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谋:媚骨天成-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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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如此吧，没想到舜华还是个急火性子。”华敏也满脸的无奈。

　　　　其实她就是想让蒋舜华去寿康宫闹一闹吧，这宫里最容不下蒋舜华的，也就只有她华敏了。

　　　　林菀淡然一笑，不屑道：“她一个十四岁的丫头，做什么事都是不计后果的，不稀奇。”

　　　　蒋舜华让她留在这里，为的便是稳住华敏吧，华敏心思重，若是一计不成，还不知道接下来又想出什么法子呢，让她好好呆在昌德宫，免得节外生枝。

　　　　寿康宫

　　　　蒋舜华刚走到宫门口便被把守的人给拦了下来，她急忙道：“我要见太后娘娘，劳烦这位大哥进去通传一声可好？”

　　　　“太后岂是你相见便能见的？滚滚滚，不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免得吵到太后娘娘。”那看守宫门的人无论蒋舜华怎么求他，他就是不让进去，也不给通传。

　　　　蒋舜华无奈，只好跪下，冰冷的石阶硬邦邦的，即便是穿着厚厚的冬装，也是能感觉到那冰冷。

　　　　看守的侍卫也很是为难：“你跪在这里也没用啊，太后吩咐过，今天谁也不见，你还是快起来走吧。”

　　　　蒋舜华模样标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认识谁也不会真的坐视不理的。

　　　　“谁在这里吵闹？”就在这个时候，宫门吱呀一声开了，将舜华忙跪着向前：“福缘姑姑，求您去禀告太后一声。”

　　　　“你起来吧，太后正要见你。”福缘姑姑看和蒋舜华的双眼里满是同情。

　　　　蒋舜华不知道她这同情是因何而起，许是可怜她为了一个异性姐妹如此费心，又或是可怜她这么冷的天还跪在冰冷的石阶上，蒋舜华已经不想去深思了。

　　　　只是即刻跟在福缘身后进了寿康宫，今日的天气怪异的很，都快阴沉了一天了，却还没有下雪。

　　　　想来下雪时候应是夜里了，明天起来应可以赏雪景了。

　　　　然而蒋舜华却注定是要辜负了，温月的命能不能保住还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心思赏雪景啊！

　　　　到了寿康宫殿内蒋舜华才觉得暖和了一些，方才在外面，她整个身子都是麻的。

　　　　“舜华参见太后，太后万福。”虽然她十分不想向此刻坐在正中的女子行礼，但有求于人，她也是逼不得已。

　　　　“恩……这宫里的礼仪果然是周全多了，看来敏贵妃没少在你身上下功夫。”宫里女人多，好端端的事情都能编排的不成样子。

　　　　前些日子宫里盛传华敏用蒋舜华向晏眴邀宠，便是林菀与她交好之后，也被少被别人传闲话。

　　　　不过林菀素来厉害，那些人也不敢在她的面前胡说。

　　　　“谢太后娘娘夸赞，这都是敏贵妃的功劳。”华玥并没有叫蒋舜华起来，蒋舜华低着头谨慎的回话。

　　　　“哀家虽然身在高位，但到底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梓闻与皇帝都是哀家的心头肉，然而，哀家不是个好母亲，都没有照顾好她们。”华玥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这样蒋舜华十分吃惊。

　　　　不过仔细想想也的确如此，再强大的人也是人，不是神仙，何况是华玥。

　　　　她也曾经温柔如水过，只是那残酷的争斗改变了她。

　　　　“太后多虑了，公主与皇上一直都对太后孝顺有加……”西周皇宫的事情，蒋舜华有时候必须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哼……孝顺有加，呵呵……”华玥单手撑着额头，不由得冷笑。

　　　　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或许得到了一切，但那普通的天伦之乐，是她永远也得不到的。

　　　　不管她在这寿康宫办多少次家宴，也弥补不了她带个晏眴与梓闻的伤害。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向往权利，可华玥却偏偏以为，只要一手遮天了，她就可以改变一切。

　　　　就算是梓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一点悔改都没有。

　　　　“呵呵……”华玥依旧在冷笑，只是冷不防的说道：“梓闻的事情好办，但是皇帝啊……她却喜欢上了一个不该他喜欢的人。”

　　　　晏眴说他对蒋舜华是爱，可爱这个字，对于她来说，是那么的陌生。

　　　　从来只要她想要的东西，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更别说爱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深爱却无法得到的滋味了。的

