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逐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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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哦！绝不可以不认账。菲菲！菲菲快来啊！林经理说他和孙总改天请我们happy，你是领导你说是不是应该的？”

　　　　佟沁噘着嘴，手里不忘装订复印的文件，她一边对我说，一边呼唤走过来的文菲菲。

　　　　“你就别跟林晓抱怨了！林晓说过的话肯定算数，我相信他，赶紧快点帮他弄好吧！”

　　　　文菲菲身为公司行政总监，主管企业办公室和人力资源两大块，这些事情她不必亲力亲为，甚至于身为她闺蜜的佟沁也不必亲力亲为，但作为我与孙海斌的“亲信”，我们避免方案泄露，还是只能麻烦她们。文菲菲还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帮着我说话，然后走到了我身边。

　　　　“林晓！最近看你怎么好像又瘦啦？你们部门最近都忙疯啦，团队就那么几个人，是不是该需要增加人手啦？如果有需要的话，记得随时跟我申请招聘，总不能老是你和海滨连轴转，就你那常年的胃病，身体也受不了。”

　　　　我感激文菲菲提醒，她总是有意无意默默的关心我，也只有她知道我有常年的胃病和偏头痛的毛病。

　　　　“不好意思啊菲菲，只要加班就拉着你和佟沁一起，你们俩都成我们部门的人啦！”我深感抱歉。

　　　　我心里知道，文菲菲一直很喜欢我，虽然偶尔我个人觉得我俩也算合适，可是总是自卑心作祟。毕竟我是微不足道的职员，一无所有不说，在外打工也不说，可拼搏了三年还要租住一套公寓过活。而她是集团副总的女儿，我就是有点觉得高攀不起。何况我们那位文副总经理文富山，他也不可能瞧上我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穷小子。所以，我还是尽量的保持距离吧！

　　　　“没什么不好意思，佟沁就是说说笑话！你还不了解她，说着玩儿呢，别当真。”文菲菲冲着佟沁瞪了一眼。

　　　　现在这个时间留在这栋集团大楼里的人并不多，我和孙海滨也正是要借这个机会，想事先同董事长汇报一下我们这份计划。整理好文件，我就回到了孙海滨的办公室。

　　　　“加油！胜利！一定成功！”我与孙海滨相互三击掌，一副势在必得的气势，然后共同起身，他去董事长办公室，我去小会议室。

　　　　别看我和孙海滨现在这样情形好的就像兄弟，他也一点没架子，但平实可不都是这样。在其他人面前，他决没有这么平易、更不会这么不顾忌的与我互动，甚至很多时候他都很严肃，对于制度也颇为严格，对事不对人的时候更是眼里不揉一点沙子。我们这种互动行为是长时间积累的，是一种默契和认可。

　　　　五楼的小会议里，我准备了两份资料放在会议桌上，并把笔记本电脑与投影仪接好，翻出电脑里关于这份计划书的PPT，等待领导带着董事长来到这里。

　　　　不一会儿，二人先后走进了会议室。孙海滨面对着董事长的父亲满怀兴奋，一看就是信心满满。我们二人很快进入配合状态，当他站在投影屏幕前兴致勃勃的介绍着计划书的重点和相关数据的时候，我则根据他的进度把PPT的内容逐一展示给这位董事长大人。

　　　　“停一下，就这些吗？就先到这里吧，我并不觉得这个提议有多么好，这件事不着急，以后再说。我今天还有个应酬，我要先走啦。”董事长平静如水的看不出一点表情，他突然打断了孙海滨的介绍，然后拿着那份纸质计划准备起身。

　　　　我和孙海滨一下子就愣住了，开始时候的信心也一下子被泼了冷水，没想到还没结束就被董事长叫停。

　　　　“爸！这份计划书我还没有介绍完，您能不能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把他说完！”

　　　　孙海滨显然有点情绪，他对于董事长的反应也是完全没预料到，这多少对他是一个打击，对我也是。

　　　　“我说过在公司里不要叫我爸！如果你想听我的意见，好吧！那我告诉你，我暂时还不会同意，好啦，就这样吧！”

