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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蝼蚁的璀璨人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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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我的工作、生活，与她吴一嫡有什么相干呢？
W会计做梦也想不到，就是这么一个她认为“与自己不相干”的人，改变了她的职业生涯，也改变了她的生活。
W会计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已经深深刺痛了吴一嫡。
在吴一嫡看来，W会计话里话外，满满当当，都是鄙视呀；虽然自己托了纪尔雷的福进了财务室，可明摆着，这W会计死活是瞧不上她吴一嫡呀！
低头整理着满桌儿的对账单、原始票据，坐在W会计对面的吴一嫡心不在焉，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
“瞧把你能的！你就这么自信？你从不担心你的工作？切！！我就不信了！你有什么工作能力呀？不就是会做点儿破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天底下会做账的人多了去了，看不起我？我为纪尔雷做了这么多工作，纪尔雷都没有看不起我，你一个破会计凭什么看不起我？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我……气死我！”
忍无可忍！
气的吴一嫡，手直哆嗦。她真想将这些话原汁原味地直接喷在W会计的脸上！如果不解气，再往那张脸上狠狠地唾上一口吐沫！可是，可是，这样总归不太好看吧，自己才进财务室没多久。而且，目前情况看，W会计确实能够摆平公司一切财务问题，是整个D？T财务工作的主力，纪尔雷还指望着她呢。
“气球飞的再高，也有瘪下来的时候，只要一个小小的漏气孔！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你W会计的‘漏气孔’！”
吴一嫡开始盘算，怎么才能找到W会计的‘漏气孔’，找准了，那将是一个致命点，让她永远滚出D？T，让她永远没有机会再嘲笑自己。
吴一嫡在心里发狠的时候，抬头看了下坐在对面的那个女人。
短发、干练、目光炯炯。一套灰色的职业装，裹着略显瘦弱的身子。
这时候，W会计正起身去取打印的文件，一抬头，意外地遇上了吴一嫡的目光。瞬间，两人对视。
为了避免尴尬，吴一嫡赶紧微笑下。
面对吴一嫡那张盛满假笑的脸，W会计浑身不舒服。
“不想笑，就不要硬逼自己！”
W会计觉得厌恶！她可不想像吴一嫡这样勉强自己。面对吴一嫡的笑脸，W会计面无表情，点下头，算是回应。对于吴一嫡内心里的恨和她的“漏气孔”计划，W会计毫无觉察。
“一个不登大雅之堂的庸俗女人！一个没文化的小市民！一个没有尊严的职场小人！我不必要跟她一般见识。跟她计较，别降低了我的身份！”
此时，W会计眼里的吴一嫡就是这样的。
贵为D？T的财务主管，原本自己一个人拥有这间独立的办公室，现在，吴一嫡挤身进来。原来专属于自己的那份自由没有了不说，每天看到吴一嫡那皮笑肉不笑的脸，真心话，特不舒服。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吴一嫡进来，这是纪尔雷特意安排进来的。谁让纪尔雷是老板呢？而且，纪尔雷还特别交待了，让自己带吴一嫡快速熟悉财务工作流程。
纪尔雷他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安排这么一个什么专业都没有的勤杂人员进账务部？真搞不懂！
满心不高兴。W会计又无计可施。纪尔雷想安排谁去哪儿，他不需要征求谁的同意。D？T中国区，是他的帝国。一切，由他说了算。
W会计不知道，就在她心生不满的时候，吴一嫡已经将不满升级为仇恨了。
事实上，就在W会计告诉吴一嫡“你放心，我从来不担心我的工作。你也不用这么替我担心！我自己的工作能力，我清楚的很”的时候，吴一嫡已经开始行动了。