　　　　蒋舜华依旧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都没有任何动作，可是现在不同了，晏忻就快要回来了，这是她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了。

　　　　“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又到何必在一个人身上纠缠着。”华玥在等着她的回答，可无论她怎么说，都无法改变这结局。

　　　　有些事情，她无法改变，因为她弱，因为她不堪一击。

　　　　即便她以为自己很强大，可是在命运看来，在华玥看来，在很多人的眼中，她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她无法违抗……

　　　　“说的好……好一个天下都是皇帝的。”华玥眼中是蒋舜华看不懂的情绪。

　　　　现在的天下，是她华玥的，可是终于一天，是晏眴的，蒋舜华这话倒是在提醒华玥。

　　　　“哀家也不语你绕弯子了，皇帝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是清楚的。”华玥从正殿的位置上走了下来，来到蒋舜华的面前，她的手在空中虚扶了一下，示意蒋舜华起身。

　　　　很多事情没有来临之前，人们总是在为它惶恐不已，可等它正真的来临之后，蒋舜华却发现自己出奇的平静。

　　　　无非是有两个结果，可不管事情如何发展，她总是要活下去的。

　　　　“哀家知道你与武华王情比金坚，但皇帝，是哀家亲生，哀家自然是向着他的。”华玥这话已经不言而喻。

　　　　殿外的冷风吹进来，蒋舜华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僵住了，她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梓闻，也是哀家亲生，哀家自然不愿看到一个黄毛丫头毁了她的余生。”华玥的声音阴冷如此刻的寒风。

　　　　那么，这话的意思是，温月非死不可了吗？

　　　　“母后，我求您，放过温月吧，女儿真的喜欢她。”梓闻身后跟着一群侍卫，蒋舜华记得她武艺了得，可是人多势众，她终究是抵不过的……

第123章　如此渴望（）　
蒋舜华低着头不愿意去看此时的梓闻，她所谓的爱是自私的，她只是一意孤行的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对待任何人，以及她与温月这段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感情。

　　　　梓闻从来都是以高傲的姿态让温月去做出选择，这选择也可能是牺牲。

　　　　就像现在这样，她口口声声所说的爱，在华玥眼中是那么的不值一提。华玥冷冷的转身，她不在乎梓闻如何诉求，她早已经下定决心要让温月永远消失。

　　　　“公主病了，带公主回宫歇息，传太医去公主宫里为公主诊治。”华玥冰冷的声音不容置疑。

　　　　蒋舜华只觉得如骨在喉，高高在上的人，做的事情或许不一定全都是对的，她只要动一动念头，便可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只是，为什么站在最高处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梓闻被一群人押着离开了寿康宫，华玥这才回身看了看将舜华：“哀家杀过很多人，也救过很多人。只是……就因为哀家是女人……”

　　　　因为是女人。

　　　　这或许也是将舜华心中的痛吧，她们所做的事情一早便被所谓的规矩教条舒服着，有太多的事情不能做。

　　　　即便是华玥如今身处在无人可及的位置，她的存在，本身便是错的。

　　　　那就索性让所有的事情都一错都低吧。

　　　　“舜华求太后娘娘，饶温月一条命吧，舜华保证让她与公主再不往来。”到了最后一刻，她也只能如此低姿态的去哀求她。

　　　　“哀家不相信任何人，哀家只相信自己，你回吧，温月在东厢房，你去看看她吧。”华玥似乎有些疲累了。

　　　　她没有再提及晏眴的事情，只是准许蒋舜华去看一看温月。

　　　　这一次相见会是最后一次吗？

　　　　宫里的人成日都带着面具生活，他们掩饰自己的内心所有的情绪，华玥在人前永远是一张冰冷的模样，可是这几次接近她的时候，蒋舜华总是隐约察觉到她内心的脆弱。

　　　　福缘姑姑见将舜华从寿康宫到正殿出来，向着东厢房去了，便跟在的后面。

　　　　蒋舜华回头看了看她，看他的年纪与华玥不相上下，定然是自小便伺候在华玥身边的，也难怪华玥会如此信任她。

　　　　“姑姑有什么话要告诉舜华吗？”蒋舜华淡淡的说道。

　　　　蒋舜华对福缘姑姑并不讨厌，相反甚至还有一些好感，然而她那一脸慌张却让蒋舜华有些担心，表情可以装但眼神却骗不了人。

　　　　纵然福缘姑姑极力的想要掩饰，然而她眼底的慌张却那样一览无遗：“姑姑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舜华承受的住。”

