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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帘妖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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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木芫清却没注意到寒洛的变化。肩膀被寒洛按上的一刹那,她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亢金的碎金手,心里充满了恐惧,身子僵在寒洛的掌下,一动也不敢妄动。
“芫清?”寒洛恢复了镇静,重又开口呼唤道。
木芫清还是一动不动,既不敢挣扎,也不敢答应。
“芫清。”寒洛终于放开了手,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木芫清,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地说道:“我要你知道,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始终是木芫清,是青龙宫的角木宿主,你有身为木芫清的责任,有身为青龙宫宿主的责任,也许将来,你的肩上,还会有更为严厉更为重要的责任。你明白么?”
寒洛的这番承诺,让木芫清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稍稍稳定了一些。她抬起了头,眼睛望着寒洛的脊背,郑重地答道:“我明白。不管我是谁,我都有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我,不会逃避。”像是一个承诺,像是一个誓言,又像是一个决心,木芫清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早在深山里,她就下定的决心。
“你明白就好。”寒洛转回了身子,居高临下迎着木芫清的目光,表情坚定,好像在做着什么保证似的,“只要你记得自己是谁,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所以,不用害怕,做你自己就好。”
“真的么?我会的。”木芫清特意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心里却依然有着一丝忐忑不安:真的,真的会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一直保护着我么?你对我的好,究竟是因为我是木芫清,还是因为,我是我呢?你口口声声说的责任,到底,又是什么呢?
“芫清。”寒洛再一次低低地呼唤,将木芫清从冥思中拉了回来。
“什么?”
“现在,你该问我为什么要去房日那里了吧?”
“我干吗要问?你不是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告诉我了么?”木芫清头一偏,眨着眼睛问道。寒洛说得不错,做自己就好,不可以害怕,因为,一旦胆怯了,就必输无疑了。
“呵呵,这才像你,调皮顽劣,永远不会顺着别人的意愿。”寒洛手抚过木芫清耳边,将一缕碎发替她理好,释然道。
这次,木芫清看清楚了,那笑意虽浅,却盈满了眼底,温柔地好似能够让人跟着心醉。
“那你还不快说!”木芫清假装不满意地厥起了小嘴。寒洛眼睛里的东西太多太深,她看不明白,也不敢看明白,只好用夸张的表情,夸张的语调来掩盖自己内心没来由的慌乱。
“你跟我去了,自然就会明白,我又何必另费口舌多作解释呢?”寒洛一本正经说道,眼中笑意依然不改。
“你,你耍我!”木芫清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寒洛,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你还说要我做回自己,可你呢?你,你真不够寒洛!”
“真不够寒洛?”寒洛表情一僵,随即嘴巴一咧,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不可自己,果真一扫平日的“寒洛之风。”
笑够了,寒洛恢复了常态,脸上依然带着一丝笑意,手指着自己,笑着说道:“我真不够寒洛?芫清,放眼整个魔殇宫,也只有你能说出这话来,也只有你,敢直呼我的名字。”末了,一顿,慨然叹道:“是啊,我越来越不像那个冷冰冰的寒洛了。自打从山里回来,我就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清儿,你说,这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我,我也不知道。”木芫清侧过头胡乱应道。却不能忽略掉寒洛前后两次对自己称呼的变化,心里不可自制的一动,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深处发了芽,暖暖的,痒痒的,却不讨厌,反而有种让人沉沦其间的诱惑。
“不过,我觉得,你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木芫清迎上寒洛的眼睛,定定的说道,“很温暖,很舒心。”
“清儿?”寒洛低声呼唤道,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嗯?”
“还记得华老先生对你说过的那句话么?”
