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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的死亡笔记:探灵笔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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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停留在我看不见的黑暗中。
他在干什么?
我的疑惑再次被铃声打断,这一次铃声依旧是由远而近地传来,我注视着镜子,这是我唯一能让我看见长廊的途径。
一团白影慢慢从黑暗中出现,小孩的后背先出来,然后是他的双手,他是倒着走回来的,我刚掉下去的心又慢慢提了起来,犹如一个手无寸铁在草丛中躲避的人,忽然意识到被野兽发现自己踪迹的心情。
小孩一直退到杂物堆的前面,还是侧着身体,默不作声地站立半天后,慢慢地向我转过身来,我不由自主地蠕动着喉结,突然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直到他完全站在我的对面,死死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的看见我,因为按理说这么漆黑的环境下他是不可能看见杂物堆后面的我。
可我已经不敢在去直视小孩的眼睛,漆黑的瞳孔让他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大,或许是光线的原因,我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白,像是两个看不见底的黑洞镶嵌在脸上。
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和僵直不动的身体,就这样死死的和我对视着。
我蠕动着喉结,呼吸已经不经我控制的变得沉重。
我看见小孩慢慢抬起手,竖起的指头不偏不倚指着我。
我看见你了,回去吃饭吧!
稚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打破了长廊的寂静,空气中流动着阴森的气息。
我抖动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全是冷汗,我想从杂物堆里走出来,把玻璃珠交给他,有些后悔陪他玩这样的游戏。
叮!
玻璃珠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开始向前滚动,声音就从我身后响起,我偏头的时候看见一颗弹珠从我身后的黑暗中滚动出来,一直滚落到小孩的面前。
我手中的玻璃珠还在。
小孩挖下腰去拾弹珠的时候,对面的镜子又重新出现在我视线里,昏暗的光线下,我从镜子中分明看见一双小孩的手在我身后伸出,还有一双在黑暗中没有眨动的眼睛。
我慌乱的转过身去,依旧是一片不见五指的漆黑。
我现在甚至能听见我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躲藏的杂物堆里一直还有一个小孩。
我慢慢抬手伸向黑暗中摸索,狭小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我紧握着手里的弹珠,回头的时候小孩已经离开,我从杂物堆里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后背隐约有些发冷,用手一摸竟然全是冷汗。
弹珠怎么会从我身后的黑暗中滚落出来?
我看见的那只手和那双眼睛是怎么回事?
小孩捉迷藏找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我的脑子里充满了无法解释的疑惑,我停留在那扇破碎的镜子面前,头开始剧烈的疼痛,我用手捂住想让自己好受些,脑海中忽然闪烁出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那应该是我出生的时候的记忆,已经被我遗忘了很久,我出生在凌晨两点,刚好是开鬼门关的时候,都说记忆是有颜色的,我那时的记忆是白与黑交融的色彩,后来娘告诉我,出生的那刻数之不清的黑鸦从四面八方聚集在我家院口的梧桐上,嘈杂刺耳的叫声持续了整整一晚,而整个院子被一层厚厚的如同灵堂白布的霜露所覆盖。
父亲信命找人给我算八字,看相的说我是。
乌鸦栖梧桐,百鬼亦相从。黑白无常至,断户绝子嗣。
直到很多年后我才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我是百鬼送子,命硬伤人,刑克双亲,不祥之人。
可当时父母都不愿意相信这些事,可从我记事起似乎就在验证这些话,村里的大人都不让小孩和我玩,因为那些襁褓中的婴孩总是在看见我后莫名的整夜惶恐和哭喊,村里人相信,小孩的天灵盖没长好之前是能看见脏东西的,久而久之我身边就再没有玩伴,剩下的只有村里的黑猫和黑狗。
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总是在天黑后寸步不离的死死盯着我看,后来才意识到,其实它们是盯着我身后看。
娘心疼我,总是用麦秆很灵巧的编织出蝈蝈、蜻蜓或者蚂蚱,有时候还会是草人来陪我玩耍,其实我一点也不孤单,我总喜欢坐在镜子面前对着自己说话。
娘看见后会伤心的背过脸去抹眼角,然后站到我身边,抚摸着我头慈祥的笑着,对着镜子说,你看,镜子里有我的小宝贝,我回头去看娘,很认真的摇着头,娘,你指着的不是我,是二狗。
我看见娘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有些慌乱的向后退了一步,二狗是邻居家的小孩,从床上掉下来,摔到了头死了一年多,娘惊恐的原因我想是因为,我从来都没见过二狗。
我看着娘脚下,抬起头很平静的说,娘,你踩到何伯了。
娘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看见娘的手在微微抖动,神情透着恐慌,何伯是村里老人,五年前因病身故,从来没有谁告诉过我,娘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这个人。
娘的嘴角蠕动,最后嘴里怯生生挤出几个字,还有谁?
