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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海逐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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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昭道:“你佩服陈军师,陈军师却极其看中郑一官呢。”

郁离子道:“唉,一官虽然跟我是结拜兄弟,但我却唯独把他看成孩子,从不以兄弟之礼对他。他对老哥却也尊重。如果,今天红毛骑兵追来,老哥算是服他一回。”话音甫落,遥见石头城方向尘烟滚滚,烟尘裹挟着数百骑骑兵。谷昭道:“果然来了,大家准备好长矛,待令下,齐齐斜举。”众人得令,匍匐在壕下。谷昭隐于树干后,借着枝繁叶茂,不易被发现。红毛铁骑这次来的果然又是铁甲骑兵,大概铁甲骑兵装备麻烦,费时费力,所以这么久才赶到这里,骑兵手持短铳、马刀,很快冲到壕前。谷昭看准时机大喝一声:“起矛。”

众人得令,将竖躺地上的一丈半长的尖头竹竿斜斜举起,另一头斜拄于地。头排骑兵不防有埋伏,眼睁睁地看着坐骑扑向长矛。一时间,人仰马嘶。乱作一团。后面的颜字士卒,手舞长刀冲将上来。骑兵见再次遭遇伏击,肝胆俱裂,哪有心思恋战,后面的掉转马头向来路溃逃。前面的仓促之下,尽被杀死。不到一炷香时间,来的三百多骑骑兵,只剩不到一百骑得以逃生。留下一百多死马和尸体,俘获五十多匹活马。众人欢天喜地地清理战场,手下一士卒对郁离子道:“大寨主,大家伙还没吃够马肉,今日大捷,怎么也得需要庆祝吧,没肉怎么成,咱么还是将这一百多匹死马拖回去吧?”

郁离子道:“有道理,今日连遭挫折,谅红毛鬼也没胆再来了。速速派人骑马回去报讯,来牛车拉死马。”

几名士卒闻言骑马回去报讯。众人拖着死马,慢慢回走。谷昭在最后望风,万一再来追兵,好赶快扔下辎重闪人。

走了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一溜牛车,正是陈衷纪派的牛车。

回到寨中,天色已是黄昏,经过一日苦战,众人无不又饥又累。寨中妇女支锅煮肉,一时间,寨内外肉香四溢。陈衷纪本来想放弃辎重,恐怕给红毛可趁之机,听郑一官一说,早料到此节,并设有伏兵,便赶快派牛车拉回,清点辎重里有炮弹五百余发,火药三十余桶,铁丸无数。陈衷纪将四十余门火炮全部支在石林,又派了会用火枪的步卒三百人,手持火枪,镇守石林。这次吸取教训,每人酒半斤,肉管饱。全寨同乐,共同庆祝今日大捷。

陈衷纪总结道:“今日一战,扬我华夏神威,来犯红毛三千二百余人,逃回到石头城的不过四百余人。再加上伏击的骑兵二百人,共灭红毛近三千人。我颜字寨兄弟,石林死七百余人,石头城外伏击战死亡四百余人,一共一千一百人。人数上我们一对二不止,况我颜字寨既无火枪火炮亦无弓箭。能取今日之大胜,实在堪称壮举。大家俱功不可没,我等共贺一杯。”

“且慢。”颜思齐站起道:“先让我等敬死难的兄弟一杯。”说罢,将杯中酒泼于地上。众人纷纷效仿。

然后,颜思齐举杯道:“来,让我们再敬首功一杯。”

陈衷纪看看郁离子道:“今日,首功当推郁离子大哥,若不是大哥及时调动垦民护寨,今日有死无生。”

郁离子急道:“哪里哪里,今日首功当一官莫属,若不是一官围魏救赵之计实施得巧妙,红毛怎会撤兵?”

