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人生-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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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她惊恐，罗汉说不出的畅意，媚儿收拾完就该明灭了，临走时还要雪上加霜，向媚儿明知故问道：“你一出生就害了你娘，今天又害了你的心上人，这回痛快了，要不要我帮你捎句话给他，跟他说声对不起”。

　　　　“我从来不和明灭哥哥说对不起”，媚儿喃喃自语道。

　　　　罗汉微微一愣，略感失望，心想你是说不出口吧，把人家害成这样，难以启齿是吗，呵呵。

　　　　明灭被媚儿丢在山坡上，人家都是站着淋雨，独他一个躺在地上，还在那里自得其乐，这回没人烦自己了。

　　　　正乐着呢，耳畔忽然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你今天死在这里，知道错在哪里吗？”。

　　　　“秃驴，你爷爷活的好好的，谁说我死了，你想替我出殡啊，我可不用和尚披麻戴孝，不吉利”，明灭大言不惭道。

　　　　罗汉眉头一皱，三角眼眯成一条线，这是他发火的前兆，来之前就盘算好了，他要媚儿死着却自以为活着，要明灭活着却自以为死了。

　　　　意思就是：媚儿已经变成石人却不自知，当自己还是人；而明灭呢，要他变回人去，回过头再把他变成石人，这其间当然是要明灭还是一个糊涂不知道为妙，他想看明灭懊恼，追悔莫及。

　　　　反正作弄来作弄去，都是要二人在自己面前低头，甘心受戮，没想到一来就被明灭骂了底朝天。

　　　　斗口他可不怕，何况明灭的小命捏在自己手里，刚才从媚儿那里得知明灭习练了凤凰真经，身上还有天魔蝎毒，所以加了小心，道：“阿弥陀佛，施主以为自己习练凤凰真经，就死不了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练凤凰真经了？”，明灭脱口问道。

　　　　“孽障，不让你知道山外有山，你不知道改过自新”，罗汉言罢，手一挥，原本淅淅沥沥的细雨忽然变成瓢泼，明灭正纳闷，突然感觉自己消融的速度急剧加速，一会儿的功夫手就先没了，继而脚没了，再往后就是身子，最后就剩个脑袋在胡思乱想。

　　　　“秃驴，你的雨比老君的毒水还歹毒，厉害，爷爷本来就活腻了，正愁这身子烂不掉呢，好，好，好”。

　　　　他一连三声好，‘好’罢脑袋也没了。

　　　　（本章完）

第1575章　知死不愁（）　
“阿弥陀佛，石人地狱的嗜人雨，销魂化魄，再过顷刻，你就彻底从这世间消失，不复存在，弥留之际，你可还有说头儿？”。

　　　　他原以为这一番足以令明灭惊惧，因为明灭只剩个嘴唇在地上。

　　　　怪吗？还有更怪的，那张嘴唇还会动弹说话，不但罗汉看见，明灭也看得见，按说嗜人雨既然什么都化，只剩张嘴有什么用处。这是罗汉的把戏，连嘴都没了，还怎么交流，留这个是让他后悔用的，不然他也不会想法让明灭看见自己那副德性了。

　　　　一个人看到自己只剩张嘴的样子，的确有些奇葩，明灭就糊涂半天，先是不由自主的盯着自己的‘嘴’，继而听见罗汉的问话，道：“我从来没看过它单独放在地上”。

　　　　罗汉一滞，气道：“我问你话，生死大事，一念之间，你还有功夫注意它”。

　　　　“你说什么？”。

　　　　“我说你马上就要魂消魄丧，不复存在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真是冥顽不化，不可教也”。

