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要逆天:狂帝傻妃-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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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想问问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落崖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回万俟家，又为什么会成为余家的婢女……可是，因为问题太多了，他反而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他还想为他失忆期间的事向她道歉，那些道歉的话已在他心中盘旋了千百次了，可是，在面对她时，他同样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知道，她肯定吃了不少苦，她瘦了很多，她的双手也变得很粗糙。

　　　　苏轻抬头望了望万俟宁，目光安静而忧伤。

　　　　“我想回去。”

　　　　“嗯？！”万俟宁不明所以地望着苏轻。

　　　　“我想回我的房间去睡。”苏轻静静道。

　　　　万俟宁呆呆地望着苏轻，好像听不懂她说了什么，良久后，他才沙哑开口：“……为什么？”

　　　　“如果我不回去，我的朋友会担心。”苏轻轻声道。

　　　　望着他倏然不安的表情，苏轻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无情的侩子手。

　　　　万俟宁望着苏轻，目光逐渐忧伤和不安，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阻隔在了他和她之间，灵儿望着他的眼神，让他觉得陌生。他想起，刚才……她说他叫“千雪”。他还想起，两年前……她抱着白衣如雪的非花跳下山崖，目光忧伤而决绝。

　　　　“……好吧。”简单的两个字，好像是他多年的叹息和忧伤凝聚而成。

　　　　苏轻的心一痛，想要说些什么。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默然。

　　　　万俟宁起身，向苏轻伸出手：“来，我送你回去。”他笑得宁静而温柔。

　　　　不管怎么说，她回来了，她回到他身边了，不是吗？那么，一切就还来得及。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弥补以前的缺憾。

　　　　苏轻愣了愣，将手交给他。万俟宁牵着她的手，一路往外走。门外，青川三人望着二人的表情有一丝疑惑，不知道他们出来干什么。这么长时间没见，彼此思念的二人不是应该在房中互诉相思吗？

　　　　万俟宁牵着苏轻的手继续往外走，青川三人茫然地互看一眼，然后跟了上去，只是刻意将脚步放慢放轻，远远地跟着，他们不想打扰久别重逢的二人。

　　　　淡淡的花香在静谧的暗夜里静静飘散着，万俟宁突然觉得心中宁静，从来没有过的宁静。她的手就在他手心里，他觉得安心。再也不用夜夜无眠了，再也不用被噬骨的思念折磨了，真好。

　　　　万俟宁紧紧攥着苏轻的手，将她的手钻疼了而不自知。

　　　　天上，月亮已经接近于正圆了，莹白的月光倾洒而下，花园里，火红的灯笼照亮了小径。

　　　　苏轻看着朦胧在月光和灯光中的景物，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

　　　　迷！

　　　　路！

　　　　了！

　　　　以前她只来过皓翔园一次，还是跟着小蔻懵懵懂懂来的，再加上平日里对厨房以外的余府就不熟，在朦胧的夜里就更是有点晕头了。

　　　　然后觉得很窘的苏轻越走越慢，越走越慢。万俟宁的脚步完全随着她的步伐，目光也一直随着她的身影。

　　　　终于，苏轻停下来不走了。

　　　　“我找不到路了。”苏轻停下来，自暴自弃道。她有种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

　　　　万俟宁愣了一下，随即嘴角缓缓勾起。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他又疼又爱啊。

　　　　“你住在哪里？”万俟宁忍住笑，轻声问道。

　　　　苏轻将自己住处的位置说了一遍，声音几如蚊吟。万俟宁眼神一黯，她，竟然住在最下等的婢女房吗？她为什么不回万俟家，是以为他没恢复记忆吗？还是她……对他很失望。

　　　　“跟我来吧。”万俟宁轻声道。

　　　　大部分大户人家院落的设计都是大同小异的，而万俟宁虽然没来过余家几次。但是，对余家的大致院落设计还是熟悉的。他带着苏轻左弯右转，来到了南边最偏僻的院落。这里就是余府佣仆们住的地方。

　　　　来到这里，苏轻当然已经知道该怎么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我到了。你先回去吧。”苏轻将握在万俟宁掌中的手挣了挣。

