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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冷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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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跟萧易寒翻脸,现在的处境也是因为她,为了她跟萧易寒翻脸不是什么难事!”

韩成看着严楚酌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却又皱起了眉头,哭笑不得的看着严楚。

因为严楚说完后又接着说道:“韩兄,你的意思莫非是咱两合伙把公主给杀了,然后嫁祸给萧易寒,让舒靖去夺了他的江山再找他拼命?”说罢还看了惜玉一眼,似是在打量着该如何杀了她。

韩成却收起了笑意,霍地面向惜玉跪在了地上,说道:“他们兄弟间的矛盾只需一个爆发点,十一,你爹能为了天下舍弃自己的家族,你明白我的意思,你能帮帮我,帮帮天下么?”

严楚也随即明白过来,虽然不太清楚韩成具体要惜玉做什么,但是大致的意思他却明白,随着也起身面向惜玉跪下,肃然道:“公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萧易寒不适合做这天下的主人,那就让适合的人来做。”

惜玉耸然动容,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霍地低笑了几声,抬臂指着地上跪着的两人说道:“好,我成全你们,你们来做护国的忠臣良将,我去做祸国殃民的祸水红颜。”

话音落下时,人已经退至帐门口,转身掀开帘子便决然而去。

“十一,等等!”韩成急着喊了一声,却见她头也不回地离去,很快便消失在帐帘后面。

韩成起身欲上前去追赶,手上的铁链却扯上了旁边的严楚,两人同时扑在了地上,连带着躺在矮榻上的萧舒靖也被扯了下来,正好压在了二人身上。

两人挣扎着爬起来,然后合力将萧舒靖搬回了矮榻上,韩成一言不发的坐在榻边,一边叹气一边替舒靖整理衣服,替他拉好被子。

严楚却是个坐不住的人,一旦遇到了急事总是喜欢走来走去的,仿佛这样就能想出解决的办法,可现在却被铁链牵制着,只能走出个三四步的距离,不由得有些气急,“现在怎么办?她不会去找萧易寒拼命吧?”

韩成默默的摇了摇头,其实他心底也没准,惜玉话虽说了,可是对于她究竟打算做什么,大家心里却一点儿底也没有,不禁摇头叹气。霍地便想起了恩师在世时曾说这丫头有颗七窍玲珑心,旁人如何能猜得透她的心思。

☆、第一百四十八章 恨

夜里冷得惊人,整个营地里的守夜的下属卫都穿上了厚重袄子,惜玉在主帐外面站了很久,身上只披了张狐裘披风,宽大的帽子从头上罩下来,遮住了整个额头,帽檐边缘的白毛下是那双清冷明澈眼睛。

帐中灯火明亮,帐篷上的影子格外清晰,连一点一滴的小动作也能看得清楚,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他摔了几本奏章、摇了几次头、叹了几次气帐外的人都知道。

其实他是个可怜的人,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狠下心来想想,其实这些都是他自找的,弄到如今的地步完也全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帐篷上的那个影子忽然摇头长叹一声,朝着帐外人所站的方向说道:“夜寒露重,当心着凉,你还是进来吧,如果是不想见到我,那我可以出去。”

惜玉一怔,微微的愣了愣神,脚下不由自主的就朝着帐帘方向走去。

依赖,就像是一只宠物,主人只要对着自己招招手,它就会心甘情愿的跑过去,即使主人不久才打过它一顿,它也毫不在乎,因为靠近主人仿佛已经成了一种本能,戒之不掉。

“过来这边。”盘腿坐着的萧易寒冲着掀开帐帘进来的人微笑着招手,随着将自己身边的位置挪了出来。矮案前摆放着好几个火盆,整个帐中暖洋洋的,与外面寒冷的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出乎意料的,惜玉出奇的听话,乖乖的走过来坐在他身边,萧易寒面上不由得挂上了惬意的微笑,将手臂绕到了她身后想揽住身旁的人,她却顺势倒了下去,扑进了自己怀中。

伸出去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萧易寒看着那人趴在自己盘着的双腿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微微的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心湖中似是被丢进了一颗石头,激起层层涟漪,一圈圈的荡漾出去。撞击着自己多年来不曾敞开的胸怀。

