溜进厨房偷了两个馒头，一路吃一路溜出了武馆。

　　　　“馒头可真不好吃。不过要不是我想法子保住粮食，估计现在早就被饿死了。唉！有馒头吃也不错了。”符幽幽嚼着干馒头自言自语。

　　　　符幽幽一路走一路乱瞅，想寻些什么果子来解解馋，却不想遇见个比她更可怜的娃儿。

　　　　那娃儿和符幽幽一般大小，一身店小二的打扮，满脸锅底灰，只一双机灵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符幽幽手里剩下的半个馒头。因为衣服有点大，他看起来就像是装在布袋子里的人。

　　　　“哈哈哈。”符幽幽不顾形象的大笑，这是她在符柳烟面前绝对不敢做的事情。

　　　　符柳烟会说，虽然幽儿穿着男孩子的衣裳，但是幽儿还是女孩子，要学会女孩子的贤淑端庄，一副野丫头的样子成何体统。

　　　　那小二面无表情，也不言语，好像符幽幽是在一个人唱木偶戏似的。

　　　　“喂！小二，你是不是饿了？”符幽幽觉得无趣，他准是饿傻了才不会说话不会笑。

　　　　小二还是不说话，符幽幽撇撇嘴，手一伸，道：“就这半个馒头了，都给你吧。哥哥我找好吃的解馋儿去。”

　　　　符幽幽打个响指潇洒地走了，小二随手扔了半个馒头，一脸不屑。“女孩就女孩，偏生还要自称是哥哥。敢给本少爷称哥哥，小丫头片子你等着。”

　　　　这话没被符幽幽听见，不然伶牙俐齿的她肯定又要嘲笑这小二一番：就你这样的店小二还敢自称是少爷，是我符幽幽梦游了，还是你痴人说梦，或者你脑子里直接装的是白茅草？

　　　　“少爷，那小孩要不要抓回来？”店小二的身边突然多出来两个大汉，也都是店小二的打扮。

　　　　“不用。本少爷不和无知小儿一般计较。我们走。”

　　　　“是。少爷。”

　　　　“我说你们是猪脑子吗？说过多少次了，这样的打扮，这样的环境，你们还一口一个少爷。你们真是姑父安排来保护我的？不是来暗杀我的？”自称少爷的店小二黑着一张脸，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

　　　　“属下知错了。”两位大汉抱拳鞠躬。

　　　　店小二在那两为大汉的屁股上各自给了一脚，真是猪脑子，不但是猪脑子，还是猪脑子里的上乘货。

　　　　大汉们忍着屁股痛，不敢皱眉不敢吱声，少爷的功夫不在话下，那两脚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他们委屈地跟在自称为少爷的小二身后，他四处流浪贪玩，假扮店小二还对他们自称小弟，可他们就是有三头六臂九条命，也不敢对他自称一声大哥。况且，适才还是他自己最先自称是少爷的。

　　　　这边小二带着两个属下继续去流浪，他寻思着一定要让姑父将这两个榆木脑袋的下属给收回去。如此一来，他在外流浪才会真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那边符幽幽也找到了鲜果解馋，只不过有点麻烦就是了。

　　　　那长得还算端庄的石榴树上结满了红石榴，馋得符幽幽直吞口水，只可惜树根处拴着一条大黄狗龇牙咧嘴对着她狂吠。

　　　　符幽幽再吞一口口水，蹲下身子，对着黄狗开始商量起来。

　　　　“大黄，你想吃石榴么？我上树给你摘一个可好？”

　　　　“你不要叫了。我帮你剥好你只管吃还不行么？”　

009、对狗点穴（）　
那黄狗果真不叫唤了，坐端了身子一副听符幽幽说教的样子。

　　　　符幽幽谨记吴当家的教诲，打铁要趁热，对黄狗继续道：“大黄，你让让，我上树才有法儿摘石榴。”她还没有学会隔空取物的本事。

　　　　大黄端坐着依旧没有动，符幽幽失了耐性，手叉腰，凶巴巴道：“大黄！你让还是不让？！”

　　　　谁知大黄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汪汪”几声，对着符幽幽扑了过去。

　　　　符幽幽火气上来了，对着大黄狗的穴道一顿点。

　　　　“这样也行么？”符幽幽不可置信地笑着自言自语。

　　　　她用不熟练的轻功跃上石榴树，坐在树杈上掰开个石榴吃着，慢慢看树下抽搐着叫不出声的大黄狗。她只不过是照着人的穴道在狗身上乱点，根本没想到会起友上传

　　　　吃饱肚子，符幽幽懒洋洋的靠着枝桠睡了一觉，才从树上跳下来回武馆。

　　　　“幽儿，你又跑到哪里疯去了？你师父在屋里等着你呢。你可小心些，不要惹你师父生气。”吴当家的老婆关庆娥是第一个撞见符幽幽回来的人。

　　　　“是。师母。”符幽幽行了礼，又问，“师母今天晚上吃什么？会有肉么？”

