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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夜谭随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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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封表哥就喝醉了,他的行为不由得放荡起来,不一会儿他就脱光了衣服。杜氜有点生气,责备他说:“这是我们的卧房,你表妹虽然不在旁边,但是表哥,你也该稍稍避避嫌,怎么放荡到这个样子!”
封表哥一听到他这样说话,立刻就火了,瞪圆了眼睛对杜氜说:“你以为你是谁,你本来不过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丑小子,只会盯着那一分一毫的小利。我可怜你像条孤单单游水的鱼,才给你搭个桥,使芦苇靠上了玉树,比成仙也差不到哪里。怎么酒后嘟囔上了,当面羞辱我?你难道把我当成大傻瓜了吗?”
杜氜听到他羞辱自己的话,也非常生气,操起座位旁边的一面铜镜朝他掷了过去,弄坏了他的罩衣。封表哥这下气坏了,立刻咆哮如雷,一蹦老高,声音就像老虎的叫声一样。众位亲戚听到叫声都赶来劝解,可是封表哥不依不饶,使得满屋子的人都吵吵嚷嚷的,最后还是众人架着封表哥好说歹说才把他给劝走了。
杜氜也是十分生气,他追出门外,对着众人的身影万般谩骂。回到宅子,杜氜看见陈家主人的脸色变得像死灰一样,耷拉着脑袋站在台阶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把女儿叫到跟前,对她说:“俗话说得好:蜜蜂不能变成豆青虫,小鸡不能孵鹄鸟的蛋。我本想把杜氜招为养老女婿,胜过给自己找个干儿子养老。不料杜氜却得罪了封家外甥,大祸眼看就要来了。你快点打发他走吧,千万不要迟了。”女儿听他这样一说,只是低下头,泣不成声。
杜氜听到后,更是又伤心又气愤,他跪在地上说:“父亲言重了,封家那小子不过是个蠢家伙,行为就像汉朝的灌夫,自己仗着是内亲,在咱家中胡闹。杜氜虽然不成材,但愿意同他一比高低,一定不给父亲添烦恼。”
主人哭丧着脸,摇摇头说:“贤婿,你有所不知。封家外甥在这山中住了好多年了,他们家的实力不可小觑,就是有十个你、百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我老头子与小女儿以及全家老小倒不怕他,只是考虑到你孤零零一个人,在深山中居住,无依无靠的。贤婿,你和我们缘分已尽,为了你的安全,你不如离开这山谷,回家去吧。这也是上天的安排,望姑爷不要再留恋什么了,就当这是一场梦好了。”杜氜很难过,跪在地上不起来,雉儿更是失声痛哭起来,两个人相互拥抱,依依不舍。陈家主人派两个丫鬟掺扶着杜氜送他出门去了。刚走出门外,杜氜立刻觉得两只脚离开了地面,渐渐升上了半空中,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转眼间,他已置身栈阁之上了,转身看见两个丫鬟变成两只野鸡鸣叫着飞走了。
杜氜感到怅然若失,他向四处观望,想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恰巧看到栈阁边上有座荒废的祠堂,走到了前面看到门上写了三个字:陈宝祠,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破旧得不成样子了。杜氜进到了祠堂里边等待天亮。天已经黑了,可是他去一点睡意也没有。他抬起头看祠中供的神像,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就是陈家的主人,看到他的塑像就如同再次见面一般。杜氜顿时感慨万端,拜了两拜,算是辞别,不觉又一次泪流满面了。
第二天天一亮,他一路讨着饭打算返回兴安,过了好久,他才回到了兴安。当他出现在舅舅家时,舅舅一见他狼狈的样子,很是吃惊,就询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杜氜把这几个月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说给了他听。舅舅到底年长,见多识广,听后长叹一声,向他解释道:“杜氜你有所不知,封生应该就是叼走仆人的老虎啊。我记得广异记上有封使君的事迹,所以相传老虎姓封。”杜氜听了心悦诚服地点点头。
舅舅接着说:“不知道你还记得十五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吗?那一年你跟我到凤县南边,在路上我们抓到了一只雌野鸡,本来想带到家中炖了吃,但当时你可怜它,偷偷把它放了,因此陈家主人才会说跟你有缘分啊!古人都说得到野鸡就能称霸,我们是小人物,没什么大的奢望,只求发财过上好的生活罢了。”又过了几年,舅舅去世了。杜氜接受了舅舅所有的物业,经商数年,他挣了一百万两银子,买了房子,置了地,过上了安逸的生活。
有一年他经商办货,路过他当初掉进山涧的那处地方,心里十分怀念他的妻子,于是他站在那里望着山下惆怅了很久,不由得两行热泪沿着面颊流下。路过陈宝祠,看到它更加破旧,心里便更加难过。于是他捐资重修了陈宝祠,并且给他死去的仆人招魂,在祠里陪祭。
兰岩评论道:动物还能不忘旧日的恩惠,为什么人反而不如野鸡了呢?