很多,镜子里面有很多人,娘,你看不见吗?我稚气的笑容和娘苍白的脸在镜子中形成鲜明的对比。
娘疯狂的抓起椅子砸碎了镜子,四分五裂的玻璃散落一地,我哭嚷着蹲在地上去拾取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手指,支离破碎的镜片中映出触目惊心的血红,我嘴里一直反复念着,她是我娘,你们不要怪她。
娘答应给我做风车,夜里我去娘没有灯光的房间,昏暗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娘总是想尽办法让我开心,这一次她挂在屋梁上,我看见她手中的风车,我抓着娘悬空的腿,踮起脚对着风车吹气,转动的风车五颜六色,我在旁边咯咯直笑,娘的身体在我摇晃下,像秋千一样晃动,只是娘一直不和我说话,身体有些冰凉。
娘是被人抬出去的,身体上盖着白布,我拿着风车吹动,在风车停歇的间隙中我看见父亲仇视和愤恨的目光,房间里开始变的冷清,父亲终日酗酒,再没有人管我,我把破碎的镜子重新拼凑起来,很久没见的娘,也出现在里面,父亲回来的时候,我兴高采烈的指着镜子欢愉的说,看,娘就在里面。
父亲愣了片刻后,发疯般砸碎手中的酒瓶,抓着我衣领向水塘走去,那水塘深不见底,每年都会死很多人,娘以前从不让我去水塘边玩耍,父亲口中发出低吼的咒骂,我只听见一句,死了就太平了!
我惧怕的抖动着身体,从来没见父亲这样,虽然我知道他一直不是很喜欢我,醉酒的父亲一个踉跄,跌跌撞撞摔倒在水塘里,可我怎么看他都好像是被人推下去的,父亲在水里挣扎,可怎么也起不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下面抓着他的腿,我茫然的蹲在水塘边,看着父亲慢慢消失在水面,整整一夜我都坐在那里,天亮的时候,我又看见父亲,他一动不动的漂浮上来,记得父亲也是被人抬走的,身体上也盖着白布,然后是所有人的目光,我依稀记得那目光中的敌视和疏远。
后来我被送进孤儿院,七岁那年我得了一场重病,高烧接连十多天不退,都以为我活不了,或许我真是命硬,居然扛了过来,只不过醒来后,我再也看不见一直跟着我的那些东西。
想起的越多,头痛的越厉害,直到这些片段慢慢从我脑海中消失,头部的疼痛才开始缓解,七岁那年的病看来真的不轻,让我的记忆都变的紊乱,我用力揉着额头,或许是压力太大,让我开始不切实际地胡思乱想。
总之我试图找各种理由来安慰自己,等头不再痛的时候,我原路返回,下到五楼的时候,那梦游的孩子和慕寒止已经不知去向。
我甚至都有一种从来都没见过她们的错觉。
第24章 伴娘和伴郎(。com)
我是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韩煜上来叫我吃饭,我好几次想给他说昨晚遇到的事,不过仔细回想估计是自己大惊小怪,韩煜说外面有人找我。
我下楼去看见宋迟的车停在外面,他坐在茶几旁向我招手,他来过这里几次,韩煜也认识,一来二往和韩煜也能称兄道弟。
我挠着蓬松凌乱的头坐在宋迟对面,看见韩煜手中的红色请柬,端起刚泡好的茶苦笑一声。
“你这是阎王不怕鬼瘦,请柬都发到这儿来了。”一边说一边用胳臂拐了韩煜一下。“你想清楚,这顿饭没那么好吃,而且贵的很。”
“难得有喜事,天天给人做道场,吃的都是白喜,这红喜当然要去,图个吉利沾点喜庆。”韩煜满不在乎的收起请柬。
“我没钱。”拿出烟找宋迟要火,一本正经地说。“屠夫让我休假,每月就那点薪水,和你这样混进豪门的比不起,你结婚去凑热闹成,交份子钱得先打白条。”
“别拿屠夫说事,今儿给你带圣旨来了。”宋迟把打火机扔给我笑嘻嘻地说。“屠夫说你休假也快一个星期,寻摸着也该正常点了,让你明天回局里报道,知道我要来找你,让我把话带到。”
“我还以为他打算让我修年假呢,一个星期就算完事了。”我点燃烟无可奈何地叹口气,看看宋迟疑惑地问。“我休假你来找我干什么?”