“华老狐……华老先生说过的话多了,你问哪一句?”木芫清觉得自己隐约已经猜到了。
“就是,就是那晚,那晚你在山中对我说过的那句。”寒洛的脸上飞过一抹可疑的红色,说话吞吞吐吐,表情及其的不自然,“就是那句,近水楼台先得月……”
此言一出,木芫清脸上也是红云一片,僵了僵脖子,嘴中嗫诺道:“你,你不是,让我不要当真么……”
“如今,便当了真……可好?”寒洛慢慢低下了头,嘴巴凑到木芫清耳边喃喃道。
卷二、处身青龙风波恶 三十七、睚眦必报
更新时间:2008…9…21 17:08:45 本章字数:3381
敲开房日宿主的门,木芫清毫无意外地注意到,在看到来人中有她时,房日脸上掠过的那一丝惊恐之色。
“宫,宫主。”房日低头向寒洛行礼道,额头上汗水津津,说话时牙关紧咬,看来赤蝎粉的药劲依然未消。这房日也好生了得,愣是强忍住了没有呻吟出声。
“嗯,这两日在魔殇宫聚会都不曾见到你,我过来瞧瞧,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寒洛一面慢条斯理地说着话,一面踱着步子进了房日的屋里。剩下一脸惶恐的房日傻站在门口,不敢言更不敢怒。看来寒洛这不请自入的习惯,不止是针对木芫清而已。
“嘿嘿,我跟宫主一起来的,一起来看看你。”木芫清只好有样学样,一面讪笑着,一面也死乞活赖地挤进了房间,挨到寒洛跟前,冲他眨了眨眼睛,暗笑他真是天生的实力派,好会装蒜!
房日自那日在后花园中别了木芫清和寒洛,回到自己房中以后,就感到手上,脖子上有些不太对劲,先是有些微微的肿痛,去照镜子,却又没红又没肿的,便也没太当回事,谁知道过了小半个时辰以后,那肿痛的地方忽然变得火烧火燎般的疼起来了,好像是被火焰炙烤着,又像是被无数的马蜂叮咬着,偏还碰不得抓不得,一挨上就火辣辣地疼,疼得她两眼冒泪,疼得她满地打滚,却毫无办法止痛。
虽然隐约猜测到八成是木芫清捣的鬼,不然为什么别的地方好端端的没事,偏她碰过的两处就这般疼痛难忍?可是那疼处,从外面看起来不红也不肿,一点异状也没有,说木芫清害她,全青龙宫里,又有谁会相信。再加上寒洛又那么护她。因此,也只好装哑巴吃闷亏了。要说去找木芫清说些好话认个不是,让她给解了这无名疼痛之苦?哼,她房日宁可被疼死,也不愿意!
因此,此时见到木芫清这般嬉皮笑脸无事人儿一般的模样,那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房日恨得眼里都快出血了,心里恶咒不已,恨不得她就在自己眼前立刻死了的好,可面子上,依然是毫无办法,只能强忍着疼痛勉强应对。谁让这小妮子走到哪里,都有寒洛这个一宫之主,跟保护神一般的守在跟前呢。
见房日立在门口不动,单手扶门,头上虚汗津津,口中娇喘嘘嘘,寒洛知道她这是在忍着身上的疼痛逞强,心下不忍,觉得她好歹也算是青龙宫的宿主,虽然平日里狂妄放肆,四处招摇,仗势欺人,不过这两日的万蝎螫身之苦也够她受得了,想来她这次吃够了苦头,得了教训,以后就会收敛起来了。于是转头吩咐木芫清道:“芫清,看来,房日宿主确实身子不大好,你看,面色潮红,脚下虚浮,怕是病得不轻。你去扶她到床上歇着吧,既然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讲究那么多礼数了。”
木芫清一听寒洛这话儿,便知道这是在吩咐自己给房日解毒呢。她刚一进门看到房日那憔悴无助的模样,心里便开始内疚了。赤蝎粉药性发作起来是什么样子,她也只是从书本上看到过,书上只说了八个字:不红不肿,如叮似咬。字面上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顶多是让对方吃点苦头罢了,这才拿来教训房日了。
因此,看到房日头发蓬乱,唇上牙印赫然的样子,木芫清都快后悔死了,一个劲地暗怪自己学艺不精,胡乱用药。一听到寒洛让她过去解毒,如蒙大赦般,立刻跑了过去,也不等房日有所反应,不由分说拉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到了床边,又仔仔细细地将她的乱发整好,总之,房日身上先前被下了赤蝎粉的地方,都被木芫清重新一一地抚过了,而赤蝎粉的解药,早在她硬挤进门时,就已经趁人不备,悄悄地涂在了手里。
“房日。”待房日在床边坐稳了,寒洛又寒下了脸,冷着声音问道:“右魔使大人关于三日后校场比武的提议,你可有曾听说?”
