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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冷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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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他们在那里遇到了生平从未见过的诡异之事,彻底的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可舒靖却一直锲而不舍的追随着她的脚步,逼得她无路可逃,不得不再次回到这权利争斗的漩涡中来。她既不愿与萧易寒翻脸,也不愿帮助他对付舒靖,抑或者是对付敦煌,所以只好暗中相助。
而舒靖自己身在迷局之中,一直认为她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殊不知她是身在敦煌心也在敦煌。可萧易寒到底技高一筹。手里掌控着惜玉的生死,让她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根本就不愿意、不屑于做的事。
在这场兄弟间权利纠葛的纷争中,真正为难的人是惜玉才对。她化解不了这场纷争。亦不愿看着敦煌沦入番邦贼手,只好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以自己的方式来保护着敦煌。
一边是整个敦煌城甚至是民族大义,一边是掌握着自己性命的恩人,何取何舍,她心中怕是早就掂量过了无数次,也一直处在天平的两端摇摆不定。
这一瞬的功夫,萧舒靖心绪飞转,这几月的点点滴滴纷纷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顿时茅塞顿开。
当时他不曾查觉,只觉得她冷漠无情,如今事过境迁,往回看看走过的路,才知彼此都是一路艰辛,没有谁过得轻松。
将这些过往飞快的、细细的想了一遍,萧舒靖不禁泪湿了眼眶。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一直傻傻的跟在她身后,而她却视为不见,只顾自己前行,不断的逃离,这或多或少会让人有些伤心,有时甚至会感到绝望。
可如今看来,自己的执着和努力并不是完全没有回应。舒靖心中不禁欣慰起来,完全沉沁在自己的思绪中,忘记了眼前的境况。
蓝姝见他一会儿泫然欲泣,一会儿又呆头呆脑的傻笑,便以为他是一时承受不住打击,心中不免有些不耐。蓝姝又恰好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当下便白了他一眼,说道:“姐夫,你要不要先出去待一会儿,等你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进来?”
舒靖闻言一愣,低头直愣愣的看着她,眉宇间全是不解,倒是一旁的萧易寒接口问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蓝姝根本不买他的帐,只是直直的看着萧舒靖,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才道:“姐夫,蛊毒在你们中原人看来神秘无比,可在南疆却是家常便饭,有蛊毒就有解药,这看上去一点也不难办。真正难的,是有些蛊会立即要了人的命,就算是随身带着解药也来不及,刚好,她中的就是这种蛊毒。”
“什么!”兄弟二人异口同声,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两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蓝姝,等着她说下去。她既然说惜玉中的是会立即毙命的蛊毒,可至少到现在人还是活得好好的,说明其中定有蹊跷。
蓝姝从怀里的小布包中取出方才使用的两根银针,一根针尖那半截变成了蓝色,另一根责变成了黑色,蓝姝将银针分别递给两人,解释道:“幸好她身体里本就被人下了蛊,不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萧舒靖扫了一眼对面目无表情的萧易寒,面上喜怒莫辨,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上的银针,却并不发问,也不接话。还真是要谢谢皇兄的先见之明了,若不是他对惜玉下了蛊毒,此时恐怕该是在为惜玉准备后事了。
“你这么了解,那也应当知道是何解法了?”萧易寒面上不动声色,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捏在了一起,拇指一压,那根比寻常银针粗了十几倍的银针一下便被别成了两断。
“解不了。”蓝姝的声音平淡无奇,似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若是只中一种蛊很好解,只要放血将蛊虫取出来即可。可是她身体中的两只蛊虫打了个同归于尽,虫身中的毒液混在了她的血液中,两种毒势均力敌相互牵制,若是要解必须要同时解才行,稍微差了一点点,另一种立即会朝着心脏流去,结果我就不必说了吧。”
这话她说得无关痛痒,却将两人心中的希望之火悉数灭尽,呆若木鸡的愣在当场。
过了片刻,萧易寒将手中的两截银针掷了出去,上前一把便将床边坐着的蓝姝扯起来扔到一边,俯身下去将床上熟睡的惜玉抱了起来,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刚走出两步,从失神中回过神来的萧舒靖大惊,三两下抢步过来伸臂便拦住了萧易寒的去路,眸中寒光迸裂,直直的盯着萧易寒的眼睛,咬牙切齿道:“你要带她去哪里?”
