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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海逐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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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人又称其为‘求道灵山’,故名‘雾灵山’。此山,尤以奇峰、秀水、林海、观日出、看佛光……最为著名,可惜,你是看不到了。”

谷昭哈哈一笑,学着许巍腔调,咬文嚼字道:“许兄此言差矣,别的景色谷某虽看不到,但在雾灵山观日出、看佛光。谷某到是日日可见。须知,每日谷某便是被日出第一缕光芒唤醒,壮哉!”

许巍看着谷昭笑得开心,毫无做作。叹气摇头,道:“身陷囫囵,生死茫茫之时,天下间亦只有你谷昭能笑的如此开心。”旋即又道:“其实,此山最早还有个名字叫‘伏凌山’。北魏大儒郦道元曾遍游此山,并在《水经注》中言道,‘伏凌山甚高峻,严障寒深。阴崖积雪,凝夏结冰,故世人因以名山也’。”

许巍不愧是秀才出身,张口便可引经据典,出口成章。谷昭心下颇为惋惜,此子若不是误入歧途,日后定可金科及第。

石牢位于山颠,谷昭时常极目远眺,晴朗的天气,最远可看至山腰景物。由于,连续几日降雪。大雪阻隔山路。四野白茫茫一片,远远瞧见一个青点在半山腰踽踽独行,因为绿色装扮,在白雪中格外扎眼。

许巍见谷昭看的专注,顺目望去,呵呵一笑,道:“她终于来了,我去接接。”

谷昭明白,他说的是是谁,心下不由一阵紧张。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跟许巍并肩走来一名腰插长笛的婀娜女子,谷昭一看正是当日茶亭的吹笛人。至此,谷昭方从正面看见绿笛儿的真容。绿笛儿大冬天身着一身绿装,在冰天雪地,万物银装素裹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青翠上眼。不过,这次她完全改回女装,发髻高盘,上插一只凤头银簪。白皙细嫩的脸上,画眉含烟,朱唇粉黛,直似一个道教仙姑,清丽出尘。绿笛儿见谷昭看着她发愣。急忙颔首施礼,抬起头时已然眉眼含羞。

许巍知趣道:“你们聊着,在下去备些酒菜。”许巍一走,这二人立时尴尬起来。各自看着自己脚尖,久久未语。此情此景下再相见,做为男人,谁能不囧?

还是绿笛儿,一收小女儿态,大大方方地再次施礼道:“当日,小女身不由己,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哪里哪里,在下还要感谢姑娘的活命之恩,没有姑娘的皮袄,在下早就冻死了。”

“啊,此话怎讲?”

谷昭便把路上许巍悉心照料的事情一一道来。

绿笛儿听着竟掩嘴笑了起来,道:“这个许巍,他竟打着我的旗号。其实,谷大侠有所不知,你和他虽然猫鼠殊途。但他却是天底下最为佩服你的人。他未犯案前便将你奉为偶像,不想后来犯案,满天下追捕他的人竟是你,真是天意弄人啊。”

谷昭惊道:“这是为何?”

绿笛道:“说起许巍,他的身世极为凄惨。我们是同乡,许巍在十二岁便通过院试,成为乡里最年轻的秀才,其才名在江南一代小有名气。后来乡试中举,被同乡有钱有势的许地主花巨资买通上下官员,将自己儿子许魏上面加了个山字,更名顶替了许巍。许巍去衙门告状,却遭栽赃诬陷,险些丢掉性命。许巍无奈欲寻短见,被路过的绿林道巨豪救下,传其武功。许巍亦深感在黑暗官场百无一用是书生,于是苦练绝艺,十年练就一身本领。杀了许地主满门上下四十七口,还诛杀了当年一并陷害他的一名府官。此举震惊朝野,皇帝便下令,将许巍列为头等缉拿要犯。”