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就算不能找到W会计的“漏气孔”，吴一嫡也要试试，她再也不想每天假笑着迎着W会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崩溃的。离开这间办公室？离W会计远远的？不！绝不！这绝对不可以！我吴一嫡好不容易才赢得纪尔雷的信任，被他特意安排进了财务，我可不能这样自毁前程！
在吴一嫡看来，能够进D？T财务，是吴一嫡美好前程的开始。回想当年，国企里那些财务人员每天高高昂起的头，吴一嫡无限向往。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坐在财务室里，接受万人敬仰了。
哪能轻言放弃？
就算不成，我也要试试。我一定要找到W会计的“漏气孔”！
终于，吴一嫡找到纪尔雷：
“纪尔雷，是这样的。那个，我非常感谢您的信任。我到财务部上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尽最大努力快速熟悉财务的工作流程，努力工作，来回报公司。”
“很好，W会计会带你快速熟悉业务的，我之前跟她讲过。这个，你就放心吧。”
“嗯，是的。W会计对我非常好，很热情地帮助我。只是，只是，我发现……我不知道该不该讲，因为，我毕竟不是专业的……”
“你要说什么？直接讲！”纪尔雷急脾气。
“哦。那我就说了。如果说的不对，您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可以吗？”
“好，你说。不对就当你什么也没说。快说！我还有其他事情。”
“那我不耽误您时间，长话短说。是这样的，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会计，但是我发现咱们D？T的财务在点儿问题。不管对不对，我想，我还是提出来好。还有，我想身为公司领导，纪尔雷您应该了解事情真相。”
“什么真相？你快说。”纪尔雷脱口而出。
听到这里，纪尔雷放下手里的笔，坐直身体，开始看着吴一嫡的脸。这时候，纪尔雷似乎感觉到，自己公司的财务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正在发生。而他自己，却不知情。眼前的吴一嫡，正在给自己传递这信息，可以让他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W会计，纪尔雷。”
“她？她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纪尔雷听了吴一嫡的话吃惊不小，忙追问。
从来，他还没有听说过关于W会计有什么不称职的。对于员工的工作能力，纪尔雷是很在意的。这位W会计，公司内外哪方面的反应都是不错的。
他也相信，自己对用人方面的选择是没问题的。
如果吴一嫡发现了什么问题，那也许是自己的疏忽。这可是大事，会计的工作能力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公司的利润。
“我实在受不了她啦！您听听，她一点儿也不懂得通融。我已经提醒过她好多次了，很多事儿，不能按规定来办。您想啊，那‘规定’，都是人制定的，人能制定，就能改变，就算我们不能改变，打打擦边球，总是可以的吧？她倒好，一点儿都不了解中国国情，好像她不是中国人一样！我怀疑，她是不是成心这样？难道，她是中国人，就不是咱D？T的员工了？至少，在利益面前，她应该向着D？T的。”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什么擦边球？你是说W会计吗？她怎么啦？她一直都挺好的，工作从来没出现过问题呀。她是我挑选的第一批员工，我相信她。不过，你说，我听听。”
纪尔雷一脸惊讶，不过，还是愿意听吴一嫡说完。
“W会计工作是挺好的，这个我也清楚。不过，有一点，您可能不知道。在咱们中国，有个合理避税的说法。如果什么都按规定全额缴纳，那得浪费多少钱啊？这税那税的，多的很，咱D？T公司的盈利还不够这些钱的呢！我有个不错的建议，纪尔雷你听听，如果觉得还可以，我建议可以换掉她。这样做，都是为了咱们D？T的企业利润。您也知道，我在您身边工作久了，早已把D？T当成自己的家了，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跟您说的。”
“哦？！你说说，什么是合理避税？擦边球？这个我听说过，有意思，你快说说。”
纪尔雷没有听清吴一嫡其他的话，“合理避税”和“擦边球”这两个词迅速占据了他的大脑。
第117章 那个时刻来的非常突然（）