“回京。”萧易寒眸光深沉,也是直直的盯着萧舒靖的眼睛,面上从容自若,全然不同于萧舒靖咬牙切齿的模样,沉声道:“让开,你没有办法的事,朕有办法。”
“皇兄,惜玉是臣弟的妻子,她的事臣弟自有主张,不劳皇兄费心,你擅自把她带走于理不合。”萧舒靖丝毫不退让,声音带着温怒,很显然已经沉不住气了。
萧易寒冷笑一声,依旧是勉力保持着君子风度,面上却没有丝毫要退却的意思。
“她在朕身边将近十年,从未有过性命之忧,嫁给你时也是毫发无损,只不过半年光景,她就成了这副模样!你竟然还有脸来说你自有主张?她若是留在你身边,朕下次见到的指不定就是一座坟墓了。你照顾不了她,我来!”
这真是恶人先告状,贼喊捉贼。
萧舒靖凄然一笑,“皇兄,你害得她还不够么?你还想她怎么样才甘心?皇兄若是执意要带走臣弟的妻子,休怪臣弟以下犯上!”
那句‘以下犯上’说得底气十足,萧易寒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他的地盘上,此地不是自己可以呼风唤雨的地方,而眼前的人也绝不是危言耸听。只是已经很久没人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心中顿时大怒,丝毫不顾眼前的形式是否对自己有利,大声喝道:“滚开!”
话音一落,萧易寒一脚朝前踹出,丝毫不留半分情面,用这一脚踹尽了二人间仅剩的一点兄弟之情。
舒靖退后两步,避开他凌冽的攻势,退身的瞬间衣袖一抖,手里霎时便多了一柄黝黑的短剑,面若冰霜地抬臂伸直,手上那柄锋锐冷冽的短剑死死拦住了萧易寒的去路。
直到这一瞬间,萧易寒才发现自己这个弟弟的转变究竟是有多么大。从前那个随遇而安、浑浑噩噩度日的二世祖早就不复存焉,眼前的人风华正茂,眉宇间尽是睥睨天下的傲然,浑身上下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此时的舒靖看起来是如此的陌生,除了轮廓与自己有些相似而外,萧易寒在他身上实在是找不到一丝一毫熟悉的地方。他手上拿着的那剑还是自己亲手为惜玉所铸造,为此不惜浪费了三柄举世名剑,可如今,那寒芒四射的剑尖正对着自己的心口!
萧易寒目眦欲裂,一字一顿道:“萧舒靖,你是要以下犯上、刺杀朕杀兄夺位么?”
☆、一二零章 我舍得她去死,你舍得么?
兄弟二人将近十年未见面,幼时的那点手足之情早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消失殆尽,咋一相见,物是人非,争端是无可避免的。彼此又谁也不甘示弱,照这架势发展下去,接下来恐怕就是直接翻脸了。
“皇兄,放下她。”萧舒靖答非所问,气度沉稳,短剑横在身前,即便对方是他的兄长兼君王,也丝毫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他这半生妥协过的事太多了,唯这一件,不能。
十年前的他无权无势,可他敢为了云家冒犯父皇天威,指责父皇是是非不分的昏君,从距离皇位一步之遥的皇子到被贬至边陲的王爷,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以至于在皇帝即将归天诏他回朝时,他一笑置之,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保住云家。
十年后,他是雄踞一方的霸主,几十万的人仰仗着他庇佑,他也有能力去庇佑这些人,更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此时的他,再也无需退让一毫半分!
“朕若是不放,你待如何?”萧易寒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到了此时口气依旧强硬,冲着对面的剑锋逼过去。他倒要看看他这个唯一的弟弟究竟能狠到哪一步,是不是会像十年前一样,冲冠一怒为红颜。
没等他走过来,萧舒靖右手早已一剑刺出,直直刺向萧易寒咽喉。本以为他会后退,却不料他冷然一笑,随着身子微微一侧,将怀中的惜玉挡在身前,将她的后背迎向破空而来的剑锋!
