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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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依旧丝毫不见慌乱，方才听杨谦这么一说才稍适停顿一下，问道：“御敌一事你们安排得怎么样了？”

杨谦则是慌慌张张的，几乎是一溜小跑才跟上惜玉的速度，一口气将所有的事说了出来，“城中将领大半还在北塞，太妃已经命人传令楚将军速速收兵回城。随王爷一起回来的将领只几名，其中还有三人是受了重伤回来修养的，城中的兵力能调动的全都调去了西城门，但是应付回纥的数万铁骑远远不够。”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城中无兵又无将，连做主的人也没有一个！杨谦不禁感慨道：“晴妃娘娘精通兵法，若是她还在的话，兴许还能应付上几日。。。。。”

话还没说完，杨谦便立即住了嘴，随着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上楼的公主，他怎么就给忘了，晴妃正是死在公主殿下的手上！不过转念一想，晴妃虽然有领兵作战的能力，但是她的野心也不小，上次若是让她和余公公结了盟，如今的敦煌只怕早就是她的天下了。

在杨谦眼里看来，任何觊觎敦煌的人，无论多么有才华，无论她对敦煌有多少的贡献，只要她奢求不属于她的东西，那就是死有余辜。

惜玉却没将他后面的话放在心上，因为，那是废话。“城中的银甲军也调去了么？”

杨谦‘哦’了一声，暗自责怪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急忙回道：“公主，属下正要禀明此事，银甲军乃是王爷的直属部下，除了王爷本人的命令而外，必须要兵符和城主印信才能调动他们。可太妃娘娘寻遍降云楼也没能找到兵符，想着兵符或许会在公主这里，所以才满城的找您。”

其实，杨谦最担心的是兵符是随着城防图一起被刺客带走了，为了怕太妃娘娘担心，便安慰她说兵符在公主这里。当然，他自己也是这样希望的，如果兵符不在公主手上，那么，此番敦煌恐怕就要永远载入历史了！

“你说的是它么？”惜玉顿住步子，从怀中取出那枚小巧精致却黑沉沉的兵符，转身将它递到了杨谦面前，“拿着去调兵吧。”

见到兵符的瞬间，杨谦差点就蹦了起来，本以为兵符已经被送到了回纥手上，心中已经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料柳暗花明又一村，兵符竟然真的在公主手上，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当下立即将兵符接了过来，“王爷真是有先见之明，竟然早就将兵符放在了公主这里。不过，城中银甲军只剩下三分之一，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楚将军回城。”

说话间两人已经上了顶楼，杨谦赶上前几步去，推开了屋子的门，引着惜玉进了左边的内室，上前禀道：“属下参见太妃娘娘，公主回来了，王爷的兵符在公主身上，属下请太妃娘娘立即下令，调遣城中的银甲军全部去西城门支援！”

中年美妇正坐在床边，忧心忡忡的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听到声音才回了神，听了杨谦禀告的话后面上一喜，随即起身便打算走过来，没成想忽地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就踉跄的跌向一旁。

“太妃娘娘当心！”杨谦失声惊呼，正要扑过去，惜玉却已经先他一分行动了，三两下抢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太妃。

走得近了才见太妃一夜间憔悴了许多，眼眶有些浮肿，眼球上布满了血丝，若不是施了粉，这双眼怕是早就如熊猫眼一般了。

☆、第一百章　把他交给你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的儿子命在旦夕，做母亲的又怎么能高枕无忧？太妃这副憔悴的样子，必定是守了萧舒靖一天一夜的缘故。惜玉心中有些愧疚，将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恭敬的立在一旁。

太妃不断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可还是觉得全身无力，眼中看到的东西也全是模糊的，不禁感慨道：“唉，人老了不中用，熬一次夜这身子骨就受不了，惜玉，你站到前面来，哀家有话要交待。”

“是。”惜玉难得的温顺一回，走到太妃身前蹲身下去。此刻的太妃没了半点尊贵矜持，完完全全只是一个担忧自己孩子的疲惫母亲，一瞬间竟似苍老了许多，让人从心底的敬仰。

太妃叹了一声，拉过她放置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住，那双小手冰冷刺骨，一瞬间竟让太妃清醒了许多，却也有些心疼这双手的主人。一手从袖中将城主印信取了出来，将它放在手心握着的那双冷冰冰的手上，定定的注视着她，“孩子，我把我的儿子、以及敦煌上下数十万人的性命全都交给你了，你能让我放心么？”

