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谋:媚骨天成-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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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舜华微微一笑，看着天上的流云。

　　　　这几天天气暖和，倒是一点也不想寒冷的深冬，只是如此晴好的天，却始终也挡不住那股子寒意。

　　　　“你当真以为那余修容与余容华关系好吗？这宫里，什么姐妹情深，都是假的。”想起两个的方才的样子，蒋舜华便不住的冷笑。

　　　　那余修容越发的得体温柔，便越发衬得余容华不知分寸。

　　　　余修容是个聪明人，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蒋舜华那话是什么意思，可见蒋舜华不会因为她姐姐的事情迁怒与她，她也便放心的走了，可见她并非是真心为自己的姐姐周全，而是要周全自己。

　　　　“奴婢……奴婢不是十分明白……”佩芷有些疑惑。

　　　　“以后你就明白了。”蒋舜华淡淡的说着。

　　　　这些狠辣阴暗的人性，蒋舜华希望佩芷永远都不要懂，可是在这宫里生存，若是不懂这些，岂不是要被别人欺负了吗？

　　　　谁为鱼肉，谁为刀俎，蒋舜华还看的不是十分真切，但她，宁愿做伤人的刀子，也不愿意做砧板上的鱼肉为人分割。

　　　　路过绯烟宫的时候蒋舜华进去了，林菀正在廊下看宫里人打扫院子。

　　　　这宫里的日子是有多寂寥蒋舜华还不知道，即便林菀对晏眴没有任何盼望，可这宫里的日子，她也是要苦熬下去的。

　　　　看见蒋舜华进来，林菀即刻笑着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到了午膳的时间了，恰巧路过你这里，便进来讨点吃的。”蒋舜华侧着头，淡笑着说。

　　　　“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了，凌悦，快去传膳。”林菀许是已经忘记了时日，这样对她来说，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佩芷跟着凌悦一起去传膳，蒋舜华微微叹了一口气。

　　　　林菀脸上的笑意去了，转头看着蒋舜华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蒋舜华扶着林菀进了内殿，林菀也把宫女们都遣散了出去：“你们都下去吧。”

　　　　“林菀啊，你说，我再看见晏忻，怎么会是满心的委屈呢？晏忻不曾亏欠我什么，我怎么会觉得委屈呢……”蒋舜华似是喃喃自语，可林菀却听得分明。

　　　　“王爷……王爷他进宫了吗？”林菀急忙问道。

　　　　蒋舜华回头看了一眼林菀，林菀即刻解释道：“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第143章　不是嘴硬（）　
蒋舜华把在绛雪亭里遇见晏忻的事情与林菀说了一遍，林菀似是有些羡慕，但是她也知道，晏忻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不可再触及的了。

　　　　即便如此，她心中还残留着那一点美梦。

　　　　可是蒋舜华呢，连把这份美梦留在心底的勇气都没有了。

　　　　“蒋舜华啊，你可知道，你心里是那么的喜欢王爷，可是你嘴硬啊！”林菀不由得叹了一声说道。

　　　　蒋舜华抬头看着她说道：“不是我嘴硬，是我已经认命了。”

　　　　在绯烟宫里用过午膳之后蒋舜华便离开了。

　　　　出乎意料的，晏眴并没有像他在晏忻面前说的那样来华阳宫看她。

　　　　或许晏眴是生气了吧，对于晏眴来说，蒋舜华不过是万千女子中的一个。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既入的宫来，便已经是晏眴的人了，她的心里怎么还能有其他男人的存在。

　　　　不过也好，他不来，也省的自己费尽心机的在他的面前演戏了。

　　　　总连着好几日晏眴也没来看过她，许是把她给忘记了。

　　　　蒋舜华乐得清闲，每天都与林菀厮混在一起。

　　　　只是今天，容若也来了，倒真是让蒋舜华与林菀觉得意外。

　　　　“这几天，天干物燥，正好前几日皇后娘娘命人送了些梨子来，闲来无事容若就亲手做了冰糖雪梨，一直挂念着舜华，就想着给她带去些，却不想舜华来了姐姐这里。”容若似乎忘记了上次林菀在华阳宫挖苦她的事情。

　　　　谈笑间似乎一点也没有芥蒂，这样蒋舜华有些汗颜。

　　　　毕竟她与林菀一个性子的人，都属于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德行，这容若，蒋舜华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装出来的。

　　　　林菀也似乎有些疑惑，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容若既然都带着东西来了，她也不好给人脸色看。