萧舒靖不料他竟会拿惜玉做挡箭牌。手腕急剧翻转退至一旁,还未站稳便将手中的剑扔至一边。再次纵身而起,跃过萧易寒头顶落于他身前几步,一脚朝后踹出,将内室的门关上,颇有关门打狗的打算。
萧易寒将怀中抱着的人用力搂紧了些,唇角向上翘到极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门口处的萧舒靖,笑道:“舒靖,五哥的脾气你再清楚不过。得不到的东西,我宁可亲手毁掉。也绝不会让给别人!”说罢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怀中的惜玉。
因着刚才这一番动作,惜玉刚换好的衣服后襟上又沁出了鲜血,似是一簇簇的红色小花正在悄悄绽放。萧舒靖挪开自己的目光,落在萧易寒身上,傲然道:“五哥,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甚至是十倍、百倍的代价,五哥一向都是聪明人。不会做一些得不偿失的傻事才是。”
一直旁观的蓝姝心中暗自叫好。姐夫这是明显的在威胁皇上啊,说得那般文雅做什么什么,还不如直接说:萧易寒。你现在是在老子的地盘,老子要兵有兵,要权有劝,你今天要是敢抢走我老婆,老子就敢抢了你的江山,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舍得她死,你舍得么?”萧易寒似笑非笑的说道,抵在惜玉背后的手狠狠的掐了一把,昏迷中的惜玉眉头紧紧蹙在一起,额上的冷汗簌簌滑落,似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对一个背叛自己的人,他已经是一再二、二再三的留情了,若是这般还不能留住她,那也只能彻底舍弃了。即便会心痛上一阵子,他的东西、他的人也决不让别人得到,甚至连觊觎都不行。
“住手!”萧舒靖暴喝一声,声音大得惊人,连外边的守卫都惊动了,一行人迅速狂奔进来,推不开门只得在门外禀报道:“属下参见城主!”
“来得还真是快,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萧易寒挑眉冷笑,眼神似是透过冰雪看出来的一般,冷得骇人。
“出去,全部出去,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准进来。”萧舒靖沉声压抑着自己胸中的熊熊怒火,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足后抬蹬在门上,足下一使劲便纵身而起,双手成爪状照着萧易寒当头抓下。
料定他绝不会狠心伤了惜玉后,萧易寒后退两步,索性双手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并与与他过招,只是用怀中的惜玉来做挡箭牌,一步步将舒靖逼了过去。
退至门后,萧舒靖反手从萧易寒肋下探出,朝着萧易寒肩头一抓,萧易寒只得侧身避让,谁知舒靖意不在此,而是将惜玉搭在他肩头的手臂扯了下来,顺势一拉便想想人从他怀里夺过来。
这小子还真是精明了很多!萧易寒面上含笑,心下却有些震惊,曾几何时,这小子在自己手下绝对走不上十招,而今的变化简直堪称惊为天人,让人估计不到他到底想做什么。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萧易寒手下一勾,紧紧缠住了惜玉的腰际,即便她上半身已经被萧舒靖接住,可是也让他不能完全将人接过去。当然,如果舒靖能心狠一些,直接将惜玉砍成两半截的话,那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兄弟二人似是在完过家家一般,先是过招,到了现在就成了比拼力气,反正‘东西’一人抓住了一半,谁的力气大就是谁的,谁也不肯退让,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拼命的将‘东西’往自己这边拉。
兄弟二人似是在拔河一般,看谁的力气大,可苦了中间的‘绳子’即便是处于昏迷中,惜玉也好过不到哪里去,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没有血色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不忍心看见她苍白的小脸,却也不舍得放手,萧舒靖暗自咬紧牙关,手下尽量的避开她背后的伤口,转为托住她的双肩,也不敢太过于用力的拉扯。萧易寒说得对极了,他舍不得她死,甚至舍不得伤她一根寒毛。
与满头冷汗的舒靖不同,萧易寒从始至终都保持中面带微笑,手下紧紧的勒在惜玉腰际,似是想要勒进她身体中一般。看着舒靖忽地唇角上扬,足下一脚朝着他踹出去。
萧舒靖侧身避开,几乎是与萧易寒并肩而立,手上却依旧紧紧的托在惜玉肩头,根本没有任何放手的打算,脚下也并不客气的朝着萧易寒踹了过去,来而无往非礼也,礼尚往来嘛。
兄弟二人足下你来我往的攻击,来会躲闪了几个回合,手上却丝毫不放松,吃苦的也只能是惜玉罢了,那身后的衣襟上衣襟被鲜血染红了大片,想必伤口已经咧开,血珠子一颗颗的滴落下来。
“够了!”一旁的蓝姝双手叉腰大喝一声,额上青筋暴起,蹲身拾起方才舒靖扔在地上的短剑,疾步朝着两人这边逼了过来。兄弟二人同时一怔,停下了足下的攻击,眼睁睁的看着蓝姝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不知她想做什么。
蓝姝径直走到二人前面,举起剑便照着惜玉身上比划,萧舒靖大骇,怒道:“小姝,你要做什么!”