　　　　关庆娥乃温贤之人，笑着摸摸符幽幽的小脑袋，道：“都是这仗打的，苦了幽儿了。今天咱们吃馒头。”

　　　　“好吧。那幽儿先去找师父了。”

　　　　符幽幽在吴当家门外把乱七八糟的衣衫整理好，才走进去。“师父，徒儿来了。”

　　　　“为师让你看图册，你又跑到哪里惹麻烦去了？”吴当家一脸不悦。

　　　　“徒儿不敢。徒儿只不过是看累了去休息下而已。”符幽幽眼观鼻鼻观口，一副乖顺的样儿，可说谎的本领却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完全脸不红心不跳。

　　　　“你那手是怎么回事？”吴当家早就发现符幽幽的双手跟他抽了老旱烟一样。

　　　　符幽幽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里“哎呀”一声，道她怎么忘记石榴的果汁染在手上是黄色的还洗不掉呢。师傅一直教导弟子们要为人正直，不偷不抢，心怀怜悯。她这回恐怕是真的逃不掉惩罚了。

　　　　符幽幽低头不语，吴当家将那瓷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掷，“哐当”一声，滚烫的茶水溅了一桌一地。他还是第一次在符幽幽面前发火，符幽幽识相的当即双膝一软，跪在了吴当家脚下。

　　　　“看来为师平常真是太娇惯着你了，如今竟敢偷吃为师的老旱烟。不打你三十鞭子，为师以后就不出吴家武馆的大门！”吴当家一伸手，一招隔空取物，将那墙角上挂着的皮鞭子拿到了手里。

　　　　符幽幽一看这个阵势，立马眼泪汪汪的，抱着吴当家的小腿。“师父，徒儿没有抽旱烟。徒儿是吃了石榴。”师父和娘一样一直当她是女孩子样儿的对待着，所以抽旱烟这样的事情，师父肯定不会饶了她。所以符幽幽觉得还是实话招了比较正确。

　　　　“你竟敢去偷石榴？”吴家武馆一向自力更生，水果粮食种了不少，可就是没有石榴这样水果。

　　　　他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心境，符幽幽学武的天赋自是不必说，大家有眼共睹，可就是这个毛毛躁躁调皮捣蛋的性子会害了她。他是真想给她改改这个性子。　

010、初次受罚（）　
“徒儿不敢，徒儿……”符幽幽一时找不到辩解之词，只有那眼泪吧嗒吧嗒落在地上晕进了土里。

　　　　“你还想说什么？”吴当家说话间举起了皮鞭。

　　　　符幽幽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的人，抱住吴当家小腿的手臂紧了紧，哭声一声大过一声，还喊叫到：“师父，师父，徒儿知错了！师父不要打徒儿。徒儿怕疼。”

　　　　果然这句话还没有喊完，师母关庆娥就跑进了屋。

　　　　“你这是做什么？幽儿那么小，有错你就好好说教，怎的说打就打。她怎么受得了。”关庆娥拿下吴当家手里的皮鞭，一手扶起符幽幽，揽进怀里给她擦泪安慰她不要哭。

　　　　“爹，娘，这就是我那个天赋异禀还保住了粮食的小师弟吗？”这时，一个长相俊朗的男孩子冲进了屋。

　　　　符幽幽泪眼朦胧的望去，赫然就是师父的宝贝儿子吴喻。

　　　　吴喻自幼跟随舅父去学武，符幽幽自然没见过他，但是师父总是夸赞他能干，所以她早就记住他的名字了。

　　　　吴喻长得俊朗，又因着常年习武，所以身板很是结实，个儿也比同龄人要高那么一些。

　　　　他看着符幽幽，心道，这个师弟长得好生漂亮，和那瓷娃娃一般，一点儿也没有男孩子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女孩子。

　　　　“我是吴喻。”吴喻很是自信，这口气好像他的名字已经人尽皆知了一般。“小师弟你怎么不说话。”