郑一官亦推辞道:“围魏救赵之计乃是三哥的计谋,兄弟只是个遵令行事,若说功劳当推三哥无疑。”

陈衷纪道:“虽是兄弟,但既然在一起图谋大事,那么自该赏罚分明,有功则赏,有过则罚。如此方能使众士卒心服。”

颜思齐点头道:“对,赏罚分明,将来大业一成,按此论功行赏。三弟,既然大家都谦虚推辞,你就直接论功过吧。”

陈衷纪道:“若论功劳,今日郁离子大哥当居首功。但是,大哥今日石林之战,违抗军令一次。功过相抵,众位看如何?”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无人应答。郁离子尴尬地道:“我才不稀罕什么功劳,相抵就相抵。”

陈衷纪道:“一官,将军令执行彻底,并且火候上掌握得十分老道,致使红毛伤亡惨重,记大功一件。刘常青率众誓死坚守石林,腿上中了一枪,仍然坚持作战,勇气可嘉,记功一次……”

不一时,陈衷纪论功完毕。

郁离子突道:“三弟,论功完否?”

陈衷纪点头应是。郁离子道:“可曾忘了一个人?”

陈衷纪道:“哦,何人?”

郁离子道:“那个人助我等坚守石林,杀退红毛多次;石头城外伏击战,他又生擒红毛军官,大大缩短了战斗时间;又一同跟我掩护同伴撤退,伏击二百多红毛骑兵。这样的功劳,你何故把他漏了?”

众人一听都知他说的是谷昭。

第二章 海东吟 卷七 风雨琉球14

陈衷纪焉能不知谷昭的功劳,闻言道:“谷老弟对我颜字寨的帮助大家伙都是有目共睹的。可是,这是咱们寨内的帐目。谷老弟并非我寨中人,记下功劳有何用哉?我们不如将这份恩情记下,将来有机会,谷老弟若用着我颜字寨,颜字寨定然鼎力相助。当然,如果要黄金白银,谷老弟尽管开口。”

一句话,把谷昭排斥在外。谷昭本来经郁离子说和,加上颜思齐等人慷慨豪侠的作风,已有心加入颜字寨共谋大事。可是,陈衷纪本也是视死如归的好汉,不知为何,总不能敞开心扉,处处对他设防。想起此前陈衷纪在大寨中跟他说的话,说他非池中之物,不敢对他有所遣派,还说他是个不需安排的人。现在看来,全是虚与委蛇的托词而已,实是有不容之心。似乎不希望谷昭涉入到颜字寨的权利中枢。颜字寨这么多好汉子,谷昭本欲一心佐之,但陈衷纪一再拒人于千里之外。谷昭心下不由大感失落,去意陡增。

郁离子有些激愤地道:“老三,你竟拿金银这等俗物来对谷老弟这等豪侠,这岂非侮辱于他?”

谷昭站起,劝住郁离子,道:“大哥不要为在下而兄弟失和。至于说到功劳嘛,谷某不敢有所求,谷某到是觉得颜字寨士卒各个奋勇争先,临危不惧,俱该记上一功,谷某区区微劳便送给这些好汉子吧。诸位亦不必觉得对在下有所亏欠,大丈夫行事,但凡能够为国为民,谷某即便赴汤蹈火亦万死不辞,感谢各位这次给谷某痛击外夷的机会。谷某还有事情要办,就不在此叨扰各位了。”

谷昭这一辞行,颜思齐坐不住了。他也暗暗奇怪,三弟这是怎么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这么大好的人才不留住,枉他和郁离子多次游说谷昭留下。一瞥眼看陈衷纪正襟危坐,并不表态。陈衷纪老成持重,颇有谋略,一向是颜字寨的核心智囊,大事几乎都由他做主。颜思齐亦进退两难,支吾道:“谷兄弟,怎么说走就走呢?说好了等老五回来重新结拜的嘛,还有你救哥哥的恩义,哥哥还无从报答呢。先住些时日吧,再说这黑灯瞎火的,走也得白天走吧?”颜思齐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你别急着走,稍等等,回头我做做老三的工作。但谷昭极为敏感,一看就连颜大当家的都要看军师的脸色,军师既有不容之心,强留下也是热脸贴冷屁股,走意更盛。对颜思齐抱拳道:“颜兄,四海之内皆兄弟,只要你心中有谷某这个兄弟,那么谷某心中定然也有哥哥的位置,何必拘泥于结拜这些繁文缛节呢?”