那只收回来的手臂搭上了怀中人的肩膀,想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她却如泥鳅一般滑走,侧身钻进了自己的怀抱,双臂紧紧地抱在了自己腰际,手上被她塞了一只毛笔。

萧易寒笑得惬意,发自内心的笑。除了儿时什么都不懂的时候那样笑过外,在他人生漫长的岁月中却再也没那样笑过,不参杂丝毫虚假,不带丝毫的防备,只是遵从自己的意愿,不经意的就笑了出来。

垂眸看了看怀中的人,萧易寒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开始批阅矮案上那堆奏章。刚才看得他直接摔了奏章、很想杀掉写奏章人的那些奏章,仿佛也不是那么不堪入目了,虽然事情依旧还是没解决。至少不至于到了让他愤怒到非要杀人的地步。

一柱香过后,靠在他怀里的惜玉忽然直起了身子,径自伸手在萧易寒的怀中摸索着,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低着头专注的看着自己不断动作的手指,没去看萧易寒的脸色。

“为什么?”萧易寒面如死灰,垂眸盯着眼前忙忙碌碌的人,方才心中的愉悦全部被失望痛心所冲散,痛得他连声音也带着轻颤,凌厉的目光中似是能滴出血来一般。

惜玉置若未闻。翻遍了他的怀中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转而去翻他的衣袖,仔仔细细,不错过一丝一毫,根本没理会他的话,甚至都没空抬头去看上他一眼。

“钥匙藏在我的剑鞘里。”萧易寒沉声说道。霍地闭上了眼睛,“你尽管拿走,今日你若不杀了我,他日我定会亲自带着军队冲进敦煌城,城毁人亡,鸡犬不留。”

取下剑鞘的惜玉背对着他,手上自顾的忙碌着,似是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才折了回来,将盘腿坐着的萧易寒放平在矮榻上,细心的替他掩好被子。

如果目光能杀人,惜玉已经被杀了千万次,在萧易寒骇人的目光中,惜玉起身离去,只留下一句:两个时辰之后,穴道会解开,说完便决然而去,连半刻也不想停留下去。

“云惜玉,朕会让你为今日所为付出代价的!”萧易寒目眦欲裂的盯着那个背影,奢望着下一刻她能回心转意,她会跑过来抱住自己,告诉自己她错了,她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只可惜这些都只是他自己的奢求罢了,现实却依旧如此的伤人,她连头也没回,只稍适停顿了一下,说道:“是么?我等着你来让我付出代价,前提是你斗得过舒靖。”

人走帐空,只留下满帐的愤恨,以及一颗被伤到彻底绝望的心。

他以为自己能掌控得了一切,一次次的将她派出去,她也每次都带回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回来,可这一次出现了意外,她走了,就再也不肯回来,无论自己怎么做,她都决然的站在了自己的对面,无可挽回。

“云、惜、玉!”以往提起这三个字,萧易寒总会觉得莫名的安心,可如今这三个字却像是刺进他心头的一柄利刃,鲜血淋漓,痛得他咬碎了满口白牙,恨,只有恨,用血才能发泄的恨!

帐外的守卫离得不远,看到惜玉出来只做不见,一阵冷风袭来,惜玉浑身一阵轻颤,随即将帽檐拉低了些,冒着夜色朝着另一顶帐篷走去。

那些守卫离得并不远,要是萧易寒大声呼唤的话,立时便能脱困。不过按照萧易寒生性多疑的性格,他绝不会在自己毫无防卫能力的时候让别人进到自己身侧。

比起萧舒靖可以将自己的性命随时托付给身边的人,而且每次都能安然无恙,而萧易寒身边永远没有他可以完全信赖的人,这也是他最为可悲的地方。

“公主?”帐帘被掀开的那一刻,严楚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几乎是喜极而泣的看着进门来的人。此时已经是三更,她此时过来必定不是为了闲聊吧,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自由了!