“送钱,今儿当善财童子了。”
宋迟说完把两个厚实的红包分别递到我和韩煜面前,我和韩煜茫然地对视一眼,叼着烟打开红包,目测是有我一个月工资那么厚。
“妈的,嫁入豪门就是不一样,人家结婚是收份子钱,你小子结婚是到处送钱。”我想都没想把红包递给韩煜。“他有的是钱,别和他客气。”
“钱你们是收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宋迟现在脸上笑得很灿烂。
我有些看不太懂,总感觉这钱没那么好拿,重新把红包放回到茶几上。
“你小子不会平白无故这么大方,无事献殷勤其非奸即盗,你多半有事求我,看你那贱样,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这话说的,大红袍我都舍不得喝全给你了,这情分算是够了吧。”宋迟嬉皮笑脸地重新把红包又推到我面前。“这不是有点难处想请二位帮帮忙嘛,呵呵。”
“哟,三天以后你可就是豪门女婿了,有什么事还能要咱帮忙的。”韩煜也笑嘻嘻的问。
“我老丈人说就一个女儿,婚礼要办的风光,不能委屈了他女儿,这不,我媳妇找伴娘就找了十一个,说是寓意一生一世。”宋迟一边说一边抓头发一脸烦闷。“我掰着指头算也给她找不出十一个伴郎来啊,局里只要是没结婚的我都拖去了,就差你们两个。”
“当伴郎?!”我拼命地摇头,想都没想就拒绝。“你不是不知道我性子,你结婚被那么多人当猴耍就算了,你还非拖上我也去,这忙我帮不了。”
“那算了,本来好心想帮帮你,既然你不识抬举就算了。”宋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认识他这么久,他品性我太了解,一向都死缠烂打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完全不像他性格,宋迟的异常反让我心里没底。
“听你这口气,话里有话啊。”我端着茶杯意味深长地问。
“也没什么,想撮合你的好事。”
“我的好事?”
“忘给你说了,我媳妇和云杜若是发小,我媳妇说云杜若算她娘家人,给她当伴娘。”宋迟一本正经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你说要是你当伴郎的话,指不定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媳妇答应帮忙撮合你们。”
“你和云杜若还有一腿?”韩煜一愣很惊讶地看看我后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那天你在酒吧发那么大的疯,敢情是吃醋啊。”
我白了韩煜一眼,深吸一口气从茶几上把红包收了起来,漫不经心地回答。
“说好,我是给你面子,没其他意思,再加上最近手头紧,就当帮你忙了我真没其他想法。”
宋迟不住地点头,笑得极其猥琐,让韩煜今天别做生意,后天的婚礼,今天要提前彩排一下,最重要的是,带我们去把伴郎服给定了。
宋迟带我们去的婚纱店很高档,装修得富丽堂皇,大堂硕大的水晶吊灯让这里显得格外奢华,我和韩煜是最后到的,宋迟找来的伴郎大多我都认识,都是局里的同事,打过招呼宋迟让我和韩煜去试衣服。
试衣间在二楼,我在试衣间能听见旁边伴娘嘻哈打闹的声音,真不明白别人结婚,这帮女人高兴成这个样子。
宋迟给我们一人一套单排扣后中开叉的黑色绒面修身礼服,我很久没穿过这样的正装,换衣服的时候听旁边的韩煜一再在抱怨,说宋迟的钱还真不容易赚。
折腾了半天,我戴上领结感觉衣服挺合身的,打算出来找面镜子看看,看这衣服的款式,以宋迟的欣赏水平和档次应该选不到这么好的,多半是他媳妇挑选的。
刚走出去就看见镜子前面的云杜若,一袭纯白的及膝长裙,宛如月光般柔和地包裹住她优美的身材,让人移不开眼目。
她看我的表情有些意外和惊喜,应该是没想到我也会来,或者是她从来没见我穿的这样正式,她对我莞尔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这套礼服挺适合你的。”云杜若欣赏地对我说。
“是吗?”
