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蝼蚁的璀璨人生-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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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艾的话，让父母感觉亏欠她更多。

　　　　给孩子最好的爱，是爸爸爱妈妈。但是，他们不爱了。

　　　　懂事以后的小艾，艰难地接受了父母不爱的事实。

　　　　她厌烦了一回家就听到父母争吵的声音。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我早就不忍受了！”

　　　　“这话应该由我说出来，不说，就是因为考虑孩子的感受。那我今天也大声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我早就不忍受了。我还想告诉你，这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小艾偷听了父母这样的对话，最终选择劝他们和平分手。

　　　　好在，那段灰暗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如今，十八岁了，小艾不好再向父母伸手要钱了。而且，他们分手后又分别都有了各自的新家庭。最开始的几年，逢年过节的，小艾还会去父母的新家小住。一年中，难得来住几天，大家的稀罕劲儿还没过就分开了，感觉还不错。后来，爸爸新找的老婆给小艾生了个小妹妹，妈妈也与新爱人给小艾生了个小弟弟，小艾就越来越少地去他们那儿了，看着他们忙成一团的样子，小艾再次深深体会到自己作为一个“外人”的尴尬。

　　　　再后来，就是逢年过节小艾也不愿意再去父母家，不管谁来劝说，都不去。

　　　　“这叫什么话呀？不管你成年没成年，也是我们的孩子，这大过年的，你说你一个人过，这让街坊邻居怎么看我们呢？走吧，去我们家，不管去谁家，都行，你自己决定。”

　　　　父母轮番来劝说，小艾就是不为所动。

　　　　考虑到他们担心会被街坊们议论，小艾就躲出去了。这一躲，老板就特别开心。本来春节的时候，外地员工几乎都要回老家的。这小艾最好的，北京本地姑娘，不用回老家。一问，还特别愿意加班，也不提加班费什么的。把老板给高兴的，说：“谁说北京人都矫情的？咱们小艾多好啊！”

　　　　小艾听了，只笑笑，不说话。其实，心里很苦，又有口难言。这喜庆的年关，谁不愿意合家团聚呢？只是，自己……唉！自己的窘境也还是别说了。如果说了出去，除了能够收获同情，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年纪轻轻的，被周围人同情，多少有些不自在的。

　　　　就是在那几年，小艾在店里认识了皮皮。那时候，每到年关大家都回家过年，老板就特别起急冒火，抓不着人干活儿。春节期间，生意又特别火。好在，店里有几个人，几乎每年过年都会留下来。一个是小艾，另一个，就是皮皮。

　　　　“你一个北京本地人，怎么过年也不回家？不会也是图那点儿加班费？不可能吧？”店面打烊以后，皮皮好奇，问小艾。

　　　　“嗨，回家也是我一个人过。还不如上班呢，上班还有个人说说话。”

　　　　“怎么会……家里就你……一个人？”

　　　　“啊！对呀，就我一个人。”

　　　　“其他人？”

　　　　“其他人？你是说我爸妈他们？嗯……他们都出国了，去我亲戚家了。在M国，我不愿意去，就留在北京了。”

　　　　“哦，这样啊。那你……可真够傻的。”皮皮听了小艾的话，觉得这个孩子有点儿特别。在他看来，出国是一件很不错的事儿，至少，当时很多人是没条件去的。你有这个条件，为什么不去呢？这大过年的，一个人跑店里加班来，想想，也够怪的。

　　　　“你怎么不回家呀？”

　　　　“我吗？我……”

　　　　“为什么？你……也不回家？”

　　　　小艾后半句话就犹豫了，突然间不想问了。每个与别人不一样的人，肯定有他有与别人不一样的原因。问了，陡增烦恼，为什么要问呢？

　　　　“算了，还是别说了吧。”

　　　　“行，不说就不说吧。”小艾见皮皮欲言又止的，赶紧说。她知道，皮皮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难言之隐。像自己一样，只是他不肯编个瞎话应付一下。

　　　　“那，过几天放假了，你如果真没事儿，就带我到处看看北京呗！好多地方，我都还没去过呢，可以不？”

　　　　“行，你想去哪儿？”