“属,属下听说了。”房日疼痛虽解,却依然是虚弱不堪,颤着声音答道。
“哦,你现在已经晓得实话实说了?不错么,比着从前可算是进步多了。”寒洛鼻子一哼,满脸的鄙夷,“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正好,省得我再多费口舌解说了。”
寒洛自顾自地说着,完全不理会一头雾水的木芫清,和一脸诚惶诚恐的房日。只听得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转过头盯着房日看了半天,忽然咧开嘴角邪邪地一笑,低下头凑到房日跟前,意味不明的问道:“敢问房日宿主,这场比试,我青龙宫,是输了好,还是赢了好?”
看到这幅模样的寒洛,木芫清心里一寒,明明他脸上挂着那么明显的笑容,却让人禁不住打起了冷战,冰冷得好像周围的空气都快要冻结在一起了似的,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瞬间笼罩在了这个房间中,难受地令人喘不过气来。
“属下惶恐,不敢妄加揣测?”房日脸上飞速闪过一丝惊恐之色,埋着头颤声答道。
“哦?你不敢说?”寒洛剑眉斜挑,步步紧逼,道,“或许,我应该换个说法才对。请问房日宿主,此次比武,你自认为自己能够赢得了几场哪?”
随着他说话的节奏,木芫清感到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堵在心口,精神压抑至极,只想将心中的秘密一股脑全都说出来,哪怕会万劫不复也无所谓,只想求得一个解脱而已。
“属下不知。”房日惊恐之色更浓,额头上刚刚才下去的汗珠子又全冒了出来,声音听起来惶恐不安之极,“然而,然而此次比试关乎我青龙宫声誉。属下,属下定会施全力而为之,能不能三局全胜,属下不敢保证,但求不给宫主丢脸就是。”
“施全力而为之?”寒洛听了一笑,收回了那逼人的目光。房间里的温度也迅速回升,压抑感瞬间便消失不见,仿佛刚才那难以忍受的感觉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寒洛站起身来,轻轻掸掸衣袖,含笑说道,“我记住房日宿主的话了。时候不早了,房日宿主也要好生歇息着养病。我跟角木宿主这就告辞了,改日再来瞧你。”说完,冲木芫清一使眼色,抬脚往门口走去。
“属下恭送宫主。”房日身影一晃,再也坚持不住,瘫在了床上,却依然勉力应答着。
出了房门,木芫清一句话也不敢说,埋头紧跟在寒洛身后,亦步亦趋。
“心里想什么就问出来,你不是心里能藏得住话的人。”寒洛背朝着木芫清,看也不看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刚才,好恐怖……”回想起刚才那股子不可抗拒的压迫感,木芫清依然心有余悸。
“是摄魂术。”寒洛转过身回答道,声音中带了一丝暖意,“我刚才对房日说话的时候,用了摄魂术。”
“为什么?”摄魂术,这么骇人的名字?木芫清心里一惊,第一次意识到,真正的寒洛,并不只是自己见到的那冷峻又体贴的一面。
“你不知道么?房日她,并不算是我青龙宫的人。她是萧亦轩的女儿。”寒洛说得风轻云淡。
“什么?房日她,她是右魔使的女儿?”木芫清却听得心惊胆战,心里隐隐感到,这魔殇宫里的形势,远远比自己猜想的还要复杂的多,“那她,怎么会在青龙宫里?右魔使他,不是一向忌恨青龙宫忌恨的紧么?”
