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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海逐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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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铭土番答应不再追究,可至今仍时不时有垦荒士卒突然在田中被射杀的现象。我等都知道是东铭射手干的,但颜二哥为了大局着想,息事宁人,一忍再忍。今日,颜二哥有难,陈军师带足礼金去求他们,他们不帮忙也就罢了,还要拿军师祭箭,真是禽兽不如。”

谷昭道:“祭箭,深更半夜祭的什么箭?看来报复是真,我们须速去讲清道理,言明利害。”

郁离子又怒道:“这些个东番蛮子,懂什么道理。我去杀了蛮头,救出军师再说。”

郑一官忙道:“万万不可,借不到救兵,如何救大当家?”

郁离子叹道:“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他们杀了军师,就会发救兵吗?”

谷昭道:“为今之计,只有先去拜访一下东铭番主。我们诚恳相求,看他有什么要求,实在不行就动手劫持他,逼他发兵。”

郁离子道:“好,就这么办了,我们快去。”

谷昭道:“好,不过大哥,和我去的人不是你,而是一官兄弟。”

郁离子气道:“什么,你瞧不起我吗?”

郑一官大笑道:“在这里谁敢瞧不起大哥,可立斩之。谷兄和弟的想法一样,大哥脾气暴躁,咱们不是去打架,而是去求人,这种低三下气的场合,以大哥的脾气,恐怕大大不适合。大哥以为然否?况且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大哥亲自出马,换了旁人万万不能。”

郁离子闻言,气消了大半,道:“说得有理,大哥的脾气岂能卑颜求人?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

郑一官道:“请大哥连夜潜入石头城勘察地形,绘制一副详细的地图,越详细弟兄们损失可能就越小。待我们回来,大家一同参详。虽然大哥武功盖世,但石头城戒备森严,弟仍是担心哪。”

郁离子闻言,心里舒服了,道:“白日不好办,但夜晚去城里走一圈好比散步。交给哥哥了,你们却是须小心才好。”

众人分头行事。谷昭和郑一官带了四五名亲随,骑马急奔东铭番主的垦地。刚进入东铭辖地,借着月光远远便看见有一座箭楼。众人弛至箭楼下,上面一声断喝道:“什么人?”

郑一官道:“我们是细川的李家,来拜会你们家番主。”

那人道:“听声音明明是外番的,竟敢蒙骗我,来人!拿下。”话音一落,立即从草丛跳出数名大汗,直扑众人。郑一官急忙朝众人一使眼色,众人会意,乖乖就缚。一个首领模样人从箭楼下来,颇有些志得意满,看着众人笑道:“嘿嘿,别以为我不认识你,咱们以前照过面,郑四当家的。你们军师正等着挨箭呢,你也来凑热闹,哈哈,正好一块送祭箭场。”话毕,手一挥。众人被带上马车,向北疾驰。

不久,来到一处宽阔场地,周围堆满稻草,似乎农家打场的地方。四周布满手持火把背负弓箭的家丁,场地中央支着一个简陋木台,上面有一十字木桩,牢牢绑缚着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

郑一官老远看见,喊道:“三哥,你没事吧?”

那文士看到郑一官,立时有些沮丧,骂道:“四弟你来作甚,不去想法搭救大哥,却来陪我赴难吗?枉我赞你有帅才。唉,我们三个都死了,谁来完成我们的壮志。”

郑一官道:“事有轻重缓急,三哥这里最凶险,当然先救三哥啦,难道三哥忘了你我兄弟的誓言了吗?”

陈衷纪叹道:“不愿同生,但求同死。可惜,我们壮志未酬,死不得其所。呜呼,老天无眼。”

但听一个冷冷声音传来道:“老天若无眼,岂能将你们这些强盗送到我的手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过什么事,你们颜字寨在东瀛沿海烧杀抢掠,老子去东瀛做买卖便被你们抢了个干净。今天落到这步田地,犹如丧家之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给老子祭了箭。”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衷纪抬眼看了那人道:“我说呢,我们本来井水不凡河水,再说此地荒地甚多,我们只是开垦荒地,从未侵占过你们一分一毫,你们为何还要屡生事端。颜大当家的极力忍让,甚至送金讲和,你们仍暗中射杀我们的垦民。原来,我们是有夙怨。”

那人笑道:“现在知道,死的不算冤枉了吧。”

陈衷纪道:“可恨你这天杀的小人,既有夙怨,我们可光明正大一战,为何趁我们大当家的有难,落井下石,这岂是君子所为?”