萧舒靖已经醒了过来,依旧是躺在矮榻上,其余的两人坐在旁边,闻言也随即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进来的惜玉,一时间却也找不到任何话说,只是有些犯傻的盯着她看。

惜玉快步走了过来,拿出钥匙将三人手上相互牵连的玄铁链子上的锁头打开。

这惊喜来得有些突然,三人一时间谁也没反应过来,都是有些愣神,直到她将带来的几件披风扔过来,几人才回了神,一言不发的将披风系上,拉上披风后面垂着的帽子。

“跟着我走。”三人刚收拾完毕,惜玉便率先出了帐篷。

周围的侍卫早就被惜玉制住了,披风也是从他们身上扒下来的,围坐在火堆边上的一群人眼睁睁的看着惜玉正大光明的领着三人出了帐篷,而他们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惜玉领着三人东绕西绕的,到了栓马匹的地方牵了几匹马,领着几人出了营地走出了半盏茶的功夫后,大家才一起翻身上马,准备疾驰而去。

看着几人翻身上了马,惜玉却只是站在那里不动,萧舒靖策马过来,俯下身子将手递到了她面前,唤道:“惜玉,上来。”

惜玉霍地退后了几步,抬眸直视着萧舒靖,冷然道:“我欠你的,从此刻起还清了,从今往后各不相欠。我始终是站在他那一边的,如果他再让我来杀你的话,我手下绝不留情。”

“站在他那一边,这真的是你最后的决定么?好,我不会给他那个机会的。”萧舒靖黯然失笑,“惜玉,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他没有了、不在了,你会回到我身边么?”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惜玉冷然一笑,翻身上了马,勒住缰绳打算回去。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萧舒靖似是在赌气一般,调转了马头走向不远处的韩成和严楚,头也不会地离去,严楚紧随其后,韩成却双手抱拳,用夸张的口型朝着惜玉说道:谢谢。

惜玉会意一笑,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调转马头往回走去,却没回到那片营地,而是朝着树林中走去。

快要接近黎明,灌木林的树叶上全是露水,从中穿行而过后狼狈不堪,衣衫不仅被露水沁湿了个透彻,还被林中的荆棘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连马儿头上也被荆棘上的倒刺划拉出好几道口子。

走出那片密林后,惜玉翻身下了马,拍了拍马儿让它自己去林子边缘寻找嫩草吃,自己则徒步走上了那片小山坳。

山坳上全是枯黄的密草,草丛中不时会有准备冒出来的嫩尖,再等个把月,春暖花开,这里取而代之的将会是一片翠绿,只可惜惜玉却看不到那一天了。

山坳的尽头就是那面断崖,深不见底,山涧中满是云雾,崖壁光滑异常,没有任何可以盘符的地方,上次那名守卫便是在这里被吓破了胆,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而今她也走到了断崖的边缘,夜色中往下看去,更是一片漆黑,仿佛下方是修罗地狱一般。

☆、第一百四十九章 爱之深恨之切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断崖下腾升起无数的雾气,整个崖边云蒸雾绕,恍如置身在云层中一般,看不清五步开外的景色,东方渐渐的光亮起来,再多等个把时辰,初生的朝阳就会冲破云层,万丈霞光普照大地,驱散冬日的阴霾。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却也更加的寒冷,尤其是惜玉身上还穿着被露水湿透了的衣服,身子已经完全僵透了,僵硬地坐在断崖边上,似是一尊屹立不动的石像。

飘忽迷离的眼神直直的望着前方,似是想将这大千世界全部装进自己的眼中,却又好像是什么都没能入得了她的眼,眼底空洞而茫然,目光没有聚焦的地方,只是看着前方的一片虚无。

霞光初升的时候,坐在断崖边的人终于站了起来,闭上眼睛,张开双臂迎接温暖的朝阳,有微微的暖意笼罩在她身上,却再也驱不散她心中的寒冷,那是一种渗透骨髓的绝望,对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留恋。

不少的人追求着长生,想活得很久很久。可生命对于那些生活在绝望、失望、还没有希望的人来说,活着就是一种折磨,他们不能选择自己想走的路,每天都不得不做着违背自己意愿的事,甚至连死也不是他们可以随便选择的。

自己要比他们幸运得多了吧!惜玉痴痴的笑了一声,虽然过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至少自己可以选择何时死亡,不必担心自己的家人会受到牵连,因为自己早就是孓然一生。没有任何的牵绊了。