“你们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思,谁也占不了上风,谁也不肯放手,活生生的人都会给你们勒死了,还不如我给她来个痛快的,一刀两断,你们一人挑一半拿回去守着慢慢哭好了!”说罢便举起起手中的短剑,一剑朝下斩下去!
兄弟二人大骇,根本没料到她会真的斩下来,二人谁也不肯放手,似是在赌博一半,用惜玉的命,去赌蓝姝敢不敢砍下这一剑,赢了自然没事,输了,结果可想而知。
赌博从来都是有输有赢,只是有的人什么都能输得起,而有一些人总有一样输不起的东西,萧舒靖就是一个输不起的,所以他先放了手。在蓝姝的剑离惜玉的腰际还有三指距离的时候,他放了手。
他那边一松手,萧易寒立即一个回旋,转开了四五步,手下一捞,重新将惜玉紧紧抱在怀里。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狂跳不已,就在方才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想放手,若不是萧舒靖先他一步,放手的人就会是他了。
“你疯了么!”萧舒靖有史以来的暴跳如雷,抬臂指着蓝姝痛骂。刚才她那一剑,原本以为她只是想迫萧易寒放手,没想到她根本就是用尽了全力,也根本没有丝毫要停顿的意思,到了那一寸,就算是她想停也停不住,若不是自己放手,惜玉只怕已经血洒当场了。
蓝姝却不以为意的白了他一眼,朝着萧易寒道:“那个皇帝啊,我必须要告诉你,你带不走她。她现在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天气的冷暖、以及她自己的情绪波动都会导致毒血逆流。”
“那又如何。”萧易寒眼神猎猎,那一剑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口上却强自镇定自若。
蓝姝撩起衣袖擦拭着雪亮的剑锋,漫不经心的回道:“你自己想想看,这里距离京城数万里地,而现在又是冬季,你要是带她走,恐怕还没到嘉峪关她就毒发身亡了,你硬要带她走也可以,最好带着一口棺材同行,省得半路上买不到,只能将她葬尸荒野。”
听蓝姝说完后,萧易寒愣了一瞬,抵在惜玉后别的手上传来热乎乎的、黏糊糊的感觉,心中顿时一沉,虽然极力的告诉自己她是在危言耸听,不要相信她的话,可手下的力道却不知不觉的松懈下来。
☆、一二一章 是离开?还是委曲求全?
“带着她,你走不出敦煌城。”萧舒靖说出了这句话后,屋中的几人沉默了许久,谁也没再说话。
最终的结果是萧易寒一人回了京城,不知是因为萧舒靖说的那句:带着她,你走不出敦煌城,还是因为蓝姝说的:我敢断言,你带着她走不到嘉峪关,她就会毒发生亡。
敦煌迎来第一场雪的时候,整个古城银装素裹,天地间一片雪白。
一人冒着风雪从街上徐徐走来,大红色的斗篷上满是积雪,王府门口的守卫看清了来人是谁后立即迎了上去,行礼后便领着来人往府中走去。
水榭这一边门窗紧闭,屋中放置了好几个火盆,屋中暖和得紧,蓉儿懒洋洋的坐在屋中,见了来人便是一笑,“夫人!这么大的风雪,您怎么还过来啊?”说罢朝着舞碧使了个眼色,小声道:“苏夫人在里面。”
舞碧感激一笑,解下大红的斗篷放在一边,径自朝着屋中走去,边走边道:“平常就算了,今天可是小世子满月的日子,王爷和将军又去了北塞,我不来都不行,何况我也想过来看看惜玉,还是老样子么?”