那人道:“我诚然不是君子,但你就是吗?你们龟缩于东瀛,打劫来往的商船。遇见汉人的商船,你们便假冒倭寇。遇见倭寇的商船你们便以汉人的身份亮相。靠劫掠而成巨富,尽是不义之财,还号称君子,真是可笑。”

陈衷纪道:“我们劫掠的汉人商船,俱是跟倭寇暗中勾结,朋比为奸的汉奸的货船。试想,时下倭寇肆虐,寻常汉人商船如何能驶入东瀛港口?”

那人怒道:“那我的船呢?当年我可是满满一船稻米,被你们劫掠一空,又作何解释?你不会说我也勾结倭寇吧?”

陈衷纪顿悟道:“我想起来了,原来当年的那艘粮船是番主的。其实当时,我们本无心劫你的粮船,但后来我们打听到,你这船粮食是卖给倭寇首领左弦之介的,便一怒之下抢了,我说得没错吧?”

那人道:“哼!狡辩,是人就要吃粮食,难道倭酋不买我的粮食就能饿死?你能抢了所有卖给他的粮食,而把他活活饿死?老子也痛恨倭寇,但更痛恨劫掠过我的人。因为,不光老子的金钱受损失,更重要的是面子。当年附近大小番主谁不知道我大名鼎鼎的箭神家族马东铭被人抢了?气死我也,老子现在想起还生气呢。”

谷昭听明白了,原来那人就是东铭番主马东铭,他最先占着地盘,地就是他家的了。由此,可见当时小琉球的荒岛生存状态。

陈衷纪道:“番主既然如此记恨我颜字寨,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在下到有个建议。”

马东明道:“说。”

陈衷纪道:“当年出主意劫掠你的粮船的人正是鄙人,跟其他人无关,番主尽可将在下射杀,已报心头之恨。从此,两家再无过节,如何?”

第二章 海东吟 卷七 风雨琉球4

马东铭由衷赞道:“有义气,算是一条汉子。好吧,我答应你,只杀你一个。只要你们的人能约束好,以后你我两家绝对秋毫无犯。”

陈衷纪道:“你杀了我,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但是,你可知荷兰人已经筑好了石头内城,正在建筑规模更大的石头外城吗?到时,番主可曾想过,你们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土地,很快便会成为红毛鬼的辖地。你们所打的每粒粮食,都要上交给红毛强盗,他们岂不是比我们更要可恨百倍?”

此话一出,下面人大哗,纷纷喝骂:

“娘个巴子,红毛鬼最可恨,老子早想射他几个了。”

“红毛我日他大爷,敢要爷爷们的粮食,就跟他们拼了。”

“对,拼了,他们有火枪,我们有三石大黄弓,一点不比他们弱。”

马东明亦沉思片刻道:“转弯抹角,你还想叫我救你大当家的是吧?”

陈衷纪道:“不是我想,你若是聪明,便该能想明白,当前是谁最让红毛鬼忌惮。我们一旦被消灭,那下一个会是谁?只有我们大家联手,方能克制红毛鬼。若是,番主这次见死不救,我们颜字寨完了,那么这片土地上可就只剩下你们东铭番一家了,试想你们弓箭厉害还是红毛鬼的火炮厉害?而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现在虽没有火炮,但是,大当家的已派人去西洋订购了六十尊红夷大炮。等大炮一来,我们便不再惧怕红毛鬼。所以保住我们大当家的,就等于保住你们自己。”

马东明沉吟片刻,突道:“巧言令色,差点叫你忽悠了,你们颜字寨买来火炮难保不用来对付我们。”

陈衷纪道:“我们可以结盟,发血誓。怎么样,用我一命,换大当家的一命,番主既可出气,又可保全自己的垦地,岂不两全其美?”

马东明寻思半晌,觉得可行,点头道:“你果然是条汉子,好吧,正好你家老四也在这。我答应你,射杀你,签血书,我就出兵如何?”

郑一官道:“三哥,要死也是弟死,你身为军师比弟重要,我换三哥,你们朝我来。”

陈衷纪道:“五弟何出此言,弟谋略武功无不强过为兄,更是颜字寨三当家,待会为兄一死,弟便与东铭番主签血书,领射手去解救大当家,切记此事为重。”

马东明不耐,心道,我就不信他们个个不怕死,道:“你很想救陈衷纪是不是?好说,你只要站到木台之上,躲过我这二十名弓手的弓箭便可,我便放你们安然回去如何?”

谷昭闻言终于逮到机会道:“番主此话当真?在下愿替他们二人去领箭雨,若死在台上,只当活该。”

马东铭闻言打量谷昭道:“颜字寨果然不乏好汉,只是你去替当家的领罪,也得具备当家的资格才行。你一个无名小卒凭什么代替这两位当家的?”