　　　　董事长严肃的黑着脸起身，虽然我经常能看到董事长那张特别严肃的脸，可这么黑着脸还是不多见，我是什么都不敢说，偷偷的看着孙海滨。

　　　　“对不起董事长！可我也希望您能尊重一下我们的劳动成果！”孙海滨口气很不善的回应他父亲，脸上怒气嘣现，完全不惧老子的黑脸。

　　　　“你……，这份计划我收着，你们赶紧下班吧！”

　　　　董事长看看一声不吭禁声的我，似乎要发脾气，但欲言又止，临走时拿了一份计划书。而我的这位领导、搭档、好兄弟，瞬间脸红脖子粗，气愤和失望的表情同时在脸上呈现。

　　　　“怎么可能会这样？我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这算什么？既然让我回来研究投资方向，为什么连听都懒得听？我们累死累活的算什么？***！”他面红耳赤，气呼呼呼的喘着粗气……

　　　　客观的说，太子爷的眼光和能力还是相当厉害的，起码我一直都这么觉得。为了国际配额和国内生态农副业产品的整合出口，在太子爷的提议下，已经建立起了进出口贸易公司。事实也证明了这个决策的成功性，他的能力是得到了老一辈管理层的一致认可的。而这次这个项目，他是满怀激情与兴奋想与老爸沟通一下，他也想用这个计划确定一下未来发展的方向，可没想到今天会碰了一个钉子。

　　　　这毕竟是一项极其重大的投资举措，我们也为此付出了三个多月废寝忘食，进行了高强度的市场调研和政策搜集，最终才拿出了一份颇为详尽的报告。而这份报告的主要方向就是涉足未见明朗的房地产开发市场、未来城市建设市场与公共事业，还有旅游产业。我们想要通过打包集团现有产业，上市融资。

　　　　这是大环境、大机遇、大趋势，国内一些超大型的企业也已经开始了一线城市的开发。虽然就集团现有的经济实力来做地方小规模开发还是不太成问题的，但董事长孙劲风稳中求胜的风格却并不想把企业推上风口浪尖，他还是笃信自给自足稳步发展，因此，诺大个企业却从未考虑过融资与上市，甚至于连银行贷款都没有。

　　　　太子爷的计划无疑是大胆的，冒险的，但我们的分析报告与发展计划也是很有说服力的。没想到董事长孙劲风并没有认可这个想法，甚至还给予了言语否定的打击。为此，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父子二人发生了几次激烈的辩论，而作为父亲的孙劲风，最终给予儿子一个不置可否的冷淡。

　　　　在孙劲风的内心，他实际上是接受的，也是很高兴的。但儿子毕竟太过年轻，适当的打压只是为了让他越挫越勇。拿到计划书那一刻起，他的内心就是有波澜的，计划的本身的确都在很多方面刺激了他的内心。他笃信，结合现有资源与所属的各个工厂、子母公司打包申请上市，同时完成资本扩展的融资，这些在他看来都不成问题。成立工程开发总公司，一手拿政府项目搞建设，一手拿批地开发，一手搞旅游产业的开发，这些路子都很对。但对于现有的企业实力而言，这个盘子无疑还是有点托大的，机遇面前也存在着极大的风险可能。用投资者的眼光去分析，这份计划既冒险也刺激，他对儿子的眼光和工作效率，内心都充满了认可。

　　　　这位掌舵人拿着计划书也并没有闲着，他看似否定，实则利用自己的公共关系和团队，暗自加以分析和论证。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而现在他还要等，要等另一样东西，那就是计划书本人的态度。儿子是否有这样的魄力？是否有为达目的而展现出来的誓死必胜的决心？结果他没有失望。

　　　　可能天下的父子矛盾十有八九都是一样的，总是有很多人在对立的问题上失去耐心。但叛逆是年轻人的血性，可为达目的能屈能伸才是强者才具备的本领。欲擒故纵也罢，委曲求全也罢，不择手段也罢。孙海滨与父亲之间展开了一场志勇博弈，几种交流形态都有所展现。平常的、平和的、激烈的、妥协的，他的表现能最终博得了董事长的决心吗？

第8章　首胜（）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几乎所有职员都走光了，在一楼办公区，只剩下总经理办公室里的孙海滨，还有被拖着不放的我。而其他楼层里如果还有人的话，那么一定是加班的人群，但他们的事我们不会去关注，我们只关注五楼董事长办公室里的孙劲风。

　　　　孙海滨打电话给五楼秘书，确认了董事长已经没有客人，也没有出门打算。于是他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情，整理一下衣服后和我又一次连击三掌。