　　　　“多谢昭仪娘娘记挂了。”林菀微微俯身行礼之后便叫菱悦把冰糖雪梨接过去了。

　　　　梨有生津止渴、止咳化痰、清热降火、养血生肌、润肺去燥等功效，最适宜于这个时候食用了。

　　　　也真是难为她了，在蒋舜华处于这样的境地时还念着她。

　　　　不过若不是林菀的那一句昭仪娘娘，蒋舜华还真是忘记了，眼前的这个人可是比她们尊贵许多的昭仪娘娘啊。

　　　　然而容若素日里总是一副谦卑的样子，完全没有昭仪娘娘的架子，也着实让蒋舜华费解，她出身好，又有华玥的庇护，为什么还总是这副谦卑的样子啊。

　　　　不过蒋舜华也不在这上面计较，或许容若就是那种教养极好的女子，即便是身处高位，也不会仗势欺人的女子。

　　　　只是容若越是这样，蒋舜华便总能想起那日她与林菀对她的为难，但愿容若不是那种心计深重的女子。

　　　　虽然蒋舜华与林菀都没什么胃口，但总归是人家的一片好意，于是轻轻抿了一口，果然冰糖雪梨口感极佳甜而不腻，人也不似前几日那般慵懒了。

　　　　“昭仪娘娘的手艺不错，怕是御膳房里那些大师傅都及不上了，如今想也只有你才挂念着我了。”蒋舜华轻轻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凉凉的，但手心里却满是湿汗。

　　　　恰一抬头，却寻见垂头丧气的凌悦自门外走来，于是林菀喊了她进来：“你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时不时佩芷那丫头又欺负你了？”

　　　　凌悦与佩芷总是厮混在一起，平日里说话也每个遮拦，两个人也总是拌嘴，许是闹大了，真的生气了。

　　　　“她哪敢啊，是内务府那些个小太监们狗眼看人低，刚我去内务府拿茶叶，他们硬是说三道四的不肯给，最后余容华身边的侍女也过来拿月例，硬是听了她好一通嘲讽。”听了凌悦的话，林菀的面上依旧是浅浅笑着的。

　　　　但相信在凌悦与容若眼里，这样的笑一定看来很苦涩。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宫里的人向来是看天做事的，林菀又一向是个不争宠的，这样的情况，她必不是头一次经历。

　　　　“真不知内务府的公公是怎么管教的，这样太过分了，林婕妤绝不能这般息事宁人，你若拉不下这个脸，就让容若替你去讨个说法，您歇着，容若这就去问个明白！”心底里感念着容若对她与林菀的好。

　　　　毕竟，以她昭仪的身份，教训教训内务府的人必然也不在话下，只是容若一向在众人面前不显山露水，今儿这是怎么了？

　　　　况且，这宫里的事情都还有华敏呢，她未免有些太过激动了吧。

　　　　容若离开后，凌悦倒是一脸疑惑的问道：“公主，这容昭仪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样子了？”

　　　　人被压抑到了极限，自然就会突破一些东西，走上另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不过对于她的改变，蒋舜华想应该不仅仅是压抑了太久的缘故吧。

　　　　“你没见容昭仪来时的春光满面吗，皇上已经册封为贵姬了，自然是神气十足了。”佩芷洋洋得意的冲凌悦扬扬手：“这宫中发生的事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现在可是宫里有名的包打听呢！”

　　　　这话倒是不假，佩芷这丫头在宫里人缘极好，一向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事情她就已经知道了。

　　　　“看把你美的！”凌悦与佩芷打闹着退下了。

　　　　蒋舜华跟林菀依旧坐在前厅，细细品味着方才容若送来的冰糖雪梨羹。

　　　　现在她已经是贵姬了，宫里除了华敏，也只有她的位份最高了，如此一来，她说要去替林菀讨回公道这话也是站的住脚了。

　　　　每一夜那是个个惶恐与委屈交织的梦境，蒋舜华已经越来越难入睡了，即便是好不容易入眠，却总为一个个噩梦惊醒。

　　　　今夜的不知已像这样躺了多久，只是辗转合不上眼，蒋舜华蜷身在被窝中，是梦是醒她已经分不清。

　　　　在她的脑海里，到处都晏忻的影子，究竟是为什么……

　　　　明明已经没办法改变了，她却总是忘不掉！

　　　　她不是早该学会不对得不到的东西抱有奢望吗？

　　　　蒋舜华坐在床上抱着肩膀痛哭……

第144章　为何不争（）　
今日虽有些风，但午后那片难得的温煦阳光却令蒋舜华贪恋不已，推开窗任阳光肆无忌惮的洒入房内。

　　　　蒋舜华原以为能够将对温月的歉疚藏得很好，但每当只留她一人的时候，便陷入了无边无尽的想念中去。

　　　　不知不觉中，她身边的故人竟然也去了那么多。

　　　　从前觉得死亡是很遥远的事情，然而看着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或多或少的因为她的缘故去了，蒋舜华这心里就不知道的什么滋味。