　　　　“……好吧，晚安。”万俟宁缓缓放开苏轻的手，缓得苏轻可以感觉到万俟宁手掌离开的速度。

　　　　“晚安。”苏轻仰头，对他轻轻一笑。

　　　　很久以前，每晚入睡之前，他俩都会互道晚安的，只是，以前甜蜜温暖的两个字，现在听来，却倍感心酸。

　　　　苏轻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起初很慢，渐渐地，越来越快，像是要逃离什么。

　　　　现在，房间里已是一片黑暗，苏轻轻轻推开门，摸索着上了自己的铺位，和衣静静躺下。

　　　　床铺是普通的大通铺，身边，小蔻转了个身，面向苏轻。

　　　　“千姐姐，回来了？”小蔻在苏轻耳边轻声道。

　　　　“嗯。睡吧。”苏轻轻声道。

　　　　苏轻望着黑压压的屋顶，双眼大睁着。毫无睡意。万俟宁和非花的脸在她脑海里交替出现，心中有一种沉重的疲惫。直到临晨时分，苏轻才迷迷糊糊睡去。

　　　　早上，苏轻是被小蔻叫醒的。

　　　　“千姐姐，快点起来，再不起来要来不及了。”小蔻使劲摇着苏轻的胳膊。

　　　　“唔……”苏轻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不情愿地睁开双眼，有点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感觉。

　　　　“千姐姐，发什么愣呢？赶快起来。”小蔻一鼓作气地将苏轻拉了起来。

　　　　“好，马上。”苏轻终于有点清醒，下床利落地穿鞋，准备出门去洗漱。

　　　　苏轻一推开门，就看见门前围着一群人，将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嘁嘁喳喳低声议论着。

　　　　“是谁啊？”

　　　　“哇，长得好俊啊。”

　　　　“来这儿干什么？”

　　　　……

　　　　苏轻和小蔻奇怪地互视一眼。突然，苏轻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

　　　　苏轻推开人群，只见在园子里的梧桐树下，也就是他昨晚送她回房的地方，万俟宁一声白衣，站得笔直。望着她们屋子的窗子，神情专注，好像一整晚都没移动过地方。

　　　　他面前一群人的议论和围观，好像丝毫没有打扰到他。他就那么站着，望着，眼波温润，嘴角轻扬，好像想着好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脸上似有倦意，眼中却一片清明与欢欣。

　　　　苏轻突然意识到，他一定在这站了一整晚。苏轻的心突然像被一整桶醋泡过一样又酸又涨。宁，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苏轻在心底问万俟宁。

　　　　好像是感觉到苏轻的视线，一直望着窗户的万俟宁微微侧头，转向苏轻的方向。在看到苏轻的那一刻，万俟宁的嘴角缓缓上扬，有笑意在他脸上瞬间绽放，灿亮喜悦，像清晨所有的阳光都照在了他脸上，他身边的一切瞬间一黯。

　　　　顿时，苏轻感觉到周围瞬间寂静。苏轻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初见万俟宁，她也在他的笑容下瞬间变身为化石。短短四年过去，一切都不一样了，她见到他，不再感到手足无措、欢欣，而是觉得心酸。

　　　　“灵儿。”万俟宁一笑之后，迈步向苏轻走来，那脚步，像是春天的风从云间穿过。轻盈而带着欢喜的步伐。

　　　　苏轻眨了眨眼，望向他满心欢喜的笑脸：“你……在这儿？”苏轻开口问道。

　　　　“来找你一起吃早饭。”万俟宁微笑着答道，笑容和口气一如当年，好像中间这三年的分离不存在似的。

　　　　昨晚，在目送苏轻回房后，他就再也无法移动脚步了，见到她，到现在，他还觉得是一场梦，他怕一离开，第二天一醒来，就会发现这是一场梦。他无法想象到手他会不会疯掉。昨晚，他不知偷偷掐了自己几次，可是，每次都无法确定这是不是梦。可是，现在，他又看到她了，真好，不是梦。

　　　　“……我还得去厨房。”苏轻愣了一下，轻声道。

　　　　当然，她和万俟宁已经相认，按理说，是不应该做这些事了。但是。既然卖身契还在余府手里，她还没有辞工，她就应该履行自己的职责。而且，任务是早就排好的，如果她突然不去，厨房会手忙脚乱的，会有人突然承担两人份的活儿。

　　　　当然，这一切，严格说来，都可以是借口，真正的理由是。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万俟宁，她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冲，来适应，来思考。虽然她怀疑，时间对她来说有实质性的作用。