“清儿?”寒洛淡淡的一笑,“你心里是明白的。”
“是的,我心里是明白的。”木芫清垂下了眼睑,在心里答道,“只是我自欺欺人,不愿意说明白罢了。房日她,根本就是在玩无间道。一方面,她占据了青龙宫一个宿主的位置,却并不真心为青龙宫效力,等于是变相地削弱了青龙宫的实力,而另一方面,她又可以青龙宫房日宿主的身份,名正言顺地掌握住青龙宫里的一举一动,再汇报给她老爹——右魔使。真是一举两得好法子。难怪,难怪那日在魔殇宫赴宴时,萧亦轩会特意地提起房日。难怪寒洛每次见到房日都对她毫不客气,明知道眼前的人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的,偏又拿她无可奈何,任谁也不会有好脸色吧。”
“所以,你对她用摄魂术,是想反利用她,探知萧亦轩的意向?”木芫清抬头看向寒洛,忐忑猜测道。
“不是的。”寒洛摇摇头,“以房日的功力而言,摄魂术并不能左右得了她的意志,顶多只能逼迫她运功抵抗,让她心烦意乱,呼吸不畅而已。”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用?”木芫清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明白寒洛了,自从回到青龙宫,那个冰山一般的寒洛,便不再只是冷冰冰,不近人情了,青龙宫里的寒洛,高深莫测,旁人永远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永远无法猜测出,他下一秒要做些什么?也许,正如寒洛自己所说的,为上位者,要清心寡欲,要让旁人无可趁之机吧。
“因为,我注意到了,在你去扶她过来的时候,房日眼中闪过的浓浓的恨意。”寒洛看向木芫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答道,“所以,我不打算饶恕她了。我要再给她些苦头尝尝,让她一辈子都牢牢记住,不可以对你不敬!”
卷二、处身青龙风波恶 三十八、招魂旗幡
更新时间:2008…9…21 17:08:45 本章字数:3340
“摄魂术,虽然不能左右她的心志,却也能让她气血翻涌,吃尽苦头。”寒洛的声音中透着丝丝的冷意,“清儿,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的。就算是只有那么个念头,我也不准!”
“你放心,我自认为也不是什么善类,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木芫清心里欢喜,笑从心至,笑得一脸的灿烂,“我的信条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你晓得保护自己就好。”寒洛脸色放缓,看向木芫清的目光中满含了宠溺,温柔的连阳光都要融化掉了。
“那你问房日有关比试的事儿,只是为了找个借口么?”木芫清忽又想起了一事,凝眉问道。
“不是。”一谈到青龙宫的事,寒洛就又恢复了以往冰山冷面的作风,声音清冷,语气严肃,“我来找房日,确实是为了从她口中探听些萧亦轩真正的意图。说实话,萧亦轩这一次行事大反常态,我也猜不透他的用意究竟是为何。按照他一贯的作风,既然事情已经隐瞒不住,他就会力主彻查到底,争取早日追回先祖遗物,以收买人心,取得先祖信徒的拥护才对。怎么又自动地牵扯出那么多的事,还突然提出要以比武来决定各宫的任务。而比武的日期又要定在三日之后。这,与常理不合。”
“对呀,我们发现先祖遗物被盗时已经晚了许多日子了,就算贼人走的匆忙,沿途会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眼下再经过这么一耽搁,要想查出是谁偷的,真是难于登天了。”木芫清点头同意道,“我看哪,这右魔使,八成就不想让别人去查这事儿,搞不好,就是他自己偷的也说不定!”
木芫清满以为自己的推断合情合理,绝对能得到寒洛的赞同,话也说得斩钉截铁,煞有其事,哪知道寒洛却只是一笑,摇着头说道:“清儿,萧亦轩他虽然醉心名利,工于心计,但却绝对不会去先祖墓穴之中偷只没用的旗子的。”
“什么?旗子?”木芫清一愣,“什么旗子?难道所谓的先祖遗物,是只旗子?”