　　　　“和尚，我问你个问题”，他边说边看着一张一合的两张嘴唇，那种怪异绝难用语音表达。

　　　　“难得你知道问一问，说吧，我知无不言”。

　　　　明灭觉着自己的问题有些可笑，所以踌躇了一下，道：“你说说看，每个人说话都不一样，嘴也是千奇百怪，你现在看着我的这张嘴有什么感想？”。

　　　　“你…，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就在他阿弥陀佛的时候，明灭却感慨起来，心想死了后能留张嘴在世间，也是很欣慰的一件事儿，想罢伤感的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

　　　　罗汉看他的样子，恨不得过去给他一记耳光，脱口问道：“你真不想活了，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留恋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留恋什么，难道白活这么大，就没有开心的事情，想念的人？”，罗汉竟有些急了，因为令明灭‘死’不是目的，目的是要他想‘活’，尔后才会施法，继而令他知道活的可贵，死的悲哀，才好与他说法，令他迷途知返，生出那悔恨的眼泪，这泪水在别处不值钱，在僧人面前可是难能可贵的。

　　　　孟婆汤就是泪，这漫天的黑雨也是泪水所化，‘用人悔恨的泪浇灌他们罪恶的心’，化尽一生孽业，哭着来，哭着去，不留烦杂在尘间。

　　　　没想到遇见明灭这个被夜芒伤过的憨货，根本不知快乐为何物，短短时日间，没积攒多少快乐，而且还是伤心事居多，你要他留恋生活，不是对牛弹琴，驴唇不对马嘴吗。

　　　　罗汉的几句话倒是有些说进明灭的心里，因为他口口声声提到留恋，而自己心里装的全是悔恨和咒怨，令自己痛苦不已，已经好些日子没去想了，今日被他一提，又冒了出来，于是道：“你说我死了，我的这些该死的念头会不会跟我一起死”。

　　　　他这话没头没尾的，罗汉微微一愣，想起‘夜芒’，豁然开朗，点点头，似乎很懂他的样子，道：“施主，这雨水就是红尘泪，专门涤荡凡尘恨的”。

　　　　“真的？太好了，那就死了算了”，明灭释然道。

　　　　“啊？”，罗汉一呆，两条过腰长眉禁不住抖了三抖，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计上心头，微笑道：“你心中尽是苦痛，才会有这想法，既然夜芒一过，快乐不在，我就给你装些快乐在心里，你看怎么样？”。

　　　　“这也能装？”，明灭诧异道。

　　　　“呵呵，阿弥陀佛，佛法无边，举手之劳，我们做个买卖如何？你得到快乐，需答应我一件事情”。

　　　　“和尚也做买卖？”

　　　　“做，有个沙泥把婆罗密经卖了一贯钱，佛祖说便宜了”。

　　　　“一贯钱还便宜，大街上有的是，最多五文钱”。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难道世间的佛法如此不得人心”，罗汉言罢，心痛不已。