此话一出,颜思齐道:“好,就凭这一句话,你就是我兄弟。兄弟,哥哥敬你一杯,天高路远,兄弟珍重。记住,不管什么事,只要用得上哥哥,你只须来个信。”

谷昭一仰脖喝下这杯烈酒,向郁离子和颜思齐抱拳一躬道:“二位哥哥保重。”说罢,返身走至大寨当中,牵马欲行。郁离子从后面追来,道:“要走一起走,老子不受这鸟气了,陈老三看不起咱们,留之无益?”

谷昭劝道:“陈军师筹谋深远,依兄弟看,他是别有隐情,哥哥切不可自拆屋墙,莫忘了你们兄弟息息相关,一损俱损。”

郁离子道:“你还替他说话,气死我了……”

二人缓缓走至寨外,谷昭一路劝说,终于劝住郁离子。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老哥保重。”

郁离子叹道:“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兄弟,哥哥把这个送给你。”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物,谷昭一看,此物核桃大小,通体黝黑,入手微凉。奇道:“这是何物?”

郁离子道:“此物叫兹璃。平时含在嘴里,能够护养心脉。如若受到伤害,只要一息尚存,口含此兹璃,能保不死。而且含此物疗伤亦事半功倍。此物得之不易,可谓世间罕有,老弟一定要珍惜。”

谷昭急忙推辞道:“这如何使得。”

郁离子作势欲扔,道:“你再推拒,老哥就扔了他。”

谷昭知此人性情刚烈,说一不二,便不再推拒。道:“那老弟就愧受了。”

郁离子叹了口气,眼圈发红,道:“知道哥哥为什么将他送给你不?你我兄弟虽相处时间不久,但哥哥知道你终日行侠仗义,路铲不平,为了个素不相识的人尚且如此奋不顾身,甘冒奇险。你带这个在身边,总有能用得着的时候。”此刻,郁离子关怀备至,不象大哥,似慈父。

谷昭心下也十分感动,强忍悲痛,道别郁离子。

骑马向北狂奔,现在想来白天时对绿笛儿确实有点不妥,不知绿笛儿回到鸡笼没有,按说两地快马加鞭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绿笛儿应该回到鸡笼了。琢磨回去后如何跟绿笛儿赔罪,想到绿笛儿深明大义,知道当时情况危急,定能理解自己当时的心境,说不定还会温言相慰。一时间,疲劳尽抛脑后,归心似箭。

谷昭离开后,众人按照吩咐,在十碗香开了几间房间。白菡时时前来探望众人,许巍为其挨了一掌。白菡内心负疚,常带了许多名贵药材,前来为许巍调治。许巍满腹经纶,二人一见面便如同遇见知己,一聊起来,通宵达旦。

这日夜,白菡跟许巍相聊正欢。青、红、黄、蓝、紫五女前来找白菡。青梅道:“好姐姐,你果然在此。有了情郎便忘了姐妹,连家也不回了。”

白菡嗔道:“休得胡说,小心姐姐撕了你的嘴。”

许巍道:“各位仙女驾临寒舍,小可这里蓬荜生辉啊,只可惜七仙女少了一仙。”

黄杏打趣道:“有一仙不是跟董永私奔了吗?”说罢暧昧地看了眼白菡。

众人大笑。

青梅道:“就怕是马上要变成五仙了,唉……”

白菡早被羞臊得抬不起头来。

许巍道:“在下有个疑问要问问各位仙女,九色轩里为何只见你们白、青、红、黄、蓝、紫六色?”

黄杏道:“还有黑白啊,先生怎地没看见棋馆的忘忧清乐二位师兄吗?他俩不正是一黑一白?”