第7章 张五()
张五
某知县最近得了一种怪症,他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恐惧,无论白天还是夜里他总是很害怕。因为这样,他把全家几十口人都叫到一起,到了晚上通宵点起蜡烛围着他。尽管这样,他还是一宿被吓醒好几次。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仍没有任何好转。
县城的街里住着一个叫张五的人,四十多岁,开了一个很小的豆腐坊,一直以卖豆腐为生,因为生意很小,所以每件事都要亲力亲为。他们夫妇两人经常五更天时起身,开始磨豆子,做豆腐。
有一天早上,他估错了时间,才四更天,没亮时就起床了,赶着叫妻子快做豆腐。
妻子看了看天色,奇怪地问:“孩子他爸,今天起得也太早了吧?”张五说:“早什么?我们都是受苦的人。一天不卖力气干活,一天就吃不饱饭。早做早卖,卖完了就可以早早休息。起已经起了,他妈,你快起来点灯,磨豆子,我先出去解个手就回来。”
于是他打开门到胡同里,刚要上厕所,忽然看到有两个人从他面前经过,跟他招呼道:“张五,到这里来。”
张五以为是邻居熟人,就跟着声音来到了胡同口,站在人家的房檐底下。借着微弱的灯,他仔细打量那两个人,竟然都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这两个人都穿着青色衣服,腰间垂下绿头带子,头上戴着红色帽子,手里拿着朱批传票,很像衙门里的公差,但是又和他见过的官差很不一样。他们对张五说:“我们有一件事想麻烦你,请你务必不要推辞。”
张五很奇怪地问:“我只是个卖豆腐的,字都不认识几个,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你们的?”
两名公差一脸神秘地说:“张五,你不必细问,请你跟我们来就好了。”说罢,他们两个人就拉着张五向东走去。张五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心里虽不愿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两只脚好像不听使唤似的,不由自己,踉踉跄跄地跟着走了。
他们一行三人很快就绕出市场,到了县衙门前。只见门前有六个衙役模样的人站在大门口,他们的身上都穿着盔甲,身高大概都有八九尺。两个公差看了一会儿,没有从前面走进去,而是带着张五转到衙门后边,他们到了一个流水洞前,两名公差叫张五先进洞去。张五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吓得不肯进去。两个公差也不同他多说什么,用力一推他,不知不觉间他已到了墙里了。两个公差也紧跟着走了进来。
他们就这样一个接一个,连着穿过了好几道大墙,最后来到了一间卧室里。从房间的窗里散发出的灯光很明亮,两个公差叫张五到窗前去偷看。
张五走上前来,只见那知县正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地一直在哼哼,而他的床角及脚底下坐着六七个妇女,同时地上也铺着地毯,还有八九个男人和女人杂坐在地毯上,他们看起来都很累了,但是仍然强撑着,睁着眼睛。张五看了一会儿,回来之后把他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两个公差,两个公差听完之后也上前偷看。
很快,五更就过去了,两个公差显出焦急的样子,多次近前偷看。又过了一阵,知县的哼哼声渐渐地小了下来,那些男女仆人也是十分的疲倦了,他们看到知县睡着了,也开始偷偷睡觉了。他们有的歪着身子打起了呼噜,有的躺倒睡着了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两个公差看到屋里的人都睡着了,他们高兴得跳了起来,急忙拿出一根铁链子,把它交给张五说:“张五,你快点进屋去,把这铁链子系在知县脖子上,不要害怕,一直牵着他出来。”
张五听了他们的话吃了一惊地说:“他可是知县,是官老爷呀!我是什么人,敢靠近吗?”
