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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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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相处月余,我今日才见到真正的李氏之女!
怒火逐渐平息,我意识到跪在我眼前的女子,不是寻常女子。她口口声声都在提醒我,她是辅国公之孙,嘉王表妹,身上流淌了陇西李氏的血脉,是我眼下不得不笼络的人。
我顿觉陷入十面埋伏之中,却无力挣脱。
我迟缓的向庄淑仪伸出了手。
“你脚上有伤,别跪着了,到朕身边来坐。”我声音极轻。
庄淑仪迟疑一下,小心翼翼将手搭在我手掌心,任由我将她拽到身旁。
“皇上”李华予语调中有几分委屈,似因我适才的疾言厉色而心有余悸。
我轻抚其背:“慢慢说,朕不急。”
庄淑仪略动了动伤处,悠悠说道:“那一日阿鹿打破水晶玲珑宫灯,致使臣妾摔下台阶,臣妾便已对她生疑。探查之下,发现阿鹿与朱雀宫里两个洒扫的宫婢私交甚密,又见她们暗有交接。臣妾审问阿鹿,才知那两个宫婢,是在臣妾入宫前就被安插在这朱雀宫里的眼线!”
我虽早有预料,听她这样说,心中也不由一寒:“谁的眼线?”
庄淑仪不说话,只把眼睛转向西边慈寿宫的方向,我点了点头。
“阿鹿并非辅国公府的家生奴婢,是伯母见她聪慧可人,买来与臣妾作伴的。臣妾此番入宫,阿鹿自知一入宫门再无出日,哀乞求免。伯母以其服侍臣妾日久,便没有允准。谁知这丫头入宫后时常涕泣,被那两个洒扫宫婢见了,报知”
她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我也可隐约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宫婢在西宫的授意下,以事成后放阿鹿回宫为条件,买通阿鹿。而所谓的“事成”,便是构陷庄淑仪,置她于死地!
皇后和崔修容诬周美人同贺鹫有染,致使周美人被送入朱雀宫,便开启了西宫筹谋的第一环。李华予扭伤脚踝,御医势必开出红花、牛膝一类活血药。周美人如不慎服食导致小产,庄淑仪都将百口莫辩。如此一来,不仅可以除去周美人腹中胎儿,更可问庄淑仪一个谋害皇子的罪名。
我真是不敢想象,这些日当我费尽心机为周慧洗脱罪名的同时,朱雀宫里竟是这般生死一线!
“你们是如何做到的?”我说的是“你们”,而非“你”,自然不是指李华予一人了。
她只作未听出我的话外之音,说道:“阿鹿愚痴,被告知只要听话,我和她都可被逐出宫闱,却无性命之忧。臣妾知道后晓以利害,阿鹿便将西宫筹谋都告知臣妾。”
“臣妾想,不若行反间之计!因此臣妾让阿鹿在供状上,指认所做之事,皆由皇后指使。皇后意图谋害龙胎,嫁祸臣妾——此事的始作俑者,本就是皇后,若不是皇后视周美人若眼钉,皇上又怎会将周美人移入臣妾的朱雀宫里?臣妾以其道还治其身,也不算冤屈了皇后!”
她声调陡然一转,低微下去:“可是臣妾没料到,慈寿宫大长秋冯拂会突然赶来,以致姜容华被刑讯”
我哂笑一声:“你哪里知道西宫的行事狠辣!你若早一刻知道,可还会让姜”
说到这里,我戛然而止。李华予没料到,却不意味着姜纫秋也没有预料!
我紧盯着她的眼睛:“你实告诉朕,你和姜纫秋,谁才是此事主谋?”
庄淑仪身子一震,避开我凌厉的盯视:“是臣妾。”
我笑了笑,她语气笃定,可惜我却不信。
我知她幼年亲眼目睹母亲被逼自尽,多年来于闺中熟读史籍,心思不会单纯到哪去!然而她若当真这般行事毒辣,以李太傅的骨鲠性格,绝不会允她入宫。须知怀揣利刃的人,不仅会刺伤别人,也会失手杀死自己!
此事真正的谋划者,应是纫秋!
昨日那一声清扬的“石奴哥哥”,今时犹在耳畔。
我深吸一口气,如同叹息一般:“你可知道,昨日纫秋被带入暴室前,她唤朕什么?”
庄淑仪不语,神情隐隐流露不安。
我歪歪头,突然笑了,声音嘶哑道:“她唤朕‘石奴哥哥’。这世上只有一人这般唤过朕!”