许巍恍(书)然(网)道:“哦,那也是八色尚缺一色。”

众女闻言面露悲戚,白菡柔声道:“前年,绿萼妹妹不幸染疾身亡,家主人知情重义,着实为她悲伤一场呢,到现在亦不肯补缺。去年蓝芷妹妹也走了,正巧蓝芷有个亲妹妹,家主人便收来凑数,我们仍叫她蓝芷,表示大家都没有忘记她。”话音一落,传来悲声,那个小蓝芷低声啜泣。

众女急急劝慰。

青梅边哄蓝芷边骂道:“都是那千杀的西班牙人干得好事,总有一天,姐妹们手刃那恶贼为蓝芷报仇。”

许巍道:“此话怎讲?”

白菡道:“先生有所不知,去年蓝芷妹妹一个人外出买东西时,被西班牙人看到,欲强行奸污蓝芷,蓝芷挣脱不掉,咬舌自尽。”

许巍叹道:“好烈性的女子,在下万分佩服,不知雁前辈为她报了仇没有?”

红玫道:“那伙西班牙海盗犯了事就跑了,等我们主人赶到时,蓝芷早已魂归故里。”紫芍道:“不过昨日听主人说,我们报仇的日子亦不远了,眼下,鸡笼西班牙商贩骤然多了起来,虽号称行商,但所乘之船分明是战船改装,火力强大,人人荷枪实弹。主人得到内幕消息,西班牙人似乎要占领此地,欲跟赤城的红毛争夺本岛。”

黄杏道:“让他们狗咬狗,剩下的也是条残废狗,到时家主人登高一呼,痛击残废狗,还我安宁。”

白菡道:“‘天道无所偏爱,常与善人同行。’种恶因得恶果,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许巍道:“一旦二狗相争,战事一起,恐怕你家主人辛苦营造的江南小镇须臾间便会化为乌有。姑娘何不去给双方首领弹奏一曲《云水禅心》,叫他们入禅得道息了争斗的念头?”

紫芍笑道:“先生真会说笑,那岂不是应了古言:对牛弹琴乎?”

众人大笑。

许巍拍案而起,豪气干云地说:“这帮夷人不在自己的土地上打架,却跑到我大明领土上开战,涂炭我华夏生灵。岂有此理?若是到时有志之士登高一呼,在下定然第一个从军将这帮蛮夷赶到海里去。”

众女齐声道:“到时,我等定为先生壮行。”

一堂笑语焉焉。谷昭探进头来笑道:“各位好雅兴,许老弟要去出征?”谷昭刚好来到门口,听到半句。

许巍忙道:“谷兄回来了,此行可顺利?”

此刻红泠、竹叶儿、雨飘、伊藤宁姬等人闻讯赶来,齐集一室。

谷昭拿起茶壶一饮而尽。道:“痛快得很,谷某此去赤诚,乃是帮助郁离子大哥营救一位遭受红毛迫害的义士。”遂将经过简单一说。说到精彩处,传来阵阵喝彩。人人痛恨红毛,闻言直比自己杀敌还要痛快。谷昭环顾众人独缺绿笛儿。暗忖:真生气了?不肯相见?忍不住问红泠:“铃铛,人都在这了吗?”

红泠点头道:“都在了——哦,还有一个。”谷昭眼睛一亮,红泠道:“忘愁没过来。”

谷昭颇为失望。竹叶儿嬉道:“谷大哥说的不是忘愁。”

红泠这才发现绿笛儿没跟谷昭一起。奇道:“绿笛儿姐姐昨夜一声不吭就走了,只留了个纸条说是找你去了,你现在却来问我?难不成你们错过啦?”

谷昭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立时出现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乱,急忙来至绿笛儿房间,雨飘道:“小妹今早一睁开眼,便不见了绿笛儿姐姐,绿笛儿姐姐不会有事吧?”