　　　　小艾很高兴。有个人陪着一起玩儿，毕竟比一个人单独过，要好得多。而且这个人特别省事儿，不用牵扯家长呀什么的，不用管各种老理儿。只要开心，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段时间，是小艾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皮皮像个大人一样，处处维护小艾，也像保护一个小妹妹一样，处处小心呵护着她。小艾特别开心，每天，脸上都挂着笑容。皮皮有时候说她：“瞧你这傻样儿，整天就知道吃，还笑的没心没肺的。”

　　　　“嗯，我就这样儿，你要是嫌弃，赶紧走。”

　　　　“不嫌弃！”

　　　　“真不嫌弃？”小艾追问。

　　　　“真不嫌弃！我觉得，认识你之后，我都开始觉得活着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了。”皮皮话说的平淡，小艾听了吓了一跳。什么叫开始觉得活着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难道，之前都觉得活着没意思？

　　　　“什么情况啊这是？你别吓我，我胆儿小。当然，如果你不想说，也不强求。”看小艾关切的神情，皮皮特别开心：“那，以后再说？我现在特别高兴，如果说了，我担心会破坏现在的好心情。我倒没事儿，主要是担心会影响你。”

　　　　“行，那听你的。就……先不说了。”

第303章　惊天大案（三十三）（）　
俩个人，心有灵犀。

　　　　相互对视了一下，谁都没再追问。

　　　　大概是因为懂，所以不问。

　　　　彼此都懂，过往的经历一定不会太美丽。

　　　　如果是，谁会一再避而不谈呢。

　　　　“说说高兴的，这个可以吧？”小艾转移话题，回头望了一眼皮皮。

　　　　就是这一眼，改变了皮皮和小艾的命运。

　　　　人类的感情，是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就在某个神奇的节点，情感会发生的质的改变。往往，这种改变自己是没有意识到的。小艾现在卷进克拉钻调包事件里，也跟这一眼有关系。要不是为了给皮皮找毒资，小艾无论如何不会参与D？T公司这种事。

　　　　皮皮特别怀念那个瞬间。后来，皮皮总找机会对小艾说：小艾小艾，你再看我一眼我感觉下？怎么就那么特别呢？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就深陷其中了呢？为什么之前你也看过我，我就统统没感觉呢？……

　　　　情不知所起。皮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对小艾这一眼感觉这么的特别。

　　　　因为有这种不一样的感觉，俩人相处起来特别省心。

　　　　能够有幸遇到相似的灵魂，毕竟是一件很难的事。

　　　　能够遇到一个懂你的人，也是特别幸运的一件事。

　　　　那一眼之后，皮皮觉得自己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特别幸运特别幸福的人。

　　　　“我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实现我的梦想，为小艾，也为自己。”

　　　　皮皮在内心为自己定下一个目标，为此不懈努力着。一直到被人暗算，误服冰毒。

　　　　＝＝＝＝＝＝＝＝＝＝＝

　　　　皮皮的家乡在辽阔的草原上，是家里的独生子，父母一直希望他也能够学医将来接管自己的诊所，依然行走在草原上，治病救人。但皮皮天生胆小，不敢拿手术刀，倒是对唱歌痴迷。同学的哥哥，已经把草原的歌声传到北京了，人家在北京唱歌，可受欢迎了。从北京回来后，被当地人奉若神明，有不少草原孩子都把他当作偶像，希望将来也能像他那样成为一代草原歌星。皮皮也想像他那样，把草原的歌声带到北京，他觉得，自己比同学的哥哥唱的更好。

　　　　高考前夕，皮皮向家里坦白。

　　　　“我要去北京，我要当个歌手。我不想参加高考，我也学不进去。”

　　　　“那算什么职业？将来能养家糊口吗？那是一个正经男人该干的事吗？”

　　　　父母知道他的意愿，大发雷霆。

　　　　“如果不学医，也可以。法律也是不错的选择呀，这些职业……”

　　　　“我就想唱歌，我就想当歌星。这辈子，我其他的都不想干。”

　　　　“行，你要是这么不听话，我也管不了你。那……需要用钱的时候，你也不用来找我。”皮皮父亲也放了狠话。

　　　　“不找就不找。”