那双眼睛似是有魔力一般，惜玉挪不开目光，只能与她对视，微微张开的薄唇颤动了好几次，才说道：“惜玉，尽力而为。”

一旁的杨谦怒目而视，太妃已经放下尊严、放下架子，就只差开口求她了，就算是敷衍一下，也该表明自己和敦煌共同存亡的决心吧。而她竟然只答应说‘尽力而为’？

这其中的关系，太妃要比杨谦了解得多，她能这么说，只怕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太妃起身将人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道：“好，事在人为，若是天意果真如此。哀家也不会怨你，只管放手去做吧，哀家回去歇着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惜玉默默地点了点头，便扶着太妃下了楼，太妃脚步虚浮，看来是真的心力交瘁。想想也是。她刚大病初愈，还没等身子完全复原过来，一连串的打击又接憧而至，太妃已经是将近年过半百的人，她这身子骨还能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打击？

惜玉扶着人一直下到了楼底。先一步下楼的杨谦唤来了太妃身边的婆子，将太妃交给婆子搀回去后，惜玉一直目送着几人，直到消失不见。

一旁的杨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想要开口催促，惜玉却回身吩咐道：“杨护卫，你速速去安排人备马，在大门前稍后片刻，我与你一同去银甲军阵营调兵。”

内应是谁暂时还无从查起。眼下也没那个时间却查，回纥的内应一日不查出来，惜玉便一日不能安心。

杨谦是自小与萧舒靖一起长大的，以他的能力，谋个将领的职务根本不在话下，可他却誓死跟随在舒靖身边。只愿做一名护卫，就算是怀疑整个府里的人，他也是值得相信的。不然，上一次萧舒靖也不会将他留在府里，将所有的事都托付给他。

本想将城主印信交给杨谦，由他去调兵遣将，可眼下敦煌危机四伏，除了杨谦而外，惜玉也不敢轻易相信身边的人，若是杨谦再出了什么意外，她真不知还能相信谁了，索性自己跟着他一道去，正好也可以去看看西城门的防备如何。

“是。”杨谦可没她想得那么多，一心只记挂着城中的事，立即便吩咐手下的人速速去备马，自己也回去取了武器带在身上。

准备好了马匹之后，杨谦刚走到前门恭候片刻，一身男装的惜玉便随之出现，身后宽大的黑色披风带起一阵劲风，整个人显得精明干练，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打过招呼后，两人随即便翻身上马，朝着银甲军驻地疾驰而去。

两人随着银甲军一同到了西城门，城上的三名将领纷纷过来拜见，城上的守军各自保卫着自己负责的区域，全神贯注，蓄势待发。

站在城楼上远远望去，远方的沙漠上腾起一片黄，由远而近，杨谦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时，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按照这速度，回纥大军一刻后就能抵达敦煌城下！

身旁的几名将领同样都是神色凝重，几人均已知晓城主伤重垂危一事。以往敌军来袭时，城主只要一出现在城头，军心大振，势如破竹，三下五除二就将敌军杀得落花流水，撤退了还要追杀出好几里地去，直将敌人杀得闻风丧胆，再也不敢来冒犯敦煌。

可此番城主昏迷不醒，且城中主将和兵力多半在外，赶回来至少也得三日以后，城中能调动的兵力全都聚集在了西城门，可加起来也不过万于人马。而据探子来报，回纥此番的五万铁骑倾巢出动，来势汹汹，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气势上俨然已经输了一成。

“他怎么会在这里？”惜玉的目光却停在了城下的一名小将身上。那名小将二十出头的样子，轮郭清晰五官乖张，身后大红的披风随风摇曳，身着厚重的铠甲，胸前的护心镜折射着刺眼的阳光，晃得惜玉眼中一亮，便瞧见了他的存在。

“公主说的是苏公子么？”城门的守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回道：“公主有所不知，这苏公子成亲后便改了性子，王爷见其诚心回过重新做人，便看在已故的苏老爷子份上给他安排了一个差事，平日里巡街捉贼什么的。此番苏公子见敦煌有难，自告奋勇的就来了城西，说是要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末将见他确实有几分本事，便应允他留下了。”