谷昭道:“在下乃是今天才和颜字寨大哥拜把子的新入兄弟,论年领尚比郑当家的长几岁。等颜当家的回来,重新排序,在下尚该排在郑老弟之上。”

郑一官知道谷昭颇有本领,闻言对陈衷纪道:“三哥,四弟忘了介绍,这位兄弟,乃是大哥昨日请来的,据说不久前击败了宫本武藏,大哥与他颇为投缘,便拜为兄弟。”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一片哗声。宫本武藏的大名在当时的东南海域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马东明将信将疑地道:“好,如果你不是大言不惭,单凭你能击败宫本武藏,扬我华夏神威,就够胆魄,够义气,也够资格。你只要能在木台上受我箭手二十箭,便将你等全部放回,而且我还会倾尽东铭箭手,营救你们大当家的。”心里其实并不相信谷昭击败了宫本武藏。

谷昭道:“好,一言为定。”说罢,轻轻一跃,已然纵至木台之上,木台狭促,占两人便觉拥挤。谷昭微一用力,扯断缚在陈衷纪身上的绳索,如同拽根稻草,道:“陈军师请下。”

陈衷纪闻言双拳一抱,面带惭愧道:“兄弟你这是何苦,本跟你殊无关系……”

谷昭道:“外夷当前,我等华夏子孙,理应万众一心,同仇敌忾,齐力抗击蛮夷才是,何分你我。”

陈衷纪道:“说得好,大哥没有交错朋友,你这样的好汉子我又岂能临阵逃脱,兄弟,我们一同面对箭雨。”

谷昭急悄声道:“陈兄速速下去,区区箭雨焉能伤的了谷某,你在这枉死也是无益。”

陈衷纪闻言,心知既然能击败宫本武藏,那此人必无大碍。躬身一拜,不再言语走下木台。

马东铭本是明廷的一名武将,只因喝醉酒发了几句对朝廷的抱怨之词,便被小人弹劾图谋造反而被锦衣卫通缉。多亏友人及时报信,为防族诛,马东铭被迫带领家族老幼八百余口逃至小琉球,投奔一早来此垦荒的自家堂兄。后来堂兄病殁,便由马东铭主持家政。在他主持下,家族迅速壮大。马东铭招募了许多流亡海外无家可归的浪人,这些人大多各怀本领,马东铭将他们组织成卫兵,保护马家垦地。东铭番虽然已颇具实力,但是与其他几大土番相比仍然在人数上显得过于单薄。于是,便将马家上上下下按军队管制,族人自小习武,弓马娴熟。十余年下来,东铭番内人人善战,马家上下随便抓一个既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本地土番几次欲赶走马家,俱骇于马家弓箭威力。马家是大明武将世家,并自小接受儒家思想,因此很多人都知道忠君爱国,民族大义。听闻谷昭大义凛然一说,不少人已自觉惭愧。

马东铭亦有些后悔这样对待豪杰,但为人将者,军令如山,岂能轻易收回。手一挥,过来二十名手执三石大黄弓的弓箭手,马东铭道:“兄弟,马某向来敬佩好汉,如果你被射死,马某定会将你厚葬。马某虽与颜思齐素不相识,但是单看有这么多肯为其舍生忘死的兄弟,便知其为人了。所以,不管如何,我马家皆会出兵营救颜大当家的。”

言下,已对颜思齐多了许多些敬意。谷昭默运玄功,内力充盈于胸前,鼓起的前襟烈烈激荡。木台离射手堪堪百步距离,这么近的距离,面对二十名射手,谷昭心里亦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再远一倍距离,别说二十箭手,就是一百箭手亦无碍。但是距离这么近,弓箭速度快,力量大,木台又如此狭促,疏难躲闪。谷昭别无他法,只能硬抗,遂将内力提至十成,聚于袍衫,布衫充满内力。立时坚愈钢铁,正是效仿铁布衫的功夫。

这时,马东铭将手慢慢抬起,弓手随即将弓拉至满月。马东铭深吸一口气,喝道:“射!”