竹叶儿担心道:“诸罗山正打着仗,不会有事吧?”

谷昭脑袋直欲炸裂,懊悔之情溢于言表。

第二章 海东吟 卷八 忘愁无愁1

白菡看谷昭的神情,知道二人相恋甚深。劝道:“谷大侠切莫伤心,自去年开始,明廷已经禁止小琉球与大陆的海运。我想绿笛儿姑娘即便负气出走,没有特殊的关系,根本找不到前往大陆的海船。她一定还在岛上,我们应速速分头寻找。”

红玫不无担忧地说:“绿笛儿姑娘千万别被夷人捉住,要不然就……”

众女几乎异口同声:“闭上你的乌鸦嘴。”

谷昭站起对白菡一抱拳道:“还请姑娘多多美言,请雁前辈速速治愈忘愁。”旋即对红泠道:“留下一人照看忘愁,其余人都四处寻找绿笛儿姑娘,我再去诸罗山一趟,看能不能找到她。”

红泠道:“师兄,我们去找便是,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你休息会儿。”

谷昭苦笑摇头自责道:“我怎能睡着?师哥对不起绿笛儿姑娘,唉……我真是狼心狗肺愧对绿笛儿姑娘的一片热心。”

陡觉众人眼神有异,猛一回头,只见绿笛儿手持绿竹笛儿,俏生生地站在身后。谷昭一张老脸立时红到发黑,豆大汗珠子流了个满额头。

原来,绿笛儿哭哭泣泣信马由缰走了一程,想了千般法子惩治谷昭。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任性。当时战况激烈,谷大哥哪有工夫去明了我的心思呢,还是不要给他添乱了。想通此节,绿笛儿不再生气,策马回到鸡笼。雁南迁自从答应出手治疗忘愁后,接连两日都未露面。于是,绿笛儿没并未直接回客栈,先行去了九色轩。去后得知雁南迁正在乌篷船上把酒弹筝,绿笛儿一到,二人将船驶到江心,弹筝论笛,赏风吟月,倒也自在了半天。

一回到客栈便听到这边人声鼎沸,热闹非常,到了门口,正听到谷昭的那些话。眼见心上人为自己急得团团转,困扰一日的怨愤,立时消解一半,但表面上仍冷若冰霜。

众人识趣,纷纷走开,只剩下二人尴尬相对。担忧一去,谷昭的大男子主义又上心头。忍不住责备道:“绿笛儿姑娘,你……你……你可以生谷某的气,但你不能让大家都为你担心。”

绿笛儿没想到谷昭如此不开窍,闻言火气又起,柳眉倒竖,只哼了一声,便走进里屋。谷昭急忙追近,被绿笛儿隔在门外。谷昭只得隔门轻声道:“绿笛儿姑娘,在下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在下一向认为一个男人若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就不是个好男儿,更不能让女人为我赴险。”

屋内半晌没动静,突然传来笛声,声音压得很低,谷昭一听,正是再熟悉不过的雁秋词:

问世间,

情是何物?

直教生死相许……

一曲吹罢,悠悠笛意萦绕梁间,似乎在说:既然你能听懂雁秋词,为何不能了解我的心呢?

谷昭道:“在下自然明白姑娘同生共死之心,一雁死一雁岂能独活?我答应你,若是姑娘有意外,我也绝不独活。可是,在下终日披荆斩棘,涉险如家常便饭,怎能……”陡听,绿笛儿在屋内大声道:“不要说了,我要休息了。”

留下谷昭张口结舌,傻愣愣地伫立在门外。这时,楚云傲过来拍他肩膀道:“谷兄,现在知道女人心海底针了吧?女人,唉……太奇怪了。有时候你越哄她她反倒越生气,越不理她她反倒越献殷勤。”谷昭一愕,只二日不见,楚云傲判若两人,摇身一变貌似成了***老手。

原来这两日,红泠受师哥委托,俨然以当家人的姿态忙里忙外,师哥嘱托她多照看一下楚云傲的伤势。毕竟人家是来帮忙受的伤。红泠果然一改常态,对楚云傲端茶送饭的,好不殷勤,颇令楚云傲意外。楚云傲心中苦辣酸甜,因此有感而发。却听后面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楚大侠,对女人家心事这么在行啊?”