惜玉将信将疑，侧目看向身旁的杨谦，杨谦悄悄的肯定地点了点头，此事确实是王爷的安排。

却是蓝姝来说的情，说是自己一直想嫁一位将军，可如今却嫁了苏明信这么一个浮浪子弟，怎么也不肯甘心。而自从苏老太爷过世后，苏明信便转了性子，这才来求王爷给他谋个一官半职的。

对于蓝姝一事，萧舒靖多少是有些愧疚的，如今她既然开了口自然也不好拒绝，原本想着随意的给安排个差事敷衍一下，反正苏明信那个败家子不会上心，过了几天自己便会跑来求着自己罢免了他的职务。

可不料那败家子似是真的转了性子，竟将不起眼的事情做得风生水起，连他的直属上司都对他赞不绝口。萧舒靖想着那败家子真的转了性子也好，不由放下了心。

这才一路提拔，到现在，苏明信已经是一队军士的将领了，虽然还是上不了台面，可少说自己手下也是有百十名下属的人了。

“杨护卫，最近城中有奸商在哄抬物价，为了避免苏家的铺子被人暗算，咱们得提前防备着才是，此事你处理得如何了？”惜玉目光灼灼，牢牢盯着城门下方来回巡逻的苏明信。

城中有人哄抬物价么？这些带兵打仗的自然不会关心这些，可别人不清楚，杨谦却再清楚不过。王爷惩治奸商是出了名的狠，若是有人敢哄抬物价，下场就是被没收家产分给百姓不说，还会被逐出敦煌，永远不得再踏入！所以城中根本就没有人敢哄抬物价。

杨谦听得一头雾水，不知公主为何会这么说，不过公主不是个会说胡话的人，她这么说定然自有她的道理，随即便附和道：“属下该死，属下一忙就给忘记了，请殿下恕罪。”

“罢了，府中事物繁多，本宫也是分身乏术，此事你不必再管。”惜玉罢了罢手，又回身看向城墙下，目光扫到苏明信时，恍然大悟道：“对了，传令下去，此事就让苏公子去吧，反正那是他苏家的产业，没人能比苏公子更加适合了。”

城楼上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暗自思忖，听说苏妃娘娘和公主有过节，传言果然不假，苏公子不过是想杀敌立功罢了，可公主却派了他去保护自己家的铺子，连一个建功立业机会都不肯给他！

“是！”杨谦双手抱拳大声回道，便身转下了城楼去找那苏明信，两人争执一番过后，才见苏明信领着人撤走了。

城楼上的三人眼里，杨谦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对城主的吩咐唯命是从，不知城主如果让他从这城楼上跳下去，他会不会立即遵命的回一声‘是’，然后便纵身而起一跃而下。

远处尘土飞扬，回纥的铁骑愈来愈近，无需千里镜，直接用肉眼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岂会轻易的就转了性子？见苏明信被遣走了以后，惜玉稍稍的安下了心，回身朝着西方远眺，那一片不断蠕动的黑色愈来愈近，只需一炷香，就能抵达敦煌城下。

几人倒抽一口凉气，五万铁骑，黑压压的一片，覆盖了大片的沙漠，这景象，真是前所未有的壮观！当下立即各自回归原位，吩咐手下准备迎敌。

来了！搭在城墙上的指节渐渐捏紧，惜玉心中燃烧着熊熊火焰，头也未回地吩咐道：“杨谦，传令下去集合三军，留下两千人在城中，其余的人出城迎敌！”

☆、第一零一章　这些事，说了你也不懂

来了！搭在城墙上的指节渐渐捏紧，惜玉心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头也未回，吩咐道：“杨谦，传令下去集合三军，留下两千人在城中，其余的人出城迎敌！”

“公主！这、这。。。。。”这怎么行！回纥的可是五万铁骑，区区几千人马，出去迎敌不是等于送死么！

见他震惊，惜玉这才豁然回身，解释道：“回纥此番来得如此之快，想必是连夜赶路，现在必然已经人困马乏，出去正好将他们的先锋部队杀个措手不及。记住，不可恋战，一但后面的部队赶上来，立即收兵回城，违抗命令的人无需等待，直接关上城门，生死由命。”