　　　　“你还别说，信佛的人很多的，不过他们不懂佛法，就是喜欢求，喜欢拜，也不怪他们，谁像你们，天天无所事事，有心思看书，他们白天忙着生计，晚上，晚上也忙那个”。

　　　　“晚上也忙？忙什么，就不休息了？”，罗汉诧异道，心想世间的人活的这么累吗？有时间不如去看看。

　　　　“晚上不忙，孩子怎么出来？”，明灭不耐烦道。

　　　　“啊”。

　　　　（本章完）

第1576章　愁不知死（）　
真是听君一句话胜读十年书，罗汉在魂殿很久很久没听过这事儿了，一帮和尚家的，谁说晚上的事儿，那个时候最难熬，当过和尚都知道。

　　　　“你到底答不答应？”，罗汉道。

　　　　“就答应你，还没试过装快乐，呵呵，很有意思吧？”。

　　　　“哼，岂止有意思，怕是你会流连忘返，离不开”，罗汉胸有成竹道。

　　　　“好，呵呵”。

　　　　“不过我们有言在先，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帮你”。

　　　　明灭心道我是要死的人了，有什么不能答应你的，于是道：“你说”。

　　　　“你需在我面前真心悔过”。

　　　　“就这个？”。

　　　　“就这个”。

　　　　“好，一言为定”，明灭爽快回答道，他也不想想，既然是装快乐，又何必要悔过。

　　　　罗汉暗自冷笑，心想你说的轻巧，有你后悔的时候，想罢佛手一挥，明灭眼前一变。

　　　　一片浪漫鲜花谷，一条幽径，远处一座精致的宅院，依山傍水，美景在前，令人心旷神怡。

　　　　明灭信步往宅院走去，耳边突然传来罗汉的话声：“施主慢行，此一去老衲就不陪你了，但有一样，一旦你生了悔恨心，眼前一切就会化为泡影，不复存在”。

　　　　明灭微微一愣，不明他话的意思，仔细一想，心道眼前这些都是他变出来的，佛法有根由，难道说这幻境的法诀就是‘悔恨’，问道：“和尚，你的意思，我一旦后悔，一切将化为泡影”。

　　　　“对，这一切都须快乐维系，染上一点儿悔恨都将烟消云散，重回我石人地狱”。

　　　　“好”，明灭答道，又道：“你们真怪，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整天念经，我要是有你这本事，要什么有什么的话，就没烦恼了”。

　　　　“你有这本事的话，烦恼会更多，好了，老衲就不陪你了，慢慢受用吧”。

　　　　“哎，和尚，和尚…，真走了，也罢，是龙潭虎穴的话，我就闯闯”，说罢大步流星过去。

　　　　未到门前先看到一凉亭，建在河边儿，内有一红衣女子，正弹琵琶。

　　　　明灭几步过去，看其背影眼熟，暗自诧异，喊了一声：“姑娘…”。

　　　　女子回头，竟是蝶恋，红衣蝶恋，与当初第一眼见到她时一模一样，明灭微感诧异，真是他乡遇故知啊，呵呵笑道：“蝶儿，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等的好苦”，蝶恋说罢偎依过来。

　　　　温柔乡，黄粱梦，哪个男子不喜欢。

　　　　明灭触手温柔，一阵心驰神摇，何况今天的蝶恋一举一动都生出无限魅惑，令人欲罢不能，明灭几乎忘了她曾这样，因为蝶儿知道明灭不喜欢她这样，所以往日尽量端庄。

　　　　进去坐下，蝶恋先给他斟了一杯美酒，尔后弹琴助兴。

　　　　一曲琵琶，一壶美酒，丽水东逝，青山幽幽。

　　　　明灭一边欣赏美景，一边饮酒作乐，恍惚间，夕阳西下，蝶恋扶他进了宅院，进了屋里坐到□□，明灭觉着有些心神不宁，大悲意念缓缓启动，有几分醉意，有几分迷糊，正在纳闷，蝶恋将他一推，顺势躺在他身上。

　　　　只此一遭，将明灭惊得一颤，大悲独有的悲凉与刚硬令他悚然一惊，立时恢复了几分清醒，“蝶儿，你做什么？”。

　　　　“你说呢？”，蝶恋妩媚的一笑，令人骨酥肉软，不可抗拒。

　　　　今天的蝶恋与他心里的大相径庭，十分诡异，禁不住摸摸嘴唇，又摸摸脸颊，心道我不是只剩一张嘴了吗，这和尚，好大的法力，眼前的蝶恋又是怎么回事，是真的，是假的，还是变出来的？

　　　　他的手正放在蝶恋的腰际，往下一点就是松软的地方，忽然间脑袋发胀，恍恍惚惚回到了华山的独峰，那天蝶恋为他独舞，又相拥一起，令人不能自矜，不是龙儿出来搅合，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明灭竟不知不觉的想起了那些旧事，一念及此，额头冒出了冷汗，心想我怎么想起来了，再看蝶恋，竟脱了外衣压了上来。