　　　　“加油！胜利！一定成功！”

　　　　出门那一刻，他又一次回头：“等我好消息！”

　　　　我深吸一口气，默数着这样的击掌已经好像第九次，前几次都是以失败告终，这一次又会怎样呢？我不禁暗想。但不管怎样，孙海滨的执着也是我内心的执着，虽然我印象中的董事长向来说一不二，他否定的东西就根本没有可能，可为了成功抱有点希望又何妨呢？

　　　　等待的过程中，我对着空洞的电脑屏幕，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着一堆问题，但最牵动我的一个问题就是下午的电话，电话里小凡告诉了我年底要订婚的消息，并且他们二人先行约定了五月份准备成婚。我这个被提前指定的伴郎在高兴之余，居然还是像从前一样，会有点小小失落。他电话里一再希望我能带个女朋友回家观礼，可我又该带着谁呢？文菲菲吗？虽然总有那么一点点冲动，可总又徘徊于自我的理智，也许那理智无非就是不自信的自卑！

　　　　我的事业由于孙海滨的出现，这大半年来都处在上升的趋势，那趋势刺激了我的信心，也激发了我无限的潜能，那份刺激让我兴奋。可这些还远远不够，即便菲菲不在乎，可我却不能不顾及来源于她家庭方面的强大压力。

　　　　公司里风传，说老一辈的孙劲风与文富山，他们在创业年代，还曾经玩笑过两家的娃娃亲。当然这个年代不会存在什么娃娃亲，当事人的二人如今也不过亲密如兄妹。但空穴来风，老一辈肯定还是有过想法的。我知道两位当事人根本就不在乎，孙海滨也深知文菲菲对我的感觉，所以他也乐得撮合，还不断的给我鼓励和信心。可他不是我，又怎么会理解我的内心呢？

　　　　胡思乱想中，孙海滨看似又一次无精打采的回来，他绕到我的身后，隔着椅背从后面搭上我的肩膀，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我的肩上，沉默的一句话也没说。

　　　　“怎么啦？又……不行？没关系的，下次继续！”我试探着问，心里肯定了一个无奈答案。

　　　　“给菲菲和佟沁打个电话吧，约她们出来喝酒。”

　　　　孙海滨的口气听不出兴奋。然而紧接着就不一样啦。我忽然感到后背上的力量变化，我被迅速大力的先前推去，身体几乎碰到了办公桌面，耳畔里则听到了一个兴奋的呐喊。

　　　　“因为……成功了！林晓我们终于成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被他的笑声感染，兴奋的跳起来与他击掌，而后是一个如释重负般的紧紧拥抱。

　　　　“耶！”

　　　　放开孙海滨，我狠狠的攥着拳头又一次在胸前使了一股劲，这的确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我还来不及询问具体的细节，因为刚刚下班没多久，避免文菲菲二人已经回家吃饭，我要赶紧通知她们。

　　　　放下电话后，孙海滨边同我叙述了一些细节，也说明了董事长开始时否定的原因，那只不过是对我们心理的考验。他还同时交代了下一步的工作任务，要各自运作。

　　　　原来董事长自从自己做过分析调查以后，就已经坚定了打算，他分配给我们的任务也是为了下一步的高层决策做准备，由我们完善细节并搞定文富山，他来说服另一个重要人物，也是三大元老之一，主管财务的总经理——任同恩，任总经理是他最为信赖的伙伴。

　　　　“林晓！派给你一个任务，你来搞定文总吧！”

　　　　“我？我怎么可能？”我怀着不可置信的疑问。

　　　　“怎么不可能？你可以的。爸爸说他与文叔叔之间和从前不一样了，经常在决策上出现争议，虽然最终他都能强势搞定，但这次的确事关重大。当然他自己仍可以独断专行，但那样必然会再一次产生一些分歧，有些分歧放在心里面久了就会积怨，如果有了积怨，对日后的工作开展也很不便。而搞定文叔叔最关键人物就是他的女儿，菲菲出面事情就会成功一大半。所以说菲菲那里该怎么和他老爸去说，我想你懂的，不然我怎么会交给你。”

　　　　孙海滨看似给我讲道理，实则冲着我使了个眼色。

　　　　“我……好吧！”