楚云傲闻言立时僵住,忙道:“楚某这个……这个只是劝慰你师兄,没别的意思。”

红泠道:“哼,你们都自觉着懂女人,一边呆着去,我去劝劝师嫂。师兄,饭菜准备好了,快去吃吧。”谷昭闻言方觉出饥肠辘辘,只要绿笛儿没事就好,下得楼去跟楚云傲喝了几杯。从下船到现在一直未睡,其间接连苦战数场,精力损耗过度。喝着喝着,便伏桌睡着。这一闭眼,直似天塌下来一般,再也睁不开了。不知过了多久,谷昭被剧烈晃醒,只见红泠手拈着一张纸笺,道:“师兄快醒醒,出大事了,绿笛儿姐姐这回真走了。”

谷昭困意瞬间消失,陡地睁开惺忪睡眼,抢过纸笺一看,上面几行娟秀的字迹:

谷大侠,小女原本欲不告而别。然,谷大侠日理万机,忧国忧民,小女生恐落个任性添乱的罪名。昨夜与君一曲,便是告别,小女心意既如此词,绝不更改。小女从此将飘零江湖,请君勿寻。

楚云傲叹道,“绿笛儿姑娘的性情真是刚烈不弯啊。”

谷昭看着纸笺默然无语,极力想从纸笺上读出绿笛儿的心意,他不信她真就这么绝情。看来看去,一无所获,不知如何是好。在战场上谷昭面对千难万险,亦能从容果断,不知为何,情场之上,一有问题便心乱如麻。

竹叶儿叹道:“绿笛儿姐姐语气如此决绝,谷大哥看来真的没戏了。”

楚云傲又道:“唉……女人……唉……”

红泠翻了楚云傲一白眼,道:“女人怎么了,还不是被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男的气的。”

谷昭更加心慌意乱,脑海全是伊人倩影,怔怔无声。

许巍闻讯过来,接过纸笺看了看,道:“咦,怎地纸笺被撕过,似乎应该还有些字。”

众人闻言齐齐注目,果然纸笺只有平时的一半大小,竹叶儿鬼机灵,立即从屋角竹制篓子里寻找,果然捡出一个纸团。打开一瞧,上面有一句话:

倘若君意有变,心意则相通,必有相见之期。无变勿扰!

红泠看不明白,急道:“师兄,你到底怎样把绿笛儿姐姐气地说出这么绝情的话,绿笛儿姐姐这么倔强,你就不能迁就一下,看你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

竹叶亦道:“看谷大哥这样子,既然那么在乎绿笛儿姐姐,何必还要争执呢?两人在一起不就是幸福吗?”

谷昭终于回过神来,叹道:“绿笛儿姑娘的意思是,不管任何险境,我只要去就得带着她一块,有危难共同面对。可是,让身边的女人赴险师哥我万难做到。”

众人这才明白二人吵架原委。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叫心爱的女人赴险,大丈夫所不为。

但是,绿笛儿字里行间说得明白,心意改变,方有再会之期。如果,谷昭仍坚持己见,则请勿打扰,态度决绝。看来绿笛儿下定决心,谷昭不改初衷便不予相见。

谷昭附额长叹,陷入思考。

许巍道:“谷兄打算下一步如何?”

谷昭道:“绿笛儿姑娘走了五六个时辰,眼下明廷禁止海运。绿笛儿不知会从哪里坐船,就是追上恐怕我几句话又惹得她不快……”

这时,一人接道:“老夫刚刚派船将一众文士送回大陆,绿柳居士似乎就在船上。”回头一看,正是雁南迁。

原来,绿笛儿负气出走时,正碰见雁南迁送文士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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