霎那间,在火把光亮映射下,一团寒星疾速飞向谷昭,速度奇快。谷昭一不做,二不休,双掌含力圈动,周围一丈之内,立刻劲风飒然。谷昭青袍如同气球般,瞬间鼓起,箭杆根根没入其间。从射手方向看,箭无虚发,全部钉在谷昭胸前。

陈衷纪不禁失声惊呼:“兄弟啊。”袍袖遮面不忍再看。

马东铭亦不由自凳子上站起,心下颇为遗憾。

不料,奇迹出现了,被射的人丝毫不见痛苦,反而从容不迫,慢慢自木台上走下,将胸前箭杆抖落,道:“好箭法,二十箭俱射在碗口粗细的范围内,可见俱是神射手。这样的射手足可跟红毛火枪一战。”

马东铭惊道:“兄弟真天神也,马某服了,我们马家听君调遣。”旁边马家儿郎齐声道:“我等听从调遣。”

谷昭道:“在下指挥打仗乃是外行,还是这位陈兄指挥吧。”

陈衷纪不再谦虚,他站到木台之上,道:“救兵如救火,众位儿郎,速速带齐弓箭,我们即刻赶至颜字山寨会合大军,在做计议。”

众人赶到颜字寨时已近四更天,天色蒙蒙发亮。

陈军师召集众人一番分配。郁离子和谷昭带领二十名身手敏捷的兄弟混进石头城,守候在行刑地点负责营救。到时,那二十名兄弟手持霹雳弹,四处扰乱,谷昭和郁离子则趁乱动手抢人。一旦动手,发狼烟弹为号。这时,埋伏在城外不远处的弓手便向石头城门发动突然袭击。颜字帮这边每两人手持一面铁盾,挡在射手前面。以便靠近城墙发箭,尽量做到箭无虚发。城头上还有四门火炮,这便交给马东铭等四名最强的射手身上。一旦发号,先骑马用弓箭射杀火炮旁的红毛射手。后面箭手跟上,不再给他们发炮的机会,这也是最危 fsktxt。cōm险的任务。

调度停当,天色已然大亮,众人吃点早饭,便分头行事。

谷昭和郁离子带领农户商旅打扮的士卒先行。来至石头城下,红毛鬼为了杀一儆百,特准许大量岛民进入。但是,所有进去的人皆要搜身。郁离子急忙示意丢下霹雳弹,暗藏一枚狼烟弹于胯下,净装进城。众人分作五批,三三两两混进城内。

第二章 海东吟 卷七 风雨琉球 5

谷昭和郁离子还有一个叫小丁的一起结伴而行。

石头城建成时日无多,建成后便一直封闭,平常除了送柴水的专属差丁,不许一般岛民进入。三人进得石头城,顺着主干路一直往里,每个岔路口都有全副武装的红毛鬼把守,端枪禁止通过。众人因此也不用担心走错道,顺着能走的路走,一直绵伸向里。众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西洋建筑,左瞧瞧右看看,到处透着新鲜。

城里到处都是三四层高的石楼,上有露台,许多红发蓝眼的夷人眷属也向人群探看。岛民看红毛鬼透着新鲜,而荷兰人看着衣衫褴褛,光着脚丫子的土著岛民亦觉着犹如来到原始部落,新鲜劲丝毫不弱于本地岛民。待看到谷昭和郁离子三人时,夷人不由发出一片嘘声,纷纷指指点点。原来,郁离子平素很是注重着装,总是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虽然满嘴粗口,但毕竟是自幼饱读诗书,文武双修,举止间时不时流露出读书人的斯文样。谷昭带着关外汉子的豪放不羁,刚毅果敢的神情,一身劲装打扮,显得精神奕奕,神采飞扬。这二人一出现在土著岛民之间,便如鹤立鸡群,分外扎眼。

有些荷兰人夹在奔走的人流中似乎也是去观刑。谷昭抬眼看到左前方的石楼下,数名持枪护卫守护着一群红毛女眷。护卫中竟有些黄面孔的汉人,近侧有个黄脸的汉人正在跟一个雍容华贵的富态女洋人嘀嘀咕咕,估计是翻译,忙运起静耳术,想听听他对那女洋人说些什么。只听那翻译一通叽里呱啦的洋话,谷昭虽耳朵好使,却半个字也没听懂,正感到失望。那翻译回头对身边一个黄脸护卫道:“伯爵夫人说太挤,你们往外一点。”那士兵急忙向外驱赶人群。

谷昭闻言不由注目打量了那个女夷,女夷目光也正好撞过来。但见女夷因为终日养尊处优而使体形过于丰满,一身奇怪的浅绿色连衣裙直垂直脚面,露着双棕色皮靴头。一头半金半红色的头发,挽个高髻盘在头上。有几个并不很大的雀斑因为生在一张雪白的脸上而显得格外扎眼。

郁离子见谷昭看得出神,亦不由顺目光看了那女夷一眼,笑道:“老弟真是没见过女夷,夷女中也不乏有漂亮的,你一个劲儿看那头奶牛干吗?夷女不显岁数,这头奶牛的岁数都可以给你当娘了。”

谷昭忙解释道:“兄弟只是奇怪,刚刚那个翻译叫她什么爵夫人,不知是何意?”