潜意识告诉他，这两个词，肯定跟D？T公司的利润息息相关。于是，纪尔雷马上追问。
吴一嫡总是这么聪明，她总能号准纪尔雷的脉。
见纪尔雷已经随着自己思路问过来了，吴一嫡赶紧说：
“在我看来，这个会计已经不适合D？T的发展了！”
“什么？你说什么？是说W会计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不懂得市场行情。一个合格的D？T会计，面对一个财务问题，应该是老板说等于几，她就有办法等于几，而不是按规定应该等于几！这个会计，她一直呆在中国的国企里，她的思维方式已经定型了，不可能再改变了。而我们D？T，压根儿就不该缴那些莫名其妙的费用，因为中国的公司，也是这么操作的，我们不该当冤大头！”
“冤大头？！”
纪尔雷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反问。
“对，是冤大头。意思就是，这些钱，公司原本是不用缴的。就像买同一件物品，别人花10元，而我们D？T却花了100元！整整10倍呀纪尔雷！在我看来，既然是一样的东西，我们就应该和其他公司一样，也花10块钱就行了，哪用得着花这么多钱呀？这不就是冤大头吗？！我这么说，您明白了吗？”
吴一嫡知道纪尔雷对汉语的消化能力，不厌其烦地解释的这么清楚。
“哦！这样啊……嗯，好像很有意思。”纪尔雷似乎懂了，说。
“呵呵……我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如果不对，您就当没听见，那什么，我先走了。”
见纪尔雷笑了，吴一嫡拿不准这该死的老外是什么意思。有几次，自己满心欢喜把对公司很有用的信息传递给到他，却碰了一鼻子灰。这次，吴一嫡可不想再挨克了。
既然信息已经传递到位了，应该给纪尔雷留点时间，让他好好思考。最后怎么决定，就看纪尔雷自己了。那局面，不是她吴一嫡能控制的了的。
剩下的，就交给纪尔雷吧。
这时候，吴一嫡想找个借口赶紧溜走。这老外，翻脸儿快的跟翻书似的。
“不！等等。小吴，你这个提法很好！D？T公司还从来没有谁有过这样的建议！你说的很有道理，D？T既然在中国经营，就应该入乡随俗，也像中国公司一样，学会‘合理避税’！你有什么新的想法，慢慢说。”
抽身要走的吴一嫡一听纪尔雷的话，一阵惊喜，觉得这事儿有门。
不过，嘴上却又退了一步：
“哦，要不这样，您慢慢想想，觉得对D？T有用再细说。我吧，就是怕耽误您时间，呵呵。”
“不！你现在就说。只要对D？T有好处的事，我随时都有时间听！来，你坐下，慢慢儿说。”
吴一嫡窃喜。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明确得到纪尔雷的鼓励以后，吴一嫡就放开了说了。
她将W会计说的一无是处，最后，她建议：
“我也不是很懂财务工作，只是进入财务部以后，这是我看到的一点问题。我就提出来了，不知道对公司有用没用？如果没用，您就当我胡说好了。还有……”
吴一嫡看看纪尔雷的脸色，她正斟酌着，下边的话要不要说。
“还有什么？你快说！”纪尔雷急脾气，催促吴一嫡。
“还有，就是我觉得这一切都跟会计有关！如果不重新换一个懂是‘市场行情’的有经验老会计，我们D？T肯定还会像现在这样当冤大头！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纪尔雷，我说完了。嗯，也不知道这对D？T有用没用，我就说了，就这些了。”
“很好！小吴！不管有用没用，你提出来，总是好的。另外，你还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如果有，你随时可以找我沟通。对于你说的类似‘合理避税’这样的话题，我很感兴趣。”
“暂时没有了，如果有，我再找您。谢谢纪尔雷的信任！一直以来，我都很感激您，是您给了我一份稳定的工作，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们像一家人一样，我早已把D？T当成自己的家了，您说，自己的家里有问题，我能不提出来吗？我看到问题，能不着急吗？所以吧，不管您爱听不爱听，我都会提出来的，呵呵。”
吴一嫡又讨好地向纪尔雷声明自己对D？T的态度。
试探过几次以后，她看得出来，纪尔雷并不反感她这样说。这话要对中国老板说，估计早就烦了。就算不烦，也得落下个马屁精的嫌疑。
吴一嫡觉得，这黄毛儿老外看着挺聪明的，其实办起事儿来挺傻的，远没有中国人的心眼儿多。这洋人是直肠子，喜欢实话实说。你要跟他玩儿点婉转、晦暗什么的，那都是白扯！