那两个公差摇摇头说:“你不要害怕,他虽然是一方父母官,但是他既不勤政也不爱民,反而一味地贪财好色,滥杀无辜,滥用酷刑,对百姓十分苛刻。于是今天他成了罪人,面对这样的人,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张五依然只在原地打着转转,始终不敢上前。两个公差急坏了,一直劝他,又使劲推他、挤他,张五这才进到房里去了。他胆战心惊地用铁链系住知县的脖子,立刻返身走了出来。两个公差看他归来,立刻迎了上来,三人一同沿着原路向回走。走了一会儿,张五听见了脚步声,回头看去,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那知县已经被铁链锁住跟着一同来了。
他们刚走到房后,突然看见一男一女正在墙根底下搂在一起,看见了他们三个从一旁走来,两人既不怕羞,也不躲藏,好像旁若无人似的。两个公差从二人跟前过去后,张五问道:“他们两个是什么人?怎么干这丑事既不挑一个隐蔽的地方,也印帕巢慌氯税。俊
公差指着知县对张五说:“那个女人就是他的爱妾翠华,那个男人就是供他玩弄的男妾郑禄啊。这个知县欺男霸女,这些人早已忍受不了他的淫威,这次因为知县卧病在床,所以他二人在此幽会。他们自以为很秘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哪里想到我们能看见他们,而且一清二楚呢?”张五听了,瞅着知县笑了,知县低下头,不说一句话。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水洞前,又看见另外两个人的打扮同这两个公差一样,也锁着一个人,蓬首垢面地站在那里。
两个公差问:“你的人已经拘来了吗?”对方答道:“我们的已经拘来了。”那个被拘的人看见知县就要哭,一名公差急忙过去抽他的嘴巴,那人因此而没有哭出来。张五私下偷偷询问:“这人是谁?”
公差悄悄地说:“这个人就是知县的幕僚,负责刑名的郭某人。跟他是一个案子,所以一同抓来了。”说话间,听见内宅哭声此起彼伏。公差说:“时候到了。”于是他们一行走到了大街上。那里早已经有二人预备好了两辆囚车,停在大路边上。四名公差就把知县和郭某人推进囚车里面,并嘱咐张五道:“你自己回家去吧,千万不要讲给旁人知道。”说罢,赶着车,吆喝着拉车的牛走了。
张五回到家中,鸡已经叫了。他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妻子背着灯在哭泣,邻居家的几个妇女正在一旁劝慰道:“张大嫂,人死不能复生,天命早就定下了。再说,老张还没断气,等天亮后你赶紧请医生治治,也许不妨事的。”
张五听了大吃一惊,失声高叫,眼前豁然开朗,犹如大梦醒了一般。一觉醒来,他只见自己躺在炕头,而他的妻子依然守在身旁,邻居家的女人挤了一屋子。妻子见他苏醒过来,又惊又喜。张五奇怪地问她:“为什么哭?”
妻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孩子他爸,我看你去解手好久也不回来,非常担心,我就出去看看你,却发现你直挺挺地躺在房檐底下,早已昏死过去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一下子没了主意。于是我急忙去敲开邻居的门,求他们帮着把你抬进屋来”
妻子说到伤心处,已经泣不成声:“孩子他爸,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摸了你的手脚还是温乎的,可是我怎么叫你,也总叫不醒你。从四更天到如今,已经半宿了。幸亏你又活过来了!”张五这才明白刚才那段事,全是魂灵干的呀!他站起身,给邻居们作揖道谢,人们见他活转来,便高兴地告辞走了。等众人走了以后,张五才把自己的那段经历告诉了妻子,妻子听了之后也觉得又是害怕又是叹息。
等到天亮时,全城军民都乱哄哄的,张五一打听才知道,都传说知县在五更天时暴病而死了。同时他也暗中打听到,知县那个姓郭的幕僚也同时得暴病死了。