“没错,先祖被盗之物,正是先祖花了百年功夫,铸就的仲尤旗。”寒洛点点头,继续解释道,“初时我并不知道,只是后来见到另一个暗格中放置的赤血剑,才恍然大悟,被盗的,乃是与赤血剑同为先祖晚年从不释手的两大神器之一的仲尤旗。后来因为一时繁忙,我又见你一直没问,以为你也心知肚明,就没有多做解释了。倒是我的疏忽了。”
心知肚明你个大头鬼呀!木芫清朝着寒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对你们那些所谓脍炙人口的传说一无所知,哪里就能凭着一把破剑,猜到另一个暗格里放的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也不能怪寒洛,那个时候寒洛一心以为自己就是木芫清,妖界之事自然烂熟于心,就是现在,寒洛的心里,似乎也没有得出什么肯定的判断,对自己穿越的事,只不过是一个朦胧的猜测罢了,而自己又不好,也不敢跟他挑明了,所以,就这么装着糊涂下去吧,难得糊涂,总是好的。
“那你现在倒是给我讲讲,什么是仲尤旗?”木芫清头一偏,好奇的问道。
“仲尤旗,虽与赤血剑并称为仲尤先祖的两大神器,却并不向赤血剑那样频频现世,妖界中人甚至从来无缘一见。相传,在嗤莲女神刑徽大神将人类和妖族生生分开之后,仲尤先祖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块十分特殊的材质,非金非银,非铜非铁,却是坚硬异常。后来,先祖为了缅怀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魂灵,也为了让那些无法再入六道轮回,孤苦飘零的魂魄有所归依,命人将那材质铸就成了一面两尺长,半尺宽的旗,旗面上遍刻上古招魂咒语,以当时的三军将领的腕血为引,在阴年阴时阴刻,启动招魂咒,将四方游荡的战魂通数招于旗上,后又斋戒数日,亲自作法化解旗上战魂的怨气,使他们能够再入六道轮回,重新投胎转世。”
“照你这么说来,这仲尤旗其实并不只是一只没用的旗子而已。”木芫清凝眉沉思道,“它其实是有招魂的作用的。会不会,会不会那贼人偷了这旗子,去做招魂摄魄的勾当?或许,或许有了这仲尤旗在手,养起噬魂兽来就容易的多了!没准就是一伙人干的,要不然怎么你们才杀了噬魂兽还没过多久,仲尤墓就被盗了呢?”
“不会的。如果偷仲尤旗的贼人就是我们一直追查的饲养噬魂兽的人,那就更讲不通了。仲尤旗自现世以来,也只招过那么一次魂魄而已,而且它所召唤来的,全都是在战场上战死的死魂灵,并不能从生人体内摄取出魂魄的。况且,用仲尤旗招魂,仪式太过庞大,启动的时辰又可遇不可求,实在不是上上之选。”
寒洛这样解释一番,木芫清也算是大概明白了,说穿了,这仲尤旗的来头虽然大的不得了,却是个寿面桃子,中看不中用,也就是祭祀地时候能走走过场有点用途,平常人拿在手里,实在是一点用也没有,反而徒增是非。
“作法过后,这面旗便被仲尤先祖妥善收藏了起来,再不示人。”寒洛接着说道,“在他看来,这面招魂旗上,曾经凝聚了无数与他一同出生入死并肩战斗的妖族好友的死魂灵,而他们已经转世投胎,再无处可以寻觅。所以这面旗,便如同一个纪念品一样,纯粹是作为一个念想,一直留在了他的身边,就连死后,也被一同带入了坟墓。”
说到这里,寒洛停下来想了想,作总结似的又继续说道:“所以,仲尤旗虽为妖界圣物,对先祖来说至关重要,对其他人来说,却毫无可利用的价值。萧亦轩一向务实,决不会为了一件无用之物而犯天下之大不韪的。”
“照你这么说来,那偷仲尤旗的人,又是图个什么呢?”木芫清百思不得其解。
“这,我也猜不透。”寒洛也是疑惑重重。
“既然猜不透,那就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木芫清甩甩脑袋,决定不再浪费脑细胞了,“那,房日既然是无间,厄,既然是右魔使派来刺探我青龙宫消息的,那她说出来的话,必然是反的。既然她说要全力而为之,那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故意保存实力,不去争那第一了。”
“不。”寒洛又摇了摇头,不同意道,“房日是萧亦轩的女儿,这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知道,他们自然也知道我们知道了,也必然能想到我们会反过来利用她的这一层关系,所以,她的话,未必就是反着说的。”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怎么说的跟绕口令似的?木芫清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无间和反无间的游戏,还真不是自己这个非专业人士能够轻易玩得的,才没一会,就差点被绕进去了。
“那你说,我们究竟该怎么办?”木芫清无助的问道。
“当然是依房日所言,全力而为之了。”寒洛潇洒的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是宫主,你说怎么办,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照办就是了。”木芫清长出一口气应道。这魔殇宫里的关系错综复杂,看得人眼花缭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才算是对的。幸好,幸好还有寒洛在身边指点。倘若有一天,连寒洛也不能陪在她身边护着她了,她又该怎么办呢?这宫里,可还能有她的立足之地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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