谷昭接话道:“缉拿令便下到刑部大堂,刑部则转下到谷某头上,谷某得令一路追击,每次就要得手之时,许巍总能阴差阳错化险为夷,如此这般从长江追至黄河,从玉门关追至山海关。我二人这般折腾三四年光景,后来谷某得到密令改办他案,许巍也从此匿迹江湖。”

绿笛儿道:“许巍其实一直未能摆脱书生气,根本不愿行走江湖。大仇得报,心愿一了后,这些年来过着耕读的隐居生活,这雾灵山便是他隐居的地方。”

谷昭心道:怨不得许巍对这里这么了解。

俩人特别投脾气,这一聊起来时间过得飞快。到了晚餐时间,许巍弄来酒食,三人一起畅谈,许巍虽然弃文习武,文邹邹的文人本质始终无法改变,说起话来忍不住之乎者也。谷昭虽文武双修,跟二人谈话,仍自感大长学问。聊到兴起,绿笛儿拔出竹笛悠然一曲。登时激的谷昭心痒难搔。许巍起身回去,不久,拎了把琵琶来。谷昭和绿笛儿本是知音,音律上心有灵犀,时下正是严冬腊月,北风呼号。

谷昭有感而发,手弹琵琶唱道:

腊月风似刀

吹眼痛难消

苍颜阴与晴

谁知晓

无鸟过林梢

长路漫迢遥

寂寞孤烟横

叹知音少

知音少

人易瘦人易老……

绿笛儿眼眶微红,道:“好一个人易瘦,人易老。”说罢,也不再掩饰,将自己多年心事,借助绿竹笛,悠悠表露。一旁许巍文采飞扬,闻笛知意,把酒和道:

寒风吹我衣

瑟瑟无情去

半生觅知己

此情何郁郁

不愿等闲过

岁月白人头

沽酒望东篱

凭栏心无绪

此诗正合二人心境。绿笛儿吹罢,举起酒杯敬了许巍一杯。三人以文会友,畅谈一夜。这一接触方知外界传闻不实,三人之间竟然毫无隔阂,如同多年的良朋知己。皆因同是天涯沦落人,虽各自处境不同,却有着相同的情怀。

如此吹拉弹唱数日,不知引动屠龙山寨多少匪寇夜不思睡,昼不思食。

这屠龙寨当家人叫于阔海,乃是北绿林道响当当的一流高手。本想出面喝止,却被许巍劝住,“正所谓千金易得,知音难觅。何况她二人只是以乐器切磋,料不会出什么乱子。”于阔海粗人一个,加上跟许巍关系极好,闻言也就作罢。默许绿笛儿日日前去弹奏。但不许她靠近牢门一丈之内。

一日,一曲奏罢,闲暇之余。绿笛儿突问谷昭:“你会不会嫌我这知音见死不救?”

谷昭笑道:“生死天定,岂可怨天尤人。”

见谷昭如此磊落,绿笛儿也放心与其一起,共缔天籁之音。

有一天于阔海、许巍、绿笛儿来至洞前,洞内传来恶臭,绿笛儿忍不住掩袖。许巍看着谷昭笑道:“阁下数月未曾梳洗,周身腐臭,岂不唐突了佳人?”

绿笛儿目光殷切地望着于阔海道:“于大当家的,可否叫他出洞洗漱一番。”

于阔海闻言,双手急摆,“万万不可,别看这里我做主,万一大小姐知道,我小命不保啊。”

绿笛儿蹙眉不悦道:“那我以后还怎么来此与他切磋曲艺。”

要知道绿笛儿的笛声有“笛吹柳绿”一说。江南达官显贵但凡喜事,无不重金相聘,皆以请到绿笛儿献艺为傲。然而,绿笛儿清高得很,平素只为至交好友吹奏。绿笛儿在山寨上每日吹奏,全寨喽罗大饱耳福,俱把绿笛儿当作仙子般奉承。