　　　　鸢尾，含笑，青灵，温月，孟昭仪……

　　　　虽然蒋舜华对孟昭仪没什么好感，但到底是一条人命，尤其是孟昭仪临死前那个愤恨的眼神……

　　　　“舜华！”蒋舜华一惊，手中的茶全都洒了，晏眴朝蒋舜华走来关切的问道，“你在想什么，这样出神，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说着像是变戏法一般，他从身后掏出一个卷轴，打开，上面画的是一个女子，女子的一颦一笑竟与七年前的蒋舜华有几分相似。

　　　　“这是……”

　　　　“这是你啊，怎么？看不出来了吗？”晏眴笑着说道。

　　　　的确是有些不敢认了，七年，虽然只有七年，但这七年里，蒋舜华经历的变故太过了。

　　　　当年那种纯真且不可一世的眼神，她现在是再也学不来了。

　　　　“当年自从见过你之后，我就再也忘不了你的样子了，所以每日就想着你的样子再画下来。后来被母后发现了，一把火全都烧了，这个，是我偷偷藏起来的。”晏眴说着似乎还有些骄傲。

　　　　他执起蒋舜华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是现今这个执起蒋舜华手的男人会陪着她一起到老吗？

　　　　想跟他一起变老的女子太多了，她又算得了什么啊？

　　　　用膳时晏眴频频放下筷子，似乎对这一桌佳肴丝毫提不起兴趣。

　　　　“皇上……”蒋舜华轻轻唤了一声，他这才恍过神来，挥了挥手屏退众人：“有些事情，是关于温月的，我想着，也应该让你知道。”

　　　　“什么事？”

　　　　“温月是以公主的身份下葬的，现在华玥想给温月结冥婚，是与浣月国的皇子……”晏眴欲言又止。

　　　　“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折腾出这些事情？”蒋舜华重重的放下啊筷子，冷冷的说道。

　　　　毕竟时关于温月的事情，虽说冥婚也是了却死者的夙愿，但温月真正喜欢的人梓闻。

　　　　虽然自从温月死了之后，蒋舜华多多少少对梓闻也是恨的，但梓闻毕竟是温月喜欢的人，人这一辈子啊，若是死了也要被人棒打鸳鸯，那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母后已经定下来，浣月国的皇子是战死，浣月国国王也是心疼他的儿子，特意请旨求母后赐婚，这活生生的人自然不能给他，于是……母后便打起了温月的主意。”晏眴眼中满是愧疚，可是他阻止不了。

　　　　蒋舜华死死的攥着拳头，长长的指甲刺破掌心。

　　　　尽管她恨，但她也一点办法也没有。

　　　　“太后娘娘既然决定，皇上也对我说了，我听过了也就忘记了，在死人身上做功夫，也都是给活人看的，而活着的人，总是要活下去的。”蒋舜华低头淡淡的说着，提起银筷往晏眴碗里夹了些饭菜。

　　　　而晏眴却动情的握住了蒋舜华的手：“舜华，朕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和她们不同，往常我若是在别的宫里留膳，那些妃嫔们无不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连皇后也是一样的。却独独你，朕觉得同你坐在一起，感受到的是一种家的温暖。”

　　　　所谓的皇室大家庭充斥着的是尔虞蒋舜华诈，他们眼中所看到的不过是昭阳殿那个高高在上的宝座，谁也没想过，眼前的这个人，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罢了。

　　　　他站起身望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蒋舜华走至他身旁牵起他的手，浅笑着说道：“皇上可愿陪舜华去画舫上坐坐。”

　　　　蒋舜华从来不对晏眴有任何要求，他显然是一愣神，随即又回转头来温柔的笑着说：“好，你先去加件衣服。”

　　　　望着画舫前那一汪静谧的湖水，湖边长廊里的点点灯火倒映在水中，坐在画舫中欣赏着如此夜景，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仿佛那些争斗喧嚣都已离得自己很远很远了。