“是！”杨谦一边听着一边点头附和，等得她说完了才抱拳行礼，随即转身下了城楼，去找守城的三名将领召集人马，准备出战。

半柱香后，城门后几位将领点兵出战，全军将士整装待戈，杀声震天，只等城门打开便冲取出斩杀来敌。

城楼上的杨谦神色肃穆，眼神凝重的看着前方愈来愈近的敌军，黑压压的一片已经蔓延过来。从千里镜中望去，敌军速度并不快，很明显的已经是到了人困马乏的地步。后面的人已经开始准备安营扎寨，只一支先锋部队继续朝着敦煌袭，黑压压的一线，少说也有近万人。

等到那支部队快到了城门下，杨谦手中令旗一挥，城上的弩箭齐发，细如牛毛的箭雨织成了一张巨大的天罗地网。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而去，落入回纥军队中时，大批大批的人纷纷坠马。

而此时城门已经开到最大，敦煌城中的军马如离弦的箭矢一般杀将出去。瞬间便冲散了敌军来时的阵势，开始了疯狂的杀戮。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回纥此番的主将本以为城中将少兵稀。敦煌必定是死守城门，这才派出先锋部队前来叫站，料想他们也不敢应战。不料敦煌城中的守军竟杀气腾腾的冲了出来，一下子便将回纥的先锋部队分化包围，逐个消灭！

回纥后方的主将大惊，立即派出一半的人马前来救援。可这小半炷香的时间太短，路程又太长。未等他们赶到，敦煌的守军便撤回了城。城下早已经是血流成河，地上堆满了双方的尸体，放眼看去，回纥的军士占了九成多。

因为时间把握得刚好。只要是还活着的敦煌军士都被带回了城中。敦煌守军此番可谓是大获全胜，第一轮交锋便消灭了回纥的先遣部队，且损失并不重，这真是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

连杨谦也忍不住拍手称快，回身却见极目远眺的公主眼神迷茫，目光漂浮不定，似是在盯着杀戮后的战场发呆，又似是什么也没看进眼中。

杨谦便想着兴许是她生平头一次看见这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的缘故，即便这位主子再强大。也终归只是一个女人，这些杀戮的场面最好不要见得太多为好。想到此处，便走过去劝道：“公主，这里风大，回去吧。”

城下的敌军已经退了回去，远处已经扎起了简易的帐篷。炊烟袅袅升起，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什么动静的了。

冷风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空气中竟带着一种腥甜的味道，口鼻间痒痒的，惜玉吸了吸鼻子，自语道：“是啊，起风了，不知明天会刮什么风，会不会改变风向呢？”

说罢便转身下了城楼，杨谦一头雾水，这风向很重要么？没什么关系吧！举起手中的千里镜望向敌军，只见大半的人都在休息，剩下的人在忙活着将一些木头搬进当中的那顶营帐，营帐颇大，看不清里面究竟在做些什么。

守城的三名将领已经安排妥当，齐齐上了城楼，走到杨谦身边问了好，双方打过招呼后便各自观察着敌军的动静。杨谦见三人均为受伤，不禁心中暗喜，将千里镜收进袖中，朝着几人抱拳施礼，嘱咐几人随时禀报敌军的动静后便下了城楼，急匆匆的往王府走去。

敌军连夜赶路，似是真的元气大伤，连着两天都未见有动静，只见一些人扛着木头纷纷进了大帐。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再等上三日，严楚便会带着援军返城，到时便是战事翻盘的时候。

而敌军不趁机攻城不说，反而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安营扎寨整顿士气，难道他们只是来观光旅游的不成？

降云轩冷清了许多，惜玉下了禁令，除了太妃而外严禁外人进来。先前太妃常在降云轩，可这天气一凉，太妃又病倒了，见了风便咳个不停，却依旧是坚持着过来。

杨谦劝了好几次也没用，最后还是惜玉出了面，只说王爷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若是染上了风寒就不好了，伤口还未愈合，若是一咳嗽，只怕是要回天乏术了。

这不是明摆着让太妃不要过来，常过来的话，指不定会将风寒传染给萧舒靖。杨谦听得直冒冷汗，太妃关心王爷没有错，风寒也不是她想染的。而王爷又确实是经不起折腾了，那伤口紧挨着心脏，若是再往前一毫，此刻敦煌可能就在办丧事了！