　　　　争辩有用吗？明明就是他给我创造理由，好吧，反正目标都是共同的，我欣然接受。

　　　　小聚之后，各自回家。

　　　　“菲菲！我们要不要去散散步？”

　　　　有佟沁在，晚餐我们并没有讨论这个问题，纯粹是同事相聚。况且在公司未做出正式决议之前，消息还是不好向外透露的。文菲菲与佟沁虽然参与了复印与装订，但都限于职责内的工作，对于计划书的内容一无所知。饭后，名义上是我送文菲菲回家，实则是我还要搭她的顺风车。身负艰巨任务，即便我心里别扭，但也要主动一些。

　　　　“好啊！”文菲菲吃惊的看看我，眼神中透着高兴，这好像是在她的记忆里我第一次主动邀请。

　　　　这样的夜晚月明如水，风里面夹杂着一点凉意，那凉意赶走了白天的秋燥。我俩把车停在广场附近，而这个时候的广场上虽然灯光依旧，但却已经没那么多人啦。时候已不再是夏天，初秋的夜会有一丝清冷。围着广场，我们漫步走在路上，看着地上拖长又倒转的身影，那灯光映射下的文菲菲身材修长，恬静美丽。这样的剪影映入我的眼帘，我似乎有些恍惚了，不知不觉就停在了那里，这种感觉原来这么好。

　　　　她感觉我没有跟上，回头看我，似乎已经看出来我有一点恍惚，她轻声唤我：“喂！林晓！”

　　　　我忽然清醒，赶紧收拾心情，跟上去几步，又来到了她的身旁。

　　　　“不好意思！谢谢你陪我散步。”我心怀感激，对于这个女孩，虽然我有点自卑的纠结，但也很感动，同时还有一种莫名的依偎。

　　　　“怎么啦？是有心事吗？”文菲菲看着若有所思的我。

　　　　“没有没有。”我赶紧回答，与她并肩慢慢的向前走。

　　　　“最近没少麻烦你，真应该好好跟你说声谢谢。”

　　　　“哦！不用客气的。不过今晚我看你和海滨的心情都不错，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啦？”文菲菲歪着头看着我。

　　　　“哪有，就是累了放松一下，这段时间太忙，我们都好久没一起吃饭了，今天是海滨的主意。”我的脑海中思考着怎么同菲菲打开话题，其实我心里清楚，不管怎么说她肯定都能办好。

　　　　“是吗？林晓，如果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跟我说，说不定我会帮得上忙哦？”

　　　　“嗯嗯！我知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思考着，想着要和她说的话。

　　　　“嗯？”她又询问。

　　　　我下定决心还是直说：“你不是知道我和海滨最近一直忙吗，主要是为了一份计划书，我们想通过这个计划确定未来的发展目标。可能我们的想法会有点冒险，但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我们希望在过几天的会议上正式提案，也想听听你那里有怎么样的想法。想必你也看到了，海滨一直在着力与董事长的沟通，他想让我给你详细的讲解一下，然后想让你去和文总那边好好沟通沟通，同时也看看文总会不会有其他意见。”

　　　　我说的含蓄，但所指也很直接。

　　　　“这有什么，为什么吃饭的时候不同我说啊？我想只要是对公司有利的，爸爸应该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的。”

　　　　文菲菲欣然答应，她模糊的感觉到了父亲近些年来的不同，虽然曾经是董事长最得力的助手和伙伴，但随着企业的扩大，表面上亲密无间的关系却有了外人不知道的变化，这个变化只有当事人知道，如果她不能和父亲进行有效的沟通，没准在讨论会上还真的会迎来父亲反对的一票。

　　　　“吃饭的时候没有说，那是因为我们现在还不能透漏计划的细节，在没正式上会之前，佟沁那边还是不知道的好。”我赶紧解释。

　　　　“哦！是这样啊。那这么办，恐怕这件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明白的，你明天午休时间来我办公室好不好？我办公室没有别人，这样还不怕计划外漏。你可以给我详细讲解一下，然后晚上我先去和爸爸说。如果涉及到我说不明白的时候，我再找你，这样可以吗？”

　　　　“好啊！好啊！”我赶紧回答。

　　　　“那……明天的午餐问题……”文菲菲做了个可爱的表情看着我。

　　　　“我来我来，肯定我来解决，你想吃什么？”我忙不迭的说。

　　　　“嗯！好啊！不过简单就好！我想吃后街那家西点了。”她还是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不过附带了满怀期待的表情。