我故作平静走到镜子面前,镜中云杜若高贵大方,如出水芙蓉清新淡雅,我站在她身边也没有多逊色,至少还没沦落到当绿叶的地步。
转身的时候,发现影楼的摄影师半跪在地上,样子有一种虔诚的认真,一手拿着相机一手对我和云杜若做出停止的手势。
咔嚓、咔嚓
闪光灯让我眼睛有些发花,瞬间功夫摄影师拍摄了好几张照片,看他样子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像表演小品似的,在我和云杜若面前变化着各种搞笑的姿态,不停拍摄着我们。
“两位新人郎才女貌珠联璧合,我摄影这么多年,你们两人在镜头面前的感觉简直是无以伦比,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怎么听着摄影师都不像是在恭维,只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宋迟刚好从换衣间出来,应该是感觉被抢了风头,极其不满意地瞟着我。
我无奈地冲他摊着手,意思是这不是你自找的,我又不是存心来砸场子,和宋迟抬杠的时候,才看见休息间的韩煜,好半天没见他,这会正和一个伴娘聊得眉飞色舞,我是忘了告诉宋迟,让韩煜来根本不用给他红包,只要告诉他有十一个伴娘,没准韩煜会倒给他红包。
“靠近点,来一张亲密一点的。”摄影师没完没了地继续着。
我和云杜若不自然的靠拢一些,摄影师的手还在摇晃,意思是再靠紧点,被人指手画脚的摆布还要心甘情愿地听从,估计也只有在影楼,我的身体已经紧紧贴住云杜若,看摄影师的样子,他并不满意。
“自然点!”摄影师放下举着的相机焦虑地说。
我把手轻轻放在云杜若的腰际,感觉她整个人身体一惊,我看着镜头很平静地说:“不这样,他不会放过我们的,坚持一下,很快就完了。”
云杜若的脸颊微微泛红,那晚我在道缘堂为了不让她冲动,从后面抱住她时,她也这表情。
云杜若一咬牙,把头靠在我肩头,摄影师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从不同角度抢拍着稍纵即逝的瞬间。
“你别跟太子在一起了,早晚要出事。”我看着镜头在云杜若耳边小声说。
“我和太子不是你想的那样。”云杜若拍照的表情挺丰富,完全不影响她和我交谈。
“你看摄影的都说我们是郎才女貌,你跟太子还不如跟我好,至少拍出来的照片好看的多。”
“好啊,你那天不是想打他吗,约个时间叫他出来,你打赢他,我就跟你好。”云杜若轻描淡写地回答,脸上保持着迷人的微笑。
我一愣,笑容有些不自然,按照韩煜说的,太子是闯过木人巷的佛门俗家弟子,真动手指不定我会躺在解剖台上。
“你你在和我开玩笑。”我无力地说。
“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云杜若笑得更开心。
如果不是宋迟找借口让摄影师走,不知道他还要拍多久,宋迟看我的表情已经咬牙切齿,韩煜好像完全不知道这边的事,全神贯注和伴娘聊得热火朝天。
宋迟的媳妇一看就是古灵精怪的,召集齐所有的伴娘和伴郎后宣布,后天的婚礼会是没节操没底线的,让所有人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具体怎么个没节操没底线,要到婚礼当天才知道。
试完衣服宋迟没好气地对我说。
“让你是来当绿叶,不是让你喧宾夺主搅局的。”
他应该还在为刚才摄影师的话愤愤不平,我笑嘻嘻把他给我的红包塞到他手里。
宋迟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茫然地看着我。
我手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小声说。
“你结婚是大事,帮忙是应该的,怎么能要你红包,回头份子钱给你补上,不会比这个少,不过我既然帮你,那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宋迟有些疑惑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25章 血红的婚纱(。com)
再次见到韩煜是宋迟婚礼的当天,我已经整整一天没见到他,最后一次见到韩煜是宋迟婚礼彩排的那天晚上,他带着才认识几个小时的伴娘去了酒吧。