　　　　福缘姑姑只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回舜华公主的话，温月那丫头……已在偏殿东厢房中自我了断了。”

　　　　蒋舜华已听不清之后她又说了些什么，也顾不得什么礼俗，便径自朝着东厢房的内堂冲去。

　　　　穿过花园往东便是偏殿厢房，园中蒋舜华跑得那样快，沾落了一地的寒梅，一间一间的推开门，打心眼里不想去相信福缘姑姑方才说过的话，幻想着当自己推开房门，温月仅仅是受了伤蜷在墙角。

　　　　每见到一所空房，蒋舜华心中就宽慰许多，但很多时候现实总是来的更残酷。

　　　　不敢相信那一刻，当她推开房门见到温月的身子高悬在房梁上，她的眼瞪得那样大，就那样望着立在门边的她。

　　　　蒋舜华几乎快要窒息，双腿顿时软了下来，冲过去抱住她的腿，想把她放下来，几个年长的姑姑也想过来帮忙，却被她一把推开，她们都是刽子手，是她们害死了温月！

　　　　毕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温月的身子重重的压在蒋舜华的身上，她却已经感觉不到疼。

　　　　将她的头深深埋入怀中，只是这一刻怎么也流不出泪了，一遍又一遍念着温月的名字，可她却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欢快的答应了。

　　　　然而她的伤那样触目惊心，面色发紫显然她被悬在上头也不是一两个时辰的事了。

　　　　温月浑身都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十指也被刑具夹得满是鲜血，那是怎样的酷刑，十指连心啊，他们这些人怎么做得出来。

　　　　“舜华公主，你也别怪太后……”福缘姑姑似乎是要为华玥辩解，但却被蒋舜华冷冷的打断了：“那我还能怪谁？是她们这些狗奴才善做主张对温月用刑的吗？”

　　　　“倒也不是……”福缘姑姑无话可说，像是默认。

　　　　她虽然跟在华玥身边那么多年，但一直也都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情。

　　　　然而福缘不知道，她如此袒护华玥，何尝不是一种罪孽。

　　　　“姑姑可知道十指连心？姑姑你知道吗，温月最喜欢她的手指了，可现在却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蒋舜华痴痴的说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月的死，到底又该怪谁呢？

　　　　蒋舜华现在没有力气去思考这些事情。

　　　　她从来没有生过温月气，即便是温月在她重病的时候也不曾来看一眼，蒋舜华也不怪她。

　　　　即便是两个人的关系日渐冷漠，她也不在意的，毕竟这世间，聚散离合是那么稀松平常的事情，只要她好好的就好，不要死。

　　　　不要去到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总是陆陆续续的死去，为什么留下她一个人！

　　　　难以相信再次面对华玥时，蒋舜华竟可以这样克制自己，华玥你加诸在温月身上的苦痛，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的！在踏出承禧殿的时候蒋舜华这样告诉自己。

　　　　蒋舜华忍着的恨意跪求华玥准许她将温月带回倚云居去，至少也要给她梳洗一番。

　　　　可华玥却不准许，她说她会给温月公主的身份让她风风光光的走，将舜华不知道自己心里此刻是什么滋味。

　　　　公主的身份？

　　　　呵呵呵，也不过是华玥一句话而已！

　　　　只是温月会在乎这死后的荣耀吗？她不在乎，蒋舜华也一点都不稀罕！

　　　　权利，权利，让所有人为之疯狂的权利。

　　　　蒋舜华第一次如此渴望那害死温月，害死了很多的人权利，如果她也可以拥有就好了……

第124章　本王在这（）　
阴沉了一天的天气终于下起了雪，看着洋洋洒洒的雪花蒋舜华不由自主的笑了，这场雪是在祭奠温月的离开了吗？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知道倚云居有人在等着她，可她不想回去。

　　　　人都说上天是公平的，带给人的好运也好，厄运也罢，都是平等的。可对于蒋舜华来说，她这一生从未安稳幸福过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就是老天爷所谓的公平吗？

　　　　蒋舜华痴痴的笑着，路过的人都纷纷避开，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了，只是再抬头看见的却是吉祥斋的匾额。