提到惜玉,原本眉开眼笑的蓉儿瞬间便拉下了脸,长长的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屋中听见说话声的蓝姝走了出来,舞碧上前打了招呼,蓝姝并不回应,只是淡漠的点点头,转身便出了屋子。虽然事过境迁,可她仍是不太喜欢舞碧,又不想假惺惺的敷衍。取了自己的斗篷披上便出了屋子。
舞碧也不生气,与蓉儿一同进了内室。
屋中的那张雕花床换成了降云楼顶的暖玉大床,外面的天气愈是寒冷,床上就愈是温暖。床上安睡的人气色红润。神态安详,只是这一觉未免也睡得太久了些,久到颜妃的孩子都满月了。她还是没能醒过来。
“苏夫人怎么说?”舞碧不由得有些担心,想着是不是她的失魂症犯了,所以才醒不过来。
“还能怎么说,老样子呗,公主当时失血过多伤了元气,身上又中了毒,哪能是一月半月就能好得了的。”蓉儿搬了小凳子坐在一旁。拿着小木棍拨弄着火盆,朝着舞碧道:“舞碧姐姐,你过来烤烤火吧,看你冷得紧。”
蓉儿从火盆中掏了两个烤得黑乎乎的红薯出来,一个自己拿着。一个递给了舞碧,“对了,苏夫人说苏家少爷病了,苏家家大业大的,苏夫人处理不来,苏妃娘娘过几天要回去帮忙,这府里的事,太妃说是要交给颜妃,让她学着处理。”
舞碧剥红薯皮的手顿了一下。敷衍的笑了笑,当下也没了胃口,拿着红薯剥也不是,不剥也不是。颜妃刚做完月子,按道理说怎么也不能是她才对,可太妃偏偏挑了她。很显然,太妃是想让她掌权,让她成为这王府真正的主母,舞碧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惜玉的处境。
只是惜玉的心思太难猜,做什么事从来不会和别人商量,现在又和萧易寒翻了脸,而萧舒靖大概是怕她了无牵挂后会离开,所以在离开前将调动银甲军的令牌留给了她。
这意思很明显,萧舒靖认可的人是惜玉,而太妃却想要颜妃掌权。如此一来,惜玉的处境就会很尴尬,她到底该何去何从?也许她这样一直昏迷下去才是对的。
回头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舞碧不禁闷声苦笑。自己未免也太杞人忧天了,惜玉的本事她清楚,取人性命只在弹指一挥间,千军万马中亦能笑傲沙场,只身下城刺杀敌军主将。
只要她不顾及姐妹之情,莫说是一个颜妃,就算是十个又何足挂齿,这世上能有她应付不了的事么?
自己怕的不过是她醒来后会离开罢了,舞剑生死不明,萧易寒又与她闹翻了,萧舒靖有妻有子,此生怕是也摆脱不了身边的女人,惜玉又不是那种喜欢周旋在女人之间的人。
现在的她可说是真的了无牵挂,醒来后必定不会再留在这里,她若是离开,只怕此生再无相见的契机。
一想到即将分开,舞碧心中酸楚起来。从几年前惜玉朝自己伸出手的那一刻起,两人的命运便紧紧系在了一起,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每一次看见惜玉受伤归来后,她总是会忍不住的掉眼泪。
不知为何,舞碧总觉得惜玉与这世上仿佛是没有任何联系一般。有一天,惜玉若是死了,除了自己而外,恐怕没人会为她掉一滴眼泪,没有一人会为她烧上一张纸钱,那些人只想着她身上的价值,能利用则利用,不能利用便无情的毁掉。
舞碧也想惜玉离开这个肮脏的权利漩涡,可是,惜玉若是独自离开,自己又如何能得知她的生死?可不离开的话,要她天天面对别人一家几口共聚天伦、其乐融融的画面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萧舒靖或许真的是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可他们之间隔着的远远不止一个颜妃。那一重重无形的屏障任谁也无法跨跃,若是没有人舍弃一些东西的话,恐怕他们只能隔着看不见的屏障,远远的遥望着彼此。
要么是萧舒靖舍弃自己的地位,抛妻弃子的和惜玉离开,或者是惜玉委曲求全。可舞碧心里清楚,这两种可能都是不可能的。
严楚随着萧舒靖去了北塞,舞碧索性带着衣服住回了水榭这边,即盼着惜玉能醒来,却又害怕她醒来后会立即离开,等到她醒来的那一刻,舞碧才知是自己多心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惜玉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蓝姝所说的‘元气大伤’只怕还是最委婉的说法,说病入膏肓也不足为奇。惜玉刚醒来的时候,连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现在的她只怕是想走也走不了。
此时苏妃刚好回了娘家,颜妃也打算开始接手府中的事,不过苏妃显然不想让她接手,临走时什么也没交代,只是给了她钥匙便回了娘家,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给颜妃收拾。
舞碧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床上空无一人,心中大惊,难道惜玉悄悄的走了?舞碧放下药罐子便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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