　　　　倔强的皮皮背起简单的行囊来了北京。临行，妈妈背着父亲偷偷塞给皮皮一张卡，说密码是你生日。皮皮没要，说妈我已经长大了，不想再用家里的钱了，我要让爸爸看看，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会自己努力的争取的。再说了，我已经答应爸爸了，我不用他的钱，他也别管我的事。皮皮妈妈听了，就哭了说：

　　　　“儿子，北京那么远的，我们生活在草原上，你也不知道北京什么样，你就这么去了，怎么生存啊？这钱，是我的，不是你爸爸的，你还是先拿上。万一有急需的时候，你再用。哪怕你以后再还我呢是不是？别到用钱的时候，你手里没有啊。你一个人，也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儿，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凶险……”

　　　　皮皮听妈妈絮叨了半天，还是收下了那张卡：“好了妈妈，这卡我收下了。但是，我一定会履行跟爸爸的约定。我是个男子汉，我不会让他看不起我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爸爸的。记住，有事一定给家里打电话。万一有什么事，我和你爸爸随时都会去北京接你的，你既然喜欢唱歌，那就去吧。去了北京，先去找同学的哥哥，看在都是老乡的份儿上，他肯定会帮你的。在家乡，你爸爸也会多多照顾他在家乡的家人的，你们都在北京，好好的，我们才放心……”

　　　　皮皮妈妈千叮咛万嘱咐交待了无数遍才放皮皮出门。

　　　　来到北京，皮皮第一个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手里捏着地址，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跌跌撞撞的，终于还是在繁华的大都市里见到了昔日在草原上肆意歌唱的家乡人，那份亲切，自不必说。一顿丰盛的接风宴，推杯换盏，酣畅淋漓。主、客皆尽欢喜。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只是，背景不再是熟悉的草原。

　　　　酒醒了，现实摆在眼前。

　　　　“怎么样？昨天还好吧？”第二天一早，同学哥哥问皮皮。

　　　　“还好还好，谢谢东哥照顾。今后，我一定会听东哥的。”

　　　　“不对。你得听你自己的。要不，你跑这么远到北京来是为什么呀？”

　　　　“嗯，我是想追求我的梦想。”

　　　　“这就对了呀！有梦想，就努力去实现，千万别等，抓住一切机会。”

　　　　“抓住一切机会！我记住了。”

　　　　“好，特别好。下面的话，你注意听。你呢，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这点，我特别欣赏！嗯，像当年的我。非常棒！我看好你，好好努力。现在，你能追随我来到北京，我很开心，也替你高兴。你的情况呢，我也都了解了，拒绝家庭资助，听起来很帅气，特别酷有男人味儿。但我要告诉你，这并不是一件好玩儿的事儿。这事儿，它说起来很容易，面对现实会是另一种情况。你不远万里从家乡投奔我来，虽然我很开心，但也只能遗憾地告诉你，我这里不养闲人……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帮你介绍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能够解决你的生存问题，最重要的，那里能够给你提供机会。你要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有不少歌星成名之前都在酒吧驻唱，我也是。你愿意去吗？如果愿意，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第304章　惊天大案（三十四）（）　
“愿意愿意，太好了。只要能唱歌，一切都好说。不过，我也没经验……别人，会同意接收我吗？现在，我连普通话都还说不好呢？会不会影响唱歌？什么时候，我的普通话也能像东哥您说的这么好就好了。”

　　　　“你放心吧，普通话不影响唱歌的。再说，你也可以像我一样，一边唱一边学习呀。别着急，慢慢来。我当初的普通话还不如现在的你呢，你再听听，我现在说的是不是还不错？经验呢，很重要，但是，我会跟他们说的，你只要用心唱好你的歌，会有人赏识你的。在这里，不会埋没任何一个有才华的年轻人，呵呵，不信，你可以试试。只要你行，你坚持，一定会有收获的！”

　　　　“真的吗？东哥，我真的也可以吗？我也可以去酒吧唱歌？像您当初那样？”

　　　　“当然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

　　　　“哦，那……太好了。”

　　　　皮皮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大男孩儿，还害羞，此刻满面通红。

　　　　东哥见了，不由大笑：“哈哈哈……你还真是个小娃娃！不过呢，踏入社会了，你要快速成熟起来。这样，你要是觉得还行，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你放心，你推荐过去的人，他们一定会重视的。我轻易不会推荐一个人，你呢，我是了解的。否则，我是不会说这个话的。”