顺着他的话说，再适时的拍他几句，有时候这老外就开始自我膨胀高兴的找不着北了。
敢情，这老外也信这个呀！！
打从慢慢摸清纪尔雷的脾气之后，吴一嫡可算是明白了，古今中外，除了神仙，这凡人都爱听好听话呀。进D？T之前，吴一嫡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老外，总以为他们有多神秘呢。
“也不过如此！”。吴一嫡后来跟婆婆说起自己的洋老板，就是这么总结的。
最初对纪尔雷讲如此露骨直白的谎话的时候，吴一嫡也觉得难为情。
慢慢习惯了，也就没事儿了。反正，不管怎么着，能哄他高兴就得。
MD，谁让这洋鬼子是老板呢？把老板哄舒服了，自己在D？T的日子才好过呀。哎，说白了，一切还不是为了那个家呀。
“你能这么想，那太好了。我依然希望，以后再加入D？T的新成员，都能够像你一样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不！本来，D？T就是我们大家的家……好了，这个话题今天不说了。”
“嗯嗯，好的好的。那，纪尔雷您先忙着。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不管我在哪儿，都会第一时间赶到您身边的。这个，您放心。”
临走，吴一嫡又补充道。
“很好。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如果有事。”
纪尔雷心领神会。
他懂得，吴一嫡很多次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节假日、休息日、下班以后……
在那些不该工作的时间段里，纪尔雷不好支使其他员工。其他员工，也没有谁向他明确表示过，可以为他加班。而且，最重要的，还是无偿加班。
吴一嫡这个员工，确实跟其他员工不一样！
看着吴一嫡离去的背影，纪尔雷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向着已经被吴一嫡随手关上的门，纪尔雷又用力地点了点头。
――――――
事情过去半个月了。
吴一嫡甚至已经忘记自己曾经对纪尔雷提出的建议。每天，她还是像原来一样，主动跟同处一室的W会计打个招呼，以避免W会计把她当空气的尴尬。
那个时刻来的非常突然，吴一嫡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如果你有合适的人选，可以向我推荐下。一定要‘懂’市场行情的老会计，会‘做’账。最的重要的，像你说的一样，要‘懂’合理避税，还要‘懂’擦边球！”
一天早晨，纪尔雷把吴一嫡叫到办公室，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直接告诉她。
“那我想想……”
闻言，吴一嫡心里狂喜！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纪尔雷对自己的建议消化了半个月，终于有信儿了。
只是，她不确定纪尔雷真的会让她给推荐什么有经验的会计。什么“合理避税”，什么“擦边球”，那都是自己瞎编出来的，到底怎么回事儿，自己根本不懂。再说了，自己也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啊。吴一嫡吞吞吐吐着，心里偷偷乐：
“W会计，你就等着瞧吧！你的死期快到了。”
吴一嫡仿佛看见W会计正哭丧着脸向自己哀求：“吴会计，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有眼无珠，你大人大量，就原谅我吧……”
吴一嫡在自己的想像里神游，猛然惊醒过来。她看到，老板台后面，纪尔雷正忽闪着长睫毛瞪眼等着她回答呢。
吴一嫡抬头看了下天花板，突然开启了记忆一样对纪尔雷说：
“有！还真有这么一个人。特别合适！就是，就是吧……”
吴一嫡习惯说话留一半。
一来，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态度。她需要暂停一下，以便利用这个时间来观察对方的表情，判断是不是还要继续往下说；二来，也显示一下自己谦虚的态度。
“你说，就是什么？”
“就是吧，她虽然已经退休了，可是被一家很有实力的公司反聘回去了。不知道那家公司会不会放她走？还有，就是她自己会不会愿意来咱们D？T。”