“她”李华予的身子晃了晃,突然俯身请罪:“臣妾万死!”
“你这是做什么?”我忙扶住她。
李华予看着我的眼睛:“臣妾曾将皇上与小狐幼时之事告知纫秋,她难免心生倾慕,才会做出如此无礼之事!”
是这样么?
我迷茫的看着她,随即点点头,也该是这样!
姜纫秋是什么人?她是姜逢之女,生于小吏之家,长于市井之中。心有城府、手腕毒辣,皆是情理之中!
然而我的小狐,喜则仰天大笑,悲则嚎啕大哭,她原是这天地间最没有心肝儿的女孩!
我自嘲一笑,朱雀宫中已无事,我便站起身来。
李华予随我起身:“皇上,阿鹿她”
“无论结果如何,阿鹿都是必死无疑。”我冷然道,“你若念及主仆一场,可嘱族人厚待阿鹿家人。”
她叹息一声,黯然点头。
我问道:“西宫眼线,你是如何处置的?”
“臣妾初时恐打草惊蛇,昨日事发后,便将她们暂发入掖庭局。”
我已起身向外走去,随意道:“你将她们的名字告知汤圆,朕自会处理。”
守在殿门外的汤圆闻声入内,向庄淑仪躬身施礼。
我想了想说道:“淑仪,朕很欣赏你的智慧,你的父祖也都是朕最信任的股肱之臣,朕待你,从前、以后不会两样。但你记住,朕不喜身边的人耍弄诡计,若再有下次,朕绝不姑息!”
第75章 漪兰()
我出来时,山药山楂正在寝殿外候我。
山楂笑道:“禀主君,昨日奴婢为周美人行针后,美人身体已无碍。主君可要去云英殿看视周美人?”
“朕今日不去望美人了,你二人选上几个医女特为美人诊脉尝药,过几日你们便回紫宸宫吧。”我淡然吩咐道。
我转身离去,恰好汤圆从寝殿中出来。我看他一眼,示意跟上来。
山药却在我身后出声道:“主君此番,定要重重赏赐姜容华。”
我蓦然止步:“怎么说?”
“奴婢为周美人请脉,诊得美人沉郁且体有湿气,想来是这些日不顺遂所致。主君知道,御医一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敢下猛药医治。周美人现下不过六个月的身孕,尚且不显,但若是任由这股沉郁之气加重,再过上那么两个月,胎死腹中也未可知!不过奴婢委实想不明白,姜容华这把二丑,为何下的剂量偏巧这般合适?主君”
我不听山药继续聒噪下去,迈步就走:“山药山楂,随朕走一遭!”
山药山楂是御前近人,言谈随意惯了,她二人快步跟在我身后,边走边说:“主君,奴婢还未说完!主君这是去哪里?”
“漪兰殿!”我高声道。
***
我皱眉站在漪兰殿外,不敢相信未央宫中竟还会有这样的所在。
秋风瑟瑟,满地芦花,枯黄的落叶落满绕殿前溪,荒颓的殿宇因高大轩廓而愈显凄凉。
我听闻,漪兰殿是前代一位皇帝特为其宠妃修建的。遥想当年,这里也曾是华屋美厦,然而眼前却空余几株兰树、一溪流水,陪伴寥廓殿宇。
我在殿外站了多时也未见半个人影,更遑论有人出迎了!于是撇撇嘴角,命随侍人等尽在殿外等候,我踏过满地的黄叶枯芦,向漪兰殿行去。
好在殿内没有我想象的破败,这里陈设虽简单,却胜在净洁雅致。我刻意放轻脚步,穿过空无一人的外殿,直走到隔开内外寝殿的天青色屏风前。
恰好我今日着一袭青色锦袍,同眼前的屏风几乎浑然一体。透过轻纱屏风,影影绰绰可见内殿情景——纫秋独自坐在寝榻之上,身旁只有一名侍女。
“还是让奴婢为娘子上药吧,这一身的伤,不用药可怎么好?”侍女的声调隐有啜泣,我的心猛然一沉,她伤的很重么?
“我一夜未眠,只想睡一会,你且出去。”声音中满是困倦无力。
“娘子,等上了药再睡可好?”
这一次,纫秋没有回答她,然而随即侍女失声叫道:“娘子!”