　　　　“嗯嗯好好好……”皮皮连连地点着头应答着，说：

　　　　“好好好，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只要人家愿意接收我不嫌弃我就行。”

　　　　与东哥这番对话下来，皮皮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自己也可以在北京歌唱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将来某一天自己也可能会像同学哥哥那样凭借几首歌火遍大江南北呢？当初，他也是这样开始的呀！

　　　　太神奇了。

　　　　那我……是不是已经踏上了通往歌星的道路了呢？

　　　　不过，酒吧是什么地方呢？

　　　　到了那儿，我是唱熟悉的草原歌曲还是唱流行歌呢？

　　　　管他呢，去了再说呗。

　　　　第二天，皮皮的酒吧驻唱生活开始了。

　　　　一开始并不顺利。刚刚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各种不适应。还有，新人总是会被人欺负的。皮皮又满身的“乡野”味儿，更引来同事们的挤兑。

　　　　“你们看那个傻瓜，瞧瞧瞧瞧……他这一身行头，啧啧，不知道的，客人们还以为进了动物园了呢，你们说不是？”

　　　　同事的议论，引来一阵嘲讽。

　　　　皮皮知道他们在说自己，也不理会。只顾忙活自己的。熟悉环境、认真准备要唱的歌曲。就是在那段不太顺利的时间，频繁接触了过年也不回家的小艾。

　　　　之前，小艾和皮皮俩人相互也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小艾只是普通的服务生，对频繁更换的驻唱们都没有过多了解。皮皮身上，有都市男孩子们没有的那份洒脱不羁。慢慢熟悉以后，小艾知道了皮皮的梦想，原来这个有点狂野的男孩子并不像那些普通的打工者只为生存。

　　　　梦想，有点亮整个世界的魔力。

　　　　皮皮的梦想，照亮着他前进的路，他专注痴迷的样子也使得他本人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小艾被这光芒吸引，不自觉地慢慢向他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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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皮本身音乐底子好，加上自己特别努力，还有东哥时不时过来指点，很快，皮皮就有了一点小小的名气。他的快速成长，令小艾高兴，也引来了别人的嫉恨。那些比皮皮早来几年的人，越来越被边缘化。皮皮出现状况，是在正常上班的时候，突然毒瘾发作。“怎么会这样？”所有人，都惊呆了。

　　　　老板过来查看了情况，心里明白了八九分，转身立即给东哥打了电话。同时，也以最快的速度找来了代替皮皮的人顶了场子。事情，很快平静了。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变化的，只有皮皮。从此以后，皮皮会时不时会毒瘾发作。一旦毒瘾发作，整个人根本无法自控，颤抖、呕吐、狂躁……像个普通正常人一样生活已经有点难度了，再像原来那样驻店唱歌已经不可能了。老板担心影响店面的形象，哪里还敢安排他上班呢？

　　　　“怎么会这样？这是谁干的？什么时候的事？”

　　　　小艾心疼皮皮，一连串的问。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狠心？”皮皮难过得说不下去，他也确实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沾染上那些东西。

　　　　东哥最淡定了。他说：“不用这么紧张。也没什么为什么，这是成年人的世界，社会，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你没做错任何事，只不过挡了别人的路而已。换句话说，因为你比别人优秀而已。”

　　　　“优秀的人就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吗？”

　　　　“不是。因为优秀的人，遇到了没有人性的人渣。所以，事情就出了。别难过，想想今后的路，想想眼下怎么应对，这才是最重要的。有男子汉，就要有个男人样子。我不希望就这么点儿小事儿，你就被打趴下了。”

　　　　“东哥放心。我会……克服所有的苦难，因为，我的梦想，还没有实现。”

　　　　“好！”

　　　　东哥简单安慰下，独自离开了。留下小艾照顾皮皮。

　　　　突然发作，到被确认自己的症状完全是毒瘾发作……再到清晰地认识到毒瘾的危害，皮皮受到了过度惊吓，整个人，还没完全从懵圈状态缓过神儿来。东哥和其他人一走，面对小艾，皮皮紧张的心情才彻底放松下来，也能回忆之前的点点滴滴：

　　　　“一定是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天！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这么对我？太可怕了……”