　　　　“……哦。”万俟宁的神色黯了一下，像是一朵轻而薄的云飘过太阳，随即，万俟宁的神色就恢复正常，“好吧。”他点头。

　　　　他们之间真的隔了什么，万俟宁在心底暗叹，心像被什么握住，钝钝地疼着。可是，只要她觉得舒服，他愿意说“好”。

　　　　万俟宁脸上一晃而过的忧伤，让苏轻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握了一下，她快速低下头，不忍再看他的脸。

　　　　“我先让……厨房的管事……把我负责的事……安排好，我再提……辞工的事。”苏轻低着头，呐呐解释着。

　　　　“好，我知道。”万俟宁伸手轻抚苏轻的发顶。他知道，他瞬间的忧伤她感受到了，而且，她在意，所以，她向他解释。

　　　　二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说着让众人迷惑的话，眼里、心里只有彼此，周围的一切，都若无物。而周围，众人也寂静着，好像怕一开口，就打破着梦一般的幻境。

　　　　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一路传来。

　　　　“丫头们，起来了没？有事要宣布。全部在园子里集合。”是赵妈**大嗓门。

　　　　众人愣了愣。从刚才的幻境一般的气氛中微微回神，疑惑地转头望向院门。

　　　　没多久，院门口出现了三个人的身影。余府的余管家、余大姑和赵妈妈。余管家负责全府的管理和男仆的分配，而余大姑则负责女仆的管理和分陪。

　　　　“咦？！你们……”赵妈妈在见到所有丫头都聚在各自的门外不动时，有一点诧异，但是，几乎是立刻地，她看到了人群面前的万俟宁，随即失神，惊得嘴巴大张。

　　　　难道……他就是主子和余大姑说的万俟公子？！这万俟公子，她远远看过一遍，当时只觉得……怎么说来着？赵妈妈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那种感觉，总之，就像见到传说中的仙人，觉得不敢靠近。没想到现在会这么近看到他，果然是让人不敢靠近，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呢。

　　　　和赵妈妈一样，瞬间呆愣的还有余管家和余大姑。

　　　　“余管家。”这三人中，万俟宁只识得余管家，于是见三人呆愣，主动打招呼。

　　　　“咳咳……万俟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余管家尴尬地咳了咳，问道。

　　　　“哦，我来接我的娘子一起去吃早饭。”万俟宁笑得温润，说得自然。

　　　　好像他堂堂天下第一公子来人家的婢女房接自己的娘子吃早饭是很平常的事似的。

　　　　“……哦……咳咳……”余管家大大一愣，然后又是一阵尴尬地咳嗽。

　　　　把堂堂万俟家的少夫人招为婢女这件事，让整个余家的主子都非常尴尬，虽说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但是，也有“有眼不识泰山”之嫌。所以，昨晚，主子连夜找他们，商量这件事，并让他们想一下，平时没有什么错待万俟少夫人的事，要有，要想办法尽早做弥补。

　　　　他们商量的结果是，首先，要马上将万俟少夫人的卖身契交给万俟宁，并致上真诚的歉意。第二，要将万俟少夫人的工作马上停止，马上安排其他人顶替，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吩咐众婢女不要乱谈这个叫千雪的丫头的事。所以，这就是三人一大早赶来的原因。

　　　　“万俟少夫人，您怎么又回这儿来了？”余管家无奈地看向苏轻。

　　　　这不是让余家难堪吗？他以为既然二人相聚，她应该是留在皓翔园才对，怎么会一大早就在这里出现。让万俟公子看到自家娘子曾经在这儿生活，他们觉得非常尴尬和不安。

第743章　忍心120（）　
余管家此言一出，苏轻身后的众婢女都是一惊。什么？！万俟少夫人？！是谁？！众人顺着余管家的视线望向苏轻，表情瞬间惊愕无比。

　　　　“我来和大家告别。”苏轻淡淡笑道。

　　　　余管家的表情和心中的意思苏轻又怎么会不清楚。现在再说什么要工作之类的话就太矫情了，就是和余家为难了。

　　　　“哦，哦，对，对，万俟公子，万俟少夫人，真是对不住啊，先前老余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该死。”余管家脸涨得通红，对苏轻和万俟宁道。

　　　　苏轻愣了一下，想要说话，却听万俟宁已经开口了。

　　　　“余管家客气了，我应该感谢余家把我的娘子送到我身边，不然，我不知道去哪里找到她呢。”万俟宁伸手紧紧握住苏轻的手，含笑道。

　　　　虽然一想到苏轻曾在余家过着下等婢女的生活，他的心就像被凌迟一样痛得紧缩。可是，他知道，这不是余家的责任，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会让他颠沛流离。