　　　　明灭刚刚建立起的防线，在蝶恋的妩媚面前不堪一击，说到世间的尤物，蝶恋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明灭是个男人，哪里受得了这些，而且蝶恋似乎将太魅真经使了出来，格外令人不能自拔。

　　　　明灭热血上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刚要亲她，突然被蝶恋的玉手挡住，“等等，看你猴急的”。

　　　　语音柔的能拧出水来，明灭急不可耐，“我等不及了”。

　　　　他倒是实在，岂料他越是着急，蝶恋越是不许他，也就越发令明灭难耐。

　　　　蝶恋随口说了一句话。

　　　　（本章完）

第1577章　极乐天　不老池（）　
“我和司幽谁更好？”。

　　　　只一句，明灭如遭雷击，周身一下冷却，白衣胜雪的司幽似乎正望着自己，一惊之下，他一把推开蝶恋，几步冲出房门，心道我这是怎么了，忽然耳边传来一声鸟鸣，如女子呻吟，令人燥热，油然而生一股渴望女人爱抚的欲望，如此强烈，简直不可抑制，大悲竟无能为力。

　　　　再回头，蝶恋摆出一副诱人身姿躺在□□，好像正等着他。

　　　　脚自己走了过去，这一切都是幻觉，但这幻觉太真实了，和尚在哪儿，既然是他变出来的，他是不是就在一旁看着。

　　　　脚步继续往床前移动，蝶恋的笑勾引着他，更令他眼热的是那副躯体，撩人的姿态。

　　　　‘这不是蝶恋，蝶恋在媚儿的阴阳瓶里’，明灭告诫着自己，但自己却不听自己话，就在他犹豫彷徨的时候，鸟儿又叫了一声，这一声可不要紧，明灭顿觉骨酥肉麻，一股不可遏制的冲动，这时不要说面前的是蝶恋，就是一头母猪他都能看上。

　　　　他身不由己的扑到蝶恋身上，眼前的是谁已然不重要了，有生以来从没有这样渴望过，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呵斥，接着听见刚才的那只鸟叫了一声就没了动静。

　　　　当明灭清醒时，发现自己袒胸露腹，床前站着轻衣薄纱的蝶恋和白衣胜雪的司幽，一个薄怒的看着自己，脸蛋儿气得红艳艳的，一个不以为然，心不在焉。

　　　　明灭尴尬，赶紧把衣衫系上，发现衣服上到处是窟窿，暗自心疼，借着整理衣服的光景儿，目光偷偷瞄着眼前的两人，心想蝶恋不对，司幽怎么也有点儿不对劲儿，按理说看到我这样，还不火冒三丈，看她好像也没怎么生气，自己怎么傻了，她不是在媚儿的阴阳瓶里吗，难道她也是和尚变出来的，这和尚太可恶了。

　　　　正想着呢，蝶恋不紧不慢道：“都怪你把它吓跑了”。

　　　　“这回有呆子在，它以后自己也会来”，司幽不以为然道。

　　　　“也是”，蝶恋点点头，又道：“这次不知是因为呆子，还是因为那两个丫头”，司幽摇摇头，似乎也在纳闷。

　　　　明灭这时衣服收拾好了，不想在□□，又不敢抬头看她俩，听这话这里好像还有别人，又会是谁？难不成两个妹妹也在，想起那只恶鸟，一边下地穿了靴子一边问道：“那是什么鸟儿？”。

　　　　“它叫‘合欢’，善解人意，长得特别好看，保证你看一眼就能喜欢上”，蝶恋顾盼生姿的笑道。

　　　　明灭不敢抬头，靴子穿好了，又在假装舞弄着鞋带儿，继续道：“这里是哪儿？”。

　　　　“呆子，等你等的这么辛苦，来了一句体己话都没有，我先走了”，司幽说完就大步往外走，明灭一见赶紧起身拽住她，心道你走了我怎么办，他现在有些怕蝶恋。

　　　　谁料司幽被他拽住后，回身多情的一望，一双望穿秋水的凤眼令明灭一震，那神情既让他害怕，又让他欣喜，曾几何时，多想她这样看自己一眼，却没有，今天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但转念一想，又纳闷自己怎么生出这古怪的想法，心虚道：“还没告诉我这是哪里呢”。