　　　　符幽幽嘴角抽搐，没看见她在被师父惩罚，说不定马上就要挨皮鞭了么？她还怎么敢无视师父的威严，和他说话。她可不想挨打，也不想死。

　　　　“爹，娘，小师弟怎么不说话？你们怎么他了？”符幽幽调皮捣蛋是出了名的，吴喻早就听说过了。如今符幽幽这么听话，他还真不敢相信。

　　　　“你爹要打幽儿三十皮鞭。”关庆娥一脸埋怨，她因为没有女儿所以很是疼惜符幽幽。

　　　　“爹，师弟他怎么了，竟惹得爹要动家法？”那皮鞭可是吴家的家法，吴喻小时候没少挨过。

　　　　“偷东西！”吴当家一脸铁青色，声音就像是冬天里山崖上的冰凌一般。

　　　　“爹。师弟还小，爹就不要生气了。这顿打就免了吧。”吴喻也不忍心这么漂亮的小师弟被爹打，所以跪下来帮符幽幽求情。

　　　　符幽幽偷偷观察吴喻，心里打着小九九。这个师兄好善良，好有爱，跟这样的师兄在一起练功，不时地欺负一下他，应该会很好玩吧。

　　　　“不行。爹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你们都给我让开。”吴当家一点不留商量的余地。

　　　　“你要是打幽儿，我就跟你急。”关庆娥急急说道。

　　　　吴当家青筋直跳，看来他今晚又要睡在藤椅上了。关庆娥一生气就不让他上床，更别说动她了。但他也是为了符幽幽好，这个徒儿可以更优秀，不能让溺爱害了她。

　　　　“谁求情都不行。”吴当家依旧不妥协。

　　　　关庆娥瞪着眼睛，一脸“你今晚连卧房也不要睡了”的表情。吴当家假装没看见，拿着鞭子，拎着符幽幽往屋外走。

　　　　“爹，师弟太小了，三十皮鞭恐或受不下来。你若真要打他，那我帮他承担一半。”

　　　　吴当家皱眉，他可不忍心他这个宝贝儿子一回来就挨一顿打。关庆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她的宝贝儿子果真和她一条心。

　　　　就算有两个人帮忙求情，符幽幽最后还是挨了皮鞭。不过好在吴喻帮他挨了十五下，不然她铁定连床都下不了了。　

011、喻儿哥哥（）　
因着吴喻突然回家，晚饭由馒头改成了一桌好菜好肉和大米饭。

　　　　饭桌上，吴当家和关庆娥不住的给吴喻碗里夹菜夹肉，符幽幽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在师傅师母还有吴喻三个人的脸上打着来回。

　　　　“喻儿，来吃鸡腿。”关庆娥夹起唯一的一只鸡腿给吴喻。

　　　　符幽幽望着油光肥大的鸡腿，暗暗吞了吞口水。她平时的餐食都和符柳烟在翠竹苑里将就，很少有吃肉的机会。

　　　　“喻儿，多吃点鱼肉有营养。”连一向除了只会唠叨，根本不会关心人的吴当家也不断的给吴喻布菜。

　　　　符幽幽看了一眼吴当家，她眼里的意味道不明说不清，然后垂下脑袋往口里扒着白米饭。

　　　　她这一眼正巧被吴喻瞧见了，他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符幽幽的碗里。“小师弟，你怎么不夹菜？不好意思吗？”

　　　　“谢谢师兄。”符幽幽悠悠一笑，将那块鱼肉送到吴喻碗里，“我不喜欢吃肉。师兄还是自己吃吧。”

　　　　吴喻脸上有些不自然，他从来没有关心过人，这是第一次，符幽幽却不领情。

　　　　“我向来性子直，师兄切莫生气。”符幽幽察觉出吴喻的不悦。但她向来不习惯接受别人对她的好。

　　　　符幽幽清楚，一个人对一个人好，必然是有缘由的。就像别人对娘好，是想得到娘的美色。翠竹苑的妈妈对她好，是想她以后能和娘一样成为翠竹苑的台柱子。

　　　　就连师傅对她好也是一样的。师傅是娘的旧友，他很敬重和仰慕娘，所以从不收女徒儿的师傅破例收了她这个女娃儿为徒。

　　　　“幽儿，你不要师兄师兄的叫喻儿了，听着怪别扭的。你就喊他喻儿哥哥好了。”关庆娥说道。

　　　　“是。师母。”符幽幽点头，然后对吴喻道，“喻儿哥哥，我是师傅徒儿里最小的一个，你且跟着其他师兄一道唤我幽儿吧。”

　　　　“行。”吴喻应道。

　　　　晚饭过后，符幽幽被关庆娥领到柴房边上的一间小偏房里，让她将就一宿。

　　　　偏房外面没有再住着其他人，符幽幽起初有些害怕，后来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恍恍惚惚间，符幽幽感觉有人进了屋，她一剑刺向黑影，却在剑尖离那人喉头寸许远的地方收了势。