吴一嫡听见纪尔雷追问，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既然他已经相信了我，那我也没必要不自信！就当自己什么都懂，不管“合理避税”还是什么“擦边球”，就当真有那么回事。就当自己之前跟纪尔雷说的话，都是真理。
我吴一嫡的真理就是：中国境内其他公司都在“合理避税”，都在打“擦边球”，只有D？T是傻瓜公司，充当冤大头！
第118章 判她死刑（）
还有，谁说我不认识专业财务人员的？郝玉梅，我的好邻居，她不就是高级财力人员吗？我来D？T就是她给介绍的，怎么说谁都不认识呢？
千万不要轻易否定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么，谁还会正眼看你呢？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谁还会相信你呢？
所以，一定要相信自己。
不管面对什么事儿，首先，要看得起自己！你看，纪尔雷不也相信我了吗？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我还有什么不自信的呢？
就这么说！你别无选择！
吴一嫡不露声色，不断地给自己鼓劲儿。
“在职的最好啊，这种有经验的资深会计，我们可以重金挖过来呀。记住，不能挖同行的墙角。好了，你去了解一下。看看什么情况，然后，想想办法”。
吴一嫡还没有反应过来，纪尔雷又补充：
“哦对了，如果想，办法总会有的，相信自己。”
“哦！我知道啦。我会努力的。谢谢您，纪尔雷。嗨，您看我这记性儿。其实，我说的这个人，您应该也认识她，就是吧，我不知道您还能不能记得。”
吴一嫡在纪尔雷面前表现出一副温顺乖巧，讨人喜的模样。话说的，软软的。
“哦？！是吗？有这事儿？！”
纪尔雷不相信地瞪大眼睛，天真的样子与成年男人的成熟稳重极不相称，这两种东西出现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显得很滑稽。
吴一嫡觉得对面这老外很白痴，也很可爱。不由得的笑了，说：
“呵呵，对呀！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我能认识您，还得感谢她呢。就是她介绍我来咱D？T的呀，您想起来了吗？”
“谁？你再说一遍，她是谁？”纪尔雷努力回忆，依然没有印象。
“就是您的朋友，那位年轻的浙江老板。我说的那位会做账的懂擦边球有经验的老会计，就是他们公司的会计呀。这回，想起来了吗？”
“哦……她是谁？等等，我再想想。”
纪尔雷回忆半天，依然没有任何关于那位会计的印象。
“这个好说，我可以试试问下我那位朋友，如果有可能，我会想办法，尽可能争取他的支持。这个，就交给我吧。另外……”
“您说，我听着呢。”
见纪尔雷盯着自己，吴一嫡赶紧说。
“嗯，另外，你去试试你说的这位会计，看她愿不愿意来D？T工作。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尽快去办。记住，她可以提条件，这个好说，我们是可以商量的。有一点可以保证，待遇方面，至少会比她现在的公司高出一倍！”
“好的，那太好啦。应该有希望，因为我了解她的情况，她确实需要钱，她儿女结婚买房什么的，要花不少钱。”
“好！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不需要知道，你去办。还有，如果这位不成，你还有其他合适人选没有？如果没有，那你去通知人事部，抓紧时间去招聘一位经验丰富的会计，我们不能眼看着D？T的利润缩水。”
“好，我这就去办。您放心吧，我会尽快的。”
――――――――
得到纪尔雷明确授意以后，吴一嫡表面上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每天办公室里，面对W会计面无表情的脸，依然送上自己的笑脸。
这回，是开心愉快的真诚笑容。
“嗨！W会计。”
“嗨！吴会计。”
几天以后，吴一嫡惊讶地发现，W会计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改口了。她不再叫自己“小吴儿”了。
自从吴一嫡进了财务部以后，纪尔雷不再称呼吴一嫡“小吴儿”，开会的时候，当众称“吴会计。”
那是吴一嫡D？T生涯的一个里程碑。
吴一嫡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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