天气变冷，伤口愈合的速度也跟着减慢了许多，萧舒靖又一直是处于昏迷当中，使得速度更加缓慢。此时要是一咳嗽的话，指不定就会撕裂伤口，前功尽弃，到头来只怕还是得办丧事。

话虽说得狠了些，可最终还是说服了太妃，安心的留在自己那边养病，有事便派人去通知她。事情到了这一步，太妃也只得败下阵来，安心的留在住处修养，杨谦这才缓了口气。

苏妃只是象征性的来了几次，不过都被挡驾在降云轩外面，她也不生气，笑笑便回去了。毕竟，她同时掌管着王府和苏家的生意，忙完了这里又得赶着那边，这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尽管行动已经开始不便，颜妃也还是来了无数趟，肚子挺起老高，跟座小山似的。门口的守卫不敢拦她，只得任由她进去，楼外的守卫自有办法，见了她来便将楼门从里面关上，任她怎么说也不肯打开，直到将她劝回去为止。

相比起来，苏妃还是知道一些情况的，不像颜妃，所有的人中唯有她是毫不知情。不过她似乎是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太妃避而不见，降云轩又守卫森严，王爷更是不见踪迹，府中做主的人又是惜玉，这让她心中极不舒坦。

先前来只是好生的与楼中守卫说话，求他们开门，就算不开门，能告知王爷的下落也行。可楼中的人一个个跟聋子哑巴似的，只做没听见一般，吭也不吭一声。

来了几次均是被拒之门外，颜妃不由得不怒，在楼下叫嚣着要见惜玉，见不到人便不肯走。楼下的守卫没了办法，只得去通报。

可当惜玉被大群人簇拥着从楼中走出来时，颜妃看着自己这个嚣张跋扈的妹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甚至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泪流满面地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狠狠的盯着惜玉看，冻得浑身瑟瑟发抖也不肯回去。

惜玉闭上眼，暗自长长地舒了口气，也不知是厌烦还是其它的原因，将脸转向了一边，说道：“回去吧，北塞战事又起，算了，这些事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知道王爷现在不在府中，来再多次也是枉然。本宫还有事要忙，言尽于此，你就算是站到地老天荒，本宫也不会再见你。”

楼门又从里面被人关上，剩下颜妃一人愣愣的站在当场，冻得通红的脸蛋儿有些扭曲，也不知是哭还是笑。

身旁跟着的婆子见了便上前将披风给她系上，扶着任人摆布的颜妃往回走，边走边劝道：“娘娘，还是先回去吧，这么冷的天，要是您感染风寒就不好了，不但您受罪，您腹中的世子爷爷不好受，您得为世子爷想想啊。”

颜妃原本是呆呆的出神，被她这一说，泪水又决堤般地涌了出来，带着哭腔哽咽道：“表哥他去哪里从来都会告诉我的，可是这次他没有，一定是他不要我了。。。。。连表哥都没有了，我还要他做什么，没有了表哥，什么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哭着哭着竟笑了起来，笑得泪流满面。

婆子心道不好，这样子大喜大悲的，她这快要足月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当下便厉声喝道：“娘娘！您说的是什么胡话，王爷只是去北塞打仗，过不了几日就会回来的，您可别诅咒王爷呀！”

“没有，没有、我没有诅咒表哥！”颜妃这才醒了神，双臂抓住婆子双肩，急忙摇着头否认。婆子忙安慰一番，连哄带劝的才将人搀了回去。

楼顶隔窗远眺的惜玉愣愣的看着，直到那一对主仆消失不见，依旧是直直的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也许，人还是单纯一些好，若是遇上了真心呵护自己的人，这一生会是平安喜乐，不知流年。

☆、第一零二章　急报

单纯如颜妃，有疼自己的相公，还有一对可爱的儿女，如温室中的牡丹花一般，被人呵护得无微不至。若不是自己贸然的出现，她的生命之花该是有多好、多灿烂，开出富丽堂皇的锦绣之花，结出累累硕果来。

可这一切还能再回头么？答案是肯定的，不能！命运的轮轴已经转动，她们只能一路往前，无路可退！

虽然才是初冬季节，夜里却冷得惊人，楼外风声呼呼大作，将门窗拍打得啪啪直响。

杨谦忙完了手里事情后悄悄起身，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从外面轻轻的带上了门，四处查看了一番后，见并无异常后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