随着这一声惊呼,我看见有一物向我飞来——确切的说,是向屏风飞来,打在屏风上又划落到地上。
我悄悄拾起那物,是一个褐色的小瓷瓶,想来是御医给出的伤药。
我顺手拔下瓶塞,略闻了闻,怒然将瓷瓶狠狠掷在地上。我盯着脚下一地的粉碎瓷屑,忍不住冷笑,这些御医还真是市侩,见姜容华无宠,便给出了最低劣的伤药。
“是谁?”瓷瓶碎裂的声音,毫无疑问引起内殿的疑惑。
我转出屏风,静然无声立于当地,与寝榻上抱膝而坐的纫秋遥遥相望。
侍女从未见过我,而我今日又是一身常服打扮,她不敢贸然称呼,只得垂手而跪。
我一步步向纫秋走去,直走到她面前。她回来后并未更衣,依旧穿着那身浅水碧绫裙,自襦衣到罗裙,满是鞭污血痕。
纫秋原本还看着我的眼睛,然而随着我一步步走进,她逐渐低下头,当我走到她身旁时,她已将脸偏向另一侧,似乎再不愿见我。
从她身上,我感到一股悲凉的委屈。可这不是她早就预料到的吗?她为何还会感到委屈。尤其是当见到我的那一刻,这委屈之情,似立即就要汹涌而出,化作嚎啕痛哭。
我此行漪兰殿,本是想质问她同庄淑仪陷害皇后的经过,但是那些质问的言辞,在见到她的这一刻,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她也同样一语不发,满室阒然寂静。
我想安抚一番,但是当我看到她肩上一道狰狞的鞭伤,直亘锁骨时,抬起的手,便再难落到她肩上。
我只好坐在榻旁,枯坐良久,搜肠刮肚才想出一句话:“为何不上药?”
等了半日,方才见她用力摇头,却依旧不做声。
我勉强笑笑:“昨日自请入暴室那点勇气哪里去了?你这妮子不是很”
说到这里我的语声戛然而止,因为我看到了她放在膝上的手。原本的纤手出素腕、皓腕凝霜雪,此时竟遍布紫色血瘀。伤损之处,暗红的血迹流离于小臂手掌之上。
我目眦欲裂:“他们竟对你用了拶指之刑!”
“我没事”她终于转过头来,疲惫远胜于痛楚,“圣驾请回!”
“好!”我轻拂袖口,站起身来。
此情此景,我和她面面相对终是无话可说,还不如离去!
我本拟唤了山药山楂入内为纫秋诊视伤势,但是当我跨出内殿,突然心念一动。我想知道她在我离去后,会做些什么。
我徜徉而去,故意踏响每一步,直走至殿门口,我脱掉靴子,只着绫袜踩在青砖地上,一步一蹭,蹭回到屏风之后。
侍女已然起身,她听到姜纫秋那声“圣驾”,已知我是谁。
“娘子,刚才那人当真是圣上?娘子为何对圣上那般冷淡?”
内殿迟迟传来纫秋的一声叹息,我凑到屏风前,青纱朦胧中,我看见她缓缓的将脸埋于膝上,就此静止不动。
如此落寞,如此无助,如此让我心疼。
我不受控制的向她走去,我蹲在榻前,小臂交叠搭在榻沿,仰起头道:“朕还未离去,容华娘子为何就这般黯然神伤了?”
事实证明,我开了一个多么恶劣的玩笑。
因为我话音未落,就听见“哇”的一声,纫秋已经仰起头,嚎啕痛哭,似乎要将平生所有的委屈,于这哭声中宣泄出来。
我不及思索,也再顾不得她遍体的伤痕,近乎本能的伸开双臂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她在我耳边,直哭的痛彻心扉肝肠寸断,泪水沾湿了我的脸颊、鬓角。
“对不起!”我在她耳边哑声说道,难得发自肺腑。
她的哭声停顿一瞬,真的只有一瞬,当她的哭声再度响起,她竟捏拳一下下的打在我的肩上背上。
第76章 血痕()
纫秋手上有伤,打在我身上,并不甚疼。
我却故意在她耳边呼痛:“小娘子,你要谋杀你家郎君吗?”
语出,拳止,唯剩她持续不断的嚎哭之音,震得我耳中嗡鸣。
应对这般声嘶力竭的大哭,我一向颇有经验,只要等就可以了——等她哭累了,自然消停。
果然,哭声由震耳欲聋,到时断时续的哭嗝,终于寂然无声。
我叹口气,低声问:“睡着了?”