于阔海也不忍心难为仙姑似的绿笛儿,但他更惧怕大小姐。

这时,许巍道:“不如这样,女孩子家素来都带有熏香,绿笛儿何不于洞前点燃香炉,以驱臭气。”

于阔海正愁没辙,闻言立即赞同,道:“好好,若是没有熏香,我可派人去买。”

从此,绿笛儿每日前来焚香吹奏。时光荏苒,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二人相处日久,话却越来越少了。因为,随着相处的时间增长,二人越觉心意近乎相通,有些事情用乐器便可代替语言,堪称真正的知音。

这一日,二人正在倾心弹奏。陡听身后一人娇笑道:“绿笛儿妹妹,有了相好,就忘了姐姐不成?”

第一章 沧浪吟 卷五 屠龙大会 2

谷昭抬眼一看,眼前站着一名身着紫衣,美艳至极的少妇。少妇眉眼含煞,凌厉非常,似乎已然在二人身边站定多时。二人沉浸乐道浑然忘我,竟不知其何时来到身边。凭直觉谷昭认定,此女功力不弱,当为一流高手。

绿笛儿看到紫衣女,急忙站起道:“啊,原来是姐姐大驾光临,姐姐是何时来到的?”

“我吗?”说罢,紫衣女挑起一双勾魂摄魄的美目幽幽地看了眼谷昭道:“才来到。”眸子转动,灼灼地盯着绿笛儿,透出揶揄的神色,似乎想一眼看透绿笛儿。

“你二人,一个弹琵琶,一个吹笛,好不惬意——笛妹可否借步说话,姐姐时间不多,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绿笛儿看了眼谷昭,起身跟随那女子向旁侧走了大约十来丈处站定,窃窃私语。谷昭忙运起“静耳术”侧耳倾听,这“静耳术”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用内力。

但闻紫衣女子语气颇为不善,质问绿笛儿:“笛妹,我前日听我家那小贱人说你喜欢上了谷昭,我还不信。谁料今日一来,便逮个正着。”

绿笛儿羞囧不堪,强辩道:“姐姐休要误会,我与他是曲艺上的知音,只是一起切磋些个诗词曲艺,并无其他。”

“哼,我看不止这些吧?我刚刚站在你二人身侧许久,你二人竟都未发现。当真是亲密无间,无所不谈,似乎超出了曲艺之外。”

绿笛儿一时羞恼不答。

那女子道:“笛妹,听姐姐好言相劝,不要痴心妄想,谷昭是必死之人。而且,就在近日便要召开‘屠龙大会’。到时,这厮的仇家云集,众人势必将他挫骨扬灰。我还有事,过几日再来,我的傻妹妹,你好好想仔细了。”

紫衣女子走后,绿笛儿站在原地久久发呆,面色悲苦。最后似乎终于决定了什么,也没跟谷昭打招呼,转身走了。谷昭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心知绿笛儿外柔内刚,是个果敢有谋的奇女子。知道此女必然心有打算,不禁为她担心起来。

过不多时,来了许多功夫上乘的守卫,尽是些新面孔,替走了原先的守卫。谷昭明白定是那紫衣女子有所指示。心下不解:我跟那女子素昧平生,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第二日,绿笛儿又来探望谷昭,眼圈红肿,神情倦怠,显然是哭了一夜。谷昭心下歉疚,道:“姑娘何必为我这待死之身伤神,在下好生过意不去。”

绿笛儿满腔心事,默不吭声,缓缓点燃香炉。心神竟似有些恍惚,也不知听没听到谷昭的话,久久未语。待一炉香尽,又起一炉,仍不说话。忽然,横起一笛,悠然吹响。笛意绵绵,如泣如诉。似是诉说平生不如意事,小人得志,君子戚戚,人生知音难觅,君子千金难求。奈何前路迷茫,犹豫彷徨……正是初遇谷昭时吹奏的笛曲,此刻吹来,愁心更甚,柔肠寸断——骤闻,琵琶铮铮,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慷慨激昂,一扫愁风,说不尽洒脱快意。谷昭唱道:

沧海一啸足无悔

何须烦恼事皆休

有朝一日从头起

轻舟把酒逐中流

绿笛儿听罢,一时间眼眶内盛满泪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拭泪轻笑道:“好诗,怨不得许巍对你推崇备至。他说,此情此境下,如此豪爽洒脱的古今唯你一人。”

“呵呵,姑娘谬赞了。在下十余年来浪迹江湖,不知经历过多少险境,早将生死看得淡了。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强求不来的。因此,谷某但凡处于逆境,自问一声无愧于天地良心,俱能做到泰然处之。”

“好一个无愧于天地良心,泰然处之。”绿笛儿一跃而起,精神陡振,又在香炉里添了些香料。谷昭见香炉轻烟袅袅,本无需添加香料。一股小风吹来,把一缕香风送进肺腑,谷昭立觉一振,枯竭的气海,犹如久旱逢甘露,一股微弱的气息冉冉升起。那种感觉,似乎又回到谷昭小时候练内功刚得气时的情景。谷昭心道,这烟雾有古怪。抬头看去,绿笛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谷昭轻声道:“姑娘之恩,在下铭记。只是这样岂不是连累了姑娘?”

绿笛儿螓首低垂,手拽衣角,喃喃道:“谷大哥你不是说,沧海一啸足无悔吗?人生但凭意气做一些快意之举,管它成败得失,总胜过遇事俱违心做作。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倘若他日小女也身陷囹圄,难……难道你会袖手不成?”说罢,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勇敢地看着谷昭。

秋水脉脉,谷昭只一眼,心下感动得无以复加。暗道,此生定不负这双眼睛。

绿笛儿轻声道:“我想了数日,大姐说过几天便要召开屠龙大会,此时再不给你解毒恐怕就来不及了。此毒我专门去过南海无涯岛,向无涯岛主寻得了解药。然而,你的饮食监控极严。我只有靠这个办法给你解毒,你多闻闻,此法虽慢却也是唯一的办法。

“屠龙大会?”

绿笛儿道:“便是邀请天下间所有跟你有过节的江湖人物,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你……将你凌迟,切下你身上三千六百块肉,每块肉出售一百两银子。”

谷昭闻言大笑道:“那在下岂不是身价高达三十六万两白银,想不到谷某如此值钱,哈哈哈。”

“大姐为了抓你,耗费了许多财物,自然要从这些江湖人物身上加倍取回。”

“你那大姐到底是何许人也?她到底跟谷某有何深仇大恨,要将谷某碎尸万段?”

“我那姐姐也是为别人出头,你若保证伤愈后绝不与她为难,我便告诉你。”

“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开口,谷某无不应允。”

“我姐姐是欧阳雨侬。”

 谷昭道:“可是那六杰中唯一的女子欧阳雨侬?”

“正是。”

“怨不得功夫如此了得。”

“我与雨侬姐还有许巍,自小便相识。后来,世事变迁,我父举家搬迁至西塘。欧阳雨侬则随母亲前往天山。许巍仍在原籍,却惨遭灭门。后来在江湖中相逢,许巍已不是文弱书生。而雨侬更是了得,七年前武林大会上勇夺六杰之名,成为近百年来获此殊荣的唯一巾帼高手。半年前她慕名前来找我,才知道是儿时的好朋友,遂与我结拜为金兰姐妹。”

“你们昨日谈话时,欧阳雨侬嘴里说的那个小贱人是谁?”

绿笛儿诧异道:“那么远你都能听到?”