　　　　“呃，是，是。万俟公子不怪罪就好。”余管家尴尬地笑，“万俟少夫人，您就赶快和万俟公子离开吧，早饭，我会让赵妈妈派人送到皓翔园的。”余管家转向苏轻。

　　　　“好。”苏轻乖顺点头。

　　　　“那我们就离开了。”万俟宁轻轻握了一下苏轻的手。

　　　　苏轻转身，面对那些朝夕相处的中婢女，苏轻看到了众人的目光不可置信、惊愕，还有挑剔，是啊，无论时间如何变迁，当她站在万俟宁身边时，众人的目光总是这样的，就算当年她容颜倾国倾城时，也是如此。

　　　　“各位，我先前和家人走失，无奈，只好进余府做婢女筹措路费。现在，我已经和家人相遇，以后就要离开大家回家了，这一段时间，多谢大家了。”苏轻微笑着道，然后转向赵妈妈，“还有，赵妈妈，谢谢你。”

　　　　“谢谢各位这段时间对呢子的照顾。”万俟宁也含笑对众人道谢。

　　　　“呃……哦……”闻言，一直处于震惊中的赵妈妈终于回神，“千……千雪，呃，不，万俟……少夫人，以前老婆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万俟……少夫人原谅。”赵妈妈结结巴巴道。

　　　　“不是的，我应该谢谢赵妈妈这一段时间的照顾，做婢女，是我自己愿意的。”苏轻摇摇头。

　　　　这边正说着话呢，突然传来余风奇的声音。

　　　　“哎呀，万俟兄，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一阵好找，”余风奇越过余管家三人，走向万俟宁，“这是嫂夫人的卖身契，这就还给万俟兄，万俟兄，嫂夫人，对不住了。”余风奇从怀中掏出一张字句递给万俟宁，然后一揖到底。

　　　　“哎呀，万俟兄。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一阵好找，”余风奇越过余管家三人，走向万俟宁，“这是嫂夫人的卖身契，这就还给万俟兄，万俟兄，嫂夫人，对不住了。”余风奇从怀中掏出一张字句递给万俟宁，然后一揖到底。

　　　　“余兄客气。你这样折煞愚兄了。”万俟宁伸手将余风奇扶了起来。

　　　　苏轻突然觉得抱歉，因为她，让余家陷入尴尬境地。

　　　　然后，万俟宁和众人告辞，在大家不解、艳羡、惊奇等复杂的目光中，苏轻被万俟宁牵着手走出了这处院子。在出门前，苏轻向一直沉默小蔻看了一眼，小蔻向她开心地笑了笑。

　　　　院门外，青川三人静静守着，见万俟宁和苏轻出来，上前对二人行礼：“爷，少夫人。”

　　　　万俟宁轻轻点头。脸上漾着温和的笑意。苏轻尴尬地对三人笑了笑，她几次三番让他们担心，先前又不肯相认，所以心里对他们很是愧疚。

　　　　回到皓翔园，才坐下没多久，小蔻和其他两个负责皓翔园伺候的小丫头就为他们送来了早餐。

　　　　“万俟公子，千姐姐，请用餐。三少爷让我到这里来伺候着。”小蔻笑嘻嘻地把托盘上的食物往桌上摆。

　　　　苏轻立刻起身帮忙：“小蔻，对不起，我其实不叫千雪，我叫苏轻。”苏轻歉然地望向小蔻。

　　　　“嘻嘻，这没什么的。”小蔻丝毫不介意的样子，“千姐姐，呃，不，苏姐姐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理由。好了，万俟公子，苏姐姐，请用餐吧。”小蔻说完，就和其他二人退了下去。

　　　　用完早餐后，万俟宁看向苏轻：“灵儿，如果你在这还有什么事，我陪你去，待你办完了事，我们过两天就回去。”

　　　　“我想……”苏轻本想说去看看小九那群孩子，可是在看到万俟宁的倦容后，又改了口。“我想睡一会儿。”

　　　　其实，苏轻的眼里也有倦色，昨晚，她也没睡多久。

　　　　“好。”万俟宁起身，牵起苏轻的手往卧房而去。

　　　　万俟宁待苏轻躺好，为她盖好薄被后，就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不肯离开。苏轻即使闭着的双眼，也可以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