这件事过去不久,张五渐渐大意起来了,闲谈之间,他把事情泄露给了别人。一传十十传百,这些事被知县的儿子听到后大怒,他把张五押到了公堂里,命人打了他三十大板。紧接着知县的儿子又审问郑禄和翠华通奸的事,对他们使用了大刑,两个人全部都承认了,果然不假。郑禄在公堂上被痛打一顿,死在了狱中;翠华在花园中被人勒死,给知县殉了葬。
这件事发生在雍州、凉州交界的地方,直到今天陕西人还在转述这个故事。恩茂先说:“这个故事是真实的,我祖父在世时也曾经说过这件事。”
兰岩评论道:罪大恶极,被上天夺走福禄,鬼也抓你、污辱你,百姓也可以把你不放在眼里。回想坐着虎皮交椅,治理百姓时的威风八面,此时他的权威又在何处呢?鬼卒不能锁他的脖子,而假手于张五;不是鬼卒不能去锁他,而是让张五亲眼见证,以暴露他的罪恶罢了。
第8章 娄芳华()
娄芳华
从前陕西有个人名叫娄芳华,父母双亡,从小就和他舅舅一起相依为命,他的舅舅姓杨,后来到了蓝田当县尉,他也跟着舅舅住在了任所。他现在已经二十岁了,还未结婚。
蓝田县里有个举人姓董,是辋川人,很有学问。舅舅就叫娄芳华跟他多多交往,向他学习。从娄芳华家去辋川,路程很远,且道路难走,沿途没有什么人家可以借宿,幸好途中有座古庙,娄芳华每次来回都要在庙里住两宿。他每次去辋川学习,都会在那里住上大约一个月的时间,请教完学问之后,他才会回家看看舅舅。前不久,庙里的和尚们得了瘟疫,大部分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一个瞎眼的老和尚。娄芳华再来庙里借宿时,便独自一个人住在西院。
时值炎夏,娄芳华又一次住进了这座古庙里。他来到古庙时,已经是傍晚了,太阳要落山了,他一个人实在无聊,就到庙门前去散步。走着走着,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他觉得很好奇,顺着香味往前走,过了一会儿,他闻到的香味就更加浓了。寻香望去,猛然间,看见对面有一个少女在赶路,后面还跟着一个丫鬟,她们主仆二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赶了很久的路,现在想往山上走。
少女年纪不大,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面容姣好,身材婀娜,尤其是那小腰如扶风杨柳一般。少女看见对面过来一男子,立刻害羞起来,连忙用衣袖遮着脸,丫鬟的年纪与少女相仿,水汪汪的眼睛,白白的牙齿,也很秀气,两个人从他身边匆匆而过。
少女虽然害羞,但还是被娄芳华的气质所吸引,不由得数次回头顾盼,好像很注意他似的。娄芳华看着她羞答答的眼神,心神登时收不住了,快步绕上一条小道,抄在少女前边,然后向她深深施了一礼,说:“姑娘,这天快要黑了,山高路远,你们两个姑娘要往哪里去啊?”
少女看到他,退后一步,仍旧羞答答地还了一礼。丫鬟倒是很大方,立刻上前用身子挡住少女,回答说:“你是哪里来的小子,硬同人家小姐说话!我们小姐出身矜贵,家中有钱有势,就是关系稍远的亲戚也不肯轻易交谈一句,更不用说路人了。你如此冒失,难道是欺侮我是年轻女子,不能握起拳头力透掌心,只能咬破牙花子吗?”说完,捂着嘴看着少女笑了起来,少女也笑了。
娄芳华看着她们那样子并不像真的生气,于是也装出手足无措的样子,一再赔礼道歉,说:“小生我无礼,只是看见二位姑娘要走夜路,怕山中有虎狼出没,未免担心。我有一处住房,离这里很近,又空着,如若二位姑娘不嫌弃,可暂时住一宿,等到天明以后再上路。可好?”
丫鬟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格格地笑着说道:“公子你看上去像个书呆子一样愚笨,可是实际上却很是狡猾。公子这样为我们打算,让我无话可说了。这件事我还是先和小姐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娄芳华笑着说:“姑娘先和小姐商量一下也可以,就算不肯,还指望您好好说说,为什么反来讥笑我?所谓可心的人儿原来是这个样子吗?小生这样都是为二位姑娘着想的。”
丫鬟听他这样一说,于是就跟少女耳语了半天。少女捂着嘴笑道:“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孤男孤女,同住在一块儿合适吗?”