郁离子一惊道:“我怎么没听到。”忙竖起耳朵朝二人说话处细听,只见二人嘴唇翕张,表情生动,似乎有说有笑。可距离太远,一句也听不见。不禁奇道:“真人不露相,老弟难道你的功力竟在哥哥之上。你再听听,到底是什么爵夫人,差一个字,可就天差地别了。”

谷昭道:“哦……好象是伯爵夫人。”

郁离子闻言喜形于色,直勾勾地盯着那伯爵夫人,目光再不肯离开。谷昭看郁离子的表情,心道:还说我老看人家,你这不也盯着奶牛看得目不转睛,不过这女夷怎么就这么白!

女夷在卫兵护持下,一众人等缓缓移动。不多时,众人来到一处石板铺就的宽阔的广场。这里似乎是石头城的中心,四周全是高大的石楼建筑。广场中心,有一个高一米左右,三丈方圆的石台。石台正中竖着一个一丈高的十字木架,木架上方有一横梁,从横梁上悬下一个绳套。一个被鞭笞得遍体鳞伤的汉子默然被缚于木柱上。汉子身上衣衫尽裂,下体因有碍观瞻,特意给套了条崭新的麻布做的板裤,显得极不协调。郁离子只看一眼,眼睛立见湿润,低声嘶哑道:“这汉子就是我那思齐兄弟,假冒不来,我能感觉出来的。”

谷昭闻言,心里开始默默筹划。极目四顾,但见广场四周石头建筑里隐约埋有伏兵。广场边沿每五步便站立一名荷枪实弹的红毛兵,一圈下来大约有二百余人。石台两侧各站立四名红毛兵,谷昭再一看聚集而来的岛民,大概已经来了有五六百人。不禁心下犹豫,待会一旦动手,恐怕有些无故岛民便要遭殃。但转念一想,现在是骑虎难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拯救一个颜思齐,说不定将来能因此杜绝倭患,那岂不是功在千秋的大好事。想罢,坚定信心,暗扣一把银针。待会儿暗藏各处的颜字兄弟只要一发难,他便瞬间击杀这八个红毛鬼,救下颜思齐。正想着,一阵脚步杂沓,石台前跑来了五十余名红毛士兵将人群与石台隔开。红毛士兵举枪在胸前,似要随时开火。望着黑洞洞的枪管,人群不由一阵恐惧,纷纷后移。人潮涌动,顷刻不安。那个翻译一下子跳到台上喊道:“诸位不要害怕,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不会乱开枪的。刚刚总督大人接到密报说是有人欲在刑场图谋不轨。为了防止有人捣乱,特增派了这些士兵,不是针对大家伙的,大家伙莫要恐慌。”

谷昭暗暗发愁,这下难办了。侧脸去看郁离子,看他有什么主意。不料,旁边竟换成了个陌生脸孔,郁离子和小丁已不知去向。谷昭心道:这个老哥行事太过散漫,毫无规矩,怨不得颜字寨老四都能管事,他这老大反倒什么也不管。

这时,石台走上来一位全身红色戎装,头戴高帽,军官模样的红胡子军官。翻译道:“大家伙肃静,这位便是我们赤城总督雷兹耶律大人,现在由他来讲几句话。”

那总督雷兹耶律清清喉咙,大声(翻译)道:“诸位,远在几百年前我们伟大的航海家便发现了这个海岛。但由于各种原因,直到最近这几年才能够来此开发。然而无耻的大明政府,却将之占为己有。仗着离此便利,多次攻击我们。我国陛下深知这里的人民生活落后,缺吃少穿。为了不让你们继续受苦,皇帝陛下决定不再忍让,这次派本总督带领百艘战舰前来接管这里,无胆鼠辈望风而逃。眼下,我们大家应当齐心共治,和平发展,你们的生活马上就会非常美满。然而,对那些试图破坏当前美好和平的匪类,亦当予以严办。”说罢,指着颜思齐道:“这个人,便屡次暗中破坏目前大好的和平。我们今天处决他,以儆效尤。本来按照我国的法规应处于他绞刑,但是入乡随俗,今天就判他斩首。”

红毛总督洋洋一篇说完。

底下有人喊道:“无耻红毛鬼,你们说几百年前便发现此岛,有何凭据?”

翻译把话转给雷兹耶律。雷兹耶律大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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