　　　　她本想让他也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可是，话在喉头绕了几遍，终究没有说出口。

　　　　“宁……”苏轻睁开眼，望向头顶的万俟宁。

　　　　“嗯？”万俟宁轻声应道，目光缠缠绕绕，温柔缱绻。

　　　　“你也……找个地方睡会儿吧，我醒了，就去找你。”苏轻呐呐道。

　　　　万俟宁愣了一下，随即顺从地点点头；“好。那你好好睡。”万俟宁倾身，在苏轻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含笑望了苏轻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宁……”苏轻望着他有点落寞的背影，忍不住叫住他。

　　　　“嗯？”万俟宁回头，望向苏轻，含笑的目光温柔似水。

　　　　“你……会去睡吧？”苏轻问道。

　　　　“会。”万俟宁郑重点头。

　　　　“好，那我先睡了。”苏轻闭上眼睛。

　　　　万俟宁的目光在苏轻脸上停留了好久好久，目光里带着悠长的叹息。终于，万俟宁移开自己凝视的视线，往外走去。门被轻轻合上后，苏轻再次睁开双眼，望着合上的门，眼里有着挣扎和无奈。

　　　　青川、蓝烟和紫潇在看到万俟宁出来后，愣了一下，想不通他为什么出来了。

　　　　“你们先去休息一下，然后去查一下少夫人最近在这的生活，事无巨细，我全部都要知道。”万俟宁的目光带着某种疼痛。

　　　　“是，爷。”三人恭敬应道，然后往外退去。

　　　　“先去休息一下，不急。”万俟宁再次叮嘱。

　　　　他知道，他们三人昨晚在南院陪他站了一夜，一定也是累了。

　　　　“是。”三人愣了一下，继续向外退去。

　　　　其实，他们哪有心情去休息啊，他们非常好奇少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成为余府的婢女。还有，可有受苦？他们想，这也是他们家爷最想知道的。而且，对于练武之人来说，一晚上不睡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三人还是按照万俟宁的话。先回房休息了半个时辰，然后才分头行动。当然，会加入调查的不止是他们三个人，还有万俟家在这里的势力。

　　　　万俟宁进了苏轻房内的外房，躺在榻上，勉强压下纷繁的思绪，想要让自己睡一会儿。她一定发现他的倦意了，他不想让她担心。可是，他放不下心，他怕他一睡着，醒来后就会失去她的踪影。他睁开双眼，望着紧闭的房门，想要透过门看见心中的她。

　　　　万俟宁侧耳听着房内的动静。她睡着了吗？为什么……再见他时，她对他，却像陌生人？当年，他完全忘记她，她的心，一定比他现在更痛。

　　　　于是，万俟宁就这样睁着眼睛，望着房门，漫漫想着往事，猜测着这么多年苏轻的生活。

　　　　苏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但是。睡得并不安稳，这样那样的往事困扰着她，没一会儿，她就又醒了。房里很静，静到她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苏轻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后，起身下床，向门外走去，打开门，去发现万俟宁躺在外房的榻上，呼吸绵长均匀，一副睡得很熟的样子。

　　　　苏轻愣了愣。没想到他竟然睡在这里，皓翔园很大，有很多房间，没想到他却睡在她房外。苏轻呆立了几秒，回房将床上的薄被拿了出来，轻轻盖到万俟宁身上。万俟宁的嘴角若有似无地扬起。

　　　　她懂的，他怕她离开。那种患失患得的心情，她也清楚。苏轻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万俟宁握在了手里。她挣了挣，想要抽出来，却发现他握得很紧。

　　　　挣了几次无果后，苏轻只得在榻边坐下身，静静地发呆。

　　　　可是，万俟宁却突然猛一使力，苏轻躺了下去，跌入万俟宁怀中。。

　　　　“宁……”苏轻惊声道。

　　　　“别动。好困。”万俟宁将脸埋入苏轻的发间，呢喃道，像一个撒娇的孩子。

　　　　苏轻一愣，忘记挣扎。

　　　　“我觉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觉了，因为你不肯入……我的梦，入了，也不和我……说话，总是隐在雾里，不让我……看见你，好困。”万俟宁在苏轻耳边断断续续呢喃道。

　　　　苏轻的心蓦然柔软，于是不再挣扎。就任他抱着她，不说话。

　　　　万俟宁拉起薄被，将苏轻也盖入被中。心里一阵踏实，睡意席卷而来。没过多久，苏轻也觉得一阵困意袭来，其实，这一段时间，她也很少能睡个踏实觉，于是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