以前心中有一份仇恨充斥着她全部的生命,为此她咬牙度过了无数的难关,到头来却发现这不过是一场笑话,自始至终。自己都充当着一个被人利用的角色,可叹,可笑。

十年前她本该就该随着亲人一同去了。如果不是萧易寒多事,她就不会独自一人留在这冷漠无情的世上,看透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有时候看着镜子,她会怀疑那镜子中的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世间,或者她只是一抹游走在世间的游魂,暂时忘了归去地府的路而已。

展开双臂向前倒下去的瞬间,惜玉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真好。再也不用被人牵制,再也不用挣扎在那些无法逃离的漩涡中,一遍遍的重蹈覆辙,使尽了力气也无法抽身,却原来只要自己松开手。很轻易的就能做到放下一切。

坠入层层迷雾中时,惜玉脸上的笑颜终于一如十年前的那样天真无邪。这种感觉太奇异,像是躺在云端上晒着太阳,即便前方是永不见天日的地狱,她也不想再回头,此刻,她只想闭上眼睛,沉入永恒的睡眠中,再也不愿醒来。

当四季轮转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天下的安宁早已不复存在。

萧舒靖逃脱后,很快便回到了嘉峪关,附近十余座城池的守将纷纷倒戈,全部站在了英明的敦煌城主这一边,誓要推翻萧易寒的统治,让本该掌管天下的人来掌管这天下。以最少的代价,换取将来最长的太平,值得。

朝中自然还是有不少老臣是站在萧易寒这一边,他们只求安宁,见不得战火,所以全力以赴的支持着萧易寒,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剿灭叛军,还天下一个太平。

一时间天下的势力分成了四部分,一部分的人站在萧舒靖那一边,与萧易寒可说是势均力敌,真到打起来谁也占不了上风。另外的两部分人一部分等着萧家兄弟斗个两败俱伤时捡便宜,另一部分人则是墙头草,萧家兄弟没分出个输赢之前,他们决不表明到要底站在哪一边。

而萧家兄弟也终于彻底的撕破了脸,却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毕竟当年先皇的子嗣唯只剩下这二人了,如今兄弟两人却还要争夺天下,追随先皇的老臣子见了不禁痛心疾首。

自从回来后,萧舒靖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每天所做的事除了精心的准备,等待开战而外,便是独自一人发呆,浑身笼罩着可怕的戾气,无事的话,根本没人敢去找他说话。

期间,颜妃曾来了嘉峪关,却被萧舒靖前所未有的给训斥了一顿,呆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被人送了回去。

出城的路上她在马车里哭花了美妆,而马车外骑着高头大马的萧舒靖却自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用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出了嘉峪关,并交托护送颜妃回去的人,如果她再贸然前来,这些人就不必跟着来了,直接自我了断。

“表哥,你变了。。。。。。”这是离去前颜妃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只要近得了他的身,你就能走进他的心。这是当年太妃曾对颜妃说过的话,那时的颜妃深信不疑,也一直在努力,就算萧舒靖只是在敷衍她的情意她也很高兴,因为那至少说明在萧舒靖的心中,她还是有着一席之地的。

可如今呢?他连一句敷衍的话都不肯说,看着自己流泪也不会将自己揽进怀中了。看着那个决然离去的背影,颜妃黯然失笑,觉得自己离他愈来愈远,此生怕是再也走不进他的身边,更别提走进他的心田了。

颜妃唯一庆幸的是并没见到公主在他身边,公主或者惜玉这些跟她有关的字似乎一夜间成了禁忌,萧舒靖身边的人一个也没提起她,问了也不做任何回答,仿佛这世上跟本没这么一个人存在过。

这短短的十来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先是公主莫名的失踪,随后萧舒靖、严楚、韩成三人一起失踪,整个王府人心惶惶,若不是太妃拖着病弱的身子出来压制住了场面,现在恐怕整个敦煌城已经乱做一团了。

先前一直忍气吞声的萧舒靖为何会突然向萧易寒宣战,云惜玉又去了哪里,为何所有的人都不愿或者是不能提起她,颜妃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隐约却觉得萧舒靖此番和萧易寒正面交锋定是与她有关。

明明是那么可恨的一个人,为何表哥却心心念念的记挂着她?颜妃脸上泪痕犹在,云袖中的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捏到修长的指甲断了几个也浑然不觉,心中全是愤恨。

恨上天不公,凭什么那个人样样都不如自己,可是所有的人却都围着她转,而自己为萧舒靖付出了一切,换回的不过是他偶尔的几句敷衍话,可上天竟如此残忍,连这一点小小的幸福都要夺去么?休想!