我的肩颈处传来一阵蹭动,我知她在摇头。
“那好,不哭了就给朕坐好。”
我松开双臂,掩起衣袖在她脸上不甚轻柔的擦过,替她揩去满脸的眼泪鼻涕。我做得理所当然,她接受起来也无半分的不安。
“你还哭得这般尽兴!现在最该哭的,是刑蕙祯!”
我没好气的嗔怪,许是我适才将全部的怒火都发在了朱雀宫,对她已毫无怒意。
经我一语,纫秋可能想到了此番刑氏的进退两难,竟又笑了。
我无奈瞪她:“又哭又笑,佯狂装癫,成何体统!”
“不哭不笑,呆若木鸡,难道就成体统?”她终于开口,却将我气得倒噎。
我正要说话,却见她柳肩轻轻晃动,我忙伸出右臂,任她扶倚。
“何苦呢?”我痛惜道,“这宫中的冤魂还少吗?你和李华予此番筹谋若不成,还不是又为后宫平添了两缕冤魂?”
她疼得低头蹙眉:“你不要误会姐姐,以姐姐的性格,是断然不敢如此行事的。姐姐询问阿鹿得知西宫陷害真相,本想就此了之,息事宁人!”
她摇了摇头,对李华予的行事风格很不以为然。
“我幼时家遭变故,为图家计不得不时常携妹行走市井。我知道过人心诡谲阴险可以到何种境地!姐姐此番若息事宁人,难保西宫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此番天幸让姐姐察觉,恐怕下一回再无这样的侥幸!所以我才说服姐姐将计就计,我之本意,不过是为了保护姐姐!”
“但是你却把自己置于险地!”
我说出了这个残酷事实。
无疑她这一招将计就计,使得精准毒辣,陷刑蕙祯于谋害皇子的罪名,敲山震虎,以使西宫日后不敢再轻举妄动。
但这样一来,所有的危险便都转到她自己身上了。纫秋之父姜逢本为刑氏效命,纫秋入宫同样也是拜刑氏所赐。
太皇太后不能轻易处置李华予,可若想杀死姜纫秋全家,还不是易如反掌?
世人见了危险,无不避之唯恐不及,我还是头一回看见祸水自引的人,实在是愚蠢!
我皱眉凝思,姜纫秋一个人住在这僻远的漪兰殿,似已不适合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寝殿外传来汤圆的声音:“禀主君,紫宸宫侍监报说,太皇太后请主君往慈寿宫一行。”
“知道了,你出去把山药山楂唤进来。”
我端详着纫秋毫无血色的面孔,低声道:“山药山楂是朕的心腹侍女,精通医术,一会儿让她们为你请脉诊视。朕明日再来看你。”
嘱咐一番之后,我就要站起身,纫秋突然唤一声“皇上”,她忘了手上有伤,用力抓住我的衣襟,随即疼得龇牙咧嘴。
“你不想要这双手了!”我一把攥紧她手腕,急道,“伤好之前,不准你再用这双手!”
纫秋仰面看我,神色惶急:“皇上且不要走,臣妾有话要说!”
我只得重又坐下。
她盯着我的眼睛,急切说道:“阿鹿供状指认皇后,此事便不能再追查下去,太皇太后多半会令皇后认下罪名。至于惩罚,无非是禁足凤仪宫,到明年太皇太后的千秋节,自可无事!”
我点头:“这个,朕也想到了。不过你放心,朕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皇后。”
“你这样说,才真是让我不放心!”她脱口而出。
我挑眉,不可思议道:“难道你想劝朕,放过皇后?”
谁知姜纫秋竟先是点头,而后摇头。
“太皇太后无论说什么,皇上只要点头就是。若是当真要禁足皇后,请皇上以后宫不能无主为由,扶姐姐登上妃位,暂掌皇后印玺。如此姐姐得以在六宫中培植自己的力量,才可助皇上制衡皇后。皇上切不可贪功冒进,妄图废后!”
姜纫秋所言,正与我的真实想法违背。我沉吟一下,说道:“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安心养伤!”
“可是”她连连摇头,还想再说下去。
“不必说了!朕应下喽。”我敷衍的打断她的话——我应允为李华予争取妃位,也算是应下了她的话。
纫秋满眼不放心的看着我,却也知道再说无益。
我看向殿中唯一的侍女,不由问道:“你这偌大的漪兰殿,为何只有一人随侍在侧?其他人呢?”