　　　　“极乐天，欢乐谷”，司幽闺怨的回道。

　　　　“极乐天？什么鬼地方”，明灭喃喃自语道。

　　　　“走吧，我们去找媚儿和龙儿”，蝶恋上来道。

　　　　司幽瞅了她一眼，拉着明灭一边往外走一边数落她道：“现在才想起来”，蝶恋哼了一声。

　　　　明灭一听，前脚刚迈出门槛，后脚却站住，诧异道：“媚儿在石人地狱呢”，转念一想不对，蝶恋和司幽不都在媚儿的阴阳瓶里吗，幸好女儿去找熊王玩耍不曾跟来，不然现在也在阴阳瓶里呢，这眼前的事情处处透着诡异，自己一定谨慎了，‘幻境，这里的都是幻境’。

　　　　“你说什么？”，蝶恋回头问道。

　　　　“啊，没事儿，哈哈哈，走，一起去看看”，明灭哈哈笑道，心想你个贼秃，想用她们来害我，当老子是憨货是吗，这里再不好也比石人地狱强，暂且走一步算一步，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瞅个时机偷偷溜了，还得回去救媚儿。想到刚才自己的狼狈极有可能落在罗汉的眼里，不禁懊恼，心道以后可得小心了，想罢随二人一起往外走。

　　　　（本章完）

第1578章　雨沉（）　
俩个一人抓着一只手，两只手一点儿不老实，一会儿揉揉，一会儿捏捏。

　　　　司幽被捏的脸红，蝶恋被揉的妩媚，而明灭却冒出一身冷汗，原来他想看看她俩到底是真人还是假的，两只如玉嫩手令明灭难舍，哪里是假的，他一边佩服和尚，一边胆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娘娘的镜子，这里的一切怎么那么像。

　　　　琼楼玉宇，雕梁画栋，巧夺天工，精致的令人心碎，明灭刚进来时因为酒醉没有细看，这回有心一看，窗棂上雕刻的牡丹，竟连花瓣儿的纹路都刻得栩栩如生，心想得花多大的心思才能变出这么精致的房子，糊弄我而已，用得着下这么大力气吗。

　　　　周围的景致越是赏心悦目，越令他心跳，心里越没底，总想找出其中的破绽，忽然想起身边的两个佳人，心道和尚不会天天把她们变出来吧，那真不寂寞了。

　　　　想到这里，马上觉着和尚龌龊可恨，不由得恶向胆边生，觉着他亵渎了司幽和蝶恋，心想你变出她们是你能耐，怎么还让蝶恋这样，简直，简直，怎么说呢，蝶恋最恨人家说苦萍女子放荡，若是她看到自己穿成这个样子，还不被活活气死，这个贼秃，老子但要有一口气在，非把你打成凡胎，看你还做这些龌龊事。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然进了一间屋子，蝶恋进门就喊道：“媚儿，媚儿，你看谁来了”。

　　　　明灭脑袋大了一圈儿，心里的堤坝一触即溃，睁眼瞅了会儿，发现没人答应，暗自庆幸，这时司幽道：“是不是去不老池了，两个丫头天天嚷着要捉那只合欢鸟，估计是她们把鸟儿吓到这来的”。

　　　　“有呆子在这儿，还用的着她们去抓，对了，你刚才何苦吓它，现在又说这种话”，蝶恋道。

　　　　司幽一听就变了脸色，转身拽着明灭就往外走。

　　　　想是她想起刚才的情景气急了，一走一转一拽，力气又大速度又快，明灭的另一只手还握在蝶恋手里呢，结果将她拽了一个踉跄，明灭以为她会发火，没想到她却得意的笑了，还对自己眉目传情，暗送秋波，明灭挤出一丝干笑，赶紧扭头。