　　　　“嗯嗯……没问题，我提前去买。”

　　　　我也很高兴，菲菲总是这么好说话，起码菲菲答应了我，那么计划就完成了大半。

　　　　果然，第二天我提前就买好了午餐，还各带了一杯现磨的咖啡。午休时间一到，我便赶忙上楼来到了她的办公室，然后菲菲随手把我们反锁在了屋里。八卦的佟沁远远的就瞄着我进了文菲菲的办公室，不过她居然神秘地笑了笑，没再打扰我们。换做平时，她俩根本就是形影不离。本来她还奇怪为什么文菲菲拒绝了和她一起午餐，原来如此。

第9章　升职（）　
几方面的努力终于取得了实质的成效，我们的计划书经过了决策层的几次讨论投票后，最终全票通过。通过之后，紧接着就马上合并了几个厂，注册成立了“融信开发建设总公司”。

　　　　当任命通告颁布的那一刻，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要允许我有点小成就感，不管怎么说都是努力的回报。

　　　　“小林！好好干，企业将来终归都是你们这帮年轻人的，加油吧！”

　　　　和蔼可亲的任同恩任总经理拍了拍我的肩膀，赞许的眼神给我鼓励。

　　　　“知道了任总，我一定会努力！”我赶紧回答。

　　　　“嗯！”任同恩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我脸上坦然，心底热血澎湃！付出终归会有回报，也不枉我加班那些日日夜夜。

　　　　“小林！还好吧？我看好你哦！做我的下属不用有压力，我很民主的，能者居上！”

　　　　文富山虽然对着我满面堆笑，就像个慈祥的长者，可我却深深的知道那含笑面孔下的猫腻。会议上对于我的职位任命，大家仍然采取候选人公开投票制，而我清楚的知道反对最大的势力就是他，指不定他心里面怀着对我的怎样的憎恨。因为压倒式的投票结果，挤掉了他钦点的心腹，是我把他的计划彻底打乱了。他想要通过架空孙海滨在新注册的“融信开发建设总公司”的权力，这又怎么可能？他太小看集团高层民声和孙劲风的能力啦。虽然他组织了部分力量以求主动，但毕竟集团姓孙不姓文。如意算盘可能会稍微被打乱，这多少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打乱的这么彻底还是有点意料之外。他只预料过孙海滨肯定会出任常务副总经理，还考虑过付文伟也一定会作为第二副总经理出现，付文伟主要是行驶对他和孙海滨的监督。但他没想到的就是我这个不确定的因素，满打算自己多年培养的陈深会成为市场总监，因为论年龄、资历和往日成绩似乎都万无一失，可我偏偏就这么不合时宜的脱颖而出，陈深反而成了我的助手。

　　　　这一步棋几乎把他的主动地位都葬送了，自己反而成为了可能会被架空的对象。他心里暗想，孙劲风啊孙劲风，原来你许诺给我的保障，所谓带队总经理的头衔也不过是你的摆设。哼！那就走着瞧吧！

　　　　“林总监，恭喜恭喜啊！以后还要靠您多关照，希望我能成为您的得力帮手！”

　　　　陈深主动示好，我肯定要马上回应，毕竟人家是前辈！

　　　　“哪里哪里！陈哥……，陈总监您过奖了，今后我得多向您学习呢，你是我的前辈，无论是经验还是阅历都比我多的多！希望未来我们能合作愉快！”

　　　　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不失恭维又不失面子的目光相对。他目光闪动，只在眼底最深处透着不甘心，可他是聪明人，剑拔弩张是不明智的选择，虚伪过之后各自客气转身。

　　　　看着他的背影我暗自思量，因为我不得不注意这个人，他做事的风格和手段我早有耳闻，阴毒狠辣虽有些过分，可就对手间的阴谋诡计、客户间的投迎奉承与对下属间的性格乖张也是出了名的，一身戾气不得不防啊！让他屈居我的助手无疑是颗炸弹，我边想边往回走。

　　　　“林总监好！”

　　　　“林总监好！”

　　　　“恭喜林总监！”

　　　　“……”

　　　　一声声问候不时在身边响起，我也不停的回应。

　　　　“林总监是不是该请客了啊？”

　　　　“对啊对啊！林总监请客……林总监请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