　　　　皮皮想到自己是被别人暗算至此，有一瞬间，特别想回家。外边的世界，太TM邪恶了，还是草原民众好，他们质朴，善良。这外表看起来金灿灿的北京，也并不是之前自己想像的那样美好。这里，虽然有无数的机会等着努力的人去抓住，但是，也有无数的沟壑等着你陷进去。

　　　　皮皮清楚地记得他这次临出门的时候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通往成功的路上，布满荆棘。”

　　　　不知道东哥是怎么一路走到今天的。

第305章　惊天大案（三十五）（）　
胡同口的麦当劳。

　　　　此刻，顾客不是很多，环视周围，还有不少空座位，这难得一见的萧条境况在平时是少有的。年关将至，聚集在北京的人潮自动疏解到全国各地。

　　　　一边的儿童休息区，几个宝宝正嘻嘻哈哈乐此不倦地滑滑梯。旁边看护的奶奶和妈妈们，搂着手机紧盯着屏幕，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喧闹的孩子们，见没有异常，重新把头深深地埋进手机。

　　　　吴一嫡和小艾靠窗户对坐着。

　　　　就D？T公司克拉钻调包警察介入、克拉钻出手等问题，正在交换意见。

　　　　俩个人，面色凝重，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旁边，一对小情侣卿卿我我旁若无人，他们使用一支吸管喝饮料，女孩喝一口，随手把吸管递给对面的男朋友。小艾扭头看见，那吸管上有着清晰的口红印儿。再看一眼对面坐着的男孩子，接过吸管就直接用了，并不介意吸管上的口红，表情自然，没有丝毫尴尬，且满脸幸福的表情。

　　　　小艾看得出神。想起自己和皮皮……曾经，他们也是这样幸福的一对儿。可是，现在皮皮却不能随时与小艾在一起。那毒瘾发作起来，是没有规律的。戒毒所，也去过了。但是，回来以后，还是会再次发作。

　　　　皮皮痛苦的样子，让小艾心疼不已。尝试着说服皮皮：“实在不行，你就先别戒了？”皮皮不同意，说一定要戒掉，我还有梦想要实现。不能连个毒都戒不了，那我这一生还能干什么？

　　　　“可是看着你这么难受，我真的不忍心，我实在看不下去呀……”

　　　　小艾总是在皮皮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地备着“货”，在皮皮毒瘾发作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拿出来。那个时候，皮皮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如何反复，皮皮戒毒的效果都不是特别好。等到皮皮清醒的时候，会跟小艾争吵，还会埋怨小艾不够狠心。但是，皮皮心里清楚，小艾是心疼自己呀。争吵过后，俩个人抱头痛哭。彼此安慰，爱抚……

　　　　小艾看着那对小情侣，陷入深思。

　　　　感觉到被人盯视，那对甜蜜的小情侣扭头看了一眼小艾，满脸疑惑。

　　　　小艾赶紧收回目光，知道自己无意识的行为已经打扰到人家了，也担心被人骂作神经病。她心里清楚地知道，在公共场所这样盯视陌生人，会给人造成不小的心理压力。

　　　　养个孩子，就是一台家庭碎钞机；养个瘾君子，那也是一台碎钞机。

　　　　皮皮的毒资，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因为身体原因，皮皮已经难以胜任驻店歌手的工作。只能以普通服务生的身份保留着店里的工作，这还是看在东哥的情面老板才不得不将他留下来的。小艾为了皮皮的毒资，换了不少份工作。只要能够多挣钱，挣快钱，小艾都愿意去尝试，她不愿意看到皮皮那痛苦万分的样子。

　　　　东哥有钱，但是他不借。他还说了：

　　　　“这个事儿，没有完。如果你不戒毒，这辈子就毁了。你毁了，我借给你的钱谁还我呢？别说你女朋友会还我，如果是我，我是不会这样连累一个爱你的姑娘的。还有，也别说我无情。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你，你会管我吗？先想清楚再回答。答案一定是：不管！这就是社会现实，跟有情无情没关系。”

　　　　皮皮的父母也是指望不上的。在当地，皮皮家的诊所生意很红火。但，那也只限于当地。那份收入，如果用来买毒资，还是不够的。还有，皮皮死活不同意将自己的情况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