谷昭诡秘一笑:“这有何难,在下会使些小把戏,用这小把戏能听到比寻常距离远三倍的声音。姑娘若是喜欢,在下可传授于你。”

绿笛儿喜道:“一言为定。雨侬嘴里的小贱人说的是她的妹妹欧阳雨飘,不知为什么,她们姐妹关系似乎不睦。雨侬总是对这个妹妹冷言冷语,不象是一家人。雨飘你们其实都已经见过了。”

谷昭道:“我终于想起来了。当日,那女扮男装俊俏至极的店小二似乎和你大姐极为相似,想必便是那欧阳雨飘了。”心下不由想起自己被灰衣人一掌偷袭,临昏迷前,欧阳雨飘喊的姐夫啦。如此推想,那灰衣人应该就是秦付天。旋即又恍(书)然(网),难怪那人有如此功力。

绿笛儿答道:“是的,雨飘比雨侬小近十岁,全无武功。但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相你也见过了,可以说是当世无双。雨飘这丫头很可怜,整日跟个小跑腿似的,人前人后讨好姐姐。然而,雨侬并不喜欢她,从来不给她好脸色;常说她是无用的贱人。这次设计陷害你,便是雨飘的计谋,雨飘跟你并无仇恨,她只是想为姐姐出力,讨好她的姐姐。你莫怪她。”

谈话间,谷昭吸入过量焚香,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完只觉一股舒适的感觉袭遍全身,内力大概已经恢复了一成左右。绿笛儿怕惹人生疑,道:“今日到此为止,以免被人发现,我明日再来。”

谷昭目送绿笛儿离去,心下竟有些难舍。夜深人静时,心无旁骛,盘腿运行内力。不一时,便颓然作罢。这五行化气散果如传说,犹如附骨之蛆,祛除一点,内力方能恢复一点,但凡留一点于体内,内力也不能完全回复。

第一章 沧浪吟 卷五 屠龙大会 3

落英谷距离洛阳大概有六百多里路。白筱天三人,救人心切,昼夜奔驰,途中数次换马。终于在第四日拂晓赶至雾灵山。

雾灵山位于京都密云、承德、兴隆之间,是燕山山脉主峰,气候多变。

雾灵山下,有一道深邃崎岖的山谷。相传古时,一位名叫继英的将领率军在此作战,因误中敌人计谋,被困山谷。敌人千方百计诱降,继英誓死不从。对手下士卒言道:“将士自当马革裹尸还。”最后,战至一人,被乱箭射死。后人敬佩其忠烈,便将此谷命名为“落英谷”。以示纪念。

此时的雾灵山山下的小镇,已经人满为患。四处可见满嘴切口的绿林人士,大小客栈早已爆满。小镇本是人稀地广的荒郊,哪里见过这么多人,一些镇民家里也住进了凶神恶煞般的人物,老百姓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师徒三人牵马缓行,欲找个地方吃早饭,顺便打探些消息。不到一刻钟,便从镇头走至镇尾。红泠哀声叹气道:“来的这么早,也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唉,又要挨饿了。”

竹叶儿人不大,但自小走南闯北,见识远远强过红泠。道:“眼下春寒料峭,正是许多猎物出洞寻食的时节,我们去山上必能有所猎获。”

白筱天嘉许地看了眼竹叶儿,点头同意。三人遂从镇后小路上山,一路施展轻功,不一时,便至山腹。很快白筱天就逮到一只山羊。二女欢天喜地地找了个避风的石崖下生火烤羊。烤至半熟,红泠已经大咽唾沫。

竹叶儿闹她,道:“你是饿死鬼投胎怎地,这么一会儿,就等不及了。”

红泠捂着肚子,道:“这几日疲于奔命,哪里吃得一顿饱饭,才吃的饭,在马背上一会就颠没了。”

这时,离此数十丈开外的枯草丛人影晃动,白筱天挥手示意噤声,拉着二女立即躲开。不多时,只见几个黑衣短襟装扮的大汉,从枯草丛后面冒出来。打头的看见半熟的烤全羊,立时蹦过来大叫:“还是我老张鼻子灵吧,老远我就跟你们说有烤羊肉的味道。”

说罢,就要撕羊肉。红泠立时便要跳出拼命,一把被白筱天按住肩膀。

但见那几人迅速围拢。一人道:“奇怪,羊肉谁烤的?人呢?”说罢四下打量。

“唉,我说张老三,你别急着吃,这羊有古怪,哥几个先看看附近有人没?”