　　　　“今日皇上已叹过五回气了，究竟是什么事扰得你心绪不宁，也不知舜华可否为你分担。”蒋舜华侧头看了看一脸忧思的晏眴，不由得问道。

　　　　“当然，若是国家大事，舜华也不便多问。”蒋舜华轻笑着递了一杯茶给晏眴。

　　　　晏眴没再说话，蒋舜华也就知道让晏眴忧心的事情是前朝的事情。

　　　　现在华玥还在把持朝政，他这个皇上的确应该忧心。

　　　　入夜，晏眴本想留宿在华阳宫，可华娴宫里的人却过来请了，说是华娴一直胎动不安。

　　　　算算日子，再过两个月华娴也该生产了。

　　　　若是个皇子，那么她的地位便当真是不可撼动了。

　　　　翌日清晨

　　　　斜风细雨中但见华敏施施然朝这边走来，翠色缎衣上已被水沾湿了一片，她何以要在这样的天走这一趟呢？

　　　　“贵妃娘娘若有什么吩咐，尽管令荣月过来唤了舜华去便是，何苦冒着雨过来呢！”蒋舜华一边迎了她坐下，一边又开始给她沏茶。

　　　　华敏笑盈盈的望着蒋舜华，眼神中依旧带着那份从容，从没见她争过什么，她是当真能忍得了吗？

　　　　“舜华你和从前不一样了，而本宫却还是一样的，我还把这华阳宫当做倚云居呢，有事没事的时候总想着找你来说说话。”她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小瓷杯一边说着：“只是为何你这样的改变却叫本宫的有些害怕呢？”

　　　　“贵妃娘娘说笑了，难道娘娘以为今时今日凭舜华的处境地位，除了能够坐在这里喝喝茶之外，还能够做些什么呢？”蒋舜华微微低头说道。

　　　　随后只听华敏轻轻叹了一声：“今日我给你带了个人来，荣月你去把胡耀云给本宫叫进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年纪轻轻的小太监随着荣月进了前厅。

　　　　“奴才胡耀云给婕妤娘娘请安，婕妤娘娘万福！”这小子一看就是机灵人，只不知华敏带了他来又是何用意呢？

　　　　“皇上前些日子跟我说你这缺人，于是本宫便嘱了内务府的找了些人来，胡耀云这小子做事机灵应变又快，今天便给你带来了。”若换做是从前的蒋舜华，对于这样一个奴才蒋舜华定是不屑一顾的，然而对于今日的蒋舜华而言，这样的奴才兴许才是她需要的，于是笑着谢过华敏。

　　　　蒋舜华与华敏不紧不慢的聊着，然而蒋舜华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皇后宫里来人请晏眴。

　　　　“皇后娘娘的身子应该没大碍吧？”虽然华娴不是宽容大度的人，但她毕竟也不会傻到拿肚子里的龙胎开玩笑。

　　　　许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可蒋舜华还未曾侍寝，按照规矩不必去中宫请安。

　　　　“不碍事，只是月份大了，有些胎动不安。”然而华敏双眸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冷笑却还是被蒋舜华捕捉到了。

　　　　华敏她……还是恨华娴的吧……

　　　　这宫里什么恶毒的事情都会发生，蒋舜华也不知道华敏会否真的变成心狠手辣的人。

　　　　“那就好。”蒋舜华只做没有看到，淡淡的喝了一口茶说道。

　　　　“倒是你啊，也有些日子了，怎么还不留住皇上……”华敏也是知道蒋舜华还没与晏眴同床。

　　　　蒋舜华微微低头，说道：“上一次是容贵姬，昨晚上是皇后……倒不是我矫情，实在是……”

　　　　华敏闻听不由得摇头。

　　　　不过这也不能怪蒋舜华，毕竟晏眴不是她一个人的。

　　　　蒋舜华早已经不在意这身子了，既入了宫，她原本把良心也丢在外面了，何况是这副皮囊。

　　　　“我的傻妹妹啊，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可是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怎么还是一声不响的啊……”华敏不由得摇头苦笑，许是心疼蒋舜华吧。

　　　　蒋舜华低着头，不说话。

　　　　“这知道的人都说你是被人抢了恩宠，不知道的……”华敏说到这儿也不再往下说了。

　　　　其实这些蒋舜华又何尝不知呢，但她却不想自己如同那些人一样，去争去抢那所谓的宠爱。

　　　　“你不与争，别人自然回来抢你到，本宫话就说到这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即便是皇后，她仍然仗着肚子的孩子还抢你的东西，你好好想想吧……”华敏说完便离开了。