　　　　“你喜欢抱着剑睡觉？”吴喻额上一层细密的冷汗，幽儿的天分果然不一般，他在她这个年龄的时候连剑都握不稳，更别说力道十足的刺出这一剑，还能及时收住手。

　　　　“我和娘在一起的时候不会。”符幽幽将长剑塞回剑鞘。“我是无心的，还望喻儿哥哥见谅。”

　　　　“这不怪你。是我大意吓着你了。”吴喻一笑，竟然有点尴尬。

　　　　“喻儿哥哥半夜来找我有事？”符幽幽到不以为意。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你昨晚住在我的卧房，今晚睡偏房怕你害怕。”

　　　　“睡着后就不怕了。”符幽幽望着窗外的月光，脸上有一丝落寞之色。

　　　　“你很羡慕爹对我的好？”吴喻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从未见过我爹。”符幽幽回答的很有技巧。

　　　　吴喻心中顿生怜爱之情。“幽儿，我以后会对你好。你可听说过长兄如父？我是你的喻儿哥哥，所以就像父亲一样。你在我这里既可以得到哥哥对你的好，也可以得到父亲对你的好。”

　　　　“你对我好？”符幽幽偏着脑袋看吴喻，这个师兄好生奇怪。

　　　　“嗯。我对你好。很好很好。”

　　　　“理由？”

　　　　“对一个人好需要理由吗？”吴喻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道理。

　　　　“不需要吗？”符幽幽微微一笑。

　　　　她的这一笑，愣是让吴喻想到了倾国倾城的说法。他心道，符幽幽生成男孩子，到真是可惜了这一副好面相。

　　　　吴喻说会对符幽幽好，果真就对符幽幽很好。时日一长，符幽幽对他的戒备也就消失了。两人形同手足，形影不离。　

012、当没遇见（）　
“幽儿，跟娘回家了。”符柳烟站在武馆大门前，冲着符幽幽招手。

　　　　符柳烟说是去三两天就回来，可是这一去竟然是半个月。

　　　　“娘！幽儿想死你啦！”符幽幽随手扔了手里的木剑，冲进符柳烟怀里，搂着她的腰身不愿再放开。

　　　　吴喻站在一边看着，心道：“幽儿的表现真像个女娃儿，这样应该不好吧？”

　　　　在吴喻眼里，只有烟花之地的男子才会娘里娘气的。可是，他不知道符柳烟就是烟花女子，更不知道符幽幽也住在青楼之地。

　　　　“娘不在的日子，幽儿可有听师傅的话？”

　　　　“有。”符幽幽撒谎不带脸红的。

　　　　吴当家也不去计较，只是看着符柳烟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就那么干站着也不说话。

　　　　符幽幽被符柳烟带回小院儿。

　　　　这几日战争结束，人们陆续回了家，翠竹苑也开了张。

　　　　“娘是去给幽儿寻爹去了么？”

　　　　“幽儿……这是谁告诉你的？”符柳烟脸色一滞，旋即又恢复常态。

　　　　“没人告诉幽儿，是幽儿自己猜的。娘，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为什么他从没有来看过幽儿和娘？”

　　　　“幽儿，娘要上台了。你是待在小院儿还是跟娘一起去前院儿？”符柳烟岔开话题，她不想和幽儿谈，是因为不想伤害幽儿。

　　　　“我去前院儿吧。娘如果不想幽儿问爹的事情，幽儿以后就不问了。”符幽幽不再问什么，静悄悄地跟在符柳烟身后去了前院儿。

　　　　她知道娘不想谈爹的事情，每次只要说到爹，娘的眼里就会流露出忧伤。

　　　　那忧伤就像是山间的溪流，静默地流淌，绵延不绝，却很少被人发现。

　　　　符幽幽自小心思慧敏，符柳烟情绪稍有变化，她总能发现。

　　　　符柳烟换了衣裳，上台去演出。

　　　　符幽幽依旧小大人样儿的在人群里穿梭，偶尔被个别客人逗惹一番，给点碎银两。

　　　　“什么人？！”符幽幽打算去厨房找点东西打牙祭，却不想竟被人“偷袭”。

　　　　“幽儿。”吴喻伸在半空打算抚摸符幽幽小脑袋的手被挡了下来。“是我。”

　　　　“喻儿哥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符幽幽收回那当剑一样刺出去的小手，没想到吴喻也会来翠竹苑。

　　　　“那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吴喻只是给人来送东西，不想那人却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