　　　　吉祥斋，这里便是梓闻的宫殿了，看华玥是如何心疼她，是但愿她事事都吉祥如意吧。

　　　　可华玥也要失望了吧，梓闻这一生过的也极其不平顺啊！

　　　　门前有侍卫在把守，但蒋舜华却告诉他们，是华玥让她来看梓闻公主的，他们不信，蒋舜华只微微一笑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寿康宫问一问太后，不过我可不保证太后会不会一气之下砍了你们的脑袋。”

　　　　侍卫们许是有点害怕了，半信半疑的让开了路让蒋舜华进去了。

　　　　也是，他们不敢随意去寿康宫打扰华玥，而蒋舜华又是一个弱女子，能把梓闻怎么着啊，宫里还有那么多的太监宫女看着。

　　　　蒋舜华走进去吉祥斋，却看见梓闻一直在疯狂的砸东西，她似是在用这种方式表示着对华玥的愤怒，但是她仍旧不能让温月起死回生，是她害死了温月。

　　　　这也正是蒋舜华执意要来这里的目的，她要让梓闻明白，是她的自私害死了温月。

　　　　梓闻看见蒋舜华进来，即可放下手中的花瓶，她疾步走到蒋舜华的面前，捏着她的手臂问道：“温月呢，温月她怎么了？”

　　　　“她死了。”蒋舜华波澜不惊的说道：“是自行了断的。”

　　　　梓闻似乎被蒋舜华的话震住了，还是她也不愿意相信温月已经死了：“不可能……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相信呢，她一直都以为她的母亲，她的好母亲华玥会因为对她从前所作的事情愧疚而迁就她这一回。

　　　　“你是骗我的吧，你一直都不希望温月与我在一起的，你一直都想着拆散我们的。”梓闻已经失去理智，她死死的捏着蒋舜华的手臂，似乎要把它捏断一样。

　　　　因为疼痛，蒋舜华紧蹙着眉头，好痛！

　　　　可是与温月死前所承受的痛苦想必，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她不怕！

　　　　蒋舜华现在才明白，自从梓闻与温月在一起之后，两人便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她。

　　　　梓闻是嫉妒她吧，可温月为了她，宁愿与蒋舜华疏远。

　　　　可是眼前的人，你又为了温月付出了什么呢！

　　　　“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蒋舜华咬牙忍着痛，强挤出一丝笑意。

　　　　梓闻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怔怔的看着她。

　　　　“她漂亮的手指几乎全部要被刑具夹断了，十指鲜血淋淋，身上全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窟窿，我猜，那应该是被簪子和针扎上去的吧。”蒋舜华现在出奇的平静。

　　　　梓闻闻听，几乎要跌坐在地上，梓闻掩面而泣。蒋舜华多么羡慕她，而她无论怎么难过却始终哭不出来，多么悲哀啊。

　　　　而后，梓闻回转身便冲了出去：“我要杀了她，我要用最尖利的簪子扎遍她全身，我要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呵呵，真是可笑啊，即便梓闻如此雄心壮志，可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吉祥斋一步。

　　　　蒋舜华拉住她，牢牢的扣着她的手腕：“你不能去，你也杀不了她，我要你以后每一天都活在无尽的悔恨当中。”

　　　　梓闻头上的珠钗散落了一地，她不慎踩到跌坐在地上，那一刻所有的心痛所有的恨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她将头深深埋入双腿间，泪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淌满面庞。

　　　　“不要……不要离开我！”梓闻失声痛哭，哭声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她不想让谁离开她呢？

　　　　曾经那个美满的家庭？玉树临风的驸马爷？还是温月？

　　　　可是不管是谁，都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她，不管她怎么不愿意，也挽回不了了。

　　　　可是别人的事情，蒋舜华不想管。

　　　　她只知道，温月原本是不用死的，因为她的自私，她的自以为是，所以她一定要让温月为此付出代价。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母后，给了温月公主的身份风光大葬，你说我该怎么感谢她呢？”蒋舜华咬牙切齿的看着梓闻。