　　　　华敏是想告诉她，如今华敏都这么做了，以后宫里的人便都会群起而拥的效仿吗？

　　　　蒋舜华暗自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至于，华娴不至于用肚子里的孩子邀宠，她是皇后，肚子里怀的是皇上的头一个孩子，这种卑劣的手段也只有那些没有地位又不受宠的嫔妃做的。

　　　　那华敏她……这是在教自己去争宠吗……

　　　　蒋舜华不敢再往下想，就连华敏送来的周耀云，她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然后胡耀云似乎知道蒋舜华会因为他是华敏的人而防备他，即刻跪在蒋舜华的跟前说道：“娘娘许是以为奴才是敏贵妃送来监视娘娘的吧……”

第145章　给你机会（）　
蒋舜华回头看了一眼胡耀云，他倒是个机灵的，只凭借一个眼神就知道蒋舜华在怀疑他。

　　　　既然是华敏送来的，她也不可能即可就找个由头把人打发了，可是在自己宫里一日便一日是个祸害，倒不如……

　　　　这样的人若不是自己这边的，那还真是个强劲的对手。

　　　　“你何出此言啊？”蒋舜华看向他，这人的确是机灵的很。

　　　　“奴才虽然才被派到敏贵妃宫里，但在宫里也是个老人了。这宫里的主子都对我们这些奴才充满戒心，奴才自然也能明白蒋婕妤的心思。”胡耀云恭敬的回答道。

　　　　蒋舜华放下手中的茶盏，沉默了一会儿有道：“那么你就告诉我，敏贵妃让你到我这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监视娘娘，可是娘娘，奴才不是那样的人，做不了那吃里扒外的勾当。”胡耀云头也不敢抬起来。

　　　　蒋舜华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眼前这个人，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也只好赌一把。

　　　　“你也知道这宫里的生存之道，你们也不过是个看天做事的，不管后来发生什么，本宫都不会责怪你，但是……”蒋舜华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胡耀云。

　　　　他还是一直恭恭敬敬的跪着，对于一个奴才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冒险。

　　　　要是跟了个好主子，他们也跟着风光不是，若蒋舜华是个不争气，那么他们也只能做奴才中的奴才了。

　　　　“但是这人活着也得凭良心的，若本宫不是个好主子，敏贵妃如何让你做你就怎么做就好了，若是本宫不曾亏待你，而你还要做那些吃里扒外的事情，那也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蒋舜华重重的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冷声说道。

　　　　这对于胡耀云来说是公平的，她不强求胡耀云一定忠心与她，毕竟这宫里除了皇后华娴便是华敏，若是他背叛了华敏，华敏可以即刻让他死去。

　　　　不能再连累无辜的一条人命了，除非她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身边的人。

　　　　胡耀云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蒋舜华，只见他眼眶微红。

　　　　“你这是怎么了？”蒋舜华有些好奇的问道。

　　　　“娘娘……奴才……奴才愿意效忠娘娘。”接着胡耀云便又是邦邦的磕头。

　　　　蒋舜华淡淡的品了一口茶：“现在做决定太早了，你可以先观望着。本宫不会收买人心，也不想做那些强人所难的事情。但本宫相信，凡事都讲个理字，你有你不得已，本宫给你一次机会就是了。”

　　　　“蒋婕妤或许不知道，这宫里的主子们从来都不把我们这些奴才当人看，更别说公平了，若不是……若不是奴才被敏贵妃拿住了软肋，必然是不会答应她的。”胡耀云说着便哭了起来。

　　　　说实在的，蒋舜华并不喜欢这些太监，阴阳怪气的样子着实让人不习惯，可现在看着这胡耀云，她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了。

　　　　“行了，别哭了，你先起来。”蒋舜华一向看不惯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

　　　　胡耀云闻声起来，用袖子抹着眼泪。

　　　　蒋舜华这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他模样清秀，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你多大。”蒋舜华问道。

　　　　“回主子，十五。”胡耀云回到。

　　　　“几岁进的宫？”蒋舜华又问道。

　　　　“十岁就进宫了，家里穷，养不活那么多人，所以便把我送进宫来了。”

　　　　“真是可怜……敏贵妃那边你知道分寸就好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蒋舜华听着不由得叹气。