娄芳华听她这样一说后很是欢喜,上前施了一礼,说:“小生居住的寺庙虽很小,但还洁净。如果小姐不嫌弃,我们可以同屋而住。不然就一晚上,我们同睡在一张床上将就一晚上也是可以的呀。”
少女义正词严地说道:“公子还是读书人,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公子言语这样轻浮,怎让我们可以放心同公子前去。”
娄芳华连忙道歉作揖。少女不说话,只是笑。
丫鬟看到了少女的神情。于是一只手拽住了娄芳华的袖子,另一只手拉住小姐的腕子,把他俩拉到一块儿,说:“公子、小姐,天色已晚,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我们先回古庙中,再作打算。”
少女和娄芳华都没有反对,三个人就这样回到了古庙里。娄芳华一把扶小姐进了房间里之后,独自坐在窗外的长廊上发呆。丫鬟看到了他的样子就问道:“公子,为何还不去休息,坐在这里干什么?难道真的打算和我家小姐一屋同寝?”
娄芳华笑着说道:“姑娘打趣了,我不过是真的仰慕小姐的人才,不由得出了神而已,想我也已经二十岁了,还尚未婚娶,看到小姐这般,便想若能娶到小姐这样的妻子,小生我今生也别无他求了。”
丫鬟听了他的话说道:“好,好!千里姻缘一线牵呀。今天先生说的话,天神全都听见了。泉水松风可作订婚用的羊羔和大雁,行喽,不要辜负了‘普救寺’里的美好幽会哟!”
于是,就把娄芳华请进了房间中。娄芳华因为寒酸,担心遭少女的耻笑,颇露出惶惶不安的神态。小姐笑着告诉了丫鬟,丫鬟说:“主人如此手忙脚乱,又怎么能殷殷勤勤地招待客人呢?”于是,她叫娄芳华在佛殿前架起了梯子,自己轻飘飘地爬上去,在房檐上摸索,得到了数十个雀崽儿;又从袖筒里拿出一根银的小煎勺,一个漆盒,从中倒出一点油,那油像酥油那样的颜色,将雀崽儿一只只煎了;又拿出一杯酒,绿汪汪的特别香,味道极浓。娄芳华与少女相对而坐,吃喝起来。当晚,二人睡在一起,温柔乡中,娄芳华快活极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相互拥抱,依依不舍,握手不放。小姐看着他这个样子说:“这里虽然偏僻,房子周围毕竟有人家。我们在这里约会,难免会被人看见。公子如果不嫌弃,我家在西边,离这里十几里地,有几间房子,可以躲开嘈杂的人声。白色的板门外边有五棵老杏树、一棵甘棠树,可作标记。今天晚上,我派丫鬟来领你前去,可好?”
娄芳华满口答应了。约定好后,小姐与丫鬟走了,娄芳华站在庙门口,怅望许久。他决定不去辋川,每夜在此与那小姐幽会。整整一天,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一会儿出来,一会儿进去,苦苦地等着日落。
傍晚时分,丫鬟如约而来。一见到娄芳华就笑着说:“先生亭亭玉立在树下,神仙似的,怪不得小姐想念,叨咕了半天,数十次催我来呢。”娄芳华见到丫鬟,高兴得什么似的,忙问:“小姐在哪里?”丫鬟说:“只跟我走吧,不要多问。”
于是他们一起越过山涧,沿着山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丫鬟蹚水踩石,行走如飞。娄芳华平日只知道读书,不一会儿就累得受不了,呼呼直喘。他们大约走了十余里,进入一片橡树林,这时太阳已落山,风声如吼。走在林间,只觉得浓荫把衣服都染绿了,清澈的空气令人身心爽快。转眼间,到了一座小别院前面,这里花木繁盛,泉水清凉。丫鬟对娄芳华说:“到了。公子不是生人,进去吧。”
娄芳华走进别院,一进门就看见小姐正倚着栏杆等他呢。看到娄芳华来了,小姐格外高兴。两个人情不自禁地相互拥抱起来,互诉衷肠。
丫鬟悄悄离开,忙着准备饭菜,不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珍馐,尤以雀崽儿这道菜为最好,看来小姐很喜欢吃,一大盘都被她一个人吃光了。吃过饭,少女便拉着他进入房间,屋里的摆设同凡间大不一样,小姐自己身着古装,举止均像古人。
这个房子除了丫鬟外,还有七个小丫头,个个生得娇小玲珑。小姐管束丫鬟们很严厉,丫鬟们说话做事,无一不看她眼色行事。而小姐单单对娄芳华第一个见到的丫鬟却特别宽宏,常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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