大夏内廷宫规明晰,纫秋身为从三品的容华,依例应配有宫女十人,侍监六人。
她轻笑出声,笑容里不免流露些微对事态人心的冷嘲:“并无他人,只有这一个傻孩子,愿意与臣妾作伴。”
我暗自点头,再看视这侍女的眼神不觉也放温和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回圣上,容华娘子为奴婢赐名,小愚。娘子说不是游在水里的鱼,而是可以移山的愚。”
我已明白纫秋意之所指,于是说道:“这名字于你甚是贴切。小愚,你用心服侍容华娘子,日后自有你的好处。”
我看着这名忠心的侍女叩头领命,心中已有计较。
“这段时日,周美人接连遭遇不测,朕只好临时加派随扈侍从。奈何临池宫和朱雀宫地方都很狭窄,朕看你这里倒是殿宇空阔,就让周美人移至漪兰殿的偏殿,可好?”
纫秋眼中满是笑意的看着我,暖然一笑:“谢皇上。”
我此意,明面上是为周慧,而实则是想在漪兰殿加派防卫,保护纫秋安全。
我虽未言明,她却已心知。我颔首一笑。
此时山药山楂已在寝殿外候宣,我示意她二人入殿诊视。
我径自走出漪兰殿,命驾欲往西宫一行。汤饼汤圆跟在我身后,没走两步突然惊呼:“主君为何肩上背上布满血迹?”
我停下,低头看着我青色的衣襟上,同样也是血痕斑斑。
第77章 废后()
我扯起衣襟,默然无声的对着那斑斑血痕出神良久,慢慢皱起了眉。我知道我青袍上的血迹从何而来,然而正是因为知道,才愈觉刺目刽心。
“主君是先回寝宫更换袍服,还是”汤饼轻声问我。
帝衣染血,殊为不祥!
“命人速回紫宸宫取衣,稍后骑矮马至慈寿门外候朕。”
汤饼领命,立即遣人速回紫宸宫。
然而我眼下最在意的已不是衣袍,我看向汤圆:“朱雀宫那两个眼线,现在何处?”那两个人,原是我准备用在手里的筹码。
“回主君,奴才已命人将她们单独关押于永巷的囚室中,禁止任何人与她们接触。”
“将她们送进暴室。”我看似随意的吩咐道。
“这奴才遵旨。主君可要吩咐用刑?”汤圆微觉诧异,或许他一时之间尚想不明白我为何要如此决断。
“随意。”
我平日虽无赖,却鲜少因一时心情而害人性命,但我今日偏就想要了暴室那十几个人的性命!我不喜枉害人命,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这样做。
我抚平胸前衣襟,面色平静的吩咐一声“去西宫”。
***
慈寿门外,我换下身上血衣,率领众人跨进西宫的门槛。
出来迎驾的并非慈寿宫大长秋冯拂,却也是一个熟悉面孔,陈圆。
我此番得以兵临城下,心情大好,正欲开口打趣他两句,谁料陈圆态度尤为生疏:“启禀圣上,太后娘娘此刻正在徽音殿,请皇上奉召前往。”
我闻言笑了,不知此刻太皇太后的脸色该有多难看,我竟有些迫不及待。
于是我绕过躬身迎候的陈圆,快步向徽音殿行去。
“请圣上缓行。”我不过才走了三两步,身后就传来这一声微乎其微的提醒。
我微觉诧异,回头去看,若不是汤饼汤圆也正以狐疑的眼神看向陈圆,我当真以为我是幻听了!
陈圆只一味的低眉顺眼,此间人多眼杂,我不便明问,于是略迟疑了一下,再迈步时已是缓步慢行。
距徽音殿尚有十余步远的时候,我突然听见大殿里传出激烈的争吵声音,我立时止步。
什么人敢在一向静穆的西宫怒声吵骂?我不由侧耳细听。
一道醇亮的声音正自慷慨的陈说着什么,听上去不像吵架,反倒更像是将军在为士兵做战前鼓舞。这声音无疑是刑岳的。
然而距离稍远,我勉强能听到几声“我不同意”“无济于事”这样的只字片语。
随之而起的是另一个亢然激愤的声音,这声音我无法辨识得出。
争吵愈演愈烈,直至不堪入耳的诟戾辱骂。
终于,重拳击于骨肉之上的可怖声音,终止了这场叫骂。随即殿中传来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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