　　　　她恨不得死的是梓闻这个真正的公主，可是世间的事情啊，偏偏是事与愿违。

　　　　“不要……不要离开我”梓闻口中来来回回就只有这一句话。

　　　　蒋舜华虽是明白她为什么痛苦，却一点也不想怜悯她。

　　　　“我相信这吉祥斋的人会把你伺候的很好，你会好好的活着吧，即便是你伤心的痛不欲生，我要让你好好的尝一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梓闻，你就好好的恕罪吧，为你的自私。”蒋舜华在她耳边说完这一句话便离开了。

　　　　出吉祥斋的宫门的时候那两个侍卫狐疑的看了一眼蒋舜华，他们还是不相信是华玥派她来看梓闻的，然而现在蒋舜华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随便他们如何想。

　　　　出了吉祥斋向右走，便是去倚云居的方向，可是蒋舜华却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沉了。

　　　　雪花依旧洋洋洒洒，她真喜欢这白色，可是却永远都无法长久的留住她。

　　　　皇族之中的人一向不喜欢白色，他们觉得白色不吉利，所以即便是素雅如容若那样的女子，却也只得整日穿着与她气质极为不服的绯色鹅黄之类的艳丽宫装。

　　　　在将舜华艳丽，穿艳丽宫装的人最合适的便是林菀，她那火烈的性子，最适合魅惑入火的颜色，只是可惜了，不是正宫娘娘，依旧不能穿那艳丽的大红。

　　　　这宫里有太多的束缚，埋藏了许多的人善良的本性。这宫里，谁不昨作恶，谁不算计？

　　　　不过是有主动害人与被动害人的区别罢了。

　　　　蒋舜华已经看不见前路了，不知是风雪太大，还会她的双眼已经疲惫到睁不开了。

　　　　好想睡，即便是在冰天雪地的地方，她想让洁白的雪覆盖她整个身体，早已经冷的没有知觉了，即便是趴在冰冷的雪地里，她依旧感觉不到。

　　　　恍惚中她仿佛看到有人向她走来，听见她焦急的声音：“蒋舜华，蒋舜华你快给我醒醒……”

　　　　是林菀啊，可是我现在好累，不能回你的话了。

　　　　“别着急，朕抱她回去。”

　　　　蒋舜华好像听见一个极其温润的声音，他自称朕，是晏眴啊。但是现在，她好想晏忻能够陪在她的身边。

　　　　再也不争了，再也不端着高傲的姿态了，她终于愿意相信晏忻了，可是现在在她身边的却是晏眴。

　　　　回想起华玥在寿康宫说的话：“你可知皇帝对你的心思吗？”

　　　　她都知道的，只是，她不敢接受。

　　　　晏眴将蒋舜华抱在怀里，一旁的林菀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

　　　　靠在晏眴的怀里，林菀又将身上的大氅盖在她的身上，蒋舜华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逐渐上升，可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晏忻，我信你了，晏忻，我信你了……”

　　　　晏眴俊眉紧蹙，他喉结翻滚，满眼的心酸不言而喻。

　　　　林菀跟在身后，悄悄的擦拭着眼泪。

　　　　“你在哪里……可是你在哪里……”蒋舜华仍旧呓语不断。

　　　　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啊？

　　　　七年前的南秦灭亡的时候，她卷缩在草垛里目睹那一切，那个时候晏忻在哪里啊？

　　　　那个时候或许还不知什么是爱，但年幼的蒋舜华真心希望她那个世人称赞的夫婿能够从天而降拯救她与她的家人。

　　　　辗转，她活了下来，发现那天那个如天神般的男人一直都在，可他却是带兵攻入南秦皇城的那个人。

　　　　又辗转几年，她终于接受了所谓的成王败寇，她不在嫉恨晏忻，甚至接受他的歉意，甚至马上就要成为她的妻子了……

　　　　可是现在，在她痛苦的撕心裂肺的时候，他仍然不在……

　　　　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能及时的出现，给她保护。

　　　　“晏忻，你答应我啊……你在哪里？”蒋舜华眼泪肆虐，她牢牢的抓着晏眴的衣襟。

　　　　林菀凑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惊声道：“她发烧了，额头滚烫。”

　　　　晏眴听后顿了顿，他想起上次她落入湖中的之后便寒毒侵体，急忙道：“去传太医，快去，把太医院的人全都叫到倚云居去！”

　　　　林菀从没见过如此暴怒的晏眴，即刻称是便领着凌悦向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

　　　　“你答应我啊……求求你了，晏忻……你快答应我……”蒋舜华仍旧呓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