自从开战以来,除了商量战况而外,萧舒靖所说的话简直是屈指可数,严楚看着印在帐篷上的身影长叹了一声,对身旁的韩成说道:“这小子可能快要疯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反正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咱们要不要去跟他说清楚?”

韩成酌定地摇了摇头,抬臂搭上了严楚的肩膀,“不行,舒靖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等到他将萧易寒击败的时候再告诉他吧。”

严楚回头看着韩成,摇头叹道:“你太不了解舒靖了,那小子现在一定是恨透了公主,恨不得立即打败萧易寒,然后把公主找出来杀了才解恨。我怕到时候还没等咱们跟他说出真相,他就已经把公主给杀了,然后自己又殉情跟着公主去了。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毕竟是我们求公主那么做的,不然这小子怎么能下得了决心开战。”

严楚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按照那两个人的性子来说,这也不是全无可能的。

韩成收回搭在严楚肩上的手,双臂横抱在胸前,肯定地说道:“我可是看着舒靖长大的,按照他的性子,就算是十一亲手杀了他,他也不会责怪十一的。现在他或许很恨十一,但只要见到一见到十一,他的恨也就全消了。”

“哦?”严楚夸张的挑了挑英气的剑眉,半信半疑的看着韩成。

韩成肯定地点了点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自信十足,随即却又担忧道:“我担心的是十一,萧易寒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可十一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威胁。我怕到时候萧易寒威胁她来对付舒靖,她会抗命不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严楚默默的点头,霍地恍然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公主身上中了毒,解药好像只有萧易寒才有,萧易寒要是败了,公主且不是也会跟着他陪葬?”

“所以咱们还是别去说的好,就先让他恨着吧,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咱们必须先下手,让舒靖永远找不到她。”韩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爱之深恨之切,有一份恨也是好的,至少那也是一种寄托。

恩师为了天下牺牲了自己的整个家族,韩成虽然很想保住恩师的血脉,可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得不做出对不起恩师的事情来,恩师一生心系天下,想必他也会赞同的吧。

只是可惜了那个丫头,她这些年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而这世道早已经变了,并不是所有的苦都能苦尽甘来,有些苦是漫无尽头的,除非生命终结,否则,不会有终点。

☆、第一百五十章 新生

在浩瀚无垠的沙漠中心处,一片绿洲春意盎然,第一次从沙漠上走来的人初到此处时,常常会以为自己突然回到了风景如画的江南,百花含苞待放,赤条条的绿树已经长出了不少的枝丫。

小镇外的一片竹林青翠欲滴,枝繁叶茂遮天蔽日,零零碎碎的阳光透过竹稍的缝隙折射下来,一道道的光束纵横交错在竹林中,好似一张巨大的密网,布满了整个竹林,让外人无法进入竹林深处。

其实就算没有那些并不存在的‘网’,外人也很难走到竹林的中心去,这方寸之地被人布下了奇门遁甲,除非是精通此道的奇人,否则,任你怎么走也也走不进去。

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赤着脚踩在上面极为舒服,白衣女子披散着长及腰间的青丝,提着裙摆赤足走在竹林中,朝着不远处盘腿静坐在林中的白衣男子走去。

绿叶,白衣,还有那惊为天人宛似谪仙的容颜相互印衬,相得益彰。若是外人不经意的闯了进来,定会认为自己误入了仙境,见到了传说中的仙人和仙女。

“嗷~!”白衣女子眉头微蹙,立即提起了方才踩下去的那只脚丫子,蹲下去在踩过的地方一阵乱刨,厚重的枯叶下竟是藏着一根才冒头的嫩笋,想必刚才就是这东西扎到了自己的脚吧。

白衣女子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枯叶上,将脚丫子抬起来,用手搓揉着被竹笋尖扎痛的地方。一边朝着林中大声喊道:“云慕白,我饿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做饭?”

话音刚落下,林中盘腿静坐的白衣人已经出现在她身前。见了她的狼狈样不禁有些不悦,微微蹙眉盯着她看,责备道:“多大的人了。居然连鞋子也不穿,是忘了?还是不会穿?”

坐在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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