　　　　司幽提云飞纵，拽着二人往明灭来时的路飞去，原来山谷极深，后面还有好大的地方。

　　　　走了一程，忽然传来一阵歌声，‘不老树下不老池，不老池傍连理枝，连理枝爬不老树，不老树结连理枝…’。

　　　　歌声悠扬，传遍山谷。

　　　　明灭听那声音熟稔，却一时想不起来，又飞了好一阵子，忽然看到一棵二十多丈高的大树，不是一棵，竟是两棵，而且枝繁叶茂连在一起，他好歹也是百草的徒弟，一眼就认出是传说中的‘连理枝’，但凡长这树的地方，树下必埋着一对痴情的情侣。

　　　　明灭心中感慨，忽然记起司幽曾说过要学琴，要学蝶恋的‘大悲’弹给自己听，只是自己更喜欢她做的菜肴，好久没吃过她和媚儿做的佳肴了，想起来都流口水，一念及此满口生津，明灭又把自己吓了一跳，心中的快乐一下多了几分，往事悠悠就像开闸的洪水，忽然想起很多。

　　　　是好是坏恕难预料，明灭被快乐包围，竟激动的热泪盈眶，这时到了树下，果然有一三十丈方圆的池子，媚儿、龙儿、蛮儿、月牙儿、胭脂和无怨、无悔都在，一个个喜气洋洋，两个丫头看到哥哥来了更是尖叫一声扑了过来。

　　　　明灭喜极而泣，再不敢想这一切是假的。

　　　　看到明灭垂泪，媚儿似乎若有所感，对他道：“明灭哥哥，这是不老池，里面是并蒂莲，水上有喜怒鸳鸯，水下有比目之鱼，后面就是连理枝，枝头有合欢鸟，你说这里好不好？”。

　　　　“好”，明灭叹道，这时恢复了几分平静，仔细品味媚儿的话，越发觉着蹊跷，脱口问道：“怎么不把月老找来，他有红线，那样就齐了”。

　　　　“哥哥，你真贪心，这么多了还嫌弃少”，无怨笑他道。

　　　　“就是，是我的话，美都美死了”，无悔跟着道。

　　　　“慈安呢，她怎么不在？”，明灭抬头问两个妹妹，余光却瞄着水面，好像慈安真能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本章完）

第1579章　石面夫人（）　
“阿弥陀佛，想我所想，欲我所欲，极乐天，埋骨地，你想什么，这里就有什么，明灭哥哥慎思切勿多想”。

　　　　明灭闻言一惊，回头望去，寂空了了，刚才明明听见慈安的声音，怎么不见人，想罢悚然一惊，话犹在耳，‘想我所想，欲我所欲’，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心中的倒影儿，转头一望，洋溢的笑脸似乎化作追魂夺魄的鬼符，她们不是和尚变出来的，而是自己想出来的，和尚几时见过她们，难道自己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们。

　　　　“呆子，呆子…”。

　　　　明灭抬头，蛮儿蹙着眉头瞪了他一眼，明灭吓出一身冷汗，转头看看蝶恋，见她薄衣薄缕春光无限，不禁暗自懊悔，心想难道是我想她这样，没有啊，不对，即使她们是自己想出来的，但未必都能被自己支配，和尚肯定在捣鬼，肯定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一边沉思，一边告诫自己：“她们都在石人地狱，都在石人地狱，眼前都是幻影儿…”。

　　　　“灭儿，我给你弹大悲好吗？”，司幽突然道。

　　　　明灭闻言又是一愣，难道这和尚有小九的本事，能窥探我的心事儿，自己刚想过司幽弹琴，和尚到底想干什么？

　　　　大悲起，明灭顿时陷落，一曲悲凉洗尽铅华，过往悠悠回荡心间，曲尽人没，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