韩煜站在我面前的时候还在和那伴娘眉来眼去,不用他承认,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宋迟这会是真的风光了,飞上枝头变凤凰,这婚礼被安排得有些让人瞠目结舌,就连鲜花都是直接空运来的,更不用说现场的摆设,估计局里那帮还没结婚的汉子都羡慕得要死。
女方家境富裕,而且看样子人脉也挺广,婚礼现场来了不少人,宋迟怕怠慢了局里的人,特意规划了一个来宾区留给局里的人。
我坐过去的时候,刚好从屠夫面前过,快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今天屠夫把自己收拾得挺年轻,至少我在他脸上看见了久违的笑容。
“嗯,这么打扮打扮也还人模狗样的,不错,呵呵,不错。”
屠夫看我一眼居然在和我开玩笑,我木讷地站在原地,从来没有这样和他交流的经验,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这不是韩讲师。”屠夫一眼就认出我身边的韩煜,主动伸手去打招呼。“怎么?你也是宋迟的伴郎?”
韩煜不住点头没有回答,生怕说多错多,寒暄几句后自己找一个位置坐下,屠夫的兴致好像特别高,平日里见到我都是横眉冷对,今天像是自己儿子结婚,笑得那叫灿烂。
婚礼被安排在一处高档会所的草坪上,我去找点喝的,折腾一上午嗓子都在冒烟,在食品自助区我刚伸手去拿矿泉水,却被另一只手先拿走,我抬头和那人对视,居然是太子。
看来这女方的父亲交往的人真是龙蛇混杂,居然连太子都来了,他看见我表情还是淡泊如水,不喜不悲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今天结婚的新郎是警察,你自己什么身份不用我说,来的人里面大部分都是警察,你参加这样的婚礼,你认为合适吗?”我拿起另一瓶水冷冷地说。
“上次我见你戴着的项链,可是你的?”太子没有理会我的冷嘲热讽,饶有兴致地问。
我一愣,低头看看胸前,那项链好像从生下来就一直戴着,并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不过记得母亲叮嘱过,要一直戴着不可遗失,我不明白太子突然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从来不违法乱纪,拿摸偷抢自然是不会,既然我戴在身上当然是我的。”
“哦”太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有点意思了。”
“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看太子,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想回答的意思,我冷冷地说。“你不是佛门弟子吗,佛家要四大皆空断绝红尘,结婚这种世俗的事,你跑来掺和什么?”
“你积怨太深,凡是都先入为主,殊不知佛从无为来,灭向无为去。”太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像我说什么都刺激不了他。“你看来这是世俗之事,因为你还是世俗中人,佛在我心,万般皆为佛。”
“你”
我还想说什么,太子并不理会我,走进人群中留下我一个人愤愤不平地站在原地,越想越窝囊,说也说不过他,打就更不用说了,我的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本来宋迟结婚是大喜的事,想来沾点喜气,没想到走到哪儿都遇上我最不想见的人,正生闷气,婚礼的主持宣布婚礼开始,我坐在下面完全没有心思,台上按部就班进行的婚礼一点也提不起我兴趣。
屠夫上台代表宋迟领导讲话,把宋迟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简直就是十佳青年我们的楷模,只知道屠夫护犊子,私下对局里的人好,没想到竟然好到这种程度,宋迟站在旁边感动得就差没痛哭流涕,我都感觉屠夫描述的那个人都不是宋迟,可这小子依旧恬不知耻的笑容满面,毕竟结婚是大事,宋迟这脸屠夫是贴够了金,以至于旁边宋迟的老丈人一家笑得嘴都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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