说罢,众人四下踢动枯草丛。白筱天三人此时正趴在石崖上面,见几个莽汉兀自乱踢草丛,竟没人抬头看看石崖之上,似乎不信能有人爬至石崖之上,不禁哑然失笑。

那几人搜寻未果,张老三急道:“我不管了,这空儿,就是羊肉里面有穿肠毒药,老子也顾不得了,接这倒霉的差事,都快饿死老子了。”说罢撕下一块肉大嚼。

红泠恨得牙根痒痒,按着咕咕直响的肚子,心道,这莽汉到跟我想得差不多。

那几人见他吃了没事,亦纷纷撕下大嚼。一咬之下,立即吐出骂道:“我说张老三,这肉三成熟都没有,你也能咽下去。”

张老三呵呵笑道:“别说三成熟,现在就是给我一只活羊,我也啃它屁股下来。”

众人喝骂:“这人饿疯了。”

张老三边吃边道:“我说李头咱们犯着谁了你说,在衙门里有吃有喝,怎地就给发配到这里来了。”

那李头道:“你懂个屁,前日上面突然接到匿报,说是落英谷要聚众闹事。因此,县老爷才派咱们几个过来侦查侦查。”

“举兵闹事!谁来这儿举兵啊?别说人影,就是鬼影也没见到一个。大冷天的闹腾什么呀?成心闹腾咱们哥几个呢。”

“哎,我说张老三,你哪那么多牢骚,是不是想回去吃板子。万一真有闹事的,咱们项上人头全得搬家。”

张老三见李头生气,急陪笑道:“李头,咱老张不是说着玩呢吗?来来吃羊肉。”

众人骂道:“先别吃了,没等熟的,全你一人吃了。”

李头自始至终浓眉紧蹙,对这空山烤羊非常疑虑,突然向着坡下喝道:“好汉,我已看到尊驾了,请献身吧。”

红泠三人一愣,暗吃一惊,红泠攥着鞭子便要跳出。

陡听,一声哈哈大笑,“有眼力。”一个白影一闪,张老三等人面前站定一个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哥,正是那金善扬。

李头心下一惊,他做捕快多年,看到烤羊,又遍查无人,寻思:这羊总不会自己生了火,然后跳上去自己烤自己吧?附近定然有人!便口出诈语,还真诈出一人。眼见白衣人轻功高绝,心里稍微有些紧张。但又瞧他体形单薄,文质彬彬。好歹自己这边有五人,又都是练家子,心下胆气回升。喝道:“你这书生,不在家好好读书,跑这荒山野岭来做什么?”

金善扬呵呵笑道:“在下也要问你们,你们不在衙门呆着,这大冷天的,跑这儿来烤羊又是何居心?”原来,金善扬远远看见这五人行踪诡异,一时好奇,跟过来瞧瞧。

张老三半熟羊肉吃了一肚,“肚鼓胆气足”,走过去手点金善扬,大咧咧地道:“我说你这小白脸,活得不耐烦了怎地,胆敢过问官爷办案。”张老三腆着肚子,围着金善扬绕了半圈,继续道:“你瞧瞧你,长得到是人模狗样。可大冷天的还扇扇子,阴阳怪气,一看就不是正路货。”

金善扬何等身份,岂容小捕快如此辱骂?正要发作,陡听崖上传来“扑哧”一声娇笑,原来张老三一番话把红泠给逗乐了。金善扬闻笑警觉,一个飘移横飞三丈之外。同时,一把银针如同漫天银雨朝崖上崖下射去。白筱天袍袖轻轻一挥,银针悉数落地。往下一瞧,下面四人都已经牢牢钉在地上。唯有那张老三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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